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远了,即使伸出手也够不到你
呐,能听我说一下吗?
即使这样我还向他搭话,
没关系,我在认真地注视着未来。
总觉得,街道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脑子还有点混乱
空气和阳光,并不能让人欣慰
为了不让自己不后悔……
虽然可能让他生气,
但是我相信,两人的相遇是命运使然
1
【————看,就是那孩子哟。怎么样?】
放学后,偷偷地打开图书馆的门向里面望去,在靠窗的座位上,有一个女学生在看着书。
在洒脱的西洋风的图书馆里,没有其他学生的身影。从还十分明亮的天空照射下的光芒,更为她增添了几分虚幻的感觉。
【就算你问我怎样……我对她也完全不了解啊……】
发出像是在吃沙子一样的声音的是,水上友。他有着一头睡乱了的头发,被我压着,正弯着腰,朝图书馆里面看去。
【西宫紫乃,一年级学生。带着银边眼镜地很不错的文学少女哦】
【不,这不只是名字和容貌的问题……】
【因为接下来才要去认识,你现在对他不了解是理所当然的。所谓的命运,就是当两个人的心意重叠在一起所发生的事情哦~】
我一边用手肘顶着友的后背,一边等待着接触的时机。我踮起脚尖感受着从图书馆流出来的凉爽的风。和开足冷气的图书馆内不同,只是在走廊里只是站着就感到闷热无比。
现在正值初夏。即使隔着衬衫和穿在衬衫里的T恤,我也能明白友的背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我是水上涉,女性。
虽然个子小,但看起来和小学生不同,身体还在发育中。
有着一头淡黑色的短发。拥有那种一旦沐浴在日光下,头发就会变得像红宝石一般通透澄澈的特殊发质,因此,对缺少色素的事一直很在意。
一张圆圆的脸蛋也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稍微向上吊的双眼皮大眼睛也大多能带给被人一种活泼的印象。为什么这样半开玩笑的叫我小猫酱呢。虽然有我好奇心旺盛什么东西都要摸一下的原因在,但外表给人的印象也是一个原因呢。
【慎重起见我问一下,涉。难道你还想让我干那个吗】
【当然,开始做那个的话,就能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命运的羁绊了。没什么,已经26次了,你的自尊心什么的已经连卫生纸的价值都没有了。不用在意的去吧。OK-OK的】
【也就是说,在涉的心中,我做了那种事,就和在旅途中做丑事也无所谓道理一样吗。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旅の恥は掻き捨て,俗语,指的是出门在外,不怕丢丑)
【没错没错】
【……我,还有急事】
友这么说道,想要逃跑一样转过身。
【真是的。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哟。你想要女朋友的吧?为什么要这样辜负别人的好意呢?】
【……虽然到现在才问……你为什么要为了帮我找朋友而四处奔走啊?】
回过头这么说道的友,总觉得他的表情就好像是从龟壳里伸出头的乌龟一样。这先不管,友的眼中尽是怀疑的神色。
【我作为友的家人,想让友获得幸福】
【哈?】
【————友呢,有个“命中注定的女友”她现在呢,正在这片夏日天空中的某处等着和你相遇哦】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虽然由我自己来说有点那啥,但本大爷是友情保存委员会的会长。也就是说,是不受欢迎的男人】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消极呢。想着有(命中注定的女友)不就会幸福了吗】
【所以说,请把证据拿出来】
【是我的夏之预感哦,很棒吧】
【哼】
友半闭着眼,嗤笑到。
【什么啊】
【我终于确信了……啊啊……。~你~把本大爷当成玩具一样在玩吧!?】
【你误会了,我可是认真的哟。喂,看看我的眼睛】
我摆出一脸认真的表情,在近距离注视着友。
大概,在闪着光芒吧。
【……我相信了】
【嗯】
【你果然是在玩我吧……真是够了!我对这些已经厌烦了!】
友甩开我的手,大踏步地离开了走廊————
但是,前5步都还是正常的顺序走的,但是到第六步的时候却向后走回来了,不如说是月球漫步的状态。
【嗨,加油哦!】
【不,这是……!】
我打开门目送他进了图书馆。
正在看着书的女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一张不安的脸注视着这个可疑的青年。这个可疑的青年,就像被绳子拽过去了一般,倒着走到她的面前,转过身。
【我……我……。不对,这是不对的……】
友将双手向左右张开,做出一副将她抱紧的态势。一方面~哈~哈~的喘着粗气。
是错觉吗,我看到了个变态啊。大概,是错觉吧。嗯。
【求你了……不要……请放过我……】
咕咚,那个女生向后倒退时,脚撞到了桌子的而几乎摔倒。
【就是现在!去吧!】
我紧握着拳头叫道。
接着友喊到。
【西宫同学,我喜欢你!】
就像玻璃破碎一样的悲鸣,岂止是图书馆,已经响彻了整个校园。
2
【我已经变成灰烬了……一切都失败了】
与自行车停车场毗邻的后院的长满了草坪,友背影沉重的趴在了草坪上。
【嘛嘛,不必在意。下次绝对会成功的哦。总之,虽然理解你那种只要告白就能得到女朋友的想法。不也有这种说法吗:谁虽然满溢出来了,但却不会弄坏子,真不错呢】
【……呐,涉。我只要看到女孩子的话就会变成不顾后果的色魔吧?嘴巴和身体不管怎样都会动起来呢】
【额,康德说过:自由的概念是解开意志的自律性的钥匙。无须在意去干吧。哈哈】
(*伊曼努尔·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德国哲学家、天文学家、星云说的创立者之一、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创始人。)
【……呜呜。我到底是怎么了呢……。真正的我,明明应该是个绅士,又理智,还远离H的男人啊】
注意到的时候,友抬头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就站在友的正对面。
身着私立卡雷亚学院高等部的夏装。裙子和开领的短袖白衬衫。在卡雷亚,女生能够选择制服大部分的女生都选择罩衫配上丝带,而我则作为少数派选择了清爽的开领短袖白衬衫。
【话说……友,你在看什么地方?】
【涉的下半身】
【……哦哇】
我保持着稍微将腿叉开的仁王站的姿势,抱着胳膊呻吟道。
我就像要威吓友一般,戴着红色腕带的左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问题是笨蛋H男的视线。
【啊啊啊啊!我!刚才被看到的……是毫无防备的涉的错吧啊啊!】
咚咚咚,友敲着绿油油的草坪,你真的想要破坏草坪吗。
【真是的,没办法呐————】
我蹲下去,抓起友的手。
【看】
用两手把他拉了起来。拿出手帕把友的脸擦干净,把已经歪了的领带重新系好,顺便把衬衫上的褶皱也弄平,说道已经没关系了哟,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啊,你把我当幼儿园小朋友了吗!】
【好的,恢复精神了,不愧是友。必须得这样!】
【……】
友皱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盯着我看。
【也就是说,锵锵~!今天的主要事件!其实是我将日和叫到了操场一角的樱花树下!】
【我晕了……。拜托,请对我说这是个梦……】
【我觉得说成是梦也挺有趣的呢~嗯,但这是现实,你就请放心吧】
真夜川日和,16岁。二年A1班。是我打上标记的第二十八个“命中注定的女友”的候补,与友是旧识。
好像是以前她在被猫袭击的时候偶然被友给救了。自那以来,如果在走廊上遇到的话,都会闲聊几句。说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种程度的样子。幸亏正好在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因此察觉到友私下对她抱有其他的想法。
虽说友对她抱有其他的想法,但却不能断言他们之间被命运的丝线连接着,但是有去确认一下的价值。
因为刚才的事件在教职员室被说教了好久,从远方山脊的稜線处已经渗出了红色的波纹。白天已过,现已是夕阳当空。
从外面的棒球部的操场里,传来了清脆的金属音。
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她已经回去了吧,我这么想着,沿着校舍从正门走了出去。
日和还在。
从河堤上俯视操场的角落,在一棵绿色树冠上长着繁茂树叶的樱花树下,穿着长袖罩衫的夏装的日和,将双手平放在腰前站着。
虽然刚才的西宫紫乃也是个美少女。但看到这样的日和之后,就能感觉到她们等级的不同。
就像看着一幅画一样,日和完美的融入到了景色里。
已经是黄昏的天空,使得那头及腰的金发闪闪发光。日和好像混有西方人的血统,因此这发色是天生的。
从树冠上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日和的周身,因此就像聚光灯一样,产生了光亮只集中在日和身上的结果。
从远远的看去明白那是作为整体的美。近距离看的话,能够看到让人倒吸一口气的澄澈的苍冰色的眼睛。我认为在卡雷亚,能够用美型来称呼的女孩子虽然很多,但能作为“印象”感受到美的女孩子,我觉得只有日和而已。
是这个原因吗,站在河堤上的友已经看呆了。
【喂】
我推了一下友的后背,让他走到日和的身边。
【呜哇。喂!等等……】
友脚下一绊滚下了河堤的斜坡,因此伸长的影子横跨了整个操场。
我全力冲出了校门,跑到外面。在他们约会的场所有棵樱花树,围墙阻隔了通往外面的道路。附近有个电线杆,我在之前就决定要在这电线杆的阴暗处观察他们。我在做着准备的同时,友也来到了日和的身边,用一只手挠着头,还难为情似地的【哈哈】傻笑着。
【你好,水上君】
日和开口道,仿佛是以手轻轻按下弹奏钢琴键所发出的柔和的音调。面对着这样清爽的微笑,友的脸都染红了。
【啊……啊,那个,抱歉我迟到了】
【不,没事哟】
【……啊】
【什么?】
【啊,不!什么都没有哦,啊哈哈】
我嗤嗤一笑,总觉得纯情的友好可爱呢。
【那么,你要说的话,是什么?】
【啊……那个是……涉,在多管闲事】
【说的是你亲戚的那个女孩子吗】
日和一脸不明白地歪着头。
【啊——那个……或许是这样,也有这种感觉呢】
【是这样啊】
他一个人去能行吗,我这样想到,看来这样下去,感觉友会什么都说不出口就逃跑了。
我无可奈何,决定使用和先前相同的手段。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将视线转向空中。因为稍微有点累,所以有必要再一次将心灵解放。
放松身体,将眼里映照的物体·声音·气味·皮肤碰到的东西都接收到自己的身体里。对活着的生物来说,这实在是太过普通的行为了。但反过来,如果意识不到的话,就会变得迟钝。能意识到的话,就能鲜明的化为<敏锐感性>,在内心深处描绘出一个三棱镜。
被描绘出的三棱镜就是我的力量的源泉,“vision·get”————被称为PS特性者。
这和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所描绘的被称为“第三只眼”的东西,拥有相似的特质。所谓的“第三只眼”,被传为是司祭,预言者,还有魔术师所能运用自如的魔术。虽然我不知道魔术是否真实存在,但根据在古代世界中冠以神,精灵,恶魔之名的研究可以间接理解的PS特性力,这是已经基本确定了的。
【————我在描绘vision哦】
【这样做的话,就会成为你活下去的力量】
爷爷温柔的声音,使我的心灵之湖的波纹从湖中心渐渐扩散。
……啊。
扩散而出的波纹和友的微笑重叠了,完全打断了我集中力。糟了,我在意识的动摇中这么想到。从眼中满溢而出的泪水覆盖了傍晚的景色。进展的顺利吗,友那开心的笑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涉?
————喂,涉……。
回过神,就听到了友那颤抖的声音。那双手颤抖着,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抱歉】
我勉强的笑了。
【抱歉……你觉得寂寞了吗?】
友这么说道。
【不,什么也没有】
【是吗……。你,距离失去亲人还不到一个月……。因为我也是这样,所以我能理解。啊,但是你看!还没习惯的话也没关系,像这样水母风格舞蹈也能跳的,耶~耶】
【啊哈哈哈】
我虽然笑着,但是想必在友的眼里我一定是寂寞的吧
【……手帕,要用吗?】
【嗯,谢谢】
借过友的手帕,我将眼泪擦去。
在这时,才总算将动摇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友,真是温柔呢】
【笨,笨蛋。你在说什么啊!这是当然的吧……我们,那个……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我们是家人吧】
即使是在夕阳中,我也能明白友的脸颊已是一片潮红,连耳根也红透了。
【嗯……】
我用比小草摇曳还要小的声音肯定道。对友的关怀深感于心,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害羞。
【啊,对了。呐——友,结果如何了呢?】
我转换了一下心情,一脸开朗的问道。
【……嗯,那个啊……】
【嗯?】
【是抑制住了身体的冲动吗,在焦急的时候,神经反射般的邀请了她约会————】
【失败了吗?】
【那个啊……。不知怎么的居然OK了……】
【哦哦!成功了!初次约会呢!】
【……涉。那个……。我……】
【好的!那么快点去练习怎么约会吧!哦!】
不知为什么友不太开心,但我毫不在意向着天空扬起了拳头。
3
这个星期六是个爽朗的大晴天。这蓝天白云的好天气在梅雨季节中是难以置信的。卡雷亚学院是两学期制,第一学期的考试是在暑假之后,总之眼前不需要担心学习的问题。
约定的地点,是位于水音市中心的水音车站正面的广场。
铺着地砖的广场中喷出的水听起来就像音乐一样,照射下来的阳光也为其平添了几分清凉感。
水音市,字面意思,在多处场所喷出的水听起来就像音乐一样。这是一座坐落在绿意盎然的山谷中的地方都市。虽然说是地方都市,因为新建了工业区,要去大都市的话交通也很方便,人口也多,因此市政府的财政收入也不错。再加上作为避暑地被广为人知,一到暑假,到来的观光客也使得城市热闹非凡。
今天是六月最后的休息日,车站前也人来人往,明朗的声音也在蔚蓝的天空中扩散着。
【早上好,水上君】
【哦,呀……。早早早,早上好,真夜川同学】
我还沉溺在思考的漩涡中,真夜川日和就已经来了,正好是约定的时间。
友那心如鹿撞的样子还真是一目了然。
一头清爽的及腰长发随风飘舞,日和那匀称雪白的身躯被长袖罩衫和裙子包裹着,疯狂的吸引着在场人们的眼球,还是一如既往给人以清廉印象的大小姐啊。
她微笑的对象————水上友,穿着牛仔和白色T恤,虽然平常却无可非议。今天也是一头睡乱的头发,但是总之教导他不要驼背而是要把背挺直。本来就是一张清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增添了几分效果,即使说成是个爽朗的青年也没人会有意见吧。
顺便说一下我就像之前做的一样,潜伏在阴暗处,穿着男孩子气的套头衫配上短裤这样方便行动的着装来“挑战今天的事件”。
【啊,那么真夜川同学,想干什么呢。啊哈哈哈哈】
【走一会儿吗】
【啊,是,这这这这,这样呢】
水上友,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就这么开始了。根据事前的调查,证明了友没有女朋友的历史还在更新中。果真还会那样吗,我不禁为他捏一把汗,但他们两人的对话却意外很进入状态。
隐藏不住害羞的纯情友与平静的贯彻自我的日和,感觉他们还是挺配的来的呢。
他们两人适当的在繁华的街上逛了一会儿之后就进了公园。
穿过繁华的街道,就是面向河流的被称为<文化之森林>公园。在这块地方,有供家人轻松活动的青草广场,有能够享受到林间透下阳光的散步小道,还有举办展览会的文化博物馆。与其说是为了观光客,不如说是为了当地居民准备的场所。
但是,连我自己都在想该做什么好呢。他们两人坐在长凳上,而我则是隐藏在距离他们5米开外的树木的阴影处。因为前面有个拐弯处,所以从他们两人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我的吧。
我呼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笑了。要说我现在在干吗的话,那就是“像笨蛋一样的事”。
【啊,但是,该怎么说好呢,这真是静的让人有点不舒服的公园呢】
【是呢】
【啊哈哈哈。现在也有种怪物会跑出来的感觉呢】
友的干笑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在公园里,没有其他人。别说是鸟叫声了就连蝉叫声也没有。笼罩四周的寂静仿佛就连环绕在世界的光之齿轮的咬合声都能听见。
……确实。
我在心中认同友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感觉太过安静了。缠在皮肤上的微热的粘性感觉,更增强了不快感。
树冠犹如水面一样摇曳着。
寂静。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和海流相似的沙沙沙……的风声。
【————那么?】
被这样问道之后,我立刻回过头。
在那儿的是,洁白的脸蛋上有着澄澈的苍冰色双眸给人以清廉印象的日和的身姿。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金发看起来就像通透的白色。
【那么?】
重复了一遍。将手挽在腰后,日和清爽的微笑着。
【虽然对被你下了暗示的水上君感到抱歉,我让他睡着了。还有,请放心吧,我昨晚在这里张开了结界】
【……】
【————我是星之教团的志愿者。你是?】
【哈……。那个……。你在说什么】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
在干笑着搪塞的方面和友如出一辙。
【是呢,秘密所属的教团也是很多的呢————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这样说着的日和,毫无阻力的轻飘飘的向后方跳去,落在了广场一角竖立着的银色纪念碑之上。
【骗人……】
看到了轻轻一跳就能跳出10米……这还是人类的行为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我喜欢堂堂正正的从正面发起的战斗。我接受了和他的约会】
日和微笑着从腰间的口袋中取出了折叠式的黑刃小刀。接着,发出了仿佛环绕在世界的光之齿轮的咬合声的语言,但也不对————就像自我暗示一般从嘴里吐出了短短了的音节。
【……】
日和带着凉意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的我。
做好准备了吗,我好像听到这之类的话,但我回答不了。
因为,我理解不了眼前所发生的事。
但是,却做出了反应。面对着日和飞速刺过来的刀刃,我飞快退向旁边,因此以一纸之隔躲了过去。虽然肩膀着地,但保持着这股气势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免了受伤。
刚想站起来,但眼前就是刀刃横砍过来的闪光。
右边的脸颊稍稍被擦到了一点。
伴随着疼痛油然而生的是战斗本能。日和好像是认真的。如果不躲开的话就真的会被砍到。
PS特性力,不同于在字典中能查到念力,灵魂性的或者说是超自然的力量。那是人类本来就具备的力量,能够瞬间感知到事物的本质的犹如本能般的直觉力量。
特性者们将这个本质描绘在本质存在的领域中,造成外世界事态的变化,因为深深的注视着这一切,因此得到了超感觉性的知觉。(Extra·Sensory·Perception)。PS这个名称是由组合了psychic(超自然)和ESP(超感觉性的知觉)的PSI当中取出来的。
我基本没有ESP(超感觉性的知觉)方面的力量,既不能读取对方的心灵(读心术),也不能预知未来。虽然能对别人施加暗示,但那是造成外世界事态的变化的超自然(psychic)方面的力量。
我所擅长的是,在自身之中,再描绘出一个大小·姿态容貌都相同的另一个自己。
超越人类的能力,能更加自由,能更加强力的行动的理想的自己。
我描绘着vision。
将刺向我右肩的刀刃用手背弹开,用左拳击入日和空无防备的胸口。日和小小的吐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从容的神色从脸上消失了。在近距离的互相凝视中,我露出了讽刺般的笑容。咕噜咕噜飞在空中的刀刃落到了铺着瓷砖的地上。
干涩的声音在静寂的广场中回响着。宣告了下一回合战斗的开始。
我抓住日和的肩膀,一直推到她刚才站着的纪念碑为止。
【呐,什么意思,日和】
【那个叫法,我很喜欢哟】(涉,称呼日和为ひよりん全文都是,这是昵称,日和的假名为ひより)
【不是在说这个————】
【总觉得,这样的我就像是被水上同学袭击了一样呢】
日和嗤嗤一笑。
【我—说—啊,袭击过来的人是你吧】
【咦,先来接触我的可是你吧,因为我慢了你一步,所以当然要取得先机】
日和啪地将我的手弹开。金丝一般的头发轻飘飘的摇动着,她的身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下一个瞬间,受到强劲的上段回旋踢的我被打向了树林中,无法采取受身的姿势的我就这样在泥地上滚着,直到最后脑袋撞到树上,使我的思考回路短路。
比起疼痛,不如说热气在我的全身扩散着。视网膜上也出现了白色。
沙沙……听到了踩着泥土的声音。
为了确认我的生死,日和一定会过来的吧,幸好刚才被踢飞而拉开了足够的距离。看到她以一脸慎重的样子靠近这里,我觉得她好像也没有ESP方面的能力。
在这种地方————绝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被杀了。
我感受着泥土的气息,握紧了拳头。
伴随着怒号猛扑了过去。在日和因突然袭击而回过头的同时将她那艺术品般的美貌破坏掉————好不容易采用手掌挡住的日和,为了抵消这股冲劲只能远远的退向后方。
草坪都消失了。看破了刀刃的轨迹陆续出拳,将刀刃的轨迹看破,继续出拳。女人小小的拳头,将用混凝土建起来电线杆都打碎了。被打飞的日和猛地撞向了窗户,消失在了建筑物中。
我一边粗声的呼吸着,一边注视着窗户对面的黑暗处。
这个建筑物是文化博物馆。
【冷静……。冷静,我不是野兽……】
我向左手缠着的红色腕带借取力量,将心中已经変尖的三角形棱镜重新调整为正三角棱镜,也就是说,那是一种是抑制兴奋情绪行为。
那个腕带,由某种机械组成。是被称为psychic控制器的某种PS特性力的增幅·安定装置。这种机械所发出的凉爽的“印象”,就像能治愈肌肉痛的cold·spray(冷冻喷雾剂)一样,治愈着我的心灵。
我回到正面,从正门进入了大厅。
按住左手的日和靠在深处的墙壁上。
日和一看到我,就转身跑上了螺旋阶梯。我其他什么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吶,日和,够了,快住手吧。】
【比我更早的激发魔术的人类,还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说,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是吗。但是,你也不是一般人呢】
跑到三楼后,日和就进入了仿佛是会议室的教室里。疼痛的左手就这样无力的下垂着,站在窗前。
我从紧挨着走廊的门的边缘观察到了教室内的情况。是一间连一张桌子的没有的空教室。
房间的窗户全都打开着,因此房间中不只有阳光,还有空气流通着。
【所以……。什么都可以,说点什么啊……】
我以无论怎样都要明白的心情,接近了她。这时,和电流类似的疼痛从脚边开始经过后背一直扎到头顶。
【这是什么……】
【是<陷阱>哦】
日和嗤笑着,用还能动的右手举起了带有黑刃的刀。
4
火,并不是真正的火。打碎我的身体心灵之后,不久就消失了。日和冷淡的俯视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我。
【我们彼此都很无聊呢】
日和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玻璃珠一般的眼睛看着我。那副表情,不是在微笑,也不是紧张,也不能说是像时装模特儿那般完全的控制住了的表情。
【……】
我被那样无表情的日和盯着。
做作的表情————不对,完全看不出来是做作的表情。
这就是日和的本来面貌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过悲伤了。
【使用那个力量……你到底期望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
【不是这样吗,不断的战斗,不断获胜,即使合格了。我们等不到任何东西。反正,马上就会腐坏的吧。到头来,不就只是像个人体实验者那样被做着测试而已吗】
【……抱歉,日和说的话我不明白】
【……】
日和举起了刀。
【……杀了你吗?】
我不知不觉变成了仰望她的姿势。
沉默。
【你也还是死了比较幸福吧。这样无聊的人生————】
刀刃向下砍来。我逃不了,只能将在psychic控制器中储存的最后的一点力量集中到手掌上发出力场。
【————!】
在刀刃碰到脖子的一瞬间我抓住了刀刃。
日和将整个身体压过来,想要贯穿我的喉咙。下一瞬间,和崩裂的力场一起刀刃也变得粉碎。
我抓住日和的手将她推倒在床上。犹如抱紧她一般,牢牢地抓住了她。
【还不能死呢……我————】
【我输了呢。请杀了我】
日和毫无抵抗一般的放松了全身的力量。
当然,我没有要杀死她的想法。不如倒过来说,以一脸放弃活下去的态度,一边说着无论怎样都行,还对死亡有某种期待……我不希望看到她那样的眼神。
【呐————日和。你知道吗?】
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
我一脸迷茫的张开了嘴。
【人生呢,就是一列在铁道上奔驰着的火车。我们以很猛的速度在轨道上奔驰着,通过很多很多的车站后成为了大人。当然每辆列车的目的地不同,速度也不同————因此就是说,在这条超级优越的线路上前进的你们的未来是被规定的】
【那真好呢】
【不是说这个,是说如果脱轨的话。如果对现在的路线不满的话】
【不是在荒野奔驰着的列车吧】
【那样的话,就去铺设新的轨道吧】
【说的真简单呢】
【嗯】
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已经脱轨了,落到了前人未曾踏足的土地上。因此现在就这样铺设新的铁轨。不过还是很开心的哦,即使不知道下一刻会驶向哪里,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吧,那片白色的令人炫目的世界】
我就这样将视线飘向虚空,但日和没有做好粗任何反应。
我说道。
【我呢,想要为自己感到自豪。我只是在一个劲的消灭阐述意见,发发牢骚,后悔,放弃的自己】
【……】
【人生不会无聊的哟。无聊的只是被现实囚禁的自己,说着着怎样都行的自己哦。日和所说的东西————和我战斗的理由,虽然真的不明白……。日和也试着做做看的话?我觉得日和也可以为自己感到自豪】
【……水上同学为什么回来水音市?】
【那个是……。怎么说好呢……。我想要让他幸福】
【水上君?】
【————嗯】
【所以说,你给他下了暗示还成为了他的家人】
【嗯……】
我老实的回答了。
【你是从哪儿来的呢?】
【从很近又很远的地方来的】
【哪儿?】
【嗯,那么……日和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真是非常好的反问呢】
日和吊起眉毛微笑着。在这儿的是,回到了仿佛会把人吞噬的,老是笑着的平常的日和。
我松了一口气,在这时也感到了剧烈的头晕。日和移开我的手,一边用手指梳着金发一边坐起了身子。
【呐,日和……。这么说来,友,怎么样?感觉到你们之间是命中注定的关系吗?】
【是呢,我认为是个不错的人哦】
【是吗……如果还有机会的吧,就请多关照呢】
背痛的真不是时候,毁掉了我做作的笑容。
【水上同学,即使放着不管你也能回去的吧】
【……我说啊】
【什么?】
【……伤口,没关系吗?对不起……】
【我已经习惯受伤了。因为我是“志愿者”】
【志愿者?】
【为了得到上级魔术位而参加选拔考试的人哦。和在市内的其他竞争者进行无差别的战斗,获得一定的胜利次数后就合格。如果有兴趣的话,水上同学也可以去参加的……】
【……话说魔法使,还是存在的吧……】
【你自己也是吧】
日和一脸奇怪的说道,然后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房间。接着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回过了头。
【水上同学————】
【嗯?】
【谢谢,总觉的很开心呢】
【为什么……?】
【就连我也自己的轨道,像这样对我说着这种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那样说着的日和这才离去了。
我找不到回答她的话。在开始浑浊并混杂着灰色的意识中,我朦朦胧胧的目送她离去。
……………………。
…………。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从客观方面看,我是被害者吧。突然遭到袭击,遇到了这种倒霉事,最后倒在地上。
但是,我迷失了自我,还让日和受伤了。
这种事真的很无聊很累,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但是现在,友一个人也是手足无措吧。
【不去的话……】
我一边感到头晕目眩,一边用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子。但脚不听使唤而又跌倒了。视野也变得像万花筒一样。总之,仿佛有一座墙壁般,伸出手想要调整姿势。
但是,想要撑住墙的手……本来应该有墙壁的地方,但却没有墙壁(因为头晕目眩,看花了)。
啊……。
我的身体都扑向了打开的窗户。
快速的转过身,我的上半身已经扑出了窗户,紧接着下半身也扑了出去。
勉勉强强的用手抓住了窗户的边缘才免于掉下去的命运。
这是多么的愚蠢啊。
因为陷入危机的缘故神经一下子绷紧,我看着自己的脚边。
我正吊在三楼的窗户上。
下面是比身体还硬的混凝土,并且土块翘出,掉下去的话一定很痛。
……啊,糟了。
大概10秒手指就到极限了。
非常的疲劳,已经没有力量了。
掉下去。骨折,住院。
然后就会暴露我是“不可能的存在”。
到底,会引起怎样的骚动呢。
想象了一下,我就笑了。
手指松开了窗户的边缘。
——————。
友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腕,一脸拼命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涉】
是用尽全力跑过来的吧,浑身是汗,突然间全身都在喘着大气。
【yaho~……】
我毫无意义的微微张开着嘴说道。
【不知怎的窗户破了,真夜川同学又不在————】
呜哦哦哦哦哦,好似从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友将我拉了上去。不愧是男孩子,一到关键的时刻还是能拿出力气的呢。
【不行了,我已经over heat了】
用手背擦去喷出来的汗水,友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得救了哦,谢谢】
【那么,你在做什么?】
【友才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嗯……。总是有这种感觉……涉寻求帮助的声音……总感觉我能听到】
【哦—】
【那么,你在做什么?】
【被袭击了】
【……怎样的男人】
抬头看向天花板的友的眼中浮现出了类似杀气的东西。
【不用摆出这么恐怖的脸吧,已经结束了哦】
我一这么说道,友就会过了头。
【结束了?结束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被袭击了吧!?因为有着可怕的回忆而逃到了这里吧?】
【你在担心我啊】
【那当然了!我们是家人吧?当然会担心啊!因为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绝对会跟着我————在公园里总有种讨厌的气息】
【呐,友,姑且先说一句,袭击我的并不是男人哦】
【那是什么】
【母猫哦】
魔术也好PS特性力也好,根据使用者不同,即使差异会很大,在其他人看来哪边都一样。是不被社会所认知的“不可能的力量”。说出日和的事等于是自杀行为,所以我适当的搪塞了过去。
【我说啊】
【回家了】
【……啊】
友僵硬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动不了……至少把肩膀借我下吧】
【哈?为什么我不得不做这种不好意思的事情啊!】
【因为,走不了了。我的脚现在软绵绵的,没力气】
友担心着我,作为亲戚的青梅竹马我因发生事故失去了双亲而没其他地方可去,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我们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因为双方父母的关系而长久没有联系,但像这样,不知多了多少年终于再次团聚。————这样的,虚假的设定。
在三年前,友因为事故失去了家人,只能一个人住在偏远的家中。
我不知道这种事。因此,没有多想,就以表面上的内容对他下了暗示,住进了水上家。
在回家的道路上,初夏的天空绽放着明亮的蓝色。
友走在从车站通往家附近的某个小山丘的笔直的路上。在道路的左右东一块西一块建造着郊外的大型店铺。留下的空间只有田地。路过的汽车所喷出的热气,时而抚过我的皮肤。
友一脸不情愿的把肩膀借给我,而我则毫无顾虑的把身体靠在被汗水浸透的的友的身上。
【日和呢,说友是个好人,好像还对你有点在意的哟】
【呼,你们遇到了吗?】
【嗯————在途中遇到了,友,那时睡着了呢】
【……那个】
【友呢,一到既要关头就会变得没用。嘛,因此,需要我来协助呢】
我一脸安心的笑了。
友没有回话,一时间沉默的气氛支配了两人。
【你,帮助了我。之前,大家在旅行目的地遇到事故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什么也做不到……但是,你帮助了我】
友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没事。我很坚强的哦。比起这个,友还是早点找个女朋友吧,好让我放心,因为友的幸福比什么都要重要。知道吗?绝对要在夏天结束前找到最心爱的人哦,绝对要找到哟————】
【……我的汗臭味很重吧】
【不,完全不臭】
这股汗臭味,一点也不讨厌,不如说让我安心。
【到家的话,要对伤口进行处理哦】
【————呐】
【是,是】
友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喂,友。我也会帮忙的,我们两个一起加油吧!】
我用手环住友的腰。
【喂。明明本来就已经到极限了,这样紧挨在一起,不就会让我的蓄热机膨胀起来了吗】
【那是什么?】
【啊,不,没什么。总之请不要这么撒娇】
【我就要撒娇~我们不是家人吗】
【……那】
【嗯?】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为我找女朋友呢?】
【因为约定过了————】
【和谁?】
【和已经过世的……我的爷爷】
【你和你爷爷的那个约定,能让我听听吗】
友静静的说道。
【————爷爷呢,他说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在夏天结束的时候和爷爷互相交换了心意,在那之后,就在爷爷的眼前死了……爷爷,好像在那个时候什么也做不到,一直在为这件事而后悔着,直到死的那天才把这些话告诉了我……】
【是吗……】
【我完全没有认真听,就简单的一笑而过,爷爷明明还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但我只会撒娇,只会想自己的事。完全没有想到那一天就是最后的一天————】
【于是,要在夏天找到命中注定的女友?】
【嗯————我想要友变得幸福。友如果和很棒的女孩子交换心意,也会变得幸福的吧?所以————】
【一样的呢】
【和什么】
这次由我发问道。
【你对我说了那是补偿行为那样的话吧,为了抵偿某种后悔的行为,而对别人作出同等的善意的事进行补偿————】
【……对不起】
我说了真话,但也只能那样说。我也知道那是诡辩,是对友的善意的践踏。
我想过如果能重新下一次暗示的话……重新对友下暗示,变成我的双亲还健在的话,我就得不到友的同情了。说真的,为什么会轻率的做出孤儿这样的设定呢。看来是电视剧看过头了。我都觉得我是故事的主人公了。
我给友下的暗示,是深深扎根在友的意识和记忆的各方面的东西。虽然竭尽全力的话能将根拔出来,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土地就会变得一塌糊涂。很有可能会给友的心灵造成很大的伤害。
效力永久持续的暗示是不存在的。不管下了多深刻的暗示,总有一天会因为心灵的自净作用和与现实的矛盾感而消失的吧。因此,就算重新下达暗示,但在那个时候————友就会觉得我这个同居人的异常了吧。只是在那个时候,作为事实的记忆会重叠,现在再下别的暗示的话,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被剥除。结果,我直到最后也还是只能继续扮演现在的我。
友是感觉到了我那阴郁的神情了吧。
【没什么,不用向我道歉的吧,我也是,想要个女朋友的呢】
友冷淡的这么说道,之后
【哦————总有一天我也要变得幸福】
犹如向着青空宣言一般,友以极为明朗的声音说道。能够让车道对面的老人吓一跳而转过头的音量。
【哦!】
我也配合着友的那激动的心情,以几乎不含气力的声音回答道。
即使我罪孽深重,只要我以在此之上的幸福补偿就行。
我这样想到。
【呐,在我和友之中,果然我是姐姐吧】
我唐突的转移了话题。
【哈?】
【所以说,我是姐姐】
为了和友进同一个班级而成为高二学生的我,实际上我才15岁,真正的年级在他之下。因为我有老是“帮他”的感觉,因此我才想到我因该是姐姐吧。
【是哪张嘴巴啊,说出这种搞笑的话】
【就·是·这·张·嘴·巴】
发挥着恶作剧心理的我,用舌头舔着友脖子上留下的汗水。
【呜哇!】
吓了一跳的友的平衡崩溃,我也一起摔倒在了机动车道(涉以一直都是靠在友的身体上走路)。这时有一辆私家车开了过来,极为危险,要被车轧了。
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的声音,私家车速度太快了。
因为麻痹大意,我什么也做不到。
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车碾过的吧。
等回过神的时候,我就被友紧紧地抱在手腕中。友一瞬间保护了我。
在极近的距离对视后。
【啊,抱歉……】
友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向我道歉。
身体分开,各自站了起来。
我踮起脚,挺直了背,就像魅惑他一般kiss了他。
【这是之前的事和刚才的事的谢礼哦,友,谢谢你救了我】
嘴唇被轻轻碰到的感触,其实什么也没有,真的,没有什么深意。
因为很开心,所以kiss了他一下。真的只是这样。
但是,友满脸通红的盯着我看,使得我也感觉到像是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因此,嘴唇被碰到的感触,就像被太阳直晒一样使我的身体发热。觉察到的时候我连我也已经满面通红了。
【那个……友……?】
【啊,抱歉!那个,因为我还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哟】
我这样嘟哝着。
是我这边主动的,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那啥,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为什么我是在这种行动方面————会主动的类型啊。
【…………】
【…………】
我们互相上翻着眼珠盯着对方,总觉得有点难为情一样,不知怎么的目光也转不开就这样任时间流逝着。
【刚才的,作为的谢礼的kiss……嗯……】
【嗯,嗯……。是呢……】
【是这样呢,啊哈哈哈!这么说来你住在海外呢!kiss什么的很普通的就会做吧】
【所以说……。那是第一次,我这么说过了吧】
难得友勉强找了个说法,却又被我给否定了。
【但是,虽说是谢礼……】
我嘟起嘴唇低着头。
【回,回家吧】
友点点头说道
【回家吧】
到此为止,尴尬的气氛终于舒缓了下来。
【啊——啊,我肚子饿了!虽然没有钱,但今晚我想要吃特别丰盛的豪华烧肉便当呢】
【便当?不管怎样去做一点吧。我想要吃友做亲手做的料理】
【话说,那种话一般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哦,是这样吗。啊——但是,我好累啊……】
【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一起做吗?】
【嗯,做什么?】
【料理吧……】
我缩了缩肩膀,以狐疑的眼神望向友。
【……你,刚才,确实把我想歪了吧】
【因为,友还看我裙子的里面……】
【所·以·说,不·要·说·这·种·事。我们是家人吧,所以你是特别的,求你了,请别再诋毁我了……】
友哈的叹了一口气,蹲了下去。
【真是的,不要真的这么做啦,我是开玩笑的哟,开·玩·笑·的】
这种若无其事的交谈让我非常开心,我砰砰砰地敲打着友的脑袋。友虽然忍耐力一会儿,但不久,就流着冷汗,皱着眉头带着恨意地嘟哝道【是我的错觉吗,你的体力很好啊】。
我的人生明明非常艰辛,却只想着自己。虽然很傻实际上却很正直,虽然偶尔会比较H,但能作出一脸温柔的笑容的水上友,我大概还是很喜欢的吧。只是待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所以说,因为高兴就kiss了他,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我完全想像不出自己还会对别的什么人做出这种行为。
对即使被看到了裙子里面也没有真心生气的我,在某种意义上作为同居人很糟呢……我这样想到。
嘛,总之。
加油吧,我再一次在心中这么想到。
和一个很棒的女友一起,送给友一个美好的未来。
嗯。
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