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叁章

  壹

  自刹到来,已经过了两周。

  虽然她第一天为了式神和鬼眼做出冒进的举动,但开始就读新学校后,最近也安定下来了。

  敦志也习惯了和刹两人一起起床的生活。

  周一早晨——

  「敦志君!早啊~!!」

  「呜!?」

  突然有重物压上被子。

  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被褥传来。

  「……怎、怎么了!?」

  「诶嘿嘿!再不起来,就要钻进来了哦~♪」

  「那、那声音,是美穗同学么!?」

  沙沙地钻入被子的声音。

  「敦志~君。」

  「你、你在干什么啊!?」

  「来叫你起床啊~♪」

  美穗在被铺里打出胜利手势。

  「……我应该锁了门的。」

  「某个金发的人打开了哦?」

  「又是菲欧娜小姐么!」

  「诶嘿嘿,就这样睡一觉吧?」

  「不是来叫我起床的么!?」

  正在这时,啪地被子整个被掀了起来。

  跟他一起睡的一个女孩子站直俯视两人。

  #「好吵啊,在干什么?」

  「诶……?」

  美穗瞪大了眼睛。

  刹也盯着美穗。

  #「好久不见呢,这不是美穗翰吗。真是下流呢。」

  「喂……小刹!?这是怎么回事,敦志君!?」

  「不,我应该说过她来了的……」

  「我也听说她来了,不过没听说她和敦志君睡在一条被子里啊!」【Y:明明是萝莉控只是同睡两周的敦志真是绅士,明知有萝莉控还敢同睡两周的小刹真是天使(雾)】

  #「我什么都没做,放心吧。啊,我睡着时要是敦志翰也没做什么……的话。」

  「敦志君,对睡着的孩子毛手毛脚什么的,最差劲了!」

  美穗声泪俱下地批判着。

  ——为啥要以毛手毛脚为前提!?

  全力地否定。

  「我才不可能毛手毛脚吧!」

  「呜呜,不过,敦志君是萝莉控嘛~」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想说不是吗!?」

  「完全不是好吧!」

  刹拿着制服到更衣室换衣服了。

  #「啊——对了。敦志翰,别像之前那样来偷窥哦?」

  「唔诶诶……小刹!?」

  美穗缓慢地晃起身。

  「敦志君你个笨蛋~!!」

  「美穗同学,那是误——呜嘎啊~!?」

  一记重踢将他踹飞了。

  贰

  周一一大早就很惨。

  之后刹说明了来龙去脉,误会顺利解开了——应该解开了。

  美穗说着「被铺还是要分开睡」也为自己踢人的事道歉了。

  然后放学后——

  敦志来到了学园的剑道场。

  「好,下一个!喂,调敦志!到你了。」

  「啊,好、好的!」

  敦志再次握紧竹刀走上前。

  周围传来呀啊——喝呀——之类有气势的叫喊,还有竹刀的碰撞声。

  敦志以客人身份参加了剑道部。回想起来和香利奈约好『到剑道部露面』是在去年夏天。已经超过半年之前了。

  「你终于来了么,不用手下留情。」

  穿上防具的香利奈,架好了竹刀。

  「请多多指教。」

  敦志由于是我流,不需要标准的架势。

  ——说起来,与菲欧娜小姐之外的人练剑也是第一次呢。

  不能否定抱有,认为高中生的社团活动并不会厉害到哪里去,这种稚嫩的想法。

  在视野中,香利奈的竹刀竟然伸长了!

  这肯定是错觉,但所见真伪难分。

  敦志扭转身体进行闪避。

  竹刀砸在垫肩上,发出钝重的响声。

  「没能避开……!?」

  要是真剑已经有机会造成致命伤,但在剑道这并不算有效打击。

  「干得不错嘛,敦志!那,这又怎样!」

  「唔喔!?」

  正以为香利奈要举高竹刀,刀却已经挥下了。

  敦志以手将竹刀弹回去。

  ——这也太快了吧!?

  不对,单纯论速度是敦志和菲欧娜更快。但是香利奈的动作毫无累赘。找不到反击的空隙。

  观摩的部员们开始窃窃私语。

  「好厉害啊,能挡住主将的攻击……我根本看不见啊。」「那种乱来的架势为啥可以防住?」「那人不是一直拿着日本刀到处走的吗。」「啊,我听说过——和小学生kiss的那个人吧!?」

  敦志有点动摇了。

  对攻击的反应稍微慢了半拍。

  香利奈的竹刀已经挥向了敦志的胴体。

  纯粹是无意识。

  就像时间暂停了一般——敦志用竹刀敲中了香利奈的手腕,再跳后了两步。

  「……呃,糟了。」

  武道场顿时沸腾了。敦志如同视频快进般以数倍速度移动的情景,使部员们惊呼不已。

  前臂被击中的香利奈缓缓放下了竹刀。

  敦志冒出了冷汗。

  ——不小心就使用鬼眼了。

  在人类之间的竞技里,这可是犯规的。

  这半年来,一直接受在危急关头瞬间发动鬼眼的训练,反而在这种情况下没法避而不用。

  「那个……对不起。」

  「你在干什么,出界了哦,敦志。」

  「诶?」

  「还是说,站到界外是表明,打算击中我的手就想小胜逃跑吧?让我久等的份,你可得好好陪练补上喔?」

  香利奈的眼瞳,从护面之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辉。

  ——香利奈同学真的很喜欢和强者比试呢。要不是这样,即使父亲是剑术道场的师范,也不会以巾帼之身当上剑道部的部长吧。

  「怎么了?已经累了么,敦志。」

  「不是……这边才是,请再指教,香利奈同学。」

  她那套洗练而全无累赘的动作,相当值得参考。

  「请多多指教!」

  这次是敦志进攻了。

  「真~好~呢~,关系这么好~」

  美穗在剑道场的角落里发着牢骚。

  盘腿而坐的藤冈耸了耸肩。两人仅仅是来见学的,穿的是校服。

  依和刹坐在旁边。

  依像是划船一般昏昏欲睡。

  「呜喵~」

  #「喂,依,不如现在回去睡觉吧?」

  「诶!?啊,没关系哦!?」

  还有好几个来见学的。几乎都是女生,是香利奈的支持者。风姿凛凛的学生会长,不仅在男生中有人气,也广受低年级女生的欢迎。

  看着与会长打成平手的敦志,藤冈说。

  「美穗想加入其中,不可能吧~你有能力对打吗?」

  「绝对不可能啦~别说对打,连竹刀都看不见了。没关系。也不是想用竹刀对战啦。不如说想在床上对战呢❤」

  「哈,明明还没试过。只有听历没有阅历呢~」

  「吵、吵死了。小智不也没经验么!」

  「咕……笨、笨蛋呢,我是很纯洁的。追求的是纯情柏拉图式的LOVE!」

  「啊,结束了呢!敦志君~~~」

  刹也跟上美穗站了起来。

  依还是一脸倦容。

  「呜咪~」

  #「喂,振作一下吧?」

  「啊,好的。」

  敦志行礼后走回墙边,美穗将毛巾和饮品递过来。

  「请用~♪」

  「嗯,谢谢。」

  接过毛巾擦汗。

  藤冈也说「辛苦了」,刹也向他以笑问候。

  依还蹲在墙边——

  「呼~」

  「咦?小依……睡着了?」

  刹耸耸肩。

  「最近太勉强自己了吧。」

  「诶?应该没这么忙吧……这几天也没出行退魔。」

  「学校发生不少事呢。」

  「是吗?」

  学业繁重?小学三年级而已吧?敦志感到不可思议。

  依发出呜喵~的声音,骨碌一下躺在榻榻米上。

  就像缩成一团的小猫。

  好可爱。不由就被吸引了。

  「——那个~」

  剑道部的女生向他搭话。有三个人走近过来。

  「是……有什么事?」

  「调君,要加入剑道部吗?」

  「诶?唔……我放学要打工的……不过,看来会获益匪浅,应该偶尔会来参加吧。」

  太好了~女生们小声叫好。

  是为了部员增加而高兴吗?

  「呐,调君是在哪个道场练习的?」「跟部长是什么关系?」「有女朋友吗?」「和小学生交往中是真的?」

  不知不觉,围上来的女生部员越来越多。

  水森学园的社团活动,只有小学生是单独的,初高中都在一起,连初中生也围上来了。

  「喂,敦志君已经很累了,之后再问吧!」

  美穗正要制止,「说来,你又是谁啊?」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使她不由退缩了。

  「调君,跟那女孩在交往吗?」

  「诶,不是……」

  「只是单纯的同班同学?」

  「不,也不算那样……」

  美穗眼角泛泪地嚷着。

  「是、是恋人哦!是恋人中的一个!」

  「诶!?喂……美穗同学!?」

  女生部员都冻住了——恋人中的一个?那算什么,有很多恋人么?

  「敦志君,有很多恋人的!」

  「美穗同学!别再说让我的人格被严重误解的话了!才没这回事,我没跟任何人交往!」

  这样说来,也有传言说让部长在他房间里过夜呢——传来这样的声音。「那,跟小学生女孩kiss的传言呢?」「那是真的,我也看见了!就睡在那边!」「开红色法拉利的金发美人的传言呢!?」这下炸开锅了。【Y:一日下嘴违师,终身节操为负】

  香利奈大喝一声。

  「够了!休息时间还行,现在是社团时间啊!这么有精神就继续练习!」

  「部长,你在跟调君交往吗!?」

  「你……你在说什么!?」

  「诶——不过不是在他房间里过夜吗!?」

  呀啊~一片尖声悲鸣。

  香利奈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蕃茄,「那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地开始说明。

  之前只见过部长帅气的一面,现在目睹她可爱一面的部员们更是喧闹不止。

  「部长!那,跟调君什么关系都没有么!?只是外人么?」

  「诶?」

  正以为她会断言这是当然的,香利奈却红着脸以湿润的眼神看着敦志。

  「是、是什么关系呢,敦志?」

  「诶诶!?就、就算要说是什么关系……应、应该不是外人吧?呃……大概……是朋友吧?」

  「是、是啊。嗯,也是呢——朋友,么。」

  她失望地垂下了肩。

  叁

  在憧憬艺人的影迷般的见学者之中,只有一人以极其锐利的眼神盯着敦志。

  ——这男人是有多轻薄啊!?

  正是落叶莲。

  她听说敦志参加了剑道部的练习,为了鉴定他的实力,就参与了见学。

  ——需要警戒的,只有鞍马的宝刀。

  调敦志的身体能力确实超越常人,但本来式神就不是人类的力量所能互搏的。

  需要注意作为灵力源泉的鬼眼,但战斗力本身并没那么厉害,这是目前估算的结论。

  不想认同被女生围住讨论轻浮话题的敦志的实力——莲也确实抱有这种情感。

  然后,作为目标的鞍马依,则在几乎触手可及的地方,躺在一旁睡着了。

  只看睡姿的话,完全不像是会带来灾厄的女儿。

  只是个与年龄相称的幼小女孩而已。

  真的有必要处分掉她吗?

  不,不能被她骗到——暴露出这种无防备的睡姿,也是因为身边就是担任护卫的调敦志,莲这样思忖。

  要是感情用事,轻视对手可是会丧命的。

  不过,作为护卫本人的敦志,还在和女生们吵吵闹闹。

  「……嗯~那也得和小依说一声呢。」

  这句话传入耳中。

  是指鞍马依吗?莲对会话内容感兴趣,但因为部员们的搭话声和竹刀的撞击声而听不清楚。

  「……请让一下。」

  莲假装想搭话而往靠近敦志等人的方向移动。

  然后,感觉这下能听清楚了——却和对方眼神对上了。

  敦志以柔和的笑容问她。

  「……有事吗?」

  「吔!?」

  莲这才发现,见学者们跟在剑道部主将后面而开始远离了。结果只有莲一人待在离敦志他们极近的地方。

  ——我竟然这么大意!!

  伍

  「吔!?」

  那个女生明明特意靠近自己——当敦志向她搭话时,她却大吃一惊而全身僵硬了。

  敦志偏着头反思自己是否说了什么不对劲的话。

  她穿的是初中部的制服。

  没有翘毛的长发,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相当苗条的体态,给人机敏的印象。

  而且不知为何还瞪着敦志。

  ——是错觉吗?应该才第一次见面吧?

  「那个……初次见面,对吧?」

  「啊……是的。」

  这时主将回来了。

  她看见莲便轻轻一挥手。

  「哟,你来见学了呢!」

  「……啊……谢谢。」

  「是香利奈同学的熟人吗?」

  「还不算熟人。她是最近才转学的。」

  「原来如此——」

  敦志点头时,转校生女孩也点头问好。

  「多多指教,我是调敦志……是来剑道部进行体验入部的。这是同班的美穗同学和藤冈。」

  美穗和藤冈露出亲切的笑容。

  接着刹也低头问候。

  「我也是最近才转学的。我叫水读刹。睡在这里的是依。」

  女生怯怯地低下头。

  「……我叫……Li、莲。」

  莲认为「落叶这种旁系家名应该没人知晓」在转入时没有使用假名,但现在需要报上名字时,由于警戒心变强,只报上了名字。

  敦志笑了。

  「可以叫你小莲吗?然后有什么事?」

  「啊,不是,其实也没……」

  美穗的两束小辫轻快的跃动。

  「呐呐,难道很在意刚才的话题?有兴趣吗?」

  「呃……?」

  莲侧着头。

  「唔呼呼,不用客气哦~你也刚转校过来,很多店面还不熟悉吧。可以的话跟姐姐们一起去吧?如何?我和会长,还有这边的小依和小刹,大家都是好孩子所以没关系的~」

  美穗一如既往强行推进着话题。

  敦志以防万一说在前面。

  「……小依现在睡着了,还没问她预定有没有空。」

  「总之我相信敦志君能带她过来的!」

  「不,这也……」

  「唔呼呼,只收我的份也可以喔☆」

  「哈、哈哈……」

  莲眯起眼睛。

  「……鞍马依会来吗?」

  「嗯?」

  「啊、没事!那、那个……真、真是期待呢。请让我也加入。」

  「小莲也参加吧!明白!详细在邮件里说,交换一下地址吧~」

  「诶……好、好的。」

  和敦志初次见面时一样,美穗一瞬就和其他人混熟了。

  步调被扯得太快的莲还在困惑,敦志看着她就回想起春季时的自己而不由微笑。

  「……那么我也一起去比较好吧?」

  「嗯~购物一般只有女生去的,不过小依她们没有手机,作为联络人和搬运工,要是你能来我很高兴的~」

  「我明白了。」

  藤冈仔细叮嘱。

  「敦志,带点什么消磨时间的东西比较好。游戏机或者文库本之类。」

  「哈哈……也太夸张了。」

  「别小看女生的购物哦。只是选个缎带也可以花上几小时的。」

  「是、是这样吗……真不容易呢。」

  「当你以为她决定了,她却会突然改选之前连候补也算不上的一方呢。女人心与其说是秋日空,不如说是山上天。也许还是异常气候呢。」

  美穗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藤冈改变了话题。

  「说、说起来呢~会长的社团活动没关系吗?」

  「啊啊,平时都很忙的……」

  香利奈点点头。

  「几乎所有女生都说要休假。就改为休息日了。心不在焉的练习不仅不能提高,还徒增伤痛。」

  「当然啦~♪对女孩子而言,这是与生日和圣诞节同等重要的活动嘛!」

  美穗眼神闪闪发光。

  剑道部的女生们也嗯嗯直点头。看来确实如此。

  「那么,敦志君叫醒小依后,告诉她‘周三放学后在校门集合’吧☆」

  「我明白了。」

  「……那个……放学后,干什么?」

  看来莲完全没跟上话题。

  是情人节的安排。

  美穗重新说明一遍。

  「要是当天购物就没有时间制作了,十二日就买好材料,十三人预定制作。小莲打算送给谁?」

  「……制作?送?」

  「嗯。想自制巧克力也就是有本命吧?啊,这不是可以在这里公开的话题呢,对不起。」

  「……巧……!?」

  莲就像大白天看见幽灵一般脸色青白。

  没事吧,敦志感到担心。

  美穗则是没察觉一般高兴地哼着歌。藤冈虽然似乎察觉到了,不过他的性格可不介意将别人卷进来一起去玩。

  刹则是事不关己,依还在睡觉。

  香利奈则握着竹刀「敦志,再比试一次!」。

  虽然很在意莲的神情,敦志还是回到了剑道的练习。

  陆

  傍晚。

  莲回到公寓后,由于自我嫌恶而抱着头。

  「我……都干了什么啊!?」

  明明只是去收集情报的,却变成要自制巧克力了!

  「……哈啊。」

  为了淋浴而解开制服的裙扣。

  这时察觉到有别人的气息。

  「是谁!?」

  回头同时,从制服口袋里抽出藏在其中的咒符,将其中两张撕开摆好架势。

  「暂停,暂停!是我啊,是我!」

  是朔夜。

  虽然是工作同事,但既不是姐妹也不是亲人,莲和她是分租不同房间的。

  「……为什么,朔夜会在我的房间?」

  「讨厌呢~不是说要来报告么。」

  「我记得是用电话的。」

  「唔呼呼,我也很意外哦?还以为小莲会穿黑色的……居然是纯白什么的!!都中学生了,至少穿点粉红或者蓝色的不更好吗。」

  「呀啊啊啊啊~~~!?」

  莲慌忙将落在脚边的裙子拉起。

  朔夜嘻嘻地笑着。

  「有什么关系,都是女性嘛。」

  「才、才不是……这个问题吧!?」

  「别介意哦?大家要不是在约会的日子,也不会穿上大人味的内衣的。」

  「……咕」

  莲怨恨自己的性格不能放任情感而发怒。

  朔夜在房间里闲逛。

  「小学部的布局准备一切顺利。小莲制作的咒符作为一种游戏而传播开了。孩子们都玩得兴起呢——虽然实际上,为免鞍马宗家发觉,只是秘密进行的。为免传得太广,也仅仅选择了没什么朋友的孩子。」

  「……是么。」

  朔夜走出了阳台。她开着窗户继续话题。

  还以为她看见了什么,结果她将手伸往晾在阳台上的衣物。抓着蓝白条纹的胸罩确认着标签。

  「呼~嗯。」

  「你、你在干什么!?」

  「唔呼呼,只是想知道你的尺寸啊。」

  「我推你下去哦!?」

  「让小莲转入初中部真是太失败了。当上老师后才明白,现在的小学生发育真好呢。小莲应该进小学部也没问题的。胸部方面。」

  「……朔夜,现在马上回去。我会帮你的。看,比坐电梯还快哦?就从这里回去吧?」

  「哈呜!?小、小莲!?要掉下去了!真要掉下去了!确实很快,但回家之前就会先进医院啊~比起这个——要自制巧克力?」

  「诶……为、为什么会知道的!?」

  「因为你在碎碎念啊,自言自语。」

  是朔夜刚进来时吧。

  虽然没印象,但也许说出口了。

  「那、那是……因为鞍马依也会参加的……于是……」

  「不愧是小莲!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了么?要是私事上获得信任就更有利了吧!」

  这样被她一说,尽管并没计划好就接近了对方,也并非彻底失败。

  「……真的这样想吗?」

  「当然了,当然了,和目标一起做巧克力,不是很好吗!连麻烦的作战都可以省略了,直接在背后嗖地一刀。」

  「不可能吧。」

  「也是呢。」

  一流的灵能力者对杀气很敏感。特别鞍马依还是身体能力强化系的先锋类型。即使表面上会露出空隙,直接攻击也很危险。

  「现在拒绝也只会让对方警戒……考虑到收集情报还是去吧。」

  「唔呼呼,加油做出美味的巧克力吧。」

  「……收集情报。」

  从阳台回到房间后,朔夜走往了壁橱,这次莲先走到她前面挡住去路。

  她似乎很无聊地坐到沙发上。

  用中指理好眼镜。

  「现在,收集到的灵力,应该可以战胜鞍马依了吧?」

  「……相当微妙。」

  「毕竟一般人的灵力相当有限啊。」

  「……嗯。」

  「干脆以即死程度去收集吧?一个人就可以收集到很多哦。」

  「别说这种蠢话!」

  「唔呼呼,开玩笑啦,小莲真是正直呢。」

  「……只能取一半。只能让对方感到疲劳……我们约好不能收集更多的吧?」

  「是啊,是啊,开玩笑的。我会再加把劲的,全部交给我吧。小莲只要等着就行呢?」

  「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干……就为了玩笑向你大嚷……」

  只是制作了空的咒符而已。灵力的收集全部是朔夜进行的。

  「唔呼呼,不用在意啦。」

  朔夜从沙发站起来。

  「差不多该回去了。」

  「嗯……十二日我会晚点回来,要是有事请给我发邮件。」

  「巧克力,我会期待哟。」

  「……哈?」

  「你会自己制作吧,给我的份。」

  「……从来没考虑过。」

  「不用难为情哦?最近女生之间互送也不奇怪呢。」

  「……只是觉得,带一份到父亲的墓前也好。」

  「将自制巧克力!?还带到墓前!?这会完全被人当成父控哟!?虽然是事实。」

  「呣……那、那方面我会适当蒙混过去的,怎样都好。朔夜不是女的么。情人节送巧克力太奇怪了!」

  「好冷淡!小莲你个小气鬼!给你这个,对我温柔点哦。」

  朔夜从口袋里掏出条纹的胸罩。

  莲脸颊一阵燥热。

  「什么时候!?」

  朔夜嘿地抛出去——莲慌忙冲上前接住。

  这也玩过头了!

  正要挥拳相向,朔夜已经站在家门前了。

  她打开门挥手。

  「唔呼呼,我会更多更多地收集灵力的!就加油打败鞍马依吧。没事的,一定能赢的。拜!」

  「呜、嗯……谢——」

  在莲说完之前,朔夜已经离开了房间。

  好累。

  莲就像瘫倒一般靠在沙发上。突然对捏在手中的内衣感到难为情,就藏到了背后。

  「……至少……让我道个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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