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钥匙人!
社畜OL咖啡厅的目的是?
雀跃食品股份有限公司
总务部 总务科 科长
工藤正俊先生
业绩不断扩大,“饮食店业界之雄”的雀跃食品。该公司又发表了新的企划。其名为“社畜OL咖啡厅”。
是让社畜OL接待客人这种奇异概念的咖啡厅。为了让社畜客人感到舒心,店内特意又彻底地设计成企业办公环境。
该公司的总务科长工藤正俊先生骄傲地称:“这个企划肯定会成功”。
“每次去咖啡厅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桌子不是没法好好办公吗,之类。”
嗯……我倒觉得咖啡厅不是给人办公的地方就是。
“24小时,无论什么时间都在工作,这就是社畜。”
原、原来如此……工藤科长,您真是个名符其实的社畜啊。
“可以用来办公,也可以用来进行商业洽谈。虽然不能性骚扰,当然社畜OL们的服务可是很周到的。不仅是社畜客人们,也希望各种各样的客人可以放心前来。就算是无职也可以简单地体味到当社畜的感觉。”
会有希望当社畜的无职么……
(译:前文的“钥匙人”也可以理解成“关键人物”。双关。)——
于是,到了周六了。“社畜OL咖啡厅”开业之日。
“用饮食店店员(他人)的不幸让饭菜好吃起来!新世代概念咖啡厅‘社畜OL咖啡厅<At Home>’终于开张!”
我站在了挂着这样招牌的店铺前。
从前几天就做好了微调,进行了大力的宣传,好歹是开了张。虽然是一日限定,但如果受欢迎的话,雀跃食品搞不好会诞生新的连锁店。
顺带一提,我分到的工作是当托儿。装成偶尔通过的普通客人,嘴里说着诸如“诶,社畜OL咖啡?哇这是啥听上去好有趣!进去看看吧”这类恶心的自言自语,推开店门进去。行人给予我一片白眼,说着“这家伙扯什么淡呢”,不过我不得不忍了。真是艰苦的工作。
“前辈您辛苦了!……切,原来是秋人啊。”
一度满面阳光的笑容突变成了露骨的皱眉,迎接我的是OL风打扮的结花。
店内的装修给人一种办公室的感觉。桌子是由办公室里用的办公桌改装而来。给人一种“哎呀不来办公可不行”的感觉。昨天,我问斋藤股长“弄成这样有什么好处啊”,结果被回了一句“笨蛋,像我们这样的社畜在这样的环境才能安得下心来!”
“看你好像很不高兴啊,结花。”
“那是。话说我为啥要打扮成这样啊!?”
不仅是结花,店员们都穿着OL风的商务装。说单纯只是OL“风”,是因为裙子短到让人不禁吐槽“要是这家伙真到了职场里会在意得没法工作了啊魂淡”,而且上衣的胸口也是开得大大的。
“还有啊,这鞋子又是怎么回事?走起来特别难受。”
结花指着的是红色的高跟鞋。好吧,结花平时不会穿这种鞋子,觉得不协调也是自然。
“要是穿这种鞋子,按时下班连个‘按’字都看不到了!”
确实这很关键啊……嗯。
不过,对我来说,结花的服装值得注目的是别的地方。
包裹着结花那软软的双脚的……是长筒袜!
高,实在是高!今天的结花怎么看都比以往显得更有大人味!像是那种白领大姐姐的味道!原来如此,一双长筒袜就能让同代的女孩子变成大姐姐啊。这么一想,长筒袜真是件了不起的发明!我都有些雀跃了。
视线的一角,有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很是熟练地端着菜品。那是酷姐。身上穿着的一套给人一种美女秘书的感觉。平时不怎么看得到的酷姐穿迷你裙的样子也很妙。
结花领路,我坐了下来。
“来,这是今天的会议资料。”
冷淡地递上菜牌的是和久村。平日总是穿着看上去热得慌的长袖,但她今天又是露肩又是露肚脐的,总之这身露出度很高。然而,还不如说比起平时社畜OL度反而下降了。
“怎、怎么了?一直一直盯着看?”
“啊,不,没什么。”
怎么说呢,这企划好像也不坏嘛。你想啊,让可爱的女孩子来招待你,这不是很赞嘛!
“那么科长,这是今天要讨论的项目。”
“……?”
我又不是科长,还有讨论项目是啥啊?和久村你说些什么呢?
“我在问你要点些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
“那么,就来份这个,过、‘过劳而倒苏打’。”
这起的叫什么名啊。顺便,其他的还有“超绝黑咖啡”“修罗奶昔”“强逼吐司”“他人的不幸真薄烤饼”“脚边的法式千层酥”这样的品名……说真的,我一个都不想点。
将端上来的苏打喝到嘴里(理所当然的,这只是普通的苏打水),我取出了手机。为了扮好托儿,还有些要干的事情。虽然不爽,但还是在网上的匿名揭示板和推特以及SNS上写上了“现在到了一个叫社畜OL咖啡厅的地方,超有趣的!店员的女孩子们也很可爱,饮料也好喝!”
就是所谓的秘密营销。
干这事让人无比纠结,但因为是工作所以也没办法。弄了好几个马甲,写了一大堆。
话虽如此,这种事情我真心不在行。还有啊,推特也好SNS也罢,又不是为了干这个的玩意。不管怎么想都不是。
不应该更多地像“啊,我现在,正和世界连结在一起啊!”这样使用才对吗?又或者,有什么更有趣的用法……比如用在反社畜活动上?
要是写上“想按时下班!”“想平了黑企!”之类的,大家会不会去点赞呢?
我们每个人作为个人进行“反社畜”的活动也很不错,但也觉得不将这推向整个社会的话,没办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一边想着这样的事情,一边看向了回复——
“宣传乙。”(注:“乙”是11区揭示板常见用语。“辛苦了”的缩写。多用作讽刺。)
“狗屎卖家滚粗!”
“正大光明挂着‘社畜OL咖啡’的名,还是个昨天刚弄的马甲www”
艾玛糟了!被喷出翔来了都!另一种程度的火大发了!
我正在苦恼的时候,邻桌的其他客人又有了奇怪的抱怨,让结花和酷姐很烦恼。
“喂,怎么回事!就是为了让美女OL边用高跟鞋踩着一边骂才来的,居然没有这种服务?差评!”
青天白日的,你敢开个这种店试试!?
“居然不能摸!?怎么可能!既然都OL了那必须得是性骚扰啊!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退钱!”
都说了不是那种店了魂淡!还有你特么给我向全国的OL们道歉!赶紧的!
不对,这企划不是明显不行吗!
*
“社畜OL咖啡”一败涂地之后,我们坐着电车来到了喧嚣满满的繁华街内的一家和风居酒屋。
“人不多啊。”
我小声嘀咕道。并不是说店内的客人少。毕竟是周六晚上,客人还是坐了很多。休日出勤回来的工薪族七七八八地坐着,单手举着啤酒高声干杯,不如说热过头更准。
我说的“人不多”指的是雀跃食品参加酒会的人。难得将我们带到了一间很大的客间,结果人数填不上预定,只有我们这几个总觉得很孤单。
这是怎么个意思?不怎么欢迎我们新员工?
斋藤股长搬着指头边数边说:
“工藤科长到县外出差。早川科长代理在海外长期休假。小早川和吉川活还没干完还在加班。田中股长在自宅疗养,村上和来岛活还没干完还在加班。筒井身体不适今天休息,竹中和黑田活还没干完还在加班。还有……”
还在加班的人也太多了吧!欢迎会当天的话就早点干完啊!
话说回来,明明是周六,为啥大家都普通地在上班啊?
“松田小哥呢?他不是很期待今天的欢迎会吗?还说在二次会要和小不点一起去唱K来着。”
结花问。作为“根津田乐来”粉,松田他之前和我战斗输掉了,多少有点低落,不过为了准备欢迎会那兴奋劲着实不低。好像还一个人在预习卡拉OK来着。居然没出现,这可真有点不可思议。
“松田刚才突然收到了联络。说是农村的祖母因为中暑送到了医院。”
哎,这还真是个大事。确实没法参加酒会。
“不过,这只是一方面。他总之活还没干完,还留在公司加班。”
不不不,这也太过了,还不赶紧去农村的奶奶那里!这是该加班的时候吗!
“这也是没办法。工作优先嘛。公欲奉而活不待,就是这么回事。”
真是的,所以说社畜啊。孝敬老人都做不到啊。
“顺便,对社畜们来说,欢迎会是为了亲睦,这不过是嘴上说说。他们单纯只想喝好酒,好好醉一场,闹一番,吹吹牛。这样就足够了。”
酷姐对我咬耳朵道。对了,斋藤的异名不是叫“新人粉碎者(Rookie Crusher)”嘛。为了新人来安排欢迎会,这怎么可能嘛。
“说起来,这么早就结束工作从公司里出来,实在是让人有些安不下心啊。在意加班感,大概就是这样。”
说着像是“尿意”一样的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有着爽朗笑容的帅哥社畜,二阶堂。钓鱼和高尔夫、网球这些户外活动类的兴趣很多。(译:“加班感”和“尿意”原文分别是“残業感”和“残尿感”。发音类似。)
“田中没来真是遗憾啊。”
斋藤股长很寂寞地说。
田中股长。我过去的上司。作为“总务科四天王”之一的实打实的社畜,在和我对决时因为过劳倒下,现在在自家疗养。
“那家伙对酒会研究得彻底又通透,是个酒会专门。魔术啊,泥鳅舞啊,卡拉OK啊,裸舞啊什么的都会耍,算得上是宴会表演者吧。让他当掌锅也是一流,但他最拿手的还是烤肉了。因为能按照参与者每个人的不同喜好来烤肉的技术,都被安了个‘肉奴隶’的称呼。”
“我们科里有个好厉害的人啊。”
和久村有点倾倒的意思。斋藤股长很是自豪地抱起手臂来。
“嗯,是啊。不过要说厉害的话还得数工藤科长。”
店员将饮料端来了。接着是大盘的刺身:柔软又多脂,看上去很美味。随着斋藤股长的吆喝干杯之后,他接着说:
“科长在台风天JR全线停运的时候,还在风暴中步行了三小时到公司上班。”
虽然有点难以相信股长的话,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他在日本经产连发表的全国社畜排行上也保持着上位,是个能干的社畜。
“说是‘虽然觉得危险但没法压抑心中的出勤欲’。”
那种欲望我真是头一次听说啊!极限出勤也给我适可而止行不!
“但是社长就更厉害了。他竟然在自宅和公司之间挖了条秘道,还据说每晚每晚用那个从家里溜出来偷偷在社长室办公。”
这一听就知道是扯淡的流言就不用多讲了!
“唉~”
一个接一个听着上司们的武勇传的我叹了一口气去夹刺身,于是:
“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怎么开心?”
坐我左边的帅哥社畜二阶堂搭话了。
“啊,没什么……哈哈哈……”
我暧昧地笑笑。我实在是应付不来这个人……
“立花!”
“在、在?你想说什——”
“我啊,希望能和你关系更好一些!在职场的大伙们关系不好可不行!不能你一个人孤立在这里!”
二阶堂他拦着我的任何回答单方面地说着。诶?我在职场被孤立了?
“你看上去对我们社畜总有一种偏见,首先我觉得应该从消除那个偏见开始!没事的,你的话做得到。”
一边这么说着,二阶堂拍了拍我的背。他就像那种强行让班上孤立在一旁的孩子融入圈子里的年级长一样的类型。
“其实啊,不好好加班可不行呢。”
“我在上班时间就好好干完活——”
“你昨天没加的班啊,可是有人想加都没加成的加班哦?”
“……”
“这世上啊,可是有很多想加班都加不了的人。你考虑过那些人的想法吗?”
你特么烦死了啊啊啊啊!我干啥要被个社畜说教啊!
“我说啊,二阶堂老哥。”
“问我为什么可以平平常常地劳动到深夜吗?”
这人是从来不听人说话的类型啊……
“那是因为,希望大家都幸福。看得到客人们的笑容的话,我工作多少都没关系。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劳动。是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劳动。因为有着这样充实的公司生活,我的人生也是多姿多彩。”
我向坐在二阶堂左边的酷姐送去了求救的目光。但酷姐和结花被股长聊上天缠住了。二阶堂还在继续:
“你觉得,加班是白费力气吗?那可不对。你看,世上可没有什么事是毫无意义的。”
爽朗的帅哥腔越发让我觉得不快。
“说是白费力气更不如说是厌恶。我讨厌加班。”
“不要说讨厌什么,要说自己喜欢什么!”
我去这货肯定是什么都不想就开口说。啊啊真麻烦。
“二阶堂老哥,上司给你不讲理的命令你也不生气?”
哎呀,我还真是个好人。居然陪着说这么傻缺的话题。
“那种时候,就扪心自问一下。那个命令真的不讲理吗?那个上司,其实是真心为了你好也说不定。要是在公司里,遇到了讨厌的或者痛苦的事情的时候,就不能这么想想吗?正因为有讨厌的、痛苦的事情,我们才会成长。正因为有欢乐也有痛苦,这才是人生嘛。面对什么事情都应当怀着感激之情。要是被上司推来了不讲理的加班的话,也要说‘谢谢你给我不讲理的加班’。被上司狠狠揍了,也要说‘谢谢你揍我’。要觉得这是给了你成长的机会。这不就是俗话说的以德报怨吗?”
“这不单纯就是受虐狂吗!”
……心里这憋屈得想捶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不,不对。我想捶的不是墙,是这货的脸。
这货嘴里蹦出来的,不都是在心灵鸡汤上现学现卖的话吗?
“再说了,斋藤股长对你的严厉,其实是一种爱的表现。”
“哈……”
“斋藤股长啊,总是不讲理,就是期待着你带着一种‘该死,以后绝对加倍奉还’的劲,勇往直前地劳动。就这样努力升职了的话,二十年后你就处在斋藤股长一样的立场上了。那么,你就能和斋藤股长一样,随心所欲地散发威严。用着那天的感觉,是对部下怒吼来发散压力也好,还是给看不顺眼的部下穿小鞋,那还不是想到就能做到?所以,到那天为止一直忍耐吧。”
“什么叫想到就能做到啊!”
有斋藤股长这样的狗屎上司也好,变成斋藤股长这样的狗屎上司也罢,我一个都不想要啊!少扯淡!
“虽然你是这么说,但这可是常态。无法适应职场的你自己是不是也有问题呢?俗话说,入社随俗嘛。”
确实,新员工有必要听前辈的话、服从上司的命令、尽早地融入职场的义务。但是啊!这之前,上司和老员工们不也有热情欢迎新人、给职场营造一个容易融入的氛围的义务吗!别什么责任都推给新员工成不?
我正想这么说,但二阶堂去了洗手间。然后在他回来的时候,
“啊,二阶堂老哥。这鸡不错,我就给炸了一下。老哥你这份也撒好柠檬汁了。来吃吧!”
我如此聊表敬意。
“为什么要干这种多余的事!炸鸡就是要吃这种松脆的感觉!撒柠檬汁什么的不就全白费了吗!这都不懂吗你这蠢货!”
就这么翻脸如翻书,大大地愤怒了。诶……干啥发火啊你?
“当然要生气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让人讨厌的事来!”
所以说我压根没这个意思好不好!还有啊,刚才嘴里说着“以德报怨”的那伙计哪儿去了啊?
我冲酷姐送去了求助的目光,然而:
“嗯……这是立花君你不好啊。”
“是啊。我虽然不讨厌柠檬汁,但也有不喜欢的不是吗?”
连酷姐和结花都这么说了……搞不懂!搞不懂社会人士的常识啊!明明想着对前辈表达点敬意的,为啥变成这样了!
“真惨啊,立花秋人。”
和久村嘲笑道,
“欢迎会应该有什么态度?应该怎样对上司和前辈尽礼数?这是在考验我们。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到和久村眼里,单纯的欢迎会也变成了某种军事训练之类的东西了。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和久村就在给股长和二阶堂的杯子里倒啤酒。和我不一样,礼数十分周到。
我已经受不了了,装作上厕所走出店外。
星星漂亮地眨着眼。我眺望夜空消磨时间。
*
夜风对疲劳的身体很有帮助。忘记令人不快的二阶堂,我将身心交付给夜晚都市的喧嚣。店的斜对面有自贩机,去买加奶咖啡吧。好像最近要是不喝加奶咖啡都出现戒断症了。还真没法笑话结花她啊,我独自一人苦笑着。
“哎呀,这不是秋人君嘛!哈喽!”
感觉到一个可爱的声音在叫我,我回过头来。
“今日子姐?”
在那里的是扎着马尾,漂亮又可爱的大姐姐,今日子。是在本部大厦一楼进行接待,大爱酷姐的那个。好像是下了班,提着一个华丽的名牌包。
“这样啊。总务科的酒会就是在这里啊。”
看到居酒屋的招牌以后,好像明白了,点点头。
“是啊。今日子姐你呢?”
“和朋友约了碰头。就在前面的意大利餐馆,说好了一起吃饭。”
朋友?男友吗?还是说单纯的女性朋友?这说法真微妙。
说起来,今日子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大爱酷姐到底有多少是认真的?我也不知道。
“那么,秋人君你在这里干什么?已经要回去了?”
“不,虽然说一次会还是想好好呆到最后,不过突然有点想吹吹夜风就是。”
虽然想对炸鸡的事情发发牢骚,还是算了吧。要是连今日子姐也对我说“擅自乱撒柠檬汁的男孩子可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哦”之类的,我怕是要再起不能。
“说起来,那个放电姑娘是社长的女儿呢。”
说和久村吗?还真是个名人。
“秋人君很难下手对付吧?”
“算是吧……还真不好对付。要是普通的大叔社畜的话,倒能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脸来一拳。但对女孩子可不行啊。怎么办呢。”
但今日子说:
“很简单啊。”
嘴边浮出了满意的笑容,像是小恶魔一样。
“秋人君是男孩子嘛。然后,放电姑娘是女孩子。而且还很可爱。”
“呃,嗯。”
这倒是事实……不过你想表达什么啊?难道说……
“让她迷上你不就行了嘛☆”
“噗——”
我嘴里的加奶咖啡全喷了。今日子姐你说些什么呢。
“咳、咳。今日子姐,您饶了我吧。”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意见提得还是挺认真的。”
“社畜怎么可能会迷上反社畜啊?”
“‘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这才是我们奶咖党!’你的青梅竹马小妹之前不就这么说了嘛。”
啊,是与和久村-松田组合战斗时来着。今日子也看了啊。
“还是说,让放电姑娘迷上你,会让青梅竹马吃醋所以不愿意?”
“结花吗?那个——”
电话铃响了。今日子从包里取出手机。
“抱歉抱歉,朋友还在等,我要走了。再见,代我给酷姐问个好!”
今日子她就这么飒爽地离开了。真是风一般的人儿。
响起了喀拉喀拉声。居酒屋的拉门打开,和久村走了出来。
“咦,立花秋人!”
看到我以后脸上露出了发自肺腑的讨厌。看上去不是想找我回去。喝完了加奶咖啡,我问她:
“和久村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
和久村撇开了脸。不过我对她为什么出来有些眉目。
“你累坏了吧?”
“哈?”
“不,你看,坐大叔边上听他们胡吹海吹的,光是这样就够累了。还要给股长各种添酒,守礼什么的也很不容易不是?”
“……”
感觉不到和久村平时的那种激情。反而看上去很困倦。
“因为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没精神的样子,所以才到这里来不是吗?”
“……”
“更何况每天的疲劳还积累了下来。所以就说工作很辛苦对吧?前天股长交给你的工作——更新员工名簿的业务,看上去还没做完啊。”
就算头脑再好,也是个生手。和久村的工作能力还有些地方并不平衡。
敬语很完美。因为是海归,英语也会说。然而基本沟通这种交流的基础却做不好。打字速度非常快,看上去对电脑操作十分上手,但Word和Excel的一些细节上的功能却似乎基本没碰过。这可很有些危险。而且还很不适应向他人寻求帮助,不管过多久,不擅长的部分都没法克服。
要是来问的话,再怎么说我都会教她。而且她也是那种一教就肯定能会的……
“员工名簿什么的,简简单单就能弄好。”
“不过期限就是周一了。其他事情也堆成山,很赶啊。”
“哼,到时候只要我的跳跃下跪炸裂开来就万事解决了!”
你得哪门子意啊我说?你那自信哪里来的分我两毫克好不?
“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跳跃下跪’的恐怖之处吧♪”
这丫头好像偷偷在家里练习过。
“你在下跪之前不还有些别的可以做吗?就这么不想向周围寻求帮助?”
“才、才没有那回事!”
“那就来问吧。有不懂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但不懂就放任其不懂才值得羞耻。你这还是知道的吧?”
和久村很稀奇地点了点头。
“那么,该进去了。”
我将喝完的加奶咖啡的空罐扔掉,这遭到了和久村的批判:
“从居酒屋跑出来买别的饮料喝,真不礼貌。”
“店里又没得加奶咖啡卖。”
“哼哼,不加糖和牛奶就没法喝咖啡,真是小屁孩。”
“……我说你啊,”
我开口道,
“总是喝没糖没牛奶的黑咖啡是吧。”
“那是当然。往咖啡里加糖加牛奶是邪道。”
“别勉强的好。咖啡是个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的玩意。”
“你、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可是在享受咖啡原本的风味。”
和久村红着脸强调。真可爱啊该死的。
“不好好摄取糖分的话可变不大啊。”
“身高的话你就管得太多了!”
不,我说的是胸部的问题……说起来,这家伙对贫乳好像不在意啊?还说代表社会地位(Status)来着。
而且话说回来……这家伙果然很可爱。今天这身是白与黑为基调的哥特萝莉风服装。让这个岁数的女孩子穿上本来是很有点不搭,但在她身上就一点不协调都感受不到。恐怕是穿什么都合身吧。有着夏天的花朵印象的美甲也很鲜明,给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不是以“根津田乐来”而是以本人的身份出道的话不也会很有人气嘛。
“你在盯着看个什么啊?”
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瞪过来,那脸庞依然让人怜爱。我感到有些害臊,从和久村那挪开了目光说:
“没看没看。好了,该回去了。”
拉开门,走进店里。和久村则保持沉默跟了进来。
回到客间之后,发现二阶堂在对结花循循善诱:
“再说了,一般的常理来看,反社畜可是很值得羞耻的。你这样的女孩子变成了那样……家里人都会为你哭泣哦?”
你是对风俗娘说教的大叔吗!
*
酒会就这么结束了。结完账,我们走出店外。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
我与结花、酷姐一起打完招呼,准备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你们在说什么啊。难道说一次会出来就打算回去了?”
二阶堂狠狠瞪着我们说,
“一起去二次会吧。然后年轻人一起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吧。”
诶,年轻人?好吧,二十七八岁的二阶堂对公司来说也算是年轻一类吧。但是:
“职场的饮交可是很重要的。”
你说出“饮交”这种词的时点就已经满满的大叔味了好不好。再者说,不饮酒就没法交流那你的交流障碍是有多严重啊?
“谢了。我先回去了。”
我很干脆地拒绝了二阶堂的邀请。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快乐地喝酒聊天是很不错。偶尔抛开上下尊卑,一醉方休也不坏。但我可不想连个人隐私都要透露给二阶堂或斋藤股长这样的。说是为我们准备的欢迎会的话,只是一次会我们还是奉陪。这还不够?我可很想回家好好泡个澡。为了解消一周间工作积累下来的疲劳,好好地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会这么想哪里有问题了?
“不行。这我可不答应。”
二阶堂的双眼不知何时亮闪闪地燃起了邪恶的火焰。
“我当时参加欢迎会的时候,都被上司吐到身上,还被兴奋过头的前辈脱到只剩裤衩,都流着泪下跪了。和我同期的一人还因为急性酒精中毒被救护车运走了。所以我有让后辈遭受同样待遇的权利。绝对不让你们全须全影地回去。”
我次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啊!开毛玩笑!那咱可必须要回去了。
紧接着二阶堂,和久村也一步向前:
“立花秋人,樱野结花,还有酷姐!看我将你们一网打尽,投入炼狱的炎之漩涡里!”
你这是哪个星球的二次会啊。还有别就正儿八经地管酷姐叫“酷姐”好不好。
“幸好明天是周日。今天就一直陪到五次会六次会吧!”
“六次会……你想留到什么钟点啊!?梦话给我在梦里说!”
“真遗憾,社畜的词典里没有‘梦话’这个词。要在梦里说梦话的话还不如熬通宵工作,这才是社畜的正义♪”
受不了!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揍他小舅子的!我给结花还有酷姐递了个眼神。二人无言地回了我一个点头。于是我们冲着往车站最近的路奔跑起来。
然而,那无非是漫长的夜的开始罢了。
*
“锵锵锵!伏兵部队登场!”
“还来啊!”
我们被一波又一波堵路的社畜增援部队给拖住了脚步。终于加完班的社畜们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拉我们去二次会。
对于伏兵,我们绕开一部分,解决一部分,继续朝着车站方向突进。然而一点一点的,我们也感到敌人的策略开始生效了。从最开始想好的归宅之路(Route)开始有了微妙的偏离。
“哼哼哼,你们反社畜的逃亡已经完全被封死了。”
和久村带着无畏的微笑渐渐追了上来。
“大家听我号令:小早川在下个交岔路向右,有摩托车过来所以请小心;竹中笔直走。虽然人不少,但小心点就能过去;村上在绿灯亮之前原地待机,虽然那个灯很长,路上车多所以不要勉强闯。”
与和久村并排跑着还通过无线电给社畜们下达指示的是闪耀人生系社畜二阶堂。看到他那样子,我感到一阵战栗。
那家伙为什么能如此明确地下达指示?哪怕脑袋里能分毫不差地记下街道地图,这种细枝末节的情报也不可能实时掌握。
“哼、哼、哼,我可是一直都站在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啊。每个职员在哪里干什么,是什么状况,这些情报简直就和放在手边没差。”
没天理啊!社畜的负性质又莫名其妙地转化成特殊能力了!
糟糕了。这样下去会被追上。
正在焦躁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丁字路口。这时酷姐提案道:
“很好,这里兵分两路吧。”
“这种场合兵分两路好吗,酷姐?”
“没,分两路并没什么特别的益处。不过这种场合分开走才够娱乐不是?”
“哦,哦……”
虽然是让人不怎么能接受的说明,但既然是从酷姐嘴里说出来的那应该没错了。
“咱往右走,你和结花朝左。”
酷姐下达了指示。大概是觉得我和结花还不够成熟,所以应当二人合力的好。
“收到。”“车站见,酷姐。”
我们与酷姐分别,钻进了鲜有路人的狭长道路。
这条路可不怎么熟悉。也有走黑黑的夜路的原因,没什么自信的我速度也自然掉了下来,变成了结花在前面领路的形式。
和久村与二阶堂看上去是没追上来。去追酷姐了?还是说已经甩开了?不知道,但目前看来连伏兵也没有。
哎,难道说能就这么脱困了?什么“反社畜的逃亡已经完全被封死了”啊,这不被捡了个大漏嘛。
就在我心里开始大意的那个瞬间,脑中闯进一缕不安。有什么不对劲。结花虽然不路痴,但真的没问题吗?
“这里是不是刚才就走过一次?”
我小声嘀咕道。生锈的拉面店的招牌看着很眼熟。
对我那句话,结花苦笑着发出了悲声:
“走错路了……”
怎么会这样。搞错归宅之路,完全不像是结花会犯的错误。
不,慢着。结花是上定时制高中的高中生。说起高中生,就是在对自己前进方向感到迷惑的时期!对自己该走什么路产生了迷茫也不是无法理解。
“总之快走。”
“呃,嗯。”
之前右转的十字路这次直走。要去车站应该是走这边。不过,结花已经很疲倦了。每次呼吸肩膀都一上一下的。
“没事吧?不行的话说一声。”
“还好……”
即使如此结花也保持着强气,然而,
“哎……?”
步伐开始踉跄。搞不好意识已经朦胧了。
“危、危险!”
我赶紧提醒她,但晚了一步。结花踩上了路边的空罐子。
咣!
结花狠狠摔了一跤,发出了无力的悲鸣。
“喂,没伤着吧?”
我冲结花跑去,伸出手来。于是——
“别、别过来!”
突然,结花很是焦急地来了一句。
怎么了?这么想着低下头去,看到裙子已经翻了起来,露出了白色的布料。
这、这个是!
内、内、内裤!?是内裤吗!
“喂!你看什么看啊,变态!”
结花连忙理好了裙子。
嗯,毫无疑问。就是内裤啊!虽然只有一瞬,确实是内裤!也就是俗称小·裤·裤!万万岁!
嗯……?哎?但是,刚才的内裤……
“给我等会儿。我说,你穿的都是什么啊?”
“这还用问?不是内裤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
“你啊……都上高中了,怎么还是小熊内裤啊!”
“啊,这、这个是……”
结花一脸“糟糕了”的表情。她到底被看到了什么看上去是终于理解了。
没错。我的两只眼睛连内裤上的图案都捕捉到了。上面印着的是十分可爱的小熊,是件很孩子气的内裤。
“你到底搞没搞清楚自己的角色啊!?这种明显是给和久村这样的娇小型的好不?结花胸部很有料,太孩子气的可是NG啊!”
话虽如此,太过性感的自然也不合印象就是。选内裤可是个大事。
“还有,你的屁屁也很圆,这种给小孩子穿的明显就大小不合咕噗……”
我摁着肚子仰面倒下。结花用眼睛看不清的速度冲着我一拳拳揍。
“我、我又不是喜欢才穿的!但是,町内夏季集会的集市上卖得好便宜的!三件只要二九八啊!我很穷的啊!”
“就算那样……小熊内裤也太那啥了……”
“我也很想要美咲姐姐那样有大人味的啊!”
带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结花用力握住了胸前的白熊吊坠。
“……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啊?”
追着充满了受不了的声音望去,是一脸受不了的和久村。二阶堂也在一起。糟了,被追上了。可不是聊内裤的时候。
“总之要跑了,秋人!”
被结花催促着,我们两个一起跑了起来。但是——
“竹中慢慢前进。小早川原地待机。”
听到了二阶堂通过无线电在联络。与和久村一起,从背后追了上来。
不好,再这么走下去的话,前面肯定有伏兵等着。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面对焦急的我们,和久村开始劝降:
“老老实实一起去二次会会场吧。”
“我拒绝。”
结花立刻就回话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二次会什么绝——对不要!又浪费钱,斋藤股长的无聊武勇传以及大叔笑话什么的我也受够了!醉鬼说的东西明明就没有实质,同一件事还颠来倒去说个不停,真是浪费时间!还二次会三次会呢,开什么玩笑!”
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结花想回家的那份热情。不管用什么手段,绝对要回去——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意志,让人觉得结花实在是惹人怜。
“很好。这样的话哪怕用暴力也要回去。”
想回去。无论如何都想早点回去。结花的强烈意志成为了我斗志的原动力。
“结花,交给我。”
“诶,但是……”
“我可是想让你看看我帅气的一面啊!”
结花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退了下来。
“哼,我都不需要出手了。去吧!”
被和久村煽动的二阶堂还以一个爽朗的帅哥笑,和我对上了。
敢和我交手啊,看上去对自己那两下子很有自信嘛。为了试探一下二阶堂的力量,首先递出去一个很轻的前手直拳。右手的拳头,被二阶堂那清爽的颜面给……没接住,连带着整个身子简简单单就飞了出去。
“……我去,弱得可以啊!”
二阶堂狠狠撞上了路标。防御力和纸一样,简直。但他毫不在意疼痛站了起来:
“没错。我单独一人绝对谈不上强大。但是你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哪怕一支箭很脆弱,三根在一起就折不动了。”(译:典故出自毛利元就教育自己孩子的书信,也称作“三矢之训”。)
他从屁股口袋里取出了无线电,对着耳朵 ,用力呼喊:
“大家!将元气分给我!”(译:二阶堂也是个最近没法补番的可怜孩子。)
二阶堂双手举高朝天,身体被眩目的光辉所包裹起来。
“呜喔喔喔喔喔!”
受强光刺激,无意识伸手遮住双眼,我的侧腹像是被强烈的闪电打到一样。二阶堂的脚发出嗡嗡声,冲我一记回旋踢。待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左脸又挨了一下。是二阶堂用了全身之力的一拳。嘴里都是血的味道,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二阶堂的攻势依然没有迟缓。这次是左手化作了研磨得透亮的凶器。那强力的一拳我艰难地用右手接下来,一下子右手就是满满的沉重麻痹感。那不失准头的连续攻击让我疲于应付。
这、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动作变得如此灵活了!
“二阶堂前辈靠着满溢而出的友情之力变得强大了。”
和久村嗤笑我说道。对了,这一带潜伏着不少与和久村和二阶堂一起堵截我们的社畜。他们精神上的支援就是二阶堂强大的秘密。
取得优势的二阶堂继续着突击。脸上,肚子上吃了一记又一记强烈的打击,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现在的二阶堂是不输斋藤股长以及之前和我对峙过的田中股长的一流斗士。
露出了健康的洁白牙齿,二阶堂对我下达晓谕道:
“你这下明白了吧?大家团结一致努力的美妙之处。那么,你们也该以此为戒,再也休提什么自己一人先回去。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齐心协力,大家一起打棒球吧!”
你特么烦死了啊!
想展开反击,但身体不听使唤。拼命想直起上半身,但腰宣告了放弃,拒绝站起来。
“那么,该最后一击了。”
带着满面笑容,二阶堂踏出一步。
“不行。”
背后传来了凛凛的一声。是结花。
“秋人他绝不会留下来。秋人要和我一起回去!”
一边说着,结花闯到我和二阶堂之间。像是要保护我一样张开双臂,挺起胸膛。
“别管我了!你一个人先走!”
“……我被小不点劫为人质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我无话可说了。拿出那件事来我真没法反驳。
“真没事吗?不是说一起回去被人到处传会觉得害臊?”
“……比起被当作靠舍弃同伴回去的家伙来说可好多了。”
哼地一下扭过头去。这样的结花让我觉得无比心喜。这丫头,虽然不可爱,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赌上反社畜的荣耀,我们决不屈服!”
结花高声宣言道。而二阶堂对此只报以嘲笑:
“什么反社畜。你们不单纯就想守护自己的归宅权益嘛。完全就是本着只要自己好就行这样利己的理由在活动。这种随心所欲可不会被社会认同。作为社会人士,你们就一点儿不感到羞耻?”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
“是吗。二阶堂老哥,你说真的,其实是在羡慕我们反社畜。”
没错。他对我们这些不服从上司自由起舞的反社畜感到羡慕。本来是想对上司和领导说“让我休息,让我早些回去”,却做不到,这才将那些憋闷和不满朝我们反社畜发泄。
“怎、怎么会有那种事!”
“那么为什么会使用‘归宅权益’这种词汇?对你们社畜来说,加班不是甘之如饴的吗?你怎么说,和久村?”
“那当然了。加班在我们业界可是褒美。加班费什么的不需要,不,不如说哪怕花钱也希望能加班才是真的社畜……”
“是吧?二阶堂老哥,你其实不想加班早点回家发自真心吧?”
说起来,二阶堂并不是有什么确定的信念才当社畜。单纯是被那些便宜的心灵鸡汤洗了脑,随波逐流,然后就觉得“作为社会人士加班理所当然”了。
“闭嘴!就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日本的经济才坏了菜!”
激昂的二阶堂带着裂帛的气势冲着结花就是沉重的一击。
然而……二阶堂的拳头并没有雷电一般锐利的轰鸣。就这么随随便便被结花的右手给拦住了。好似钢铁做成的手臂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要做什么?”
结花就这样将他的手腕掰弯了。二阶堂的手腕就这么简简单单扳了过来。
脸色变得像是受了潮的夹心面包人一样,看得出来二阶堂突然就这么失去了力气。(译:夹心面包人查不到出处。)
“为、为什么!?为什么力量消失了?大家的力量到哪里去了?”
二阶堂一脸愕然看着自己的拳头。我和结花互相看了看对方:
“难道说……”
夺走二阶堂力量的不是我也不是结花。是某个不在场的人。那就是说……只能是那个人了。胸中充满了期待,我们四周看了看。
“呀,久等了。”
在黑暗当中,月光照耀下闪着光辉的,是苗条美女的半长金发。
“““酷姐!”””
我和结花带着亲切,和久村则是咂了咂舌,喊出了那个名字。另一方面,二阶堂则完全没将她看在眼里,再次取出无线电,开始联络同伴。
“喂小早川!村上!为什么不回话!”
“没用。现在大家都鼻子冒泡睡得死死的。看上去是熬太多夜睡眠不足。”
对酷姐那仿佛戏耍似的话语,二阶堂与和久村都惊呆了。
“难、难道说,一个就将所有的伏兵给!?”
“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不,就是可能!”
好像想到了什么,结花开始解说这里面的玄机。
“历史系的游戏里面,伏兵的威力和成功率会根据双方智力的差距有着高低之分,这可是常理。低智力的秋人被伏兵袭击了会很吃力,但智力高的酷姐,再怎么被伏击也完全不会受什么损伤。所以说哪怕一个人将全部伏兵都干掉也不会不可思议。酷姐肯定是为了不受低智力的秋人拖累,特意单独行动来对付伏兵没错吧!”
“低智力低智力的烦死了!”
我才没那么笨。你找架吵吗?
“低智力,不对,肌肉脑的秋人没被伏兵袭击真是太好了!”
换个词还不是一回事!还有,别给我加粗啊魂淡!
“好了,立花君,在咱面前展现你帅气一面的机会来了哦?”
我点点头。忍耐着脸上的、肩膀的、侧腹的、全身的疼痛站了起来。
身体变得轻盈起来。被结花守护了。被酷姐救助了。哪怕是为了回应二人的这份思念,我也不能在这里倒下。
“接招吧,我的新必杀技!”
我开始了奔跑。双脚像长了翅膀一样轻。这次,就是这次,我要成为疾风!
步伐描绘出一个大大的弧,跳起。在空中转了一圈。
“将甘美的归宅与休息之味印刻于其身吧!疾风之劳动作业(Work Wind)!”
化作疾风的我的落踢命中了二阶堂的胸口。这就搞定了!带着命中的触感和一份舒爽的心情落了地。
二阶堂说着“将危机化作机会”,一边就这样倒下。
“注音还算差强人意。‘劳动作业’就有些那啥了……”
结花和酷姐评论的并非技能的高下,反而是命名的品味。这二人对我必杀技的命名品味完全就不信任。还有啊,二人已经发展到在听到有新必杀技的瞬间就一脸的“这还真有股讨厌的感觉”。
即使同伴倒下了,和久村至少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
“好吧,这作为余兴来说还不错吧?”
“别勉强了。”
“不,我还有这份歌喉啊。”
带着无畏的笑容,和久村那营业式的萌系歌声在夜空下奏响。
加班什么的 轻松加愉快♪
“社畜梦游仙境(Alice in Workerholic)”吗!我将手伸进裤口袋,掏出了结花给我的耳塞。
有这个的话,可以完全挡下和久村的歌声。
“哼,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吗?”
诶……?
和久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那小小的胸脯里哪里来那么大的肺活量?就是让人如此吃惊数量的空气,飞散在四周。
下一刻,我手里的耳塞变得粉碎。
发、发生什么了……?
“我发射了超声波,破坏了耳塞。”
超、超声波?对吓坏了的我,酷姐说:
“我有所听闻——‘根津田乐来里面的人’是可以发出各种音的声音魔术师。超声波呢,虽然人耳无法听到,但也是音的一种。这样一来……和久村小妹能发出与耳塞的振动频率相同波频的超声波也并非不可思议。”
不我觉得这够不可思议了……但这是实际发生的事实由不得我不信。
“那么请君为我倾耳听吧。我的——不,根津田乐来的新曲♪”
我愿加班(留下)♪ 我愿加班(留下)♪ 和你一起 与你共享
不愿回家(归去)♪ 不愿回家(归去)♪ 直到永远 一直营业
哪怕双休 我愿一直和你在一起
爱恋与工作 都不会退休 永不停止
和久村——不对,是根津田乐来的萌啊萌啊Q的流行乐曲响彻街道。
这曲子太赞了!活泼的旋律,撩拨男儿心的揉音。和久村的歌喉简直完美。而且舞蹈也灵动得不输专业演员!
只不过……
我默默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行啊,这么唱的话。”
让人乘着调子挥动荧光棒的气氛真是一点都没有。
“为、为什么‘社畜梦游仙境’会不起效果啊!?”
和久村的歌中断了。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样呆立当场。好像是无法接受她那有着绝对自信的技能却无法发挥效果的事实。
别一副“早上去上班发现公司消失了”的表情好不好。
“很简单。”
我这么说道。没有察觉的只有和久村自己。大家都察觉到了。
“你啊,声音已经哑得不行了不是?”
在酒会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就算歌再好,用这样的嗓子来唱没法震撼心灵。难得的萌啊萌啊Q的歌词都白费了。
不止是声音。和久村脸上也爬满了疲劳。明显就在勉强自己。就凭这样的状态,怎么能让听众产生“不想回去”的想法。
“才、才没那回事——啊嚏!”
打了个可爱的喷嚏。着凉了。积攒了那么多疲劳嘛毕竟。
不过和久村的话,你让她休息她都不会答应。这丫头就是无论如何,雷打不动地要勉强自己。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把她逼到了这份上……这样一来只好用点蛮力了。
我走近和久村,将她那娇小的身子一把抱起来。
“喂,你、你干什么呢!?”
“喂秋人你什么意思!?”
和久村与结花同时喊了出来。
“如你所见,公主抱而已,怎么了?哇,和久村,你真是轻得过分啊。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真遗憾,社畜的字典里没有‘好好吃饭’这个词。有空吃饭的话,就将这顿饭省出来工作,这才是社畜的原则♪”
和久村有这么一瞬又变回了那个“精英社畜”模式,说出了这样傲慢的话语。然而,
“比、比起那个,赶紧放我下来!”
立刻就像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喂,就这么讨厌被我抱?
“不行。要是放着你不管又会乱来不是。今天必须回去了。所以就这么带你到车站去。”
和久村满脸通红。果然是感冒了,搞不好还有点烧。
我将额头凑到和久村的额头上去。
“嗯?倒是没有高烧。不过确实是有点烧啊,你。”
“……!”
和久村好像想说什么,动了动嘴,但我没听清楚。不知道为什么结花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酷姐呢,则不知怎么有些感动,说:
“真有一套啊。咱要是也感个冒病倒了的话,立花君也会给我来个公主抱吗?”
“哈哈哈。酷姐你是公主抱‘别人’才对吧。”
我脑袋里浮现出接待的今日子被酷姐抱着一边“呀呀”乐呵的样子。
“好了,去车站吧。啊,昏过去的二阶堂老哥要怎么办?”
“垃圾就有点垃圾的样子,塞到附近的垃圾箱里不就行了?”
一脸平淡的结花如是说。你真是邪魔外道啊。干啥那么气鼓鼓的?
*
坐上了电车,将和久村放到座位上。坐在她右边后,结花则做到了我边上,变成我被和久村跟结花夹在中间的样子了。因为满员了,最后上来的酷姐没得坐。我想把座让出来,她则说着“没事,你更疲惫不是”拒绝了。二阶堂给我的伤害还残留在那里,这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立花秋人……给我记住……”
发出满是懊悔的声音,和久村喃喃道。别说六次会了,落了个一次会就退散的结果,对自认精英社畜的她来说感受到的只有屈辱吧。
“说起来,审判结果如何了,酷姐?”
被电车摇晃了一会儿,我想起这事来,问道。
头天酷姐利用带薪假去旁听了由沼田满先生的遗族发起的诉讼。
“满先生的母亲流着泪在控诉。诉说着满先生到底被压上了多重的担子,对双亲来说他的亡故有着多么大的刺激。说真的,咱都跟着流泪了。法官也是,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但心情上感觉已经偏向原告了。”
原告——就是说满先生遗族方好像有个很厉害的律师。
“满先生亡故之前月加班时间超过了一百小时,原告侧也很好地提供了证据。这对审判可是十分有利。”
和久村嘲笑道:
“哼,才加一百小时的班就倒了,这职员还真是贫弱啊。”
一刹那间,“咚”地一声,座位猛烈地晃动了一下。酷姐她双臂将和久村的脑袋夹在中间,双手按在了窗玻璃上。她那精美的面庞虽然沉静,但寄宿着怒火。双眸闪着昏暗的光,狠狠贯穿了和久村。
“你再冒渎一下死者试试?咱绝不会放过你。”
“噫——”
被愤怒给压倒,和久村发出了小小的悲鸣。我和结花互相望了望。这样感情激烈溢于言表的酷姐实在是不多见。
“是、是我不好……”
和久村老实地道歉了。大概是直觉上感知到不能惹火面前这人。平时越是温厚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说句题外话,我姐姐发起脾气来也很可怕。
“……”
真尴尬。和久村并不是那种不知自己失言的笨蛋,酷姐也并非不知道这点。即便如此,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接,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寂静,过了一站,又过了一站。
……这空气真不适应。什么都好,谁来说句话吧。
“那啥,和久村。”
没有回答。作为代替,
“嗯……”
回了我一声可爱的哼哼。接着,我的左肩“哐”一下撞上了什么东西。和久村她,枕到了我肩膀上。
这、这个是……
和久村枕着我睡着了!
说真的,和久村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尖尖的鼻子,柔软的蔷薇色的嘴唇,还有着面向少女的时尚杂志模特一样漂亮的脸蛋。没有胸倒是有点不合我的口味,不过要是没了这一条我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这么美妙的女孩子枕着我的肩膀在打呼。不愉快的感觉飞走,不知怎么感到了几分幸福。
啊,但是另一边结花正坐在那里!糟了,这难道会发展成我被结花给拍飞?
“这个,那个,结花小姐,这个啊,呃……”
拼了命替自己辩护,但没有回答。已经怒火中烧了大概。侧过头去一看:
“呣……”
也是声可爱的哼哼,结花也枕到我肩膀上了。可以一根根数清楚睫毛,就是挨得这么近。当然,结花也是完全不输给和久村的有着可爱面容的女孩子。
而且……结花还贴得很死,完全顶到了啊——就是说,结花的胸,贴到了我的胳膊。
这、这是闹哪样啊?别说幸福了,我反而感到了恐怖。周围乘客的眼神超恐怖!像是在说“现充爆炸吧!”一样的眼神超恐怖!
其中眼神特别险恶地盯着我的,不知为何是酷姐,
“立花君,你为什么只有两个肩膀啊?”
还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诶诶?”
“咱也很想枕着你的肩膀睡啊。”
酷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带着困惑,车厢内的广播开始报站了。
啊,到了和久村必须下车的站。我轻轻摇了摇和久村。
“嗯……”
但和久村没起来。
“没辙。送她一送吧。”
这丫头的住址写在了简历上,多少可以掌握。
“对不住,酷姐,结花交给你了。”
和久村与结花还贴着我在。这个状态下结花要是醒来可就糟了。小心不弄醒她,我将结花的上半身朝着反方向扶了扶。就在这一瞬,结花突然一下睁开了眼。
啊,完了。
“你、你为什么会和我贴在一起啊,流氓!”
立刻就飞来了不讲理的骂声。好吧,预料之内。
“不不不,贴过来的是你自己好不?”
“而且连小不点也!”
“不,这丫头反正也是小孩子,别在意。”
“你连小孩子都要下手到底得有多变态啊!?”
你说啥啊。睡迷糊了吧。
“啊,酷姐,这家伙拜托你了。我去送送和久村。”
“别狼性大发啊。”
“……哈哈。”
我站了起来,将和久村背起。结花都这么闹腾了还没有醒来的意思。看上去确实是累坏了。
*
这是栋实在让人无法和社长千金联想在一起的、庶民的二层公寓。就连耐震性和耐火性能否确保都够悬。
如果记载在简历上的信息没错的话,和久村应该就住在这其中一间房里。公寓名实在是够炫酷差点被骗了,如果实际上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对和久村的那个怀疑看来并非无的放矢。
——果然就是这么回事。
怀着更多的确信,我开始爬楼梯。
“哎,发、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我背上的和久村醒来了。
“如你所见,送你回家了。”
“少开玩笑了!”
和久村的拔高了声音,带着几分火,
“我可是接受了全部社畜英才教育的精英社畜和久村魅雨!这样的我居然被反社畜的你送回家,简直是奇耻大——”
“你为什么要如此拘泥于社畜的身份?”
“想成为社畜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人自打生下来起,就希望成为社畜干出一番大事业——这可是任何人心中都有的根本性的一种欲求不是吗?”
我可不会对和久村的这戏言当真。
“你真的,打心底这么认为?不对吧。又不是二阶堂老哥,你还没那么笨。你肯定知道社畜以外的活法。你可是在美国住过那么长时间。”
就算是读书少的我也知道,美国是由多种多样的人构成的国家。当然也有猛烈工作的人,但肯定不是全国都是这种人。和日本可不一样。
“你应当知道,自己有各种各样活法的选项。然而,你自己选择了社畜的道路。这是为什么?”
回应和久村的沉默,我迫近了那个核心的问题:
“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和久村魅雨’对吧?”
203室。我停在了简历上写着的房间门前。那里的名牌上写着“小松”这个姓氏。
“和久村,不,还是说该叫你小松?”
“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入职的时候,与简历一起,你的户口——正确来说,是户口记载证明书,你不是一并交了嘛。上面写着的是‘小松魅雨’这个名字。”
“啊——”
果然没注意啊。大概是母亲或者其他人代领的吧。她本人都没确认一遍就交了上来。
“我是负责工资的。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确认了一番,这才觉得奇怪。还有你在简历上写着的大学名。那个也拜托酷姐调查了一番。”
和久村跳级毕业后入的那个所谓社畜养成大学。我就总觉得奇怪。美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大学了?
“Diploma Mill。”(译:所谓的“克莱登是好学校”系列。)
酷姐得出的答案就是这个。
“文凭工厂(Diploma Mill)。即使没有接受实际的大学教育,也可以用钱来换文凭,美国官方不承认的大学的俗称。‘发源地美国是咋回事?社畜的发源地是这里,日本啊。’——立花君,你之前这么说过对吧?没错,美国不可能有什么劳什子社畜养成大学。它的真相就是没有实体的野鸡大学。”
就像这样,酷姐解决了谜团。
“谎报学历……倒是谈不上,投机取巧那肯定是有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绝对不让其他职员看不起。能力也好,加班时间也好,连学历也是……我的任何一项都不想输给其他人。”
“这种事情你就别在意了。我高中都没念完,不也没谁瞧不起我不是。”
酷姐也只是高中毕业,却如此的能干。这和学历真没啥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雀跃食品社长和久村平助的女儿。这毫无疑问。”
和久村小声嘀咕道。不知何时开始,平时那傲慢的调子已经消失了。
“但是,母亲并不是平助的妻子。平助心血来潮摘取的路边野花——那就是我母亲。”
原来如此,所谓的庶出。
“母亲和我靠着平助每月寄来的养育金,细水长流地生活着。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劝我去留学。说是让我见识见识世界。于是我和母亲靠着父亲给的钱到了美国。父亲本来的意思就是赶跑一个麻烦,但在我看来,这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机。”
在美国生活过看上去是事实。我见过她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看得出来这并非谎言。
“特别是能认真投入到感兴趣的音乐学习当中去,真的很幸福。住在那里(美国)的父亲的一个相识,介绍了一位音乐制作人,认定了我音乐上的才能。然后让我以虚拟偶像‘根津田乐来’的身份出道了。”
结果是个社畜系音乐制作人是吧。
“然后就在最近,父亲突然让我回国到雀跃食品本部就职。虽然不清楚他的理由就是。”
和久村自身是这么说,但我有些头绪。
“啊,不会,理由的话我倒是多少知道。”
“诶?”
“社长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儿子太蠢材了,感到了不安不是?”
和久村夫妻的独子,和久村肯佬。已经有三十七八岁了,比异腹妹妹的和久村(这丫头)要大个二十多岁。担任雀跃食品的专务,虽然被认为是社长后继者候补,但他实在是朽木难雕,周围的人对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也是事实。(译:这傻爷们的名字是“タダノリ”,本意是不给钱坐霸王车,引申成各种不正当地搭别人的便车,比如偷网之类的。这里就给“啃老”变个字当名字好了。)
“我、我虽然没见过面,但大哥他就这么不堪吗?”
“那是。”
你想啊,他可是将自己的爱人提拔成了我们科的科长代理了。以公司名义购入的高级车被他拿来醉驾,引发不得了的大事故。在海外的赌场里输掉了以亿计的钱,还拿公款抵债。“给我适可而止”这话实在是再适合他不过。就是这种蠢材。
社长他大概是希望用和久村来代替儿子培养成后继者吧。也许是并没有完全下决心。只不过,恐怕是为了确保在儿子已经真的废柴时,可以有这么一个保险。又或者,以和久村的存在给他施压,借以敦促其子。
清了清嗓子,和久村继续说道:
“跳级高中毕业以后,我通过文凭工厂入手了社畜养成大学毕业这么一项荣誉,回到了日本。就这样进入了雀跃食品。”
这之后发生的就和我们所知的一样。作为雀跃食品的员工,每天猛烈地工作。
“母亲她一直隐居其后,带着痛苦的回忆每天活着。我绝对不要她活在这样的境遇下。所以我决定了。要猛烈地劳动,让父亲承认我们。让我以和久村家的一员被承认。为了这一点,我要成为世人所惊讶的日本最强社畜。我下了这样的决心。”
这句话里面,蕴含了十分强烈的意志。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
啊。
“不好意思。实在太轻了,都忘记自己背着你了。”
将和久村放了下来。稍微睡了一阵子,看上去气色恢复了一些。
“魅雨!”
“哎!?”
突然被这么叫了一下,和久村她慌了神。
“为、为什么突然就直接喊名字了!?”
“你看,我要是接着叫你‘和久村’不奇怪吗?叫‘小松’也各种不对劲。‘根津田乐来’也只是个角色名……果然直接喊名字最容易懂。对吧,魅雨?”
哎呀,仔细一看又是一脸的通红。搞不好真的发烧了。
“好好休息吧。辛苦了。”
打完了招呼,我转过身,背对着和久村——不,魅雨——离开了。
*
毫无疑问,来周就能再看到那个活泼的魅雨了。我虽然是这么想,但预测失败了。差点没迟到的魅雨比平时憔悴了许多。
魅雨的父亲,雀跃食品社长和久村平助,因违反劳动基准法的嫌疑,上头开始了对本部大厦和住宅的搜捕——
去死吧黑企!斩杀劳动问题!
<Alcohol Harassment>(译:大意就是“强迫劝酒”。)
斋藤股长
好了,欢迎会开始了。
喂店家,总之全员上啤酒。
今天要喝个烂醉!
秋人
不不不不不,我们可是未成年人。
我就喝乌龙茶吧。
结花她……哎,这个时候都是加奶咖啡?
真是奶咖党的典范啊。不过,加奶咖啡什么的
菜单上可没有啊。真遗憾。
斋藤股长
开什么玩笑!
啤酒一口闷大会
可是新人欢迎会的基本!
敢不喝我的酒吗!
秋人
……社畜们是不是有那种
不让别人喝酒会死病啊?
强迫饮酒有“强迫罪”,喝垮对方
则有“过失伤害罪”
或者“伤害罪”适用。
大家也一定要注意。
强迫劝酒可是犯罪啊!
论劳动问题 斋藤先生&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