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五章 运用自身的天赋

  在纽约总局的庭院中,诸叶十分焦急。

  和万里校长通了电话后,说是要开启【传送之门】,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旁边的索菲亚也很着急,她也穿着战斗服,打算一开门就一起冲过去。不只是索菲亚,蕾,米拉,诺姆——美国支部的四个干部,也穿着战斗服待机着。她们听说亚钟学园陷入了危机之中,提出了要帮忙。诸叶感激地低下了头。

  “别这样,是诸叶君先救了我们,我们更应该向你低头致谢。”美国的支部长艾琳这样说道。她要留在这里,美国不能完全没有防守,这是理所当然的。有四位优秀的A级的白铁作为援军,已经足够了。

  “听说袭击者是雷纳多,没关系吧。”

  “没事,我会打到他吐出来的。”

  “等下,你们还没有足够的决意吗?”

  “不认真的话会被杀掉的吧。”

  四位白铁鼓舞着己方的士气。

  ‘就等着门打开了啊’

  即使有如此强的战力,但没法立即赶回日本的话,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万里的【传送之门】,需要花费好几分钟完成,紧张的话就会失败,所以要集中精力。虽说如此,但时间过长了。诸叶的忍耐达到了极限,给万里打了电话。但,没有人接。这很奇怪,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诸叶又给摩耶打了电话。尽管在刚才与万里的交谈中,无法得知附近谁在,但和摩耶在一起的可能性很高。

  小天使马上就接了电话。

  “诸叶”声音带着哭腔。

  “发生什么事了?”为了不再让摩耶害怕,诸叶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万里姐被亮哥抓走了的说。”似乎是最坏的情况,即使是诸叶也无言以对。

  “所以,我一定要努力,由我来开启【传送之门】的说“

  “别说傻话了,摩耶。”

  “所以,诸叶在那边准备好的说。“

  “不行,你快去武道馆避难。”诸叶情不自禁地叫道,但摩耶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摩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亲人被抓走,无法冷静下来。

  ‘那个笨蛋’

  脑海中浮现出火之恶魔的淡笑,诸叶咬牙切齿。

  “怎么了?”

  诸叶对担心的索菲亚和大家进行了简短地说明。

  全员都如诸叶般无言了。

  诸叶思索了一番后问道:“有没有人的【固有秘法】是使用他人的【固有秘法】?”

  “就像你和雷帝战斗时用的吗?”

  “没有人能用那种东西。”艾琳和米拉异口同声道。

  雷帝瓦西莉莎所用的第八阶梯暗术【雷电的螺旋】,被白骑士机关认定为【固有秘法】。

  但是诸叶在俄罗斯也使用过,偏离了常识。同样,瓦西莉莎所拥有的第九阶梯暗术【闪电魔龙】也被诸叶在攻略群体要塞时使用过了。

  【雷电的螺旋】和【闪电魔龙】这两个秘法,诸叶在前世也学习过了。不可能是看着雷帝使用后模仿而学会的。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看了别人的【固有秘法】后,就能学会的。”

  对米拉的话,诸叶也只能同意。

  譬如,即使自己努力想象【传送之门】,也得不到类似的意象。

  摩耶虽然说让自己在这里等待,但成功的希望也不大。

  “还有别的回去的手段吗?”诸叶转向艾琳。

  “能不能借我拉姆达?”诸叶认真地拜托了无理地要求。

  拉姆达是由“工厂”艾琳发明的,足以乘坐六人的超音速战机。这可谓是美国的生命线,每当异端者出现时,艾琳便是通过拉姆达运送人员的。

  并不是可以轻易借到的东西,但诸叶仍弯腰请求着。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从纽约到东京有一万一千公里,这个距离即使驾驶拉姆达也需要一个半小时。

  “虽然是诸叶君的请求,什么都可以借给你,但·……”

  “有别的问题吗?”

  “拉姆达需要空气和土地作为能量而飞行,是特别为美国的土地设计的,在别的地方是没有速度的。”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总而言之,是不能飞到美国以外的地方吗?”

  “可以这么说。”

  “夏威夷不也是美国的一部分吗?”

  “抱歉,这种问题不是脑筋急转弯。”

  诸叶也知道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了,即使能飞到夏威夷,离日本也很远。只有放弃通过拉姆达回去的计划了,但是,要如何回去呢?诸叶情不自禁地望向西方的天空。现在亚钟学园的情况怎么样了?五月,静乃,蕾莎还有大家都平安无事吗?她们在进行着怎样激烈的战斗呢?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只能用严肃而犹豫的目光望着天空,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石动的剑发出刺耳的声响。缠绕在刀身上的通力,闪耀着雷光般强大的光辉。在一旁的春鹿看来,这已经比平时多了二到三成的力量了。无论是运动还是格斗,正如春鹿喜欢的一句名言“将练习当作正式表演,将正式表演当作练习”。

  世界上确实有这样的人,在严酷的战斗中,可以发挥出比平时练习时更为强大的力量。诸叶是这样的人,石动毫无疑问也是。

  随着实战部队队长的每次挥剑,即使没有碰到地面,也在地上产生了巨大的裂痕。这是长久以来的对通力的锻炼,所使用的太白造成的余波。如果被打到会怎么样呢?不愧是石动的剑气,恐怖如斯。

  “如果被击中的话我会被一刀两断吧,你果然很强呢。”即使面对这样的剑意,雷纳多依然称赞道。

  确实,雷纳多的速度很快;但是,石动的剑也很快。

  “你大概比英国的AJ还要强呢,果然是人外有人啊。”雷纳多说着,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石动剑上的雷光跳跃着,还没有挥下一剑,雷光便闪耀了出去。而且石动似乎不知疲倦的,连续挥击着。

  雷纳多使用步法左右跳跃着,有时飞到空中躲避着剑气。尽管衣服到处都被斩击的余波弄裂了。

  如果敌人能用剑挡住剑的话对其会更有利吧,但石动的剑非常厉害。对于速度特化的人来说,接下这么强的剑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却不能彻底击中敌人,观战的春鹿,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本来进攻灰村不在的学校,是很无聊的,但能遇到你,和你较量真是太好了。”即使是处于下风,雷纳多依然异常地高兴。他大概属于好战的那一类人吧。

  “嘿”石动用力吸了一口气,将剑大幅度下挥。

  剑只是斩断了雷纳多的残影,雷纳多的本体躲过了斩击,右手挥剑向石动斩去。石动瞬间将防守的通力汇聚在身体上,沐浴在雷纳多的剑击下,只是攻击雷纳多的脸部,即使自己身上渗出了鲜血,也毫无顾忌地挥着剑。

  石动回头挡下了雷纳多的剑,同时向身后的雷纳多挥剑,有【刚力通】环绕在双臂上,即使以扭曲的姿势挥剑,速度也丝毫不慢。但是,打中的又是雷纳多的残影,雷纳多对石动的肩膀,腹部,腿部三连刺。石动将守备的通力分散开来,并未受到多少伤害。

  “果然这样行不通啊。“雷纳多像一个失败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战斗开始后,雷纳多多次攻击,却完全没有对石动造成致命伤,相反,他自己只要被击中一次就完了,不过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就是这种个性。

  而春鹿自己,由于是速度特化型而非力量型,所以攻击力不足,总是懊悔叹息。

  “喂,你这家伙也笑一笑吧,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感到愉悦的话,不是很害羞吗。”雷纳多从心中感到刺激愉快,享受着剑与剑的对决。

  真是令人羡慕啊。

  另一方面,石动丝毫不动摇,以自己的步调持续挥舞着剑。

  这样的意志也令人羡慕。

  “那么果然只有我感到开心吗?”雷纳多使用了【巨门】,从前右左三个方向进攻过来。

  石动一动不动,仅将剑横扫过去。

  两人所发出的余波撞在了一起。

  石动察觉道触感不对劲,自己并没有击中雷纳多的本体,于是用剑一刺后立马向后跳开。不顾一点点喷出的血液,一直逃到剑光无法抵达的地方。然后重新用剑冲刺,雷纳多舔了舔嘴唇,迎了上来。在两人的剑相交之前,雷纳多的身体又分成了三份,分别从右斜方,左斜方,后方袭来。

  石动选择用【荧惑】来还击,向四方放出雷击,将残影全部烧毁。

  雷纳多的攻击被中断了,他大幅度后跳,躲过了雷电网的包围。

  如果仅靠在地面上逃跑,是无法从雷电的速度中逃脱的。但雷纳多事先已经料到自己那样进攻的话,石动也许会这样应对。有了事先的预测,才逃避了被雷电包围的局面。

  ‘我们必须头脑转的很快才能达到二流战士的水准‘,这是之前雷纳多对春鹿说过的话,果然这个男人的思考速度也是超群的,他或许常常能在战斗中预读到敌人的接下来的两三步行动吧。

  大幅度后跳的雷纳多,落在了第二校舍的围墙上。他运用了可以把所有地方都当作立足处的神仙步法【文曲】。

  石动也运用【文曲】追了上去,从上方用力地将剑砸下。雷纳多巧妙地躲开了石动的全力一击,同时踢向奔跑着的石动的脸,并没有多少威力的,肉体的打击。但是,由于是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金刚通并没有防御住,石动的脸被击中。

  “刚才,你是不是想模仿我的招式?“

  “你看出来了吗。“

  “那么看好了,这招叫【図星】“

  石动咬牙迎击着雷纳多的【巨门】,不断挥舞着剑,斩断雷纳多的残影。

  虽然在围墙上,但双方都如履平地,剑与剑交错着。

  如果没有卓越的【神足通】,是无法这样交战的。特别是将【文曲】与【巨门】同时使用,这已经是非人的领域了。

  石动挥剑的力气越发大了,围墙被砸出了裂缝,不过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学校设施的损坏状况了。

  随着裂缝的增多,外墙终于被砸开了一道口子。正好位于雷纳多的附近,于是,他从这个口子中消失了。

  “别想逃。“石动瞬间追了上去。

  春鹿也跟了上去,虽然腹部的伤还没有痊愈,但不能让石动一个人面对强敌。

  春鹿咬紧牙关站了起来,使用【神足通】从大概有学校三层楼高的洞中跳了出去。

  学校特有的,直线型的长廊成了新的战场。在这种狭小的地方,雷纳多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对石动更为有利。

  “并不是逃跑哦,而是把你们引到这里。“雷纳多将墙壁和天花板作为立足点,来回跳跃着,发动了全方位的攻击。

  开战以来的首次,石动的剑被挡住了,虽然只有一瞬,但石动还是转向了防守。

  石动迅速将雷纳多的剑弹开,雷纳多跳到了天花板附近。

  “呼“石动叹了口气,对雷纳多全方位的攻击,他明显感觉到了辛苦。

  经过了长时间战斗,雷纳多使用【文曲】的速度几乎没有下降,说明其对【文曲】的掌握非常高。

  春鹿感到十分惊讶。‘好厉害,好厉害‘,手心全是汗。石动是多强的白铁,身为实战部队一员的自己比谁都清楚。在等级A中也是强者中的强者,参与了【群体要塞级】异端者的攻略,在现在诸叶不在的日本,毫无疑问他就是最强的白铁。诸叶将他评价为在英国的AJ之上,不属于俄罗斯的重力使,即使面对【太阳的摇篮】的首席骑士的袭击也能奋战的强者;而那三个人,在各国也是最强级别的。

  名为石动迅的男人,就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但是,如今所面对的敌人,雷纳多,却与他同样强。

  这个男人是速度特化型的白铁,与春鹿一样,本应只是拥有贫乏才能的男人。

  ‘真的是贫乏的才能吗?不,不对,只是我一直在撒娇而已。’

  今天是第几次呢,自己在心中反省。

  ‘诸叶说的有道理。‘面对着半信半疑的自己,诸叶常常自信满满的保证道“以前辈的才能,一定能够成为A级的”。

  ‘我还有速度,不输给任何人的速度。‘

  目睹了雷纳多的强大,春鹿终于明白了,这个敌人,便是自己强大后的写照。是自己曾经没能看到,而诸叶看到了的,自己所能达到的目标。

  “快逃,春鹿。“在春鹿忘我地思考时,石动尖锐的声音传来。

  听惯了的队长的命令,使春鹿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动了起来,跳到了窗外。

  接下来的一瞬,巨大的轰鸣声贯穿了整个三层。

  从校舍的一端到另一端,窗户的玻璃全部粉碎,然后因热量而融化。如果还在三层的话,这样的状况是无法回避的。如果逃得晚了,自己会变成焦炭的吧,春鹿颤抖地看向上方。石动出乎意料地发动了【荧惑】。

  石动用剑当做拐杖支持着身体,大口地喘着气。

  “赢了吗?“

  就算是那个雷纳多,也不会猜想到这一步吧,况且石动的退避命令用的是日语,敌人应该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

  正当二人环顾四周,搜寻雷纳多行踪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哔啦的东西掉落的声音。向那边看去,正是雷纳多,大概是全身麻痹了吧,并未采取受身就坠落了,果然他遭到了攻击。

  “呀,我服了,我服了,你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强。“但是,雷纳多还有着调侃的余裕。

  麻痹好像得到了缓解,雷纳多慢慢站了起来。

  连石动也没想到他还能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提早做好准备真是太好了。“不知不觉间,雷纳多的左手上出现了一把没有刀刃的剑。

  “这叫终焉之剑,卡可依。“注意到春鹿的视线,雷纳多炫耀般地说道。然后望向了石动赞赏道:”你很厉害,老实说,超越了我的想象。“虽然石动看起来很不服气,但现在不得不调整呼吸,暂时无法继续战斗了,两人高下已判。

  “你的通力的量相当令人吃惊,不管是从威力上还是持续上,而且对【太白】的掌握也非常之高,而且还可以使用【荧惑】这种强大的力量,毫无疑问,你是个天才。“雷纳多对石动赞不绝口。

  确实,雷纳多完全看出了石动的优点,春鹿也十分赞同。

  “算了吧。“石动即刻否定道,“我绝对不是什么天才。”石动从心底感到遗憾地发声。

  听了石动的话,雷纳多的脸色变了。

  “哈哈哈。“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话一样,捧腹大笑。春鹿被吓了一跳。

  雷纳多笑了一会,眼神变得十分清澈,抬头凝视着天空:“是啊,你不是天才;毕竟天才和自负的人是不会那样锻炼自己的,看了你所使用的【神足通】,我就知道了;你的速度很一般,但你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却依然可以达成这样的速度。正是通过了长久的锻炼。”

  这次,石动没有否定。

  雷纳多向天空伸出手,继续讲道:“果然不管怎么看,我们都只是普通的凡人,只是我们不断地伸出双手去追寻,不断挣扎着,是这样吧?”

  石动当然,没有否定他的话,而是一本正经的,默默地倾听着。

  “那种东西,好深远啊,好广阔啊,怎能不让人心生憧憬呢?”凝视着天空的雷纳多的瞳孔,变得越来越透明,像镜子般映照出了天空。纯粹,正直而真挚。他的侧脸如画一般,似乎使人忘记了正处在战斗中。

  但是,看到这一幕,春鹿咬紧了牙关。

  雷纳多所说的目标什么的,太过深远,春鹿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石动所隐藏的内心,春鹿却可以知晓,不禁十分惊讶。春鹿低下了头,不去看雷纳多的侧脸。‘我或许连不断挣扎的凡人都算不上,在等级提升之前,在做好心里准备之前,我想继续停留在这里‘。春鹿如此想到。

  “很抱歉,不过能不能结束闲谈呢?“石动不动声色地抬头。他已经调整好了气息,之前全力释放【荧惑】带来的副作用好像也消失了。

  石动摆好架势,在相距大约十米的位置处与雷纳多对峙。

  “唉,如果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喝酒闲谈呢。“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还未成年。“

  “哈,有趣的玩笑。“雷纳多也举起了剑,右手是通常的剑,而左手是那把无形的剑。

  石动和雷纳多,灼热的视线交错着。

  雷纳多似乎认同了石动。

  春鹿好不容易治愈了腹部的伤口,但意志消沉,无法使出力气,只能呆呆地注视着两人的战斗。

  “事先声明一下,这把终焉剑可是当时拜托美国支部长打造的,可是相当犯规的哦。“雷纳多对石动道。

  春鹿呆呆地看着雷纳多的无形之剑。

  “但是,你应该明白吧,为了变强,我们要利用一切,我们所追求的,如果在意借口的话,是不可能得到的;毕竟身居那个领域的,是一群怪物啊。“

  “嗯,追求更好的武器,正是武者的本性。“石动握紧了剑柄,强大的通力环绕在剑上。

  “哈哈,果然,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随着雷纳多的话语,无形的剑开始有了形体,青红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形成剑刃。是雷纳多将通力注入的结果。

  看到这个情景,春鹿脑海中的噩梦复苏了。仅仅一击就将礼堂摧毁了。这正是带来终焉的剑。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了。

  雷纳多完全不打算缩短彼此间的距离,挥下了苍红的火焰之剑。石动则调整姿势,打算接下这一击。初次见到这个的石动,恐怕不清楚终焉剑的恐怖。

  不过在春鹿看来,石动过于执着地追逐着诸叶的脚步。雷纳多的终焉剑与诸叶的太极有相像之处,为了达成心中的愿望,石动大概打算从正面击败他。一瞬间,春鹿这样想道。

  即使叫石动逃走,他也不会听吧。况且在挥剑的这一瞬间,也来不及了。

  ‘我得行动了’春鹿打起精神,全身充满了力量,即使参加战斗,也不会害怕了。

  并不是非得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就算是二对一,想必雷纳多也会笑着接受吧。如果介意这种小事,他是抵达不了自己目标的终点的。

  春鹿动了起来,为了阻止终焉之剑,向前奔跑着。

  石动身后的春鹿距离雷纳多更远,大概有十五米。

  在这一瞬间,春鹿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浮现——

  那是去年年底,和迭戈老人相遇后的事情。

  像往常一样放学后,请诸叶进行个人特训时,春鹿发问了。

  “那个,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学会破军呢?”毕竟是最高难度的光技,春鹿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边将视线移开。

  “如果是现在的桃子前辈的话,我觉得只要稍微练习练习就可以哦。”诸叶的回答出乎意料。

  “真,真的吗?太好了。”

  “破军虽然是【神足通】中最难的,但却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集大成之技,桃子前辈一直在坚持基础的练习。”

  “那,那教教我吧,我也想像你那样会用破军。”

  “嗯,可以,但我还是觉得自己领悟会更好,只是会用和熟练掌握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呜,确实。“

  但是,诸叶还是教了。

  产生残影的步法,【巨门】;产生分身的步法,【贪狼】;可以在任何地方立足的步法,【文曲】;与【刚力通】结合的步法,【武曲】;隐匿脚步声和气息的步法,【廉贞】。如果同时使用这五种步法,就是【破军】了。

  所以才说是集大成的技能。

  “呜,果然很难呢。”春鹿倒在了武道馆的地板上。

  “因为桃子前辈有没有用到的地方。”诸叶也在附近盘腿而坐。

  “在幼儿园时玩过那种游戏,左手画三角,右手画正方形,我在组里很差劲,所以练习了好久。“

  春鹿也尝试了,不过并不能很好地做到。

  “我好像不擅长同时做不同的事。“

  “破军是用脚完成的,即使做不到这点,也没关系。我记得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说是能否同时做两件事,与大脑的某部分有关。 “诸叶一边回答,一边完美地描绘着三角形和正方形。“我觉得如果你能做好这个的话,就能做到破军。”

  春鹿无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了诸叶的手,打算让他引导自己找到感觉。“我明白了,感觉是很重要的。“

  诸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维持着画三角形和正方形的动作。

  “桃子前辈的手,很小很可爱呢。“

  “呀。“春鹿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又又又又不像脸一样,手哪有可爱与不可爱之分呢。”

  诸叶笑了,春鹿害羞到耳垂都变红,打算甩开手,但是,又止住了这个念头。虽然脸红着,但还是反击道:“诸叶的手又大又灵巧呢。”

  “哈哈哈”诸叶想笑着掩饰过去,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也害羞了。但两人还是继续着画三角和正方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羞涩的气氛。

  诸叶咳嗽了两声,挺直了脊背,做出严肃的姿态。

  春鹿紧紧地抓着诸叶的手,看着他。

  “直到学会之前,可以一直这么牵着手吗?“

  “当然了,不过,破军会让人产生极强的依赖性,但却非常难使用,所以答应我,不要滥用破军。“

  “我,我知道了。“

  那时的约定春鹿绝对不会忘记。

  但现在,春鹿的胸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春鹿想了很多。

  缩地成寸的步法,【破军】。

  就好像电影的画面被剪掉了一样,春鹿的身影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了雷纳多眼前。

  大概完全出乎其意料之外吧,雷纳多瞪大了眼睛。

  无法阻止终焉之剑的挥动,但春鹿打中了雷纳多的手臂,使其轨道偏离了石动所在之处。

  苍红色的火焰向武道馆的方向飞去。

  “呜“春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悲鸣,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的练习,但是没时间懊悔了。

  “真令人吃惊,小姑娘你也很有趣呢。“雷纳多的目光变得凌厉,挥剑向春鹿斩来。

  由于破军的副作用,春鹿无法动弹回避,只能做好受到沉重一击的觉悟。

  “你也很令我吃惊啊,百地君。“石动挥剑插入,雷纳多只好后跳躲避。春鹿得救了。

  双方重新摆好架势。

  拉开距离的雷纳多暂时将无形的剑收回剑鞘。恐怕那不是可以连续使用的武器。

  “队长,为了不让他逃走,我也要参战。“

  “我知道了,一起上吧。“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同时从左右向雷纳多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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