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1话 改造绿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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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仁!我知道这样很赶,不过还是希望你赶快帮我修好绿蒂!」

  才刚吃完早餐,埃吉利亚王国的第三王子欧内斯特就召仁前去会面。

  移步到内宫的仁,接下了修理绿蒂的委托。

  仁亲手做出的王子侍女哥雷姆「绿蒂」,在不久前的「哥雷姆园游会骚动」中,为了保护国王夫妻与欧内斯特王子奋战到最后,导致半毁,处于勉强可动的状态。

  欧内斯特王子用天真无邪的笑容对仁提出要求。虽然这样的态度包含著王族特有的任性气质,但是也表现出他有多么爱惜自己的作品「绿蒂」。因此仁当然没有异议,笑著答应下来。

  「如果可以做得比之前更坚固就更好了。」

  对王子这句话感到有些在意的仁反问:

  「是坚固吗?不是更强?」

  「嗯,当然变得更强肯定很好,可是我不希望她再坏得更严重了。」

  对于笑嘻嘻这样回答的王子,仁心中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了解,我会全力以赴。」

  这个回答让王子十分开心。

  「是吗!那么,仓库里的资材就随便你取用好了!会以我的名义发给你许可证!」

  话还没说完,王子已经往里面奔去,随即手上拿著文件跑回来:

  「只要拿出这个,管理官就会让仁通行喔。」

  于是,他把允许无限使用资材的许可证交给了仁。

  「那么,来看看有什么样的资材吧。」

  拿到许可证的仁,首先借用了王宫内的工房。那里似乎是平时用来整备骑士哥雷姆的地方。仁吩咐绿蒂在那里等著,推著用来放资材的推车前往王城内放置资材的地方。一路上,仁的心情其实有些雀跃。

  地点是在内宫一角,由两名士兵守卫著,一进去就马上看到管理的官员挡在那里。

  仁拿出王子发下的许可证以后,马上获准通过。官员照规矩跟了上来,监视来者是否有中饱私囊的情事,不过仁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毕竟与蓬莱岛相比,这里的东西品质差多了。虽说如此,倒也堆放了还算颇有分量的贵重资材。

  仁选用了足够的轻银及不算少的青铜。还有少许精金,四颗魔结晶,以及「砂虫」的皮革。

  没有理会官员嘴里嘟囔著「要不是有王子的许可……」,仁推著用来载运材料的推车,回到向王子借用的工房。

  工房中不但有绿蒂,王子也在那里等著。

  「殿下?」

  「啊哈哈,因为我想观看仁修理绿蒂的经过,所以丢下今天的学习过来了。」

  看来欧内斯特王子真的很喜欢哥雷姆……不,大概是喜欢上绿蒂了吧。

  「我在这边看也没关系吧?」

  「可以的,请您自便。」

  仁并不讨厌这个纯粹喜爱著哥雷姆的王子。

  「首先是强化骨骼。」

  他停止绿蒂的魔力,这样说明过后就动工了。

  「啊,那是轻银吧?还有那边的是精金。」

  不愧是曾经说过自己将来想要制作哥雷姆的人,也具备还算丰富的知识。

  「是的,首先是要把原本钢铁制的骨骼换成轻银。轻银又轻又牢固,还具有韧性,所以很好用喔。」

  这样解说过后,仁就用轻银塑形出相同尺寸的绿蒂骨骼。为了王子,他特意放慢速度去执行这个平时一眨眼间就能结束的工程。

  「哦~绿蒂的骨骼是这样形成的啊。」

  「很接近人类的喔。」

  仁一面动手,一面不时加入讲解。接著是要在可折动部位镀上精金。

  「啊,对喔。利用把精金用在重点部位上的方式,就可以避免摩擦所造成的损耗了,对不对?」

  看来这个王子的理解力也很不错。

  接下来的工程是肌肉组织。先把「砂虫」皮革弄成纤维状,再将之束起来做成「魔法肌肉」。

  「好厉害,都是些第一次见到的技术……」

  这样喃喃自语的王子,目不转睛地看著仁的作业过程。说起来,在附加肌肉状态下的哥雷姆看起来应该有些恐怖,可是这个王子却没有把那种事放在心上。

  然后,终于要组装最重要的魔导装置了。本来这部分应该很简单,只是把已经存在的东西移植过来,可是仁在进行这部分的工程时却把速度放得更慢了。

  「殿下,这个构造就是用来保护绿蒂不受到『改写主从定义魔法』的影响。」

  为了让王子看得更清楚,仁把魔导装置伸到王子眼前。

  「哦~这就是绿蒂的心脏部分了吗?……这个盒子是秘银制的吧?上面好像刻著什么魔导式?」

  「是的,是用来阻挡来自外界魔法的魔导式。」

  「有那种魔导式存在吗?」

  是和「魔法防护罩」相同性质的魔导式。不同之处,只是把本来发生在空间中的结界,改成发生在秘银框体上而已。

  仁如此告诉王子。他预定之后还会把这个用来抵御「改写主从定义魔法」的手法传授给魔法大臣,然后再次展开作业。

  把魔导装置安放到胸部的适当位置,再在周围覆盖上魔法肌肉。

  「这样第一阶段就结束了。」

  如此作结的仁等著王子发问。不出所料,王子发问了:

  「吶,用刻写上那种魔导式的秘银把魔导装置包起来,也许不会受到来自外界的魔法影响,可是不也等于无法从里面取出魔力了吗?」

  相当一针见血的发问。仁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说法回答王子的疑问。

  「一般说来是没错。可是,有好几条线从这个框体延伸出去的对吧?」

  仁指著六根从盒内伸出的线。

  「嗯。」

  「这就是用来把魔力传达到身体各部位的导线了。分别连向双手双脚、头还有躯干。」

  「啊,原来如此。那么,魔法不会经由那些线以反方向传输过去吗?」

  王子的理解力相当出类拔萃。仁的心情也愉悦起来,开始深入解说:

  「不会那样的。这些线是用秘银制作,可容魔力通行但魔法无法通行。至于怎么办到的原理是……」

  魔力纯粹是一种能量波动,而魔法在某种意义上是具有实体的,因此难以在这些细细的导线上通行──仁如此解释。

  王子对这样的解释毕竟还是似懂非懂,不过至少将有这样的概念传达给他了。

  「仁真的好厉害啊。感觉懂得比老师还要多。」

  欧内斯特王子尊敬的目光投向仁。仁笑了笑后,重新展开作业。

  「那么,绿蒂的重生进入最后阶段了。」

  如此声明过后,仁取下旧绿蒂的外装,转而安置到新绿蒂身上。缺少的部分则使用拿来的青铜补上。

  眼看著绿蒂一步步变回原本外貌的模样,王子也很开心。

  当所有外装都移植完毕时,旧绿蒂就只剩下钢铁骨骼,其他所有部位都回收利用了。

  「好,来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吧。」

  仁说著,把剩下来的骨骼变回钢铁块。

  「呼哇~好乾净俐落啊。」

  看到在眼前变回钢铁块的骨骼,王子佩服不已。为了让王子看清楚过程,这个作业也是以平时的十分之一速度执行。不过与这个世界的一般标准相比,还是快上许多。

  「把锌分离出来。『精炼』。」

  仁把用于防止生锈的锌从铁块中分离出来。「锌是什么啊?」王子这样喃喃自语著。

  「锌就是一种和铜混在一起,会让铜变成黄铜的金属喔。」

  在简单解说过后,仁继续工作。

  「『变形』。『热处理』。『硬化』。『表面处理』。」

  仁把经过分离的钢铁块变形成一块圆板。

  「哇,是托盘耶。」

  说到女仆就少不了托盘这个配件,仁有一部分是基于这种好玩的心态才这样做,但也不仅是为了好玩。

  这块异常坚硬的托盘不但可以使用打击或投掷等方式打倒敌人,同时也是一面盾牌。

  仁又用剩下的钢铁做了好几把小刀。

  即使如此也还是用不完,因此仁经过一番思索过后做出来的就是拖把。这是钢铁制的拖把,是作为打击型武器也相当实用的类型。不可缺少的拖把头则使用切成细条的砂虫皮革制作。

  最后他把在工房外面待命,王宫隐密侍女队的莱拉叫过来。

  虽说今天也是为了工作,不过仁早就知道她一路不即不离地跟著自己了。

  「那……那……那个,有……有什么吩咐吗?」

  被叫到王子也在场的地方,让莱拉有些紧张。不,看来不只是有些紧张。

  「咦?你不就是……近卫魔导骑士队的爱莉的妹妹吗?」

  对于王子的这句话──

  「啊……素素素素的!偶素爱莉的妹──」

  莱拉结巴得咬到舌头,而且似乎很痛,整个人泪眼汪汪。

  「果然!你跟爱莉长得很像耶!」

  「姊姊……我并没有姊姊那么优秀……」

  莱拉垂下头来。看来她姊姊在魔导骑士队相当有实力。

  因为仁有事情要找莱拉,所以打断他们两人的对话:

  「殿下,是否可以等我先解决这边的事再聊呢?」

  仁这样一说,王子就乖乖停下来了。

  「啊,抱歉!莱拉,仁好像有事要你帮忙呢。」

  「好……好的,什么事呢?」

  于是仁说出一开始之所以找她过来的用意:

  「呃~是这样的,我想要一套和你相同尺寸的侍女服……也包含内衣。」

  「呼咦~~!」

  莱拉整张脸涨红,低下头去。仁心想她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误会,于是补充说明:

  「听仔细了,不是『你的』侍女服喔。我想要的是『和你相同尺寸』的『未使用过的侍女服』。」

  就这样重新仔细地说明了一遍。从外表看来,莱拉与碧娜的体格差不多。她的体格跟绿蒂也几乎一样,才会指名要她过来。

  王子也附和:

  「对啊,你看,就是给那只哥雷姆穿的。对吧,仁?」

  「啊……啊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绝对是要我……」

  绝对是要她怎样?仁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没有问出口。

  莱拉说了声「我马上回来」就离开工房,也真的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回来了。

  「那……那个,这套可以吗?」

  「嗯,谢谢。」

  收下莱拉递过来的那套侍女服,仁道了声谢,启动绿蒂。

  「绿蒂,『启动』。」

  「是。」

  「呀!」

  在一旁看著的莱拉轻轻惊呼一声。本来躺在旁边不动的哥雷姆突然站起来,让不习惯这一幕的她吓到了。

  「绿蒂,身体状况如何?」

  仁这样一问,绿蒂就像是在检视自己手脚般略动了动身子,然后才作答:

  「是,父亲大人,非常好。谢谢您。」

  然后转向欧内斯特王子那边,对他跪下并且如此致意:

  「殿下,害您担心了。」

  看到这样的她,王子的喜悦非笔墨可以形容。

  「绿蒂,你没事了呢,太好了!」

  如同字面所述,他整个人跳了起来抱住绿蒂。

  然后发出惊呼声:

  「……!绿蒂,为什么你会有温度呢?」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仁:

  「殿下,是这样的,我给绿蒂装上了会产生体温的魔导回路。」

  以礼子为首,仁所制作的自动人偶、哥雷姆几乎都装上了这个功能。

  因为哥雷姆是金属制成,在触摸时会感到冰冷。这个功能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那份冰冷感。

  「哦~仁果然好厉害啊!」

  王子又增添了更多尊敬之情。

  「绿蒂,穿上那里的衣服。」

  仁指示绿蒂穿上衣服,穿上衣服以后,绿蒂就又是原来那个侍女哥雷姆了。

  小刀装备在裙底的大腿上,再把托盘夹在腋下……手拿著拖把,完全是仁在心目中描绘出来的战斗女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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