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后记

  大家好,我是樱庭一树。

  谨献上新作《Gosick》,还请多多指教。

  ……现在大约是十一月中旬,我正处于今年最大的压力中。事情缘起于一封昨天晚上收到的MAIL——那是非常照顾我的责任编辑K藤发的。虽然只是个小要求,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点也不小。

  这个要求是在武田日向小姐所画、供书店宣传使用的《GOSICK》插画素材上,以手写的方式留下一些给读者的讯息……啊啊啊,这样的宣传让我非常高兴。但是高兴归高兴,在MAIL最后却写着:

  “请写出‘请多指教GOSICK!樱庭一树’这样的感觉,像是高中女生在撒娇一样的文字喔!拜托!”

  压力真大。我写了。花了半天时间,写了二十张左右。写了又揉掉、写了又揉掉……简直就像是昔日文豪康德般地拼命写。

  也就是说,花了五倍于写成这片后记的时间与集中力,来写那个撒娇的讯息。啊!真的会用到吗?真是怀疑……如果各位在书店看到的话,那就是它了!请花个数秒的时间看看吧!如果不够撒娇的话,那真是抱歉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起来。当我还是个高中女生时,几乎不曾做过撒娇这类的事情,写出来的字也很普通。我稍微回想一下……却只能想起当时翘课跑去图书馆生吞活剥那些书、社团活动(当时我是网球社)结束之后总是一群女生跑去面包店,一边讨论打扮或电影的话题,一边吃冰棒。这么说来,在看《校园漫画大王》时,总觉得心有戚戚焉,自己的高中生活的确是这样没错。

  啊!说到网球社,我有个压箱底的轶事。那是关于我是“米子东高校硬式网球社最后的短裤队”一员的故事。但是因为那实在太好笑了,所以放在后记的最后。(其实一点也不~很冷By Mystryl)。这次的后记很长哦!为了让大家乖乖看到最后,只好学综艺节目耍点心机。请各位一定要上钩啊!Please。

  光是撒娇就扯了两页,有件事情应该先说的。这次的新作《GOSICK》,在长篇版的本书之前,就曾经在《DRAGON》{注:角川书店发行的轻小说月刊}十二月号刊载过短篇。那是参加龙皇杯的作品。结果如何还不知道,不过活动还没结束。希望读过短篇之后感到兴趣的人,也能买下这本书,所以才会跟杂志配合在相同的时间出书。但是没有看过短篇的人,也能够很愉快地看这本书。还是请多多指教了。

  《GOSICK》这个书名是责任编辑K藤取的。这位编辑就在其他作家的后记中被称为“BrainDead K氏”的人。BrainDead是什么意思啊?英文很难得我一直想。是脑死吗……可是从用法看来又不对。感觉上应该是智多星或智囊之类的用法,而他的确是个这样的人,我也非常地感谢他。

  根据这位K藤先生的说法,《GOSICK》有表面上的意义和内在的意义。关于内在的意义,就如同前面我所说,我的英文很烂所以完全没有察觉,简而言之就是——“樱庭小姐身边不时有很多怪胎吗?”所以取这个名字。似乎有这样的意义在。很多怪胎……我是想到好几个,但是把同业朋友的事情拿来说只会给他们造成困扰(其实造成困扰也没关系啦),所以在这里我只得忍痛大义灭亲,牺牲我重要的女性朋友,写几个怪胎的故事(还没有写到短裤队的故事喔。)

  [其一]

  朋友偷了貘犬。

  “貘犬”就是在进入神社时装饰在入口处左右,用石头刻成的那个。她是用台车把它偷走的。而且发生在新宿被龙卷风般的大台风袭击的夜晚……这家伙到底在干嘛呀?

  她是个身材娇小、有双圆滚滚可爱大眼睛的国中数学教师。其实塞西尔老师就是以她为范本。不是恐怕、而是绝对很受学生喜爱。的确是很受欢迎啦~可是她真的是个怪人。我保证学生们绝对不知道(大人是狡猾的生物,只会把怪异的一面展露在知心朋友面前)。

  按照她的说法,因为附近的神社暂停营业,她很害怕自己喜欢的那对“帅气的貘犬”被丢掉,所以就打电话给有车的同事,请他来当偷窃貘犬的共犯,结果被拒绝(←理所当然)。没办法,只好借来台车,在台风中进入到处盖着蓝色帆布、施工中的神社,靠着怪力把貘犬抬上台车。大雨之中当她与貘犬四目相望,当下感到一见倾心的命运(她是这么说的)。结果正在施工的老伯出现,在她背后不知呼喊些什么。她想或许是问需不需要帮忙吧?但是她当时只是一心想要亲手把貘犬带回家,因此头也不回,就“咯啦咯啦”地推着台车沿着甲州街道逃跑了。

  听完这件事情,我脑中所想到的是,那个老伯怎么可能说出“我来帮忙吧!”这种话……一定是大喊“偷貘犬的贼!站住!”当时我在附近的冲绳料理店听到她叙述这件事,冷静地指出这一点时,她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可是却在第二天从学校用电脑送出抗议MAIL给我,完全不肯让步。当老师的人脑袋真是硬邦邦啊~

  这位朋友刚刚才在午休时间从学校打电话给我,就在我正在扮演文豪时,她说:

  貘犬小偷:“喂喂,要不要去看《杀死比尔》?”

  樱庭一树:“哇!你这种人也会找我去看电影。”

  貘犬小偷:“这种怪电影,除你之外我也找不到别人可以陪我去看。这礼拜去吧!”

  樱庭一树:“……其实上礼拜已经看过了。”

  貘犬小偷:“可恶!你这个怪胎!”

  ……电话挂断。她感到非常不满。这个貘犬的故事还有后续。当她全身湿淋淋回到家,正把貘犬搬进房间时,养在房间里的美国短毛母猫(←名字是木村拓哉)突然发出“噜噜噜”的叫声,发疯似地在房间里冲来冲去,完全无法制止。她很紧张,认为一定有什么东西附在貘犬上,于是把貘犬塞到外面阳台。搬到外面之后,木村拓哉就恢复原状了。真是犹如恐怖片般的结局啊!我还是认为当小偷是件要不得的事。

  [其二]

  在貘犬的故事后,不论写什么都好像不够力……

  我上空手道课的道场的师姐,跑去动了鼻子手术。

  她是个大美人兼高手,也是位知性成熟型的粉领族,同时还是全日本大会轻量级冠军。附带一提,我在这个大会中每次都在很前面的地方就输了,不过这事就不提了。这位又美丽又强的师姐确有个意外的弱点。那就是容易流鼻血”。根据她的说法,她的鼻子粘膜本来就很脆弱,小学时常常在教室里流鼻血。即使现在已经长大,但是在运动过后血液循环变好,常常就会突然喷出鼻血。在道场练习时也经常如此,大家总是手忙脚乱抱着面巾纸、毛巾、抹布冲上前去呼喊“师姐!”然后献上去。当然在比赛时也会流鼻血。这次在某个重要比赛之前,师姐到附近的耳鼻喉科询问医师,于是就用药品动了点小手术,以防止鼻血流出。比赛当天,师姐在我们这些跟班面前自信满满地宣言:

  “今天绝对没问题!我已经动了手术了。”

  耳鼻科的医师表示,可以撑一个月不会流鼻血。我们半信半疑地回答:“……是!”

  然后比赛开始。师姐顺利打败对手晋级。好强!好帅!我们完全忘记了最初的不安,忘我地加油。然后,准决赛开始,只剩一分钟。整个会场因近身搏斗而沸腾……然后……

  噗噗——

  ……果然喷出来了,比赛也为之中断。“待选手鼻血止住再继续比赛……”广播响彻全场。

  我们顿时僵在原地。某人发出“……明明已经动过手术……”的喃喃自语,也消失在会场的嘈杂声当中。

  [其三]

  在各位读者的脑海里,应该出现一幅美女空手道高手不断喷出鼻血,现场有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吧?继续下一个话题。这也是个漂亮的朋友,不过表情稍显严肃了点,据说如果不开口的话就是个白衣天使,可是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尤其是对男人)的人。

  有一天早上她在洗脸时,右手的小指顺手一滑就这样插进鼻孔深处,鼻血霎时滔滔不绝流出来,害她上班迟到。

  ……对不起,只有这样。写到关于鼻血的事情,我就不由地突然想起她。

  [其四]

  同样是不苟言笑的美女的故事。觉得她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又是个问题多得出乎意料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内衣。

  她穿金色的胸罩。

  我们姐妹四人,今年夏天一起前往长夏之岛普吉岛旅游。嗨!水果!泰国拳!我们住在一件有许多蜜月夫妇也在此住宿的豪华大饭店。因为要住五个晚上,而且又都是女的,所以就有人洗好内衣挂在浴室晾干。

  早上我醒来,进入浴室,发现晾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胸罩。

  我避开视线。

  再看个清楚。

  胸罩还在那里。这不是幻觉,它就在那里。

  我抱住头。默默洗脸、刷牙、走出浴室之后,比我早起的两个人也一脸僵硬,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我们面面相觑,又别开视线……有人鼓起勇气开口。

  貘犬小偷:“不是我喔。”

  樱庭一树:“绝对不是我。”

  另一个人:“也不是我啊!”

  然后三个人一起慢慢回头望向剩下的那个人……不苟言笑的美女躺在床上,依旧睡得很香甜。醒着的时候虽然恐怖,但是像这样沉睡着不说话,看起来就好象天使一样。

  在她还在睡乡的时候,我们决定她的绰号是“金光胸罩”,并且无条件通过。貘犬小偷还高兴地翻滚了几下。终于起床的金光胸罩则是“为什么?人家不要啦!用之前的名字叫我啦!”暴跳如雷地抗议,但终究无法胜过多数正义。

  但是,即使如此……

  平常连笑都不笑的冰山美人,没想到竟然会穿那种犹如拉斯维加斯豪华歌舞秀的内衣。啊!忘了问在那里买的。惊……

  这次我学到了这个教训:人啊!真的只有在仅穿内衣坦诚相见时,才能看得到某些部分!啊啊~~多么惊人哪!

  ……我怎么会写着写着就写到这里来了呢?啊!对了,是因为后记的页数比平常还要多的原因。不过还是有在前进的喔!希望我朋友不要看到这本书。

  差不多该写“米子东高校硬式网球社最后的短裤队”的故事了。不过事实上并不是那么有趣的故事。在我加入的网球社中,很明显的分成硬式(就是硬派)、软式(就是软派)的系统。{可以理解为被球击中是“呀”还是“……”(昏迷)的区别}。对我们这些加入硬派网球组的新进社员,最痛苦的就是“一年级专属活动短裤”这个持续十年以上的“传统”。

  二年级、三年级的学姐都穿着名为网球裙的飘逸白色迷你裙,里面还穿上绣满蕾丝的内裤。但是只有一年级“上面穿T恤、下面穿运动裤”。T恤太长,看起来就好像忘记穿短裤的粗心鬼一样。这已经够痛苦的了,那些穿立领制服的应援团员还会在我们每次经过时故意大叫:“短裤队!短裤队来了!大家快出来~”虽然拿着球拍狠狠追打他们,他们还是笑个不停,这么做反而会让他们更好笑吧。

  更痛苦的是,即使离开学校的范围,在外面还是要一边精神抖擞的喊着“东高~~嘿哟!嘿哟!”一边跑步不可。因此校外也多少知道短裤队……真是蠢到家了。

  撑过一年,心想:“今年总算可以开始穿网球裙啦!飘逸的蕾丝!”时,最后的悲剧降临了。

  继任社长的学姐突然宣布:“这种毫无意义的传统就废了吧,从今年起,一年级也可以穿网球裙。”是个改革派啊。但这真是急转直下……我们那一年又是为了什么呢?

  因此,短裤队从那一年起就突然消失无踪,我们也就这样背负着“最后的短裤队”(记得有七人)的十字架,与一年级学妹一起去买网球裙……和其他故事相比的话。好像很平淡嘛?

  啊啊啊,这片后记好长啊~感谢各位耐着性子读到这里。

  差不多该进入总结了~~

  这次也受到责任编辑K藤和相关人士的照顾。武田日向老师把和笑容满脸的八重佳{注:武田日向老师漫画作品《可爱动物日记》的主角}完全不同类型的主角,画出可爱又充满透明感的插画,真是感激不尽。明明是一脸生气的模样,却让人想要用手指戳一下脸颊鼓鼓的维多利加,感觉真是棒透了,太感激了。

  还要对读过这本书的读者致上谢意。希望大家都能看得高兴。有机会再见咯~拜拜~~~

  樱庭一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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