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耻辱的魔女 第一章 纯洁的少女的起床寒暄(早上好)

  「是,悠理君。啊~」

  「啊~」

  麻上悠理浮现着非常幸福的表情,照她说那样张开嘴。

  把加了巧克力酱和鲜奶油的冰淇淋,往大大地张开的嘴里喂。

  然而,在勺子离嘴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突然被抽回去了。似乎很美味的冰淇淋回到了「啊~」的实行者——露西亚的嘴边被吞掉了。

  悠理的表情从幸福的顶点变为绝望的深渊。

  「嗯—真~好吃」

  一边用舌头把粘在嘴唇上的巧克力酱舔掉,一边恶作剧般笑着的露西亚。

  「······露西亚,你这家伙,只有这个是不能做的吧······」

  「呀~,悠理君也真是的,别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了啦。约定哦,约定。不会再那样做的啦。所以,来~,啊~」

  「啊~」

  「在这里亲热什么啊,你们!」

  坐在悠理对面的是黑发单马尾的少女——久远院雪羽,咚!的一声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地喊。

  「只是【啊~】就没完没了的,真是烦人呢。仍旧是个小孩子啊,雪羽酱。」

  「闭嘴」

  面对着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雪羽,露西亚缩了下肩膀。

  「不过,因为会给其他客人添麻烦,所以说话不要太大声哦。这是女服务员的忠告哦。」

  「······呃」

  被露西亚教训了的雪羽一时语塞。是觉得大声喊出来的自己很丢人吧。

  场所是在市区里的一间叫【Gustare】(注:意大利语,英语里Like的意思)的咖啡店。

  悠理和雪羽面对面地在窗边的桌子坐着。因为是假日,悠理穿的是便装,但雪羽却是和平时一样穿的是制服。

  站在两人旁边的是散发着艳丽笑容的女服务员。

  她的名字是——露西亚·冯·艾露迪·凡。

  美丽的头发和绝世的身材,而且是个有着迷人的眼神的美女,也是被认为是现在的魔界里最强的魔女中的一人。

  拥有庞大的魔力,和被称为【固有魔法】的大型技能的魔女,是有着其他魔族无法比拟的战斗能力。

  尽管露西亚是那样的魔女中的一人,却以【因为想去人间界玩】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来到了这边,是个有点奇怪的魔女。

  再补充一下的话——她现在在以打工的形式,为了获得人类的货币,而在人类之下拼命地努力工作着。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和露西亚再会呢)

  悠理心不在焉地回想着今日的事。

  几个小时前——

  那天早上,悠理因为腹部上奇怪的重压而醒了。

  (·····嗯——?)

  好重。腹部感觉到确实的重量感。

  (架子上有东西掉下来了吗·····?)

  悠理一边用睡得迷糊的脑袋呆呆地想着,一边把双手伸向迷之重量感的位置。挪到旁边后,再一次进入了梦乡,紧紧地抓住的那个物体的地方——理解到那是,既柔软又温暖,不知如何形容的触感的柔软的肌肤。

  「哼~!?」

  接下来的是可爱的悲鸣传入耳里,悠理完全醒过来了。

  「什、什么回事·····?」

  「早、早上好,悠理」

  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认识的少女的脸映入眼帘。

  麻上悠理的同级生也是原【黑魔女派】的少女,辻社。

  她用双脚的大腿夹住悠理的身体,做出骑马的姿势。双手轻轻地放在悠理的胸膛上,用微微泛红的脸俯视着悠理。

  那个装束是······考虑过什么的带饰边的围裙。

  「那个····屁、屁股,那个····有点痒的说」

  边扭动着身体边这样对悠理说,悠理发现了自己紧紧地抓住女孩子的屁股。慌张地一下子松开了手,社变回了平时的无表情。

  「早上好」

  「啊、啊~。早上好····。话说,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房间吧?」

  「【叫我起床】这样拜托我的不正是悠理吗?」

  「·····啊~这么一说····」

  昨天,因为社缠着我说「没什么事要拜托我的吗?」,所以就拜托了她叫我起床了。悠理原本期待着用打电话或者什么的叫醒他······像不到竟然直接坐上来。

  「门锁到底怎样了啊?」

  「没上锁」

  难以养成锁门的习惯,粗枝大叶的悠理。

  (······社也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虽然不是坏人。)

  麻上悠理和辻社的关系是,用一两句话很难说明的麻烦的关系。

  前些日子,在学园深层展开的的战斗中,悠理和她交战,然后救下了她。

  当然,悠理自身不怎么有「救下了」这种感觉。只是随着自己心里所想的而行动而已。

  但是无论怎样,社似乎是背负着救了她的恩,和伤害了悠理的罪恶感,从那以后因为「报恩&赎罪」,一有机会就侍奉悠理。

  虽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也并不是说没问题。

  「为了悠理的女性恐惧症早日治好,试了一下稍微过激的叫人起床的方式。感觉怎样?」

  「······」

  就是这个。这个就是问题。

  麻上悠理是绝对不会打女性的。一直把这个作为信条。

  小时候开始就被灌输了那样的战斗方式,还有悠理打心里要求自己要成为那样的男人。

  因此在和社战斗的时候,悠理一味地回避攻击,一次都没有发出攻击,只是四处逃窜——很难看地败北了。但紧接着就对着她的生身之父,毫不犹豫地发挥出「规格外」的力量,仅以一击就打飞了。

  对于那个结果,不知道是怎样误解的,社的脑内被输入了【麻上悠理患有女性恐惧症】这个信息。

  「我说啊,社。虽然说了很多次了,我并没有女性恐惧症的啊······」

  虽然这样做了很多次想要订正,

  「不用这么客气。为你竭尽一切,侍奉你,才是我唯一的荣誉······」

  臆想很强烈的社,完全没有要改正自己的理解的样子。

  (······嘛,虽然也没什么所谓。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说起来不如说是挺不错的······。不,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悠理依然躺在床上,仰望着骑马姿势的的社。

  「那个轻飘飘的围裙,也是对我的过激服务吗?」

  「是的」

  「哈哈、那真是值得感激呢」

  「合适吗?」

  「嗯。真不错呢,感动了啊」

  「是吗。那太好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社似乎因为高兴而有点害羞。

  「有忍耐住羞耻,尝试裸体围裙的价值了。」

  「对、对、果然裸体围裙依旧是男人的罗曼——裸体围裙!?」

  悠理想都没想就撑起上半身,吐槽自己。因为像弹簧那样一个劲地起来,原本还坐在上面的社倒在了床上。

  「哎呀」

  失去平衡的社,慌张地压住围裙的下摆。一般来说并不是兴奋到这个程度的情景,但是对方是裸体围裙的会话,那就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社、社······你是说裸体围裙······?」

  「是的」

  「······诶?诶~?什么?围裙下面······什么都没穿?」

  「是的」

  「那就是说······没穿内衣?」

  「是的」

  非常直率地,平淡地回答。

  (······没搞错吧。确实肩膀还有锁骨那些位置基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还以为里面最起码有穿着内衣的啊······)

  完全清醒了的悠理,凝视着围裙姿态。

  社的样子和刚起来时看到的一样,没变过。然而,到底是为什么。明明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却感觉世界在急剧变化。

  (这么说来,刚才揉屁股的时候,也感觉完全是直接摸到了肉······)

  把回想着手中残留的触感而苦恼的悠理丢到一边,社站起来了。

  「那么。悠理似乎也完全醒了,我先去准备一下早餐。因为材料都带过来了。」

  「喂!等一下!别那个样子走来走去啊!太过无防备了吧!」

  「不可以吗?」

  「······虽然也不是说不可以。虽然也不是说不可以了啦!」

  「请你放心」

  和着急的悠理相反,社的态度很平淡。

  「为了悠理,我也日以继夜地学习着。连男性个人的浪漫和哲学都深有研究」

  「那个结果就是刚才的叫我起床的方式,和裸体围裙吗······」

  「男人的世界似乎有【受不了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这样的格言呢」

  「······也不是理解不了的格言呢」

  「因此,我也试着认识那样的男性的天性。这件围裙是自制的,但走光的对策做得很完美。不管刮起怎样的暴风也不会翻起来。还有就是我已经掌握了,不管是怎么样状态都不会露出阴部的动作。就算在这里表演前外三周半(注:triple axel;花样滑冰的三周半跳。由向前用单脚起跳,并用另一只脚着地。),也又不被看到阴部的【い】字的自信」

  「别在奇怪的地方干劲慢慢的啦!」

  悠理一边吐槽迷之发言,一边注视着社站姿。从刚才开始展示了好几次极限动作的她,确实一次也没被看到围裙的内侧。

  漂亮地表现出【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

  (轻轻地摇晃着的围裙的下摆······耀眼的大腿······略微露出的胸部侧边······)

  原来如此,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可是。

  「······社。对于你的努力我很钦佩——但是,似乎还有点用功不足呢」

  「什么意思?」

  社立刻反问在叹气卖弄的悠理。

  「你学到的男人的格言也确实没错。但是,那还不能说是代表男人的本质。只看到表面就自以为了解男人,是不行的哦。刚才的格言——是有后续的哦」

  清了一下嗓子,悠理宣布。

  「【受不了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但是,没什么能超越看得见】

  BY:麻上悠理」

  「——!」

  瞬间,社受到了从未受过的打击。做出自我根基崩溃那样的反应。

  「怎么会······那就是说,我学到的东西是······」

  「别那么失望,社。你所学的东西也并不是没用。只是,男人的世界并不是那么一下子,或简单地就能理解的东西的啊」

  「悠理······」

  「从今以后也不要傲慢,潜心专研哟」

  「是。我会努力的」

  一边用像是快要退休的老师那样的温和的表情注视着,紧握双拳的社,在悠理的脑袋深处, (······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

  这样想着,感到奇怪的空虚感。

  怎么说呢······感觉是在演没人吐槽的相声那样。

  「【受不了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但是,没什么能超越能看的见】······这是多么有深意的话啊。受教了」

  社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笔记,记下悠理随便说的话。那个表情很认真,开玩笑都开不出来的气氛。对开玩笑说的话这么认真的话,悠理也觉得很为难。

  是天真吗,还是过分老实呢。

  不管教她什么,都全部接受的态度,就像是天真纯洁的幼儿那样。

  (······幼儿。啊~。对啊。)

  想起社的实际年龄,悠理皱起了眉头。

  在不久前,闲聊的时候听说过,她的年龄是——五岁。

  「五岁!?是五岁吗,你!?」

  「是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是的改造人。在培养器中被强制成长的结果是,变成现在十四~十八岁的样子,但是原本的年龄是两岁。成长后,在博士身边生活了三年左右,所以如果说现在的年龄是五岁的话,是正确的」

  「没搞错吧······话说五岁······原来是萝莉角色啊,你」

  「虽然这么说,因为托学习装置的福,我掌握了有关魔法的莫大的知识和四年制大学毕业程度的一般常识,所以说是萝莉的话,略微缺乏幼儿性质」

  「······知道什么是萝莉啊,你」

  「这是四年制大学毕业程度的一般常识」

  虽然社似乎毫不在意地说着——但是对悠理来说,这不是能随便搪塞过来的话题。不知该如何面对黑暗、沉重的她的过去。

  然而——她自身并不在意的话,悠理也应该像社那样做吧。不想做把同情强加于人的事。

  (······应该不只有不好的事吧。社的人生,一定是现在刚开始)

  对自己来说,社是一个人类——是一个女孩子的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于是乎,记完笔记的社看向悠理。

  「也就是说——只要我脱光就可以了吧」

  「为什么会理解成那样!?」

  (还有把我这么认真的心情还给我!)悠理在想。

  「那【没什么能超越看得见】是?」

  「不······虽然确实是这样说过」

  「虽然很难为情······为了悠理的话」

  「那么难为情的话就不要脱啊!」

  「那么,一边高兴地跳着舞一边脱的话就可以了吧?」

  「这是脱衣舞剧场啊!」

  悠理呜嘎——,地喊着抱着头。

  说实话的话,想看。就算付钱也想看。想用自己的眼睛见证社刚出生时的模样。但是,趁机利用因为「报恩&赎罪」而为自己奋不顾身,竭尽一切的她的善意的话······感觉作为一个人已经完了。

  那已经不是男人了吧。

  「该怎么说好呢······和你在一起的话,感觉作为一个男人的忍耐力呀节操呀,那些东西的等级都大大地有所提升呢」

  「受到你的赞扬是我的光荣」

  讽刺并不奏效。

  社轻轻地用指尖拿起围裙礼服的下摆两侧,行了一个女仆问候时的可爱的礼。考虑到围裙下面是全裸的话,是个相当极限的动作,但是就像本人的宣言那样,是保持着似乎看见却又看不见的,绝妙的防线的动作。

  「话说回来,悠理。那样悠闲的,真的没问题吗?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才拜托我叫你起床的吗?」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啊~,对了。今天是要——」

  「你好慢啊,悠理!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

  伴随着房间的门猛地一下被打开,出现了一个少女。

  端正的面容和千锤百炼的身材。乌黑亮丽的秀发,在脑袋后面扎成一束。

  圣春学园排名第一的才女——久远院雪羽。

  「你这个家伙真是的······老是这样,到底要睡多久才够啊。本来今天这件事也是你说出来的吧。不是你非要和我约······(小声)的吗?因为你说想要我陪你去买东西,明明为了你我都把难得的假日空下来了······地在等你,结果是等了很久你都没出现······虽然我并不打算对十分钟那种程度的迟到说三道四······可是我已经等了有一小······不、不对,是刚刚才到的!一会儿都没等过!反、反正迟到就是迟到——」

  雪羽一进房间,就一个人嘴快地,慌张地说着些像是借口的话,但一看到这边就马上停止了说话。连动作都停止了。

  悠理也同样停止了。

  位置关系的问题。

  现在,在这个六畳大的狭窄的房间里,悠理坐在床上,面前站着社,而且是雪羽就在她背后的状态。社的裸体围裙,虽然本人说绝对【看不见】,但终究也只是对悠理来说而已。

  从雪羽的位置来看的话,社的后背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了悠理很想看想看的,但总算忍住了的漂亮的屁股。

  「什、什、什」

  「冷、冷静点,雪羽。这是误会,这有很大的原由······」

  雪羽的脸变得通红。悠理在拼命地想解释用的词。在这样的两人中的社,露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后,突然想起来那样遮住被看到了的屁股,

  「不要~」

  地喊着,依然无表情地,做了个非常可爱的动作。

  就在那之后,雪羽的怒吼响彻四方。

  对魔族用而组成的战斗集团——【降魔骑士团】。

  其基层组织,魔法师育成机关的私立圣春学园,位于日本的地方都市——滨屋市的一角。

  为了把四面环山像盆地那样的空间全部作为学校,周围别说是便利店了,一间民房都没有。连前往市区的巴士,一天都不知道有没有五趟,所以说圣春学园是与外界隔绝了的空间。

  学园内有很多食堂和小卖部等设施,就算是一直呆在学园里,生活也不会不方便——可是就算是这么说,所有事情都能在学园内完成的人是很少的。

  「不,可是,社那边也很难办呢」

  在车站附近的公交终点站。付了零钱,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悠理发愣地嘟囔着。接着下来了的雪羽,眉头成八字地逼问他。

  「悠理。真的是真的?社的那个样子不是你指示的吧?」

  「真烦人啊。都说了,不是这样的。那是社擅自那样做的啦」

  「哼。谁知道是不是啊。你这么好色。有十二分的可能性,会趁机利用社的无知和善意,让她穿上下流的衣服的说。」

  「完全不信任啊」

  「因为平时的行为决定别人对你态度啊」

  「还有啊,我让她穿的话,才不会是那种半吊子的裸体围裙呢。推荐裸体围裙配白色短筒袜才是我的风格——」

  「哥哥。这就是你平时的行为举止哦」

  砰地一声从巴士上跳下来的赛丽亚,哎呀哎呀地摇着头。

  「还有啊,请不要在公众场合反复地说「裸体围裙」这个词。作为妹妹很难为情的说。」

  因为假日,车站附近相当多人。悠理,雪羽,赛丽亚三人在人群中穿行着,在街道上前进。

  今天的目的是,买衣服和在街上随便走走。

  从悠理和赛丽亚来到这个城市——入住圣春学园的学生宿舍以来,时间还不长。因为是以几乎是空手的状态生活到现在的,衣服等的生活用品也只有必要的最低限度的量。

  学园内也有衣服卖,但不管哪件都是像运动衫的那种简陋的设计。如果说,就这样忍耐一下,先不说悠理,对妙龄少女的妹妹赛丽亚来说,这是一件残酷的事。

  因此今天,麻上兄妹拜托雪羽做向导。

  「社也来的话就好啦。因为那个家伙说过她也几乎没私服」

  「那也没办法啊。因为晋级到C级的手续就是今天」

  几天前,社和悠理一样还是D级,但是上次的补考终于晋级上C级了。上次为了隐瞒她的身份才勉强装作不行的样子,她可是拥有只要稍微认真点,就能简单地达到C级的程度的实力。

  当然,展示出这以上的实力的话,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所以今后打算暂时不晋级。

  「萌萌酱老师也太过分了。也用不着在假日时出来买衣服呀」

  「因为夏季排位战马上要开始了啊。老师也因做准备而很忙。排位战会根据等级的不同,而完全不一样,晋升等的手续也必须要提前完成啊」

  圣春学园每年都会举办四次学生之间的排位战。

  排位战的结果与成绩有很深的关系,再加上当天会有很多骑士团的相关人员来观战,所以对毕业后的去路有极大的影响。

  每年四次,这样时距短暂地举行,似乎是为了给排名低的学生更多的机会,还有,不断地给排名高的学生危机感。

  「排位战啊······。雪羽也参加的吧?」

  久远院雪羽是现排位第一的实力者。

  换言之,是圣春学园最强的魔法师。

  在进入高等部不久后,举办的春季排位战里,她赢得了第一的宝座。

  「这是当然的。因为不参加的话,就会无条件地从排位第一的宝座上退下来啊」

  「是这样吗?」

  「圣春学园是战果至上主义。排名是只有眼前的排位战的结果才是一切。总体的战绩,完全没有价值。」

  「你还真是这么严厉呀」

  「在战场上,只是被打败一次就会丧命。为了经常保持危机感,这种程度的严厉是必需的」

  「哈~」

  「悠理打算怎样做?」

  「考虑中。话说回来,【今天就到处为止吧】这样的话说不出来呢。难得出来买一次东西嘛」

  接着,三人以雪羽为向导,继续在街道中走着。

  「那个,悠理,还有赛丽亚。虽然现在才问······我真的可以吗?」

  「嗯?什么啊?」

  「不,那个······。虽然很难为情,我很少到市区这边来的说。闹市那边也只去过几个地方」

  「啊~,雪羽给我这样的感觉哦。在放学途中去别的地方闲逛之类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如果说是向导的话,有其他更加合适的人选······」

  「别说这么寂寞的话啦。是因为我想这样和雪羽约会哦」

  「什······。都,都说了几次了,这不是约会!」

  「哈哈。别害羞了啦别害羞了啦——好!好痛!」

  侧腹有轻微地疼痛。往下一看,走在旁边的赛丽亚使出了手肘。

  「干什么啊,赛丽亚」

  「没什么。只是,哥哥似乎忘了赛丽亚的存在,只是稍微表现了一下而已。」

  作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的赛丽亚。却马上开口。

  「不管怎么说,能出来买衣服就很高兴了。因为在学园内能买到的,只有像运动衫那样的衣服。像这样,明明是假日,却还是穿制服出门,还真有点难为情呢······啊」

  说到这里,赛丽亚停下来了。视线向着雪羽。

  雪羽明明没有像赛丽亚那样的,不得已的情况,却还是无所顾忌地穿着制服在街道上走来走去。

  「对,对不起。刚才说的,并没有责备雪羽姐姐的意思······」

  「啊,啊~。我知道」

  「明明是个有钱人,却穿制服出去玩,真是个土气的女人呢,什么的,我绝对没想过的说!」

  「这台词是有恶意的吧!」

  「这么说来,雪羽一直都是穿制服的呢」

  悠理插嘴说。因为今天正是期待着雪羽的私服模样,当知道她穿的是制服的时候稍微有点打击。

  话说······冷静地想一下,还没见过雪羽穿制服以外的衣服呢。

  「难道说,你没有私服吗?」

  「我有!别当我是傻瓜!」

  认真地使劲喊的雪羽。

  「······有是有,可是几乎都是从老家送过来的。所以,该怎么说呢······几乎都是很高级的。穿着那样的衣服逛街的话会显得轻浮······」

  雪羽的家族——久远院家,似乎是魔法师里的名门。

  虽然悠理不太清楚,在这附近,好像是个很有名气的名门。

  (那么说起来,小鬼助也说过,和她有的家族上的来往呢)

  围绕着雪羽的严肃的气氛,还有非常认真的耿直的性格,都是在名门的教育中所培养出来的。从举止就能看出教养的优良。

  也包括没有太脱离常识。

  (······不知道自慰的程度吧)

  「喂,悠理。你没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一被尖锐的眼神瞪着,悠理就浮现出心术不正的笑容。

  「不不,什么都没想哟。在脑内重播雪羽同学前些时间,无知地反复喊着下流的单词什么的我才没这样做呢」

  「!? 你,你这家伙······不是说过禁止提那件事了吗?」

  「诶?那件事是哪件事啊?」

  「说是哪件······我说啊,自,自······呃呃呃呃······!」

  雪羽什么都说不出来,红着脸跺脚。

  「够了,哥哥」

  「知道了。对不起了啊,雪羽。原谅我吧」

  就算因赛丽亚责备而道歉,雪羽还是绷着个脸鼓起脸蛋。

  「哎呀呀,雪羽姐姐还真是雪羽姐姐呢。因为对哥哥下流的话,逐一作出强烈的反应,才会被戏弄的。哥哥只敢说说的而已,适当地无视就好了」

  「啊~?你说谁只敢说说而已?」

  悠理作出抽搐的反应,赛丽亚得意地笑了。

  「虽然哥哥是个变态,但不是鬼畜。从对社姐姐的反应就可以看出,基本上是不会对女性出手的呢。说好听点就是尊重女性,难听点就是只是个胆小鬼喏」

  「什、什么~」

  「做不了伪善者的伪工口者喏」

  「这是什么啊,那个新的词······?」

  「误会了【男人有点色才受欢迎】这句话,像是对女孩子说【性】的话题,而沾沾自喜的思春期的男初中生那样的男人喏」

  「女初中生的你不要谈论男初中生呀!」

  「呵呵,女孩子是比较早成熟的哦,哥哥」

  对带着大人样笑容的赛丽亚,什么都反驳不了,悠理满脸失望地沮丧起来。

  (可恶······因为奇怪的事就变得像大人那样呀,赛丽亚她)

  一边闲聊一边走了十几分钟。

  三人到达了目的地——服装大厦。只要从外面看,就能看出,似乎是个聚集了各种品牌商店的大厦。

  「就是这里,这里!听说这座大厦就是专门卖年轻人的衣服的地方哦」

  雪羽似乎很高兴地放心下来那样说着。

  (虽说带我们去是经常去的店,才有带路的意义······)

  刚才,雪羽说过她没怎么来过市区。这座大厦也是没来过吧。可是,她为了悠理和赛丽亚做了很多调查。

  是诚实吗,还是说过于认真。

  「谢了啊,雪羽。那么。也到了买东西的地方了······去筹集经费吧」

  「筹集?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个意思哦。因为我们兄妹是万年穷光蛋啊。」

  「哥哥······请不要那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好难为情啊」

  本来,悠理和赛丽亚来圣春学园的理由就是【穷到连饭都吃不上】。

  圣春学园是日本政府直辖的世界性公共机关,所属于那里的骑士团候补生们,会受到无法想象的待遇。

  既是全寄宿制又免除学费。

  申请的话,伙食费和生活费都会以【无偿还义务的奖学金】这样的形式支付。虽然悠理和赛丽亚都利用着那个制度,可那个金额只有那么一点点。

  「那样啊······。如果那样,衣服的钱我通融一下也可以哦」

  「不用担心。我还有一招绝招哦。嗯······」悠理东张西望地环视周围。「这么热闹的话······噢。有了有了!」

  发现目标后,悠理抿嘴微笑。

  【超大分量特制咖喱!三十分钟内吃完奖励三万日元!】

  在距离几米处看到餐厅海报上,那样大大地写着。

  「赛丽亚!」

  「在的说喏!」

  步调一致。一瞬间全部同步的麻上兄妹。

  赛丽亚两眼闪闪发光,用一只手慢慢地拭去口水。

  「那么我出发了喏!请两位在那边打法一下时间」

  刚说完,赛丽亚就用超快的速度奔跑过去了。「拜托了,的说喏!」地说着,兴奋地入侵店内。

  「你的说绝招······就是这个?」

  对露出惊讶表情的雪羽,悠理「嗯」地点头。

  「真的没问题吗?吃不完的话,可是要付钱的······」

  「冇问题(注:中国方言:广东话;相当于普通话的没问题)。因为赛丽亚的胃简直就是异次元啊」

  在过去流浪时,不知这样做了多少次来筹得伙食费和生活费了。

  「对那家伙来说,咖喱什么的只是空气哦」

  「连饮料都不用喝吗······」

  「那么,我们就悠闲地等赛丽亚回来吧。来的途中,我发现了一家感觉不错的咖啡店,就去那里吧」

  在闹市里的杂居大楼的一楼,有一家叫【Gustare】(注:前面有出现过备注的后面就不加了)的咖啡店。

  还是上午,咖啡店里空无一人。

  朴素的色调的餐桌布置。让人忘记外面的喧嚣的温和的BGM(注:原文就是用BGM这个词的)。悠理和雪羽坐在窗边的两人坐的座位上。

  「呼~。的确是气氛不错的店呢」

  「嘛~,虽然只是我以女服务员的制服来选的」

  「难道你的脑袋里只有这些东西吗!?」

  「嗯~」

  「别这么用力点头!」

  「果然,女服务员真棒啊。有着和女仆服不同的魅力。没太过刻意反而更好。对了,下次叫社······不,不不,开玩笑的。社是不玩这个的啊」

  被雪羽紧紧盯着,悠理慌张地挥手。然后把立在旁边的菜单递给雪羽。

  「女士优先,请」

  雪羽「·····嗯」地稍微有点害羞似地点头。

  就那样决定好后,女服务员送水过来了。

  「欢迎光临~,客人」

  有很多饰边的可爱的制服。因为裙子绝妙的长度,显得大腿十分耀眼。胸口的设计相当的开放,凸显着丰满的胸部。

  「决定好了的话愿洗耳恭听。顺带说一下,今天的推荐是【高级巧克力皇家圣代——附带神秘服务】的说」

  店员用稍微,应该说相当随和的语调继续说着。

  「啊,所谓的神秘服务,其实是我个人附加的服务。加五百日元就【啊~】地······喂·你·吃♥」

  做着强调胸部的姿势,浮现出妖艳的笑容。

  向那边看起——是似曾相识的迷人的眼神。

  「你是······露西亚!?」

  「嗯·······啊!雪羽酱!?」

  雪羽探出身体大声叫,女服务员——露西亚睁大双眼。

  「而且悠理君也在······哇~噢。真巧啊」

  「为,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这真令人惊讶······。还真是【多走夜路终于鬼】啊」(注:原文是[犬も歩けばなんとやら]本人能力有限,只知道一句差不多的。如有高手,请指点指点。)

  惊愕与动摇围绕着三人。

  这时,悠理单手拿着菜单晃来晃去地说。

  「总之,我要【高级巧克力皇家圣代——附带神秘服务】」

  「别厚颜无耻地点啊!」

  在偶然进去的咖啡店里,悠理和雪羽与露西亚再会了。可以说是惊人的偶然的结果——虽然这么说,如果说【看的一方】和【穿的一方】有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悠理和露西亚都是因为【制服很可爱】这个理由而选这家店的,也不是不能说有那么一点的必然性

  「是打工啦,打工。因为在这里住,所以要工作了啦」

  熟练地点了菜,拿着冰淇淋过来后,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样的问题,露西亚坦率地这样回答。

  雪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一般来说,魔族是魔法师的敌人——换言之,就是被认为是人类的敌人。

  自古以来通过【穴】(注:Gate;大门)来到人间界的魔族,通常都会给人类带来灾祸。正是因为他们是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敌人,魔法师们才会磨练自己的实力,组成组织,为了把人类从灾难中拯救出来。

  因此,魔族——而且是拥有强大的力量的魔女,在人间界打工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态。这并不是 简单地就能相信的事

  (但是······)悠理在想。

  从工作态度可以看出,露西亚似乎是真的在认真地工作。刚才,雪羽追问时也是说了【啊,等一下。说太久的话会被骂的说。所以,你就点刚才的服务吧。那样的话,就能在那段时间内慢慢地谈了】这样的话。

  似乎是在意店长和其他店员的目光。

  因此,悠理没办法,只好点了秘密服务,只好「啊~」地那样做了。没错,是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

  「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是来这边玩的啦。不过果然做什么都是要钱的呀。所以,才会这样辛勤地工作。呵呵~。我啊,还是挺厉害的哦。因为自从我开始在这里工作后,这家店的营业额上升了10%左右哦」

  雪羽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悠理已经完全相信了。

  ——作为魔女的自尊心什么的······也不是说没有啦。

  ——可是,比起那些我更加珍惜自己哦。

  ——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做的话——【强大】什么的,什么意义都没有呀。

  以前,她曾经这样说过。悠理认为那并不是谎言,而是真心话。因为那个时候的露西亚的眼睛,看不出像是在撒谎。

  「哼。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要是敢做出奇怪的事。那个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向骑士团汇报你的事的」

  「唔呼呼。那样做的话,雪羽酱的立场不是只会变坏?会变成帮助过我的背叛者的哦?」

  「虽然我也爱惜自身,但要是紧急情况的话就另说。为了达到目的,我是会不择手段的,但我也并不打算堕落成牺牲无辜的人民那种畜生」

  因为互相瞪眼的两人开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喂喂,停~停~。好好相处吧,同样是女生」

  悠理慌慌张张地劝架。露西亚缩了下肩膀。

  「嗯,算了。我想已经说过了,我什~么企图都没有的哟。只是来这边玩而已」

  那样说着,再次把勺子伸到这边来。悠理【啊~】地张开口,雪羽就再次变得很不高兴。

  这个时候。

  「等等,不好意思,来电话了」

  悠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不知道是几个世代前的折叠式手机 。这个也是学园发放东西。因为是除了通话和邮件以外,什么功能都没有的,落后于时代的商品,所以几乎没有学生使用,但因为一切费用全免,悠理很感激地在使用着。

  「哥哥~,你在哪里喏~······?」

  对方是妹妹——赛丽亚。

  「赛丽亚,怎么了呀。不是在吃着咖哩吗?」

  「那种事早就结束了」

  「哈?不是吧,可是连二十分钟都没有耶」

  「那种东西,赛丽亚的话,十五分钟就足够了」

  「······我的妹妹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

  「因为是发育期了啦。顺便说下,我预先【十五分钟内吃完的话请把奖金增加到五万日】地交涉过,所以现在赛丽亚的钱包满满的喏」

  「······我的妹妹真是个可靠的家伙啊」

  「那么,哥哥们在哪里呢?在服装大厦里到处找都找不到的说······」

  那么说起来,忘了跟赛丽亚说,我们在咖啡店里打发时间。

  「我们在,那个······从那里出来稍微走一段路就······啊~,不,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

  对雪羽和露西亚轻轻地道歉后,悠理冲出了咖啡店。

  「啊啦啊啦,还真不用人担心呢」

  一边眺望着悠理的背影,露西亚有点吃惊地嘟囔。然后再次拿起勺子,伸向雪羽嘴边。

  「······这是什么意思?」

  「服务的继续哦。因为悠理君不在,雪羽酱,来」

  「不用」

  「但是,真的可以?不继续的话,就不能和我聊天了哦?」

  「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真的吗?」

  那样说着,露西亚轻轻地笑了。从散发出妖艳的光辉的眼睛中,发出似乎缠绕着雪羽的视线。

  「······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雪羽酱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呢」

  雪羽沉默着,皱起眉头。

  (······被看穿了吗)

  可以说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魔女,前些日子的那件事——雪羽放过露西亚的事,并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善意。

  「我不擅长拐弯抹角。就单刀直入地说吧」

  雪羽下定决心后,开始说。

  「露西亚。你认识叫久远院春羽的女人吗?」

  「呼嗯。原来这样啊。为了寻找母亲啊······。因此,为了打听母亲的事而放过我」

  听完大概的话后,露西亚没多大兴趣的说。

  「虽然对不起你,我不认识呢。我没遇过那样的人」

  「······那样啊」

  遗憾——也有点,但不至于灰心。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的话,是在说谎,也不可能马上就这么巧,找到线索吧。

  「不过也很吃惊啊。想不到雪羽酱的妈妈竟然亲眼目睹了,三年前的,【灾难之黑魔女】(注:Witch Dystopia)和【鲜血皇帝】(注:Lord Bloody)最终决战什么的。虽然那场战斗现在作为传说流传着,但实际上目击到的人却意外地少哦?」

  「是那样吗?不对,可是······那场战斗不正是你们魔女和吸血鬼的,决一胜负的战斗吗······」

  「是最终决战啦,但并不是总决战哦。不过,吸血鬼那边确实是集结了全部的战力来战斗——尽管那样,【灾难之黑魔女】却仅以一人之力消灭了吸血鬼」

  「······」

  「老实说,我们魔女这边也不知道【灾难之黑魔女】的真面目呢。大部分的家伙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当然,我也没见过呢。通常,魔女会组成派系,但那家伙却不属于任何派系。突然出现,然后把我们的敌人全部干掉。」

  迷一般的最强的魔女——【灾难之黑魔女】

  情报不足并不只限于人间界。就算是魔界,她还是个Unknown(注:英语:未知数;未知的事物)般的存在。

  「那样的话······你们的战争,是被来历不明的家伙单方面的结束了,那样吗·····真是件不可靠事呢」

  「······啊哈。还真认真啊,雪羽酱」

  露西亚忍不住那样笑了。

  「这边谁都不觉得不可靠哦。都是【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谁,帮我们把敌人干掉了,真是超幸运】那样的感觉,大家都很有干劲呢。全力地去坐享渔翁之利的感觉,硬说是【赢了】。然后我们歼灭余党,再一次成为了魔界的霸主呢」

  「······是那么一回事吗」

  「就是那么一回事哦,战争什么的呀」

  露西亚的笑容,稀疏地带有自嘲的样子。

  「从那以后,虽然也发生了很多事呢。因为无论怎么说,击溃敌人的她,不仅身份不明而且消息不明,再加上一直以来都生死不明」

  通常来说,打倒了敌人的首领【鲜血皇帝】的【灾难之黑魔女】理应成为魔女方的支配者。作为战乱的英雄,有统治魔界的权力。就算不说统治,最低限度,也有必须决定方针和规则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关键的英雄却不在。

  围绕着空白的王座而发生争夺,这很容易想象。

  「······就像是,那个魔女就是这全部的中心那样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灾难的中心」

  雪羽表情阴沉地沉思着。

  (【灾难之黑魔女】吗······)

  身份不明的那个魔女,对雪羽来说也是个重要的人物。

  因为对骑士团来说,迟早会成为敌人也说不定的最强的魔女······这样的理由,当然也有,但并不只是这样。

  因为那个魔女——说不定就是杀了母亲的人。

  「······悠理君」

  忽然从露西亚嘴里说出来的名字,把雪羽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什、什么,已经回来了吗?」

  「诶?啊~,不是。只是,稍微在想些事。在想杀死了本该是不死身的【鲜血皇帝】的【灾难之黑魔女】并不是一般的强大,但悠理君也不是半吊子的强呢」

  那个视线向着雪羽对面的座位。

  几分钟前,麻上悠理还坐着的座位。

  「还真厉害啊,悠理君」

  「也是啊。那个不寻常的【强大】,老实说,已经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啊,不。不是说那个啦。是在说虽然已经知道了他强得不像话——但是,我却完全看不出他很强呢」

  「看不出很强这点·····很厉害?」

  「因为我也是在很多战场中一路走过来的呢。我还是挺有眼光的哟。虽然是那么觉得,却完全看不透悠理君的【强大】。该怎么说呢······。明明有强者的从容和漫不经心,却完全没有强者独有的傲慢和自大······这样说的话,能明白?」

  「······你想说的我明白了」

  傲慢和自大。那是,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有的东西。当然,即便是雪羽也会有。

  可是——悠理却没有。

  可以说完全没有。

  对于他的行为举止的【特异性】,雪羽有点在意。

  明明拥有那么简单易懂的【最强】的力量,却不拿来炫耀。跟谦虚和谦逊有点不同。了解自己拥有界限外的力量,该使用的时候也会毫不吝惜地使用那个力量。

  【这个力量是我的东西】也曾经这样说过。

  按照悠理和赛丽亚的说法,似乎是【某一天,突然变强了】这样的——也许,和那个奇怪的过程有关系有说不定。

  【觉醒】赛丽亚是这样表达的,但这也是太过异常的成长过程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威胁呢。看不出很强,这也是某种强大吧」

  「·····但是,也不能说一点傲慢都没有。那个家伙的【不打女人】的这个信条,我觉得是某种傲慢」

  雪羽本人,曾经围绕着那个信条和悠理吵过架。

  「也对呢。看不出很强,这个也说不定是因为那个政策。不过——说不定是相反哦」

  「相反?」

  「【不打女人】这样的悠理的政策······我起初也不由得发笑了啊。可是,也许那是对自己的【限制】也说不定。和蔑视他人的傲慢完全处在相反的两端,劝戒自己······」

  「限制······」

  「是限制的誓约吧。那种程度的力量嘛。如果不设置某些限制的话,悠理君自身,不会驾驭不了吗?呵~。奇怪啊。最害怕这个可怕的力量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持有者什么的」

  也许是有什么可笑的地方,露西亚愉快地笑了。用好像知道悠理的全部那样的口吻说【雪羽无意中变有趣了。】

  「······哼。不管怎样,你都没有资格谈论悠理」

  「诶?」

  「我听说了哦。你封印了自己的力量」

  魔女因为那个庞大的魔力,一旦踏入人间界,就很容易被他人感知到存在。不管怎样压制住魔力,骑士团等组织所设置的探索网,都会发现高级魔族的强大的魔力。

  露西亚为了避免这样,用封魔的刻印把自己的力量封印起来了。

  「啊~确实是那样啦」

  于是乎,露西亚无力地笑了。

  「舍弃了力量来到这里的我,确实没资格说悠理君这个那个呢······」

  那以后,魔女就没说话。虽然有点在意那个有点沮丧的态度,可是雪羽的脑袋里在想着更加在意的别的事。

  是麻上悠理的限制的事。

  (那家伙对自己设置的限制不止一个)

  并不只有不打女人这个信条。

  露西亚可能不知道,但雪羽知道。

  用身体来理解,让全身来感受。

  把项链取下来的麻上悠理的力量。

  学园地下,特殊训练场——【象牙塔】(注:Space,空间;外层空间)。

  在和外界隔绝的异空间里,雪羽体验到了【世界最强】的一鳞半爪。让人毛骨悚然的惹人讨厌的魔力所释放出来的压力,到现在为止身体还记得。

  那个咒具,听说会把戴着的人的魔力压制到极限。似乎是个普通的魔法师戴上的话,只是这样,就会有丧命的可能的危险道具。

  可是,对拥有异常力量的悠理来说,也只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限制。就算是弱化了的状态,他都能压倒性地战胜大部分的对手。

  虽然封印了,却对胜败没影响。

  如果说使出全力,会引起身体异常的话,那就不一样,可是,只是雪羽拜托他,就轻易地把项链摘下了那样的,也不是那种情况吧。

  若是这样的话,是为了什么而封印的呢?

  是为了什么而弱化的呢——

  (弱化······。真的是那样吗?)

  看不出很强的强大。要是有那种东西的话——

  (那家伙限制了自己的强大——反而变得更强)

  咒具把魔力封印到极限的结果是,从平时的悠理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魔力。一般会泄漏出来的强者特有的气质都完全封死了。

  所以,他才没有被谁评论,也没有被谁察觉——因此,没有被加以防范。

  就算是在学园里,悠理也是受到作为吊车尾的,与拥有何止是超越学生,简直是超越人类的力量无关的不合理的待遇。

  强者并没被评价为强者。

  对像雪羽这种非常认真的人来说,那是很难认可的不合理。感到难以咽下的,消化不良的不快感。

  然而——那只是优等生的天真的思考方式。

  真正的没被评价的强者并不只是,引起怜悯与同情的存在也说不定。

  (是谁来着······)

  雪羽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回想在【象牙塔】里的对话。

  (把悠理弱化,借此使他变得更强的,确实是——)

  一方面,被人称为是最强最恶的魔女——【灾难之黑魔女】本人的悠理终于到了可爱的妹妹等待着他的服装大厦的七楼。

  「喔~,终于找到你了啊,赛丽亚」

  由租借而进驻的全国连锁日用品商店。悠理在那家店门口发现了赛丽亚,轻轻地搭着话靠近她。

  「以为你在看衣服呢,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呀」

  「衣服不是和哥哥们一起看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喏」

  「在看什么啊?······水壶?」

  赛丽亚手里拿着的是,细长的流行设计的水壶。

  「买这种东西来用吗?不需要吧」

  「哥哥。最近的水壶很厉害的哦?因为魔法瓶的双重构造,保温性很好的哟。热的不管过了多久也还是热的,冷的不管过了多久也还是冷的昨天在CM(注:在日本,电视广告被称为【CM】,是【Commercial Message】的简称)上看到,然后就想买了喏~」

  赛丽亚在情不自禁地高兴地在做着产品说明。然而,悠理在说明的途中皱了一下眉头。

  「魔法瓶······」

  「? 怎么了啊,哥哥······?啊。虽然说是魔法瓶,当然,并不是真正的魔法哟?是在内层与外层之间制造出真空状态,而防止热传递的水壶和大玻璃杯——」

  「······不,我知道魔法瓶。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悠理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附近。

  「我没和赛丽亚说过吗?」

  在脖子上戴着,像是女性戴的那种项链。

  封印了麻上悠理的力量的大部分,特制的咒具。

  「这个项链的名字就是【魔法瓶】哦」

  那是在魔界的某处。

  「听好了,混蛋徒弟。最后,我再说一次」

  穿着漆黑的外套,身材高大男人那样说着,打了一个响指。指环型的魔导器产生反应,发出小小的火花 。点着了叼在嘴里的香烟。

  朱莉亚斯·皓鲁盖特。

  是麻上悠理,还有麻上赛丽亚的师父。

  呼~地吐了口白烟,然后用香烟指着悠理的脖子处。

  「那个项链,是本大爷亲自打造的特制咒具。可以说是最强的封印道具。戴上这个的话,就算是你的白痴般的魔力,连泄漏都不能」

  朱莉亚斯是天才。

  在战斗能力与魔法技术上,能出其右的人类寥寥无几。

  其中,他擅长的,是以巨大的破坏力和攻击范围为豪的雷击系魔法和——隐藏、封印这种隐匿类的术式。

  比起同伴,更多的是敌人,虽然是个会经常被什么人盯上的男人,但是,却非常擅长隐藏自己的存在,在自己周围卷起迷雾地生活。

  那样的他所做出来的魔法具的话,那只能说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封印具。

  「但是······你的力量,是连那东西都不可能完全压制住的。」

  朱莉亚斯说道。

  「那个项圈,是以引出你自身的【控制】的力量而做出来的。一切都要看你的意思而定。因为可以自己摘下来,作为封印具可以说是拙劣之作。也就是说——能决定怎样使用现在的你的力量的,只有你自己哦」

  「······我知道」

  悠理一边点头,一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嘛,帮大忙了,师父。没有这个东西的话,单单是不管怎样压制都会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使小动物昏迷呢」

  【要是在人间界的话,会变成怎样呢?】悠理讽刺地笑着说。

  于是,朱莉亚斯似乎在看着远处,这样说道。

  「那个项圈的的名字······就叫【魔法瓶】吧,怎么样?」

  「瓶?这个哪里像瓶啊?」

  「魔法瓶······虽然魔法什么的,都会起些很夸张的名字,但这个只是科学技术的产物。在人间界一般都有卖」

  朱莉亚斯简单地说明了魔法瓶。

  「······嗯。很厉害的哦。既不会变冷,也不会变温什么的」

  「并不只是那样。保温性很高,也就是说,热传导很缓慢。因此,就算是拿起加入了刚煮沸的红茶的容器,也不觉得烫,就算是倒入冰镇得叮当响的啤酒,也绝对不会结露。」

  「哦~,那还真方便」

  「没错,是很方便。但是呢,悠理。我呢——觉得那是最可怕的」

  「哈?可怕?」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悠理歪着脑袋。

  「里面是热水呢还是冷水?就算是触摸容器也分辨不出。你有把那种东西倒进嘴里的勇气吗?」

  「······」

  「所以,那东西就叫——【魔法瓶】」

  那样说着的时候的朱莉亚斯的侧脸,和平时有些不同。至少悠理是那么觉得。什么时候都目中无人地笑的男人,似乎出现了自嘲的笑容。

  朱莉亚斯从那以后就没说话了。结果悠理既理解不了这个譬喻的意思,也问不了朱莉亚斯是什么意思。

  就在那之后,他立刻从两兄妹身边消失了。

  「已经走了啊。有点寂寞呢······」

  带着赛丽亚回来的时候,因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悠理他们三人决定马上离开咖啡店。

  结账完毕后,露西亚把他们送到了出口。她一边把似乎很寂寞的脸朝下,一边眼睛朝上地传递着迷人的视线。采取那样的态度的话,就算是悠理也会不好意思回去——才不会这样。

  「原来如此,是那样来确保常客啊?」

  「啊哈。败露了?」

  若无其事地转换态度,若无其事地吐出舌头。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人间界。可以说是个出色的看板娘。

  「······真的打算那样生活下去吗?」

  站在旁边的雪羽,用提醒似的语气问。

  「嗯。嘛~。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工作到什么时候呢。要是找到了薪水更好的工作的话,我想会马上移动」

  因为露西亚的回答非常地轻松,雪羽似乎没了恶意那样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再说什么了。尽量注意点吧」

  「什~么?在担心我吗?雪羽酱真温柔~」

  「什。不、不是啊!我只是,看不惯你那低下的危险意识而已!」

  「没问题啦。确实,战斗力下降了很多,但还是不会输给这边的人的。虽然要是被有点强的家伙袭击的话,还是挺危险的······」

  说完后,露西亚把视线移到了悠理身上。

  「那个时候,悠理君会保护的我的」

  「是我呀!」

  「不愿意吗?」

  「嘛~,也可以啦」

  「呵呵~,谢了。如果保护了我的话,那个时候,作为回礼我会给你一个很厉害的服务。呵呵~♥」

  一边高兴地微笑着,露西亚向前弯着身子,做出更加强调平时就很丰满的胸部的姿势。因为是敞开胸口的衣服,那个破坏力简直无法估计。

  「很、很厉害的服务······」

  「看过头了啊,悠理!」

  「不······冷静点,雪羽。没办法啊。胸部是无罪的」

  「!为、为什么那种东西!不就是脂肪而已吗?」

  凌乱了的悠理和红着脸的雪羽。一边看着慌慌张张地大喊大叫的两人,一边默默地微笑的露西亚。赛丽亚依然沉默地仰望着露西亚,然后悄悄地移动到悠理背后。迅速回过头,做出背靠背的姿势。然后一口气的屈膝蹲下,

  「赛丽亚屁股攻击!」

  喊着奇怪的技能名字弹跳起来。小小的屁股对悠理的屁股发起猛撞。

  「哇~」

  因为突然的冲击,向前大大地跌倒了。那个结果是,像是被吸引过去那样,悠理向完全吸引着他眼球的诱人的山谷发起了突击。

  既巨大又有弹力的乳房把脸温柔地包起来。总之,软软的,绵绵的,再加上感觉有一股香味。

  而且,因为反射性地把手伸到了前面,结果变成了用双手抓住胸部蹂躏的姿势。

  「······诶?这······家伙」

  好像时间停止了那样僵硬着的露西亚,终于反应过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地喊着。

  可怕的拳头,扎在了悠理的脸的中间。

  「噶呵」

  想都没想就把身子向后仰。悠理虽然是拥有不像话的防御力,但唯一对女性的赤手空拳,他的魔力会不适用。因为没用上腰力的拳头,威力只有一点点,可打在鼻尖上还是挺痛的。

  「······呃~」

  露西亚脸蛋发红地呻吟。用双臂紧紧地遮住了就在数秒前,把悠理包起来的诱人的山谷。

  带有怒火的眼睛紧盯着悠理。

  「别、别生气了啦,露西亚······。你误会了啊。刚才的是意外。好像是,赛丽亚从背后——」

  「是的。全部都是赛丽亚的错喏」

  幼稚开朗的声音插进来了。赛丽亚从悠理的背后出来,然后站在露西亚面前。

  「呵呵~。嘛~怎么说呢?······想稍微和露西亚姐姐开开玩笑喏」

  对着少女的恶作剧般的笑脸,露西亚不愉快地皱着眉头。然而,赛丽亚依然保持着笑容。

  「因为明明什么经验都没,却在拼命地装的露西亚姐姐,总感觉挺可笑的」

  「——!?」

  露西亚的脸浮现着很大的动摇,但她一边拼命地压抑住,一边继续说。

  「有、有什么根据······」

  「不巧,赛丽亚知道那种味道喏」

  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的赛丽亚。

  「与【装作明知故问的样子】完全相反呢。装作经验丰富的假婊子。是因为作为魔女的自尊心吗?呵呵,露西亚姐姐也是和哥哥一样,是伪好色者喏」

  「你这家伙,不要再用那个原创用词了。会固定下来的啊」

  悠理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插话。然后盯着露西亚。

  (无经验啊~)

  老实说,从没这么惊讶过。虽然不时会有,她的下流的发言有点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赛丽亚这么说的话就绝对是这样。原来如此,果然是处女啊。呵~呵。呵~~)

  边想着各种各样不好的东西边盯着看,露西亚低着头开始哆嗦地发抖。

  「······处」

  不久,她猛地抬头,用通红的脸全力地一口咬定。

  「不是处、处、处、处、处女了啦!」

  然后急转身。像逃跑那样跑进店内。

  「······」

  气氛变得很可怕。如坐针毡的悠理一动不动地盯着站在旁边的妹妹。

  「呵~,报复完成了的~说喏。对向哥哥送秋波的女人,就算这样做也不会遭报应的吧」

  妹妹完全没有反省的打算,依然保持着非常愉快的表情。

  洗碗,打扫店内,检查账目,整理发票,接着最后把垃圾集中起来丢掉后,【Gustare】的工作就结束了。

  「哈~,好累啊」

  把装有垃圾的垃圾袋扔到在店后面的垃圾堆后,露西亚后背靠在墙壁上,叹了一口很大的气。呃~,地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抬头,然后美丽的星空映入了眼帘。

  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换班时间是九点钟,已经多工作了十五分钟。但是,这种程度的免费加班似乎是常识。结束时间一到就马上下班,似乎是非常识。

  「······真麻烦。啊~,工作什么的,真麻烦」

  因为没客人了,已经没做出工作式微笑的必要。露西亚彻底地用不满的表情吐出。

  「只以制服的可爱程度来选在哪里工作,看来是失败了啊」

  在街上走着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这套女服务员制服。虽然实际穿上后很满意【啊~,果然很合适我】,但是对于工作内容和薪水非常不满。

  对于在魔界作为强者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习惯在别人底下工作。

  (嘛~,先暂且不提,忍耐一下······)

  还有一件,除了工作条件外的在意的事。

  刚才的来客中的一人——麻上赛丽亚

  (那个小丫头······)

  因为她,露西亚受到了意想不到的耻辱。这个屈辱总有一天会奉还的——在意的是,那个时候她说的台词。

  (凭气味就能分辨是不是处女什么的,简直像吸血鬼那样······)

  吸血鬼,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是吸血的鬼。

  在吸血鬼的生态中,他们・她们对血的气味非常敏感。也有能单凭气味就能判断有无性生活的吸血鬼。

  (可是······对象是人类的话姑且不谈,以作为魔女的我为对象,却能做得到什么的······。除非是有吸过魔女的血的高级吸血鬼——)

  麻上赛丽亚。

  她究竟是——

  「······我真傻。只是被误导了而已,竟然还那么认为。」

  一个人空虚地发完牢骚后。露西亚离开了垃圾堆。

  小跑着快要穿过小胡同——这个时候。

  三个黑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前面。穿着融入黑暗那样的黑色长袍的三人组,把小胡同完全堵住了。

  露西亚赶紧停下脚步,立刻摆出戒备姿态。

  「什么呀,什么人?难道是跟踪狂?」

  露西亚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质问,一边从戒备姿态转为临战姿态。凭直觉知道对方不是人类。这个令人畏惧的气氛是魔族特有的。

  其中一个黑影走到前面,平静地开口。

  「是我,露西亚大人」

  脱掉遮住脸的风帽后,出现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脸,从风帽洒落下来的头发很长,混杂了各种颜色的既奇特又华丽的发色。脸颊和脖子周围有红色的纹理。

  「你是······玛露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露西亚认识她。玛露塔,是在魔界同属于同一派系的魔女。对露西亚来说,是可以称之为【右手】的存在,最为信任的部下中的一人。

  「我是来迎接您回去的」

  玛露塔用严肃的语气宣告。

  「露西亚大人······您这样的大人物,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啊?那种······像侍者那样的打扮······」

  「是吗?我倒是挺喜欢的呢,这个。可爱吧?」

  露西亚开玩笑那样笑了。于是,玛露塔的表情增添了悲痛。

  「请回去吧,露西亚大人。我们需要您。女王就应该坐在宝座上」

  曾经的部下,用恳求的声音继续说着。

  「能领导我们的派系——【大淫妇派】的,只有是三大魔女中的其中一人的您。只有统领着数千士兵和魔兽的,被尊为【大淫妇】的露西亚·冯·艾露迪·凡——」

  多次争论后——

  玛露塔和麾下的两人,从小胡同消失了。

  像是融入黑暗那样,连痕迹都消失了。

  剩下一个人的露西亚,只是平静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从略微张开的红色的嘴唇里,像是叹气那样吐了一下气。

  不久,她回到店铺里。

  小胡同再次回归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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