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OpeningX-02:死亡之舞

  「为什么!?兄长,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呢??」

  「这不是很明显吗?」

  (OpeningX-02开放08/23 12:20)

  关于死亡之谜的舞蹈

  这地狱。

  与地点无关,而是这两个人认真地说要杀了对方,不管会给周围带来多大的牺牲。那么不管是在佛教里流传的焦热地狱还是在神曲里言及的痛泣之河,在此之上的地狱都不存在。

  在地方都市里的购物商场「maruchipuru」的场地里,开阔的中庭一样的空间。平常在暑假时的英雄秀里会聚集不少孩子们,成为他们玩耍的场所。

  但在这时。

  毫不犹豫扔出励起手榴弹的,当然是城山恭介。

  而纯白女王,原本就是伫立在原地就会扭曲世界的存在。

  「兄长……」

  不对。

  即使在这里展开人工灵场,拥有三个白棘,穿着运动衫的少年开始挥舞bloodsign,无论召唤出任何被召物都没有意义。并不是指女王不愿意等待对方从最低级的规定级炼成到强大的神明和恶魔,而是无论召唤出任何规定级、神格级、未踏级,只要失去了理智的纯白女王挥舞五根手指,就能把这些不敬的存在连同空间一起一扫而尽吧,即使是被称为大三角的最强等级的未踏级也无法避免这个下场。

  让纯白女王发怒,就和死亡是一个意思。

  这便是她被称为女王,而不是小姐或公主的理由。

  「兄长————————————————————————!!」

  所以,本应在此结束的。

  在bloodsign式召唤仪式的规则——也就是第三召唤仪式的领域里,愚者应该连抵抗也做不到就四分五裂地失去性命。

  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

  因为那个少年已经掌握了第四召唤仪式。

  随着不可能的声音,女王的五指被弹开了。

  银色双马尾少女的手腕上传来如同触电般的疼痛,她的表情扭曲了。虽然这份沉重的疼痛如同用金属球棒用力敲击水泥墙壁时的反作用力,但女王就是女王,她并没有软弱到会因为身体的疼痛就感觉愤怒或恐怖。

  表情的扭曲是另有原因的。

  在城山恭介的身旁。

  就在刚才为止那里还站着世上最古老的人造依代,冥乃河葵。但现在那里却站着一个和女王比起来都小一个头的身影。

  半透明的澄澈身体。

  在外貌年龄为十岁左右的年幼身体上,穿着有镂空部分的连衣裙泳衣一样的服装。那个怪物,用长发遮住一只眼睛,头部的左右两侧都有猫耳一样的突起,将无数武器如同长裙一样延伸出来,娇小的背后展开着如同翅膀或表盘一样的巨大的十二本古书……这是原本不应存在于这世上的未踏级。

  「仅仅贯彻一个目的的无色童女」

  除了这个目的以外没有任何期待的,纯粹的女王杀手。

  「……唔……」

  在恭介的脑海中,传来了依代、冥乃河葵的苦闷的声音。

  「你这家伙、突然就这样来吗……但是小子,你这样就满足了吗!?不仔细考虑就赋予武力,只把认同自己的人当作同伴,就算自以为是也已经过度了……唔啊啊啊啊!!!???」

  要完全控制被召物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召唤无色童女,就连依代的意识也会很容易消失。恐怕即使是拥有天生特殊体质加上特殊人工血液的奥莉薇娅·海兰朵,恐怕也无法控制如今的童女、进行瞄准的调整吧。

  在恭介的脑海中,葵那拼命的呼唤已经消失了。

  纯白女王也发出低沉的声音,展现出至今为止最高级别的敌意。

  「……好久不见。」

  平静地无视了这一切。

  歪着小脑袋,把那粘稠的、无机质的瞳孔对准召唤师,年幼的少女等待着指示。

  「哥哥大人……」

  「RQ=Cat。……这样就行了。」

  「哥哥大人—」

  从事实上来说,这里就是恭介与无色童女独占的舞台。

  从把这个存在召唤到现世的那一刻起,依代就已经结束了使命。

  但是。

  「为什么……?」

  不由得开口的,并非纯白女王。

  在这个战场上,除了恭介和女王还有其他召唤师。

  比如「Freedom」Award3000,「世界的尽头(world complete)」,在紧身裙与西装上套着白大褂的马尾辫研究员,信乐真纱美。

  「应该要召唤出100个规定级,50个神格级,在炼成的最后才能得到未踏级的,到底是为什么……!?」

  「哦呀,接下来得请遵照礼仪与服装规定、愉快用餐呢,不遵照顺序的无礼客人还请您先退场吧★」

  而另一人。

  穿着服务员装扮的恶魔,比恩德塔带着笑容插嘴道。

  「小德塔,你……!!」

  「简直就像是在看着可怜的不得了的人一样的眼神呢。」

  双方的被召物是半透明的果冻形状的「始祖系列」。

  规定级的cost1,最底端的底端。与纯白女王和无色童女比起来是无法比较的尘埃,但只要是优秀的召唤师,就可以从这里开始进行自由自在的炼成。

  「但是对我来说,维持现状也没有关系。我不想改变什么。我啊,只是!!想要不负责任地协助别人的复仇!!……仅仅只是这样,请不要夺走我这身心都已遍体鳞伤的可悲女人的微小的生存价值啊。」

  「你那真的是作为复仇协力者的欲望吗?还是在女王的箱庭里,我看到的作为恭介的姐姐的你?」

  「……」

  「……再怎么说我也是「Freedom」的Award3000,而我自己也是神格级的一员。仍然还是现世之人的小德塔,能够胜过这个领域吗?」

  「嘛、照规矩比试的话估计很难吧?再怎么说我也只是Award920,即使再怎么努力,在水平上也没有超过你的可能性。」

  但是。

  被称为比恩德塔的少女,用抚育者看到了会忍不住背过身去的魅惑的舌头舔着嘴唇,说了下去。

  「您忘了吗?我也有着仇染Liar Cat的称号,为了下单的客人就会让对方做出想象以上的复仇,而作为柴郡猫的我会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一切。与此对应的是女王的憎恶,难道你以为循规蹈矩的比较水平能够判断我的实力吗?可以说,我继承了女王所拥有的扭曲的力量的一部分也不为过。只要使用这份能把安定场所搅拌得乱七八糟的力量,想要把头脑顽固、只会说大话的人彻底吞噬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note

  注:最后一句用了女王平时说话的敬语。

  在短裙的后面微微摇晃着箭头形状的尾巴,用手臂挤压着原本就被肩带所强调的胸口。

  010

  大概是积攒了汗水吧,从胸口的谷间发出了摩擦声。原本就蕴含着恶毒热量与甜味的比恩德塔的声音里,混入了奇怪的东西。

  信乐真纱美的表情扭曲了,而与此相对比恩德塔的瞳孔却熠熠生辉。

  那是,如同受到波浪摇晃的刺激在昏暗海面上发出浑浊光芒的……如同比米粒还要小的虫子在眼球表面爬动一样的诡异光芒。

  或者说,这是她们之间的战斗。

  将城山恭介培养成人的,并非只有一人。

  原生家庭是如同噩梦坩埚一样的实验场,在那之后流落到的女王的箱庭也毁灭了。但是,并不能称之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们所伸出的手,一定也对城山恭介那不成熟的心产生了影响。

  一人接受了这种变化。

  一人在活下来之后也悔恨着这一变化。

  「……那个箱庭,在那里得到的所有结论,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说是徒劳的。啊啊,无论是主导着那个深邃地下设施的你,还是小恭介自己。」

  「不,小德塔,我们应该停下来了。说到底试图从外部控制那个女王就是错误,只要承认她的独立人格,在箱庭之前、最一开始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所以。

  「姐姐」与「老师」在这里同时架起了bloodsign。

  为了以自己的方式开拓城山恭介的未来。

  「啊啊——!!!」

  在这时。

  纯白女王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发疼的手腕,砸了咂舌。

  没错,那个女王。

  当然。

  纯白女王也理解这是例外。确实如同信乐真纱美所说,虽然召唤未踏级需要一定的顺序,但如果把得到的花瓣的文字按顺序击入spot,就能够跳越这些台阶,召唤出需要的被召物。

  但是,一次性。

  从最初的一击打碎立方体蔷微、大量的花瓣随机散落开始,就无法考虑按顺序拼写名字的可能性了。从最开始的一击就调整好全场的配置,如同在麻将与花牌之中进行了究极出千一样的荒唐情况。纯白女王只知道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那个人是。

  「艾尔法斯特·托易德林,难道达到了那个「Government」的Award1000……?」

  不对。

  那个怪物召唤师之所以能一击就召唤出纯白女王,是源于其对空间的把握能力。他只不过是靠着独自的嗅觉,瞬间扫描地形与人工灵场的墙壁,无意识地计算出了如何击打蔷微才能完成这种一击必杀而已。

  再说一遍。

  恭介的这种召唤,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用bloodsign击打了白棘。作为战斗开始的号角,将大量的花瓣散落到四面八方了而已。

  但是,结果依然发生了。

  更准确的说,地形、人工灵场、spot位置、以及白棘与花瓣的流向,都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强行发生了变化。

  城山恭介无论做什么,都会召唤出无色童女。

  也就是说。

  「……!?并不是兄长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扭曲了坐标吗!!无色童女!?」

  这是荒唐至极的违反规则。

  一旦开始反应,这份能量就会剧烈地膨胀,如同谁也无法控制的临界爆炸一样。

  对此。

  封入死去少女灵魂的那个未踏级,从旁搂住了恭介的腰。召唤师会被防护圆从一切的死亡因素之中保护,而她的动作就像是会把这最基本的规则也破坏掉一样。

  「……保护,哥哥大人……」

  这个年幼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

  或许比起站在中心的恭介和纯白女王,还要更彻底地没有动摇过。

  「要是重生的话,那个时候,我会站在保护哥哥大人的一边……」

  「!?」

  可是。

  现在的纯白女王能够明白。

  那是亡灵,是名为过去亡灵的因子。或许在城山恭介眼中这是机会,但要是没有那个少女的话恐怕恭介也不会考虑与纯白女王战斗吧。因为有了具体的手段,所以才会这样。这样的话,无色童女的存在,就是由于留恋和执着而把生者拖入死亡世界的亡者本身。

  「你这家伙……」

  传来了怒骂声。

  包裹着女王全身的战斗武装「真理之剑」汲取了这份心情,开始律动。如同翅膀一样、如同裙摆一样、如同无数的手一样,不可名状的武器们向着四面八方飞出。

  「装作同伴的样子,也不表现出敌对的勇气。……蛊惑我的兄长!!」

  虽然喊叫着,但这份尖锐的声音与攻击一起被阻挡了。

  有着昏暗瞳孔的童女举起柔软手掌的时候,数量翻倍的大量武器飞了出来。两者的冲突产生无数橙色的火花,但纯白女王是处于被压制的一方。

  「保护、哥哥大人。」

  在不懂事的孩子的背后,出现了新的动静。

  召唤出无色童女并不意味着结束,与切换无数被召物进行使役的第三召唤仪式不同,在将一切秘法赋予无色童女的第四召唤仪式之中,可以通过排列花瓣改变她的攻击手段与所属属性。

  但是,城山恭介所采取的也不是这样的行动。

  他从bloodsign上松开手,十分自然地把手伸进了口袋。现在也不可能重新扔励起手榴弹,少年所取出的是小刀。这不是战斗用的,而是原本用来削取bloodsign前端的木塞状灵木的维修用工具。

  「?」

  即便是女王也皱起了眉。

  她应该察觉到的。

  她的预测接近于神意或预言。一开口便能创造一个宗教,也有可能结束一个神话。而对这样的女王,正在发生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这一事实,就可以证明世界正在面临怎样的危机。

  具体来说就是。

  城山恭介毫不犹豫地切了自己的脖子。

  「啊。」

  虽说是拇指大小的短刀,但却还是切入了其根部。

  并没有出血。

  她最爱的少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啊啊」

  防护圆拥有让召唤师的一切致命伤无效化的功能,但那只限于人工灵场展开的十分钟内。

  在防护圆内发生的死因无法被防御,病症也不会灰飞烟灭。也就是说,用不被防护圆认为是凶器的细小物体自杀的情况下,就无法避免死亡。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会被强制调整成即使刺入也不会死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战斗结束的时间点上,恭介就会死。即使纯白女王获胜,这场战斗平安无事地结束,她也无法得到城山恭介。

  绝对,不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纯白女王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那是如同撕碎自己喉咙一般的,悲痛的叫喊。

  「恭介君!!」

  「客人……?」

  即使是信乐真纱美和比恩德塔,也稍许停下了战斗的手。

  在这时间里,活动的唯有一人。

  「……保护、哥哥大人……」

  原本就位于死亡的世界,已不将之视为特别的少女。

  无色童女。

  「我会站在哥哥大人身边,为了哥哥大人竭尽全力,这次真的会这样。」

  把拿在小手上的书签扔到背后,让如同天使翅膀一样展开的巨大书本吃掉。而从如同巨大嘴巴一样从展开的一本里喷出的是「世界的终末」,其之一。既不是为了获得自我也不是为了行星资源的合理分配,而是如同恶作剧一样感染了病毒之后的结果,试图消灭作为创造者的人类的自律驱动兵器,如同灰色的铁水一样向着纯白女王袭去。

  用双手抵挡住攻势,鞋底在砖瓦地上不停摩擦着后退,纯白女王哭喊着。

  「……什么,为什么!?兄长,您要做到这个份上来折磨我!!」

  「一看就知道吧。」

  终于。

  杀人兵器城山恭介开口了。

  或许说,那是比他最为讨厌的、精密诱导导弹还要可怕的语气。

  他扔掉处理了自己性命的小刀,重新用双手握住bloodsign。

  用比从旁目睹这一切的纯白女王,还要更为冷酷的话语。

  「如果折磨你,能够创造出些许机会的话。在这些细小的累积之上,如果能够取得胜利的话,这种性命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我是这个意思来着啊?」

  纯白女王的脸一下子扭曲了。

  随着巨大的惨叫声,由白色光芒形成的圆顶状大爆炸炸裂了。

  Facts.

  纯白女王无法让自己放弃对城山恭介的爱.

  无色童子可以扭曲世界的坐标来设置机关,这样她就会被召唤者的任何操作召唤。这基本上打破了第三召唤仪式的规则以及召唤者和被召物之间的联系。因此,召唤者召唤被召物并使用它们进行战斗,而不是被召物使召唤者召唤他们,并将召唤者拖入几乎确定的死亡.

  纯白女王认为无色童子是一个幽灵,通过给予他们名为战斗手段的希望来吸引生者进入死者的境界.

  城山恭介在保护圈内切开了自己的颈动脉,以期让纯白女王出现破绽。无论输赢,他都会在战斗结束后因失血而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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