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拥抱着即将崩溃的你 被关起来

  ——他的左半身感觉很冷。

  肩膀很痛,感觉起来几乎有些动弹不得,呼吸也很困难……是被硬扭成什么姿势了吗?玛利亚罗斯迷迷糊糊地忖度着。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怀疑也就成了肯定——他觉察到自己的手被绑到了身后,脚踝被拷上,嘴里还被人勒上口枷。就这个姿势来看,他真个应该是侧卧在石板地上。

  这里是哪里啊?

  好暗。

  但……不是全然的黑暗。这里还是有光,就落在他眼里,还呈现条纹——是格子窗的房间吧……而且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或许这个房间是专门用来监禁人的。

  玛利亚罗斯努力地讲身体转过另一个方向,知道瞧见了佩儿多莉琪也一样躺在他身便后,才松了一口气。光线虽然薄弱,但他还是能够看见……佩儿多莉琪仍在呼吸。只是,眼下可不是安心的时候。佩儿多莉琪虽然活着,但也是双眼紧闭,全无意识可言。

  这其实也在他的意料当中……

  刚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才开始逼着自己去想这些问题的同时,门的那一边,也传来了几段杂沓的脚步声。现在不是去想那些事的时候——玛利亚罗斯告诉自己。

  接近了。

  ……停下脚步了。

  插入钥匙、旋转开门,接着,有还几个人轮番进入了这个房间。

  玛利亚罗斯慢慢地闭上眼,开始装睡。他把脸转到们的方向去,名这样他就能够略微睁开眼,偷觑着眼下的状况。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做法,他不太有自信,但总比现在这样眼睛一闭人事不知来得好。总之,他们既然能把它与佩儿多莉琪活捉到这里关着,他们会突然发难,要杀人灭口吧?

  “不杀他们吗?”

  头一个进来的男子,马上将玛利亚罗斯那些带着些许希翼的眼神粉碎殆尽。他的个头看起来并不高,感觉起来就像个孩子。

  那个男人整张脸几乎都埋在防寒连帽外套帽子低下,还穿了长裤、皮靴和手套看起来这家伙可穿的真不少。因为光线是从被打开的门照进来的,处于逆光的玛莉亚罗斯并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但他还是看到了,那男人的衣着是由黑褐色、灰色,深蓝色所组合而成。

  是SerialKiller(连续杀人狂)

  绝对没错,就是他们的注册商标。

  “把他们杀了呗!这家伙不是那什么ZOO的一伙不是吗?他们可是害死我好几个手下啊!”

  这家伙嘴里说的虽然是共同语,当时其中的抑扬顿挫确实相当奇特。听起来,像极了黑市里那些嗑药嗑到脑袋坏掉的年轻人说话方式。他不是龙州人吗?还是……所以以为是龙州人集团的S*K,其实两者并没有关系?玛利亚罗斯拼命地撞死,而他心里的疑问而随即获得解答。

  “飞,何故使用共同语?吾男解倪共同语。”

  留着黑人头的女子对那个矮个子男人说道。

  飞……大概就是那个矮个子男人的名字吧?而且他也有可能真的只是个孩子。由他在反驳那女人前,还要伸出舌头对那女人“咿”一声,奉送一个鬼脸的动作来看,或许这个家伙真的只是单纯的小鬼头而已。

  “你好吵欸!只有你们那些逊角才会用那种小便说话咧!你还在想着要回去?少呆咧,回不去啦!我们现在可是在这里安身立命,要在这儿打响咱们的名号。既然如此,就用这边的语言啊!你又不是不会讲,对呗?媚娄!”

  “你吧我当笨蛋吗?区区共同语当然难不倒我,我还说的比你好。”

  那个被称为媚娄的女性,一边用流利的共同语应答着,一边瞥了玛利亚罗斯一眼。

  玛利亚罗斯瞬间有些紧张——但这回什么都没发生。

  适应为他们目光没有接触?以想到如此,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秘密就在与媚娄的那双眼上吧?虽然这只不过是他单凭直觉所做出的推理,但应该没错——玛莉亚罗斯曾听说过,从前从前,东方原野的魔导王天正具象,善使一种非常特殊的魔术。只要被他的眼光扫过,不管什么人都会变成石头。这个故事相当有名,媚娄用的,应该也是类似的魔术才是。顺道一提,媚娄身边,则还是站着那个岩男。

  这样算来是三个人。

  但是刚刚有四个人进来这个房间,所以还有一人。

  媚娄抬眼,看了那第四个人一眼:

  “总之,我觉得他们活着才有利用价值,所以我才要活逮他们。你看呢,荆”

  那个被称为“荆”的男人格子很高,但是并不壮硕,感觉起来称的上是体型修长。

  这家伙有着长形脸及一头往上仰起的黑发,脸上带着墨镜,身上穿着一件绣有一条金龙黑色皮革外套,外套上还缀有毛皮,在加上同色的长裤以及皮靴,这衣服可说与那些在大食小路上帮了S*K一把的黑夹克集团相同。

  所以,这个荆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或许还是个干部,搞不好就是人家的老大也说不定。

  玛利亚罗斯想起了在贫民窟的事……那个媚类和那个岩男,他们两人其实是那些骷髅男的头头才是……

  然后——那个飞,虽然看起来还是小鬼头,但他很可能就是S*K的首脑。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么说来,其实龙州人有三股势力。现在这些势力已经联合起来,三方老大聚集在这里会谈。

  荆用如同从腹部伸出吐出空气一般的低沉呻吟说道:

  “ZOO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人质一套对秩序守护者那些家伙会有用吗?”

  “对吧?荆也是这样说吧?所以让我啥了他们呗!”

  那个飞一击掌,随即便兴奋的嚷起来,荆虽然没有回头,又带着黑色的墨镜,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里,但是那家伙应该眼下应该是盯着玛利亚罗斯不放。

  “就这样杀掉,就只能让他们死了而已,那太无聊了!”

  ——那是什么意思?

  玛利亚罗斯当下其实很想马上起身质问那些家伙——当然,他还是忍下来了。他其实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想什么,不过,这样的人,通常在性格上比一般人都要更鬼畜变态又残虐许多,自然就更得注意一点。可惜,他现在就跟砧板上的半鱼人一样,即便注意去看,也是徒然、束手无策。

  没错。

  只会更难受而已。

  即使他根本就想跳起来大闹一场,但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冷静而已——

  按照原定计划,他现在应该是在动物园办公室里跟ZOO的伙伴们讨论应该怎么对付这些龙州人才对,情况怎么会变长这样?

  当然,玛利亚罗斯自己很清楚。如果他不帮佩儿多莉琪一把,东西买完便会动物园办公室,早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这点无庸置疑。

  只是,他那时真的不对佩儿多莉琪伸出援手,就真的没事了吗?

  或许吧——不过,他做不到。

  为什么?

  ——谁知道啊!

  “要杀的话,其实什么时候都可以杀……”

  媚娄发出一阵底笑:

  “而且,如果是男的,我也就不这么说了……就因为是女的,所以才有利用价值啊!”

  “什么意思?”

  虽然不爽,但是那个叫飞的家伙还是上钩了。媚娄抬起头眯起了眼,看上去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样:

  “你不懂吗?男的就算了,要是给人知道他们丢下女孩子不管,那多难听啊!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小女孩呢!”

  “什么男男女女的,那有什么关系咧?”

  “之前不是有个叫什么女夜叉的,被人曝尸吗?那些守护者后来忙着要去收尸是吧?本来他们内部就没几个女的,照我看,应该是不想让人们觉得他们弱化了吧!男人心里想的,不外乎这些。”

  “那应该单单只能说女人是累赘吧!”

  “我懒的跟你说了!”

  “你说什么?”

  飞就跟小鬼头一样握紧了拳,那个岩男则是随即插入他们之间,准备要保护媚娄。虽然与荆比起来,岩男的个子并不高,但就体格来说,岩男自然是远胜与荆的。飞也就没那个意愿与岩男一较高下了,所以他只是“啧”了一声,就此罢休,把手插入外套口袋里,然后转过头去。

  “不管是哪个——”

  荆叹下一口气,推了推他那副墨镜:

  “应该都有跟SmC谈一谈的价值吧?”

  ——SmC?

  玛利亚罗斯一下坠入了五里雾中。为什么这些人会提起这个组织?

  该不会——这些龙州人与SmC勾搭上了?

  就在玛利亚罗斯脑袋里正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时,媚娄向荆点了点头:

  “没错。简单说,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也就罢了,但如果照我刚才说的,我们可以拿那个女孩子跟SmC谈,这才是上策。”

  “不过,我就是不爽去当他们的手下。”

  “当然。今天要谈的是联合,不是我们被纳入他们旗下。要也是对等同盟,所以现在得要争取时间,在他们还愿意出高价的时候,赶快把这件事给谈妥——”

  “干嘛啊!”

  飞用力踢了地板一下,打断了媚娄的说话。那声音可不是两三下可以踢出来的,力道强到足以让躺在地上的玛利亚罗斯心脏都快要停止了的程度。

  虽然程度好不足以粉碎石板路面,但如果他真的全力踢下去呢?

  后果不难想象。

  “那是你自己在那边讲拉!你们偷偷地去跟那些SmC的混蛋会面过啦对吧?”

  “……那又怎么样?”

  到媚娄开口应答也不过一瞬间,但玛利亚罗斯,也慢慢能够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着一切始末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在艾尔甸建立起相当的势力后,这些龙州人目前对外来该怎么走产生了相当大的分歧。

  问题的症结在于——要不要与艾尔甸最大的恶党血族——SmC结盟?

  看起来,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内部的一件可以说是相当对立。媚娄等人赞成结盟,飞反对,而荆尚未表态。

  只不过,在谈们谈妥以前,媚娄竟然私下与SmC接触过了。

  飞做职责的,也就是这件事。

  “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没错,我是与SmC的杰伊出过,但他只是来转达SIX想在见一次面,以及跟希能够与我们维持双边友好的意思而已。况且,我们本来就打算等下一次告诉你们这件事……”

  “在大家的方针都还没决定以前,怎么可以去跟那边谈什么哪?

  “我只是说要见面而已好不好……要拒绝也是无所谓,但是搞得对方不愉快,弄到最后连同盟都谈不成,这样可以吗?”

  “没关系啊,我本来就不想跟那种超SUCK的垃圾结什么鬼盟,想到就不爽!”

  “那个超SUCK的垃圾,手下的战力强大的不得了,要歼灭我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那么任性?我们背上可都背负着同胞们的生命,怎么能为了你一个人而爽不爽?而将大家身家安全都豁出去?”

  “你这个胆小的妖术师!只有向你这种发情雌犬,才会摇着尾巴在那些家伙脚边晃来晃去!”

  “你这死侏儒,谁是发情雌犬!?刚刚是谁说不要用母语的!”

  “不呼吾侏儒……!”(注:“不准叫我侏儒……!”)

  飞一边大叫一边扑向媚娄,而被岩男挡下——不,应该说是阻止了他的行动。然后,岩男伸出左手,拨开飞突如其来的右拳后沉腰坐马,右脚往前踏了一步。

  “许杀彼侏儒,吴诫!”(注:“吴诫,你可以杀了那侏儒”)

  媚娄随即对着岩男下令。岩男——也就是那个吴诫,立即驱使着他那全身附满了肌肉的躯体滑步向前;飞也没先闲着,他先是迅速后退,之后便再度展开攻击。就将他们两人即将展开一场恶斗前那一瞬间,有个人出手制止住了这两个人:

  “已其时吸哉?”(注:“现在是游戏时间吗?”)

  出手的是荆——

  荆站在这两个人中间,他的右手掐住了吴诫的喉咙,左手则抓住飞的衣领。

  这实在是非常快捷的动作……而在此之前,吴诫与飞的短暂交锋也相当可观。在加上媚娄的魔术,虽然艾尔甸到底有多少龙州人血族,目前仍是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光是眼前这几个家伙,就已经相当具威胁性了。如果媚娄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们的实力就是连SmC都不敢小觑,甚至到了愿意与他们结盟的地步。

  不过,那个SmC啊——

  艾尔甸里大概没有哪个市民不知道,SmC的势力正在急速扩张中,证据就是——连笨蛋都回烙个标记招摇过市。

  收买龙州人……应该也是他们扩张势力的一环。不过他们要把战力扩充到这种地步,一定有什么目标吧?或许,他们想的就是要把足称是他们宿敌的秩序守护者给击溃?

  真要说起来,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

  从这种似是而非的大局观点来看这些事,那不过是一种逃避而已。

  “光闹内讧有什么用!”

  荆放开了吴诫与飞,伸出右手中指,推了推自己的墨镜:

  “飞燕说的没错。我们已经下决心要在这条街上落地生根。只要齐家不倒,我们注定是回不去的。所以的赞成飞燕的说法,我们应该舍弃母语才是。”

  “荆王,你很聪明嘛!”

  然而,面对得以样样的飞,荆却是连扭过头看啊他一眼都没有;

  “但是我也了解媚娄的顾虑。比起我们来,SmC的规模打得太多了。如果可以跟他们结盟,那是最好。当然,如果被他们拒绝了,我们的压力也会加重。然后他们会弱化我们,接下来就是被他们吸收。这是他们管用的手法,对吗,媚娄?”

  “是。我们要在他们主动手谈合作的这段时间,先将他们的手喔住才是。反正我们手边有好货,对方应该是会很高兴才是。”

  在抱胸而立的媚娄身边,正是抚摸着自己喉际的吴诫。

  荆的墨镜,则是转到了玛利亚罗斯与佩儿多莉琪的这一头,

  “问题是,对方真的会喜欢吗?”

  “所以说应该尽速跟那边接触,探探看那边的意思。”

  “能用就用。如果能够讨好他们,或许就能窥见他们的弱点也说不定。”

  “这要看到时候情况怎么样吧——”

  “飞燕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随你们高兴啦!”

  “那就这么决定。”

  在荆下了短短的结论后,他们便一起走出了这个房间,门也再次关上。

  当然,锁也就马上就锁上了。等到那四个人的脚步声走远,四周则又恢复看那静到令人生厌的状态。门外还有有人……但并没有进来这个房间,应该是负责看管的人,感觉上附近似乎只有一个人……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外头没有看守在,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玛利亚罗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陷入如此绝境。也应该说,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弄到这种田地。

  当然,他既然失望又很灰心。但眼下,他的剑与他的背袋当然已经被抄走了,连皮带、外套、护腕、甚至鞋子也无一幸免,即使想自杀都没办法。

  而且,他的手还被拗到身后,被一根粗绳紧紧地绑住,他的两个脚踝也被脚镣固定住,嘴里还被人勒上了口枷。不要说是宰了自己,都被绑成这样了,还能干什嘛?

  转过头,瞥见瞥佩儿多莉琪。虽然人还没清醒,但玛利亚罗斯没有放弃的意思。

  放弃有什么用?从一开始玛利亚罗斯就这么认定。应该有什么办法才是,对方一定有什么疏漏吧?即便眼下他实在没有逃出这里的可能性,但一定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现在,还是得先把自己弄才行。否则,还是什么都没办法做——

  首先,是手。

  或许他可以把肩膀的关节卸开,然后把手从后面拉到前面——不过,这种乱七八糟的技巧,他可是一次也没试过。而且,除了感觉似乎很痛之外,关节也不是说要卸就可以顺利卸开的!还有,要怎么卸也不知道……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吧——玛利亚罗斯其实还会上不了台面的基础魔法,那东西应该帮的上点什么吧!

  比如说,把绳子烧断之类的。

  ……虽然他可能连手一起被烧到。

  即便他要忍,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挺住;就算他能忍,手边也没工具……虽然他的皮带里头装有各式各样的小道具,不过,皮带当然早就被收走了……

  然后呢——是啊,有备无患嘛!

  之前他就是怕碰到这种情形,所以在鞋底藏了七种不同的小型工具——不过,那个鞋子也已经被脱掉了,根本不在这里。

  真是……好细心的一伙人啊!不过,这东西他们就被注意到了吧……玛利亚罗斯扭过身体,拼命地伸长了被绑缚的双手,把贴身衣袖给卷起来,往下神衣衫的上端探去。就在那上头,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切痕。玛利亚罗斯伸出手指,勾出了圆圈状的物体。

  接着再把手指传过去,然后拉出来。

  那东西还蛮长的。

  他形似宽面,不过当然不是什么吃的东西,而是一块像绳子一样,可以延长、两端还各装有一个扣环的超硬度极薄金属板。

  只是,现在,玛利亚罗斯的手被绑在身后,就算有那块板子,也不能起什么作用——如果自己是独自一人的话……

  但幸运的是,玛利亚罗斯不只只有一个人。

  “嗯嗯嗯嗯嗯!(佩儿多莉琪)”

  玛利亚罗斯咬着口枷,嗓音听起来有些愚蠢。

  但他仍是努力地蠕动身体,拼命地喊着佩儿多莉琪的名字。佩儿多莉琪好不容易才动了动,眼皮也掀了掀。

  还活着——玛利亚罗斯马上意识到看这一点,然后拼命地用他的头去顶佩儿多莉琪的肩膀。好不容易,佩儿多莉琪才慢慢睁开眼:

  “……嗯……嗯嗯嗯……(……你……这里是……)”

  佩儿多莉琪显然相当恐惧,在这样的状况下,玛利亚罗斯也没办法细说分明。不过,只要佩儿多莉琪冷静下来,他应该能察觉到,他两个人其实是被绑架了。

  但是,已经没诶有那种时间了。

  一时间,佩儿多莉琪先是惊慌失措地左右张望,挣扎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注视着玛利亚罗斯。她皱起眉,严重尽是歉意。

  他的双眼中,泛起一层泪光……

  他是在哭吗?

  不过,佩儿多莉琪其实正在拼命忍住自己泪水。

  确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哭其实也没什么用处。玛利亚罗斯朝着她努了努下巴试着示意:“朝那边!”虽然佩儿多莉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终究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佩儿多莉琪带着些疑惑翻转过身体,玛利亚罗斯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转为背对背躺卧在地上的姿势。

  现在开始才是问题——

  玛利亚罗斯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插入这块金属片上其中一头的扣环里之后,必须就着这个两两背对背的姿势,将绑住了佩儿多莉琪一双手腕的绳索缠在那块金属片上。为了要进行这个动作,玛利亚罗斯必须先将手指伸入佩儿多莉琪双手手腕与背部之间的间隙,但他也不能让金属片割伤了她的手,所以他只能一边调整姿势,拼命地动着同样也被困住了着的双手,非常辛苦。

  进行到一半时,佩儿多莉琪似乎觉察到他要做什么,于是他挺着身体,直视前方,努力地想要帮玛利亚罗斯一把。

  总之,这个步骤是成功了,但玛利亚罗斯的工作还没结束——他扯着金属片的两端,还需要大把的耐心与时间,突然察觉到,佩儿多莉琪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只得放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去,却看到佩儿多莉琪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个婴儿一样。

  应该是为了固定自己的姿势吧——玛利亚罗斯心想,在这样的状况下,佩儿多莉琪就是发着抖,也不会觉得意外。

  但是他的下半身已经缩成一团,看起来确实相当不对劲。

  尽管很奇怪,但玛利亚罗斯随即还是想通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季节,虽然不算天寒地冻到哪里去,但石板地上毕竟还是很冷的。托他自己身上那件看起来高贵、实际上价格也不便宜的无限冰介质连身衣的福,玛利亚罗斯没冷到那种地步,但体温确实渐渐在流逝,甚至可说是颇有寒意。既然如此,佩儿多莉琪会有那种反应,似乎也不足为奇。

  ——只要还是人类,谁都无可避免那种生理现象啊!

  就算了解,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房间里,当然没有厕所之类的设备。就算有,在这种状况下,要上厕所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撇开那些物理上的问题不提,这个房间里、可还有一个玛利亚罗斯啊!

  所以,就忍一忍吧?当然能忍也就罢了,但这样的生理现象,可不是说忍就能忍的。而且也没人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在说,光是开口要他忍着,还真有些那么不忍道。

  玛利亚罗斯翻转过身体,把下巴靠在佩儿多莉琪的肩膀上。

  佩儿多莉琪此时全身颤抖着。他慌慌张张的转过头来,看起来是真的快要走投无路,脸上即是油,又是汗的。

  “嗯嗯嗯,嗯哼嗯嗯嗯。(你尿吧我向后转的。)”

  眼下已经刻不容缓了吧?所以玛利亚罗斯也什么都没去管,开宗明义读把自己的意思说的很清楚。

  然而,玛利亚罗斯没料想到,他难得挂心这些,得到的确实当膝一脚。

  “嗯哼嗯嗯嗯!(开什么玩笑!)”

  “——哼!嗯嗯嗯哼!(痛!你干嘛啊!)”

  玛利亚罗斯差点就埃了佩儿多莉琪朝心窝来的一记痛击。

  虽然他也很想马上起身抗议,但是佩儿多莉琪根本就不想听,只是连珠炮似的又来了几下。他凶暴的用膝盖踹又用脚尖踢,然后又是一膝盖撞上去。玛利亚罗斯被人绑着,脚上还上了镣铐,根本没办法闪避。

  算了,反正说道动弹不得,他们俩都彼此彼此。

  “嗯!嗯!嗯嗯!(痛!痛!痛啦)”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嗯嗯——嗯嗯!哼嗯嗯嗯嗯!(住手——住手!我叫你住手!)”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住手个屁!可恶!怎么可能住手啊……!)”

  玛利亚罗斯只得拼命地滚开,直到佩儿多莉琪再也踢不着他后,才终于冷静下来。不过,虽说佩儿多莉琪总算是静下来了,但实际上却只有比刚才更糟而已。他把头抵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看起来是出了什么状况的样子。

  应该是那阵猛烈躁动的关系,让他更急了。进行那种确实会对膀胱造成刺激的动作,一定是无法忍受的——不过,这不是难为情的时候吧?现在,他们不是应该要赌上一切的希望,先让双手从绳索中挣脱吗?

  难为情?

  为勒生存,即便是要游过水沟,睡在干草上,烤脂羽虫来吃——不,这可能太夸张了,尤其是玛利亚罗斯个人而言,他绝对不想是脂羽虫的。总之,世态炎凉,大家都过的不算是什么好日子……

  所以,小个便哪算什么啊!更何况身为秩序守护者,不是更该要堂堂正正的小便吗?这才是气魄啊!

  如果今天是玛利亚罗斯碰到这个情况,绝多、百分之百、毫无疑问地,他才不会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

  他会忍着。

  彻底地忍耐。

  忍到死为止。

  ——他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小便啊?不可能,那时绝对不可能的事!

  所以真要说起来,他其实很能理解佩儿多莉琪的想法。但正因为他了解,所以更不该任由他去……对方就是生气也好,闷闷不乐也好,他也该冒这样的风险开口一问。

  理由其实很简单……但为什么佩儿多莉琪就是不懂呢?

  难道,一切都是佩儿多莉琪的错吗?

  真该另有指责的对象,不是另有他者吗?

  对小偷而言,被偷走传家之宝的当事者或许是太不用心,也或许是太过蠢笨。但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是小偷单方面的说法——由受害者的角度来看,不对的绝对是那小偷。

  也就是说,对玛利亚罗斯而言,那些龙州人才是万恶渊薮,他们才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才是!

  “嗯嗯嗯(开门啊!)”

  玛利亚罗斯一路扭到门前,抬起被上了镣铐的一双脚,用力地踹起门来。

  那时充满了怒气的一击。让你后是不耐、憎恨、还带着想破口大骂的情绪……他对着那扇布满铁锈的金属大门,一口气出了好几脚。开么啊!他叫道: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门!你们再不开门,我就把你们都宰了!

  “默哉!已起噪音!”(注:“安静!吵什么吵!)

  虽然此时,门的那一边也传来了若干斥喝声。但管他的——玛利亚罗斯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踢踹叫喊。对方大概也受不了了,于是一个龙州人从格子窗外,瞧了瞧房间里的状况,然后便是要是插进锁孔的响声,门立刻被打开了——

  “你们很吵耶,安静点。还是你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这家伙应该也是个龙州人才对,不过,他嘴里说的是共同语。个子虽然不高,但是看起来相当精明能干,身上一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以这张东方系的脸孔看来……他应该出生于包含了龙州与凰州的炽帝国,或者颠圣虞以东的这些东部地方吧?虽然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应该还没满三十岁,相当年轻,右眼下有几个菱形的刺青。

  当然,玛利亚罗斯没打算要听这个菱形男的话。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做?要怎么让对方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可不是单纯的歇斯底里而已——他的目的,是要拜托这个菱形男,带佩儿多莉琪去上厕所。不过,要怎么拜托?

  “……”

  总之,这里就得靠他的眼神了,靠他的眼神来拜托……不,是威胁!威胁这个菱形男带佩儿多莉琪去上厕所。菱形男歪了歪头,看上去相当持盾,完全没有弄清楚他的意思。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顺道一提,照这样看起来,玛利亚罗斯算是冷静了,察觉到自己被人绑架监禁以后,他即便恢复了镇静。他也很明白,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才行!所以,他只是把视线投射到佩儿多莉琪身上,然后让那个菱形男自己去想。

  果然,这一招奏效了。

  虽然——结果其实没有好到哪里去。

  “原来如此啊!”

  那个菱形男歪了歪脸,微笑了下之后,走出这个房间,从外头拖了一张椅子进来。

  他要干嘛?要用那张椅子当作道具,使用什么特殊的拷问手段吗?

  不对。

  那个菱形男,不过是在椅子上左下而已。

  不只是坐下而已,那个那人甚至伸了一个懒腰,两腿舒适地往外一跨,脸上满是微笑。

  “真难得,居然有这种好东西可以看。我就在这里等啦,女人这种丢脸的样子光看就爽,我可是很兴奋的握!”

  “……!”

  看起来,他因为被绑架拘禁所引起的歇斯底里,似乎还没完全消失——玛利亚罗斯只感到脑部一阵血气上涌,然后他就抬起了他的双脚,狠狠的扫向菱形男屁股下的那张椅子。大概是太过于大意吧!椅子竟被玛利亚罗斯扫倒了。就在此时,玛利亚罗斯听到了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响声。

  那声音,是挂在那个菱形男腰间的钥匙上穿来的……

  钥匙!看到那一串钥匙,并听到那一连串响声后,玛利亚罗斯便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思考。

  如果他能够使出点什么手段,撂倒那个跌的乱七八糟的男人,那么,他们是否就真的能够逃出升天呢?他不知道,起码或许事情有转机——这样的可能性还是不能轻忽。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要是失败了,也顶多变成八面楚歌而已。

  于是,玛利亚罗斯跳了起来——那样的弹性,连——他自己都意外他整个人扑到那个菱形男的身上。所以,他目前的饿状况来说,能做的可说相当有限。幸好,方才佩儿多莉琪为他上了一课——用膝盖。被膝盖撞可是很痛的。于是,玛利亚罗斯直接了当地同时用两膝盖击向菱形男的脸面,重重地敲了下去。

  可惜,那个男人并不是木偶,并不会傻站着挨打。玛利亚罗斯的膝盖——漂亮地撞向了地板。那个菱形男千钧一发直接避开了,嘴里还一边用龙州语喊着什么,一边对玛利亚罗斯加以反击。不仅如此,玛利亚罗斯还感觉到膝盖周围一片麻痹感,没办法防守,就在此时,那个菱形男一个作回旋踢,直接袭向玛利亚罗斯的左脸。

  这个男人到底是缺乏同情心,还是最起码的恻隐之心都欠缺?

  就在那以瞬间,玛利亚罗斯几乎要失去意识……

  要进入永眠还太早了,玛利亚罗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此时,他已察觉自己的眼神几乎快要贴近地板,腹部也被痛殴了好几记他X的重拳。

  “——嗯嗯!嗯嗯嗯,嗯嗯……!(住手!求求你,住手……!)”

  “退哉!”(注:退开!)

  佩儿多莉琪拼命的靠近那个菱形男的脚边,但却被人给一脚踢开了。

  这段时间内,菱形男疯了一样朝着玛利亚罗斯的肩膀、腹部以及腿脚各踢了好几脚。这样还不解气,他又用左手抓起了玛利亚罗斯的一头红发、狠狠的往上提了起来:

  “我要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这很痛很痛握,谁叫你刚刚乱搞,这是惩罚!”

  从那菱形男的口气与表情来看,这家伙死认真的。

  他的右手,弯曲成钩状,然后慢慢的超着玛利亚罗斯的眼睛逼近。

  虽说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但他也是拼命地在心中祈祷,希望能够逃过这一劫。

  玛利亚罗斯一边诅咒着那个菱形男,一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无论如何,他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勇气,能够睁着迎接那一刻到来。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昏倒。不过按照那个男人的变态程度,他应该是会把自己硬是弄醒,然后在挖他的眼珠子吧!

  ——真实的,跟笨蛋一样。

  这正是名副其实的笨蛋。

  就为了个守护者的小姑娘,他不只被龙州人缠上、被抓起来、被关起来、现在连逃跑都失败,眼珠子即将不保。

  即使是在进入ZOO的是时候,他也有不知最后下这样决断的自己,是否可以信任的感觉……

  毕竟,玛利亚罗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存的。

  当然,光靠他自己的力量,自然也让他遭受不少的挫折。但有些时候,也会有人对他伸出援手——就像那一次,他几乎要死在那些恶徒手下时,亚济安出手救了他。

  当他其他侵入者所波及,被异界生物追着跑的时候,也是亚济安适时出现,将他从那些危机中拉出来。

  回头看看,每当他遭遇危险,亚济安都会出现在人他身边。

  不对,除了那个残忍、变态又自恋的家伙外,当他还是个新手侵入者的时候,有个中年侵入者也对他相当亲热——之不过,他根本就只是在肖想玛利亚罗斯的肉体而已。总之,无论如何,玛利亚罗斯还是把那家伙给击退了。

  其他像是那个帮他制作特别定制护腕的那个机术士“修可拉德”,也总是提供玛利亚罗斯各式各样的特价品——不过,那时因为玛利亚罗斯在因缘际会下,逮到了他的把柄。

  也就是说,在加入ZOO、拥有伙伴以前,玛利亚罗斯从来都谈不上与谁有过交情。

  亚济安——那家伙是单方面缠着不放而已。照这样看起来,或许就只有与莫莉之间的交游,完全超越了所谓利害关系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他现在到底在干吗?

  这根本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或者是应为,佩儿多莉琪算是莫莉样的孩子?不过,照这样说起来,顺序有些不太对。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在他把佩儿多莉琪送到收容所以后。在那之前,对这件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玛利亚罗斯为了即将到来的剧痛咬着口枷;然而,那个菱形男的手指,却在甫触及他的眼皮时,突然停下。

  “你在干吗?”

  那不是那个菱形男的嗓音。玛利亚罗斯睁开眼,那个带墨镜的高个子男人,此时正站在菱形男身后。

  然而,这个男人……似乎像是一下子会出现、一下子会消失一般,存在感的增减十分显著——照道理,他的个子很高,即便站着不说话,也应该当引人注目才是。然而,他却相当出色的掩盖了自己的气息。

  荆以十分低沉,听不出来什么感情的声音开口问道:

  “为什么擅自开门”

  “乎……耶……此猪子发骚音……”(注:“是这臭小子大吵”)

  菱形男扯了扯玛利亚罗斯,随即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们一定被吩咐过,没有命令不该打开这扇门,所以这个菱形男看起来相当惊慌失措。但他也没有多费唇舌,或许是即便自己开口辩解,也无济于事的觉悟。那个菱形男放开了玛利亚罗斯的头发,退后一步,左手握拳,并在胸前不断的上下摆动着——那是龙州人道歉的手势。

  “赦吾过误……赦吾!荆王。”(住:“我错了……原谅我吧!荆王”)

  “把你的母语受起来。刚刚飞燕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吾……啊,遵命。”

  “这样啊……所以你刚刚确实在偷听我们说活啰?”

  “不、不是的!”

  “你实在是不太聪明哪!”

  那话想必是有什么言外之意才是。菱形男因此低着头,像是十分消沉的模样。

  但荆很显然并没有把菱形男放在身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啊……是、是的。”

  菱形男看了佩儿多莉琪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到玛利亚罗斯身上:

  “那个女的想要去厕所。所以那家伙一直在敲门,很吵。”

  比起刚才,菱形男嘴里的共同语显然拗口了许多,想必是心里受到冲击的关系吧?然而,荆很快便了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多想,随即便下了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指令:

  “带他去上厕所。上厕所的时候,放开他的手脚也没关系。你一个人会怕的话就多拉几个人一起去看着。”

  “是——”

  菱形男在那一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多问一句也没有。他应该也认为这样的判断相当合理正确,所以马上就扛起了佩儿多莉琪。也或许因为情况实在太过紧迫,所以,佩儿多莉琪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乖乖地像是货物一般让人给抗走。然后,这个房间就剩玛利亚罗斯与荆两个人。

  “接下来——”

  荆走到玛利亚罗斯面前,俯下身:

  “那两个人回来以前,就由我开看着你,我可是很久没看遮挡子事了。”

  玛利亚罗斯察觉到,不论是从说话的口气、表情等等,他都没办法猜到这个家到底在想什么。这跟这个家伙本身是龙州人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除那个从开始到现在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岩男吴诫意外,不管是像个小孩一样的飞——或者是叫做飞燕,还是拥有一双魔性只眼的媚娄,抑或是其他的龙州人,虽然都有那么一点的莫名其妙,但是,好歹大家都同样的一种人类——最起码玛利亚罗是这样想的。

  但是,这个荆——这个叫做荆王的男子不同。他的行动与一般人迥异,行动也没有一贯性可言。他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所以你当荆王伸出手两三下便解除了他的口枷,玛利亚罗斯也着实吓了一条。

  然而,荆王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右手上的食指与拇指,随即便侵入玛利亚罗斯的嘴里:

  “不要搞错了……”

  他的手指——就像是在摸索着玛利亚罗斯的口腔形状,,顺道算算里头有几颗牙一样:

  “那个女的,是我们重要的人质。你就不一样,我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极度惊吓与恐惧的关系,玛利亚罗斯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是的,恐惧。

  这个男人为什么有这些行动、他的欲求或是欲望,玛利亚罗斯全都没办法理解——这比什么都恐怖,而且觉的叫人恶心。

  “你的牙很整齐呢。而且,是很漂亮的牙齿……让我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拔下来好了!你觉的怎么样?”

  ——我哪知道啊?

  但是,玛利亚罗斯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当然更不可能开口说话。荆王的手指就挟着他的舌头不放:

  “我们的国家里,我们会把女人的牙齿都拔光,当作是‘那种工具’来使用。当然,这不是到处都能做到的。在我们国家有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店。我还是个小鬼头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负责把女人给批出去。全世界的客人都回到那店里去……当然,那些女的共同语可是很流利的。我的共同语也是跟他们学的。怎么样,我说的还不错吧?不过,那些女人虽然乍看之下都很美,但其实全都是装假牙。应为啊要是没有牙齿,看起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把假牙拿掉,每个人都像是老婆婆一样呢!这些女人其实跟其他妓女不一样,没什么人会想帮他们赎身。年纪大没用了话往垃圾桶里一丢就完事了。”

  荆王的手指,慢慢的在玛利亚罗斯的嘴里游移着。然后他捏主了玛利亚罗斯的臼齿。

  就在一瞬间——

  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口中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之后,温热的液体便从玛利亚罗斯的嘴里留了出来,接着,有个小型硬物掉到了石板上——

  那时被荆王给拔出来的、玛莉亚罗斯的臼齿。

  “——痛……”

  “其实要用针把你的痛觉麻痹掉,然后用专用道具来拔的。不过,如果时间不对,女人一直要反抗,就像这样一根一根拔起来就好。其实,这也只是找接口而已,等我察觉到时,这就已经变成兴趣了。如果我拔起来感觉很愉快,我还会多疼惜这个女人一点。就我的经验来说,女人的牙齿整齐一点比较好。颗颗分明,拔起来很好拔也很愉快。你呢,可算得上是上等货色。”

  “我……不是……”

  玛利亚罗斯瞪着荆王看——这下子他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这家伙根本没什么,只不过是个变态而已!体察到这一点,什么恐惧可怕都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不对,就某种意义来说,还是满恐怖的。

  “女人……”

  “这样啊,不要紧,不是什么大问题”

  根本就动弹不得,这家伙应该也练过两下子——荆王用左手捏住了玛利亚罗斯的下颚,右手在探入玛利亚罗斯的嘴里。

  不过,臼齿丢一颗就够了。玛利亚罗斯觑准时机,一口气超荆王的手指咬了下去,力道大到几乎是要咬断那几根手指的地步。

  “也是会有像你这样想反抗的家伙,这个时候,就要——”

  荆王很沉着的避开了玛利亚罗斯的攻击。应该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右手勒紧了玛利亚罗斯的脖子——不不对,他是压着玛利亚罗斯颈部大血管的某个点不放,让玛利亚罗斯不知不觉松口,然后,他的右手,趁隙深入口中:

  “这样做。”

  到现在为止,他除了听过自己骨头断裂的响声,其他像是皮肤裂开、肉被切开的声音,他也不是没听过——什么令人厌恶的他都亲耳经历过了,但眼下拔牙的响声,则是无庸置疑,绝对足以那些声音匹敌。不,或许是更胜于这些声响也行。

  “——唔……啊……”

  血液从他嘴唇上溢出,低落在石板地上,而且血流量还不少。但比起那些血液来,嘴里那种仿佛坠子钉进牙龈的痛苦,则是更加强烈着刺激他的神经。那些意图反抗的女子,在遭受的这样的痛苦后,想必会马上悔改,瞬间变身为柔顺的小绵羊,或许还会哭着祈求他的原谅也说不定,甚至在绝望之下咬舌自尽……

  或许,就是应为要防止谈们咬舌自尽,所以才要拔掉他们的牙齿吧——这个做法,真的是太残酷了。

  “他们似乎回来了”

  不过,他倒是给玛利亚罗斯留下几颗牙齿,给他用来自我了断呢!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这样就寻死觅活,那也未免太软弱了。不过,当那个轻描淡写地便拔了他两颗臼齿的家伙站起身时,说实话,玛利亚罗斯确实是安心了不少。

  “把的的嘴给堵上。”

  荆王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菱形男带着佩儿多莉琪回到这个房间里。不过,虽然说是“带”回来,但其实她跟出去的时候一样,几乎是给人抱着进来的。佩儿多莉琪看到玛利亚罗斯之后,随即甩开了那个菱形男,倒卧在地上: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你怎么看……!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了!?你没事吧……!)

  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佩儿多莉琪应该是在关心他把?菱形男看了看地板耸耸肩,捡起了荆王刚刚从玛利亚罗斯脸上剥下来的那个口枷。是不是应该在那完事回到他的嘴里以前,跟佩儿多莉琪交代些什么才对?

  在疼痛与伤口出血的双重攻击下,玛利亚罗斯此时有些头晕,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一件事:

  “我叫做,玛利亚罗斯。”

  “……嗯?(……耶?)”

  “我的名字叫做,玛利亚罗斯”

  仔细想想,他还没告诉玛利亚罗斯他叫做什么名字哪!虽然不是可以要去想,不过,没办法,他只想到这件事而已。

  “嗯嗯嗯……嗯嗯……(玛利亚……罗斯……)”

  “啊,听起来很想女孩子的名字……”

  “你们在聊什么啊!”

  那个菱形男冷笑着,从近把那个口枷放在玛利亚罗斯嘴里:

  “你的运气真的算很不错,居然只被拔掉了两颗哪!不过,等等一会就会被全部处理掉的,你就觉悟吧!”

  事实上,如果行有余力,玛利亚罗斯是很想回敬那个菱形男一句“是喔,那我就恭候大驾啦!”不过遗憾的是,原来有着臼齿着伤口现在痛的要命,在加上我嘴里还有口枷,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而刚刚菱形男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拳脚,现在好在隐隐作痛。

  真是的,虽然说他早有觉悟,既然被人绑来这里,被踢打都是在所难免。但是什么叫“全部做处理掉”啊?很好!给我记着!更希望他也能把被说的这些话拿来回敬这家伙。

  ——真是,绕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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