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
菜波总觉得无心喧闹,在冒险寮附设的专业迷你剧院独自看经典浪漫电影。
那部电影是描述※某国公主隐瞒身分,与新闻记者约会一天的故事。(编注:电影《罗马假期》。)
「哼……这根本是童话故事哪……」
很久以前……其实也才两、三年前而已,记得当时看了还觉得非常心动,但在现在的她看来,却有点苦涩。
剧情接近高潮时,仿佛听到了她的呢喃一样,旁边的门打开,飒太探出头来。
「……原来你在这里。」
飒太边说边在菜波身旁坐下;菜波意识到飒太,脸颊稍微泛红。
「汝、汝来做什么哪?」
「因为到处没看到你……我有点在意。」
「汝……在意本宫吗?」
「这…………算是吧。」
可能是因为之前菜波才要他忘掉那件事,所以他不敢说出口吧。飒太含糊其词,对菜波点头。
「汝居然会在意别人,汝也成长了哪……」
「这就难说了……」
「确实成长了哪。不然……」
这次轮到菜波把话吞回去。
『不然……就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了哪。』
看到飒太反常的担心表情,菜波虽然高兴,却又觉得揪心。
「本宫……当初会说那种话。并不是希望飒太喜欢本宫……并不是那个意思……知道吗……」
菜波嘴里含含糊糊,脸愈来愈红。
「本宫只是,希望汝明白本宫的心意……只是那样而已哪。所以……并不是要汝回应本宫的心意之类的哪。坦白说,汝和茜比较相配……本宫这么认为。」
『既然这样……』飒太放弃说出临到嘴边的话:『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会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呢?』
彼此明明都说了想说的话,却都没有说到真正的重点啊——甚至冒出这种念头的两人,都说不出该说的话,这使得气氛更加沉重。
但,菜波受不了这股气氛,奋力站起来。
「……够了!为什么非得和飒太陷入这种气氛不可哪!」
「你问我为什么……」
苦笑的飒太觉得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在哪里和菜波上演过同样对话……飒太有这种感觉。
「…………」
不过他的思绪被突然打断。
「呼哇!?」
因为茜从门外跌进来了。
「茜,汝听到刚、刚刚的对话了吗……!」
「不,我完全没听到,于是想要再靠近一点,结果……嘻嘿嘿……对不起!我不该做出偷听别人讲话的可耻行为!」
「什么,原来汝没听到吗……那、那就没关系哪。」
「不过,总觉得你们刚刚的气氛非常好,是在聊什么呢?」
「这、这个……!」
菜波退缩不已。
「是、是爱的悄悄话吗!请告诉小女子茜一个人就好!」
「………………这个嘛,也不是不算爱的悄悄话……不对,不许说爱哪。我们只是在说,飒太和茜很相配而已哪。」
「呼咦!怎、怎怎怎、怎么会!这样对菜波、小凛学姊和鸣不好意思!」
「就说了不要把本宫算进去哪……来,两人就在浪漫气氛之中看个爱情电影吧。」
这么说完,菜波拉着茜要茜坐在飒太旁边,然后快步离开家庭剧院了。
「…………」
「…………」
在默默目送菜波的飒太身旁,茜战战兢兢地开口:
「飒太同学……」
「嗯?」
「电影已经开始放片尾名单了……」
「…………」
两人无法遵从菜波的建议,只好在神秘气氛之中看完片尾名单。
「真、真是迷人的片尾名单。」
「真的假的!」
茜经过设想的发言,惹得飒太鬼叫。
「……改天来看点什么吧。」
「!……好、好的!飒太同学喜欢那种片尾名单?」
「为什么变成是要来纯看片尾名单!」
茜并未经过设想的发言,惹得飒太鬼叫。
两人离开迷你剧院、回到宿舍本馆,经过厨房前时,眼尖发现两人的菊乃冲了过来,用脸颊磨蹭飒太。
「嗯~!阿飒,你来得正好。你可以帮姊姊一个忙吗?」
「好啊,什么事?倒是阿菊姊,这样好痒喔……」
「嗯呵呵~是这样的~……」
应菊乃要求,飒太在冒险寮前的空旷处,设置了向土木研究会借来的杵和臼。
「所以,我们要来捣年糕唷!说到捣年糕就是男人的工作!对吧,飒太同学!」
「嗯,总觉得不必看旗标也看得到结果了,不过还是加油吧,惠。」
「嗯!就交给人家这双粗得像圆木一样的强壮手臂唷!」
听到要捣年糕就眉飞色舞跑过来的惠,发出「哇哈哈哈哈」的笑声,这副模样也一样可爱。
「原来还有这么细的圆木呗……」
「而且动作已经超~可爱了……不过还是我比较可爱就是了哟!」
捣过年糕的姥姥、第一次看捣年糕的芹香,还有凛和琉璃都跟过来了。当然,从迷你剧院时就一直都在一起的茜,也在飒太身旁戳戳刚蒸好的糯米,结果不小心烫到了。不要乱动啦!
「为什么不甘示弱……?倒是国民偶像还真是小孩子气啊……」
「不、不要讨厌我……我会变得更成熟的,拜托不要讨厌我……」
「飒太先生,你再欺负芹香小姐,又会挨菜波小姐骂的。」
「我没欺负她!我没欺负她!」
『真是的……真是个难以判读旗标的人,根本不知道地雷在哪里……』飒太一边叹气,一边蹲下来朝战栗的芹香伸出手。
「来,芹香也打起精神来,一起捣年糕吧?」
「嗯!我会打起精神!」
「不费吹灰之力!」
看到芹香不自觉露出灿烂笑容,凛不自觉大叫,其他人也不自觉苦笑。世界充满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过,竟然连杵臼都有,土研会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因为土研会要盖东西时,都会举行撒年糕仪式,就是那时候要用的呗。」
「原来如此……」
听了学园活字典的解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地点头。
「那么,就来捣年糕了唷!芹香,麻烦你帮忙翻面唷!」
「咦!芹芹吗!虽、虽然芹芹没做过,不过芹芹就来试试看!并不是为了在飒哥面前加分哟!」
「喔、喔喔……你们两个加油喔……千万别受伤喔……?琉璃,发生紧急情况时要帮忙喔?」
「了解。」
飒太越过惠,看到芹香(她看着飒太露出招牌表情)头上竖起受伤旗标,于是指示琉璃随时准备救援,藉此折断旗标。
毫不知情的惠使劲举起杵。因为要举起臼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那么,人家要动手了唷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惠拿着杵,脚步蹒跚。
「呜哇!惠,你别过来!这样很危险!」
凛大叫的同时,不忘小鸟依人地躲到飒太背后。
「小惠惠就像刚出生的小马一样,双脚发抖哟……」
「是刚出生的小鹿。」
「都不重要啦!」
因为惠已经踉踉跄跄地跌向凛躲藏的飒太这边,芹香和茜却还悠哉地讨论双脚发抖的话题,惹得凛焦急怒吼。
「呼哇哇哇哇哇!大家快躲开唷——!」
「了解。我会躲开。」
「怎么这样!不许覆盖命令!」
飒太明明交代琉璃在情况紧急时帮忙,琉璃却听从惠的话,导致飒太不加思索地顶撞琉璃,而此时惠也朝飒太顶撞(物理)过去。
「呜哇,危险!」
杵猛烈挥下,飒太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接住了杵和惠。
「喔喔!飒哥连同杵一并接住小惠惠了!」
「人、人家还以为会死掉唷。」
「那是我要说的话……」
「喔喔!」近乎奇迹的救援成功戏码,博得茜与琉璃的掌声。
被飒太抱住的惠,泪眼婆娑地看向救了自己的飒太。
「对、对不起唷,飒太同学……想不到就连人家这双连臼都能够击碎的强壮手臂,竟然都拿不动杵唷。」
「依你那种逻辑,的确是想不到吧……」
「话说回来,你当初是抱着击碎臼的打算,才指名我翻面的吗?小惠惠……?」
骇人的事实令芹香战栗不已。
这时月麦拍拍手,要这群毛毛躁躁的年轻人绷紧神经。
「更重要的是,再不赶快捣年糕,糯米就要冷掉了呗。到时候菊乃小妹会生气呗?」
「啊,飒哥浑身发抖了哟。」
「姊姊生气是很可怕的唷……?」
因为害怕被菊乃骂,这次换飒太像刚出生的小马一样发抖了。或许是刚出生的小鹿也说不定。
「琉璃,总之赶快把年糕捣完吧……」
「了解。装备捣年糕用配件。」
「不过就是普通的杵唷罢了唷……」
从讲了好几遍唷的惠手中接过杵的琉璃,摆出不可思议的架式,发出「轰!轰!」的马达声。
「「「「「「「…………」」」」」」」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地吞口水凝视琉璃捣年糕。
「这个捣年糕的方式……是怎么回事……?」
凛的目瞪口呆感想,可以说代替所有人表达心声。
琉璃的捣年糕方式——
手法是保持杵与地面平行,将杵的末端伸进臼里面,让其微妙地开始振动,宛如揉面团般搅拌年糕。
「人家在年糕工厂看过这个唷……」
「还有就是家用捣年糕器哟……」
「是工业制手工业。」茜表示。
「工业重复了!」
结果是工业。
「为什么不用普通方式挥杵捣年糕……?」
「浪费高科技呗……」
在众人疯狂投以惊愕眼神注视下,琉璃虽然一如往常宛如机械般面无表情,却又显得颇得意地说:
「捣年糕,易如反掌。」
眼神放空、望着这幅景象的众人之中,代表传统日本的凛和月麦呢喃:
「日本充满侘寂之美的原风景消失,教人不胜唏嘘……」
「还有,声音好像建筑工地呗……」
就在人仰马翻之际,太阳西斜,年关逼近的气氛在冒险寮之中逐渐升高。
「大!大年夜大会!」
「『大』这个字出现了三次喔?」
「也重复太多次了唷。」
在摆设镜饼及※注连饰的同时,茜的情绪开始升温,与飒太、惠手牵手围成一圈,正要跳起舞来。(译注:注连绳扎成的摆饰。)
「总觉得大年夜的傍晚特别兴奋期待!」
「嗯,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
凛一副理解茜心情的样子正要靠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得出凛是想要趁乱加入茜她们的圈子,趁机和飒太顺理成章地牵手。
「来来来~要准备火锅啰~」
「唔!」
但这时菊乃过来打岔,凛的恋爱旗标应声折断。
不过这份失意很快就被其他东西取代。
「喔喔,是螃蟹唷!」
「毕竟人多嘛。今天准备了味噌锅、※盐麹锅、咖哩锅和鸡肉锅等多种火锅。」(译注:用盐、曲、水混合发酵而成的调味料。)
菊乃说完,紧接着白亚的贴身女仆陆续将火锅端进谈话室。
「本宫最喜欢火锅哪!」
「菜波姊姊明明是外国公主……」
发现胡桃子的视线参着杂怜悯与目瞪口呆,菜波惊觉不对。
「呣……!说、说到火锅,果然还是要吃起司锅哪~」
「菜波公主殿下,事到如今才勉强自圆其说已经太迟了呀……?」
「少、少啰唆哪!」
鸣的话惹得菜波激动地摆动手脚,茜露出一如往常的软绵绵笑容安抚菜波:
「好了好了,火锅就是要融洽地吃。如果吵架,※锅奉行就会下令切腹。」(译注:吃火锅时主动跳出来掌锅主导一切的人。)
「「火锅真恐怖!」」
因为菜波和美森默契十足地异口同声,茜似乎因此满足了。
「那么,大家可以赶快动手下锅啰~」
「是~!」
要大家围着暖炉桌坐下的菊乃的话,换来所有人举手回应。
滚汤声从一声变成两声,然后逐渐充满室内。
「渐渐传出香味了……」
飒太的肚子叫了。
「啊!啊!飒太同学饿着肚子!真可怜!」
「是呀是呀!真可怜!阿飒真可怜!看来已经煮好了,姊姊帮你挟!」
飒太真可怜俱乐部的成员动手宠飒太。
但是——
「喝!」
「「咿呜呜!」」
凛反常严厉的一喝,吓得茜和菊乃缩成一团。
「还早!最里面还没熟透吧。先不说这个,把那边那锅的浮沫捞掉。不过也不要捞过头了。不然会连鲜味都捞掉……啊啊!不对!捞的时候不要搅动!够了,我来捞,把滤杓给我!」
挨骂的白亚和惠泪眼汪汪,惊慌地把滤杓递给凛。
「凛学姊是锅奉行唷……」
「对不起喔,阿飒,对不起喔。请原谅敌不过锅奉行的姊姊……姊姊换拿点心给你喔……」
「好宠唷!」
「好宠!」
「好宠吗?(Y/N)」
「嗯……那样晚餐会吃不下,就不用了,阿菊姊……」
飒太一苦笑回答,菊乃就瞠大眼睛凝视飒太,接着紧紧地抱住他。
「阿飒好棒!可以忍耐不吃点心了呢!变得这么懂事……姊姊好高兴!姊姊拿点心来奖励你喔?」
「就说不用了……」
「陷入回圈了哪……」
在众人离题的同时,依然眼睛发亮盯着火锅的凛霍然张嘴。凛好像有很多地方愈来愈像机器人。
「好!已经好了,可以挟了。」
「喔喔,锅奉行恩准了。」茜欢呼。
「啊!那这次姊姊要帮你挟喔,阿飒。有肉、有鱼、有豆腐……啊,青菜也要吃才行喔?」
菊乃专心地将飒太的份添到碗里。
「好宠哪……喔喔!有螃蟹哪、螃蟹哪!」
「是最高级鳕场蟹唷~是茜家送来的岁暮礼唷。」
「真不愧是魔法泽财团呀。」
鸣吃了螃蟹以后啧啧赞叹,博得众人点头同意,茜见状发出「啊呜!」的一声焦急了。
「啊!啊!请不要产生距离感!为了平衡落差,中元礼会改成最低级※螯虾!」(译注:螯虾在日文汉字写作「蹩蟹」。)
「这是小学生等级恶作剧吗!」
「最低级螯虾是什么唷?」
「不是螃蟹吧?(Y/N)」
「的确不是哪……」
大家特别为了用餐时没事做的琉璃安排了剥蟹的光荣工作。专心致志地从蟹壳刮出蟹肉的琉璃,似乎是因为处理机能全部投入剥螃蟹的关系,导致回应非常随便,弄得菜波冒出冷汗点头。
「对了,小时候我和飒太在河边钓过螯虾呢。」
看女仆们迅速将肉和青菜放进快没料的锅子里,凛一边仿佛监视她们般投以锐利视线,一边从言谈透露出沉浸往事之情,引起飒太的反应。
「阿凛钓螯虾的工夫异常厉害呢。还有,阿凛还曾经尝试吃螯虾……」
「咦!螯虾可以吃吗!连最低级都可以吃吗!?」
「我不知道等级是怎么分的……不过印象中只要抽掉肠泥,应该不是不能吃喔?」
有点伤脑筋的凛,替不知为何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茜解答。
陶醉于螃蟹的美味,显得心不在焉的胡桃子帮忙补充:
「听说在美国会将美国螯虾加盐调味后水煮贩卖喔。不知道赚不赚啊。」
「外国人真厉害。」
发出感叹的茜来回看着菜波与白亚。
「不许看这边!」
似乎不想被当成美国人同类的欧洲人嘶吼了。
「本宫可不想被在岁末一边吃火锅一边聊螯虾的日本人这么说哪。」
「螃蟹真好吃呗……」
「螃蟹真好吃啊……」
完全顾着品尝螃蟹的月麦和美森不理会菜波等人的对话,吃个不停。
似乎是因为火锅缓和了空腹,使得意识能够稍微转移到别的地方,只见月麦忽然环视众人说:
「对了,今天芹香小妹不在呗。明明是大年夜却要工作吗?还真是辛苦呗。」
「啊,对了,她今天不是要上电视现场演出吗?」
想起今天早上芹香出门时这么说过的鸣一讲完,菜波就发出「呼哇!」的大叫。
「哦哦,对哪!芹芹要参加红白歌唱大赛哪!非看不可!」
「要使用我内建的红外线传输开电视吗?还是使用遥控器呢?(Y/N)」
「很难用YN回答呀!」
「都可以哪!开关ON。」
菜波一按琉璃的额头,琉璃就做出反应,使用红外线传输打开电视。
在电视上,节目正好开始,出现『红白歌唱大赛』标题的同时,芹香登上舞台。
《T akk芹~!我是芹芹!T akk fyrir是冰岛语的问候语,我试着和芹芹混在一起了~!》
「T akk fyrir是冰岛语的『谢谢』。」
琉璃边看电视,边冷静说出正确答案。
「这个问候不知道到底算是勉强正确、还是完全用错了呀……」
不知道自己在电视机前被吐槽的芹香不以为意,继续像机关枪一样卖力主持。
《重新自我介绍,我是红白歌唱大赛综合主持人吟游院芹香!现场的观众、电视机前的观众,今年过得如何呢?对我来说,今年不管怎么说,都是重生与重逢的一年喔!》
冒险寮住宿生的兴趣逐渐从螃蟹转移到鮟鱇鱼上头,这时月麦感叹地说:
「居然当上了综合主持人,还真是熬出头了呗?」
「毕竟芹香的口才也很好嘛。」
菊乃几乎化为飒太专用的鮟鱇鱼去骨机,一边喂飒太,一边呵呵笑。
《哦!芹芹接到指示,要加紧脚步了,详情等听完下面这首歌再说!红组的第一棒当然是这个人!吟游院芹香!芹芹介绍芹芹唱歌!这正是……这正是……因为想不到合适形容,直接伴奏!》
在从开幕就一直拖拖拉拉的状态下,伴奏开始,芹香唱了今年最畅销的曲子。
仿佛与芹香的歌同步般,火锅溢出来了。
「啊!你们几个!不要光看电视,还不快吃火锅!你们看汤都溢出来了!」
「呜噎噎……挨骂了……啊,飒太同学,这次换小女子茜帮你挟。」
茜尽管畏惧锅奉行,不过一面向飒太又马上笑咪咪;继茜之后换惠说:
「接下来换人家帮你挟唷。」
「我、我也要帮你挟喔,飒太。」
「啊,那那那那那、那么,请小惠或小凛学姊先挟。」
「茜从刚才就一直想帮忙挟的样子,看就知道了唷。所以,茜先挟就好唷。」
「这点惠也一样吧。你就先挟如何?」
「既然要说,凛学姊也一样唷。」
「两位请、两位请。」
「你们请、你们请唷。」
「你们请、你们请。」
即便是司空见惯的光景,一想到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看到,月麦就感慨万千地连连点头。
「今年的互让逆摊牌就到此告一段落了呗……」
「我想赶快吃了,所以我就自己挟了喔……?」
不知道为什么,飒太明明只是要挟自己要吃的份而已,他的一句话却惹来女孩子们惊慌表示『不行不行不行』。
「啊!姊姊想到了!不然就大家一起帮阿飒把各种火锅料一次挟完,好不好?」
「不,我吃不了那么……」
「Big idea!」茜赞同。
只见飒太的碗以猛烈速度堆起了鱼、肉和青菜。当然就连没参加先前互让逆摊牌的鸣、白亚、美森都秘密加入,但是因为这并不是秘密,所以不算秘密。
「听我说……你们都不问我的意见吗……」
「飒太先生的意见在冒险寮几乎不曾获得反映,要重新计算统计资料吗?(Y/N)」
「不……不用了……」
飒太哀怨地望着添得像巨无霸料理的碗,内心放空地开动。
这时换菜波叱喝。
「汝等不要光吃火锅,不会声援芹芹吗!」
「呜噎噎……又挨骂了……」
因为菜波的凶悍态度.所有人都不自觉看向电视,现在正好是芹香唱副歌的部分,那闪闪发亮的偶像丰姿甚至教人看得入迷。
芹香一唱完,就朝会场观众与摄影机用力挥手,尽全力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大喊:
《谢谢大家——!靠大家的收视费……靠收视费唱完这首歌了!》
「讲得也太白了……」
「会场反应超热烈唷……」
虽然似乎从这点看到了芹香受欢迎的原因,不过先不谈这个,冒险寮住宿生的额头浮现难以形容的冷汗,可以想见并不是因为火锅热气的关系。
《各位歌迷,我爱你们————!还有,紫旗先生,我爱你——————!紫旗先……紫旗……紫……咂啊啊啊————!飒ㄑㄑ——……呜哇!住手!这是做什么!》
在凡是歌手都会梦想登台的红白歌唱大赛舞台上,芹香因为激动过度,差点顺势叫出飒太的名字,被冲过来的相关人士制伏了。
「…………」
总觉得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飒太等人说不出话,茫然望着电视上演的光景。
「大家看……吟游院君被带下台了喔……?」
就连在校内还满常被那样带下台的美森,都对这起发生在全国性电视节目上的事件不敢恭维。
「堪称丑闻呀……」
「是丑闻唷……」
「是丑闻啊……」(胡桃子)
「是播放事故哪……」
凝聚共识的冒险寮住宿生之中,脸色最苍白的菜波这么作结。
约一小时后。
「我回来了~!哎呀~芹芹又挨骂了哟~」
继玄关开门声之后,发出若无其事开朗说话声的人来到谈话室露脸。
「汝、汝没事吧,芹芹!」
「嗯。因为芹芹常常闯祸……制作单位事前交代过:『闯祸就退场喔!』『不过,就算你闯祸,还有代理主持人待命,所以也不要紧就是了!』于是芹芹就放心地闯祸了。」
「这个处理方式,真不知道到底是信赖你还是不信赖你呀……」
既是要表现就有表现的偶像,也是要闯祸就会闯祸的偶像,公认擅长闯祸的芹香的待遇,让鸣感到匪夷所思。
「这个自由的作风也是芹芹的魅力所在哪。」
「小菜波,你真了解我!呜~肚子饿了~吃火锅吃火锅~」
看到与菜波坚定握手的芹香马上就放弃握手面向火锅,这令飒太苦笑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想吃火锅,所以才赶快收工回来的吧……?」
「飒哥好过分!本小姐芹芹身为专业人士的,我吃,呼、呼,这块肉真好吃!自尊,我嚼我嚼,嗯~螃蟹棒极了!名古屋九斤鸡实在太可口了哟!」
「已经完全变成火锅的话题了……」胡桃子表达感想。
凛确认火锅料消耗的情况,放入预留的份,不久之后下许可。
「差不多可以吃年糕了。」
「是琉璃努力帮我们现捣的年糕喔~」菊乃称赞。
「不敢当。」
菊乃用杓子将年糕分给大家。
「喔,芹芹最喜欢年糕了!」
「是发福旗标……」
「总觉得飒哥刚刚说了无法挽救的一句话!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小茜茜她们接连把自己碗里的年糕拨到我碗里!」
吃完火锅,稍微休息一下后,全体冒险寮住宿生在万全状态下……
「来啰~是年夜荞麦面喔~」
「这边的是炸虾荞麦面,那边的是炸什锦荞麦面唷——」
「唔……看起来好好吃哟……」
「胡桃子吃太多年糕了,现在还没那么饿……」
「那么胡桃子就和我一人一半吧。」
鸣和胡桃子宛如姊妹般相视呵呵微笑;茜莞尔地看着两人的同时,突然灵光一闪,朝飒太递出碗提出请求:
「飒太同学,和我一人一半吧!」
「好啊。」
「!……飒太同学毫不迟疑地答应我的请求了!我和飒太同学的距离好像缩短了!感觉不到距离!」
「是因为肚子饱了呗?」
「原,原来是这样吗……?在飒太同学眼中,肚子比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要紧吗?」
「这是哪门子比较方式!」
因为吃饱时血液集中在胃部,导致茜胡言乱语,但是就算血液没集中在胃部,茜照样会胡言乱语,所以跟胃没关系。原来跟胃没关系吗!
「飒太先生,不嫌弃的话,也和我一人一半吧。一人一半吧。」
「飒哥,也和我一人一半哟!」
「飒太,我也一半分你喔?」
「飒太同学,人家也想和飒太同学一人一半唷。」
「旗立君,本人……不对,我也给你吃。啊,讲错了,我的也给你吃一半吧?」
「阿飒当然也会和姊姊一人一半对吧?」
「那样会变成我要吃一大堆吧!」
如果应要求全部吃完,就相当于吃下四人份,到时候飒太很可能会变成活蹦乱跳的鱼尾狮,因此最后只各吃两三口。
本来说两三口,结果还是被迫吃了五六口的飒太呈现无精打采的圆木状态,倒在暖炉桌的角落。
不过从没看过活蹦乱跳的圆木,假使实际存在,就可以说是灵异现象了。
然而,倒下的人不光是飒太,被火锅、年糕、荞麦(含天妇罗)的连段攻击重创的女子阵容,也一起懒散地在大年夜度过颓废时光,但……
芹香冷不防站起来。
「众人听着,像这样吃饱了就睡,懒惰散漫,就会像飒哥说的那样竖起发福旗标哟!」
「那、那就伤脑筋了!」茜接着说。
「就是说呀,发、发福……真是太可怕了呀……!」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要稍微胖嘟嘟的才正常喔~老师觉得,不管是胖嘟嘟侍鸣、还是胖嘟嘟泽茜,都非常有魅力。」
「「取这是什么绰号(呀)!」」
发福疑虑组因恐怖而战栗了。
「对了!差不多该去神社参拜了!」
「正、正好帮助消化呀!」
被胖嘟嘟侍同学异样响亮的绰号惹得啼笑皆非的其他人,虽然不像她们那么容易发胖,却还是担心会变成妖怪「吃饱睡」,一个个都爬起来了。
「那……就走吧……」
如果不小心转到奇怪的角度,胃里面的东西可能跑出来向大家说旗谷学园好,因此飒太慎重地爬起来。或许是旗谷嗨也说不定。
「啊!希望飒太同学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回来!」
「?」
全部女生都快步跑走,就剩飒太一个人留下。假使就剩飒太两个人留下,很可能是混进了一个冒牌飒太。你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跑掉了……」
因为没有冒牌飒太,所以就只有飒太低声这么说了。
等候片刻。
和离开时不同,这次女生们伴随着慢条斯理的脚步声,三三两两地回来了。
「久等了~」
以娇羞微笑、穿着大红花图案振袖的茜为首,女生们换上了各式各样的和服,飒太看了流露微笑。
「盛装吗……!不错呢,光鲜亮丽,很有新年的感觉。」
「会、会很奇怪吗?飒太……?」
在茜后面的凛忸忸怩怩地走上前。
「不会啊。阿凛那头乌黑秀发很适合和服。」
「是、是吗……?真是的,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开心,男人还真是单纯啊!」
『多么单纯易懂的恋爱攻略完成旗标……!』
不光是飒太,所有人都这么想。
「茜也很适合盛装打扮呢,气质很亮眼喔。」
「真是的~讨厌啦,飒太同学~」
茜害羞地拍打飒太。
「很痛耶,茜……倒是拍打方式为什么是※蒙古手刀?……阿菊姊平常是『姊姊』的感觉,穿上和服就变成『大姊』的感觉了。」(译注:摔角招式,同时挥舞双手劈砍对方的锁骨。)
「嘻嘿嘿~漂亮吗?」
「很漂亮喔。」
「嘻嘿嘿嘿嘿嘿~可爱吗?」
「很可爱喔。」
「谢谢~」
尽管在场所有人都觉得飒太几乎像傀儡一样百依百顺,不过坦率回应的飒太似乎稍微有了精神余力;菊乃见状,把后方的菜波和琉璃推到前面来。
「阿飒也来夸奖一下菜波和琉璃吧?非常可爱喔~是姊姊帮她们穿的喔~」
「……嗯。两个人穿和服的样子都很新鲜,很不错喔。」
「谢谢夸奖。要解开腰带转圈圈吗?(Y/N)」
「那是什么旁门左道的知识哪……?倒是飒太,汝竟然敷衍了事地混在一起称赞!」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菜波虽然嘴上那么说,却无法完全否定受到夸奖而喜悦的内心。
「哥哥、哥哥。希望你也看一下鸣姊姊的打扮!」
「胡、胡桃子……我、我就不用了啦……」
「鸣姊姊在说什么呢!胡桃子帮鸣姊姊穿的时候,鸣姊姊明明就一直说:『旗立飒太会不会觉得我穿起来很奇怪呢?旗立飒太会不会夸奖我呢?』在意得不得了……」
「我、我才没说呀!我才没说呀!」
「哈哈哈……胡桃子和鸣穿同款和服吗?这样看起来好像亲姊妹一样,很合适喔。好像哪家的深闺千金一样。」
「!旗、旗立飒太,你在说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
鸣为了掩饰害羞,伸手拍打飒太快撑破的肚子,因为可能会酿成惨剧,大家把两人拉开制止鸣。
「哼哼,要比这点,由老身和深雪小妹帮忙打点的白亚小妹、美森小妹和芹香小妹,也相当有看头呗?」
「这……该怎么说呢,还真是壮观……」
到处个别夸奖的飒太走向最后一人。
「…………」
「…………」
「不过,话说回来……惠……」
「?」
「最适合盛装打扮的居然是你……!」
「吓!为、为什么人家会盛装打扮成这么可爱的样子!是什么时候!」
惠回过神来;他配合和服造型梳起头发露出额头,穿着粉红色和服盛装,是在冒险寮住宿生之中穿起和服来最可爱的人。
「小惠最近都很自然地就穿上女装。」
听到茜指出症结,惠凝视着双手掌心,浑身发抖,眼神完全失去光辉了。
「好像是因为……周围都是女生,不知不觉间就随波逐流了唷……」
「也太容易受影响了……」
「习惯成自然真是恐怖呢……恐怖呢……」
以凛和白亚为首,众人都见识到惠的可爱与恐怖而战栗了。
「呵呵呵……就快要赶不上※二年参了,个别夸奖就留到路上再讲,差不多该出门了喔。」(译注:到神社跨年参拜。)
「是~」
众人从冒险寮出发。在一起走去神社的路途中,从附近的寺庙传来除夜钟声。
「哎呀!这就是日本的除夜钟声对吧。对吧。」
呼应这阵钟声,白亚的情绪急剧激昂起来。
「啊哈哈,小白亚是日本通哟。」
「是!那是日本庆祝岁末的日本钟声对吧。对吧。就是用撞木敲那个像铜铎的东西的仪式喔。仪式喔。」
「明明连撞木这么冷门的称呼都知道,为什么却不解开仪式之谜哟!」
白亚吸收日本知识的谜之倾向,让芹香觉得那是个谜。
「要不要去敲一下,讨个出门好兆头呗?」
「咦!敲除夜钟吗!除夜钟吗!」
「唔嗯,这里的住持是老身的茶友呗。讲一下就会让我们敲了呗。」
「真不愧是日本姥姥!真不愧!」
处于呀哈状态的白亚将前进路线从神社转向寺院,一行人跟过去。
于是,白亚现在正要拉撞钟木的绳子。
「飒、飒太先生……这好重,我拉不动——……拉不动——……」
「…………」
飒太叹着气,从背后扶着整个人吊挂在绳子下方的白亚,让白亚撞钟。
铛——————————……!充满韵味的钟声响起。
「这个!感觉很不错呢!不错呢!」
「呜噢!你不要摇晃身体,白亚!」
只见撞钟木胡乱弹跳,铛铛铛铛铛地恣意连打。
那俨然就是活蹦乱跳的圆木。
当然,看到两人从背后抱着撞钟的景象,冒险寮住宿生可不会只是默默旁观而已。
可想而知她们一边互让一边排队,狂敲除夜钟,被住持狠狠骂了一顿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本来的目的地——神社。
「呜噎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臭骂一顿了……」
「嗯……一如往常,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了……」
虽然茜意气消沉,但一抵达神社,在宛如庆典的热闹气氛感染下,沮丧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呼哇……!重新想想,这是第一次和朋友到神社参拜,总觉得涌上了奇怪的笑意,呵呵呵!」
「笑声并未侦测到异常。」
「咈嘻嘻嘻。」
「好奇怪的笑声唷!?」
奇怪的笑声让惠受到冲击。
「来,芹芹同学也一起来。」
「「咈嘻嘻嘻嘻嘻。」」
「还不停止!路人都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了!」
惊愕的凛制止茜和芹香。
「眼球并未侦测到异常。」
「琉璃姊姊,总觉得姊姊的对话内容一天比一天制式喔……?」
「对话内容并未侦测到异常。」
「啊,是……」
胡桃子害怕琉璃是不是单纯变秀逗了,因此缄口陷入沉默。
「啊,飒哥!看得到赛钱箱了哟!」
戴上眼镜变装(不愧是艺人)的芹香奋力指着赛钱箱。
「对了,大家已经决定好要许什么愿了吗?」
飒太只是随口问问,但一直硬要把零钱塞进飒太手里当作香油钱的茜开心地发出「啊哇!」的一声。
「哦!飒太同学居然会主动找话题跟我们讲话,还真是稀奇!愿望当然已经决定好了。就是『希望和飒太同学变得更要好』。」
对飒太娇羞微笑的茜,因为一直要飒太收下香油钱的关系,形同握住飒太的手;事到如今茜才发觉这点,吓得发出「啊哇!」的一声,把手缩回去。
「啊,人家也要许同样的愿望唷!」
「恕我僭越,我也是!」
「啊,我打算祈求:『希望飒太不管去哪里,我都能够永远相随。』我打算。」
『好沉重……』带给众人相同感想、奋力竖起沉重女人旗标的白亚无忧无虑地微笑。
菊乃改变话题,一扫沉重气氛。
「小凛呢?小凛已经和阿飒够要好了吧?要不要祈求『希望能够和阿飒约会』?」
「什么!那么开心的愿望是怎么回事!可以吗!可以许那种愿望吗!」
凛不费吹灰之力竖起攻略完成旗标,然而,在恋爱中的少女们看来,凛的模样却显得可爱,仿佛从凛身上看到了自己一样,只见茜笑咪咪地合起双手说:
「啊,这个好。我也要祈求『希望小凛学姊能够和飒太同学约会』。」
「什么!为什么……茜就许茜刚才的愿望就好了!」
「那,人家要祈求『希望茜能够和飒太同学变得更要好』唷。」
互让逆摊牌在今年似乎还无法告一段落,继茜打开互让开关之后,换惠跟进。
「那么一来,小惠惠的愿望就没了吧。真没办法。就让我来帮忙祈求『希望小惠惠能够和飒哥甜甜蜜蜜约会』吓。」
「嗯……虽然人家的愿望并不是那样就是了唷……」
惠感觉到自己被芹香彻底当成女生,眼眸失去光辉。
「既然这样,芹芹的愿望就由本宫……」
「那,姊姊就来帮忙祈求菜波和阿飒结姻缘吧?」
「为什么哪!本、本宫并没有想要和飒太那家伙,那个……!」
「既然这样,就由我帮忙祈求阿菊的份吧……?」
「鸣姊姊的份就由胡桃子帮忙祈求。」
「我、我并没有想要……」
「鸣小妹和菜波小妹说了同样的话呗。」
「这是冒险寮名产互让逆摊牌对吧?(Y/N)」
琉璃一说完,周围曾经听过传闻的邻近居民噪动起来:『喔,那个就是旗谷学园的……』『似乎就是喔。』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啊!」
美森发出好似惨叫的呐喊,茜等人吓了一跳。
「啊哇!那,那么,所有人,参拜!」茜号令。
一行人投了香油钱,拍手祈祷。
最后大家似乎还是替所有人都许了愿望,拜了莫名久之后,芹香飞快转身说:
「那么,接下来去抽签、抽签、试手气~♪」
「人家也要、人家也要!」
快步走向社务所的惠很可爱。
大家肩并肩,喀啦喀啦地摇出签棍,向巫女领取对应号码的签诗,窸窸窣窣地动手打开签诗。
「那么,我数一二三一起打开喔。一二~……」
「「「「「「「「「「「「「大吉(呢)(哪)(唷)(耶)(喔~)(呗)(呀)(哦)(呢,大吉呢)(哟)(喔)(呀~)(就是了)!」」」」」」」」」」」」」
多名女生与一名男生同时秀出签诗。
「什么啊……原来这间神社的签只有大吉吗?真是扫兴。」
听到凛的话,芹香哈哈大笑。
「不过,幸好大家相亲相爱的冒险寮没有人落单,真是太好了哟。如果这时候白目抽了大吉以外的签,就要退宿处分哟。」
「……哈哈哈……我抽到大凶就是了。」
飒太出示了写着大凶的签诗。
「…………」
奇妙的沉默笼罩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勉强振作精神的菜波,试着面带苦笑缓和场面气氛。
「汝、汝这家伙就是没那个运哪~……」
「对不起我不该做出白目的发言!我要退宿赎罪!请原谅我,飒哥……!呜呜呜呜呜!」
和乐融融的气氛似乎让芹香的情绪一时松懈下来,她登时情绪爆发,陷入绝望泫然欲泣。
「飒太,汝不要欺负芹芹哪!」
「才不是……是她自己竖起了惨烈自爆旗标,我什么也没做……」
就在飒太畏缩时,茜做出仿佛要给情书的动作,要把签诗送给飒太。
「听我说,飒太同学,不嫌弃的话,请收下我的大吉!小女子茜只要能够和飒太同学在一起,就已经像抽到大吉了!」
「人家也要唷!人家的大吉也给你唷!」
在继茜之后的惠触发下,『给你』『给你』『我也给你』大家纷纷把签诗塞给飒太。
「是互让签诗逆摊牌哪!」
「好好好、我知道了!……能够和大家在一起,我就已经得到够多好运了。」
虽然那张笑容还残留着藏不住的心灵阴影,但看到飒太和善微笑,茜感动得浑身发抖。
「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能够听到飒太同学说这种话!」
「好!那边正在发甜酒,我们就来为飒哥的话干杯哟!芹芹要去拿一堆甜酒过来,向飒哥道歉哟!」
「那么我也一起去吧(Y/N)」
「人家也要~」
几个人去拿甜酒,稍后回来了。
「甜酒拿回来了。各位请用。」
尤其是琉璃发挥恐怖的平衡感,在手上放了一整排杯子回来,菜波等人生怕杯子掉下来,无不提心吊胆地伸手拿杯子。
确认每个人都拿到杯子以后,茜高举杯子。月麦低举杯子是因为身高的关系,并没有其他意思。
「来来来,看这边~那么,大家都拿到杯子了吧?就来新年倒数!5……4……!」
「咦?啊、嗯、奇怪?」
芹香东张西望看向其他人,心想:当初是为了这个目的拿甜酒过来的吗?
然而茜不以为意,继续期盼已久的倒数。
「3……2……1……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尽管顺势干杯喝甜酒,芹香果然还是无法消除疑问,于是问菜波:
「小菜波……本来不是要向飒哥干杯吗……?」
「茜常常这样哪,芹芹……茜一想到什么,注意力就会马上转移过去哪。」
「真恐怖呢,冒险寮……!」
芹香小口小口啜饮甜酒,皱起眉头。
「李缩舍么恐怖惹(你说什么恐怖了)!嗝!」
醉醺醺的菊乃搭住芹香的肩膀。
「……喂,阿菊,你该不会醉了吧?你才只喝了一口甜酒而已喔?」
「李缩随醉惹(你说谁醉了)……嗝!」
「就是你,不然还有谁……」
「你说啥!」
「你这样凶我是怎样……」
每当凛回嘴,菊乃就用力勾紧芹香的肩膀,脸色愈来愈苍白。
「菊乃姊姊真的只喝了一口吗?」
「测得每公升呼气含0.00毫克酒精。」
「那不就是没测到吗?」
听到琉璃的感应器测出的数值,鸣发出「唔嗯~」的声音百思不解。
「怎、怎么办……明明有老师带队,学生却发生饮酒事件……!老师的教职生命有危机了!」
脸色发青的深雪老师再度回到赛钱箱前,拚命祈求:『拜托,希望不要东窗事发。拜托,希望不要东窗事发。』所有人都看得冷汗直流。
视线一转,只见菊乃抛开芹香和凛,摇摆不定地靠近飒太。
「喔,飒踏(飒太),李听号惹吗(你听到了吗)?姊接偶啊(姊姊我啊)——姊接偶啊(姊姊我啊)——!」
「唉,喝醉了就找人麻烦呗……」
「酒品真差!」
月麦和美森也一点一点地滑步拉开距离。
「姊接偶啊(姊姊我啊)——!」
「我、我听我听……」
不知道菊乃要说什么的飒太一边绷紧神经提防,一边不停苦笑。
「主素希望阿飒得烙幸福而已啊(只是希望阿飒得到幸福而已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啊!阿菊姊……!」
还以为菊乃是要发飙,没想到居然突然嚎啕大哭,飒太因此慌张了。
再加上周围的人也投以疑惑视线一探究竟,这种丢脸情况也助长了慌张。
「喝醉就哭呀……」
「肆无忌惮啊……」胡桃子表示。
「阿、阿菊姊,你冷静下来。我非常明白阿菊姊的心情……」
「不是偶要缩(不是我要说),阿飒,为舍么(为什么)你的浏海留得那么长——!」
「别管头发啦……应该说,头发是阿菊姊你剪的喔。」
请姊姊剪头发的缺点,就是如果想请姊姊以外的人剪头发,就会被剃成平头当作处罚。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飒竟然跟姊接顶嘴——!」
「这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唷……」
因为一不小心靠近就会遭殃,惠等人保持距离叹气。
其中,侦测到飒太有危机的琉璃,透过科学的力量导出最佳解,向众人提议:
「本来预定在新年参拜后,原地解散各自返乡回家,因为茜小姐愿意帮忙派车,就将菊乃小姐扔进车……带上车,请菊乃小姐直接返乡回家吧。」
「琉璃姊姊,为什么要用解说的口吻说话呢?」
「这个嘛,这又何妨呢。」鸣回应。
「就是唷,做得好唷,琉璃!」
「刚刚忍者林君差点要说扔进车子对吧……?」
美森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琉璃仿佛要打断美森般补充说:
「要呼叫在附近待命的车子吗?(Y/N)」
「选Y。那么,就麻烦住附近的飒太同学和小凛学姊照顾菊乃学姊。」
「「简直就是踢皮球!」」
飒太和凛不约而同受到打击。
「那么,汝等明年见哪~」
「明年见~」
眼看其他人急着走向神社入口,凛露出紧绷的笑容,气愤地怒吼:
「明年见啦!够了!可恶!喂,阿菊,不要乱动!」
「呜噎——!对不起喔,阿飒————姊姊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喔————!(啜泣啜泣)」
「喂!不要用我的和服擦脸!」
「阿菊姊,先别管我,你还是向阿凛道歉比较好喔……」
飒太和凛一路拖着菊乃,劳心费力地来到神社入口,将菊乃扔进车……带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