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龙之爪痕 第九幕

  夜深人静时,娄悄悄地离开寝室。

  不只是脚步声就连他呼吸的气息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在必要的时候他连体温都能够操作和

  周围的岩石、树木全都化为一体,这就是他登峰造极的潜行技术。

  娄:我可以趁在大家都安眠时,偷偷离开寝室吗?

  FM:可以欧。要使用『隐密』技能吗?

  娄:是的。我要偷偷前往祸旅的寝室—应该是那个有水槽的房间吧。(掷骰)骰出19是双

  效成功。

  FM:欸。那也不用问你的『达成度』了,应该是这座要塞的魔法装置都没有办法察觉的等

  级吧。

  要塞内的地图娄已经全都暗记在脑中。一旦曾经潜入过那场所,要在里面行动对他简直就

  是易如反掌。

  但是…当他踏入房间之时,娄微微地皱起眉毛。

  水槽里出现了异常的状态。

  祸旅:那么,其实祸旅在水槽的最深最深处—比这座要塞还要深邃的地方,在水底里沉睡

  著。

  娄:……真的假的?(笑)。

  祸旅:是的。休眠期我都会在这边闭关,水槽的底部透过地底水脉连结到海洋。我可以在

  水中活动十二小时左右,如果要进行普通睡眠的话,在这边睡还比较安全呢。—阿,在入

  口的地方有放个铃铛,只要摇一摇那铃铛我就会过去那边。

  娄:是吗。虽然详细的事情并不清楚……「你听到了吗,祸旅?」我突然出声呼叫祸旅。

  祸旅:那么,沙沙~~我搞出这样的水声浮了出来。—哎呀,怎么了?你晚餐没有吃饱吗?

  娄:(突然切换成冷酷的声音)——那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让多那帝亚的黑龙骑士也一

  起听到。

  祸旅:哎呀哎呀,让你跟著能够观察黑龙骑士的反应,这一点还不够吗?

  娄:……你真是个滑头的男人呀。难道你还藏有什么王牌没有打出来吗?

  祸旅:我藏著王牌?……嗯,搞不好有呦,大概就跟祭燕他差不多吧。

  史瓦罗:那不是藏了一堆王牌。

  水槽的里外两侧。

  虽然祸旅的周围被水所包围著,但是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模糊不清。即使这样,不死商

  人的真意也没有人能够掌握。

  「……」

  在一阵沉默之后。

  娄从怀里掏出了某样物品。

  「……在这里,我就拿出赌资让你瞧瞧吧。」

  娄:我拿出『白之楔』让他看到。—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祸旅:(倒吸一口气)啊啊,我知道。这是会让大地崩坏的最凶恶兵器。

  娄:同时也是讨伐『红龙』时,具有决定性效果的道具。

  祸旅:的确。

  娄:我打算只在和『红龙』对决时才使用这个道具。但是到底会使用多少,我也无法估计。

  祸旅:……欧?什么意思?

  娄:开门见山地说清楚讲明白。如果你能够帮我准备和『红龙』对决的舞台,那么剩下来

  的这些东西就交给你。

  祸旅:(思考之后)……原来如此。

  娄:如何?我想这是对你相当有利的交易。

  祸旅:……你才真是个滑头的男人呀。你这是想要告诉我,如果不帮助你的话,搞不好就

  会让岛上的某个地方被污染吗?为了守护这座岛而行动的我,的确是不可能无视这个行为。

  史瓦罗:欧欧欧欧……(非常困扰地跳著奇怪的舞)。

  祸旅:不过……这的确是对我很有利的提议。能够让不确定的要素减少,在没有办法帮助

  吾友『红龙』的状况—在最糟的状况下也能够添上几分保险。的确是不差的交易。

  娄:我可以视为,你已经找到支援我的动机了?

  祸旅:(苦笑中)的确。

  娄:那么—

  祸旅:哎呀,等一下等一下。我就乾脆跟你说明白了,其实你和祭燕的谈话我有听到。祭

  燕的术法虽然很优秀,不过偶而也是会失败的。—我把责任推到祭燕身上去。

  FM:我可没有失手!冤枉呀!(笑)。

  娄:(平淡地)……真是不可小看的男人。

  祸旅:所以我才要问你,如果依照祭燕的算盘,你应该为了黄烂来使用这些『楔』吧。—

  —也就是说,你口中提到的『最为尊贵而美丽的事物』,居然超越了黄烂这存在?

  娄:当然。

  祸旅:原来如此。她的价值居然超越了一个国家吗。能够替这种存在奉献的确是非常美妙

  的事情。可以的话我也想尽量帮你的忙。那么,祝你有个好梦。——讲完之后,我波扣波

  扣地吐出水泡又沉回水底。

  FM:那么剧情到此暂告一段落。

  在深夜里谈话的人,不只有这两位而已。

  另外两人—不,该说是两人和一头魔物吧,也是一夜未眠相视而坐。

  艾芭:(举手)在同一时间,我也想和忌息谈话。

  FM:是的,我明白了。你们应该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吧。

  艾芭:我埋在沃尔温暖的毛皮里面,猫耳突然抖动之后露出脸来对忌息搭话。—你还醒著

  吗?

  忌息:……我还醒著。

  艾芭:刚刚那个叫做祸旅的人也说了。我要再问你一次,红龙是忌息的朋友吗?

  忌息:……我其实不太有这种感觉。

  艾芭:不过,红龙祂说你是朋友吧?

  忌息:好像是……这样没错。

  艾芭:……我觉得朋友是一种要好好珍惜的东西。虽然我知道的事情不是很多,不过我觉

  得朋友真的是很好的东西。

  忌息:嗯。我露出了有点意外的表情。

  艾芭:你有办法杀了朋友吗?

  虽然忌息和艾芭两人已经一起旅行了两个月以上,但是艾芭会说这么多话也是非常地少见。

  所以忌息更是烦恼地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忌息:(低著头)虽然我并不清楚红龙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如果能够不杀祂就解决事

  情的话,我希望能够不杀生。

  艾芭:我觉得就算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赢过红龙。

  忌息:的确是这样……。

  艾芭:但是,那两个人应该有办法杀了红龙吧,杀了忌息的朋友。—那个,如果找优蒂那

  问问看呢?

  忌息:找优蒂那小姐?

  艾芭:我们想知道让红龙回复正常的方法……。如果忌息不想杀了朋友的话,就得找到这

  方法才行。

  忌息:阿,我们有念话的护符。

  革命军的第二把交椅,优蒂那·罗涅。

  在黄烂仁雷府他们从优蒂那手上接过念话用的护符,忌息小心谨慎地从旅行袋中取了出来。

  忌息:……这要怎么用才好?

  FM:只要摸著护符然后集中精神就可以了。

  艾芭:嗯……那我要说话了。

  FM:OK。那么,咒符咻地开始发光,然后终于和远方的对象接上了。「……我是优蒂那。」

  艾芭:我是艾芭。

  FM(优蒂那):「哎呀,不是忌息大人吗?那么你有什么事吗?」

  艾芭:我,现在在海凯里。还见到祸旅和他谈话了。

  FM(优蒂那):「是吗,你们终于安全抵达了。结果如何?」

  艾芭:果然红龙认为忌息是祂的朋友。不过它已经疯狂了。——你知道让祂回复正常的方

  法吗?

  艾芭的问题让远方的对象不禁苦笑。

  「如果有这种方法的话,不管是谁都会选择它吧。」

  FM(优蒂那):「我也很想这么做呀。『红龙』可是这座岛上被信仰的对象。但是我们连

  祂为什么会陷入疯狂的原因都不清楚。如果能够有些线索的话,也许我还能够给你些建议

  也说不定。」

  「……」

  忌息只能沉默回应。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只是尼尔加姆伊,就连黄烂和多那帝亚,如果知道这个方法的话也

  会优先选择它吧。艾芭现在在做的事情,不过是在确认我们有多绝望而已。

  即使这样艾芭也没有放弃,继续对护符说话。

  「还有,我们为了寻找红龙的线索,将会再去一次欧卡尼火山。」

  FM(优蒂那):「欧卡尼火山?」听到这句话,她露出了不一样的反应。

  祸旅:欧?

  FM(优蒂那):「这样的话请你们得小心。欧卡尼火山最近的情况似乎相当地诡异。」

  艾芭:从我死去那时之后才这样?

  FM(优蒂那):「这点并不清楚。我想应该是有些关系……靠近欧卡尼火山的几个村庄里

  ,有好几个都无法取得联络了。」

  艾芭:被红龙毁灭了吗?

  FM(优蒂那):「如果是『红龙』的话,那附近应该也会出现目击到祂的情报。但是目前

  还没有接到这类的消息,我认为这是别的因素。」

  艾芭:……嗯,明白了。如果你知道了什么新的资讯,请你通知我们。

  FM(优蒂那):「嗯,你们可要注意。不只是外部,就连身边也要注意。——虽然这句话

  从我口中出现非常奇怪,但是你们可不要以为多那帝亚人和黄烂人会这么简单地和你们交

  好。」

  艾芭:(想起了某件事)……那个?

  FM(优蒂那):「怎么了?」

  艾芭:如果『红龙』和忌息又变成朋友的话,忌息能够变成国王吗?

  FM:优蒂那的声音停了数秒。「皇统种是尼尔加姆伊的国王—但是成为契之子的仪式并没

  有被公开过。搞不好现在还知晓这个仪式的人已经不存在世上了。但是…如果能够达成这

  种等级的伟业,不管是谁都会认同忌息大人就是契之子吧。」

  契之子。

  这个名词再次出现了。那是从皇统种里被选出,领导尼尔加姆伊的王者。

  但是优蒂那却转向其他的话题上。

  「忌息大人也在那边吗?」

  忌息:阿……是的。

  FM(优蒂那):「请您准许我说一件事。」

  女性的声音非常地有礼。

  「您救了阿基德一命,我绝对会尽最大的力量来帮助你们。这点我能向您保证。」

  那是真挚而充满了热情的声音。

  名为阿基德的男性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吧。对死在那座火山里的革命军而言,恐怕也

  都是如此。

  「但是……」

  女性继续说著。

  「但是,您…忌息大人到底想要成为谁的伙伴呢?」

  忌息:……阿。

  FM:(看著说不出话来的忌息)你不用马上回答,优蒂那并没有打算立刻听到答案。通话

  到这里就结束了,护符上的光芒逐渐散去。

  艾芭:(转头回望)怎么了,忌息?

  忌息:没事……被问到想成为谁的伙伴之后,我才第一次察觉到。见到了『红龙』之后到

  底要怎么做,我在脑袋里头虽然想了很多很多,但却没有做好任何觉悟。

  史瓦罗:啊啊,终于想到这点啦……。

  祸旅:他还是孩子呀。

  被艾芭的眼神盯著,忌息却只能呆呆地站著无法反应。

  「……对不起。」

  他只能在嘴边低声这么说。

  忌息:明明不去不行的……明明只能这么做……但是…我却完全不知道到底该成为谁的伙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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