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春学园的各种训练设施,在放学后都会聚集很多学生。
除了【象(S)牙(pa)塔(ce)】那样的特殊设施以外,几乎都会开放,所以为了加入骑士团的人很多都刻苦地日夜修炼。
况且,每当到了临近等级赛的这个时期,学生们都会比平时更加鼓足干劲地刻苦训练。
排名第一的久远院雪羽,当然也不例外。
「【牢(Pri)狱(son)】」
在训练室里,单手拿着细剑的雪羽短暂地吟唱后,散布在大气中的冰片,像是时间停止了那样,全部固定了在那里。
久远院雪羽的魔(Ar)导(ti)武(fa)装(ct)——《月(Dia)华(mond )冰(Das)尘(uto)》
像弥漫在大气的雪花那样的冰片,在雪羽的魔力下能够自由地操纵。触到的话会被割伤,收束起来的话连钢铁都能贯穿。
单单固定在空中,就能封死对方的动作。
「······呜哇。真危险」
蹬了一脚无机质的地板来移动的悠理,看到眼前的冰片而慌张地赶紧停了下来。像飘落的花瓣那样漂浮着的冰片,现在全部停在空中。
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像出鞘的匕首从全方位锁定了目标那样。
就算走一步都必定会受重伤。别说移动了,连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
由无色透明的刀刃所构成的牢笼,把目标的动作完美地封锁了。
「诶~,还有这种招数啊」
「这是我的杀手锏」
对被静止了的冰片包围起来的悠理,雪羽得意地断言道。
「以为我的魔导武装只是劈砍用的武具的话,那你就想错了」
「这样固定在周围,让对方自认为已经深入绝境了吗。挺有想法呢」
雪羽把细剑的尖端指向这边。
「好好体会【只能呆在那里】的恐惧吧。由魔冰构成的牢狱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逃出——」
噗噜噜噜噜—。
说话途中,传来了很大的来信提示音。
「啊,不好意思,雪羽。稍微暂停一下。电话响了」
道歉后,悠理就跑起来了。
哐啷,哐啷,哐啷地。
完全无视了理应完美地静止在空中的冰片,直线地走向训练室的角落,从放好的包里拿出手机。
「嗯~,赛丽亚发来的吗。小卖部在搞手纸大甩卖,所以我连哥哥的份也买好了,······哈哈,还是那么心细的妹妹啊」
适当地回信后,悠理守规矩地回到去原本的位置。
哐啷,哐啷,哐啷地。
有一次无视了理应静止的冰片。
「久等了。来吧,放马过来!」
「······」
雪羽还是用细剑指向这边的姿势僵住了。像是被冰住了那样,表情和全身都静止了。
「那个,什么来着?由魔冰构成的牢狱怎么了来着······」
「不,不要再提那个了!」
「诶。可以了吗?但是【只能呆在那里】的恐惧是什么意思呢,我还没体会到······」
「那个也不要再提了!下一招!下一招,开始了哦!」
雪羽一边红着脸大声喊着,一边解除【牢狱】。冰片回到原来的浮游状态。调整姿势,发起下一招攻击。
可是——
「哈啊!」
「诶呀」
悠理把攻击啪地一声击落了。
「别想逃!【豪(Clay)剑(more)】!
「嘿」
悠理轻快地跳起来躲开了攻击。
「中计了呢。那边是死路。【银(Ice )霜(Co)冰(ff)牢(in)】的四重展开已经——」
「哼」
悠理对在着落点的设置型魔法陷阱运气做了些什么。
「······还,还没完呢」
那之后,雪羽也充分地发挥出攻击模式多样的《月华冰尘》的特性,作出了各种各样的攻击。
然而,不管哪一招结果还是一样。
麻上悠理的超出常规的【硬度】,不管怎么做都突破不了。
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可以说是毫无结果的作业——
「······谁干得下去啊,白痴~!」
终于,雪羽停下来了。
把细剑一个劲地扔到地板上,发出了悲叹声。 由于离开了雪羽的手,魔导武装从发动形态回到了基本形态。
「什么训练都算不上!拿墙壁来做对手还更有益!」
「喂喂,别停下来啊」
悠理捡起短剑型的魔导武装,拿到雪羽的下面。
「不是你叫我陪你特训的吗?」
「呃······。虽然是那样了啦······」
雪羽语塞了。
今天的放学后,她恳求悠理陪她训练。因为也有前几天的陪悠理买东西的恩情,悠理欣然承诺了。于是移步到学生用的训练室,来进行实战训练。
在这种时期,无论哪个训练设施都会满人,因此,剩下的学生连学园外的山地那些场所都会用来进行训练,但是——雪羽以排位第一的特权,能优先使用学园内的大部分的设施。
「总、总而言之。这样什么训练都算不上。虽然不好意思,能配合我降低一下水平吗?不在一定的程度上调整一下防御和回避的话,根本谈不上训练」
「·······」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吃惊而已。因为和你说过的话完全不一样呢」
和雪羽在不久前有较量过。是在【象牙塔】的那一战。在决斗的规则上,虽然是先掉到场外的悠理败北了,但结果却是雪羽非常生气。
【给我认真点战斗】地责骂悠理。
虽然那样,今天却说「降低一下水平」和——「给我放水」。
「虽然你希望的话无论多少都会放水······但那样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
立刻回答了。对那个毫不犹豫,悠理一时间不知所措。
「今天在吹什么风啊?」
「什么······只是舍弃了无聊的固执和自尊心而已」
雪羽有点苦笑般笑了,然后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我很弱。比起你弱得多。这是很明显的事实。首先必须要接受那个事实,不然根本谈不上变强。没用的嫉妒和敌忾心只会妨碍自己成长」
「······」
「人是会思考的。像你这样强到不像话的人在自己身边这种偶然——不可能不利用。为了我的Step Up,就让我尽情地有效地利用吧」
那样说着雪羽得意地笑了。虽然是既挖苦,又有点坏的笑容,但是问心无愧。展现出积极的爽朗的表情。
以前从她身上感觉到的紧张、焦躁消失了。
然而——对强大的【饥渴】并没有消失。不如说,感觉变得更强了。更加贪婪地,合理地渴望着强大。
「······哈。不错啊。女人也并不是那么不好惹的呢」
悠理轻轻地笑了。听到这个评价,雪羽也向后仰着笑了。
「【したたか】的汉字写作【强か】。既聪明又不好惹也是一种【强大】吧」
「OK。你的打算和企图我明白了」
悠理用响亮的声音说。利用自己的这样的打算,还有特意说出来的坦率,对悠理来说都是心情很舒畅的事。
「那样的话我就放手去干了哦。麻上悠理浑身解数的接待Play」
一个小时后——
「大人。要稍微休息一下吗?」
听到悠理那么说的瞬间,雪羽像崩溃般倒在地板上。中断了紧张感,放松下来了。
「······哈~、哈~、哈~」
呼吸凌乱。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明明只是一个小时程度的训练,但体力、精神力、魔力都惊人的疲惫。
(接待Play吗······呵,说的真好)
既不是舔Play也不是束缚Play,而是接待Play。
做了那个宣言后的悠理的动作——已经只能说是漂亮了。
自己把力量、速度、敏捷性、灵活性······各种各样的战斗技巧限制到只超过雪羽一点一点的程度。准确地防御雪羽的攻击,自己的攻击全部点到即止。
可以看出已经把异常的魔力作为自己的东西驾驭住了。虽然也有项链的封印这个因素,但除去这一点也是值得惊叹。
配合雪羽把世界最强的力量绝妙地调整。
这个不称为接待的话那称为什么呢。
托这个福,雪羽经历到了从未有过的体验。和比自己稍微强一点的对手的战斗,收获非常的大。
(听说他有个师父······或许,这就是那个师父的做法吧?)
「给」
悠理从房间的角落拿来饮料扔给了雪羽。接住后打开盖子,滋润着喉咙。
「怎样?今天要到此为止吗?」
「你在说什么啊······不才刚开始而已吗?」
雪羽把手撑在膝盖上站起来了。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但为了难得陪自己训练的悠理,不能因为这种程度就示弱。
「真是了不起的干劲呢。因为等级赛快到了吗?」
「······也是啊」
雪羽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
「虽然我并不打算因为等级赛的有无,而每天锻炼让自己变得更强······可是,多少也有点迷恋啊。作为排名第一的自尊心」
现在雪羽的排名是第一。
那也就是说,这意味着她是目前学园最强的存在。
「虽然佐贝前辈说过【对排名第一的头衔没兴趣】这样的话······但他是个以口还口的家伙。我自己也对现在的地位有所留恋」
「那是······为了加入骑士团吗?」
面对悠理的提问,雪羽沉默地点了点头。
雪羽希望能尽早加入骑士团。
加入骑士团,成为魔界远征军的一员——找出在魔界下落不明的母亲。这就是雪羽的目的。
通常,允许加入骑士团的是在育成机关毕业后,但也有加木原一王那样的前例。有实力的话,在毕业前加入骑士团也不是梦话。
久远院雪羽——很强。
她的实力早已超过了学生的水平。这样理所当然地下去的话,毕业后首先毫无疑问能加入骑士团。关于这一点,连圣春学园理事长兼降魔骑士团团长的黑瓜绯蜜也打包票。
可是,在亲生母亲下落不明的状况下,根本不可能悠闲地等着毕业。
「等级赛是包括骑士团的干部,会有很多人来观战的。不能在那个时候丢人现眼」
「反过来说,那也是展示实力的绝佳机会的意思吗」
「······比起这个,【最低条件】这个更为恰当吧。在学校内的等级赛这种程度就步他人后尘,那样的话我就没加入骑士团的资格」
首先要作为绝对的排名第一继续称霸。
这是雪羽进入高中部前就已经确定的目标。
「原来如此啊。你的决心我明白了。那样的话······我也有些话想说」
也许是心理作用,悠理似乎摆出很严厉的表情。
「雪羽。你是不是状态不好啊?」
「什么?」
「虽然是今天陪你训练后的感想······。老实说,感觉以前的你更强呢。觉得之前在【象牙塔】的时候,你的动作更好啊」
不安地看向雪羽。
「······的确,要是说不在状态的话,真的是那样也说不定。虽然不想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武装的问题,但这次,确实是因为魔导武装的状态不好呀」
很难为情地说着,雪羽把视线落到手上。
落到回到基本状态的《月华冰尘》上。
「状态不好?」
「魔导武装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需要符合使用者的力量的细致的设(Set)定(ting)。平时疏忽调整的话,连一半的威力都无法发挥 」
由人类的睿智所开发出来的魔法师的王牌——魔导武装。
虽然是按照个人的争斗心和魔力来决定姿态的极其强大的武装,但那个代价是通用性分非常低。
「虽然我自己有调整过······但无论怎样都不太顺利。要做更好的调整的话······。嗯······」
雪羽稍微思考了一下后,
「悠理。不好意思,我要撤销前言,今天的训练可以到这里为止吗?」
抬起头说道。
「接下来我想要去技术局。」
雪羽和悠理一同前往技术局——在那之前,先去配备好的淋浴室。为了冲洗在训练中所流的汗水。
提出来的是雪羽。考虑到接下来要去技术局,无论如何都想要先洗个澡。
「呼~」
洗完澡后雪羽喘了口气。把水龙头叽地一声拧紧,头顶上落下来的水停了。水滴顺着略带樱花色的肌肤滴落下来。
一边简单地拭去头发上水,雪羽一边无意地注视着一丝不挂的自己的身体。如脚尖般紧致的大腿和臀部,被结实地勒紧的腰围。视线从脚下慢慢地往上移——
「······嗯」
不算小······应该。与年龄相称的鼓起。与周围的女孩子对比的话属于较大的一方。但是——
(露、露西亚的胸部······真大啊)
想起了以极好的身材为豪的魔女,而稍微有点泄气。顺带想起来了悠理把脸埋入那个神圣的山谷那件事,变得怒不可遏。
(······感觉每次遇到露西亚,那个色狼都会盯着胸部看······)
巨乳就那么好吗。
明明只是脂肪的集团。
(我的胸部······也稍微看一下啊······)
想到这些时,雪羽嗖嗖地摇头。
(不、不对。在、在想什么啊!我·······!?)
「喂~,雪羽~」
「咦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被突然地搭话,雪羽发出了非常大的悲鸣。而且那个声音是刚刚妄想的对象的话,惊讶度会自乘。
「发、发生什么事了?怎样了,出现蟑螂了?」
「悠、悠、悠理吗······」
拼命地压抑住怦怦地激动的心跳,雪羽这样回答。不知为何把揉着胸部的双手慌张地藏到了背后。
「什、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等了很久了。还要再花点时间吗?」
声音从淋浴室的入口传来。先洗完澡的悠理在外面等着自己吧。
「再、再等一会儿。······不过,悠理,很难为情的啦,别那么大声喊呀。别以为没其他人就可以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对不起却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麻上悠理。
「对了,雪羽。机会难得,要一起进去洗吗?」
「哈、哈~!?」
雪羽的思考回路瞬间沸腾。慌张地用双手遮住胸部和股间。手无法连屁股都遮住,因此不知该怎么办地惊慌失措起来。
「别、别、别开玩笑了!肯定不、不不不行啊,那种事!」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别当真啊」
「~~~~~!」
发现自己被戏弄,因为羞耻心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这、这这、这个、变态······!)
羞耻心转换为愤怒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赛丽亚说的话。
(对、对了。因为我这样作出过激的反应······他才会觉得有意思而来捉弄我的)
赛丽亚说过,悠理只敢说说,什么都不敢做的。
(那样的话······)
雪羽做好心理准备,深呼吸。
拼命压抑住因为紧张而快要变尖的声音,用平静的语调说。
「也、也是呢。机会难得,一起进来吧,悠理」
「呃诶!?」
因为听到大吃一惊的声音,雪羽觉得是好机会而接着说。
「怎么了?这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诶······啊~、不、那个······等、等一下。不、不不不、等、等、等等呀。等、等一下······」
前言不搭后语地,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动摇了。
悠理动摇了。
自己让悠理动摇了
而且是在理应是不擅长的范围内的下流的对话。
(呵、呵呵······)
自然地流露出笑容。对于能奉还平时的怨恨,雪羽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掌握主导权竟然是这么愉悦的一件事。
对无话可说的悠理,雪羽从容不迫地说。
「开玩笑的啦。别当真啊」
「嘎······」
悔之不及的悠理的表情浮现在眼前。
(成功了。呵呵呵)
雪羽非常开心地笑着。
然后紧接着,
「······哈。······哈哈哈哈。······明明只是个雪羽,别那么神气」
不知为何传来了邪恶的笑声。背后忽然感到一股恶寒。
「好~!那样就一起进去吧!可以吧,雪羽!」
「什!?」
雪羽被意外的展开惊呆了。
「哈哈哈哈」
超出常轨的笑声在持续着。
精神失常······不,只是无法退让而已吧。
「等、等等!等一下,悠理!」
「不用客气!你不也说了吗!?」
响起了百叶窗那种更衣室的开门声。然后是嘎喳嘎喳的估计是脱皮带的声音······雪羽的脑袋陷入了惊慌状态。
慌张地找能遮住身体的东西,但什么都找不到。能躲起来的地方也没有。这样下去,是、会被目击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姿态。大危机。
「等、等等······等一下悠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不对!不是心理准备的问题!这、这、这是普通的犯罪啊!悠理!」
「别废话!」
「一句别废话就完事!?」
已经不行了。已经阻止不了悠理了。玩弄男人自尊心的代价似乎也太大了。
「呃、呃、呃呃呃~呃呃······」
没任何办法的雪羽唯有在发抖。
就在这时候,
「——你在干什么,麻上?」
响起了既可怕又低沉的女性的声音。
「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里是女子专用淋浴室的女子专用更衣室的入口才对······虽然是那样,但为什么你会半裸着准备要进去呢?」
「······萌、萌萌酱老师」
「是御岛教官」
御岛萌萌。
担任悠理的班级班主任的女性教师。有着既美丽又严厉的外表,眼神相当的凶狠。因为有着既严格又热心教育的性格,所以吊儿郎当的靠不住的悠理经常受到她的教导。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啊!叫我进去的是里面那个······痛痛、不要扯头发啊!会秃的,会秃掉的了啦!不是这样的啊,我是被叫进去的啊!只是因为那样我才失去自我的啊······痛,痛痛,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嘣嘣的脚步声伴随着主张着「我是被害者啊~······!」的悠理的悲鸣渐渐远去了。
「······哈啊!」
雪羽放心下来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洗了一次澡。
为了把火热的身体平静下来,需要淋一下冷水澡。
因为临近等级赛的这个时期教师方都很忙,再加上雪羽说明原由,所以对悠理的说教和责备很快就结束了。
「真是的,因为雪羽你,我真倒大霉了」
「别推卸责任。这是自作自受」
一边用阴沉的气氛对话着,悠理和雪羽一同前往技术局。有事的只有雪羽,但没事做的悠理也决定一起去。
【技术局】——是魔法以及魔法兵器研究开发机关的总称。在和学园内的研究所并排的区域,那里在不停地进行着新的魔法和兵器的开发。
「······呼~。也就是说,那个叫水森莲子的人是制作出《月华冰尘》的天才魔(Ar)导(ti)武(fa)装(ct)制( Cr)作(eat)者(or)。
「是的。水森前辈是高等部的三年级学生。作为学生的同时,已经作为研究员在一线活跃着。公认的魔导武装部门的年轻人中的第一人,被认为迟早会继承技术局的第一把手」
雪羽似乎从初中部的时候开始,就受到她的照顾。
「研究员啊。也有专攻那方面的学生啊。毕竟研究班的归研究班,和我们上的课程也不一样呢」
「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明确区分到那个地步。说是二刀流呢还是说文武双全呢······文物两道都有大成的人也不少。例如七(Sev)天(enth )骑(Hea)士(ven)中的一人——洛伊兹·玛莉艾璐并不是只以出众的战斗力为豪,在魔法研究的领域也有很大的成果。这所学园的大(Mys)型(tery )魔(Ci)法(rc)阵(le)的基础设计也是由他经手的」
文武两道都达到巅峰的鬼才——洛伊兹·玛莉艾璐。
这个名字连不了解业界的悠理都有所耳闻。
(······这么说来,师父也是什么都很擅长呢。除了【魔法瓶】也做了很多魔法道具)
因为朱莉亚斯是无所属的魔法师,理所当然地完全没有各种机关的技术提供。因此,装备的管理和开发全都由自己一个人来进行。
「嘛、不管怎么说,挺期待呢」
「真意外。想不到你对魔导武装有这么大的兴趣。先说明一下,要求给自己做武器是不可能的哦?因为学生允许出借魔导武装的最低限制是B级。想要从一开始开发专用武装,是需要一定程度的成绩的——」
「要是个美人就好了」
「······」
是察觉到了悠理在想什么吧,雪羽把手按在额头上。
那样走着,终于到了技术局的区域。
因为无机质外观的研究所无数地林立着,所以非常错综复杂。以雪羽带路的形式,进入了建筑物里面。
那样不断地向里面走着,终于到了一个四角形的建筑物前面。像是把蛋糕盒子就那样巨大化,鼓噪无味的白色立方体。虽然建筑物自身完全没有一丝装饰,但周围有红外线传感器和监视摄像头等存在着。
「这里就是水森前辈的个人研究室」
「个人研究室是那个吗。那还真是厉害啊」
雪羽只是走过去,入口的门就自动打开了。似乎是从里面操作来打开的构造。雪羽以习惯了的样子向内部走,悠理也跟着她走着。
「水森前辈。我是久远院雪羽」
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时,雪羽说。
有点阴暗的房间。明明有相当的大,却因为没有窗户而显得有点小。散布在这里面的研究器材和电子机械也促进了闭塞感。
「水森前辈、水森前辈!真奇怪······」
「是不是不在啊?」
「不在的话门是不可能会打开的。是在里面的实验室吗······」
就在雪羽一边东张西望地寻视四周一边走向实验室的时候——
「雪羽酱、好久不见!」
突然有什么人从背后抱住了雪羽。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这不是很久不见了吗!我好寂寞啊~」
「水、水森前辈!?原、原来在啊······呀~!不、不要。啊哈哈哈······哈~嗯~!咿、咿啊啊······」
从门附近的观叶植物的阴影处跳出来的女性——水森莲子用手玩弄着雪羽的身体。腋下、屁股、后颈,每换一个不同的位置雪羽的反应都不一样。
一时大声地笑,一时发出像是喘息声的声音。
很快那个魔手就落到乳房的位置。
「哈哈~,还是那么下流的胸部啊。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用手能刚好包住的感觉真让人喘不过气来啊~」
「不、不、不要······哈~。啊~,呼~······」
因为蜿蜒起伏地动着的魔手,雪羽渐渐地变得无法抵抗。脸因为羞耻而变红,声音也带着热气。
「······请、请给我适合而止!」
雪羽发挥出浑身的力量,把从背后抱住自己的水森莲子震开了。也许是体力和腕力不太行吧,她「啊—咧—」地喊着被震飞了。
「哈~、哈~」
虽然雪羽手很快地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但呼吸还是相当的乱。
于是,屁股着地地摔在地板上的莲子「啊哈哈—」地似乎很开心地笑了。
「啊~啊,真遗憾。明明差一点就能脱掉胸罩······」
「······悠理。为什么你这家伙也厚颜无耻地觉得遗憾啊?」
被凶狠的眼神盯了后,悠理把视线移向了莲子。
「水森前辈······虽然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这可是华华丽丽的性骚扰」
「有什么不好~。以我和雪羽酱的交情」
很开心的笑着的水森莲子和精疲力尽的雪羽。显得相当的亲密。刚刚的过激的身体接触,对于两人来说像是打招呼那样的事也说不定。
悠理再一次看向莲子。
虽然长着端正的面容,但因为带着土气黑框眼镜而不怎么有美人那样的感觉。穿着不带装饰的工作服,头发只是简单地扎起来。
似乎是个对自己的外表没多大兴趣的人。
(明明稍微努力一下就是个很漂亮的美人,真可惜啊)
悠理稍微有点觉得遗憾,莲子也注意到了这边。
「嗯,你是谁?」
「一年级的麻上悠理。今天是雪羽的护理人」
「对了。我是水森莲子哦。关照请多」(注:是说话人的说话习惯,故意掉转的)
用轻松的节奏说着的莲子。从刚刚对雪羽的性骚扰就可以看出,似乎有着意外奔放的性格。
「那么是叫悠理君吧。你是雪羽酱的什么?是怎样的关系?」
「嚯嚯~,这是个很难的问题呢。我和雪羽的关系是听者落泪,说者亦泪的很深的——」
「只是朋友」
雪羽很干脆地说。
「朋友······啊啊~、那么说,难道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D级的孩子!?」
「嘛~,是的。大概就是我吧」
「水森前辈······传闻是?」
雪羽一问,莲子就浮现出得意的微笑。
「说什么啊,不是明摆着吗。是雪羽酱有了男朋友的传闻」
「哈啊~!?」非常吃惊的雪羽。「为、为为、为、为什么,那样的传闻······」
「说为什么······雪羽酱。你还是有点自己是名人的自觉比较好哦?高等部一年级排名第一的才女。最美丽的战斗魔法使。【冰(Per)华(sep)姬(hone)】——久远院雪羽。在这里没人不知道你的名字,大家都很关注你的哦」(注:珀(Pe)耳(rs)塞(ep)福(ho)涅(ne)即希腊神话中的哈(Ha)迪(de)斯(s)的妻子。,她是众神之王宙(Ze)斯(us)和农业女神德(De)墨(me)忒(te)尔(ter)的女儿,被哈迪斯绑架到冥界与其结婚,成为冥后。)
「是、是那样吗······」
雪羽浮现出感觉不可思议的表情。
似乎雪羽是缺乏自己是名人的自觉。明明连刚刚转学过来不久的悠理,都能从气氛知道她很受周围瞩目。
那个不经心估计是目标高远的产物吧。因为相当高远的目标而降低了对自己的评价。
「可是D级的孩子······」
一边不满意地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悠理的莲子。大概地观察完一遍后,回过头来看向雪羽。
「雪羽酱喜欢废材男?」
「都、都说了······这个男人不是······」
「哈~啊~,不知道为什么······。唯有像雪羽酱这样认真的好孩子,竟然被坏男人骗到手······我可是很伤心哦,雪羽酱」
「听我说啊!」
雪羽提高声音喊着,莲子缩紧了身子。
「我懂的了啦,别生气啊。嗯,有什么事啊雪羽酱。不过说起来,来做这里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吧!」
于是,雪羽从腰部的装备套里取出了自己的魔导武装。莲子接过来后,从各种角度观察。
刚才的开玩笑般的态度像是是骗人的那样,露出了认真的眼神。
似乎是能漂亮地切换开关的类型。
「刀身部分、机关部分都没损坏。嗯。似乎不是故障呢。这么一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虽然不能很好地说明······似乎是向核心部分的魔力输送不能流畅地进行······。构筑魔法阵和冰片的操纵经常会变得反应迟钝······」
「魔力输送······。这样的话就是机关部分的故障吧。魔导器中的集成回路,或者是核心本身问题吧」
「不」莲子扭着头左思右想。
「不过,好奇怪啊。虽然因为《月华冰尘》是不定型原本就容易引起输送系统的故障······所以那里是我很费劲地做出来的啊。集成回路并不是以往使用的那些,而是我排列魔力元素从一开始做出来的东西······」
不断地冒出来的词语,悠理连一半都理解不了。虽然悠理自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最低限度的知识,但完全跟不上这么深奥的的话题。
莲子想了一会儿后,
「嗯,OK。那么雪羽酱。总之先到隔壁的房间做个身体测定。都已经做了很多次了,知道这么操作吧?我在这边试试把魔导武装拆开看看」
遵从她的指示,雪羽进了隔壁的房间。研究室里只剩下悠理和莲子。
「身体测定是······测量身高、体重吗?」
「对哦!」
一边轻松地回答莲子一边开始了作业。拿出钳子和螺丝刀等工具摆在桌子上。
「因为魔导武装是基本、完全接受产品的定制的呢。虽然也不是没有通用类型。所以身高、体重、体形、脂肪含量、肌肉量······还有魔力的量、性质等等,不全部提取一切的身体数据的话,就发挥不出百分百的力量的哦」
接着,和莲子继续聊着。
「除了身体数据外,还有需要与资质和用途相应的设定呢。比如说这个,《月华冰尘》是特殊化了冰雪系魔法······易于射击」
说着这个那个的时候,一转眼雪羽的魔导武装就被拆开成机关部分和刀身两半了。
值得惊讶的高超技术。明明就在旁边看着,却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做的。注意到的时候拆卸工序已经结束了。
莲子把机关部分拿在手上,和从测量仪表中伸出来的软线接上。显示器上显示出数值和图表,一边看着显示器一边开始用键盘输入。
「机关部的魔导器有三个。第一个是重视后期雷美特型输出的魔导器。第二个是海艾露锲彭转换方式和洛伊兹迂(B)回(yp)回(as)路(s)的复合类型。最后一个是以辅助用的嫁(Gr)接(aft)衰减方式为主的魔导器。只是以上的东西而已,懂了吧——」
不,不懂。完全不懂。
她说的东西,还有她的双手在高速地做着的事,悠理完全理解不了。
(······嗯,确实魔导武装是······)
为了跟上这个状况,动着脑子来搜索记忆。
魔导武装大致分为两个结构来构成。
刀身和机关这两部分。
刀身部分主要是用【绯绯色金】做成的外壳结构。特殊稀有金属【绯绯色金】会吸收给予的魔力,不止形状,连性质和质量都能改变。【刀身部分】这个叫法是因为大多数的魔导武装的基本形态都是小型的刀剑型。
机关部分是用来安置魔导器的地方。武装的核心,要说的话就是武装整体的司令塔那样的结构。构筑魔法阵和【启(Tr)动(ig)键(ger)】的认识等是由这个机关部分来执行。另外,也具有控制不安定金属绯绯色金的机能。
这两个组合就是魔导武装的基本结构。
被称为【兼具杖和剑的作用】就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个程度吧)
只是基础知识。说起来,别说是魔导武装,连魔导器都不能完美地操纵的悠理,不可能会有这以上的知识。
「——所以,《月华冰尘》是重视速度的设定的意思哦。把三个魔导器多重连接来使处理速度提升,第四级为止的魔法基本上不需要咏唱就能发动。对雪羽酱的过分的要求给予答复——我说······有在听吗,悠理君?」
「诶?啊、啊啊······对不起,因为内容稍微有点难,一下子就发呆了」
「什么啊真是的。浪费口舌啊」
虽然一时噗地鼓起脸蛋,但马上就带着苦笑地说。
「嘛~也没办法啊。一涉及到专业范围就变得唠唠叨叨的是研究员的坏习惯呢。见谅请见谅请(注:同上,是说话人的说话习惯,故意掉转的。后面就不给注释了。)」
「你真的很喜欢呢,魔导武装」
「嘛~算是吧」
莲子并没有停下在作业的手,似乎很开心地点点头。
「悠理君应该也知道吧,魔导武装是以魔女的【固有魔法】为目的的结果。无论到达怎样的境界,也不过是原(Orig)型(inal)的复(Co)制(py )而已」
魔女每个人都拥有特别的魔法。
那就是【固有魔法】。
魔女的强大是来自庞大的魔力量和独自的魔法体系。
模仿那个魔法体系的就是——魔导武装。
像人研究鸟类的飞行系统而创造出飞机那样,魔法师们研究魔女的生物机能和魔法体系,然后开发出魔导武装。
就是说,降魔骑士团全力开发出来的秘密兵器——魔导武装,换种说法的话,只能说仅仅是模仿魔女的兵器——
「——但是呢,悠理君。我可是非常喜欢开发魔导武装哦。魔女的模仿。复制品赢不了原型这种常识,我想试一下打破。」
莲子说。
「飞机的系统是参考鸟类的翅膀所持有的升力而做出来的。但是呢,飞机不是早已经超越了鸟吗?比鸟飞得更高,比鸟飞得更快。没错,复制品胜过原型的这种事并不是不可能」
研究员的眼睛因为好奇心和探求心而增添了光辉。
(复制品胜过原型、吗······)
仔细想一下,这正是意味着人类的胜利也说不定。
魔法师终究也只是使用魔法的存在。
只是个明明不是魔族却使用魔法的仿造品。
「很期待啊。复制品胜过原型才是科学的乐趣所在,人类进步的标志哦。总有一天开发出不把魔女的【固有魔法】什么的放在眼里的那种程度的魔导武装,是我的梦想!」
于是她把视线转向到了房间的一个角。顺着视线看过去,那里放着很多武器。剑和矛、枪、弓等等,估计全都是魔导武装吧。
以各式各样的样子摆放的武器中——有一件与众不同的。其它武器都杂乱地弃置,只有那件武器像是国宝还是什么宝贝那样被安放在台座上。
缠绕着怪异的气息的漆黑的长刀。悠理见过那把刀。
「那把刀是······」
「呵呵,果然知道呢。那把刀啊,是最接近我的梦想的武器」
似乎很兴奋的样子,莲子得意地说着。
「史上最年轻的七天骑士,加木原一王的黑(Ra)式(ven )魔(Ar)导(ti)武(fa)装(ct)——《狂(Fen)狼(rir)》哦。(注:芬(Fe)里(nr)厄(ir)是北欧神话中恐怖的巨狼,邪神洛(Lo)基(ki)与女巨人安(An)尔(ger)伯(bo)达(da)之子,在诸(Ra)神(gn)黄(ar)昏(ök)中吞噬了北欧神话中“众神之父”——奥(Od)丁(in)。)」
紧接着,做完身体测定的雪羽回来了。
「做完了······嗯?怎么了,悠理?一脸惊讶地」
「看,那个」
这样说着指着那边,雪羽睁大了双眼。
「《狂狼》······?一王先生的魔导武装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在修理中呢」
「修理中?好奇怪啊。那个一王先生竟然会让魔导武装损坏······」
「就是咯。虽然我也不知道详细的事,但吓我一跳呢」
女生两人摆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有悠理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啊~,是那个时候吧)
想起了那天,把一王打趴在地面上的时候的事。
「······可是,水森前辈。为什么是你负责一王先生的魔导武装的修理?黑式魔导武装的管理,不是有专门的研究员······」
「嗯~,虽然本来应该是那样,不过做出那把刀的是我」
莲子爽快地说。瞬间,雪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表现得很惊讶。
「真,真的吗!?」
「嗯。如此正是,如此正是」
「喂,雪羽。怎么了啊,喊得那么大声」
「都想要大声喊出来了······。黑式魔导武装的开发是,只允许站在魔导武装制作者的顶峰的人们来进行的哦······」
只有七天骑士才允许持有的最强的武装——黑式魔导武装。
因为使用把极为稀少的魔女的【脑】和【心脏】作为核心的魔导器,所以制作以及使用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的审查。
「还在想水森前辈总有一天会到达那个境界······想不到已经担任黑式魔导武装的开发管理了······」
「啊哈哈,不是哦。雪羽酱。由我来制作是例外中的例外。负责的也只有那一个。因为加木原一王本人的强烈推荐,才由我来担当的」
加木原一王本人的强烈推荐。
那意味着——
「——原来如此,潜规则啊」
「啊哈哈。闭嘴,小子」
莲子虽然笑着,但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说错话了。
「对啊,悠理。你说什么傻话」
雪羽又露出了发愣的样子。
「那个一王先生怎么会因为收到一个枕头就被行动呢」(注:日语的潜规则是写作枕営业(まくらえいぎょう)。因为字面上有枕头营业的意思,再加上雪羽不知道正确的意思,所以误解了。)
「[······]」
面对着威严庄重的发言,悠理和莲子沉默着相互看着对方。
「(雪羽酱就是这种孩子啊)」
「(是啊)」
「(很可爱啊)」
「(嗯,超可爱)」
两人用眼神交流。
然后莲子清了一下嗓子,回到了话题的中心。
「嗯啊,说来话长······。一年前,叫做莉佛丝媞的魔女来到人间界的这件事,知道吧?」
悠理摇着头,看懂情况的雪羽开始解说。
现在算起的一年前,在日本出现了叫做莉佛丝媞的魔女。
魔女的来袭意味着灾难。魔女和吸血鬼这样的高级魔族,通常会给这边的世界带来甚大的灾害。
莉佛丝媞也不例外,刚一出现——就毁灭了一个城市。
那个力量极大,带来了与魔界最强种族名副其实的破坏和杀戮。很多骑士团的魔法师牺牲了。
「但是呢,我偶然地被卷入了那个魔女的战斗中了······」
接着,莲子用滔滔不绝地沉湎于回忆的语气开始讲述。
一年前的灾难和小小的王的英雄杂谈。
最初是和魔女没有关系的任务。
水森莲子为了采集在开发中的装备的数据而参加了任务。由于是有骑士团成员的魔法师在内的数十人的队伍,那个任务自身是毫无悬念地完成了。
在归途时——非常不幸地,莲子的队伍偶然遇到了魔女。
莉佛丝媞·烈·亚·芙露烈璐璐。
她一边浮现出恶魔般的微笑,一边报出了这个名字。
水森莲子并不相信有地狱。
可是,那个时候见到的情景——简直就是地狱。
除了她以外的魔法师们全灭了。建筑物和土地,一切都被燃烧殆尽,被破坏殆尽,全部化作了灰烬。
莉佛丝媞的目的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明。那个魔女一出现就像是乱发脾气那样,对一切的东西都暴虐地蹂躏殆尽。
莲子险些丧命地从那里逃了出来。但是,被莉佛丝媞追上也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这时出现的就是——加木原一王。
「一、一王······君······」
当时的一王已经作为天才儿童而声名远播了。十岁时就加入了骑士团,在前线战斗。
然而,他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没有魔导武装。
他的战斗风格是极端地偏向于速度,恒常地发动着的身体强化术式和,在此之上的没有魔导武装能支持得起的剑技。
虽然许多制作者为他制作了不少魔导武装,但不管哪一件都只使用了两三次就报废,一王一直都觉得很差劲。
「退下」
一王似乎很无聊地说着,站在了莲子前面。
手上握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无数的魔导武装像木柴那样杂乱地捆在一起。一王慢慢地拖着走。
莲子凭直觉明白了。
一王是打算一次性地使用魔导武装来战斗。
「等、等一下!你打算用那样的装备去战斗!?不可能打得赢吧!」
就算是携带黑式魔导武装的七天骑士,单独以魔女为对手都是不可能赢。
尽管那样,用没有好好地调整过的装备去战斗什么的。
「有意见的话跟黑瓜绯蜜说去。是那家伙的命令。多亏了她我落到了非常急忙地搜刮魔导武装的窘境」
根据后来听到的话,一王的单独上阵,似乎是降魔骑士团团长——黑瓜绯蜜的独断。因为突然的魔女来袭高层陷入了大混乱中,只有黑瓜团中一个人冷静地发出命令。
发出了把十二岁的少年投放到与魔女的战斗中,只能让人觉得是发疯了的命令。
「那就是魔女吗······」
那样说着的一王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目光像是磨锋利了的刀剑般增添了锐利,同时,也带有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的纯粹的光辉。
「——不错」
一王说了一句话。
紧接着,从他的身体中放射出了特浓的杀气和让人感到刺痛那样的魔力。
「异界的魔女啊」
一边向前走着,身材矮小的少年一边摆架子般编织着话语。
「我的名字是加木原一王。来吧——一起奏响战斗的宴会吧」
让人后背结冰那样的修罗的笑容刻在了嘴角。像是响应一王那样,莉佛丝媞也浮现出犹如恶魔般的笑容。
相互笑着的瞬间——刹那间,战斗的序幕拉开了。
接着,两人持续战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面对毫不吝惜庞大的魔力连续使用高级魔法的莉佛丝媞,一王无论怎样都用速度来对抗。一次次地更换武装,用惊人的速度使出斩击。
双方一点退让都没有。
在比谁都近的位置目睹到战斗的莲子,感到恐惧和颤栗。
并不是对魔女的莉佛丝媞,而是对人类的加木原一王。
因为一王——似乎很愉快地笑着。
每一次斩击,然后每一次被砍,他都会笑得更欢。
莲子感觉到了紧揪住心脏的恐惧——可是同时,被他的战斗吸引住了。
【精致的极限】应该这样形容的,快而静的剑法。令人怜爱的剑舞的身段。散发着如同渴望血液的野兽般的杀气而使出的剑技,很多都能成为绝妙的极地,计算到极点的东西。
魔女拥有接近人类百倍的魔力,不组成一个师团来战斗的话,人类甚至连对手也做不了的绝对的强者。
以那样的人类之上的怪物为对手——十二岁的少年势均力敌地接连斩击。
分不清那边才是怪物。
怪物们一边相互削对方的肉体一边继续战斗。因为一次性地使用魔导武装的一王的战斗风格,周围插满了完成了任务的剑。
无论是血液喷洒出来,还是身体被撕裂,一王都没有停下来。
像是贪食那样、只是一味地、纯粹地执拗地、直到病态为止,沉溺在名为战斗的血海之中。
在化为灰的大地上生长出来的是剑的森林。那个光景让人联想起剑树地狱。死了的剑像雨后春笋般不断地增加——
最后站在那个地狱的是——一匹战(野)斗狂(兽)。
「······」
水森莲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被一个少年的强大所压倒了。明明亲眼目睹了人类打败魔女的历史性的伟业,明明在穷途末路的状况下捡回了性命,但是感动的言语和安心的喘息都没有。
心中的东西——全都被吞噬殆尽。
把一次性地使用完的魔导武装扔下,一王向这边走过来。身体上有伤,太过目不忍睹的伤。左手和右脚似乎是骨头还是肌腱被打断了,几乎动不了。
明明是那么遍体鳞伤的状态,他还是一边拖着身体走,一边把某样东西从战场上带出来了。
莉佛丝媞的尸体。
方才还在战斗着的魔女的切断了的头部和躯体。
右手拿着躯体。因为左手使用不了,而把头部的长发用口咬着移动。
好不容易走到莲子的附近时,他把躯体粗暴地扔下来,把叼着的头发【噗】地吐出来。因为头部在自己眼前滚动,莲子发出了小小的悲鸣。
「不错的战斗」
一王一边舔着嘴唇上的血滴,一边用像是叹气般的声音说着。然后把尖锐的视线移向莲子。
「你是魔导武装在制作者吧」
「嗯、嗯······」
115
「极好的素材到手了——给我做」
他用如同暴君般傲慢的态度宣告。
贪婪的野兽的眼神,已经看向了【未来】。
「为我做出最强的黑式魔导武装——」
「——因为那个时候的功绩,他就任了七天骑士。我因为他强烈的推荐,而负责他专用的黑式魔导武装制作。」
「那种事······」
听完了莲子的话的雪羽,作出了止不住惊讶的表情。
「虽然都已经乱七八糟地很麻烦!就算突然被任命,我之前连魔女的尸体都没摸过呢。而且因为超稀有绝对不允许失败······」
然而,水森莲子完成了。
只为了加木原一王的魔导武装,漂亮地创造出来了。
「······听说一王先生的魔导武装是极不合理的顶(Pe)尖(aky)的代替品——极为极端的构造」
「嗯。很厉害哦,《狂狼》。不管怎么说,作为黑式魔导武装的能力几乎全部使用在【瞬(Wa)移(rp)】上呢」
【瞬移】是跳跃空间的移动术。
严格地说,【瞬移】不是代指单体魔法的名称,是复合术式的总称。必须把空间系魔法和召唤系魔法,还有数理系魔法高水准地合并,并且每一次移到到目标的坐标轴上都必须从一开始计算。
需要庞大的程序的高等术式,在需要瞬间的判断的战斗中使用的人,只有极少数。
「他的太过安静的【瞬移】就是因为这个吧」
「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有着惊人的思考速度啊。托这个的福,一王君的【瞬移】发动速度是惊人的0.2秒。移动范围是300公尺这么强」
0.2秒。
比起普通的魔法的发动时间还要短得多。岂止如此,与人类从大脑下达命令到肌肉的时间相同。也就是说,一王能以活动手脚同样的速度来进行空间跳跃。
能在刹那之间在空间无拘无束地飞翔。在连速度的概念都超越了的那个速度之上,再加上一王的如同斗神般的剑技的话——
「无敌······呢」
「没错,是无敌哦」
自豪地点点头后,莲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还真是了不起呢,一王君。还坚持【亲眼目睹了战斗的这个女人,才有玩弄这个魔女尸体的资格】这样主张,硬交给我来制作······。姑且是救命恩人,所以我也很努力呢。把拥有的技术全部投入进去,不足的部分用气势和气魄来弥补,终于制作出了《狂狼》」
在研究员的眼中点亮着崇高的觉悟的火。
「《狂狼》是······不。一王君是我的梦想哦。我相信。现在的加木原一王无论是怎样的家伙都绝对不会输哦!」
清爽明朗的笑颜可以看出带有很深的感情。对自己的技术和使用者的绝对的信赖,存在于那笑颜中。
「也是啊。一王先生败北的样子什么的,我也想象不出来。对吧,悠理——诶?」
雪羽看向旁边,在那里悠理双膝着地地跪倒在地面上。
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昏暗的阴影。
「悠、悠理?你怎么了?」
就算搭话,悠理也回答不了。
似乎是被罪恶感和自责的心情给击溃。
(······怎么办啊。我把小鬼助揍得那么惨······)
以被认为无敌的绝对不会输的一王为对手,悠理已经赢了。
而且是一拳击倒。
体无完肤地没办法再一次站起来,再加上连魔导武装都弄坏了。
对着以闪亮亮的眼睛诉说着对一王的绝对信赖的莲子,自己一拳就把拥有最强装备而且万全状态的一王打败了,这种话说不出来。
(······以为只是个有点小自大的小鬼······)
听完后,印象突然改变了。
似乎是比想象中还要好的家伙······而且稍微有点帅气。
当然,虽然并没有后悔阻止【砍杀】雪羽这样判断的一王,一想到自己把水森莲子的梦想和理想彻底地粉碎了,就觉得十分内疚。
如果说因为那个时候的冲击,一王不能复原的话——
悠理在战战兢兢地——这时研究室来客人了。莲子敲打键盘,发出入室许可。
从门口出现的——是说曹操曹操到还是什么,就是加木原一王。
「一王君。来啦。等了很久了哦」
莲子友(Frie)好(ndly)地打招呼。明明连有家族来往的雪羽,对七天骑士的一王都使用敬语,莲子的态度却很直(Fr)率(ank)。
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好。
「修理似乎已经完成了吧。那么······嗯?」
无表情地淡然地说着的途中,一王注意到了悠理和雪羽的存在。雪羽轻轻地低下头。悠理呢,
「哟、哟哟、哟~······」
不像样的打招呼方式。······很尴尬。也是前些日子打倒的对手,而且现在是刚听完莲子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很久不见了啊,小鬼助······不对,那个······一、一王······先生?」
「······」
他看了一眼悠理,什么都没说地从旁边走过去了。拿起放在角落的《狂狼》后,立刻返回出口。
「······小鬼助也不要紧」
擦肩而过时吐出口,马上就离开了房间。
本来就矮小的背影,看起来更小了。
在铺着毛很长的地毯的走廊上,肩膀上扛着漆黑的长刀的少年在走着。很矮,体格小巧。虽然面容幼稚,但眼神异样的邪恶。手没有穿进衣袖的外褂的漆黑长大衣——七天骑士的证明的大衣被一边拖着,一边以一定的节奏走着。
史上最年轻的七天骑士【贪食者】加木原一王。
(······更加)
他犹豫了。
(还以为是更加戏剧性的)
出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败北。
比自己强得多的人。
对那个事实毫不犹豫的自己犹豫了。
(败北······还以为是更加戏剧性的)
加木原一王出生以来从未败过。
出生在魔法师的名门,父亲彻底地实施了英才教育,一心要变得更强。以人类为对手当然不用说,就算是以魔族为对手也没败过。
那个才能,就算是在长远的加木原的历史之中也受到首屈一指的歌颂。
然而前些日子,一王输了。
决定性地、体无完肤地败北了。
(麻上悠理)
对方是这么自报姓名的。
说没有大意的话,那是说谎的吧。既是没听过名字的男人,也没感觉到有强者特有的气(Au)质(ra)和样子。以为是不知死活的笨蛋,据实地说,小看他了。
那个结果是惨败。
仅仅的一击就被打败了
打算用很凉的杯子喝冷水,却喝到刚煮沸的热水那样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可是——败因不是疏忽大意。和麻上悠理之间有着明确的实力差距。从那一击,能够理解到这件事。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水平高的存在。
(······虽然那样,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败北的痛苦。不管是后悔还是耻辱都感觉不到。明明刚刚才和对方碰面,内心却依然连愤怒的感情和惭愧的心情都没有涌现,像无风的湖面那样的风平浪静。
出生以来的初次败北,并没有给他的心带来任何东西。
对这个事实——一王犹豫了。
「进去了哦」
刚直截了当地说完,一王就似乎要把门踢破那样把沉重的门给踢开了。
「学园之大,敢这么粗暴地踢开理事长室的门的学生只有你吧」
房间的主人对不知礼仪的客人投向了温和的视线。
「一王君。进来的时候是要敲门的哦」
圣春学园理事长兼降魔骑士团团长——黑瓜绯蜜。她坐在奢华的椅子上,嫣然一笑。
「万一我在换衣服的话,怎么办啊?」
「对你的裸体什么的没兴趣」
「阿拉阿拉,好伤人啊。别看这样,脱了的话很厉害的哦,我」
「连想像一下都不想啊」
一王扑通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绯蜜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放有茶(Tea )具(Set)的桌子上走去。
「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牛奶」
「······不巧,咖啡只有普通的呢」
「那么,水就可以了」
在一王的面前放着倒入高价玻璃杯的矿泉水。然后绯蜜沏好自己喝的红茶,坐在了一王的对面。
「《狂狼》,还是那样拿着走啊」
绯蜜望着立靠在沙发旁的长刀说。
「差不多去拜托专门的制作者怎样?虽然水森莲子确实优秀,但她还年轻。不管怎样都比不上骑士团的精英吧。尽管是基本形态都那么巨大就是很好的证明」
「没所谓。我就喜欢这个。那个女人的审美能力比那里的研究员好得多」
面对高傲地断言的一王,绯蜜【哎呀呀】地耸耸肩。
「那么。难得一王君过来玩,玩点什么游戏吧。扑克牌可以吗?西(C)洋(h)象(e)棋(ss)还是日本将棋——」
「给我适合而止」
发出了掺杂着焦急的声音。
「叫我过来的是你吧。赶快说要事」
「没什么。并没有特别的事哦。只是因为稍微有点空闲,所以就把你叫来而已」
绯蜜不以为然地刚说完的瞬间,一王的视线增加了压力。一边以温和的笑容搪塞过去
,她一边补充说。
「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
一王轻轻地砸了一下嘴。虽然似乎什么都被她看穿了的绯蜜的态度是——平时的她的态度,但今天更加地不爽。
「黑瓜绯蜜。那家伙是什么人?」
一王说。
「那家伙······指的是?」
「麻上悠理」
「啊~,是指悠理君啊。他怎么了吗?你会对学生有兴趣,还真是难得——」
「别给我装傻」
为了打断对方的话那样,一王说。
「有偷窥癖的你,反正早已经【读】了吧?用你拥有的恶趣味的暴露书」
七天骑士第七位【不顺从者】黑瓜绯蜜。
持有的黑式魔导武装的名字是——《剧(мат)中(рёш)剧(ка)》(注:俄语 俄(ма)罗(тр)斯(ё)套(ш)娃(ка),是俄罗斯特产的木制玩具,一般由多个一样图案的空心 木娃娃一个套一个组成,最多可达十多个,通常为圆柱形,底部平坦可以直立。)
发动形态是一本书的形状,书上记载着她想知道的东西的【一切】。隐藏的事、过去与历史、谎言与真实、人心所想的、黑暗与秘密——一切的东西都会被显露出来。
全部都会作为故事被写出来,黑瓜绯蜜作为神视角的第三者来阅读那个故事。虽然能力的范围有极限,但学园全境程度的话还是能够轻松地覆盖。
在这个学园发生的全部的事,她都知道。
「暴露书这形容地还真够巧妙啊」
就算被取以侮辱的话语,绯蜜的笑容依然没有崩溃。
「也是啊,我也不装傻了。一王君。你和麻上悠理的战斗我已经【读】了。和字面上一样是一瞬间的战斗呢。连战斗描写也实在是很简单呢」
「······」
「【给我撑住两秒试试】地很从容地在第十二行后,一眨眼就被打败了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是什么噱(G)头(ag)——」
一闪
就在绯蜜快要说完的瞬间,脖子上抵着一把刀。长刀的冰冷的刀刃触碰着颈动脉。
「还是那么话多的女人。把喉咙切开的话,会少说点话吧?」
右手握着《狂狼》的刀柄,一王用可怕的冷淡的眼睛盯着她说。
「······你的拔刀速度还是那么惊人呢。实在是神速。我感觉似乎越过了时间」
然后「我失言了,对不起」地说出了道歉的话。
一王把刀抽回去,绯蜜松了口安心的气。
「真是的······。要改掉比起动口先动刀的坏习惯哦,一王君」
「比动口快多了。特别是对着你这样的口舌之徒的场合」
一边傲慢地反过来讽刺,
「那家伙是什么人?」
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以他为对手难看地败北了。被以为比自己水平低而小看了的对手的一击切断了意识。这种经历······我还是第一次」
然后一王把视线落到了握着的《狂狼》上。
「我到现在为止遇到的对手中,最强的是成为了这个魔导武装的粮食的叫做莉佛丝媞的魔女。可是——麻上悠理是那个魔女无法比拟的。连作比较都像是白痴,那个男人很强。比现在的我还要强多了啊」
绯蜜稍微沉默了一下,但马上就用严肃的语气说。
「先这么说吧,他的事······就算怎么想都是徒劳的」
「什么?」
「用我们的尺度来推测他的强大这种事本来就是错误的。和我们的规格本来就不同——啊~,不。是规划不同,这么说更恰当吧?」
似乎有什么有趣的地方,绯蜜偷偷地一个人笑了。
然后突然一转变成明确的语气。
「一王君,你有玩过弹子球吗?」
这么一说,一王邹起眉头。
「怎么可能有玩过。我可是十三岁的啊?」
「我也只玩过几次」
觉得又在说多余的话而把手伸向了武器,但因为绯蜜的眼神过于认真,一王的手停了下来。
「玩弹子球想要取胜的必要的东西不是运气。为了提升胜率必要的是仔细的事前调查」
弹子球是要预先决定中的那台和不中的那台。在开始之前决定胜负,如果坐到输的那台上,那就离输不远了。
「弹子球的专家——俗话说的弹子球专业的人们,大家为了赢而竭尽全力。又从早上开始排队抽签,又订阅专门杂志,又运用同伴之间的网络收集情报,非常勤勉。对他们来说,弹子球并不是即快乐又赚钱的东西」
「可是」地把话区分段落,绯蜜继续说着。
「并不是来玩弹子球的客人全部都热心地收集情报。什么都没想过只是来玩的人也很多。当然,在那样的人和弹子球专业之间,胜率有很大的差距」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么,一王君」绯蜜抛出了问题。
「这种场合,弹子球专业和普通人,赢的是那边呢?」
「问题的意义不明啊。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弹子球专业的胜率比较高吗」
「没错。赢的是弹子球专业。什么努力都没的人,是不可能赢得了为了赢而毫不吝啬地花费时间和劳力的人——但是,实际上输赢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因为,本来并没有执着于赢而挑战弹子球专业的人也很多。像是去游戏机厅的那种感觉,单纯地为了消磨时间而去的人也很多吧」
「······」
「要是说弹子球的胜负的话,什么都没想地坐在输的那一台上,只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的普通人,完全是败家吧。可是,换个想法,只是在对弹子球认真起来的时候,那种家伙就是人生的败家,也可以这么说」
「······」
「话虽如此,这只是目的意识的不同,两者之间不分优劣。因为人生的价值观各有各的不用啊」
「······从刚才开始,你在说什么啊?」
对持续了很久的没有兴趣的话,一王显得有点焦急。
绯蜜像是要责备他那样,
「所以说——是目的意识的不同」
地这么说。
「输赢和目的意识有密切的关系。对于为了赢而去玩弹子球的人,输了确实是败北。可是,对于想打发时间的人来说,只是玩弹子球输了的程度,并不算什么败北——那么。回到主题上吧,一王君」
绯蜜用平静的眼神却又明确的、坚定的语气说。
「你——并没有输给了麻上悠理」
「······你说什么?」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王确实是输了。被一击击倒,失去了意识。那不是败北的话,是什么?
「一王君。你的脑袋已经牢牢地认可了自己的败北了吧。但是你的心却完全理解不了。就算认可了还是理解不了。不是吗?」
「······」
「刚才你很轻松地承认了自己败北了这件事,和他比自己强这件事,并说出来了。那就是证据哦。并不是因为你器量大才接受了败北,说起来,你对败北什么感觉都没有吧?」
被看穿了。
对被麻上悠理彻底击溃了,却完全不犹豫的自己感到犹豫的一王的心思,绯蜜全部看穿了。
「一王君。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竟然说为了什么」
那个问题是一王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问题。
「战斗是没有理由的」
一王厌恶想要给战斗加上理由的人。因为会被给只是存在就有价值的艺术品,强加上【价格】这样的人的价值,而贬低了价值那样的庸俗的感觉所拘束。
战斗不需要其它附加价值。
不需要看似合理的理由。
这个腐朽至极的世界,除了斗争以外还有什么——
「没错,这就是加木原一王」
可能是期待的回答吧,绯蜜似乎很满意地微笑着。
「你的战斗没有理由。你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战斗这件事本身就是你最高的目的。说到这里的话,能理解了吧?你并没有输给了麻上悠理。因为——你并不是为了赢而战斗」
反复着否定败北的话语。
「对加木原一王来说,战斗并不是用【胜败】来述说的东西,而是用【好坏】来述说。你不存在胜负这个观念」
好的战斗。
坏的战斗。
对于一王——只有这个。
「要是打比方······对了。对你来说,【斗争】除了是最好的果实外什么都不是。为了让自己愉悦,你把那个果实吞噬殆尽。像空腹的野兽那样,只是执拗地贪图吞吃」
进餐有分输赢吗——当然没有。
因为饿了所以吃。
因为美味所以吃。
在那里存在的是单纯的潜在的欲望。
「因败北而消沉。因败北而愤怒。发现自己是井中之蛙而更进一步地以高处为目标。对彻底打败了自己的对手感兴趣。对初次遇到的强敌燃起了竞争心。嫉妒不合情理的力量。从耻辱中燃起憎恶——不像那样的人类的行为哦,一王君。你寻求像是人类那样的感情之类的,愚蠢可笑也要有个限度。你——仅仅只吃掉眼前的斗(美味)争(佳肴)就可以了」
然后,绯蜜说。
沉睡在十三岁的少年体内的,他的本质。
「你是一匹战(野)斗狂(兽)。尽情地发狂,然后成为百兽之王吧」
少年什么都没说。
只是他的嘴边——浮现出了凄惨的修罗的笑容。
加木原一王离开后的数小时后——
理事长室再次有来客。
是一位壮年的男性。有着很高却既瘦又纤细的体形,给人风一吹就倒的印象。眼神很可怕,但因为戴着银框的眼镜,而有所缓和。发型是向后梳的背头。
整齐的装束,一眼就能看出是上流阶层的人。他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和黑瓜绯蜜在下国际象棋。
「犬子似乎来过呢」
一边移动着骑士,优雅的男子一边像是刚想起来那样说。绯蜜边「是的」地点头,边移动战车回应他的一着。
「那么说来,一王君不会下西洋象棋吗?如果是的儿子的话,我相信肯定会有这方面的才智」
「一王不喜欢这类的棋盘游戏啊。虽然有推荐过,却【敌我战力完全相同。玩法是各走一着的回合制。哪有那种战斗?】地被拒绝了」
「是他的作风呢」
「我喜欢这样从棋盘上方注视,而一王似乎想亲自杀入其中。我和那孩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像」
用低沉稳重的声音那样说着,男子浮现出了柔和的笑容。
加木原帝王。
现在的加木原家当家,一王的亲生父亲。
从温柔的言谈举止谁也想象不到吧,他有着被称为天人也没什么不妥的地位。
加木原家,是与魔族之间的历史有着很深关系的魔法师的名门之一。与这个国家的经济活动、政治活动都有根深蒂固的关系,也有着成就莫大的财产的企业——【加木原集团】这样的一面。
作为统帅的加木原帝王,在魔法师的业界当然不用说,在表面的财政界拥有很强的影响力和惊人的权力。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日本政治和魔法师业界。
降魔骑士团这个组织,也是由加木原集团出资成立的。
「那么,你和我儿子说了什么呢?黑瓜团长」
「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哦。只是稍微告诉他,关于他自身的事。因为觉得早晚要让他认识到,对胜败没有执着的他的禀性。」
尽管是对着亲生父亲,绯蜜还是毫不客气地断言。因为明白,对帝王来说,多余的客气和顾虑是没必要的。
果然,他没有心情变差反而不可思议地点头。
「胜败吗。确实是和一王无缘的东西呢」
「一王君呢,单论战斗能力的话,已经是骑士团第一也说不定。虽然那样,却甘心居于第三位,这都是来自别说胜败连生死都不在乎的他的性格。当然,因为连名次都不在乎,还真让人操心」
有点苦笑地继续说着。
「第一位【胜利者】是如他的第二个名字那样的胜利至上主义者。是有着【强是赢了才是强】【不是强者则赢,而是赢者则强】这两个信条的人,总之是拘泥于【胜利】。和一王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鲜明的对比呢」
另外。
「第二位【乱窜者】的她也是有着独自的信条。【生存下来的人赢的思想】也可以这么说吧。她经常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不管是逃还是输,生存下来的人才是最强的】」
第一位和第二位。
在实力上,两人和一王相差不远。但是,把焦点放在【战果】上时,一王明显比不上两人。对胜利这个结果没有固执的一王,作为士兵来说,不太靠得住。
于是,帝王钦佩般叹了一口气。
「强者们似乎都坚定地有着自己的世界呢」
用平静的语气说,然后把视线移向旁边。沙发旁立靠着他走到这里所使用的手杖。
「如你所知,因为我身体极其贫弱呢。如果没有手杖,连好好地走路都不如意。偶尔会羡慕呢。强者这个人种」
绯蜜微微地眯起眼睛。内心非常惊讶。
(尽是说谎)
确实,加木原帝王实际上的战斗等于没有。出生在名门却没有魔力的才能,而且天生腿不好,连普通的身体能力都没有。
(那种作为魔法师什么资格都没有的男人,坐在魔法师的名门,加木原家的顶点)
是个伟业——也可以说是异常。
一王有着加木原随一的才能,帝王却是最没有才能的人。
在充满着权谋策略的名门之中,没有武斗才能的男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是使用怎样的花招才爬到强力之争的顶点的?
就算是绯蜜也想象不了。
谁能说那样的男人【弱】?
「帝王先生」突然,绯蜜问。「对你来说【强】是什么?」
「很难的问题呢」
稍微做了个沉思的动作后,帝王慢慢地开口。
「虽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的东西,但我觉得权力才是人的强大」
「权力、呀?」
「这么说印象会有点坏也说不定,但权力换言之,也就是充裕的人际关系。既然作为一个人,就无法避免与他人产生关系。你也是掌管组织的人,你不是也明白吗?声望和财力、情报网和门路——在那种人际关系上,超过他人的全部的力量就是权力,我认为那才是【强】」
什么力量都没有,连魔法师都不是的男人说。
瞳孔中闪烁着毫不动摇的光芒。
「我很弱。如果认真地战斗的话,和柴犬(注:一种短毛立耳卷尾的日本种小犬)能有个不错的战斗吧。然而,现在却拥有握着数千、数万人的命运的地位。例如,即便是这个学园,只要我一个命令就能摧毁。权力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当然是不会这么做啦」帝王开玩笑般补充说。
(果然······这才是真心话吗)
清楚了。
加木原帝王完全没有羡慕他人。虽然承认自己弱,但完全不觉得羞耻。对拥有与战斗能力不同的【强】的自己怀有自信和自豪。
(真是一点都不像的父子)
和沉迷于战斗的儿子是相反的极端。
「从这方面来看,一王有很多缺点。那孩子是我的最高杰作的同时,也是最大的失败之作。因为教了太多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有的东西都教不了」
「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哦」
「正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啊。归根到底,正面迎敌地战斗只是匹夫的野蛮行为。不是为将者该做的事。作为迟早要继承加木原的人,一王在战斗以外的方面没有有所成长的话,可不行——好了,将军」
说完的同时,帝王移动了女王。
绯蜜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没棋可走了。我输了」
然后安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取饮料的续杯。
「黑瓜团长。你的技术还是那么的漂亮啊。下得实在是愉快。能够这么高明地输给我的人,除了你没别人了。多么漂亮的接待棋啊」
「毕竟不能认真地下赢资助者啊」
「因为你也是对胜败没有执着的人吗。对你来说,甚至连胜败都会作为下个棋局的布局。【用人者】这个形容得真好」
在绯蜜看来,看穿了是应酬还能好好地享受的帝王才是漂亮,而且没有极其难应付。
(这个男人——真是难用)
难用。
这对被称为【用人者】的她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最高级的颂词。
伸出咖啡杯续杯时,帝王像是刚想起来那样说。
「那么说来,黑瓜团长。你所觉得的【强】到底是什么呢?」
「······是啊」
绯蜜稍微拉开一段距离后,开口说。
「我最近也稍微对【强】有所思索呢」
那样说完开场白后,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把放在桌上的扑克牌从盒子里取出,抽了上面的五张牌。
「例如玩扑克,一开始就拿到满(Ful)堂(l Ho)红(use)的话,你会怎么想?」
一边摊开手露出2、2、6、6、6这些牌一边提问,帝王毫不犹豫地回答。
「只能说幸运呢」
「没错,是幸运。满堂红的话,能赢得了大部分的牌组。是毫不含糊的【强】的手牌——这只限于对手接受的场合」
扑克和麻将不同,只是手牌强的话什么都谈不上。不管拥有多么强力的手牌,对手不接受的话也只是纸上谈兵。手牌发挥部了威力就结束了。
「如果一开始就拿到满堂红,自然就会有所限制。宣告不(No )换(Change)的话,对手就不会接受。但留下三张同样的牌,另外两张换掉,就白白浪费掉难得的幸运。原本很强的手牌,如果被对手看破的话,战力就会减半」
手中的满堂红啪啦啪啦地落在地板上。
「那么,真正强的手牌是?」
一边用带有演技的语调说着,绯蜜再次抽了5张牌。2、7、11、4、13。数字和符号都不同的手牌。是最弱的牌。
「因为是毫无办法的手牌,会变得自暴自弃而宣告全(All )换(Change)。当然,对手会不加防范地接受吧。宣告全换的只是放弃胜负,听天由命的人」
配合台词,绯蜜扔掉最弱的手牌,从新抽五张牌。
「这时,如果——是最强的手牌的话,会怎样呢?」
扑克最强的手牌——同(Royal•)花(Straight•)顺(Flash)。
黑桃的10、11、12、13、A。
绯蜜手中集齐了这五张。
「极其不讲理的豪运,谁也预测不了。看不见的刀刃一击把他人的头砍掉。因为全部都换了,同花顺是能想到的最强的手牌。而且——是真正可怕的【强】」
从最弱变成最强——这才是最强。
这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虽然什么才能都没有,却在某一天突然觉醒成世界最强的存在——
握着最强的手牌,绯蜜浮现出从容的笑容。
在被黄昏染红的通往宿舍的路上,悠理一个人走着。
因为雪羽要做详细的检查,而被赶出了研究室。虽然也可以等到结束,但因为详细的检查需要在脱光衣服的状态下做【各种各样的事】,作为男生的悠理陷入了只好离开的困境。
「可恶、在做着什么呢······」
悠理在闷闷地苦恼着。
自己妄想的话,如论如何脑袋都会充满桃色。
而且,虽然魔导武装的开发,似乎需要仔细地调查清楚使用者的全部,但一想到雪羽事前仔细地洗了个澡,就觉得那两人会涉及到很深的行为也说不定。
(等等。······也就是说)
在悠理的脑袋中异想天开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也成为魔导武装制作者的话······能合法地让女孩子脱衣服吗!?」
「······哥哥。你说出来了喏」
听到熟悉的声音,悠理恢复了自我。抬起头,看到站在男生宿舍入口的赛丽亚。单手拿着的塑料袋里装着手纸卷。
「赛丽亚······。啊~,拿来给我的吧。谢了」
「······不想把战利品交给为了非常不纯的动机,而以魔导武装制作者为目标的恶心的人喏······」
「不要说恶心啊。这个极其纯洁的好奇心哪里不纯」
「例如,如果有因为想看女性的股间这样的理由,而希望进入妇产科的医生的话,你会怎么想喏?」
「那当然是恶心了」
悠理完全被驳倒了。
「——这样啊。雪羽姐姐的魔导武装的调整······」
边接过手纸,边简单地说明缘由,赛丽亚似乎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为了排位战连霸,雪羽姐姐很努力呢」
「是啊」
「说起来,排位战,哥哥打算怎样喏?」
「嗯?打算怎样?」
「是说参不参加喏」
「啊~,这个啊······。赛丽亚打算怎么?」
「赛丽亚参加喏。因为B级以上的学生几乎是强制参加······怎么说呢,是因为识趣而参加的喏」
耸耸肩似乎很无聊地说。很像善于处世的赛丽亚的想法和处事。
「······对啊,赛丽亚是B级呢」
初中部的等级,拥有B级资格的学生很有限。就算是高中部,也接近半数的学生停留在C级,这就是现状。
「也不是很了不起的事喏。因为听说雪羽姐姐初中部的时候就已经是A级了,至于同班同学的一王君,早已经是七天骑士」
「的确是啊」
初中部的B级。是被世间称之为【优等生】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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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共识吗」
「是喏」
赛丽亚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以上的突出也不是好事。在中上水平被捧是最开心的喏。因为羡慕和妒忌要是吸引过多的话,只会吃亏」
从可爱的脸蛋中说出来的,沾满了算计和看得远的不可爱的人生观。初中生这样的年纪,就已经像是领悟了什么那样的态度。
(······真拿她没办法啊)
麻上悠理【本来】的实力是优等生的范围所容纳不下的。
认真地使出来的话——暴露真面目的话,在这个学园的她的日常会一瞬间崩溃。
立场和处境、力量关系和人际关系都会彻底地改变吧
悠理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
然而,并没有特别想要隐瞒。虽然自己并不打算公开,但觉得暴露了也没关系。讨厌想那些隐瞒、不隐瞒之类的【可有可无】的事。
可是——赛丽亚不同。
包括朱莉亚斯三人一起度过的流浪时期——悠理憧憬作为师父的朱莉亚斯。打心底觉得他的奔放自由的生存方式很帅气。
但是赛丽亚憧憬的是——
「哥哥?」
「······啊~,不好意思,稍微在想一些事」
「想一些事?真少见啊。哥哥在想东西什么的」
「就算是我也会想东西的呀」
「嘛~,那样啊。还以为只是条件发射地活着喏」
被相当失礼地说了,但悠理总觉得回不了嘴,所以保持沉默。
然后一口气地,
「······也是啊。明明妹妹是B级,哥哥却是D级,确实很逊」
嘟囔着。
「好,决定了啦,赛丽亚。我也参加排位战」
赛丽亚惊讶地睁大眼睛。
「偶尔也要让你看看哥哥帅气的一面嘛」
圣春学园女生宿舍的某个房间。
在三楼的角落的是她的房间。
虽然比不上加木原家,但久远院家也是魔法师的名门。作为久远院家千金的雪羽,在搬进宿舍的时候受到了最高待遇的迎接,但因为她不喜欢这种过剩优待,所以住进了和普通的学生一样的宿舍。
「呀~哈~,雪羽酱~。还没睡?」
收到水森莲子的联络的时间,正好是晚上12点前后。
似乎是弄清了《月华冰尘》不正常的原因。
「相当的快啊」
放学后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明明只过了几个小时。
「知道雪羽酱临近等级赛也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超火速地努力了一下哟」
「水森前辈······」
「没关系,说白了,只是因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的问题,所以很快就结束了呢」
「不是什么大问题?水森前辈,归根到底,原因是什么啊?」
「嗯~。简单来说,是魔力过多哦」
莲子说。
「魔力、过多?」
「看到检查结果,我也吓了一跳啊。雪羽酱,你和以前相比,总魔力量上升了哦。而且······是相当惊人的水平」
「······」
「运行不良也是因为这个。明显的超(Capa)出(city )容(Ov)量(er)呢。因为流入了比设定要更多更强的魔力,所以动作变重了」
魔导武装需要对照使用者做绵密的设定。
水森莲子做的这个设定,比普通的研究者要纤细的多。做平常几倍的检查,以使用者最适合的状态完全武器。觉得必要的话,什么的结构都会加入,相反,不必要的东西会尽可能地排除。
《月华冰尘》的魔力设定也是对照雪羽的界限值的最适合的设定。因此供给的魔力的量变了的话,出现设定上的滞(La)后(g)也是必然的。
「因为容量大幅扩张,魔力量也重新设定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哦。明天过来拿吧」
「······是」
「但是啊,一般来说,魔力量是不会那么急剧地上升的呢。雪羽酱,你有什么线索吗?」
「不。没有」
直截了当地回答后,雪羽切断了通话。
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今天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一颗星星都没有的漆黑的夜空,填满视野。
「······我、不会输」
把右手放在胸口中间,握着拳。
「不能输」
无意识地说出口的决心,随着夜风流逝,渐渐地听不见了。
这份决心到底是对谁的呢?——对【什么】的呢?连雪羽自己都不知道。
人对魔族。
男对女。
强者和弱者。
拥有者和非拥有者。
使用者和被使用者。
各自的期待缠绕在一起——夏季等级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