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库拉拉,你还记得吗?”
手握着操纵杆的Mill小姐突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我们现在在距离纽约海域10分钟左右路程的天上。Mill小姐就向着坐在她旁边正眺望着身下广阔大海的我问道。
“……好突然啊,记得什么?”
“你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看见水的颜色时候的事。还记得吗?”
“不,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啊……”
“那,库拉拉你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啊?”
“那个也不太记得了。”
现在我也想不起什么当时的事。应该是还未记事的时候吧。
“那,你是怎么获得登船资格的啊?话说,要寄信去取得登船资格这件事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那个……偶然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偶然?”
“是的,没有栖身之所的我,总是在一个人在海边度日……”
我还零星记得在水面上画画玩儿的事。
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画只有我能看见。也就是那时我一点点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有颜色的水,而只有我才能看见。
“某一天,船……Marginal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并让我乘上去。”
“呼,那就是说你之后都是在船上长大的吗?”
“是的,我想我那时应该只有5~6岁左右吧。”
现在我应该有16岁左右了吧。严格来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算知道登船是的具体年月,但登船时的年龄却也模糊不清。
“再问一下,你登船的时候,船上大约有多少个人?”
“不清楚,我觉得应该有100人左右吧……”
“不是现在的驱逐舰,而是从Marginal上来的人哦?”
“……那应该没有吧。就在我开始在那艘船上生活之后,不就便转移到了现在的驱逐舰上。”
“原来如此……看来你是最后一人啊。”
我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作为那艘船的旧船员应该是这样吧。
“嗯~最后一个人也不止是那个意思哦。”
“……那是什么意思?”
“到了你就知道了。而且你也有知道这个的权利。”
说完Mill小姐便有笔直地看向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地握着操纵杆,感觉不是那种问什么都会告诉我的气氛。
……本来是说会告诉我Marginal的具体为止我才跟来的……不过我还是不能读到一天有关她的感情的颜色。
我是最后一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从纽约的拉瓜迪亚机场转机已经过了3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奥兰多机场,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旁边就是一个自然保护区净化池的实验设施也有很多。就算如此,我也是受过最低限度军人教育的。
“Mill小姐的本部,就在这附近吗?”
“办公室不在这哦。有个想先带你去的地方。”
Mill小姐说着继续沿着海岸线前进。
附近的军事研究机构也变得多了起来,时不时还有穿着海蓝色军服的军人向她敬礼。
(……我记得DIA应该是在弗吉尼亚……那个有名的五角大楼里啊。如果是负责Marginal事项的话应该是在诺福克的海军基地啊,为什么在这?)
不过我连Mill小姐在DIA内部所属什么部门也不清楚啊。连名称都不知道……
“我肩上挂着的是陆军的海洋战略部哦。怎么说也是有点权利的。”
她应该读懂了我在想什么就先说出来了吧。
“再仔细点说,我就是国土防疫调查官……也就是负责Marginal的正式名称。”
“防疫?”
“很意外吧?不过没说谎哦。”
“啊,不,我并没有怀疑……”
“嗯,虽然我所属DIA的一个部门,但和CDC(美国疾病管理预防中心)也有些关系。”
……完全不明白。
既然和DIA联合起来找Marginal,又在进行着水的研究,我还以为一定是有什么军事目的呢……虽然是职位,但负责Marginal和国土防疫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啊。
沿着海岸前进了一段时间,不知道穿过了一个什么地方的门。好像有很多卫兵和Mill小姐都脸熟,就算没有出示什么身份证明也很平常的和她说话。就算这样,进门后警备也变得严密起来紧张感也随之增长。通过了门之后,车子进入了一个隧道。看样子应该是个海底隧道吧。
“……难道说,这里是海军工厂?”
“是哦。现在主要做些护卫舰的调试……但想给你看的是别的舰船。”
说着,Mill小姐带我进了一个储藏库里。
“咦,这个是……”
进来的一瞬间我便明白了。确实,在这里调试的舰船,如果不是最新型的话那就不是护卫舰了。
不如说,这是我已经见惯了的样子……和我常年居住的驱逐舰一模一样。
“Mill小姐……难道说这是相同的舰船吗……?”
“严格来说不是哦。不过毕竟是排水量差不多的船而且给它们装备着一样的东西。”
“……给它们装备着一样的东西?”
“毕竟没办法啊,就是这样的命令嘛。就算让我来改装这种老旧的驱逐舰也很麻烦嘛。真希望别给我下这么麻烦的命令啊。”
我看着鼓起嘴的Mill小姐思考着。
(……有命令的话,就表示是有谁这样委托的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而且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弄出和我们的舰船相同装备的船来。
“……为什么,要造和我们一样的船啊?”
“为什么我们……DIA要模仿你们?”
“啊?”
“库拉拉你还真迟钝啊,你们的船就是由我们提供的哦。”
“咦……提供……”
“那不是当然的吗?这个时代可不存在什么不明真身的船哦。这艘正在调试中的船就是为你们明年的引渡而准备的哦。当然是无偿、免费的。”
突然说出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让我一时陷入了混乱。
……毕竟我也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艘军舰。虽然是旧型的但也是大型的驱逐舰啊。
但是我们不是一直都是独立存在的吗,完全不敢想象我们居然是从对立关系的DIA那里获得这些。而且还是无偿的。
“Mill小姐……这是谁的命令?副舰长吗?”
“嗯嗯,是她拜托我们的哦。而且现在的现在的驱逐舰也有很多毛病了……啊,不过直接的交接和装备的只是都是交给洛丽塔来做的。”
“……参事官?”
“那家伙以前就很在意那些琐碎的事情很烦的哦……”
对话到现在,我也明白了几点。
看样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Marginal和DIA之间有着长期的合作。这恐怕其他的船员也不知道吧。应该是除了我以外的旧船员干的吧。
……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明白DIA为什么会帮我们。
从Mill小姐的话来看,这应该都是无偿提供的吧。就算DIA是个再大的组织如果不是有什么大善心的话应该不会提供这么多的军舰吧。
“啊啊,忘了说了,提供的不仅是‘东西’哦。”
说着她对着我先对讲机下达了什么命令。
随后从正在调试的舰船中出来了两位女性军官,她们向Mill小姐小小地敬了一礼。
“您找我们吗少校。”
“嗯嗯,我只是来瞧一瞧的。你们退下吧。”
“好的,那我们先走一步。”
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之后那两人便又回到了舰船里。
看着她们的样子我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虽然看起来还年幼,但她们却已身穿军服……这和我们穿着的是完全一样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我们的船员在……?)
虽然和我们穿着的是同样的军装,但很明显并不是我们的船员。而且她们有没有能看见水的能力一眼就能明白。
“你应该很受打击吧。你们的船员也是我们派出的。”
“为什么……啊,不,为了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互利互用吧……双方都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哦。”
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了烟。
“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吧……我想洛丽塔也差不多会告诉你这些了。”
“请告诉我。”
我也像她一样坐在了地板上。
对于完全不知道详细情况的我来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其实,每年都有数名患者从世界各地被运往CDC。”
“CDC?患者?”
突然听见了出乎意料的话。
“就是那些受到水的影响的人。一般不是都会被当做原因不明的病症吗?”
“咦,啊啊,确实……”
恐怕是因为什么偶然而喝下了那些奇怪的水吧。但对于那些不知道水的力量的人来说这些就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吧,被当做是原因不明的病症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吧。
“然后,每当有那些人来的时候我就会去CDC把那些人带来。秘密地将他们隔离起来。”
“为什么?”
“那,毕竟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要是公布于众的话那不是麻烦大了吗?”
“……是吗?”
“是哟。库拉拉,你只是因为早就觉醒了这股力量而且是在船上长大所以不觉得而已。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引起世界级的恐慌哦。”
说到这我也只能点点头。
“所以把他们放着不管是最好的方法……反正大部分人随着时间流逝水的影响也会渐渐消失,等他们好了就会放他们回去的。”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治好的吧……”
“嗯嗯。这里面也会有一些喝了麻烦点的水的人……”
但,如果会喝到那种强度水……也就是有会吸引那些水的能力,那就表示那些人可能原本就是拥有能力的人。
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是“偶然”喝道那些水啊,那种强大的水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啊,这样啊……所以送到了我们的船上……”
“终于想通了啊。我们只会把Handler的资质很高,以后在陆地上很难生活下去的人送到船上去。”
这确实比较合理。
仔细想想,我一直以来都是高速登船的人他们有登船资格,但这个是如何判断的我完全不知道。
“那,现在的船员就是从这里来的?”
“对哦。除了你们旧船员意外,其他的都是从这里送去的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我是最后一个人啊。
“还有,库拉拉……你们也不知道船的具体事情吧。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那样,那艘驱逐舰就是Marginal……对你们来说是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
“那,为什么是作为军人送来呢?”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的船是军舰啊……毕竟是以前的决定,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Mill小姐也不知道?”
明明是负责我们Marginal的人居然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按照之前的说法,她在DIA应该也是属于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而且还被赋予了相当大的权利。
“我当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件不知道的事啊。虽说是负责船的事但也只是第三代,这边也只是按照你们的吩咐,教给他们最低限度的技能之后送到船上去而已。”
大概就是弹开水的技能了吧。
没有那个的话是不能再船上生活下去的。
* * * *
“嗯~那么关于要去远洋航行的拖网渔船的优点……”
第一节课。
只能发呆地听着不怎么明白的渔业课程的我……和佐奈。
怎样都好了,但这桌子和椅子也太大了吧,对于娇小的我们来说脚都可以随便乱晃了。
(……啊啊,马上第一节课就要下课了。有得在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全力冲刺脱离教室……)
目的地当然是教师用厕所。
上课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周围男生的视线集中在我们身上,感觉就像被许多把枪瞄准了一样。
我不禁想起了麦吉尔大学里的那些狗。你们是要吃了我们吗?
感觉被这么多杆枪盯着,我连膝盖痒痒都只好忍着不好意思抓。
(……如果就这样迎来课间时间,应该会有被问很多问题……不,感觉问题会全面进攻过来……)
果然我们的安身之地(?)只有厕所了……
所以我向旁边的佐奈小声地说道:
“喂佐奈……等会下课铃一响就赶紧跑出教室咯……”
“呼~哇~呜喵呜喵……嘿嗯嘿嗯嘿嗯……”
“啊,你居然完全睡着了!”
你明明就该和我一样已经完全应付不过来了才对啊,你那份从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铃。
就这样,下课铃无情地响了起来。
“佐奈,快点起来去厕所开姐妹首脑会议啊。”
“嗯嗯?啊,周围出现了男生围墙。”
“呜哇——什么时候~”
我和佐奈身边已经涌现出了满心想和我们搭话的男生之山。还不仅有这节课的老师,甚至还有不认识的老师。
“啊,你们这么大阵势的过来说话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还有请别靠的太近啊~”
话说,在这种距离下被男生包围住,就算不是我也会觉得恐怖啊。我真的会哭出来哦。
而且不论谁都散发出黄色的高兴颜色。而且和看着我的实现相比,佐奈那边人气明显更高。
“啊~那老师作为大家的代表来提问。可以吧?混小子们!”
这时发出了哇~~~~的欢声和掌声。感觉就像是踢足球时拿到了点球一般的感觉。
“那个,首先Ms.佐奈……你是公主吗?”
“咦?公主?”
“难道说你的父亲是武士吗?在城堡里工作的那种?”
“那个,我爸爸是一般的公司职员哦……在一家黑心企业上班……”
我这妹妹说这么详细干嘛?说公司职员不就够了吗,你这么爸爸上班的地方不是很不好意思吗。
“那个衣服应该是和服吧……你的黑发也很漂亮呢~”
“哇,等、等一下老师,别一直摸我的头啊~”
看样子佐奈的黑发和振袖应该是挺罕见的吧。他们应该没有恶意吧,头发被搞得乱七八糟而闹别扭似的嘟起嘴的佐奈看上去也好有趣哦。
“那最后,可以的话能给我签名吗?”
“签、签名?我吗?”
“拜托了。”
说着老师将一支略粗的笔交给了佐奈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佐奈。看样子是事先准备好的白色T裇。
“啊,可以的话请也请再写一些帅气的汉字。”
“嗯,真的可以吗……我从来没搞过签名啊……”
嗯,一般都没搞过吧。虽然我自己悄悄练习过。
但佐奈的签名有什么好期待的啊?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妹妹的字可是很难看的哦,根本就一点价值都没有。
但不只是那个老师连其他的男生都一起叫着“真好啊,真好啊——”你们是多想要签名啊?
“……喂姐姐,这个,有拒绝的选项吗?”
“看这个气氛,没有吧……”
“也对呢……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帅气的汉字,但我试试吧。”
佐奈下定决心之后,开始在老师身上写了起来。
“嘿嗯嘿嗯嘿嗯……这样可以吧……”
佐奈在老师背上写着大大的“佐奈参上 夜露死苦 妹”这样的文字。(注:写作“夜露死苦”读作“请多指教”。一般可以在暴走族的衣服上见到。)
(……这就是佐奈所谓的帅气吗?感觉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了啊……虽然很抱歉,如果我收到这样的衣服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穿吧。)
“哦哦,Han zi !Coll!Coll Japan!”
最后老师希望可以握个手。因为是在太烦人所以佐奈就和老师握了手。
(呼,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这样就完了吧?)
我这样和平地想着……但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男生都排起了长队,队尾都排到走廊上去了。他们的特征就是谁都拿着黑色魔术笔开心地笑着。
“……姐姐,刚刚明明还是把我们包围起来的男生墙壁……”
“嗯,一瞬间便从圆阵形态转换了列阵形态。”
“难道这是小型的签名握手会吗?”
“搞得好像什么偶像来了似的,至于这么兴奋吗?”
不同的是有的人拿的不是签名的彩纸,而是T裇或者运动服之类的,有的甚至脱了衣服光着上半身。
……要在那里签名吗?但那个裸着上半身的,如果是用油性魔术笔的话可能会弄不掉哦,那也没问题吗?
“好——机会难得我就加把劲吧,要多少我都签给你们!”
佐奈不知怎么就莫名地兴奋起来说了什么很有出息的话。
就像佐奈的宣言那样,要求签名的队伍开始一点一点少了起来。我看了看旁边,全都变成了“漆黑的佐奈 妹”或者“邪王真言佐奈 妹”之类的中二签名。
“哈呼~手累了不签了~姐姐你来代我签嘛。”
“咦?要我签吗?”
“谁让他们还有那么多人排着啊,不签感觉不好意思嘛。”
“呜、嗯,那倒也是……”
当然签名什么的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干过。但我好歹也秘密地联系过。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段害羞的青春又好像没有似的。
所以我便很习惯一样潇洒地签上了Kanako。但……
“OH……”
怎么了?这失落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YEAR!”或者“呀呼——!”什么的,这和刚击韦杀佐奈、扑翼天使佐奈的温度差也太大了吧。
“那个姐姐,果然还是签汉字比较好吧。”
“咦,啊,忘了……”
平时练习签名的时候都把自己设定成歌剧歌手Kanako了,一不小心就吧罗马字写了下来。
“那就重新写一下,嘿嗯嘿嗯嘿嗯……好了给,佳柰子 巨乳 姐”
“YEAR!呀呼!Han zi Han zi!”
看样子很开心。
“那下一个……给,佳柰子 美人秘书 姐。下一个……”
“那个,姐姐,把那个当做自己的愿望也太可怜了吧。”
“啰、啰嗦,反正他们也看不懂,写些见不得人的梦想怎么了!”
“你还真是喜欢见不得人的梦想啊……现实明明是 佳柰子 炉姐。要不然写 佳柰子 炉尿姐也挺合适的呢。”(注:写作“炉”读作“萝莉”。)
“我觉得会在签名里写尿的人全世界也没几个吧?”
那之后又是签名又是被摸头的,我们就这样过了一个让人受不了的课间。
看样子不是因为女生少,而是因为从东洋来的留学生……特别是佐奈这样充满日本浪漫人很少。你们是有多喜欢Japan啊?
……算了,好像也不会被欺负,也没有很残暴的人……而且他们也没什么恶意……颜色也没有显示出什么邪心(?)来……
但从小被当作深闺大小姐长大的我们,像这样被男生包围&非常受欢迎(?)的状况反倒很麻烦……
而且这个受欢迎还不是像偶像那种,而是像动物园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动物一样。我好歹也能从颜色知道别人的感情所以感觉还真不好受。
——铃。
宣告午休开始的铃声。
“走吧姐姐。”
“啊,哇,等一下,别拉我裙子啊~”
这次时机把握的不错,我们在被男生包围之前就离开了教室。当然目的地是老是用厕所。
这是这所学校内唯一(?)一个能安心的地方。
“呼啊,好累啊……”
进入厕所之后,姐·妹首脑会议再次召开。
“虽然很感谢有那么热烈的欢迎啦(?),但一到休息时间就变成签名大会也很麻烦啊……”
“而且,现在还是午休时间……佐奈你肚子饿吗?”
“嗯,很饿很饿。”
就算这么说,我们也不想在厕所里吃东西啊。
“嗯,有什么好方法……啊,想到了。”
“好快就想到了啊。”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方法了,我妹妹说不定是个天才啊。又或许只是想了什么不正经的办法。大概是后者吧。
“那佐奈,是什么主意啊?”
“呼呼呼,是个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好了,姐姐走吧。”
“啊,哇,所以说别拉我裙子啊~”
我们来到了Lunch corner,用日语来说就是食堂。
我们拿着便当来这,只买了一杯咖啡便占领了一张长桌。
“喂佐奈,男生立刻就围上来了啊……”
而且这次不止是班上的男生,其他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都向着这张长桌靠了过来。
那个男生群体(?)正远远地看着我们。
一种要开演唱会的气氛。
“那个,佐奈,你的注意是什么啊?这么下去别说签名会了,说不定都得唱一曲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马上就会把他们赶走的。”
就在我怀疑她做不做得到的时候,佐奈已经气势漫漫地爬上了长桌。
你这不是更引人注目了吗……
“忍者~~~咻咻、咻、半藏~~~咻咻。”
她这样小声嘀咕着一边模仿着丢手里剑的样子。
我这妹妹想做什么啊?
“叶隐之术~咻咻、咻。”
这回又一边小跳着一边快速旋转身体。但感觉还是在丢手里剑似的。
然而,就在她做着这些意义不明的事情时……
“YEAR!忍者!”
观众们却好评不断。大家也都在小声地叫着忍者~而且这些男生果然也在模仿丢手里剑的样子。手里剑在忍者成分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等、等一下佐奈,你在干什么啊?”
“好了,姐姐也一起来吧,忍者~咻咻咻。”
“不要,平时的不要是30左右的话这个不要就是500左右了。”
而且还在桌子上面,感觉就像站在舞台上似的。
“忍者在海外可是无敌的存在哦。特别是在男生之间已经是一种传说了。”
“蒸(真)的?”
“煮的。像是一个人达到海岸警备队啊,作为弟子的乌龟忍者守护世界啊……总之忍者在男生间就是最强最令人畏忌的存在了。”
海外的人对忍者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梦与幻想啊?
“那么我们也说我们是忍者就行了。这样男生就会害怕我们不敢靠近我们了。我真是出了个好点子!佐奈今天也聪明伶俐。”
“会吗?……我完全不觉得聪明伶俐……”
……但修利米一提到忍者的话题也会变得狂热起来。看来确实是一个被人敬仰的存在啊。
算了,这样至少不会被拉头发或者被摸头之类的吧?
“那,姐姐就在我旁边开始模仿忍者吧。”
“啊,嗯,知道了……”
被佐奈催促着,我也慢慢爬上了长桌。
又多了一个参加者迎来了男生们更大的欢呼声。感觉就像在喊着安可,希望传说中的乐队再临舞台的粉丝们一样。就在这些groupie(死语)的注视下,我高高举起了便当里的一次性筷子。(注:groupie:是指乐队或是明星的狂热粉丝,在日本主要指那些外国明星的粉丝或者那些狂热到一定境界的粉丝。)
整个食堂都安静下来,就像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演唱会现场一样。
而我则用手抓着一次性筷子……
“忍、忍者~~~~手刀,嘿!”
啪嚓。
一次性筷子漂亮的分成了两半。
“哦——!梦幻!忍者太让人吃惊了!”
随着瞬间响起的掌声,奇怪的喝彩也沸腾了起来。也听到像是真不愧是忍者或者东洋还真是神秘之类的声音。好像还看见校长一个人在那点着头说着“果然真的就是不一样”。
(……太好骗了。加拿大的男生们也太好骗了吧……这样就能接受吗?像这样随便捏造的忍者,好像有点酷哦?)
“挺能干的嘛姐姐……但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哦。屎吧——”
说着佐奈便拿起自己的塑料筷子向我斩来。虽然你这么开心是好啦……但其他人好像也沸腾起来了啊……
结果我们整个午休时间都是安可时间。
“呼累了……终于结束了……”
拜这所赐,连吃便当的时间都没有,我仍然是肚子饿扁了的状态。
“但姐姐,这样一来就没有签名握手会了。”
“是吗……但感觉会开始搞忍者秀了啊……”
入学第一天就累成了这样。
话说,那个难道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搞吗?那得赶紧练习扔手里剑了。
——晚上。太阳完全沉了下去之后。
吃完晚饭后的我和修利米来到了平时去的海滩开始了练习。
“看修利米,今天的比较精神哦。”
“没什么区别嘛。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恶心样。”
“呜,别说恶心啊。”
从插进杯子里的指尖伸出的水线。感觉就像晃动的触手一样。
“但是,我做这种事没问题吗?”
“这种事?”
“我不用练什么必杀技或者喝些很厉害的水来增强力量吗……”
从库拉拉小姐的话来看,我是击沉传说中的船的候补者。好像是搞错了一样被选为了世界前三强的Handle。
而我其实是个一边搞面包留学一边搞着过着扔手里剑的高中生活,今天也这样吊儿郎当地过了。
“之前也说过了,你应该不用搞什么特训也没问题的……大概。”
“呜,别说大概啊。”
就算这样为了应付与自己身份不符的设定就够我受的了。
“这也没办法吧,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哪儿特殊啊……而且好像说这也不过是有可能性而已。”
就这样老是说特殊特殊的。说不定修利米自己也不知道我哪儿特殊。但是,我本人却很不安。
修利米也算是我的老师,还真希望他能教我些其他的技能啊……
“啊,对了!那修利米,问你个问题行吗?”
“什么?”
“那个,就算我是特别的……其他的Handler也要训练吧?”
“当然啊。为了不对其他人产生危害,都会训练一些最基本的技能。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得学会如何弹开水的技能……”
“那,那个是谁教的啊?”
“那当然是从其他Handler那里……不,确实,等一下……”
看样子他也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我是修利米教的,修利米是因为家族里有很多Handler应该是家族里谁教的吧。但这应该是少有的例子啊。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别说谁教的了,还有些更根本的问题。
“之前修利米也告诉过我吧?能看见水的人很少,而能称之为Handler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啊啊,这样一想的话,就算觉醒了能看见谁的能力……要是没有遇见可以交给他们既技能的人的话,那就完了。”
“嗯,我如果没有遇见修利米的话……”
也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操纵水了吧。只能偶尔看着那些奇怪的水发呆。而且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些水的知识。
……而且这个状态会持续很久……或许不会认为是能力,而会觉得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倒不如说这么想才比较正常。
“……Kota,看样子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啊。”
他突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那艘船的事也好,你是特别的事也好,感觉只有重要的部分被故意隐瞒了啊。”
“……故意?”
“啊啊,只是对我来说。”
向他隐瞒的应该是Mill小姐吧。
“啊,说来Mill小姐呢?这几天好像都没看见她啊?”
“她去卡纳维拉尔角了。有打电话过来哦。”
“……卡纳?那是哪儿啊?”
“好像是姐姐在DIA的本部。我也没去过,不知道具体情况……好像是和库拉拉一起。”
“咦,但我记得应该他们和Marginal的人是敌对关系吧……”
“谁知道呢。这也是对我隐瞒的一件事。”
说完修利米便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总之我从小就是听着同一句话长大的……”
“什么?”
“……长大了就到Marginal上去……好了,回去吧。”
“啊,哇,等一下啊~”
我跟在迈开大步的他身后,小步紧追着。
仅仅只有5分钟的路程。在这期间,他一言不发。平时都是不知道在冷酷地思考什么问题的他,现在却是一副非常寂寞的样子。
我明明不能看见他的感情,却不知为什么发现他身上缠绕着寂寞的青色……
* * * *
——同一天夜里。太平洋。瓦胡岛海域。(注:瓦胡岛:夏威夷群岛主岛。)
美军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最下层区域。
“现在,夜空中应该挂起了大大的月亮了吧……”
我看这手表小声说着。
在这个最下层区域是看不见外面的天空的,能看见的只有眼前摇曳的水壁。以及那后面副舰长模糊的身影。
“巴斯克斯中尉。”
我听见叫我的声音便回过头,看见的是穿着将军制服的参事官。她会来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但我还是斗胆问了一句。
“怎么了?”
“快给副舰长准备一下。”
“但距离上回只有不到一星期……”
恐怕又是特别的水……而且是名字带有因尼夏尔级别的强大的水。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艘船的船员……(注:因尼夏尔:第二卷时翻的是“名字带有字母的”但想想看着不够中二就直接音译好了……)
“她们赢不了的,所以得让我们来……不是吗?”
被读懂了在想什么我也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那我就去做些迎击准备等你们。快点哦。”
“……好的,明白了。”
小小地敬了一礼,目送她离开。然后我拿起了公文包向水壁走去。
“副舰长,失礼了……”
“这次还真快啊。”
她用高高的年轻女生的声音回了我的话。应该是因为距离上次的迎击没有过多长时间,她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这样的话这次只要喝一瓶就够了吧。短时间内摄取太多强力水的话,要摆脱那些影响也非常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对身体会有很重的负担。
“不,要两瓶。”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这艘船上能和名字带有因尼夏尔对抗的只有副舰长。我……还有库拉拉连副舰长的脚后跟都摸不到。
“洛丽塔的主要目的是在搜索敌人上嘛……”
听了我也点了点头。因为这样,虽然不知道她的能力,但应该是比不上副舰长吧。
“巴斯克斯,快给我吧。”
“……明白了。”
战战兢兢地回答了她之后我便将公文包里的玻璃瓶拿了两个给她。其他人其他人就算只喝一瓶都受不了,如果不是很强的Handler的话肯定就死了吧。
而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的她,虽然已经看习惯了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呼,这还是那么咸啊……差不多别靠我太近哦。”
“知道了。”
从喝第一瓶开始我变在身体周围构筑湿度为0的空气层。但为了防止近距离下扛不住,我还是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好了,走吧……稍微离我远点跟着。”
说着轻轻摸了摸水壁,水壁便左右分开了。
从最下层前往甲板的路上,她走过的通路中的照明电灯便碎掉了。混凝土的地方则开始龟裂,和墙壁一样后的铁门也完成了“く”的形状。
“洛丽塔,快点和船员退开。”
上到甲板上之后副舰长说的第一句话。
那句话捎带的怒气是因为在和那个水对峙时碍手碍脚的人太多了。还有一个是因为最近从“那里”送来的人资质都太低了。
“喂巴斯克斯,那些新人真的能把水弹开吗?”
“嗯嗯,以防万一在她们上船时都测试过了……”
更何况要是把那边来的人赶回去的话,参事官是不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和DIA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
“也对,大尉不需要知道这些。”
完全没有察觉到便站在了我身后。而且还读透了我在想什么。虽然不及副舰长,但这个参事官也是个强力的Handler啊。
……那也是当然的吧。现在包含库拉拉在内只有那么几个老船员,光这一点就已经画出了一条分界线了。
“其他船员的避难已经结束了。”
“那洛丽塔去预测一下大概对岸上有什么影响。巴斯克斯,还没捕捉到吗?”
“现在正在详细调查。”
我正用海军雷达详细地调查对手。既然参事官已经发现了,那就不会是搞错了。而且不会是那些无铭而是带有因尼夏尔名字的水。
终于确定了它的大小、光度、颜色,我找到了那个家伙。
“看样子是S……萨姆埃尔级别的。大小不到50cm,纯体积大约100cc。”
“有点难办啊……”
“现在距离我们2200m,正在向本舰移动。”
“还没好吗洛丽塔,对岸上预测会有什么影响?”
“久等了。从距离、潮流、风向和其他气象情报来看,对陆地完全没有影响。”
听完,我安心地抚了抚胸。
虽然白跑了一下,但应该轮不到我们出场了吧。
“那就适当用炮轰一下吧。我们抓住了也没什么意义。”
说着副舰长便迈开步子回船舱里去了。这时候应该是要回最下层把上次喝的水的影响去除掉的。
“请等一下,我们也想帮忙。”
是之前去收集穿周围的水的六名船员。当然全员都是女的。
应该已经让她们去避难了啊,应该是自己有出来了吧。
“巴斯克斯,她们是?”
“上个月DIA送来的新人。”
看样子是登船前在Mill小姐手下接受了一些特别的训练吧。所以感觉她们对自己的能力好像有些过分自信了。
“副舰长,大尉,虽然一直都是让我们去避难,但我们也想尽一份力。我们也有能派上用场的自信。可以让我们也试一次吗?”
她们的唇齿间都流露出一股自信。从她们放出的颜色也知道她们是真心的。看样子她们对名字带有因尼夏尔的水也有一定的知识和兴趣。
但她们自己好像有在做防御不让别人读透自己在想什么……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她们应该就是有能力者最初时的过度自信吧。
“怎么样巴斯克斯?虽然这次没必要捉住……也很碍事,就丢船舱里吧?”
“也好……看样子也不是用嘴说明能让她们满足的样子……”
“洛丽塔怎么想?”
“……干脆就让她们去和因尼夏尔对峙一下吧。反正这次也没必要捉住,就当是一次实习的机会吧。”
“当真?”
“嗯嗯,也为了不让Mill那家伙尽送些半吊子的船员过来啊。”
“原来如此,那就走吧。”
同意了这份提案之后,我们便看向了她们。
“喂新人们,现在我要打飞你们的右腿。能守住的人就同意她和我们一起去。”
话音刚落。
她们的右腿便从大腿开始破裂击飞。
连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便失去了一条腿,新人们就这样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甲板上被染成了鲜红,轻而易举被击飞的腿在甲板上打转。
“咕,刚、刚才的究竟是……”
浑身是血的她们脑袋里出现了几个问题。她们已经忘了去防御这些了。
而且她们都没明白为什么手都没碰到便把自己的腿给打飞了。当然副舰长也没有伸出水线去触碰她们的身体。
……就算是我也能做到这种事的,最近的新人还真是等级低啊。
(……不过,全员都没有爆发出悲鸣这一点还是很让人钦佩的……)
“大尉,不是全员哦,也有没事的家伙。”
“咦,啊啊,真的啊……看样子只有两人守住了。”
应该是在那一瞬间做出了湿度0的空气层吧。和那些倒在甲板上的家伙比起来应该是真的积累了一些训练吧。
“那你们俩跟过来。洛丽塔你随时准备发射导弹,等我们的信号。”
“等、等一下。那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我指着失去了一条腿倒在甲板上的新人们。
“那种程度的伤自己治好。毕竟我也没认真,很简单就能接上的。”
说完就抛弃了她们,副舰长立刻从船上跳到了海面上。我和两名新人也跟在她身后。
我们在暴风雨的海面上默默地前进着。
目的地是前方海面上向我们靠近的因尼夏尔。当然没有一人会沉到水里去。
“巴斯克斯大尉,那个水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吗?”
在我身边一名新人向我问道。
“少尉……你的名字是?”
“梅蒂奇。她是弗雷斯特,我们是同期获得登船资格的。”
说了自己的名字后也把另一个人介绍了一下。恐怕也没有掌握很多知识吧,应该也没有见过实物。
“那梅蒂奇,你知道不能碰那个水吧?”
“是的,不管是石头还是铁或是玻璃……当然人体也是。碰到的地方都会被开出个洞来。”
“虽然知道这点,但也听说过强大的Handler可以操纵水捉住那个。而且……”
说到底也不过是水,又不是说会动。注意一下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好像是在想着这些事啊。我读到另一个人好像也在想着差不多的事。
……这还真是危险的想法。果然她们太小看这个水了。
“好好听着少尉,虽然平时在破浪间确实不会动。但如果向我们这种强力的能力者靠近的话,它的速度便会飞速加快。”
“加快速度?那是生物吗?”
“不。那个水并没有生物一般的意识。单纯是被强大的力量吸引了,应该是某种物理现象……”
“这样啊……”
“特别像是今晚这种涨潮的夜晚更加危险。”
就算我说到这,她们好像还是没有接受。看来只有这点只有让她们实际见过之后才能说明了。
(……副舰长,真的可以吗?就让她们实际对峙那个水?)
“没关系,我们只要保护他们别死就行了。”
副舰长看透我的想法下达了指令。
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我也就不去反驳了。考虑到今后的事,有必要让她们理解到那种水的恐怖。
终于,在距离船1000m左右的距离时,副舰长停下了脚步。
“那就在这附近等着吧……你们做好准备。”
我们把手泡进海里,立刻生出了几个高3m厚50cm的水壁。然后边让这些水壁包围在自己周围。
“你们也快做。”
“啊,是,明白了。”
依葫芦画瓢。新人们也建起了类似的水壁。看来这种程度还是可以简单做到的。
“大尉,这个水壁是用来防御因尼夏尔的吗?”
“哈?”
“不是说强大的Handler操纵的水可以接触……”
“…………”
我对她们严重的认识不足感到不安。
(……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导弹火焰的影响而做的。这种水壁在因尼夏尔面前什么用处都没有……)
“别管她们,马上就会意识到的。”
听了副舰长的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也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
“你们能看见那个吗?”
在100m左右的前方,波浪间漂浮着发光的水。大小大爱是半径10m左右的圆形,薄薄地铺在海面上。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有倒在了海面上。
应该是为了获得浮在海面上的浮力铺在海面的吧。
从它放出一闪一闪的亮光来看,虽然有点像普通的强水……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飘在空中?”
“大尉,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并不是飘在空中……正确地说是没有和海面接触。”
因尼夏尔在海面上保持与海绵数cm的距离漂浮着。
对于什么物质都不能碰到它这一特性,连海水也不例外。
“仔细看。和海面接触的部分,海水一直在保持消失的状态吧……所以才会觉得那是飘在空中的。”
接触的海水在不断地消失,而附近的海水也在不断地涌过来。纠结过来看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
这同样是说它会有漂在水上完全不能比的速度。
“巴斯克斯,差不多是极限距离了。告诉洛丽塔什么时候开火都可以。”
“明白了。你们绝对不能把眼睛从目标上移开哦……”
小心。
正想接着说下去的话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闪闪发光的油膜已经来到了距离我们不足10m的位置。我们之间大约有100m的距离就这样被瞬间拉近了,这可是超乎想象的速度啊。
“你们保护好自己的头。”
立刻下达了这样的指示。轻微的损伤还有可能治愈,但如果损伤到维持生命的器官那就死定了。
然后,一瞬间便迫近到我们狡辩的油膜……开始变成一滴一滴的形状像石子一样从向我们飞来。
感觉就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砂一样。
“咦、呜哇,大、大尉,不行了,我挡不住它。”
“凭那个水壁是防不住的,用水保住自己的身体。”
“不行了,痛……这、这样也弹不开啊。”
就像雨滴一样的闪光石子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们的身体。哪怕只有一滴的量,接触到的地方也全都消失了。就这样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样穿了过去。
……那也是当然的啊,只是,这不仅仅是身体的一部分消失了这么简单。1秒后血就会渗出来,3秒后学就会喷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肉体的什么部分消失了,但这损伤却深深地刻在了身体里。
(……果然新人还是不行啊。在受到致命伤之前烧掉那个吧。)
“也好。我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保护其他人。”
我看见副舰长手脚上也有无数个地方渗出了血。看样子是伸出了水线保护新人的头和其他致命部位免受伤害吧。
但现在,那些冲出来的水又再次回到海面变成一层油膜,随后又开始变成发光的石子向我们飞来。
总量大概只有100cc左右……但如果变成一滴一滴的话那可能会超过500吧。
这可不是能完全避开的数量啊。
就算我操纵水线将那些水弹开,准确来说也不是弹开,只是延缓那些水的速度而已。这样我的身子就能躲开了。
……如果真要抓的话,现在这样子不可能啊。
只有把那些水蒸发掉之后才能与之抗衡。
“巴斯克斯,已经够了。拿炮轰吧。”
“明白了。我去联络舰桥。”
我联系了现在在甲板上注意我们动向的参事官。她已经做好了炮击准备就等我们的信号了。
“梅蒂奇少尉,还有弗雷斯特吗……马上就要开始炮击了。”
“咦、炮击?”
少尉用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她的身上有着无数的小洞在流着血。她旁边的那个新人的一只手的差不多也被切成了碎片,看来也不是悠哉的时候了。
“预测击中前方10m的地方。请意识到我们相当于被直接击中。而且,下一发将于50秒后到来。这是直接击中,逃得晚了可就直接死了。”
“……知、知道了。”
虽然是很有气势的回答,但看上去却充满了胆怯和不安。
“你们也快点建起水壁防御。扛过第一发之后就尽快从这儿撤离。”
说完我又建起了高3m,厚50cm左右的水壁包围在我周围。她们也有样学样地建起了水壁。
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被因尼夏尔贯穿的身体。
“来了……”
话音刚落,后方的舰上传来了声响,咕哦哦的低鸣。
从左舷发射器上发射出的导弹激起的火焰将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终于……其实也不过是1秒的时间,我们眼前便充斥着激烈燃烧的火焰。在这漆黑的海面上,熊熊燃烧的火海也将我们一并吞没了。
没错,我们身在火海之中。
为了抵抗热量而造的水壁已被蒸发,大约被消去了一般左右的厚度。我们一边不停地制造水壁一边抵抗火焰的侵蚀。
我看向梅蒂奇,她的左半身正在燃烧着。而弗雷斯特则已经失去了意识被副舰长抱着,她的脚也在燃烧。
“巴斯克斯,趁现在快撤。”
“明白了。”
我和副舰长用一样的姿势抱起了梅蒂奇撤离了这个地方。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上也在燃烧,但如果再磨磨蹭蹭的话马上就会被第二发炮击所吞没。
而且,如果错过了因为高温因尼夏尔行动迟缓的时机,那就会失去和它们拉开距离的机会了。
我们两个每人抱着一个新人,离开大约300m后听到了第二发导弹中弹的声音。
刚才的火海现在已经变成了更高的火山,冒出弄弄的黑烟。
“副舰长……这样就让它们气化了吗?”
“嗯嗯,至少现在的因尼夏尔……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几年后了。”
蒸发成气,凝聚成云,冷却成雨,总有一天又会在此聚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在这之间会发生什么……但这样气化之后,几年后肯定还会再来的。
“你们两个辛苦了。”
我们乘着水做的舷梯上船,看见了脸上浮现出笑容的参事官。
“洛丽塔,这些家伙的治疗就交给你了。应该没有受到致命伤。”
“嗯嗯,第一次应该会成为不错的经验呢……”
浑身都是血,有些地方还在燃烧着冒烟的两个新人。怎么说受到了这样的伤药痊愈至少也得1个月吧。
……但这下,以后就不会说那些草率的话了吧。说不定有一天,她们也会成为迎击者的一员。
这样的话副舰长的负担也会小一点吧。最近因尼夏尔出现得太频繁了。
(……只有旧船员的话也不行啊。差不多该考虑考虑培养一下那些从DIA送来的人吧……)
“那应该挺难的吧。Mill那家伙送来的都是这种程度的人。”
“巴斯克斯,别抱过高的期待了。”
“咦、啊,抱歉……”
被看透了在想什么后我立刻道歉。
说到底,我们和那里送来的家伙之间作为Handler的资质不同也是当然的啊……
……说来库拉拉没事吧?
如果不把覆盖着这艘船的雾散去,那边的通信都是接不到的,有点在意她的情况。
* * * *
——数小时后。早上。卡纳维拉尔角。
“早上好库拉拉,醒了吗?”
“啊,嗯,找桑好……”
我从沙发床上慢吞吞地爬起来。
这里是卡纳维拉尔角的军工厂。几天前开始住在Mill小姐的办公室里。
但现在刚起来,脑袋还转不起来。
“怎么了库拉拉?感觉好像有点呆呆的哦?”
“……啊,没事,马上就会活性化的……”
适当回应了一下就立刻开始吃早饭让脑袋醒过来。果然在这儿可不能想平时那样优哉游哉的了。
“看样子,你们的船昨晚也成功击退了呢。”
“……击退,是说那个特别的水吗?”
“啊啊,你们是叫那个叫因尼夏尔来着?我们觉得麻烦便统合起来叫vanish。”(注:“因尼夏尔”的意思是名字中带有字母,也就是用某个字母称呼某个水,但原文没有一次是用字母称呼的。vanish是消失的意思。)
消失,还真是会起名字啊。什么东西都不能碰到它,碰到的东西全都会消失这样吓死人的水。
“嗯,多亏这样现在能很好的确定Marginal的位置了。”
“咦、真的吗?”
“大概在这附近吧。”
说着她打开了一张大海图,指着北大西洋的一点。
“具体和今后的情况就放到显示器上去吧。”
显示器上现实的画面,是现在的驱逐舰位置以及Marginal的预测位置。还有今后的前进路线预测。
……至今十几年都不能确定的位置,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就确定了?
“给你说明一下吧。原本我们就掌握了你们所乘的驱逐舰大体位置。”
“怎么做到的?那个驱逐舰一直都被浓浓的雾所覆盖,卫星的GPS或是雷达都无效啊……”
就算是人类发明了什么新的发信装置被设置在了船上,电波也传不到外面啊。
难道说那艘船本身就被动了什么手脚?
“真笨啊。就算做了也会被洛丽塔那家伙发现然后舍弃掉吧。”
“那,是怎么做到的?”
“确实,你们的船平时是很难确定位置的……但有时却可以轻易找到。”
“???”
“你想啊,有唯一一个雾会散开的时候吧。”
“啊……确实……”
就是迎击因尼夏尔的时候。
那个时候船员都到船内去避难了,也没有展开雾的心思。更何况还得炮击,那卫星就能完完整整拍到了。
“但是Mill小姐,就算我们的驱逐舰的位置……那和Marginal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这可很重要哦。我们和你们用的设备不同,我们还有NOAA(美国海洋大气局)的帮助哦。”
“不,不是设备的问题……”
“那我倒反过来问你……那个水,因尼夏尔是从哪里来的?”
“咦……不知道?”
至今都没思考过的问题。按巴斯克斯的说法,那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难道说真的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我知道的只有那个水会被有能力的人吸引,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然后就自己跑到我们这边来的吧。
“其实,是那艘船……Marginal放出来的。”
“……Marginal放出来的?”
“当然最初是哪里出现的谁都不知道。但是那艘船过去却基本上把所有的那种水抓走了。”
“请等一下,抓走了,怎么抓?”
“这次还不会和你说那么多哦。那我接着说。”
“啊,好的……”
被Mill小姐堵住了我的提问只好接着听她说。
“总之,Marginal过去将大部分的因尼夏尔都抓住并且成功关了起来……而现在却在一点点泄露。”
这还真不知道。
原本我在Marginal上的时间久很短,而且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没想到那艘船在做这种事。
“好了,关于泄露出来的因尼夏尔会去哪儿……这你知道吧?”
“是,恐怕是向着我们的船前进吧。”
所有的水都会被有能力的人吸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离开Marginal……但说到这个世界上第二多能力者的地方,除了我们的船没别的了。
“也就是说,每次我们击退了那些水之后,就能推测出Marginal的位置吗?”
“嗯嗯,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虽然推测位置很难。但毕竟这么多次了,总算是找到了。”
“……………………”
感觉有点讽刺啊,Mill小姐说的应该不是谎话。
我们和DIA不同没有NOAA的话很难全球规模的模拟计算复杂的潮流或风向。
“但Mill小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
“嗯,虽然有几个理由吧……但看来Marginal快不行了。”
“啊,嗯嗯……从下水开始应该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吧。”
我们现在住的那第二代舰船也已经相当的破损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应该也有20年了吧。
“……库拉拉,我说的不行了不是指船哦。”
“啊?”
“乘员……也就是说现在那艘船上还有一个人,你们的舰长。”
“咦咦、Marginal的舰长!?”
被突然出现的意想不到的单词吓到了。
这里说的舰长并不是我们的驱逐舰上的副舰长。说的肯定是Marginal的舰长。
……我关于舰长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在那艘船上是也并没怎么见过。旧船员对于Marginal的话题也是避而不谈……自从那艘船行踪不明之后,我还以为舰长已经不在船上了。
“啊,跟你说一下吧,我也没见过Marginal的舰长哦。”
“嗯,我也差不多。毕竟当时还小……”
我对于舰长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最终目的是让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击沉Marginal。
(……没想套她本人居然还在那艘船上……明明听说那个人才是最强的Handler……)
“啊,难道说就因为这样才找不到吗……”
“没错。对于那个舰长来说要把一艘船隐藏起来再简单不过了。就算是你们……还有我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拼命寻找也找不到。”
……那,就算现在知道了那艘船的所在地,我们能击沉它吗?对手可是世界最强的Handler啊……
“库拉拉,有点不对哦。那个舰长并不是世界最强的……曾经……是世界最强的。”
Mill小姐虽然肯定了我的话,但却用的是过去式。
“如果舰长现在依然很精神的话,也不会让那些好不容易捉住的水漏出来了。”
“……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吧?这几个与那个水的出现次数急剧增加。”
我听后点了点头。
和不知道详细情况的我不同,看来副舰长和参事官应该都知道这件事才会着急上火地找Marginal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