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一章 『一』开场就如此严肃……

  台版 转自 百度贴吧

  图源:房价年圣诞节

  翻译:c66827501

  校对:ihcinihsdk

  「裘可拉!!」

  我的呐喊响彻天空。

  「…………」

  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复。这是理所当然的。裘可拉现在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但是我知道。

  我们之间是心心相印的。

  我相信我的声音已经传达给那家伙。

  『好想见你』

  『见面……想被摸头,然后想睡午觉』

  『在那之后……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奏先生』

  我的的确确听到了那家伙的声音。

  我和裘可拉都想起了彼此。

  我……喜欢那家伙。不过发生什么,都无法动摇。

  之后就是等待那家伙的归来了。

  「那个啊……」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能别擅自欢天喜地吗」

  转过身,在那前方,空的面容早已扭曲。

  但那只是一瞬的事。立即又变回了往常悠然自得的表情。

  「呵呵,奏君。神啊,对于掌管性质的造诣加深,其能力会有增幅哦。如果发挥身为恋爱之神的我原本的力量,人类之流根本就无法抵抗呢」

  ……也就是说——

  「所以,我就承认吧。承认你说的『你还,不了解真正的恋爱』」

  是的。空对我的感情是——

  「让你想起了那孩子的事情说明我还差得远呢。嘛,无所谓了,我时间多得是……但是啊」

  紧接着,她睁开双眼。

  「你和那孩子在一起——我绝不认同哦」

  空就好像是观察我一样凝视着我。

  「奏君……我为了能理解恋爱,你是必要的。你在绝望中喜欢上我——接受这样反常的爱情,我就能真正地懂得恋爱」

  是的。去年的12月31日,空把我和裘可拉硬生生地拆散了。

  「你是不是该露出“啊,这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吧”的表情呢?但是啊,还是远远不够啊。为了能到达你的绝望极限。这次要让那孩子和你不再相见。这样的话,奏君就能露出更加绝望的表情了——」

  「空」

  我打断了她的话。

  「没用的。你不管用何种手段妨碍我,我都始终喜欢裘可拉。不管做什么,我对那家伙的感情都不会发生改变」

  然后,如此断言。

  「哈」

  但是,空对其嗤之以鼻。

  「这样就赢了?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悔恨吗?太天真了,我绝对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

  不对。这和胜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说想看到她露出悔恨的表情。

  「啊,对了。果然还是这样吧。暂时先放着你和那孩子不管。嗯……一年吧。然后呢,在你们心怀憧憬的时候——」

  「空」

  我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呵呵,你就算这样瞪着我也是没用的哦。嘛,暂时就让你们过上甜蜜的生活吧。当你们的羁绊愈加深厚,再把你俩拆散之时的绝望——」

  「你错了」

  「错了?你说什么?」

  「不管你对裘可拉做什么,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嘛,现在的你什么都能打包票呢。但是,如果当那孩子真的不在自己身旁的时候——」

  「话说,这和裘可拉没有一点关系。现在讨论的是,我和你的事」

  「诶,就这样转移话题了啊。嘛,你并不想我对你重要的裘可拉酱出手呢」

  「转移话题的是你才对」

  那恐怕是本人无意识的举动。

  「别考虑裘可拉什么的,好好看着我」

  「呵呵,奏君还真是不擅长挑衅呢」

  ……果然,兜圈子的说话方式是不行的。

  我必须告诉空。

  我并不想对她做什么。就如之前所想,让她悔恨,或是让她心痛什么的,我完全没有那个打算。

  只是,想告诉她纯粹的事实。

  「天上空小姐」

  我面向初恋之人,开口说。

  「我并没把你当做是女生喜欢过」

  听了我说的话的空——

  「呵呵」

  她又嗤之以鼻了。

  「我无所谓哦。即使现在如此——」

  「并不只是现在。这之后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能别说如此刻薄的话么。嘛,我可是有接近无限的时间呢。就算你成为了老爷爷,我都会跟你耗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变成老爷爷也好,死了也好,转世也好,我都不会和你交往」

  把内心所抱有的想法传达给她。

  「哎呀呀,没想到会被那个奏君如此拒绝呢。中学的那个夏天,对“空”抱有好意的奏君竟然——」

  「就算你怀念过去也是没用的。我现在对你并没有抱有恋爱的感情」

  光是用话语也无法表达。

  「我因为奏君是个非常温柔的孩子呢。会很为女孩子着想——」

  「不对。这不是那样含蓄的温柔。我无法把你当做是女生看待」

  有时候,即使照实说出来都无法传达给对方。

  「诶,眼神变得很不错呢。姐姐我还真是高兴啊」

  所以,在传达给她之前都不得不继续这样的话题。

  「嘛,那个都无所谓了。我——」

  「才不是无所谓」

  我就这样,把手放在空的两肩上。

  「阿啦啦,嘴上这么说(行动)倒是挺积极的嘛。我并不讨厌——」

  「别再装傻了,好好听我说」

  然后,如果不听我说的话,就无法和空继续话题下去。

  所以,我——

  「空,你被甩了」

  「………………」

  听了这个的空——

  「呵呵」

  第三次,嗤之以鼻。

  「那个啊,奏君。你再怎么说,我也——诶?」

  脸颊留下一道泪水。

  「什、什么……这是?……」

  空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发、发生了什么?……」

  她睁大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骗人……的吧」

  她就这样拼命地擦拭,泪水却依然止不住。

  「在、在哭吗?……我在哭?」

  慌张地拿出手帕擦拭。就算这样,也仍然止不住泪水。

  「为、为何?……为何……」

  对于身体的反应,情感并没跟得上,空陷入了混乱。

  「空,那是——」

  「空亲」

  这时,有人打断了我的话语。是讴歌。

  讴歌就这样来到了空的身旁。

  「空亲真的很喜欢奏亲呢」

  「……诶?」

  「我明白哦,因为我也是这样」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讴歌被甩时的呐喊,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脑海里。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神哦?像你这样的人类怎么能明白?」

  空边擦干泪水,边想做出个轻松的笑容。

  「不对哦,空亲。喜欢的感情,和人类还是神无关」

  「那作为前提可不对哦。奏君喜欢上我,而我并没有——!?」

  这时,空的身体摇摇欲坠。

  「……诶?」

  空就这样坐倒在地上。

  「哈哈,别这样。因为你说的无聊话,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力气……啊咧?」

  这时,她又睁大眼睛。

  「哈?……什么啊……这是?……」

  只是站起来这样的事都做不到。

  「为何会……站不起来?」

  这时,有个人影站在沉默的空面前。是富良野。

  「空同学,你总算是接受了呢」

  「接……受?……什么?」

  富良野并没回答,而是继续说。

  「你并不是没有理解恋爱。只是无法承认自己的心意而已哦」

  俯视着空,不是可怜,不是侮辱,用着如同告诫一般的口吻说。

  「……你也想说我喜欢奏君么?……说起来,之前有个孩子这么对我说过哦……但是呢,这是不可(能)——」

  「有可能」

  断言。

  「你和我那时……一样」

  『使……不上力气』

  鲜明地想起了富良野那时的身影,那身影……和现在的空相重合。

  「…………哈」

  富良野的话语让空的身体震了一下,随后——

  「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站了起来。

  「呵、呵呵呵,什么啊这是……糊弄人也要有个度呢」

  那双眼睛早已没有泪光。

  「因为你们太小瞧神明了……让我豁然开朗起来。如何?我已经不哭了,也能站起来了……和你们一样什么的,滑稽至极」

  然后,露出了笑容。

  「我和被奏君甩掉,露出丑态的你们——」

  「别逞强了」

  这时,别的声音响起。

  「……逞强是什么意思?爽星酱」

  爽星直视空的双眼,开口说。

  「我在被甘草甩的时候,也笑了」

  「……什么?紧接着那两人,你也想跟我说同样的话?」

  「不是」

  爽星立即否定了。

  「我没像你那样逃避」

  『那个啊,还以为稍微能扳回一城呢~也是呢。果然还是不行呢。哈哈』 (不纯:这儿是11卷的原句,但这稍微和11卷第一章的翻译不同,我对句子的翻译重新修改了一下,使其贴近原文意思)

  是的。的确爽星那时笑了。

  「……我在逃避?」

  的确,那个笑容和现在空的笑容不同。

  「现在的你并不想承认……你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我对此没有任何想法,完全没有对我伤害”这样安慰自己,以此保全自己那无聊的自尊心。你和讴歌,或富良野不同……你只是个胆小鬼」

  「…………」

  空的表情稍微有些动摇。

  「你和我们作为女生都输给了……裘可拉那家伙」

  「——!」

  那个名字出现的瞬间,空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扭曲。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就无法向前迈进」

  实际越过那道坎的人的话语,相当沉重。

  「你好烦啊……」

  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我啊……只是拿奏君做实验而已。让奏君喜欢上自己的游戏。身为恋爱之神,只是为了能理解恋爱而做的事。别把我和你们这些丑陋而又满嘴情话的混为一谈」

  「不对。的确我们是被甩了,但这并不是游戏的结果。你实际上也是——」

  「……烦死了」

  「天上空,这是为了你着想才说的。再这样下去——」

  「烦死了!」

  空发出怒吼。但是,爽星并没被震住。

  「这儿最丑陋的就是……你」

  「……我不是说了……烦死了吗!」

  “糟糕!”当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空朝着爽星抬起手心,随后——

  清脆的响声,空的巴掌打在了讴歌的脸上。

  「讴歌!」

  「奏亲,没事哦」

  讴歌用手阻止了想要靠近的我,笑了。

  「我觉得现在最痛的是空亲」

  「什……」

  对这个反应,空无语了。

  「讴歌……对不起」

  爽星露出了歉疚的表情。

  「啊哈哈,我才是应该向你道歉的呢。我知道素直亲是想故意挨那巴掌的,但是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就动了起来」

  看到那二人的交谈,空缓缓地后退。

  「怎、怎么回事啊你们……明明是被甩败家之犬,为何会如此的——」

  「才不是败家之犬」

  富良野缓缓地向着空走去。

  「败家之犬哦……能体会这如屎一般的情感,除败家之犬以外就没什么东西能称呼(你们)了」

  空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啊,这不是知道吗」

  「知、知道什么?」

  「这如屎一般的情感——这就是恋爱哦」

  「……诶?」

  此时,富良野露出了微笑。

  「伤心而又后悔,痛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就是你认真地恋爱了哦」

  「…………这就是……恋爱?」

  空呆然了。

  「是……这样……的吗?」

  讴歌、富良野、爽星无言地看着空。

  就这样保持沉默之后——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空露出了似乎悟出些什么的表情看向天空。然后——

  「啊哈哈」

  这和之前虚张声势的笑不同。只要看了就知道。她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心意。但是——

  「呵……呵呵呵」

  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谢谢啊,游王子酱,雪平酱,爽星酱……然后是奏君。多亏了你们……我终于理解恋爱了哦」

  随后——

  「理解这种东西什么的……我还真傻啊」

  「空……」

  「不需要」

  「如果……这如此痛苦的东西是恋爱的话……这个感情——我不需要」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诶?」

  怎么回事?……空的身体——

  「空、空……」

  并没有看错。身体……在消失。

  表面如同泡沫一般蒸发,开始失去身形。

  「到、到怎么一回事……」

  「呵呵……」

  与惊慌失措的我相对照,空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哦。恋爱之神一旦否定了恋爱,其存在价值也就消失了吧?这是当然的结果」

  「结果……」

  「神呢。基本是不死之身哦。说到底连肉体这一概念都没有,永远不灭的存在呢。如果要终结的话……那就是失去自身存在意义的时候」

  空满足地看着我。

  「嘛,最后能了解恋爱,我已心无挂念了哦。啊,这次不是逞强呢。我被奏君你甩得很彻底。嗯,这就行了吧?」

  她用着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的表情说。

  在此期间,她的身体正逐渐失去轮廓。

  「嘛,对于奏君你来说,是皆大欢喜呢。毕竟身为坏人的我消失了。和归来的裘可拉酱高兴地——」

  「别开玩笑了」

  「……诶?」

  我握着的拳头在颤抖。

  「你现在感觉的是……和过去我体会到的感情一样」

  三年……不,已经是四年前了。

  『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哦』

  『吶,告诉我吧?恋爱是什么?恋爱了是什么感觉?如果被摧毁了会有什么感觉?我不明白啊,教教我』

  中学生的我被欺骗,被耍弄……然后坏掉(崩溃)了。

  「啊哈哈,抱歉呢。想不到失恋是这么的痛苦啊。但是太好了,让元凶的我体会到了自己(这里指奏)的痛苦。真厉害啊,弑神的人什么的——」

  「你那是逃避」

  「诶?」

  「你至今为止,只为了了解恋爱这一目的,任意妄为。然后,当了解恋爱之时,因为痛苦而选择消失吗?……那只是逃避而已」

  空淡淡地笑了。

  「就算你说我逃避,但我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了呢。就算嘴上不说消失,但内心却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价值,这已经无法阻止了啊」

  「…………」

  「下次转生的时候,不再是恋爱那样痛苦的属性,而是更加有趣的属性的神就好了呢」

  的确,恋爱很痛苦。痛苦得想让失恋彻底消失。

  只是……这不是结束。

  「……嗯?你在做什么?」

  我握住了正在消失的空的手腕。

  「……只是活了短短十几年的我,不能说自己懂得恋爱。但是空……唯独这点我可以说明。你还没理解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你在说什么呢?我正因为完全理解恋爱,在此之上觉得“已经够了”,而选择消失——诶,你在做什么?」

  我把空的手放在我的胸前。

  「……很温暖哦」

  「哈?你到底在说什么——」

  「一思考裘可拉的事情,内心都会变得很温暖」

  「什么啊这是,在即将消失的人面前秀恩爱?」

  我并没回答,而是继续说。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裘可拉,讴歌,富良野,爽星……在此之外还有很多人都受到了伤害。所以你现在不能消失。用你的时间来偿还你对人们所犯下的过错……然后怀揣着这份感情活下去」

  「哈哈啊,我要是在这里消失的话,奏君你得带着得胜后将我放跑的好心情才行啊」 (不纯:勝ち逃げ 的意思是得胜而逃,不敢再战。这儿我用了近义词来代替)

  「……我不知道」

  「哈?」

  「我现在很讨厌你。就如刚才所说,在还没有赎罪的情况下,你不能就这样消失,我这样想也是事实,另一方面,我内心的一隅这样想“只要你在此之上什么都不做,还是应该让你在此消失啊”」

  「阿啦啦。结果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所以说,我不知道啊。怎样做才是正解,我无法做出判断……但是,有件事我可以说清楚」

  「诶,是什么?」

  「我并不想你消失」

  「……诶?」

  「不是赎罪层面,也不是道德层面……作为个人的情感而言,我并不想你消失」

  「奏君,你说的还真是乱七八糟。刚才,你不是果断地说讨厌我了吗」

  「嗯,讨厌。我对你作为女性而言无法抱有一丝爱意……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

  「你也是我的初恋」

  「…………」

  「虽然你的(感情)说不定是假的……但那个夏天,我怀揣的感情……内心的炽热是真实的……我不想你就这样在不了解那个感情的情况下消失」

  「……所以啊,奏君。我就算是知道也无所谓了——」

  「不对。如果你内心中有那份炽热的话……就不会想就这样消失」

  「就算你这么说,实际上我并不这么想——」 (不纯:这句没说完,不过估计后面那一句是“思っていない”)

  「这样的话,你果然还是没有真正理解这份感情」

  「没那回事哦。刚才雪平酱不是说了么。我承认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既然无法实现恋情,那么就消失好了——」

  「如果你现在消失了,就无法和将来喜欢的人牵手了」

  「哈?怎么突然说这个?将来——」

  「如果你现在消失了,就无法和喜欢你的人接吻了」

  「……那个啊,奏君,我绝对不会谈恋爱的哟」

  「我去年夏天取回关于你的记忆的时候,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

  「我曾经被空你甩了。然后现在,空你被我甩了。我们的恋情一直都是单方面付出。然后,这之后都不会有交集……但是,这并不是完结——还有后续」

  「后……续?」

  「被喜欢的人喜欢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你还没品味到」

  「那种东西,我并不需要——」

  「我需要。想和裘可拉牵手,也想和她接吻。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什、什么啊,这也太——」

  「我再说一遍。我并不想你消失。不是作为恋爱之神天野神空,而是作为一位仍然不知恋爱的女生——天上空而言」

  「咕……」

  空这时咬着嘴唇。

  「吵死了!你再怎么强词夺理,都无法阻止我消失——诶?」

  「喂、喂喂……」

  不知何时,泡沫一般的消失已经停止了。

  「骗人……的吧……」

  紧接着,刚才为止消除的部分也开始恢复原状。

  「为、为何……」

  空惊慌失措地触摸着自己的身体。

  然后,仅仅十几秒后,空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开、开玩笑的吧……为何……会恢复?」

  「空你的内心早已承认“自己不想就这样消失”了吧」

  「什、什么啊那是……别这样,我并没这样想哦……老老实实给我消失啊!」

  说完,她用依赖的视线看向我。

  「已经够了,我已经不想再谈恋爱了……既痛苦又心酸……这样的感情还要持续下去什么的……我做不到啊」

  那是不对的。看了空的样子就能明白。

  「明明觉得……自己做不到……」

  然后这次又嫉妒地看着我。

  「看到你……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

  随后——

  「让我也……想再谈一次恋爱……有这样的想法了」

  她的表情显得憔悴,就像是脱去了某种凭依。

  空看向讴歌,富良野,爽星三人。

  「你们真是厉害啊……能自我恢复,还能好好地面对奏君」

  然后,看向我。

  「奏君……我以后——」

  空这时突然停止了动作。

  「……空?」

  「啊……」

  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把手贴向嘴唇。

  「啊……啊……」

  「你……怎么了?」

  「什么……这是?……和刚才的……完全不同」

  空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脸色苍白,身体不停的颤抖。

  「明明直到刚才……都没这样觉得……」

  她抱着头,目光空洞,不停地嘟囔着。

  「我……脚踏两条船……以给予双方甜头,让他们争斗为乐……欺骗已婚人士,笑看他哭泣的妻子……我也有在寄给我情书的本人面前把情书撕毁丢弃过……其他还有……很多……非常多」

  ……是吗。

  「为何?……为何我会……做出那种事?」

  正因为她不知道,才会变得残酷起来。然后,在知道了的情况下,她察觉到了自身的罪孽。

  「我……必须得向那些人谢罪才行……」

  她颓丧地原地下跪。

  「不、不行……我无法负起……这个责任啊」

  空心慌意乱地抓挠着头发。

  「呜……啊……」

  然后——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响彻四周。眼中流下大把的泪水。

  「呜……啊……呜啊啊啊啊啊……」

  我把手放在哭得像小孩子的空的肩上。

  「奏、奏……君……呜咕(哽咽声)……咿咕(哽咽声)」

  空边哽咽,总算是组织好了语言。

  「我、我对……你和……你身边相关……做、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真、真的……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然后,她那花容失色的脸上夹杂着泪水和鼻涕,大喊道。

  「对、对不……对不……对不起起起起起!!」

  几分钟后。

  「…………呼」

  空在那之后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用尽了全身力气,然后睡着了。

  看着依靠树木也能熟睡的空,讴歌微微一笑。

  「这样一来空亲总算能向前迈进了呢」

  「真是的……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神明」

  富良野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说啊……就只是被甩了一次,就吵吵嚷嚷地要自杀,至于吗」

  爽星也不是真的生气。

  「你们……还真是烂好人啊」

  「「「诶?」」」

  我的那句话,让那三人吃惊地瞪大了眼。

  「「「啊哈哈哈!」」」

  她们忍俊不禁地笑了。

  「这话,我还真不想被奏亲说啊」

  「……嗯。毕竟你是个连至今为止对你做了不少坏事的敌人都能拯救的人呢」

  「甘草你……真会夸人啊」 (不纯:此句的”たらし”出自于”女たらし”,意为 玩弄女人,勾引妇女)

  最后爽星呆然地看着我。唔……似乎说了多余的话呢。

  「那、那么……这之后该怎么办呢」

  我正想转移话题的这时——

  「好的,你们辛苦了~」

  突然传来一阵悠哉的声音。

  2

  「会、会长……」

  转身看向声源,发现黑白院会长正站在那儿。

  「各位,晚上好~」

  那是和往常一样无精打采的笑容。

  「这样就全部都结束了呢。你们真是辛苦了~」

  随后,向我们致以微笑,之后把视线转向了依靠在树木的空身上。

  「我觉得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那语气给人一种特别亲密的感觉。嘛,我也不觉得会长和空,还有诅咒没任何关系……至今为止,好几次都被她岔开过这个话题。

  「会长,你到底是——」

  「我是神之仆哦~」

  会长轻松地说了出来。

  「晴光学园学生会长只是在这世上的伪装。我是侍奉这位神,天野神空的仆人,名为格雷弗尔瑟拉芙哦~」

  格雷弗尔瑟拉芙……如此自称的会长开始进一步的说明。

  「神基本在自己统治的世界群中,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引发战争,引起山崩地裂,创造新世界,这都是它负责处理的~」

  创造世界……这话题范围也太大了吧。

  「但是那归根结底,这个行为是为了人口和世界自身的平衡,秉持公正的态度执行的。遵从自己的欲望而挥霍力量,这已不再是神。我的主人,天野神空很明显做出了脱离那个规则的行为。甘草同学,她对你太过于执着了~」

  「…………」

  「但是,她作为神的资格和力量是强大的。就算是不知道恋爱的不完全状态,我们神之仆依然无法和她相抗衡~」

  会长这时停顿了一下。

  「……实际上,也有为了劝诫她而被教训的情况~」

  ……是这样吗。但是,会长并没纠结于此,而是继续话题。

  「我也想做什么,但还是无能为力。这样的话就只能从心灵的部分入手了~」

  然后她看向我,露出微笑。

  「就连我自己都不认为这个方案能行,但是她对甘草同学你抱有扭曲的爱情。如果在正常状态下持有的话……以自然的姿态了解恋爱的话,就能重新做人了,我是这样想的~」

  重新做人,吗。

  「但是,她超出我当初的预想,开始了暴走。消除关于裘可拉同学的记忆,又抹去了四葉紙同学的存在……再怎么说,还是做过头了,虽然想阻止她……但是却被教训了~」

  「被、被教训了?……」

  「那个啊~被揪住头发,像这样“用力地抓!”的感觉~」

  「诶……会、会长吗?」

  这个人会被做了那样的事,真是无法想象。

  「是的。『你啊……有些得意忘形了吧?』被这样说了。让我都已经瑟瑟发抖了~」

  ……不,就算你这样笑嘻嘻地说也。

  「不知为何……很像是谎言」

  「啊,你还真是清楚呢~」

  「哈?」

  「被揪住头发是真的,但是瑟瑟发抖是演出来的哦~」

  「这是演技?」

  「是的。我在仆人中也算是上等的存在~如果认真抵抗的话,在被做残酷的事情之前就能逃脱的~」

  「那么,为何……」

  「话虽如此,果然负隅顽抗是赢不过她的呢~到了这一步,就让她进一步暴走好了。这时,再用自满的演技让她觉得我得意忘形~」

  ……怎么回事,这个违和感。

  「那个……空是神,而会长是她的仆人,是吧?」

  「是的。就是这样哦~」

  「怎么说呢,你给我一种监护人的感觉」

  「没那回事哟~这孩子是令人尊敬的神~」

  这孩子……她完全担任起母亲的职位了。

  「嘛,虽然我预想过会演变成怎样的方向,但那结果却超出了我的预想」

  然后,又一次将视线转向空。

  「天野神空知道了失恋是痛苦的,也认识到自身的罪孽。这样她就可以成为一个正直的神了~」

  「……是这样吗」

  这说不定真的是件好事。

  但是归根结底,会长把我们这些人都当做是协助空成长的道具来利用了吧。我倒是无所谓。但是——

  「「「…………」」」

  大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会长这时表情改变了。

  「各位会生气也很正常」

  这和往常悠哉的语气不同,话语里伴随着坚定的意志。

  「天野神空为了不脱离这个世界群,而隔绝了信息。简而言之,刚才说的世界群指的是把数百个异世界整合进行管理的单位,那个世界群也是有神存在并管理着的」

  ……说起来,裘可拉是从不知是哪儿的异世界那里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世界群具有数不清的数量。在那之中,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群整体上算是非常偏僻的地方,所以只要没有特别的事,就几乎不会有人来视察。这也致使天野神空如此的胡作非为」

  数百单位的异世界数不胜数……还真是久远啊。

  「……但是,以我的权限的话,还是可以做到下达将她驱逐于世界群之外的……她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合适的机关一运转,就能一举轻松搞定……但是,我却没这么做」

  「…………」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不能强制给予她惩罚。如果她不自己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就无法解决问题。我明明知道那件事扰乱了许多世界的许多人民的人生,但我却无法阻止……甘草奏同学。游王子讴歌同学。雪平富良野同学。爽星素直同学」

  会长注视着我们的眼睛——

  「对于这次的过错,我从心底感到愧疚」

  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会、会长……」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

  「真的……非常抱歉」

  她跪在地上,额头贴向地面。

  「能否……能否请大家就此收手」

  「也、也没必要做到这样子……」

  「是、是啊」

  讴歌也慌张地帮腔。

  「嘛……以结果而言,也算是圆满解决,这也就足够了」

  富良野也没有责怪会长。

  「对于我自己……我也……不在意啦」

  爽星……顾及的是四葉紙吧。

  这时,会长总算从地上抬起了头来。

  「给这个世界……不,给世界群的人们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当然,那份罪孽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谢罪而消除的」

  随后,看向空。

  「天野神空本人终于注意到自己做过的事情,但这不是能靠反省就能赎罪的」

  「那么……该怎么做?」

  制裁神的方法……无法想象。

  「嘛,用人类的话来说,“自首”比较贴切吧。虽说是神,但精神层面却和人类别无二致。有品德高尚受人尊敬的人格的神存在,也有心狠手辣的人格的神存在。因此,为了监督后者,这儿有类似于警察或司法机关的部门存在」

  是这样的吗……不知怎的完全想象不出来。

  「天野神空会在那儿受到制裁,其灵魂会囚禁在牢狱中,在服刑期间,进行赎罪。要回归恋爱之神的职位就必须等到赎罪结束才行」

  「是吗……那么会长你怎么办?」

  「一起和她赎罪」

  「诶?」

  「身为旁观者的我已然同罪……比起这个,我更是她的仆人」

  说完,会长露出了微笑,果然,给人一种监护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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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会长……你不再回学校了?」

  会长微笑地点了点头。

  「呵呵,晴光的各位太过于依赖我了呢。太受欢迎了,弄得我直到三年级的后半段才辞职」

  的确……平常的这个时期,应该由二年级的来担任会长的……这也证明了黑白院清羅作为学生会长由多么受欢迎。

  这时,爽星已经没有了耐性,开口说。

  「呐、呐……」

  然后走到会长跟前。

  「伊緒乃……伊緒乃已经没救了吗?」

  会长露出了沉痛的表情说。

  「她也是……被我们摆弄的受害者……真的非常抱歉」

  「……果然,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哦」

  爽星低着头咬紧牙齿,在她身后传来声音。

  「天上……空」

  空缓缓地站起,开口说。

  「就如瑟拉芙所说,这之后我会去自首,但也就只是囚禁灵魂而已。这个蓝发少女的肉体说到底就只算是容器,把这肉体留在这个世界也是没关系的」

  「但、但是,就算有肉体,作为主要的伊緒乃的人格不是消失了——」

  「没消失哦」

  「诶?」

  空把手放在胸前。

  「四葉紙酱的灵魂还残留于此」

  「真、真的吗……」

  「嗯。刚才我消除女生们和奏君的记忆的时候,与雪平酱和游王子酱相比,只有爽星酱能稍微忍耐得住吧?现在一想……那其实是四葉紙酱无意识的抵抗」

  「伊緒乃她……」

  「本应该完全消失的四葉紙酱的意识,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还有些许残留。她对这个世界与爽星酱的强大思念超越了我的能力呢」

  「伊緒乃……」

  「所以,这个身体就留给四葉紙酱好了……不,是返还」

  「天上空……」

  然后,空把视线转向会长。

  「瑟拉芙……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呢」

  「自从你出生我就一直守望着你了,如今才说这些啊,还真是相当长的叛逆期呢~」

  「……还真是敌不过瑟拉芙呢」

  「你还是需要我的。所以,不管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哦~」

  「谢谢你……那么,走吧」

  「是」

  「那、那个……」

  我反射性地向背过身的空搭话。

  「怎么了?四葉紙酱的身体之后会完好无损的奉还的,别担心哦」

  「不,虽然那也是大事,但我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那个啊……你要赎罪多久呢?」

  「是呢……作为人类的奏君和我们神相比,对时间的感觉会有很大的隔阂(差异)呢。至少在你活着的期间,我的灵魂都没法从牢狱中出来」

  「是……吗」

  「奏君」

  「是?」

  「本想就此沉默退场的……因为被你叫住了,使我犹豫了哦」

  「——诶?」

  当反应过来之时,我已被空抱住。

  「对不起呢,奏君。然后……谢谢你」

  「空……」

  「本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脱离的……但还是在这里消失出去吧」

  「……空?」

  「拜拜」

  空说完那句话的瞬间——

  「啊……」

  那个身体失去了力气。

  我慌忙支撑那个瘫倒的身体。没有任何理由,就只是靠直觉了解到的。空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与这个蓝发少女的体内。

  我并不悲伤。也没有依恋。也不是想再次相见。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为何我会流泪呢。

  我向靠在胳膊上却已经不在的那个人告别。

  永别了,天上空。

  永别了,初恋。

  3

  十几分钟后。

  「唔……唔唔……嗯……啊咧?」

  那个少女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环顾四周。

  「我……到底是怎么——呀!」

  「伊緒乃!」

  这时,爽星猛地抱住了她。

  「素、素直酱?……难道……我……回来……了?」

  「……嗯。是哦,伊緒乃!」

  素直用力地抱住四葉紙。

  「素直酱……」

  「以后……一起尽情的玩耍吧!」

  「……嗯」

  「作为让我担心的惩罚,你要请我吃巨无霸冰淇淋哦」

  「嗯……嗯」

  「嗯……太好了呢」

  看着那拥抱的二人,讴歌留下了泪水。

  「嗯,是呢」

  我也有些想哭了。然后,旁边。

  「……咕嘶(哽咽)」

  富良野拼命地忍耐。

  「……干嘛」

  「不,没什么」

  富良野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希望你不要误会。只是眼睛进了点阴垢而已」 (不纯:チンカス是恥垢【ちこう】的同义词)

  「这是什么鬼奇迹啊!」

  「我都要怀孕了,请别再扩散阴垢了」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吐完槽的瞬间,我陷入了沉思。

  虽然说不清楚,但她给了我一种『回归』的感觉,让我感到了安心……哎呀,对阴垢感到安心,这是什么话啊。

  「……那个啊,素直酱」

  「伊緒乃?……你怎么了?」

  在那之中,四葉紙对着爽星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我有件事……必须得向你道歉」

  「为何变得一本正经的」

  四葉紙看着爽星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我也喜欢甘草同学」

  ……四葉紙。

  「一直没告诉你……对不起」

  听到这话的爽星,

  「哈哈」

  「素直酱……你……不生气吗?」

  「不会,虽然那时一直光顾着自己而没察觉到……但以那为前提,现在想想,嘛,还真有那种感觉……呢」

  「真的……很对不起」

  「嘛,虽然我希望你对我坦白……但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的话,果然还是不好说出口……比起那个」

  这时,爽星又笑了。

  「你挺会看男人的」

  「素直酱……」

  「哎呀呀~挚友的情敌发言吗~换做平常的话,我肯定会说“我是绝对不会输的”……然而我们二人都已经输了呢」

  爽星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呵呵,是呢」

  「哈哈」

  只相处几个月的二人,看起来就像是一起度过十几年的挚友一般。

  然后,四葉紙向我走来。

  「甘草同学,谢谢你」

  「……嗯」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真的发生了许多的事……但看到四葉紙的笑容,我觉得已无需往下说了。

  这时,富良野突然开口说。

  「在两位美少女面前,奏在想『嘁,早知道在甩之前,先揉揉你们的乳房好了』」

  「你一个劲的解说什么啊!」

  「啊啦,我是在传达你的JJ之声啊」

  「不是心之声吗!」

  「啊哈哈。奏亲不揉的话,那我来吧」

  这时,讴歌向着四葉紙和素直发起突袭。

  「呀!」

  「在做什么啊你!」

  她尽情地揉着那两人的胸部。

  「啊哈哈,素直亲的欧派好柔软啊」

  「不。不是叫你住手——啊~」

  「嗯嗯(点头)……伊緒乃的形状很完美呢!」

  「没、没那回事——快、快住手手」

  富良野小声地开口说。

  「在正在嬉戏的美少女三人面前,奏拼命地抑制自己的勃起」 (不纯:蛇が鎌首をもたげていく意为蛇扬起了镰刀勃,这儿形容的是男主的命根子)

  「别用官能小说的说明方式啊!表现得多愁善感了吧!」

  「奏拼命地抑制自己兴奋的命根子」 (不纯:原文是“激おこぷんぷん丸”,这是表示“生气”状态的流行语。流行于以年轻人为中心的SNS网络社区。根据生气的程度可分为六个阶段,依次是“おこ”“激おこ”“激おこぷんぷん丸”“ムカ着火ファイヤー”“ムカ着火インフェルノーォォォオオウ”“激おこスティックファナリアリティぷんぷんドリーム”。这也是形容男主的命根子)

  「这不是换个形容就行的问题啊!话说那个不是也已经微妙的用烂了吗!」

  「奏现在拼命地抑制自己的股间」 (不纯:“ナウい”是曾经年轻人惯用的流行语,表示的是「当今时下」。来源于英语的「now」,如今已成为死语)

  「太古老了完全不明所以啊啊啊啊!」 (不纯:死语 指的是 已不再使用的语言,废词。)

  ……啊啊,果然回来了。

  回到了我的……回到了我们的日常。

  之后,就只有等待那家伙的回归了。

  4

  这之后过了几天,地点位于空港(机场)。

  「来太早了吗……」

  对,今天是裘可拉从法国回来的日子。

  「还没到吗……」

  坐立不安也是没办法的事。

  从去年的年末开始,就再也没见过面。

  终于……能再次相见。

  她过得还好吗。因为是笨蛋,而会露出肚皮睡觉,不会因此而感冒吧……不,正因为是笨蛋,所以不会有事的。

  在飞机上,不会把他人的食物也吃了吧。

  归根结底,她成功乘上飞机了吗。还有——

  「你在偷笑个什么劲儿啊,真让人不舒服」

  「诶?……」

  突然被人搭话,我抬起了头,站在面前的是——

  「你、你是……」

  我对这个黑发双马尾的女孩子似曾相识。

  『我会全力支援你的校园恋爱喜剧的』

  被空操纵的时候做的梦在脑海中复苏。

  那时因为在那儿出现的少女的那一个耳光而使我恢复了意识,让我摆脱了空的精神支配。但是,那应该只是存在于梦中才对。

  从状况来分析,她是——

  「你是……选项吧?」

  她为何……会作为现实中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眼前呢?

  「是哦」

  女孩轻易就承认了。

  那果然这孩子是我的脑内选项……实体化的模样……吗?

  「你是有……身体的呢」

  「才不是呢笨蛋!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是啊!因为你太没用了,所以导致我心急如麻,在不知不觉间就实体化了啊!」

  ……实体化是能在不知不觉间完成的吗。

  「其实呢,我是打算消失的哦。去年的圣诞节因为你喜欢上了裘可拉,而让我完成了任务,总算能被解放了。那又如何?因为那个神的原因,我又被拉了出来,因为这个结果,就要让你们分别?那样太过分了,我无法安心地就这样消失啊!」

  虽然听不明白……但应该是“幽灵仍然心愿未了,所以才没有成佛”那样的感觉吧。平常的话,这是件让人无法相信的事……嘛,证据实际就在眼前呢。

  嘛,不管她是如何得到身躯的,但她是我们的恩人这一点,是不会错的。如果没有她,说不定我现在都还是处于被空操纵的状态。

  「那时谢谢你了」

  「什……」

  那孩子的反应非常夸张。

  「你、你……」

  「怎么了?」

  「啰、啰嗦!我只是因为不爽,擅自这样做的而已……才、才不是为了你才做的呢!」

  这典型的傲娇是怎么回事……嘛,总之,她不是一个嘴巴恶毒,品行不端的人。

  「本来呢,我就非常恼火你哦!之前也说了吧!总是总是选择那些对自己不利的选项……什么啊,难道觉得自我牺牲很帅气吗?真是傻气!」

  「什……」

  这让我有些恼火了。是啊……这家伙是选项呢。因为这家伙的错……至今为止给予了我多少痛苦的回忆啊。

  「那个啊……因为你给予的那些黄段子的关系,使我的高中生活变得一团糟啊!」

  「那种低俗的东西,才不是我弄的呢!」

  选项出乎意料地大喊。

  「哈?那是谁啊!你不是选项吗?」

  「那不一样!(那些选项)和我的想法无关,那是从别的地方擅自发出的啊!」

  「什么啊那是……」

  「我也不明白啊!我的确是选项,但制定内容的却不是我啊!」

  「……虽然完全不明白,但以游戏而言,你是在这个时候放出选项的系统,而制定选项的编剧另有其人……那样的感觉吗?」

  「啊,对对,就是那个!基本就是那样的感觉!」

  基本……看来连本人都不怎么清楚啊。

  「话说回来,如果都一直玩那种出现选项的游戏的话,就能立即得出例子了呢。真恶心!」

  ……她为何总是喜欢说出那些找打的话呢。

  嘛,完全无法把话题进行下去,这儿就让我当回大人吧。

  「那么,负责那个“例子”的编剧是谁呢?……是空吗?」

  选项听了我说的话,稍微陷入了深思。

  「……嘛,有一部分是吧」

  「一部分?」

  「是哦。嘛,因为是我的直觉,所以没有确凿的证据……主要的选项是那个混蛋神发出的呢。例如……夏日祭的不是发生过一件事吗。选择喜欢上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嘛,以游戏而言,所谓的主要情节部分是那个神自己想的,这之外对故事展开几乎没有影响的部分嘛……就让合适的“某人”进行思考了」

  到底是谁啊……给我那种回忆的家伙,绝对是个最差劲的混蛋。

  「总之,我只是在你的脑内,从那儿观察你的状态而已。所以,你要埋怨的不是我哦!」

  ……是吗,不是这家伙制定的选项的话,那她也就没有任何的过错了呢。

  「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的话,也不会原谅——」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诶?」

  「嗯?因为都已经听你解释了,你没有错吧」

  选项露出了呆然的表情之后——

  「这、这个男人又在……」

  她握紧拳头,开始不停地颤抖。

  「为何你会这样啊,你个笨蛋!」

  「哈?为、为何你要生气啊?」

  「咕……所以我说我很不爽你这样……哈啊」

  选项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有多老实啊……你和裘可拉还真是相像啊」

  我对那句话起了反应。

  「对、对了,裘可拉呢?」

  「安心吧。我俩乘坐了相同的飞机哦。只是,稍微去帮忙了」

  「去帮忙?」

  「对。有个老奶奶和家人走散了呢。明明交给工作人员就行了,她自己也一起帮忙去寻找其家人」

  「是、是吗……」

  呼……没有发生什么事真是太好了。

  「真是的,那孩子在法国都给我添麻烦,真是太糟糕了。把自己的事情抛到脑后擅自行动,因此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裘可拉在电话中提及过有人特别的照顾她,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因为裘可拉并没有详细说明是谁,所以我下意识的以为是当地人。

  「是啊,为了不让你担心,她让我过来传话了哦。真是的,你们二人到底要给我添多大的麻烦啊」

  「是吗……真的很感谢你在各方面对我们的照顾呢」

  「唔……在这样笨拙直白的道谢也和那孩子如出一辙呢……嘛、嘛,我也就做了这些事情,你就好好地感谢我好了」

  面对无法掩饰自己害羞的选项,我提出问题。

  「话说,这之后你打算去哪?留在日本吗?」

  「嘛,是呢……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是吗。那么请多指教呢」

  我说完,伸出手来。

  「…………」

  「怎么了?」

  「才、才不是想和你好好相处才这么做的呢。嘛、嘛,但是,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啊,握手也不是不行」

  …………真厉害啊,这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这个傲娇。

  「快点,你到底想不想握啊?」

  「想、想握啊!」

  我触碰到她那如同自暴自弃般伸出来的手的瞬间——

  「……啊咧?」

  她消失了。

  「诶?……那家伙……去哪了?」

  明明直到刚才为止都还站在我面前的……

  能躲藏的地方——不,刚才的可不是那种次元啊。就好像是一瞬消失一般……

  我再次环顾四周时——

  「呀!」

  「呜哇!」

  我撞上了某人。

  仔细一瞧,看上去像大学生的姐姐正屁股着地,坐在地上。

  「不、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我慌张地伸出手来。

  「谢谢你,我没事。我也没看前方,不好意思——」

  【选择吧 ① JJ膨胀起来 ② 嘲讽自己的JJ 】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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