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伊库司托法最长的一日(下) 第七章 伊库司托法的秘密

  莉莉亚,没事吧?

  什么?我活得好好的。

  冷静一点了没?

  冷静下来了金头发妖怪走掉了。一定是回金头发的国家去了。

  那就好。

  这里是哪里?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好冷哦。这里安全吗?

  我们在天花板上的阁楼里。呃,其实不能叫做阁楼啦,只能算是屋顶下面而已。没有楼梯可以爬上来,所以歹徒也没有发现这里。

  你还真了解这间房子。现在就算你说这房子是你盖的,我也不会吃惊了。

  那真是多谢了。对了,这里又暗又窄,你不怕吗?刚才的枪声把害怕都吓跑了。那帮混帐歹徒连开那么多枪很过瘾啊?害我差点没吓死。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嗯,就是这样!

  那我们现在呢?接下来该怎么做?

  喂,特雷兹?

  嗯,该怎么办呢?

  啊?

  无线电中弹身亡,现在没办法对外联络了。

  好吧,既然这样,就改下一个计划吧。在雪中慢慢健行到郡斯特。

  只有这个办法了吗那还不如去湖上机场会比较近。可是

  可是?

  现在我们出不去了

  呃?

  跟刚才相反啊。这下子,我们很难避开他们的视线,离开这栋屋子了。

  怎么会这样!

  我刚在想,我们做的事情可能曝光了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全力冲向机场就好了

  喂!特雷兹,你不可以丧气啦。

  可是

  不可以失去希望!说不定女王陛下现在正一个人对抗那些歹徒呀!

  那要怎么做?

  这个嘛,呃比方精神上的鼓励?你想一想嘛。

  别问我啦

  ※此版本跟轻之国度录入组完全没有关系※

  不,我还是叫你的名字好了克蕾儿。克蕾儿.尼希特。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沉寂了将近十秒钟。菲欧娜和劳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盯著对方。

  先动的人是艾柏。

  让她坐下。

  他向菲欧娜身后的卡库下达命令。卡库将椅子拿起又放下,弄出声响。

  菲欧娜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劳里也是。

  领队,别中了女王的激将法。

  艾柏的一句话,让劳里嘴边又浮现笑容。

  说的也是。现在控制场面的人是我。

  她答道,继而转向菲欧娜:

  女王。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想的?可别说你一开始就发现喽。

  刚才。就是在你高兴地提到纵火的时候。

  劳里应了一声是吗,接著又说:

  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找机会告诉你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我是克蕾儿,尼希特。就是杀了你的父母亲、还对你开枪的欧文.尼希特的女儿!

  克蕾儿尼希特昂首挺胸的说完这些,表情突然狰狞起来,激动地大吼:

  对!就是你们两个联手害死的欧文尼希特!女王法兰契斯卡!还有英雄卡尔.班奈迪!这十八年来,我不知有多么恨你们!

  噢原来如此。那我可以体会你为什么会讨厌我们了。

  班奈迪的声音里全无紧张感。克蕾儿也立刻转为笑脸,并且回答他:是吧?第一次见面时,我差点冲上去咬断你们的脖子,费了好大工夫才克制住呢。

  哎呀。

  班奈迪被美女的微笑要得为之一愣。

  关于宝物的事

  不过,菲欧娜的话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关于宝物,你是不是从令尊欧文.尼希特那儿听来的?不过,当时应该只有六岁吧。

  答案既是肯定。也是否定。

  克蕾儿答道,语调淡然,听不出愤怒或憎恶。

  家父始终没有收获喜好历史的家父跟随长辈和朋友学习时,隐约得知宝物的存在。也许是从前在皇室工作的人泄露,也许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总之在当时还只是很笼统的。

  这张地图大概也是那时侯弄来的吧。

  班奈迪说道。

  应该是吧。

  克蕾儿答:后来,家父实现为国家服务的愿望,成为一个政治家。他与前任女王见面时,觉得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提起宝物的事。那是二十九年前。当时,列司托奇岛纷争随时都有可能发展成东西全面大战。家父虽然不知道这件宝物是什么东西,还是盼望宝物公诸于世,能对洛克榭、对伊库司托法有所贡献。

  那么,我母亲怎么做?

  菲欧娜问。克蕾儿的脸色一沉。

  你的母亲卡莲西亚女王不只否定宝物的存在,更一笑置之,甚至当做完全没这回事。可是宝物确实存在。而且她还认为家父是危险人物,背地里千方百计阻挠他竞选连任,还取消他的木材外销营业许可证。家父失去了工作,形同被自己深爱的祖国给放逐了。

  怎么样,很意外吗?女王。你的母亲可真了不起呀。要不是我父亲在洛克榭首都被泰洛尔财团捡到,否则他差点儿没伤心得客死异乡。你当时才十岁,应该不知道这些事吧。

  克蕾儿在最后加了一句讽刺。

  可是,那也不必聚集私人部队袭击皇宫,还杀死那么多人吧。

  班奈迪马上接口道。克蕾儿没回答,自顾自地接著说:

  就是那时侯。家父为了复仇,闯进皇宫拿枪要胁前女王夫妇,逼问宝物的秘密,可是他们怎样也不肯说。甚至抓他们的宝贝女儿做为人质也就是你,结果照样问不出来。可见那是多么重要的秘宝、不得了的秘宝法兰契斯卡女王,你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不幸好我完全没有当时的记忆。

  是吗那倒不错。我就有。

  什么?

  我记得父亲坠楼的那一刻。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的脑袋撞在石地上的声音。

  听见这句话,菲欧娜倒抽了一口气。她问克蕾儿:

  你当时在现场?

  在啊。

  克蕾儿答得毫不迟疑。

  十八年前,我就在台下的人群里。六岁的我看不见阳台,所以是让人扛坐在肩上的。

  的确是如此。

  班奈迪身后的艾柏应道。

  咦?

  班奈迪仰头向后,倒著看艾柏那张严峻的脸。

  那场袭击虽然没有达成目的,可是多亏伊库司托法警察的无能,家父也没有遭到怀疑。风波平息之后,家父在泰洛尔财团的支持下回到伊库司托法政坛,也试图藉这种方式,靠他自己的力量发现宝物就在这段期间,不知哪个白痴政客喊出愚蠢的从洛克榭独立出来口号,所以家父举办那场演说,就是要推翻独立派的论调。我为了看他演讲时的威风,硬是逼艾柏偷偷带我到现场去我好后悔!不知想了几遍要是我没去多好!

  克蕾儿一口气说到这儿,又补了一句:都是以前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

  听见菲欧娜喃喃自语,克蕾儿立刻厉声反骂:

  不必你来同情!女王!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说完,她却突然表情一缓:

  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谢。

  道谢?你刚才说道谢?

  菲欧娜惊讶的反问。克蕾儿点点头。

  对。当时,家父在临死前曾经拜托你两件事。

  是的。确实如此。

  一是保护家母和我。你竟然笨到老实遵守承诺,这一点让我由衷感谢。当时家母和我的确完全不知情,直到在你的安排下离开伊库司托法、搬到洛克榭首都之后,律师才送来家父留下的所有纪录文件,包括这份地图和他的遗言。在了解事情始末之后,我们开始仇恨皇室。另外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真是多谢你了,法兰契斯卡。

  被克蕾儿直呼名字的菲欧娜,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但见克蕾儿眯起眼睛又说:

  你当时没有接受另一个请求吧?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接手完成的。

  故事就说到这里。

  克蕾儿如此说著,起身走到班奈迪的身后。在班奈迪和菲欧娜的注视下,向艾柏伸出手:

  艾柏,把你的九mm借我。

  艾柏只犹豫了一下,就从腰间掏出手枪,握著枪管递给克蕾儿。

  克蕾儿接过手枪,用拇指推开保险,一面说道:

  照计划

  说时,她将枪口指向班奈迪的太阳穴。

  把你们两个都带走是最好的,不过只带女王一人也不差。

  班奈迪仰起脸,看著枪口和克蕾儿,眼睛故意眨了几下。

  哎呀?我遇到危险了?

  英雄,要不是你多事,女王会终其一生做个平凡的普通人,也就不必面对这样的悲剧了。

  你想杀我?不过女王可不会说出秘密哦?

  我有的是时间让她说。自白剂、拷问,方法太多了。我杀你只是纯粹为了让她痛苦罢了。我要让你的血洒在她那张自以为清高的脸上。历史英雄啊,你有什么遗言吗?

  克蕾儿问道。

  有呀。

  竟然是菲欧娜回答。

  什么?

  克蕾儿看向菲欧娜:我又不是问你。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克蕾儿尼希特,我有个天大的秘密。

  菲欧娜歪著头笑道。

  对,搞不好现在正是说出来的好时机。这些人听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嗯,说吧、说吧。

  班奈迪说得乐呵呵,令克蕾儿一脸讶异。

  我就姑且一听吧。要是太无聊,小心我赏你一巴掌。

  说完.克蕾儿锁上手枪的保险,将枪口朝上,交还给艾柏。艾柏手枪后,克蕾儿就站到班奈迪侧面,面对著菲欧娜。

  菲欧娜仰视她的脸,她也居高临下看著菲欧娜。

  那么,克蕾儿,我来说个有趣的故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菲娜以这句话为开头,笑一笑说:

  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呀。我说真的。

  克蕾儿皱起眉头,看著菲欧娜的微笑。几秒钟后以严厉的口吻问道:这是什么秘密?

  这可是国家机密呀!伊库司托法最大的秘密!

  你在装蒜吗?

  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伊库司托法的秘宝;说实在的,我连皇室的事情也不了解。

  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拖延时间?这只不过能让你丈夫多活几分钟而已。

  我是说真的呀。你知道为什么吗?

  很简单。我不是法兰契斯卡。

  啥?

  克蕾儿愣了一下。在她身后,艾柏也把视线从班奈迪身上移向菲欧娜。卡库盯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性,表情同样显得莫名其妙。

  我是菲欧娜。刚才我的丈夫不是叫我菲吗?

  那又怎么样?菲欧娜又是什么人?

  是法兰契斯卡的双胞胎妹妹呀。

  什

  克蕾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这么愣住了。她睁大了眼睛,表情一沉。

  我的姐姐,也就是法兰契斯卡公主虽然逃过那场火灾,让贝因医师给救了出来但她在被送到我住的村子两天后就死了。我是双胞胎的妹妹,是不被皇室规范认可的继承人,所以一直被当成普通人。之所以发现令尊的作为,是因为我在我姐姐的遗骸里发现你家的袖扣,之后又看见令尊的演说宣传单。以法兰契斯卡的身份闯入演讲会场,则是班奈迪替我出的主意。

  你你说什么?

  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所以我选择欺骗全国民众,戴上我姐姐的项链。抚养我长大的村民们原本就是皇室警卫,也都是为了我而找来的。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才学会法兰契斯卡应该具备的知识,然后中兴皇室的。

  在场的人完全静了下来。克蕾儿、艾柏和卡库都听呆了。

  惟有班奈迪兴味盎然,一面打量克蕾儿的背影和卡库茫然的侧脸,一面用贝佐语念道:

  噢,真实之门如今开启。

  这时,菲欧娜继续说:

  皇室宝藏?四百年来一脉相传的伊库司托法秘宝?你最初提起这件事时,我还真的是一头雾水呢。在班奈迪的提议下,我才假装知情、套出了你的话克蕾儿,关于这件宝物,看来你比我知道的还多呢。

  那、那刚这

  克蕾儿说不出话来,令人甚至听不出她想说什么。菲欧娜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

  这、这么说

  克蕾儿愕然地盯著菲欧娜,这会儿才凑出像样的句子来:你说你是假冒的当时家父也被你们算计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啦。对不起。

  还有我也

  哎呀,当年真不好意思。照这么说来,我也该负点责任。

  班奈迪在后方说道。从他那开朗的语调听来,根本就不像是个自觉羞惭的入。

  法兰契斯卡皇姐只和我说过几句话,但从未提起过宝物的事。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也没有把那个秘密传给我这个唯一的遗族。所以我想那件宝物

  菲欧娜的口气轻松,就像是在聊昨天广播节目的感想。

  一定没什么了不起吧。

  你你

  克蕾儿流泪了。泪水滑过她的双颊,滴落到地毯上。

  你

  她的泪如雨下,放声大叫,同时一拳挥向菲欧娜的左颊。

  你这个大骗子!

  只听见一个闷钝的声响,便看到菲欧娜连人带椅往右倒去。站在她身后的卡库及时出手,在她摔倒在地之前扶住她的肩膀。

  刹那间,班奈迪的眼神为之阴沈,却马上用手指头为卡库拍手叫好。

  你扶这种人做什么!

  领队,她如果死了,也是个麻烦。

  卡库一边说著,一边支起菲欧娜,又用单手扶正椅子,再让她坐下。菲欧娜轻声向他道谢,可是卡库没有回答。

  你你这家伙

  克蕾儿紧握双拳瞪著菲欧娜。

  菲欧娜抬头看著她,左颊肿起,嘴角淌下的血滴落在衬衫上。

  你大概是嫌故事不精彩?

  菲欧娜笑著说完之后,旋即喊痛。由于双手被缚,只能用指尖摸一摸脸颊,擦擦嘴角。

  喂!这件事是真的吗?

  艾柏把手放在班奈迪的肩上问道。班奈迪转头去看他,同时点头道:是真的,一分不假你们满意了吗?我们所谓的秘密,不过如此而已。

  没想到竟然是双胞胎

  艾柏心情沉重地喃喃自语。

  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我要在这里杀了你,

  克蕾儿激动的咆哮起来。这时,艾柏唤了她一声:

  领队。

  **插画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大小姐!

  他厉声喝道。克蕾儿这才听见,随即转身回了一句:

  叫我领队!

  领队。我们不能杀她。

  可是

  请您冷静,领队。我们就算现在杀了女王和她的夫婿

  艾柏说到这儿时,菲欧娜替他把话接完:

  将来,我的孩子也会找你报仇。如此而已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啊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听得克蕾儿发自心底的呐喊,艾柏冷静地对她说:

  到时候,梅莉儿公主回国登基成为新女王,利用悲剧赚取人们的同情,皇室会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存在。那么欧文大人和我们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那你说要怎么做!

  我提议变更行动。我们仍照原定计划活捉他们,离开伊库司,还要向全世界公开他们刚才所说的骗局。虽说是双胞胎,但她毕竟不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我们要让世人知道,一个原本不该是女王的人,如今戴上了王冠。只要隐藏暗杀的内情,告诉洛克榭的民众事实真相。再加上如今也有人看不过伊库司的富庶,这么一来就有可能断绝皇室的存在了。

  听完艾柏冷静的分析,克蕾儿沉默了五秒钟左右。

  嗯也好。

  然后她沉吟道,微微一笑。

  那也挺有趣的,还可以彻底击垮伊库司托法皇室。

  菲欧娜说:只要不危害大家的生命,我倒不介意公开。这场无意义的骚动是否可以到此为止了呢?

  听见她的话,睥睨菲欧娜的克蕾儿顿了一下,脸色又是一沉。

  不,还不行。

  她摇头说道:你还能么说,可见还有后续。战争若是没有任何一方认输,就会持续到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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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老是杵在这里。总得想个办法。

  将近漆黑的小夹层里,特雷兹如此说道。

  一起来想吧。

  莉莉亚也同意。

  两人盘腿坐在那儿,只有手电筒的小红光勉强照出他们的脸。

  喂!特雷兹,那帮人也不可能一直占据这里吧?

  怎么可能。天亮了就会有人来应该会。况且那帮人应该也是这么推测。

  那他们迟早要逃走咯?

  应该是。他们要逃离这里,也要逃出伊库司托法。我猜不,一定是搭飞机。

  为什么?

  开车在雪地里走,从郡斯特到埃里特沙起码要好几个小时。考虑到有人在追捕,他们应该不敢采取这样悠哉的方式。从这里到机场很近,就算用走路的,天亮前也到得了。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等他们离开后再行动就好了嘛。反正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种地方,应该会觉得措手不及。

  特雷兹微微点头虽然莉莉亚几乎看不到。

  说的也是就这么办吧

  特雷兹喃喃说完,低著头沉默了二十秒左右。

  就在莉莉亚想要打破沉默时,特雷兹抬起头说:

  我想到一个计划。

  说来听听。

  女王夫婿的房间里应该有附狙击镜的来福枪,就像我那把一样。我就带著.那把枪跟踪那帮人在那之前,我先到阳台上观望。他们应该不可能从后门离开。确定他们全部离开之后,小心的跟在他们后面。现在积雪很深,要在不被他们发现的距离下跟上去是很容易的。

  然后?

  等到那帮人走到平坦的湖面上,再走大约三百公尺之后我就从他们后方的森林里找个制高点狙击他们。

  有这么顺利吗?

  不知道不过,那是以一对多的唯一机会。在湖面上找不到掩护,但是我在森林里至少有树木可以藏身,而且由高往下,就算他们趴在地上也一样能瞄准。歹徒的武器再怎么齐全,应该不会携带来福枪之类的武器。纵使他们反击,还是我的射程比较长。以我用来福枪猎鹿的经验,可以命中四百公尺之内的目标。手枪或短机关枪之类的射程顶多只有五十公尺而已。

  原来如此。那女王陛下呢?她会不会被抓走?

  莉莉亚一问就切中要点。特雷兹语重心长的回答:

  也许会被作为人质所以只好看清楚,千万别射到她要冷静,一发一发的。

  也只有这样了

  莉莉亚低声说完,接著便表示不反对这个计划。

  莉莉亚,你留在这里。

  又要个别行动?

  你跟来只会碍事而已。

  特雷兹说得很直接。

  唔。算了,你说的也对。

  莉莉亚虽然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接受了。她又问到下一步该怎么做。

  歹徒搞不好会在房子里放火。不,他们一定会放火。

  为什么?噢,消灭证据呀。

  对。所以在我跟踪他们的时候,你要在建筑物里到处寻找,要是有人被绑住或是被关起来,麻烦你去帮他们。如果发生火灾的话,就尽可能地灭火吧。灭火器在一楼门厅的楼梯下面。

  好,楼梯下是吧。再来呢?

  当然,万一火灭不掉,你们就逃出去。请你转告这儿的仆从们,把那个阿姨的事情告诉他们,再说特雷兹去追杀歹徒了。我租那栋别墅时有跟他们说过名字,他们应该晓得。

  哦。我知道了。还有呢?

  特雷兹想了一下:就这样。没有了。

  好。,

  莉莉亚点点头,复述特雷兹交待的事项,顺便整理计划。特雷兹听完之后,确定无误。

  那我等一下就去拿东西。莉莉亚,你在这里等著帮我拿。

  说完,特雷兹移开木板,下到衣橱里。

  莉莉亚一个人在黑暗中等待,嘴里忍不住念著:

  真是的,好冷。

  不过她一点儿也没显出害怕的样子,也没弄出一点声响,只是耐心地等待。

  不一会儿,特雷兹回来,小声呼喊莉莉亚。衣橱上方的木板被移开,微弱亮光透射进来。

  特雷兹站在衣橱里,把东西一一往上递,让莉莉亚接过去摆在身旁。

  首先是来福枪。附有狙击镜,和特雷兹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置物柜后面有一把备用的。雪也慢慢变小了。

  特雷兹说道。

  接著是弹药盒、望远镜、小型登山包,还有雪靴与大衣、帽子和阳台上的装备一样。

  这些是梅莉儿公主的。我想你应该穿得下。

  可以吗?我可不管咯。

  状况紧急,穿吧。

  特雷兹从自己的房间拿出备用的靴子和大衣,此外把床上的白被单一把拉下来。

  床单?

  等一下你就知道还有这个,填填肚子。

  最后递给她的是一瓶水,还有一罐巧克力。

  这怎么来的?

  从女王房间里偷来的。

  你这个坏蛋。谢啦。

  莉莉亚接过去。特雷兹爬上衣橱,回到夹层。他们先喝了点水,接著匆忙地吃起巧克力。

  接下来特雷兹开始进行准备工作。先将必要的物品装进登山包,再拿剪刀剪去被单四角,又对折两次,在正中央开了个洞。

  这要干嘛?

  莉莉亚一面吃巧克力,一面在旁边拿手电简帮忙照明。

  做斗蓬。在雪地里就像迷彩一样。

  特雷兹答道。莉莉亚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穿上大衣、背起登山包、再套进被单斗篷,用细绳在腰际打个结,整个人就变得胖嘟嘟,看不出体型了。

  特雷兹对于完成之后的模样感到十分满意,便把这些东西脱下来,然后说:

  准备好了。再来我先出去,到阳台上看一下歹徒的动静。等到那帮人离开屋子,我会通知你,你再慢慢下来

  好。之后就照作战计划吧。

  莉莉亚说著,伸出右拳。

  干嘛?

  特雷兹不解的拿灯照向莉莉亚的脸,却见她一脸严肃,昏暗的红光也掩不住担忧神色。

  特雷兹,事态非同小可,状况很紧急,虽然危险,我也知道非这么做不可,可是

  嗯。

  可是,你要小心点哦。否则元旦就是忌日的话,那就逊毙了!知道吗?

  我知道

  特雷兹也伸出自己的右拳,与莉莉亚的拳头轻碰。

  接著他用开朗的语气问道:

  要是一切顺利,我可以领取奖励吗?

  啥?

  莉莉亚愣了一下,噗嗤笑出。

  我可没办法给你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你的功劳这么大,应该去找女王领奖才对。

  特雷兹也笑了。

  是吗?好吧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用左拳抵在胸前静默了一会儿。他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把手伸进去,拉出颈子上挂的项链,再用双手解下来。

  特雷兹伸出双手,只见那条链子上系著一只金币项链。

  莉莉亚,这个拜托你保管。

  啊?噢,是你的项链呀。对了,暑假时你答应过要送我一样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送。

  对哦。我刚刚才想起来。不过这个坠子是不能给人的

  特雷兹将它拿到莉莉亚面前。

  在事件结束以前,只是暂时寄放。你找个衬衫的暗袋或什罢进去,千万别弄丢。

  什么呀!只是保管啊。

  尽管失望,莉莉亚还是脱下右手的手套接过项链。

  好漂亮哦。

  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要是女王平安无事的话,请你把这个项链拿给她看。

  特雷兹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好是好你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啦。

  只是万一嘛。拜托了。

  特雷兹看著莉莉亚,见她嘟著嘴。

  他一直盯著她看,又看著她把项链收进口袋里,直到莉莉亚察觉他的视线。

  干嘛?

  其实我是王

  特雷兹提起一口气,却只说到这儿。

  王?

  呃不没事。

  被她一问,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本想说王族或王子结果还是说不出来。

  现在事情太多,晚点再说好了。

  特雷兹站起来,做了简短的道别。

  我走了。

  说完之后就轻快地爬下衣橱,接过莉莉亚递下来的登山包、来福枪、大衣和斗篷。

  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抬起头把细绳的一端递给莉莉亚。莉莉亚接住之后说道:

  这个拉三下时,就是打暗号?

  对。我会从阳台爬排雨管下去。你直接走楼梯就好。

  好。还有,我不会勉强自己的,你也不要蛮干,知道吗?

  知道。

  要是你不回来,项链就归我啦。

  那就伤脑筋了。

  特雷兹笑著回答,还向她眨了眨眼。

  接下来,他转身走向阳台。

  ※此版本跟轻之国度录入组完全没有关系※

  时候差不多了。

  侦讯室里,克蕾儿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探看。

  雪势已缓,天上的云也淡了。本应在东方的月光也能穿过云层,将世界染上一层浅灰。

  菲欧娜和班奈迪穿上了防寒衣具。他们在室内装外面加上羊毛制的夹克与长裤,再披上大衣,并且准备了帽子、手套和长靴;手上的胶带虽然已经取下,腰上却缠了一圈粗绳,另一端各由卡库和艾柏拿著。

  大厅那边如何?

  克蕾儿回头向艾柏问道。艾柏单耳戴著无线电耳机。

  才刚结束。我们用药迷昏了他们,份量下得很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来吧。引火装置再过几分钟就设好了。

  很好。

  克蕾儿看了一下左腕内侧的表。刚过四点钟。

  她放下左手,正好与菲欧娜的视线相对。

  菲欧娜抬眼看著她,显得有些疲倦,被打的脸颊又红又肿,但依然目不转睛瞪著克蕾儿。克蕾儿也不避开,如此寂静维持了几秒钟。

  打破沉默,菲欧娜不慌不忙的说:

  天底下没有尽如人意的事。

  听她这么说,克蕾儿没搭理,反而移开视线。

  话说回来

  她和艾柏与卡库闲聊道:

  洛克榭的警察全是一群饭桶。虽说只是些必备的,但买进这么多武器,也是个赌注。

  艾柏没答腔,只有卡库应道:

  不过他们好像注意到我们在秘密收购胶卷。

  听得此话,班奈迪起了好奇心:

  你们连胶卷也是秘密购买?为什么要这样?

  克蕾儿大方答道:

  想拍伊库司托法的大电影公司很多,若是因为胶卷的流向而被发现我们正在拍摄的话,那些蠢商人很可能会想来凑一脚,半路杀出来抢这块饼啊。

  哎呀呀。竞争好激烈哦。

  班奈迪真心感到惊讶。

  那么一来,他们也会想要参加今晚的国宴。如此只会无端惹麻烦。

  克蕾儿说。

  要是那样就好了。

  班奈迪加了一句。见克蕾儿笑而不语,卡库便说:

  哎,这会儿就算是首都那帮人查出事情始未也来不及了。我们马上就要全部死在这里。

  克蕾儿用力一点头:

  是啊已经来不及了。

  ※此版本跟轻之国度录入组完全没有关系※

  郡斯特机场管制官,即刻回答。

  喝完那杯茶,管制官正在宁静的房间里孤单的看书,突然听见喇叭里传来呼叫声。

  这一次管制官反应很快。他关掉阅读灯、将书本倒搁在桌上,凑近麦克风,按下通话钮:

  郡斯特机场呼叫。接收良好。请讲。

  这里是我不能说名字,是私人飞机。

  啊又来个怪家伙。

  管制官埋怨道,仍旧进行份内的工作:

  无名氏请讲。

  本机正在南隘上空飞行。即将抵达机场。请求准许降落。

  管制官打开右前方的窗帘,只见雪还在下,不过月亮已经露出脸来,使人能够清楚看得出机库的大帐篷被风吹拂,成排的篷摆朝西方飘动。

  跑道上无其它机体。无起降机。上空无其它飞机。东风约三公尺。不过雪还在下。完毕。

  这不是大问题。本机看见你们了。通讯结束。

  说完,私人飞机便迳自切断通讯。

  还真省事。

  管制官拿起电话,通知其他职员有飞机降落。不一会儿,他听见引擎的轰隆声,便拿起望远镜,从正面的窗户往跑道看去。

  橘色电灯在雪地里亮起两条平行线。线与线的上方,有一架卷起雪尘的飞机正准备降落。

  那是一架拥有美丽流线型机体的中型双引擎机。这种机型原是做为轰炸机使用,后来也常被用来当成小型客机。

  在高亢的轰隆声中,飞机缓缓著地,接著以极快的速度在冰上滑行,向已经清除积雪的宽敞停机坪冲去,最后停在机库的正前方,位置丝毫不差。

  开得真猛啊。技术倒是不错。

  隔著窗子,管制官看见几个人从飞机上走下来。

  他们穿著灰色的大衣,先到机身后方去卸下行李,其中两个人则往管制官所在的小屋走来。他们一个是男性,另一个身材娇小,应该是女性。

  **插画

  敲门声响起,管制官赶紧去开门。

  进屋一看,那两人果然是一男一女。男的戴著眼镜,年约三十五岁前后,女性也许将近三十岁,有一头黑发。都穿著灰色大衣,脚下踩著厚靴。进到温暖的室内,两人都取下帽子,却没有脱掉大衣。

  欢迎光临伊库司托法。请问有什么事呢?若要搭车进城,我可以马上叫人来。现在过去还赶得上庆典哦。

  管制官客气地问道。特拉伐斯少校开口说:

  谢谢你。我有件事想请教,今天有没有收到郡斯特的突发事件或意外通报?包括皇宫?

  啊?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为了怕犯人来这儿抢飞机,不管大小事,首都警察都会通知我们,不过今天什么通报也没有你们该不会是联邦官员?

  不是,但也很接近。谢谢你。

  特拉伐斯向管制官道谢,身旁的爱克丝也浅浅鞠躬,两人便准备离开。

  啊!等一下!

  管制官突然叫住他们,两人都回过身去。

  就在刚才,还不到一小时之前,有接到一通语焉不详的传呼,是你们发出的吗?

  特拉伐斯少校没有答复,反而先问道:他说什么?

  我听著像是现在,皇室离宫遭到武,但对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挂断了,之后我呼叫好几次,却都没人应答。万一是不幸坠机,事情可就大了,你们也没看见起火之类的状况吧?

  特拉伐斯少校答说没看见,可是一双眼睛却眯了起来。

  然后,他又问了一次:皇室离宫,是吗?

  ※此版本跟轻之国度录入组完全没有关系※

  来了吗

  特雷兹无声的自言自语,变成白色的气息。

  他正在南侧的三楼阳台上。

  特雷兹抱著来福枪,罩著白斗篷,蹲坐在先前脱下的衣帽堆上等待。他的帽子和脸都用剪下的被单角裹住,从扶栏的空隙张望玄关的动静。

  先是一个年轻的女声从下方传来:

  好,我们走。

  接著是几名男性的应答。

  歹徒有八个,加上父王母后,应该有十个

  就在特雷兹的注视下,玄关的灯光中陆续有人影走出来。

  他们都穿著长大衣、帽子和靴子。领头的是两名男子,手里握著短机关枪,走出来时不忘警戒四周。

  接著又是两个人影,一看就知道是被后面的另外两人押解出来的。

  虽然都穿戴著厚重衣帽,但特雷兹马上就认出他们是菲欧娜与班奈迪。再定睛看去,原来他们都被人用绳子绑著。

  成了俘虏啊

  又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跟出,像是女性。

  电影公司老板听说是个女的算是领队吧。现在有七个了,还有三个

  特雷兹继续数。领头的两人已经走出玄关照明的范围,来到昏暗的月光下,开始踏雪佝东前进。左方就是略陡的斜坡,所以他们都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中央。

  喂!动作快。

  女子的身影半回身说道。

  是。、是。

  两个人影随即出现,走出建筑物,跟上队伍。

  八、九嗯?

  数著数著,特雷兹察觉有异。

  这两个人各拖了一个雪橇。他们在腰间绑上绳索,另一头系在将近两公尺长的大雪橇不知是雪橇,还是用木箱的盖子充数。总之上面各载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并且用粗绳缚牢。黑袋子几乎跟人差不多大。

  是尸体吧?

  特雷兹未做二想,专注在那两个雪橇上。

  根据皇室警卫阿姨的话,确定有个歹徒已经死了。特雷兹继续等著,就没再看见有人出来。那两人拖著雪橇穿过门厅,消失在雪道上。

  特雷兹重新计算。刚才走过他眼前的一共有九人,外加两具尸体。

  后来又死了一个歹徒吗那数目就合了。好

  特雷兹站起来,无声地来到半掩的门边,把那根从卧房里穿出来的细绳拉了三下。

  拜托你啦

  打完信号之后,他背起来福枪,爬出阳台角落来到排雨管上。灵巧地、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沿著水管往下滑,来到玄关前的门厅。

  特雷兹把来福枪拿在身体前方,解开保险。

  然后,他蹲低姿势,开始沿著那些新脚印追踪。就像猎狐狸或兔子一样,蹑手蹑脚的追迹。

  雪已经停了。

  天空中,浮云缓缓。

  云层的厚薄不均,较薄的地方已经可以透下月光。黑与灰色的光影,在他的头上流转。

  真漂亮

  屋顶夹层里,莉莉亚看著左掌上的项链,右手握著细绳。

  纯金的链子下端系著一枚小金币。金币上有著细致的雕工,一而是徽纹,另一面是老鹰。

  正当莉莉亚想将项链重新收好时,细绳动了三下。是特雷兹打的信号。

  莉莉亚吓一跳,左手一滑,项链掉到木板上。

  哇好险好险。

  莉莉亚慌忙拾起项链,想放回衣袋,却又停住。

  万一掉出来那怎么办?

  想了两秒钟,她自己点点头:

  这样比较不会掉。

  然后,她解开项链,将它挂在自己的颈子上,再让小金币滑进衬衫的衣领中。

  莉莉亚用左拳抵在胸前,确定金币停在胸口。

  好!

  她轻声给自己打气,把脚伸进连接衣橱的洞里。

  扶著天花板,慢慢往下瞪,安静的站在衣橱里。

  房间里的灯是亮的,窗帘则是拉上的。莉莉亚护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离房门有三公尺左右。

  房门开了大约二十公分的缝,是特雷兹刻意让细绳穿过才不关紧的。

  就在莉莉亚举步往门口走去时,她看见一个影子晃过去。?

  在门缝中,影子自左而右,也就是从楼梯移向阳台。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看出那是个穿著大衣、手持来福枪的男人。

  就在人影闪过后,她听见阳台门轻启的声音。

  特雷兹?

  莉莉亚低声唤道,然后慢步走过房间,拉开房门,往阳台的方向探去。

  那人影走出阳台后没关门,莉莉亚把脸探出走廊时,刚好看见他的后脚在门边消失。

  于是,她也往阳台走。

  从敞开的门,再往外探。!

  这一看,莉莉亚屏住了呼吸。

  因为阳台上的人不是特雷兹。

  艾柏站在阳台的一角,藉著护栏架好细长的来福枪。这一把是班奈迪的枪。

  望远镜里的准星,对准的是距离约五十公尺的白衣人。那入正沿著略缘前进。

  特雷兹!

  莉莉亚高亢的尖叫声,同时惊动了两个男人。

  那一刹那,艾柏只转动了眼光,为从仅有三公尺之外突然出现的少女感到惊愕,随即回眼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重新看向狙击镜,将透镜中往下伸出的小线标对准在五十公尺之外的人身上,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耳畔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喊声,特雷兹便回过身去。

  同时,他站直身子,仍旧把来福枪举在前面。

  他看见房屋。在三楼阳台的一角有个闪光。

  然后

  比声音还快的子弹飞了过来。

  ※此版本跟轻之国度录入组完全没有关系※

  强烈的枪声就在眼前响起,莉莉亚不由得缩头惊颤一下。

  咿!

  但也在同时,她看见远处的小小人影被打得向后倒的样子。

  白色的人影倒在雪上,雪地崩塌了。

  积在斜坡一端的雪堆被那人撞出轻微雪崩,将他冲到林木皮下。

  啊!哇啊!呃啊

  第三声惨叫很不自然的中断了。

  艾柏箭步欺近莉莉亚,用来福枪的枪托撞向她的腹部。

  莉莉亚昏了过去,艾柏立刻用右手扶住她,再将来福枪靠在扶栏上。

  这、这是谁?为什么?

  艾柏也是一头雾水,先让莉莉亚躺在阳台上。盯著莉莉亚双眼紧闭的脸庞,又咕哝了一次。

  会是谁嗯?

  艾柏在她的颈项处看见一个小亮光,便脱下手套,用食指拨弄,发现是一条金链子。

  艾柏慢慢将链子拉出来。最后,一枚小金币从她的领口跳了出来。

  这、这

  艾柏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梅莉儿公主!

  领队。我是艾柏,请回答。

  克蕾儿呼叫。刚才听到一点枪声,是你吧?于掉她了吗?

  呃、是。果然有一个人追出去跟踪你们了。应该就是那位大婶。我射中对方的胸口,对方一路摔下积雪很深的北面斜坡,难以确认。

  做得非常好,艾柏。启动引火装置,赶快离开。我们再走一段路就要下坡了,距离你大约有三百公尺远。你应该可以在湖岸会合吧。

  这个领队。有一点,我应该向您报告。

  怎么了?说说看。

  无线电不方便领队,能不能请你带两个人回到这里?假尸体跟雪橇可以丢掉了。

  冒牌女王怎么办?

  让帕玛指挥,叫他们先赶到机场去。领队,请你带著杰克和韦恩回来。

  事情有严重到要变更作战行动?

  有。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快到时再联络。

  遵命。我在这里等通话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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