blazblue phase 0 第二章 破坏之黑

  ——手记3

  最近雷利乌斯的行为令人在意

  从以前就觉得是个独来独往的男人。但是每次请求说明总是不回应。

  恐怕是前几天来了个气质像蛇的男人的原因吧。

  ·········一种令人不快的预感在脑中浮现。这作为科学家会失去资格的吧。

  那个绿发男。到底制造出什么。说到底这男的到底是谁?

  原本作为资料提供出去的原始单元解结果好像被阿鲁卡特家回收了。

  那东西在第一地区回收的时候,政府已经早已把这东西隐瞒了才对。

  那他是政府的相关人员?

  雷利乌斯这家伙太过于集中研究实验,。

  如果这些是真的话,那应该要想出对策了。

  1

  拉格纳他们找到空无一人的房子,于是开始落脚。那时候海边的港口完全沉浸在黑夜当中了。

  他们即将关店的面包店吃完了晚饭之后,光义去收集情报。而塞莉卡提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寝去了。

  拉格纳在隔壁的房间等着三吉的到来,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虽然说这只是借宿专用的房屋,离港口很近,不过由于角度的原因从房子看不到海上的景色。

  只能看到满处并排的四角建筑还有街道上一排排的小街灯。

  这风景虽然一窗之隔,但是总感觉非常遥远。

  自己也不知道这小镇。不仅没啥印象,而且这里的氛围好像没有未曾感觉过。

  陌生的地方跟陌生的自己,这真是觉得含糊不清,先抛开这个,拉格纳自己感觉有点累了。

  不,自己不知道的不是这个小镇或者是世界也说不定。毕竟如果赛莉卡跟光义说的都是事实的话,拉格纳自己印象中百年前被消灭掉得黑之兽,应该会存在这世上才对。

  “······嗯?”

  突然,从窗外看到黑色人影,拉古纳立刻走进近窗边撑着下颚看着。

  身着挡住后背程度的披风,在高位束起辫子的茶色头发。是塞利卡。

  现在已经不是能让少女独自一人徘徊的时间了。拉格纳皱起眉头慌忙起身。

  [真是的,别一件一件地都让人管啊!]

  那个绝望等级的路痴跑到夜中的镇里,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简直不可能。

  拉格纳一边无意识咂了下舌一边抓起大剑,慌张地跑出了客房。

  走到外面才感觉到果然是海边的港镇。自东向西流过潮湿的海风。充满了海盐的气味。

  从小旅店飞奔而出的拉格纳急忙左右张望。没有塞利卡的身影。塞利卡刚才的确走出了旅店,走进了通向海边的道路来着。

  拉格纳一边张望着一边在铺装整齐的道路上奔跑。铺满了细小石子的道路相当的硬,稍稍有些咯脚。

  穿过坡度平缓的窄路,眼前是广阔而昏暗的大海。视界开阔起来的同时舞动起来一般的海风吹拂过来,粗暴地掀动着拉格纳的白发。

  陌生的景色。但是对其是否确实不存在于记忆中以及是否真的陌生也无法判明,如同胸中一片灰暗之色一般。

  这里不是沉浸于感伤的场合。拉格纳一边拨开遮住视野的乱发一边张望周围,寻找着那个无警戒少女的身影。

  在那。

  这里沿海设置着散布小路,地面并排铺着莲花花纹的地砖。短阶梯的前面半圆形的一角,银色扶手的内侧并排着仿古设计的栏杆。

  在这简单的纵线上双手并排支撑着上身,那个熟悉的身影任由海风游弄着头发。

  [喂]

  走下短阶梯,拉格纳站在了塞利卡身旁。

  塞利卡一边按住尾巴一般的头发一边回过头。

  [哇。吓了一跳]

  [别在单独一个人到处乱跑了。又要迷路了啊]

  [讨厌啊,哪有那回事。旅店,不就在那边嘛]

  [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觉得]

  塞利卡刷地指出的方向与旅店所在的位置完全相反。拉格纳无可奈何地垂下了肩。

  在就算不外出找见也不会离开这场所的塞利卡的旁边,拉格纳也手放在背后支撑着身子。

  这是个安静的场所。近处既没有店,也没有人。

  拉格纳的视线前,散步小路的另一侧偶尔有人影通过,但就像是和这里分离开的别的空间一般。

  清凉的海风吹过,感觉沉默地连时间的流逝也都停止了。

  [干什么呢,在这种地方]

  拉格纳问道,塞利卡视线并没有从大海一侧转回来而微笑起来。

  [我在想,能不能看见日本呢]

  拉格纳也将眼睛望向大海。

  广布在那里的是比海更深的黑暗。

  地上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忽悠忽悠地摇荡着。顺着那灯光将视线向前滑,见到的是遥远的地平线。

  空与海的分界线相当的暧昧不清了。

  [从这边能看到吗?]

  [我不清楚。我想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啊哈,塞利卡露出了一声短笑。就当作看到了也不错。而且,父亲或许会在的日本已经相当接近了。这一点有着实感。

  但对于没有记忆的拉格纳来说,这种感觉实在不清楚。

  [都已经过去六年了。自从令尊失踪以来啊]

  黑之兽出现在日本,为了将其打倒连核攻击都动用了。而就在这之前塞利卡的父亲下落不明了。

  拉格纳皱起了眉。

  [那种说法不太靠谱啊能活下来,真的吗?]

  在当时的日本,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或许会有吧。

  [去的话,没准会有让你后悔的结果啊]

  [唔-嗯]

  塞利卡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地回答,好像牵挂谁一般将手托在扶手上。然后支起腮帮,眺望着水平线。

  [我的家族呢,只有父亲与姐姐两个人]

  如同混进夜风中的悄悄话一般,塞利卡开口说着。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了。那时候父亲作为科学家,一直住在研究所中进行复杂的研究。姐姐和我都是魔道协会的学生。姐姐呢,是作为学生就被选为十圣的天才呢]

  [十圣?]

  [那个,魔道协会之中也是特别的存在,被选中的十人]

  [虽然不明白,好厉害啊]

  拉格纳没什么干劲地说着,塞利卡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啊,很厉害的!]

  相当自傲的姐姐呢。那份天真的样子让拉格纳咧嘴笑了起来。

  塞利卡大大地吸了一口海风。

  [父亲也是呢,无数次受赏并去大学做讲义了,相当伟大的学者呢。我呢,从小的时候开始就认为父亲是世界上最努力的人了。姐姐也好父亲也好,都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伟大的人嘛,两个人的关系却是最差呢]

  [这样啊?]

  [嗯。特别是姐姐,最讨厌父亲了。尽管不知道理由,而我对于父亲的言行并没有讨厌的地方]

  虽然是以明朗的声音说着,塞利卡的声音深处也像海之盐气一般渗着踌躇。但这并不是将话题引向悲伤的状态。不管如何关系不好,都与塞利卡没关系。

  [但是呢。两个人对于我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重要家人呢]

  咕噜,塞利卡以轻巧的动作转向了拉格纳。被那大眼睛正面望着,拉格纳不加思索地呆住了。

  对着这样的拉格纳,塞利卡就如同做梦的小孩子一般说着。

  [几个月之前,有着联合国的调查团在日本发现了幸存者的报告。没能在核攻击之前离开日本,就这样六年间,在几乎一片废墟之中生活的]

  那是作为危险区域的日本的一部分,向一般人开放之前的事情。

  虽然在暗处也能知道塞利卡的眼睛中闪耀着无邪的光辉。

  [一直以来,都|'c8衔盖滓丫懒恕5翘搅苏馓跸_息,父亲说不定还活着,这种想法也开始萌生了。觗a是就,再也无法沉住气了]

  [所以就一直跑来这里了?]

  就这么连明确的手段都没有,计划得当的方法也没有。如此状态下还是毫无迷茫地向着日本进发的塞利卡该说是素直呢,还是该说安直呢。拉格纳个人的意见来说,会选择前者了。

  [姐姐,不会担心吗?]

  感动化成了苦笑,拉格纳问道,塞利卡耸耸肩恶作剧地笑起来。

  [很可能诶。等到回去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那样也要去找父亲吗?]

  [当然]

  塞利卡明显是毫无犹豫。一旦决定做什么就决不会妥协的性格吧。

  塞利卡直了直腰,接着拖着腮帮望着那水平线。像是在望存在于那边的日本一般。

  [是家人啊。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会担心吧?连生还与否都不清楚了,就去找吧?]

  不知为何,塞利卡切实的话语刺痛了拉格纳的心。

  塞利卡神色安稳的眼睛没有一丝踌躇,堂堂地仰望着拉格纳。

  只因为担心。对于将这想法付诸行动的她不知为何拉格纳觉得有些羡慕。

  塞利卡脸上浮起了明快的笑容。

  [我,姐姐和父亲都最喜欢了]

  又来了。拉格纳以习惯了的动作按住了后脑勺。

  有谁也像这样抬头望着。有谁这么微笑。那确实存在吗。自己也有像塞利卡一般,将自己叫做哥哥的

  [好疼]

  脑袋里搅在一起一般的剧痛,让拉格纳的表情扭曲起来。塞利卡也脸色大变地抬起手扶着拉格纳的头。

  [没事吗?拉格纳是不是该休息了?]

  [还好。并不是身体不舒服]

  只是想起了什么,一口气在头脑中转起来似地痛。

  塞利卡理解似的梳理着拉格纳的头发。那指尖就如同温暖的灯火。轻轻一碰,讨厌的头痛就无影无踪了。

  有点像受了伤被抚摸的小孩子似的,拉格纳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差不多把手放下来吧。不是啥大动干戈用魔法的事嘛]

  [只是喜欢这样而已,不用在意。另外你看,挺有效嘛]

  呢,如此笑着的塞利卡让拉格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效什么的,你啊。不是这种问题啊。大体上,魔法什么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想用就能用的东西吧]

  [是呢。确实就是这样,使用方法不是随便的]

  对着指尖指着脸颊稍稍歪着头的塞利卡。拉格纳一下子表情崩掉了。和他对话时候,满脸沉重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头疼什么的早就没影了。

  [你啊,很奇怪啊]

  [诶-,拉格纳在说什么不明白啊]

  [是吗?跟你的路痴与乐观主义比起来,我的失忆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绝对没那回事。我第一次见礮'bd失忆的人]

  [那,你见过和你一样的路痴吗?]

  [我,不是路痴]

  [哈啊!?]

  拉格纳不经思考就大声回了一句。

  有什么奇怪的吗,塞利卡呵呵的少女笑声从嘴边传了出来。这是让拉格纳安心下来,温柔的微笑。

  海边的风冷了起来。就像转身似的塞利卡再一次侧眼望向大海。

  [差不多该回去了啊]

  [啊啊,是呢。要是感冒了,搭不上明天的船可就没有意义了啊]

  [嗯]

  塞利卡还意犹未尽似的点点头。

  拉格纳催促似的迈出步子。硬靴子敲响了砖地面,在那之后跟着响起了塞利卡的轻小脚步声。

  稍稍过后,塞利卡追上了空出来的距离并列在拉格纳身旁。

  与拉格纳相比,要矮小许多的苗条少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破绽与大意,柔弱的细臂也没有能挥起战斗用的武器的力气。

  与这样的少女并肩行走对于拉格纳来说很不可思议。真的是,各种意义上。

  2

  这期间夜色渐浓。比起拉格纳来的时候,路上的人影所剩无几,连亮着灯火的人家也几乎没有了。

  在多云看不见星星的夜縏'd5下,拉格纳与塞利卡走在通往旅店的昏暗小路上。

  像树枝一样横向延伸的侧道前方,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大耞。

  刷地,这光亮夺去了拉格纳的视界。跟那一起的,别的东西也横闪过了拉格纳的视界。

  [!?]

  止住了呼吸,拉格纳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道路前方并排着几个明亮路灯。

  在那之中。现在,感觉到了熟悉的颜面。

  不,感觉到了,没有任何那种暧昧的东西。毫无疑问地亲眼见到了。虽然连一秒都不到,但确实见到了。

  美丽的金发束成两束,装饰着大大的蝴蝶结,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幼小少女。

  [哇,等,等等,拉格纳!?]

  拉格纳激动地奔驰而出。虽然听到了后面的塞利卡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的余裕了。

  这是明确的记忆。与见到光义那时,想起了完全类似的兽兵卫一样。

  向着大道跑出来,拉格纳寻找着追丢的娇小身影。在人波的另一侧,平缓的坡道上看到了正在离去的那娇小黑色背影。

  [喂等等!兔子!!]

  拉格纳三步并作两步并喊起来。

  瞬间,突然抱有一种声音远去的错觉。

  咯脚的古道前方,拉格纳追踪的身影停下了脚步。长长的金发摇荡起来,刷地转过身。如同白兔一般的深红眼睛看着拉格纳。

  蕾洁尔=阿鲁卡多。

  拉格纳的头脑中烧灼一般地刻下了这个名字。

  是的,想起来了。拉格纳在比赛利卡的治愈魔法更早见到的魔法使用者。比起老套的相遇,更喜欢唐突地靠空间转移出现对自己投以火冒三丈的挖苦,接着唐突地离去的少女。

  她的话肯定会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会失去记忆。到底该如何取回记忆。

  但是同时拉格纳感到了违和感。

  (那是兔子,吗?)

  有什么地方不同。记忆中的蕾洁尔的身姿,与在这港镇一角转过身子的少女的身姿,并不相同。

  那个自以为是的吸血鬼应该是更加尊大,更加妖艳的。

  [啊等,等等!给我等等臭兔子!]

  伫立在道路前方的少女淡淡地挪开了视线。接着就这样把拉格纳晾在原地迈步走开了。

  拉格纳慌忙地追了上去。但是与撞上了与醉酒的集团道别分开,下班回家的男子。

  但是总算是赶到了刚才蕾洁尔所立足的场所,停下了脚步。

  没有。那边悠然地迈着步,这边是全速奔跑了。会有就算追不上也不可能会有跟丢的速度差。

  [切空间转移吗]

  如果那是蕾洁尔的话,突然消失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如果说确实是消失掉了的话,就得到了刚才的少女就是[蕾洁尔=阿鲁卡多]的证据。

  [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可是,对,回头想想就感觉到了微妙的幼小。原来,看起来有十二岁程度的样子,但是刚才的比这更加幼小。

  [可恶,到底想怎么样!]

  头脑中骚动着明确的不快感。

  虽然想着在镇中来回寻找,但立刻放弃了。对手是蕾洁尔的话那么大概就不会在拉格纳所能找到的地方,反过来说雷洁尔不在的话找也没有意义。

  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心中不爽。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拉格纳狠狠地踩扁了一个路边的空罐头,从来时的道路折返了回去。

  透过昏暗的云层,若隐若现的月亮都在嘲笑一般的感觉。

  3

  转天早晨。空中漂浮着一丝混浊之色,但是万里无云地大晴天。

  停泊在港口一角的破旧轮船按时出港,带着大量乘客到达了东方的列岛。

  日本。曾经既拥有很多大都市,同时也拥有很多农村。连山遍野覆盖着翠绿森林,流淌着数不尽的河流的列岛现在几乎化为了一片焦土。

  大地一片焦黑,山被削平,河流枯涸,植物灭绝。

  如同一幅绝望的画卷。

  [稍微等下。我去搭个话]

  一下到港口,光义就这么说这一边叫住了附近的军人,不知道走去了那里。

  然后过了一会。光义回来的时候,跟他一起的军人不是刚才背着枪支的士兵,而是能明显感觉到地位的指挥官一般的人物。而且背后带着一辆缓缓而来的卡车。

  [直到近处,就用这家伙来送吧]

  一边介绍着身边的男人是这个港口基地的负责人,光义一边摇晃着长尾巴毫不在意地这样说着。

  [光,光义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已经灭国的原日本,现在处于联合国管理之下。驻扎于现地的他们是联合国军的一员。

  哑然面对着完全没有交涉就准备好的交通手段,塞利卡问道。

  光义则是脸上浮起了微妙的狡猾笑容回答说。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啊]

  于是现在,拉格纳他们一边坐在联合国军的卡车上摇摇晃晃,一边在荒废的日本大地上自西向东进发。

  这剧烈摇晃的座席感觉很糟。但是比起这来,从载台望见的景色则是最糟糕了。

  [这就是日本]

  一幅眉头皱在一起的表情,拉格纳望着这看起来只有忧郁的景色感叹着。

  这座岛曾经是为人所住,作为一个大国的存在,但就以所见之景而言实在无法想象。

  [今昔相比,完全不同了]

  拉格纳身旁的塞利卡悄声说道。

  卡车压过了什么东西似的,剧烈地上下起伏起来。

  [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呢。只是在六年前,为了消灭黑之兽而发射了大量的核导弹才至此]

  [核导弹?]

  拉格纳所陌生的词汇。塞利卡稍微考虑了一下该如何说明。

  [嗯-,以非常强烈的热量将一切都烧灼殆尽的兵器吧]

  但是所要烧的并不是城镇或者森林或者土地,而是作为目标的黑之兽。

  [到处都被削平,连地形都沉下去变形了,现在土壤与水都被放射能或者化学物质污染了,成了谁都无法居住的场所了]

  另外核导弹落下地点的周边,高浓度的放射能连空气都污染了。如果没有专用面具或者防护服,以及与之同样的防护魔法的话,呼吸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目睹的惨状是黑之兽所为呢,还是核导弹的结果呢拉格纳并不知道。拉格纳一边眺望着流动的风景,一边不知不觉地叹起气来。

  [哪边都差不多,黑之兽与人类的兵器都很要命啊能做到的话,现在人类也就不用与之再战斗了]

  [是呢。能实现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塞利卡从坐起来很不舒服的卡车载台,转为了下蹲的姿势。摇晃的卡车撞的屁股很痛。但是,这已经是那个港口所能准备出来最舒服的交通工具了。

  [结果叫做[日本]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日本消灭,这么说的人有不少我对这种说法,实在是不喜欢]

  [怎么了?]

  [只是,还有着土地。无论有多少糟糕东西只要净化掉,也就会再一次恢复成美丽的土壤与空气不是嘛。接下来就会下起美丽的雨,积存下美丽的水。生长出美丽的小草,出现小小的昆虫。再过百年以后,说不定还会再一次恢复成日本呢]

  [做梦的小姑娘啊]

  插嘴的是到刚才为止都一直沉默不语的光义。猫一般的样子缩在载台的遮雨棚下,短腿盘在一起。

  [但是,那样的话不觉得很美吗?]

  载着如此说着的塞利卡,卡车在只剩下干燥土地的荒野上行进着。这里曾经是沿着大河的宽阔道路。现在,聚精会神地找可以看到道路的碎片以及烧剩下来的路标支柱,就只剩这些。

  [日本,是我父亲的故乡。父亲和母亲是在日本相识,在日本举行的结婚典礼的]

  因此就算做不到也会如此希望。无论变成何等姿态也是。像是在说重要的东西,塞利卡的眼神中,有着如此的意愿。

  [对于我来说日本也是故乡。虽然不认为会如此顺利,塞利卡说的那种未来,的确不错呢]

  对吧,塞利卡微笑着。

  拉格纳一边扶着爱用的大剑,一边望着载台外的景色。

  曾经被消灭,任何人也不能踏入的场所——日本。

  对于自己,在由军队的管理下而确保了交通手段这件事既不可思议,也相当吃惊。

  从卡车上下来的拉格纳他们,走在了位于广阔荒野的崩坏城市中。这里六年前还是普通人生活的场所。

  但是现在,道路被割成碎块,散落地被沙土所覆盖。并排建造的住家都被吹飞只剩下残骸。艰难地避免了倒塌的钢筋大厦,也像斜插在荒野之上一般地生存着。

  虽然在踏上日本的土地那时候就已经这么想了,但是拉格纳一边在废墟中穿行一边想着。实在是过于惨烈的样子。

  如果这就是塞利卡所说的核导弹的影响的话,这威力实在凶恶,于是也能理解六年前的人是如何拼命了。如果这是黑之兽的影响的话,这就更加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这周边的放射能很稀薄,以备万一所配给的面具并没不用带上,防护服也没必要穿。

  [是这里]

  先导的光义在废墟的外围停了下来。

  比起周围的建筑物,可以观察出这里是有着广阔面积的研究设施。建筑物本身已经半坏了,而且全部都被烧焦了。

  这里,就是塞利卡父亲的职场

  [我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场所了]

  仰望着染黑的建筑物,塞利卡悲伤地低语着。

  城镇崩坏了。日本消灭了。比起听这些话,实际目睹则是完全不同的冲击。

  [父亲]

  塞利卡的声音不安地动摇着。

  这边,光义一边爬上研究设施入口处的某个破碎的玻璃窗上一边出声叫着。

  [塞利卡,拉格纳,一起过来。来找凌月秀一郎的研究室]

  父亲的名字让塞利卡一下子抬起了头。有什么,想象不到,恐怕是有些不祥的想法浮上心头了吧。在那胆怯般的肩膀上,拉格纳啪地将手拍在了上面。

  [就是来找的吧]

  就是为此,瞒过姐姐的眼睛一直到了这个地方。

  塞利卡将手放在胸前,缓缓地调整好呼吸。

  [嗯,走吧!]

  这次变得坚强起来,在光义身后追了上去。

  4

  透过崩坏的门,拉格纳向着男厕所内窥探着。

  [秀一郎先生,在吗—?]

  没有回信。而且也不觉得那里面会有人。天花板崩落了下来,大家都逃走了。

  拉格纳微微歪了歪头。

  西王大研究所,就是这里设施的名称。

  L字型的本栋后面,又设有着进行专门性研究的别栋。日夜不分地进行着研究。

  话说回来这是直到六年前的事了。黑之兽出现以前是作为大量研究者交流的场所吧。研究所内连电都停了,回到了昏暗,阴森的寂静中。

  (嘛这比起喧嚣起来更讨厌啊)

  拉格纳迅速侧目扫视着周围。在什么角落里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考虑着这种事情后背都抖起来了。

  在墙壁崩塌,地砖都剥下来的走廊里,光义打头阵前进着。拉格纳在最后。

  塞利卡告诉了大家道路顺序。虽然如此,光义也好拉格纳也好连那些地方的一半以上都没找到。只是,靠着像没有在地下,通过了途中的小中庭,这种塞利卡的些细回忆来寻找目的地。

  越过了碎玻璃的河流,推开倒下堵住走廊的门。越来越深地前进着。

  途中,见到门就打开。调查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的踪迹。但是那种东西都没。

  一直走在悄无声息的废墟走廊中,从走廊深处的玻璃窗中来到了中庭。这里是塞利卡由父亲带领走过的场所。

  踏上了通往别栋的过渡走廊,就在这时。

  [!?]

  倒吸一口气的是谁呢,感觉好像是自己。

  庭院中的植物全部枯萎了,一幅无力的颜色腐朽在那里。然后在那深处,堵塞住过渡走廊前面的别栋入口一般,一团黑雾的块一样的东西堵在那里。

  [什什么啊,那家伙是?]

  在发出声音的拉格纳前面光义架好了刀。拉格纳也跟着握住了剑。

  没有爪,也没有牙。连形状都不安定,但不知为何却可以看见。

  如同窥探无底的黑洞一般。不禁开始想象位于同一场所,被不定型的黑暗所吞噬,压碎,形迹全无地消灭掉的自己。

  那果然是有着意识这种概念的东西吧。注意到了拉格纳他们似的暧昧地颤动着,大浪一般剧烈的膨胀起来。

  [切,躲开拉格纳!]

  光义尖锐的声音飞传而至。

  拉格纳弹起来似的动了起来。

  手中握着剑就这样抱着塞利卡的后背,强行跳了起来。

  这之后,黑雾的大浪叩向了刚才所站的场所。冲击令空气都绷紧似地震颤着,低沉的爆发一般的声音轰响起来。

  拉格纳从背后的土堆上跳了下来。感觉到了怀里的塞利卡僵直了身子。将其推到身侧,庇护着一般地站起来。

  接着那团雾以不知那边是正面的样子转过身来。嚓地,粗沙摩擦一般的声音撞击着耳朵。

  摇荡的黑雾将空气中相同般的黑色雾状物聚集吸收,越来越大地膨胀起来。一直超过了拉格纳的身高,那颜色是比起密集的雾更深的黑暗。

  之前作为雾之块的东西,现在成为了可以称为影之块的姿态。

  (影的,块?)

  这个形容让拉格纳想起了不吉之物。

  [拉格纳,那个难道是]

  声音僵硬起来,塞利卡胆怯地后退着。恐怕是和拉格纳想着同一个东西吧。

  影子已经膨胀到了拉格纳一倍的大小了。

  被俯视的感觉是单纯的恐怖。看不见的逼迫感让拉格纳全身汗毛倒竖。

  这可坏了,如此感觉到。

  黑之块一下子大张开身子。如同大蛇吞小蛋一般,镰首一起瞄准了拉格纳与塞利卡。

  [快逃!这家伙是!]

  在因惊人的压迫感下是战是逃迷惑不前的拉格纳前面,光义的矮小身体飞奔而至。

  高高跃起,一字横斩斩开了影之大口。

  咕噜地回转一圈在拉格纳面前着地。那背影散发着绷紧的紧张气息。

  被斩开的影子在空中扭曲摇摆着,接着什么事也没有一般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喂,光义!这家伙是什么玩意!?]

  拉格纳将塞利卡护在身后,一边慢慢地后退一边问着。

  [这感觉,这味道。是黑之兽!]

  在光义带着明确的敌意说着的同时,影之块的周围喷出了黑雾。从干裂的地面上无声地吐出来,大蛇一般的影之块合并成的漆黑巨体越来越庞大。

  [这是黑之兽?]

  塞利卡的声音颤抖起来。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了!]

  黑之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破坏。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都一样。

  刚才还是寂静废墟的研究所,现在已经被不祥之影的气息完全埋没了。

  光义毫不大意地放低身子,再一次正面向巨大的影之怪物。

  [谁知道。怪物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想出来的。重要的是,现在他就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事实]

  [出现什么的,一直就在吧]

  拉格纳的吐嘈,让光义的耳朵快速地抽动了一下。嘴边微微笑起来一般的样子。

  [一直就在嘛人类总是这样啊]

  [啊?什么意思?]

  [拉格纳你就考虑保护好塞利卡就行了。这里交给我!]

  比话语更快,光义跳了起来。

  影子为了迎击悠然地晃起巨体向光义袭来。

  这些都被光义的刀和大爪子强烈的斩击切断了。

  [赢了!?]

  [不没有那么简单啊]

  藏在拉格纳身后的塞利卡高兴地拍着手。但是拉格纳一边保护着她一边皱起了眉。

  被切成两段的黑影像是松开了拘束一般化为了雾状。接着又如同磁铁吸引沙铁一般聚集起来恢复了毫无伤痕的形状。

  迟一些光义又落在了原来的地方。

  对着那再一次摆起架势的背影,拉格纳大声喊起来。

  [等等,这样多少次也没用!先暂时撤退]

  [撤退?别开玩笑了!]

  光义莫名其妙地强硬回答着。覆盖着白与焦茶色毛发的背影顽固地没有向拉格纳转过来。

  在强行也没法继续说下去。面对着全部都顶回去似的光义的氛围,拉格纳一时语塞了。

  像极了师傅的光义的肩膀,可以看到似乎在微微颤动着。

  [日本是我的故乡。是一族的乡里。过去我的同胞们,为了阻止更大的被害而向这家伙挑战,被杀掉了!对着偶然间总算遇到的一族之敌我岂能背身而逃啊啊啊啊啊!!]

  愤怒的咆哮让光义毛发倒竖。

  握着刀的手加上了不同寻常的力量。

  因此觉得阻止不了。但是比拉格纳的后续行动更快地,光义如风一般跳起。

  如同闪光的斩击,就是牺牲的猫人的牙与爪。

  放出的怒声就是同伴们勇敢的咆哮

  所持的力量就是曾经谈笑风生的它们的英魂

  光义如此坚信不疑。

  高高跳起,光义的刀轰鸣着。那利刃将影之块十字斩开。

  被切断成碎块的影之怪物雾散开来。在次化为原型之前,全部打散掉就好了。光义准备着继续挥出斩击,抬起了手。

  可是。

  [退下来!!]

  拉格纳大喊。

  光义大大地睁圆了眼。

  从影之块恢复而成的黑雾与预想的相反,自己全体散为了雾状向着光义一齐覆盖下来。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大大张开的手掌紧握在一起一般,光义的身体伴着悲鸣被吞进了雾之中。

  形成了巨体的黑雾一气不断的凝缩。还在从空气中聚集黑雾,漂浮在寂静的中庭空中,形成了影色的球体。

  声音非常之响。比起大群昆虫的翅膀声来也是,比起降下沙土之雨来也是,比起以极快速度来回弹跳的东西来也是。

  [不,不行放开光义先生!]

  拉格纳为了按住飞奔而出的塞利卡奔跑起来。那个异样的球体中间到底有什么实在无法想象。

  抬起上半身以大剑敲向黑之块。但是在剑碰到前一刻影子蠕动起来,化成了鞭子将拉格纳弹飞了出去。

  [什!?]

  冲击超乎想象的强烈,将呼吸与意识一并吹飞了。

  从将自己敲向地面的冲击中缓过来。和离手的剑一样难看地滚落在地面上。在那个方向上塞利卡一边哭一边奔跑过去。

  [好,疼]

  拉格纳拖着剧痛的身体抬起头。那个球体还在继续增大,一边散发着生厌的声音一边蠕动着。

  看起来充满了绝望的气氛。心中的不安膨胀起来,那会不会破裂呢,如此想着。

  但是,一直持续到此的想法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塞利卡从拉格纳身旁跑了过去,想要将光义取出来将手伸向了球体。拉格纳想要发出制止的声音张开嘴。在喉咙震动寸前,黑之块停止了蠕动。同时刺耳的噪音也停了下来。

  接着就像到达了什么限界一样,如同水气球被刺破一般,黑块失去了集束的力量雾散着落到地面。

  如同浸水似的,雾被地面吸收掉,接着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之后残留下来的是滚落下来满身疮痍的光义。

  5

  [到底,怎么了]

  在研究所内破败的中庭,拉格纳一边从坚硬地面爬起来一脸茫然地说着。

  头脑没法子冷静地理解下来发生了什么。那团黑雾是什么,跟黑之兽什么关系。

  注意到的时候,后背已经被讨厌的汗水湿透了。

  塞利卡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光义身旁蹲下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迟些拉格纳也来到了旁边。

  [光义先生,振作点,拜托了!]

  塞利卡不顾脸颊被泪水与泥土弄得脏兮兮,一次又一次地呼喊着。纤细的手上发着光,持续释放着治愈魔法。

  光义全身破破烂烂地,毛发都被染成了险恶的颜色。

  特别是脸的右侧,被赤黑的东西完全染透了。

  看上去就可以清楚这是划伤右眼的深伤。这个样子的话,右侧的眼睛恐怕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塞利卡拼命地持续着魔法。

  但是光义的身体,恐怕在内侧也受了很重的伤完全没有痊愈的迹象。塞利卡的双眼溢出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

  一次又一次。但是结果毫无改变。光义一动不动。

  拉格纳除了伫立在她身旁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手放在首筋上,脉搏中能感到明确地恐惧。

  从塞利卡脸颊上流下来的泪水,顺着他的下颚滴落下来。

  [光义先生!]

  [——没用的]

  猛然,听到了声音。

  拉格纳握起剑摆好架势,将塞利卡与动不了的光义护在身后,一同向着声音转过身去。

  直到刚才还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在的中庭一角,被影之块所折断的树木之旁站着一个小孩子。

  年龄连十岁都不够,大概只有六岁吧。

  长长的金发束成双马尾,身着黑连衣裙,胸口处装饰着引人注目的大蝴蝶结的少女。虽然幼小但那身姿充满了高贵气息,与这化为废墟的研究所一点也不相称。

  [没,没用,什么意思?]

  塞利卡战战兢兢地问着。不知为何她有着难以违抗的威压感似的东西。

  少女冰冷的赤红瞳孔看着塞利卡身后的光义。

  [这种伤,靠治疗魔法是治不了的。再怎么做也没用的]

  [怎么会]

  塞利卡回头望向光义。难以忍受的感情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

  向着那样子的塞利卡撇去一眼,少女失去兴趣似的将视线挪开。接着,看向了拉格纳。

  [不成样子呢]

  自言自语一般的一句话,让拉格纳眼角吊了起来。

  [果然你丫,蕾洁尔吧!?]

  不在意那幼小容姿的话,那种高压的口气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只要清楚地记起一次,就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

  但是雷洁尔只是冰冷地看着拉格纳。

  [少随便叫妾身。让人不愉快]

  [啥]

  [想救那兽人吗?]

  幼小的蕾洁尔放出的话语,让拉格纳到嘴边的恶语一句不剩地咽了下去。

  [能救吗!?]

  [做不到的话,也不会那么说啊。有错吗?]

  少女滑动一般迈着步子。他的周围卷起了带着花香的风。飘然下落一般,将光义夹在中间站到了拉格纳他们的另一侧。

  对着这娇小的来访者,塞利卡如同替光义祈求一般抬头仰望着,倾诉着。

  [可以救光义先生的话,救救他!求求你了!]

  [你呢?]

  刷地,蕾洁尔再一次看向拉格纳。

  [啊?我?]

  [不想救他吗?]

  [早就决定要救了吧。知道方法的话,赶紧告诉!]

  这边可是分秒必争地想要将光义治好啊,对于余裕地开口的蕾洁尔实在起火。

  对于拉格纳连牙齿都能看见一般咬牙切齿的话,蕾洁尔微微皱起眉头,大眼睛中出现了不高兴的神色。

  [那么,还能有这种态度?]

  [切,不能冲动啊]

  虽然起火,但现在不是吵起来平白浪费时间的场合。光义因为自己陷入了紧急事态,才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吧。

  [拜托了。请救救光义]

  拉格纳一边扭曲着渗出屈辱感的表情,一边向娇小的蕾洁尔深深地低下了头。

  接着稍微抬起一点头眺望着面无表情的蕾洁尔。

  [好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带你们走]

  尽管看起来多少有些幼稚,那种小心眼的确是拉格纳所回忆起来的蕾洁尔=阿鲁卡多的东西。拉格纳狠狠地咬着牙。

  [但是带我们走,去哪,要怎么去?军队的卡车直到晚上才会到的]

  塞利卡一边擦着脏兮兮的眼角一边问着。

  拉格纳则是一下子想了起来。蕾洁尔要将己方带去的地方,以及带走的方式。

  蕾洁尔一副无聊的表情,转身背对塞利卡迈出一步。从长袖子中可以窥见的青白指尖在空中划过。

  [妾身的家]

  去达的方法,显示在了蕾洁尔的脚边。黑色线条在地面上无声地划过,以她为中心描绘出蔷薇的图案。接着像蔷薇色的光柱一般升起来。

  [这难道是,空间转移!?]

  塞利卡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穿越空间的空间转移,固定转移目标的坐标是非常困难的事,即使是被称为天才的姐姐也没有办法做到。但是眼前的少女毫无阻碍地使用出来。

  在塞利卡惊愕的同时蔷薇色之光进入了转移准备。

  引诱一般地身体慢慢漂浮起来。

  塞利卡慌忙地抱起了光义的身体。

  拉格纳在这蔷薇色的光芒中偷偷窥探着蕾洁尔。这个少女的存在可以将拉格纳记忆中的绳结一个一个解开。

  所以会这样想。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何,会身处与此——等等。

  一秒左右。拉格纳与塞利卡,以及光义,跟着蕾洁尔与她的魔法阵一同从研究所的废墟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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