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谁是圣女!? 第五章 又要出发去旅行?

  救世之旅结束后,纳巴尔梅贝儿还有调查队一起回到了帝都。

  他们回溯调查队的来时路,旅程只有短短的七天。

  在这段期间,疾病也已平息,为病所苦的人从症状中获得解脱。

  即使是没有被戚染传染病的人,也远离不安的日子重获自由。在这之前,不知道疾病何时会爆发流行的不安,让许多市民无法安眠。

  因此,当调查队返抵帝都时,明明已是日落之后了,却仍有许多市民聚集在夜晚的街道上迎接他们。

  骑着白马的克劳担任调查队之首,长长的游行队伍一直延伸到宫廷。

  街道上的路灯也在两人旅途期间,由昏暗的瓦斯灯换成明亮的电灯。

  在人群中,纳巴尔与梅贝儿坐在马车台上,由高处接受市民们的热烈欢迎。

  一转眼,这样的夜晚结束,清晨来临。

  纳巴尔与梅贝儿及调查队一行人,当晚就住在宫殿中。

  现在,晋见大厅正在准备勇者归还报告的仪式。

  在宫廷里的某个房间中

  「大司教大人,有关于比兹马思爵士的处分,还是要交由神谕决定吗?」

  「嗯。因为对于是否将他擅自派遣军队的行为,视为自治权的延伸这点,执政干部的意见分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大司教与阿奇罗凯巴斯爵士正隔着一张小桌进行密室会议。

  「身为大司教说这种话或许很奇怪,但我不想随便以抽签决定,而是希望能够以多数来表决。」

  「不过,比兹马思爵士的贵族排序可是第三位。下级贵族议员与平民议员恐怕会因畏惧他的报复,不敢投出处分票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万一抽签决定的处分重到剥夺贵族权利与没收领地的程度,该如何才能避免混乱?要烦恼的问题堆积如山哪。」

  两人正在讨论的是,要如何处分派出西亚尔提斯军讨伐龙族的比兹马思爵士。不过,真正得在这个房间作出决定的事情其实是

  「唉,先别谈这个了。得决定给他们两个什么样的奖赏才行」

  这个才对。

  「大司教大人,您有什么想法吗?」

  「让梅贝儿担任宫廷的厨师长,自由享受料理的乐趣;或者让她当技术研究所所长,尽情研究;还是借用她的智能,作为终身干部议员,今后也为了帝国而效力。大概就是这些了吧。」

  「呵呵。我倒是想到可以让纳巴尔担任近卫军的队长。除了警备队、亲卫队、守备队、机动队之外,还有什么呢?」

  「不管抽到哪一个,都是会中的签呢。」

  「哈哈哈,这么做说不定违背神明的教诲,不过,这是个可喜可贺的仪式啊。总之,就大张旗鼓一番吧。」

  「哎呀,正如公王所说的一样。不过,替他们想奖赏还真是有意思。」

  两人边谈笑,边制作着签条。

  同一时刻,位于议事堂内的比兹马思爵士休息室!!

  「除了禁闭外,在决定处分前,停止出席议会与仪式?别开玩笑了!」

  暴怒的比兹马思爵士将空了的茶杯重重扔到地上摔个粉碎。

  「好了好了,公王大人。请您冷静下来」

  「可恶~!!这教人怎么冷静啊,」

  比兹马思爵士以激动的口吻冲撞试着劝慰他的议员。

  「但是,您毕竟是违反帝国的意愿派出军队,一定程度的」

  「少啰唆。我的判断才没有错。是那个勇者小鬼还有随从小丫头与龙族、克利普顿爵士联手,才让我的计划付诸流水!」

  看来,比兹马思爵士的思考已经转往奇怪的方向。

  「不可原谅。不过是个平民,胆敢扯贵族排序第三位的我后腿?绝对不可原谅。小鬼和小丫头,我会让你们为忤逆大贵族而后悔的!」

  因为他个人的自以为是,使得有人即将遭殃。

  比兹马思爵士的态度让围绕在他身边的贵族各个露出愕然的表情。

  好了,另一方面,梅贝儿不知道有人单方面地对自己怀恨在心

  「哇~~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在这里休息耶!」

  正悠哉地在位于宫廷内的大浴室里泡澡。

  她靠在其中一块围绕着宽敞浴池的大岩石上,注视着放在冲区洗、因为蒸气而显得白蒙蒙的观叶植物。

  「七月十八日从帝都启程,今天是九月二十九日吗」

  梅贝儿带着一脸快融化的表情躺在浴池里,静静仰望天花板。

  「出发时还以为会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旅行,没想到两个月就结束了。唉,能在寒冬来临前结束是最好了。」

  她以手缓缓拍打水花,静静地闭上眼睛深呼吸。

  「梅贝儿~差不多该起来啰~」

  这时,浴室外传来了呼唤声。

  「咦!?芭希拉?」

  这声音让梅贝儿吃了一惊,砰地掀起水花站了起来。

  「嗯,因为你启程时是我负责照料工作的,所以,这次我也自愿提出啦,」

  「是吗」

  芭希拉摊开毛巾,等着一脸意外的梅贝儿走出浴池。

  「咦修道服又」

  「你注意到啦~~梅贝儿的服装又变啰~~从蓝色跳过红色,直接变成黄色了。不是修道长,是圣修女唷。」

  梅贝儿看着修道服呆在原地,芭希拉见状于是用浴巾将她包住。

  她替梅贝儿准备的衣服,从正修女的水蓝色,改为圣修女那让人联想到柑橘系的明亮服色。二芳还准备了颜色较深的冬装,而且布料戚觉还相当地高级。

  「我也能当上圣修女?看来世界末日要到啰。这算是末期症状了吧。」

  「才没有这回事。」

  芭希拉微笑地擦拭着梅贝儿湿漉漉的头发。

  「你在旅行期间经过的教会,不都会在早晚礼拜时,为信徒诉说一些让人戚激的箴言吗?我们收到很多戚谢信喔。」

  「戚谢信骗人的吧」

  「是真的啦,等仪式结束后,我送去梅贝儿的房间给你吧?」

  「我不太想看。怎么说呢我有做得太过火吗?」

  梅贝儿随手擦了擦身体,就抱住头大喊着。

  为了顺利度过最讨厌的礼拜时间,梅贝儿用上了圣典训话选集也就是照本宣科。不过,她毕竟是喜欢说明的梅贝儿。在不知不觉间,她同时也加入了各式各样的知识,塑造出个人独特的演说风格。没想到出乎意料地,那些演说似乎得到了信徒们的一致好评。

  「以后,前来聆听圣修女大人宝贵训示的人一定会变多的。」

  「哇~~那样简直是糟透了~」

  听了芭希拉的话,梅贝儿立刻塞住耳朵、眼泛泪水。

  原本她只是想把情况应付过去,谁知却沉入了泥淖。

  看到梅贝儿那么沮丧

  「在训示的时候,和大家介绍料理与科学技术的优点不就好了?」

  芭希拉又加上了这句话。

  「啊,好点子。好,我的目标是成为科学与料理技术并进的圣女!」

  这句话立刻让梅贝儿转眼复活。

  「啊,行李也都换新了。」

  梅贝儿穿好衣服正要套上短筒靴时,才注意到行李都已换成新的。

  旅途时用到破破烂烂的背包,换成了新品。垂挂在背包四周的平底锅与长柄圆杓、砧板也替换成新的。

  她将背包打开来确认,里面的东西依然如故。植物采集标本组、植物图鉴、调理道具、调味料等等,每一样都是与她共度这次旅程的工具。

  这请问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吗?」

  女神官打开更衣室的门,前来确认情况。

  「让你久等了,我马上出去。」

  梅贝儿向女神官说道,接着背着行李、拿起了法杖。

  最后,她披上仪式用的头纱。

  「喔,梅贝儿,你也换新衣服啦。」

  纳巴尔在通往晋见大厅的走廊上等着她。他也从之前的近卫小队长的军服,换成中队长穿的军服,背包也同样换成了全新的。

  这这是中队长的服装吗?纳巴尔穿起来很帅嘛。」

  「梅贝儿的也很适合啊。这颜色是圣修女的服色吗?与其说看起来很神圣,倒不如说穿在梅贝儿身上很可爱呢」

  「咦可爱~~真的吗口」

  纳巴尔的话让梅贝儿眼睛闪闪发光。

  「再说一次~~」

  「要说几遍啊!」

  纳巴尔别开脸,拒绝梅贝儿的要求。

  另一方面,在等候两人抵达的晋见大厅中!!

  「哎呀,今天的等待还真是令人戚到愉快。」

  「不知道他们会抽中什么样的签,我已经开心得忍不住啦。」

  大司教与阿奇罗凯巴斯爵士抱着雀跃的心情看着入口。

  这问椭圆形的晋见大厅,正面与左右两边皆设有座席。正面席次要比舞台高出一截,身为帝国中枢的大司教与干部议员、贵族议员、圣职干部就坐在这里。那些想观赏仪式的相关人士,则是挤在左右两侧的位置上对望。

  「哎呀,议员席上有空位还真显眼哪。好了,是谁缺席呢」

  大司教注意到正面有几个很显眼的空位。缺席的,大多是受到停止出席处分的比兹马思爵士的跟班。

  不过,在大司教察觉到这点之前,晋见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哗然声。

  入口大门大大地敞开,身穿近卫中队长服装的纳巴尔,与一身黄色圣修女制服的梅贝儿走了进来。

  两人行进的路上铺着鲜红色的地毯。在他们前进的同时,于舞台边等候着的乐团也开始演奏起入场进行曲。

  梅贝儿行走在地毯上,边看着地毯左右两侧的面孔。

  由正面自右算起,是以克利普顿爵士、亚乌尔博士等第五调查队的成员为中心所组成的。左侧则是雷吉娜与医疗组的正修女、宫廷圣歌队的少女等,在第五调查队负责杂务的成员。担任梅贝儿的照料工作、与她一起走到入口的芭希拉,以小跑步跑到雷吉娜的旁边站好。

  而担任护卫工作的克劳,此时是站在会场警备的最前排。

  纳巴尔与梅贝儿穿越调查队的众成员之间,在大司教面前停了下来,把身上的行李放在地板上。

  「那么,两位已经抵达会场,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勇者归还仪式。」

  祭坛上的神官长高声宣布仪式开始。乐队配合着他的发言,高高奏出响亮的喇叭声。等喇叭声停止之后

  「那么,请大司教大人训示。」

  担任司仪的神官长便继续进行仪式。

  听到神官长的话,大司教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喉咙。

  「勇者纳巴尔,与随从梅贝儿。多亏你们平安归来了。这次你们光靠两个人的力量,就解决了四次调查队都无法解决的难题。特别是梅贝儿,你在旅途期间送回的诸多报告书,对帝国来说,意义十分地重大。而第五调查队能够平安回来,梅贝儿的报告也居功甚伟。总之,我代表帝国在此向你们道谢。谢谢两位勇者。」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

  大司教说出「谢谢」一字时,会场一起发出了欢呼声。各个角落传来了「谢谢」的声音,混入大家的欢呼声中。

  「好了,虽然我们已经看过详细的报告,不过,还是希望两位能在这里说明一下旅途的成果。」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大司教的话,再度让会场沸腾。这次的欢呼声里参杂着啪啪啪的鼓掌声,仿佛在要求他们开口似的。

  纳巴尔与梅贝儿在欢呼声中彼此对看了一眼。接着,由梅贝儿负责说明工作、往前踏出一步。

  「那么,我就先对原先推测为迪斯培蓝症的疾病加以说明。」

  一等会场恢复肃静,梅贝儿便展开了与疾病相关的报告。

  「我先声明结论。这种疾病并不是迪斯培蓝症。」

  『咦咦咦咦~~~!?』

  听到梅贝儿的结论,会场传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导致疾病流行的原因,是有毒植物异常地增生。现在已经确定,因为这种植物会散发大量的毒素,才会造成疾病的蔓延。」

  女神官将装在透明袋子里的植物,拿给正在说明的梅贝儿。那是她当作研究样本带回来的黄色沙玛。

  「请大家看这里。这就是有毒的植物。」

  梅贝儿高高举起沙玛,展示给会场里的众人看。

  这这种花名叫沙玛,是生长在龙之山脉的植物。平常的沙玛是绽放白花、果肉与球根都可以食用的蔬菜之一。球根的口戚既爽脆又绵软,果肉酸酸甜甜,拿来当甜点是非常美味的食材。」

  梅贝儿一说到这里,克利普顿爵十的肚子立刻发出咕噜声,传遍了整个会场。光是回想起沙玛的滋味,似乎就让他的肚子产生条件反射。

  「不过,在位于瓦雷镇西方的某座山上,却大量生长出这种开出黄色花朵的突变种,数量甚至多到覆盖了整片高原。因此,这种花的毒素便随风散布到极广大的范围,造成这次的骚动。」

  说明到这里,梅贝儿暂时放下手中的样本,交还给女神官。

  「那么,这次异常增生的花怎么样了?」

  「已经全数烧毁。」

  梅贝儿简短地回答阿奇罗凯巴斯爵士的问题。

  「但是,那片有黄花异常生长的高原,是山脉龙的居住地。因此,我向山脉龙长老说明原因,请它们一起帮忙烧毁毒花。毕竟光靠我是无法将整片高原烧光的。」

  她如此补充道,会场内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骚动着。

  『和龙族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而骚动的原因就在于龙族。知道事情大致经过的大司教对博士提问:

  「关于目前的话题,亚乌尔博士,梅贝儿对于疾病的解释及解决方法有没有错误?」

  好让仪式能够继续进行。

  听到大司教的问题,亚乌尔往前踏出几步、行了个礼。

  「梅贝儿的解释及解决方法并没有错。如果能让我说说身为学者的意见,我认为她处理得非常适当。」

  接着他如此回答后,再度行了个礼退回原位。

  「接下来,我要对神龙教徒造成的恐怖事件作个说明。关于这方面,我同样也先说明结论,我们此行与居住在龙之山脉的山脉龙族变成了朋友。对于神龙教徒来说,山脉龙便是他们的神明。攻击与神明友好的对手,便等于违反他们的教义。」

  『哈哈哈,说得没错。』

  梅贝儿的说明让会场爆出一阵笑声。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在会场内,绝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龙族会说话,他们只把龙当成大型的野兽来看待。

  「也就是说,只要继续与山脉龙族亲近并建立友好关系,神龙教徒就不会再制造恐怖事件。」

  因此,梅贝儿接下来说的话,让会场再度骚动了起来。

  多数人都以为龙是不懂语言的大型野兽。对他们来说,与龙族建立友好的关系,根本是超乎常识的发言。

  「好了,关于这件事,克利普顿爵士。你认为梅贝儿的想法如何?」

  「嗯,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克利普顿爵士缓缓走向前回应。

  「我在看过梅贝儿的报告书之后思考过,我们对于龙族的知识实在太缺乏了。除此之外,我们彼此都懂得语言却不去沟通。不只龙族,就连对同为人类的神龙教徒也是一样。」

  他先是回答大司教的问题。接着,将身体转向侧面、朝观众继续说道:

  「直到龙族对我开口之前,我都不知道龙是会说话的。在这会场,对于梅贝儿想与龙族建立友好关系而失笑的人,大概认为龙只是不懂语言的大型野兽吧。但是,根据梅贝儿的报告,神龙教徒一直都知道龙族是会说话的。然而,我们却因为不曾与神龙教徒沟通过,以致并不知道这个知识。在这趟旅程中,我对于『沟通是什么』思考了很多。」

  说到这里,克利普顿爵士再度转身面对前方。

  「在此,我想要进言。为了与山脉龙族建立友好关系,我请求帝国派出正式的外交使节。唉,我们与龙族断绝对话,已经将近一千年了。接下来就花些时间,彼此好好地对谈吧。我想这样一来,也不再需要针对恐怖事件作出对策了。」

  「嗯,是有必要派遣使节哪。」

  阿奇罗凯巴斯爵士接受了克利普顿爵士的进言。

  「到时候你愿意再度前往吗?克利普顿爵士。」

  「我当然会去。不过,就只有爬山这点,请饶了我吧」

  克利普顿爵士这样回答阿奇罗凯巴斯爵士的询问。

  这番话让第五调查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觊、随即笑了出来。

  而会场内也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

  「那么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赠与达成使命的两人新的勇者之剑与随从之杖。」

  尽管会场内一时还弥漫着无法接受的气氛,但神官长仍继续进行着仪式。

  在一旁等候的神宫们,送上了两样盖着高级布料的物品。

  纳巴尔立刻伸出手、拔剑出鞘。

  这这是黄金作的剑?」

  出鞘的剑身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不过,拿起来和上一把一样轻」

  「赐与勇者的剑与之前一样,是以鈇金属锻造的特殊剑。」

  神官长解释道。

  「但在最近的研究中,有在阿摩尼亚瓦斯中加热硬化什么的唉,我还是不太明白。总之,这是一把比之前更加坚固、颜色又美丽的勇者之剑。」

  「听了这样的说明,还是什么也不明白啊」

  在随便解释的神官长面前,梅贝儿的眼睛正诉说着她想听听进一步的说明。

  神官长于是将记载着说明的纸张递给她。

  「咦~~在阿摩尼亚中加热,会产生氧化薄膜让剑身硬化啊~~」

  梅贝儿一个人获得了理解。

  「喔喔喔~这正像是勇者会用的黄金之剑。」

  在她身旁的纳巴尔则因为剑身的光辉戚到非常满足。

  「接下来,给随从的是」

  「我不需要!请容我拒绝!!」

  梅贝儿仅瞥了一眼新法杖,便当场拒绝。

  「梅贝儿,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哪!」

  大司教慌乱了起来。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梅贝儿边这么说,边紧握着原有的法杖退下。

  那把随从之杖杖头有颗大星星,而且握柄还是罕见的红白花纹。

  「我特地准备的说」

  「大司教大人,我早说了要您别那么作的啊」

  阿奇罗凯巴斯爵士面露苦笑,安慰着流泪的大司教。

  神官长瞥了大司教一眼

  「接下来,要进行奖赏的仪式。」

  继续进行典礼。

  「奖赏的仪式?」

  听到『仪式』这字眼,梅贝儿有种很不好的预戚。

  「那个~请问奖赏的仪式是?」

  「为了以最大的荣誉犒赏两位,要请你们选择奖赏。」

  神官长以淡然的口吻回答梅贝儿的疑问。

  「果然这个也要抽签」

  梅贝儿一脸厌烦地说道。

  女神官端出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壶。

  「请让我端过去。」

  一旁的芭希拉见状,立刻自愿负责送上签壶。

  「那么就拜讬你了。」

  「好,请交给我吧。」

  芭希拉接过托盘,带着笑容送过去。

  为了避免他们抽错,两个壶上还分别写着『纳巴尔』与『梅贝儿』。芭希拉朝壶内望去,想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奖赏

  「呵呵~!」

  结果因为没有留心脚下以致绊到了红色地毯,摔了个四脚朝天。

  掉到地上的签壶摔个粉碎,里面的签纸也散得到处都是,真是大失态。

  这巴希拉,你不要紧吧?」

  梅贝儿连忙冲过去,想要扶起芭希拉。

  「喂,梅贝儿。」

  这时,纳巴尔指着散落一地的纸片。

  「怎么了,纳巴尔?」

  「你看这些纸。」

  纳巴尔压低声音,要梅贝儿看看那些签纸。

  「纸啊!?」

  梅贝儿看到散落四周的纸片,不禁用手捣住了嘴巴。上头写的竟然是『将两人的遗体当作护国守护神祭祀』」。而且杀害的方式还五花八门,有毒杀、烧死、勒毙、溺死等等。

  这这么说来,有句成语的确是说『狡兔死走狗烹』吧。」

  梅贝儿说出了一个出处不明的成语。

  这是心机深重的成语,与其给予有功者奖金、地位、荣誉职衔等报酬,还不如杀了他们祭神比较合算。对执政者来说,那些立了功劳的人只不过是威胁自己地位的麻烦人物。要是授与他们荣誉职衔,那职位的空缺也会减少。而且在心情上,也不想一生歌颂赞扬他们。最重要的是,立下大功的人本身拥有的统率魅力是很碍眼的。

  梅贝儿脱口而出的成语,正代表着这类人的私心。

  「纳巴尔,要怎么做?」

  这晅个仪式无效。我们逃吧。」

  即使是虔诚的索尔提斯教教徒,且一向将抽签视为神圣之事的纳巴尔,也不禁从这样的内容中戚受到恶意。

  纳巴尔迅速背起行李,拉着梅贝儿的手冲了出去。

  「怎么了,纳巴尔」

  阿奇罗凯巴斯爵士不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站了起来。

  「喂~~你们两位能不能等一下」

  大司教也无法理解此刻发生的情况,以脱线的声音试图留住两人。

  但是,他们可不打算停下脚步。

  「打开这扇门!」

  纳巴尔拔剑出鞘,大声威吓入口处的神宫。

  「难道他们两个人是要私奔」

  茫然目送两人奔出晋见大厅的克劳突然回过神来。

  「啊啊啊~~纳巴尔你这笨蛋,梅贝儿,别走啊~~!」

  不,他已经超越回神,直接冲入了嫉妒模式中。

  在红色的地毯上,只剩下梅贝儿掉落的头纱遗留在上头。

  「照这样下去,留在帝都会有危险。」

  「呜~我怎么那么不幸啊。政治真是肮脏。」

  两人冲出晋见大厅后,一鼓作气地跑到了建筑物外面。

  「梅贝儿。要不要以抽签决定,接下来要逃到什么地方啊?」

  纳巴尔对眼角含泪的梅贝儿轻松地说着。不过,梅贝儿此时的心情却还没从容到能回应他的话。

  「怎、怎么啦?」

  「发生什么事了?」

  背着大包行李的年轻近卫队中队长与圣修女在大街上狂奔。不仅如此,两人在逃跑时还手牵着手。

  「哎呀,难道是私奔不成?」

  那身影引来四周好奇的目光,路人开始冒出奇妙的想像。

  不过,梅贝儿没有时间理会众人的目光。

  「真是的,我最讨厌政治~~~~了!!」

  她留下这样的惨叫后,奔过街道、扬长而去。

  于是,拯救帝国的勇者大人,这下变成了逃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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