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话 联系两个世界的《门》

  就结论而言,小悠的战术有误。

  原本在进入城墙的阶段,三人都应该要阵亡了吧。

  小悠吸引大部分保护女王的《寄生种杀手》,玖朗和小鸟趁隙袭击女王。战术本身就这么简单干脆。

  小悠的调虎离山之计,有达到某种程度的效果。

  被骗离女王身边的《寄生种杀手》,大约有一百只。

  吸引无数昆虫后躲起来,狙击,钻进建筑物之间逃逸,找到空档就射击。

  重复这样的行为,小悠杀了数不清的《寄生种杀手》。

  「混帐!可恶!都去死!」

  周围的一切全都是探索队的仇敌。

  探索队里头有人类,也有非人类的同盟种族。

  也有小悠认识的人。

  小悠边回想他们的脸,边默默地持续杀戮……

  蓦地回过神来,剩下的《寄生种杀手》都散布在镇上,似乎完全追丢小悠。

  「现在的话就能去帮玖朗同学他们。」

  下了这样的判断,小悠便赶往女王所在的中央广场。

  一方面是担心玖朗和小鸟,二方面也是因为女王才是真正的仇人。

  就只为了「还没结束」的使命感。

  同时完全没有「自己的任务已完美达成」的成就感。

  『到此为止,我不能飞了。』

  前往中央广场的途中,可幽米说。

  『我的力量用尽了,接下来要睡觉,小悠,你不要勉强喔。』

  小悠感谢可幽米的帮忙。

  等到信赖的伙伴再度苏醒时,一切应该就结束了吧。

  抵达中央广场的小悠看到的,是撂倒无数《寄生种杀手》,逼近女王的玖朗和小鸟。

  女王的所在位置毫无遮蔽,中心处是一个全长超过六公尺的黑色块状物。

  「那就是……女王。」

  比非洲象还大的怪物,全身都覆盖着漆黑的厚重甲壳,看起来就像坚固的铁墙。

  六只脚似乎很勉强才撑住庞大的身躯。

  巨大的下颚就像双头铁锤。

  下颚的铁锤左右移动,威吓来犯者。

  玖朗他们只差一点,就能到女王身边。

  然而,小鸟硬化的身体却慢慢失去白银光辉。

  因为她体内的圆环族用尽力量。

  「不行,小鸟!」

  小悠丝毫没顾虑自身安全,便狙击包围小鸟的《寄生种杀手》。

  一只巨蜂被弹飞,周围的《寄生种杀手》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感到不知所措而散开。

  「小鸟,快逃!」

  「好、好的!」

  「小悠,你来了!?」

  「玖朗同学,干掉女王!」

  「知、知道了!」

  察觉到小悠的存在,几只《寄生种杀手》蜂拥而至。

  连续射击到子弹耗尽,小悠冲进阴影处。

  跑过来的《寄生种杀手》看丢了小悠的身影,便开始在空中盘旋。

  「趁现在……」

  小悠压低身子,边换弹匣边从建筑物的阴影移动到下一个阴影处。

  她稍微探出身子,确认广场状况。

  小鸟正四处乱窜逃离《寄生种杀手》。

  小悠射击聚在小鸟身边的《寄生种杀手》,接着移动。

  咚——!咚——!一阵阵巨大声响,地面像地震一样摇晃。

  「混帐!」

  接着是玖朗的声音。

  「没法靠近……这家伙!」

  女王活用庞大身躯,开始大举施暴。

  烟土飞扬,包围广场一带。

  「可恶,该怎么做……」

  「不,这正是机会!」

  小悠本能地冲向广场。

  并直接冲入烟尘中。

  现在的话,碍事的《寄生种杀手》不会攻过来。

  若是自己拿的修·杰库瞬击枪命中女王的话……

  「慢、慢着,小悠!太危险了!」

  「你比较危险吧!」

  烟尘的对面可以看到巨大的黑影。

  「哇啊啊啊啊啊啊!」

  小悠专心地抬起枪,朝着巨大影子连续扣下扳机。

  钝重的冲击和发射出去的子弹,被吸入女王的影子中……

  吼哦————!女王发出毛骨悚然的咆哮。

  「太好了,奏效了!」

  这样的话!

  小悠连忙换弹匣……

  「笨蛋!别在这种地方!」

  玖朗厉声大叫。

  抬起头,女王的下颚突出没有烟尘的地方,且近在咫尺。

  「噫!」

  全身一阵寒颤。

  巨大粗壮的漆黑下颚,像要砸烂小悠一样往下挥……下一秒,玖朗从烟尘中冲出,撞倒小悠。

  咚——!铁锤下颚敲裂地面。

  小悠傻住,眼前是拼死救她的玖朗。

  「你这白痴!想死吗!」

  「我、我……」

  「总而言之快逃……!」

  玖朗一丢掉刀子,立刻搂着小悠跳向旁边。

  「等等,刀子比我重要!」

  「别回去!」

  玖朗拼命制止想回去捡刀子的小悠。

  「可、可是!」

  玖朗的刀子《闇斩丸》能够劈开空间,毫无疑问是必杀武器。

  在这种状况下失去《闇斩丸》的话……

  可是玖朗即使失去了对付女王的唯一武器依旧冷静,从背后撑着小悠扶她起来。

  「小悠,你体内的圆环族进入休眠状态了吗?」

  「嗯,是啊,可幽米睡着了,不过……」

  「那,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你要忘记一切。」

  「咦……」

  什么意思?

  根本没时间问。

  玖朗朝着女王冲过去。

  强风刮过广场,将烟尘一扫而去。

  巨蜂女王用大到可以装进人的身体的复眼,瞪视朝自己冲过来的小虫……

  和电线杆一样粗的铁锤下颚,瞄准玖朗挥下。

  「玫朗同学!」

  接着,小悠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事。

  玖朗朝铁锤下颚伸出右手。

  他的手指……一片漆黑。

  「那、那是……」

  唰——玖朗的手朝旁边一挥。

  就像涂了黑色油漆一手掌划过的空间被抹上漆黑。

  往下敲的铁锤下巴被漆黑空间吞噬……

  完全无视惯性定律,就这样停住。

  「可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了!」

  玖朗再度伸手,抓住女王的下颚。

  比人类身体粗大的铁锤下颚,仿佛一开始就是用纸糊似的,瞬间粉碎。

  「唔哦哦————!」

  玖朗脚蹬地面,冲到女王脚边。

  接着用右手触碰意欲逃跑的女王的前脚。

  一弹开右手,支撑女王身体的前脚就像小树枝一样被压扁。

  呼吼哦————!

  女王的身体伴随着哀嚎,当场落地。

  「玖朗同学,危险!」

  玖朗敏捷地逃离女王脚边,这次把右手伸向坠地的女王的头部。女王的头朝奇怪的方向扭曲。

  然后下一秒。

  女王全身失去力气,往地面下坠,扬起的烟尘盖过玖朗的身体。

  女王的生理活动一停止,所有的《寄生种杀手》也跟着停止动作。

  被女王尸骸埋没的玖朗,以右手粉碎周围的空间,硬是爬到外面……

  他朝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小悠和小鸟,露出大胆的笑容。

  「小鸟,你体内的圆环族也睡着了吧。」

  「是、是的,呃,那个,玖朗同学,这是……」

  「打从一开始,《闇斩丸》这把刀就不具有切开空间的力量,那把刀的能力,只是我用关键字让刀身染黑罢了,斩断空间的能力……不,操纵空间的能力,就在我的右手里。」

  「那、那是指……玖朗同学,你究竟……」

  「碰触到《创造者(Creator)》的天启,使我得到这份力量。」

  「《创造者》……你说的是那个吗?」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呜呃。」

  玖朗缩起身子呻吟。

  「等一下,玖朗同学?」

  小悠连忙赶到快当场倒地的玖朗身旁,撑住他的身体。

  「等等,你的背……都被割伤了!」

  「麻烦用一下缝合剂——我们先离开这个《碎片》吧,和你们共生的圆环族还要睡多久?」

  「因为是耗尽力量……我想会睡个两、三天,不、不过……」

  「那就够了。」

  玖朗擦去额上的油汗,勉强微笑。

  「不好意思,这件事要当作秘密,请你们瞒着共生体,我绝不想被圆环族知道,要是被知道的话……我和可耶就无法待在《学校》。」

  「怎么会……」

  「别担心,只要你们对这份秘密保持沉默,就没事了。」

  这么说的玖朗盯着小悠看。

  「欸,小悠,你知道圆环族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吗?」

  「被制造出来……什么意思?」

  那是事出突然到超出常轨的话题。

  联系Gate World《碎片》的,就只有每个《碎片》都会被配置一或多个、单向通行的《门》。

  《门》的形状都一致。

  直径两公尺八十七公分的正圆形。

  在人类的眼里,看起来就是任何光线都无法通过的黑色板子。

  《门》会是黑色,是因为连光都被吸收,所以绝对不会有光线被反射,虽然并非自行吸收,不过跟黑洞很像。

  那玩意就位在草原的正中央,所以小悠马上就看到。

  这道《门》垂直地立在地面上。

  偶尔《门》的位置就像地面的洞穴,有些则是距离地面有点距离,像那种情况下,要进去就很麻烦,所以垂直设置型的《门》可说是良心设计。

  像这样来到《门》的前面,就能清楚理解到在遗迹城镇落败的女王是多么可疑的存在。

  就一般来说,Gate World是不存在身体大到无法钻过《门》的生物的。

  然而巨蜂女王的身形却远比《门》还要大。

  「是被养大的吧。」

  被小悠背着走路的玖朗说。

  玖朗背上的伤虽然先用微机械医疗工具做了紧急处理,但四肢也因此暂时麻痹,身体无法随心所欲地行动。

  「女王的胃袋里有《寄生种杀手》的尸体,所以女王是吃了《寄生种杀手》才能长到这么大吧。」

  原来如此,小悠总算了解。

  《寄生种杀手》会在与寄生种共生的知性生命体中产卵。

  从卵孵化出来的《寄生种杀手》会杀掉寄生种,并穿破知性体的腹腔到外界。

  而成为成虫的《寄生种杀手》,会赌上自己的性命保护、养育女王。

  「真恶劣的生物兵器……」

  小鸟低吟。

  呜呜,接着又用力摇头,像是要甩去讨厌的东西。

  附着在头发上、《寄生种杀手》的黏糊糊体液四处飞溅,掉在玖朗和小悠身上。

  「啊,对、对不起!」

  「没差啦,反正我和玖朗同学都……」

  小悠苦笑。

  两人也跟小鸟一样,全身都沾满了绿色体液而惨不忍睹。

  「好想赶快洗个澡喔……」

  「下一个休息点要是有浴室就好了。」

  「啊呜呜。」

  小鸟发出凄惨声音,小悠虽没说出口,但其实也持同样的意见。

  而且……玖朗也需要接受妥善的治疗。

  「总而言之……我已经受够这个《碎片》了。」

  说完,回头看背后。

  幽然伫立在数百公尺远的城墙,现在就像包围监狱的墙壁一样令人不快。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活物。

  「走吧。」

  背着玖朗的小悠,率先跳进《门》里头。

  在那之后过了多久呢?

  玖朗感觉到脸上被水抚弄而清醒。

  缓缓睁开眼皮,发现自己脸转向旁边,贴着水面呈俯卧状态,简直就像浮在湖面上。

  (怎么着?我记得是被小悠背着跳进《门》内,然后……)

  对了,接着在旅途中失去了意识。

  那现在的状态是……

  玖朗轻轻动了一下理应在水面下的右手。

  顿时碰到了柔软的东西。

  同时。

  「呀啊!」

  响起了高分贝的痴呆声。

  「等等!慢着!玖朗……先生……」

  「咦?——啊,小鸟?唉呀呀……」

  「不可以!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动!」

  被小鸟严厉地责备,玖朗放弃转动头部的念头。

  她会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话又说回来……背后有点痒痒的……

  右手再度抓住旁边的东西。

  「呜呀啊!」

  「咦?啊,对不起,想说痒痒的——呃,这个……是什么?」

  「玖朗同学,到此为止,请你停止性骚扰。」

  头上降下冰冷的话语。

  是小悠的声音。

  「小悠?小悠也在吗?」

  「嗯——对了,稍微简单说明一下,你打了麻醉后身体麻痹,虽然只有右手能动,但还是吓了我一跳……不过那只右手从刚刚就在做许多过份的事。」

  「哦,这只右手啊……」

  「唉,算了,总之,你现在是趴在湖面上,这里是地图上标示『圆环族休息点』的地方,是安全的休息场所,所以放心。」

  「哦,这样……是说为何你的声音这么冷冰冰的?」

  「你身体俯卧着,支撑的人是小鸟喔。」

  「是、是喔。」

  「是啊,小鸟真伟大,被你碰到胸部都没把你摔下来呢。」

  「啊——所以说,唉呀呀呀。」

  玖朗连忙让手脱离柔软触感。

  「——对不起,小鸟。」

  「那、那个,因为玖朗先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所以……请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小悠,你在做什么?虽然觉得不是很想问……」

  「玖朗同学,从你的位置来看,水看起来有点泛红吧。」

  「嗯,有点粉红色……这是血吗?」

  「正确。」

  「我的血吗?」

  「答对了,那现在是猜谜时间,我正在对你的背做什么?」

  「——检查伤势如何?」

  「就这样安静修养的话,只要几天就会好,医疗工具是这么说的。」

  「这样啊……」

  「再来只要缝合伤口便行……这个有够难的。」

  「啊,小悠学姐,缝线的顺序弄反了。」

  「——唉呀,好——奇——怪——喔,都你啦,玖朗同学,因为你乱动害得我连缝到哪都忘了。」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完全不想听你现在在做什么!」

  「用不着你担心,人家我可是很擅长家政的——嘿!」

  「啊,小悠学姐,不可以刺那边!」

  「喂,小悠!」

  「啊——不用怕,别担心——大概。」

  「那个……玖朗先生,对不起,要是我来的话……」

  「唉哟——就算缝合技术不怎么样,只要有医疗工具辅助不就得了。」

  「话是那么说没错……呜哇!小悠学姐,那边有点……」

  「我、我的背到底……变怎样啦?」

  「请不要问。」

  「请问——」

  「玖朗先生……我认为有时候不知道是一种幸福……」

  「咦——不会吧——」

  结果,睡意不知不觉间侵袭而来,玖朗再度陷入睡眠。

  啊啊,不知道是一种幸福吗——他深切地这么想。

  当玖朗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昏暗。

  不远处有营火烧得劈啪作响。

  他提心吊胆地撑起身子。

  上半身赤裸,只有下半身穿着裤子。

  背后贴着一张很大的纱布,不过似乎不妨碍活动。

  「唉呀,你醒啰。」

  在营火周围做料理的小悠出声。

  小悠和她身旁的小鸟现在都没穿学生制服,而是裹着像白色床单的东西。

  那是在旅途期间看过许多次,收纳在『圆环族休息点』的公共床单。沾满泥沙灰尘的制服,应该是拿去洗了正在晾干吧。

  「玖朗先生,请喝这个。」

  小鸟端着绿色浓汤过来。

  汤的味道有点苦,不过吞咽时很畅快,光是喝下就觉得活力涌现。

  「谢谢,对了,小鸟。」

  「是,玖朗先生。什么事?」

  「——我的身体,没被做些奇怪的改造吧?」

  「玖朗同学,想说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如何。」

  举起握着汤杓的手,小悠瞪向他。

  「啊——开玩笑的,小悠,我很感谢你,谢谢喔。」

  「讨、讨厌,老实说不就好了吗。」

  脸颊微微羞红,小悠看向别处。

  「来,过来这边,虽然只是简单的料理,但不填饱肚子可不行哟。」

  她这么说的同时,玖朗的肚子开始响起咕噜声。

  饭后,玖朗按照约定,对两人说明自己的右手发生了什么变化。

  「说起来,小悠,小鸟,你们知道《创造者》是什么吗?」

  为了听清楚他的话,小悠和小鸟坐在旁边的枯木上。

  而玖朗呢,一个人盘腿坐在地面的塑胶垫上,仰望两名少女。

  其实,少女裹在身上的床单,不过是长度及膝的布片。

  因此当她们一坐下来,以玖朗的位置来说被布包住的大腿里头若隐若现一力,才藉由若无其事撇开目光来回避「眼前」的问题。

  「我有稍微听说,那是比传说还久远的存在,可以说是在太古时期创造了Gate World的人,所以《创造者》……是说,你为什么目光离开我们啊!」

  「啊——没有啦,别在意。」

  「我很在意啦!讨厌!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要飘到别的地方!真是的,就是因为你这样,可耶才会吃了很多苦头……」

  「跟可耶没关系吧!」

  一讲到等同于妹妹的少女,玖朗忍不住看向小悠。

  但是,这个位置太糟糕了。

  玫朗连忙想站起来……

  但背脊却使不上力。

  「唉?唉呀?」

  身体摇摇晃晃。

  「哇!哇哇哇哇!很危险的!」

  急急忙忙冲过去的小鸟,撑住玖朗的身体。

  「啊……抱歉。」

  「真是的,搞什么鬼……明明有伤在身,还想干什么呀,玖朗同学。」

  「不……太丢脸了,该怎么说呢,呃……」

  「玖朗先生,我撑着你,一起坐着吧。」

  「啊,嗯……」

  无可奈何下,玖朗只好倚靠着小鸟,再度坐回塑胶垫上。

  由于要治疗伤口,所以上半身一直赤裸,被搂着手臂、身体相接触的地方,传来小鸟温暖的体温。

  不仅如此,还有些微刚沐浴完的少女体香,让他冷静不下来。

  「等一下,玖朗同学!干嘛一脸好色样啊!」

  「什么!喂!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真受不了你!」

  小悠气得走过去,然后坐在另一边,把身子贴上他。

  「请问,小悠你……?」

  「因为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再来就是怕你对小鸟起了色心,所以我要……监视!对,监视你!」

  往旁边看,小鸟的脸近在眼前。

  不只脸,连脖子都羞红的她看着地上。

  看另外一边,眼前的小悠也面红耳赤,不悦地朝旁边撇头。

  「呃——嗯……唉,算了……」

  为了避免偏袒,玖朗尽可能两边都不看,继续说下去。

  「我说到哪了?哦,对了,说到《创造者》这边。」

  Gate World推估至少有数万年的历史。

  因为纪录了数万年前事迹的种族还存活于世。

  一部份的特殊种族,保留了一万多年前的记忆。

  即使综合这些记忆,Gate World为何成形,何时存在,吞噬众多种族居住的世界后有开始膨胀吗,大家对此依旧一无所悉。

  Gate World吞噬的,全都是跟地球很类似的世界。

  这些世界是位在同个宇宙吗?还是是平行世界?都无人知晓。

  即使对照天文情报,也无法归纳出令人满意的相似之处。

  可以确定的,就只有目前最后被吞噬的地球上,居住了为数众多的知性体——人类。

  而就圆环族而言,人类这样的知性体,是非常适合共生的种族。

  目前Gate World的各个势力,都拚命地尽可能将幸存的人类纳入自己的势力内。

  「我以前认为《创造者》是超乎想像之物,不对,我现在依旧这么想,只不过,《创造者》的天启,这个装置确实存在,那是……对了,你们有看过『2001年太空漫游』这部电影吗?」

  「对、对不起,玖朗同学,我不看电影的……」

  「我看过,内容是在讲外星人的黑石板促使人类进化。」

  「就是那个,那个装置,就像出现在电影里的巨大黑石板,我们发现了它,然后触碰它……」

  「猴子变人类了?」

  「——如果要开玩笑,我可以结束这话题。」

  玖朗怅然地中断话语。

  小悠坏心眼地呵呵笑。

  「我说你啊,小悠。」

  「啊哈哈,对不起,我不会再开玩笑了——结果因为碰了那块石板,你的右手便得到了力量?」

  「可能……不仅如此。」

  玖朗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仿佛有人在我的脑内说话……就是有这种感觉,但我不知道那真的是语言吗,脑海浮现像是记号的东西……可是马上就忘记了,可耶也碰了《创造者》的天启,看到了类似的影像,不过她听到的和我完全不同……啊,不好意思,可耶那边的当作没听到吧。」

  「可耶也跟你一样,右手有相同的力量吗?」

  「不,可耶……她的力量跟我不同。」

  玖朗摇头。

  「那家伙得到的是其他力量。」

  「是喔……原来如此……」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毕竟可耶一直都是温吞吞地笑脸迎人……」

  「那孩子的乐观天真是以前就这样了。」

  玖朗苦笑这么说。

  「总之,可耶真的有得到力量,她的力量比我还强,只不过……」

  「够了,如果不想说我们不听也罢,只是……想请教一件事,为什么不能把你右手的秘密告诉圆环族?」

  「因为圆环族的目的是寻找《创造者》。」

  「这我是第一次听说。」

  「我是从某个圆环族的共生体那边听来的,我所触碰的物体是《创造者》的天启,也是对方跟我说的,而对方打算把我和可耶抓起来,据说在久远的年代,有个种族为了找到《创造者》好自由支配Gate Would,因此制造出以圆环族为首的无数寄生种,虽然那个种族老早之前就灭亡了,但寄生种存活下来,还在Gate World形成一股庞大势力,互相竞争霸权,那家伙说先找到《创造者》的种族就能破坏现在的均衡,为此必须要有《创造者》的力量,还说这点就连圆环族都只有一部份的长者才知道。」

  「《创造者》的力量……指的就是你的右手?」

  「大概吧,不过,我的右手并非那家伙所想的,害他期待落空。」

  「那样的力量还害他期待落空?」

  「没错,就是抽签抽到空白签,拿到参加奖面纸一包那种感觉。」

  「那,大奖就是……」

  玖朗苦笑。

  小悠看到他这样,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意义。

  「该不会对方要的是可耶?」

  玫朗点头。

  「所以,为了保护可耶,我杀了那男的,还有他体内的圆环族,没办法,我不那么做的话,我们的存在就会在Gate World广为流传。」

  「关于这件事……现在就先不提了,虽然不是很想说……不过真的很幸运,我们体内的圆环族目前正在休眠……」

  唉——小悠叹了好大一口气。

  「这种事情确实不能给可幽米听到呢……,我也能理解玖朗同学的犹豫,也知道把这件事当作秘密的理由,不过……」

  「所以说,拜托你们,这件事只要留在你们心中就好。」

  玖朗说完低下头。

  「我想让可耶在这段期间,过得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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