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One Summer Day 第六章「Pitohui的突击」

  二十一点八分。

  游戏开始经过一小时又八分钟的时候……

  「嗨!欢迎各位被选中的勇者来到这里!」

  参加这次游戏测试的成员,在莲的传令与Pitohui的说服下全部聚集在一起。

  这里是位于城堡南南西2公里左右一栋大废屋后面。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GM6Lynx也是在有效射程之外,而且也会因为视界模糊也看不清楚。

  总数为二十七人。这么大一群人分别是──

  「好了好了,大家听得见吗?听不见的人请举手!」

  包含刚才像是国王,现在像带队老师般高声说著话的Pitohui在内的LPFM的四名成员。M、不可次郎和莲还是为了警戒敌人从城堡里出击而背对著众人。莲和Pitohui各自剩下2条命,M和不可次郎则是3条。

  其他玩家则是按照小队聚集在Pitohui面前。

  「…………」

  包含默默瞪著Pitohui的大卫在内的六名MMTM成员。所有人剩下2条命。

  再来是全身都包裹著护具,所以比一般人看起来大两圈的T-S诸成员。他们六个人都剩下2条命。

  ZEMAL的五名成员背上背著装有大量弹药的大背包,以及连结著背包的机枪。他们也全剩下2条命。

  最后是聚集在长枪般的PTRD1941周围的娘子军军团‧SHINC的六个人。剩余的生命是塔妮亚1,其他人2。

  「嗯,我想应该不用互相自我介绍了。毕竟在SJ3发生了那么多事。」

  Pitohui如此表示。实际上也正如她所说,因此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与Pitohui有最多纠葛的大卫则露出苦涩的表情……

  「…………」

  并保持著沉默。

  「首先,想先问一下这个时间点有没有人有什么问题或意见的?」

  Pitohui这么问道,不过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那OK了。我们先来掌握一下状况吧。」

  Pitohui在自己与集团之间的地面上叫出大大的地图。

  接著把中央是城堡的地图,其东西南北向设置成跟现实──跟这个虚拟世界的现实一样。

  城堡、周围的地形和复活用的圆出现了。每个人的眼里,都能看见表示自己所在地的光点,不过所有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同时也是在圆周上面。

  「城堡是被城墙围住,然后东西南北方各有一座城门。塔在其中间的角度呢……」

  Pitohui边说边操作著视窗,把刚才用无人机拍摄下来的几张萤幕截图传送到各小队面前。他们眼前的空中随即浮现出画面。

  思绪真是周详。想不到已经预测到或许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边警戒周围边听著谈话的莲感到很佩服。

  各小队的队长与成员都紧盯著贵重的空拍画面看。MMTM的四个人以外应该都没看过中庭与城堡本体的模样才对。就连MMTM也是立刻就死亡了,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观察。

  「这真是太感谢了。」

  大卫……

  「好棒的情报。」

  以及老大都直率地说出感想。

  两个人一定绞尽脑汁想著该如何攻略那座城堡。可以听见他们和同伴窃窃私语的声音。

  「在塔上设置机枪的话,就很容易防守了吧。」

  ZEMAL的休伊做出这样的发言,而他的同伴则是猛烈地点头。只有一支小队想的事情完全相反。

  「喂喂,这一点都不好笑哟。Pito小姐那时候干得好。」

  听见他们发言的不可次郎如此呢喃……

  「就是说啊。」

  莲也完全表示赞同。

  万一敌人NPC接受ZEMAL成为同伴,就会获得比现在更加全方位的机枪弹雨防御,那简直就跟刺猬没两样了。

  当各小队的对话告一段落,Pitohui便开口说:

  「正如大家所见,城门全部打开,然后有瓦砾形成的障碍物。原本就设定没有城门吧。如果有这种尺寸的坚固城门,根本不可能突破。以游戏平衡度来说,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形。」

  连现在都这么辛苦了,如果有城门的话确实不可能攻略,莲心里这么想著。

  「越过瓦砾后虽然可以进入,但一进去的地方被设置了炸药。多亏刚才MMTM的众人被漂亮地炸飞才能知道这件事。谢谢!你们贵重的生命没有白费!」

  MMTM的众人都露出苦涩的表情,但是没有说些什么。

  「但是,炸药也不是无限而且可以连续爆炸的东西。爆炸之后立刻冲进去的话,应该可以侵入吧。另外,这些炸药不是诡雷,而是敌人手动操纵来让它爆炸。只要能错开爆炸的时机,就有很高的机率可以攻入。」

  咦?为什么知道是手动的呢?

  莲虽然这么想著,但是没有实际开口发问。因为似乎会打扰到对话。

  结果大卫就告诉了她答案。

  「我想也是。完全没有看见任何发动陷阱的钢丝。然后是在最佳的时机把我们四个人炸飞。」

  原来如此。

  莲完全可以接受这种说法。

  「引爆炸弹的应该是在那之后发射枪榴弹的凯恩吧。北方城门是由他负责。」

  「原来如此。」

  「北侧因为森林就在附近,所以容易接近。他们才会用地雷和枪榴弹来防守。除此之外的城门到800公尺处都没有掩蔽物。所以──」

  从东侧进攻并且被挡下来的SHINC,其领队老大接在Pitohui后面继续说话。

  「机枪和反器材步枪,再加上突击步枪的四个人灵活地移动来防守。」

  「正是如此。」

  「真是他妈的麻烦。」

  骂出脏话的是大卫……

  「真的非常之棘手呢。」

  一张粗犷脸庞以贤淑口气这么说道的是老大。

  Pitohui则是……

  「我一瞬间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这场游戏,提案者的目的其实是要我们攻略这座城堡吧』。」

  什么意思?

  莲的内心虽然浮现问号,不过其他人其实也跟她一样吧。他们全都保持沉默,等待著Pitohui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小队之间全力自相残杀,结果在城堡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结束游戏。那个性格恶劣的赞助商作家确实很可能有这种想法。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但你们不觉得这样很让人不甘心吗?」

  「嗯嗯。」

  确实点了点头的是大卫……

  「那是当然了。」

  挺起厚实胸膛的则是老大。

  就连T-S原本保持沉默的艾尔宾……

  「我不能接受那种结果!我想攻下那座城堡!就算攻不下来,至少也要踏入里面一步!」

  都从头盔里面开口这么表示。

  「对啊!我们上吧!」

  休伊举起拳头──

  喂喂,你们几个到刚才都还想加入对方……!

  让莲忍不住在内心这么吐嘈。

  嗯,有干劲也不是什么坏事啦,莲继续这么想著。在出发去传令之前Pitohui曾经对自己这么说过。她说如果能把拥有庞大火力的ZEMAL变成同伴,那就会是相当可靠的助力。

  「这样的话!」

  啪!

  Pitohui戴著手套的双手用力一拍,发出了相当大的声响。

  然后……

  「社长!有个不错的作战,要不要试试看吶?」

  以在红灯区里招揽醉汉的皮条客般的口吻这么说道。

  二十一点二十分。

  听完Pitohui作战的众人当中……

  「好吧。我们加入。」

  率先表示同意的是大卫。

  「我们也是。」

  接著是老大。

  「没有异议!」

  然后是代表T-S的艾尔宾。

  最后……

  「我们就是为此而保留了弹药哟!」

  姑且算是ZEMAL队长的休伊这么表示。

  莲对于Pitohui聪明的脑袋与大卫等人迅速的决断力感到佩服,同时也想询问ZEMAL脑袋当中的「保留弹药」是什么意思。

  「很好!那么,我们就是一个群体!就算只有今天也是一个群体!让新型NPC的开发者和那个恶劣的作家见识到,Squad Jam的参加者其实感情不是太差!同时也要让他们见识我们不怕死的觉悟!」

  Pitohui开始火力全开的演说。

  那会很长吗?

  莲开始担心了。

  「最后只再交代一件重要的事!」

  看来不是那么长。

  「不要把那些家伙,也就是最强的敌人NPC当成AI!把他们当成是人类!虽然跟人类一样优秀,但也跟人类一样会出现空隙!绝对不是无法获胜的对手!」

  这时再也无法忍耐的莲回过头去。

  然后就看见了。

  战士们燃烧著斗志的眼睛。

  ***

  莲的手表显示著二十一点三十八分。

  夜色分明变浓了,看得见的天空却依然是淡灰色。现在仍是白天。感觉都快要有时差了。

  「这边准备好了。」

  莲小声地这么说,耳朵里则听见Pitohui的回答。

  「这边也准备好了。那么,虽然比预定快了两分钟,还是开始作战吧。大家没问题吧?应该可以吧。那么──就上场吧!」

  莲再次以手指确认P90的保险是不是已经打开了。

  Pitohui的作战开始了。

  要问说从城堡南侧开始的作战是什么样的内容嘛──

  要比喻的话,「蜈蚣竞走」应该是最相近的吧。就是运动会当中举行的,参加者直向连结成一列后竞速的项目。

  几只蜈蚣从土壤上方快步朝著城堡前进。

  只不过和运动会不同,所有参加者都带著枪,是为了杀死前方的敌人而前进。

  然后和运动会不同,最前方的那个人──

  是全身包裹在防具之下的科幻士兵。他们各自用双手拿著大盾牌。

  六只蜈蚣各自隔了20公尺左右的距离,只是笔直、专心地快步往城堡迈进。

  而距离终点不到800公尺的瞬间,城堡的某一点就连续出现闪烁的光点。

  由PKP机枪发射出来的大量子弹,在依然相当准确的情况下飞了过来。

  然后全部被盾牌或者护具弹飞到空中。

  「不要紧吧?」

  弹飞子弹的艾尔宾对身后的「伙伴们」这么问道……

  「不要紧。你们的护具果然名不虚传。」

  结果就得到大卫这样的回答。

  所有人的耳朵都听见SHINC里视力很好的安娜所发出的尖锐声音。

  「快趴下!」

  所有蜈蚣一起蹲了下来。简直就像在举行这样的竞赛一般。

  这个时候,领头的护具士兵就把高举在头上的盾牌紧贴著自己的身体。他身后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则全力抱紧领头者。

  同时城内可以看见比刚才更大的枪口火焰,然后反器材步枪GM6Lynx的50口径巨大子弹就飞了过来。

  子弹就像被吸进去一样命中身上标著005的士兵所率领的蜈蚣……

  嘎咚嗯!

  先是发出甚至让人觉得比枪声更吵的强烈金属声,然后盾牌表面就爆出火花。子弹无法贯穿斜举的盾牌,被弹向空中并且消失。

  虽然支撑盾牌的005也受到不少的压力,但是后面的巨大身躯……

  「唔!」

  老大庞大的身躯帮忙撑了下来。

  Pitohui所想的作战必须由参加联合小队的所有人同心协力才能够成立──

  其中T-S更是需要做出必死的觉悟。

  在SJ3里奋战的艾尔宾,成功证明了他们穿戴的护具所具备的防御力。因为当时就把M所发射的7.62毫米弹全部弹开了去。

  让这样的六个人拿著一面M拥有的盾牌,也就是宇宙战舰的外墙板这种量轻又坚固的盾牌,然后在一群人前方担任名符其实,而且能够行走的「挡箭牌」。

  然后其他的参加者则尽可能紧贴在他们后面,像蜈蚣竞走那样展开进击。

  说起来是相当单纯,但要「接近」没有遮蔽物和掩蔽物的这段距离,这已经是最具备效果的办法了。

  「中央的塔!上面数来第四面窗!」

  安娜和冬马两个人跟在众蜈蚣后面100公尺的地方。

  冬马当然是趴著架起必杀的反坦克步枪──

  听著透过双筒望远镜瞪著城堡的安娜所做的指示……

  「xopoшo!」

  回答「了解了」之意的发言后,瞄准镜就瞄准GM6Lynx的枪口发出火光的位置,在著弹预测圆首次缩成最小的时机下开火。

  冲击波摇晃大地并且扬起盛大的土尘,巨大子弹往前飞,巨大空弹壳则是往下飞出。

  900公尺对于队伍里最优秀的狙击手冬马以及这把枪械来说,都不是能确实击中目标的距离。

  发射出去的子弹击中塔尖的侧壁后豪迈地贯穿石头。

  冬马迅速再次装填子弹并再次瞄准窗户射击。对于敌人来说可以看见大量猎物的这次突击,要是让敌方狙击手RocK一直上场的话会很困扰。

  这次子弹就陷入窗户当中了。

  由于在同一个地点发射了2发子弹,冬马就做好接下来的射击将以自己为目标的心理准备并且再次装填──

  但GM6Lynx的下一发子弹并没有出现。

  不清楚是干掉他了,还是破坏了枪械。

  「逐次前进!奇数!」

  其中一只蜈蚣里,贴在M巨大身躯后面的Pitohui下达了命令。通讯道具已经连接了所有人。

  迅速站起身子的是标示奇数号码的T-S成员以及跟在其后面的众人。也就是所谓的奇数小队。再次成为紧贴在一起的蜈蚣,开始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进。

  为了援护伙伴,待在偶数成员后面的机枪手们蹲著架起枪械,开始对城堡进行压制射击。

  这支联合小队里,共有五个人拥有800公尺为有效射程之内的口径7毫米级机枪。他们各自被配置在不同的蜈蚣队伍里。

  ZEMAL的休伊(001)、Sinohara(004)、TomTom(003)的三个人,以及SHINC的罗莎(005),还有MMTM里使用「HK21」的杰克(002)。

  M是在006后面,所以就以M14‧EBR来代用。

  至于队列组合,机枪手则是排在从前面数来第三个的位置。由于第二个人必须提供T-S成员物理上的支援,另外越后面的人就必须贴得越紧,但被呈拋物线飞过来的子弹击中的可能性也会增加。所以才会配置在第三个位置。

  为了在那里架起枪械,就必须把机枪靠在第二个人的肩膀上,或者让他拿著两脚架。

  如此一来,枪口就会在T-S成员的头部旁边。届时会有强烈的枪声与发射火焰袭击他们,如果没有戴头盔将会非常惨烈。

  这种距离之下的机枪连射,子弹本来就会因为反动以及原本的低准确度而分散。没办法像狙击枪那样,精准地瞄准目标后才开枪射击。

  就算是这样,作为朝向城堡的弹幕也已经足够了。这些毫不间断的子弹,只要能让对方稍微害怕把头伸出来,或者令其无法仔细地进行瞄准就算是有效果了。

  杰克、Sinohara以及M不停连射,周围笼罩在猛烈的枪声当中,奇数小队顺利前进了50公尺左右。这段期间城堡都没有开枪。

  「那么交换!」

  Pitohui的号令之下,援护与前进的队伍互相交换。奇数队全部蹲下,队上的机枪手开始射击。

  TomTom和休伊完全发挥背包型供弹系统的优点……

  「呜呀!」

  「嘿呀啊啊!」

  毫不容情的连射,让弹雨降落到城堡上。其实不用大叫也能够开枪射击,但是他们ZEMAL就是会忍不住开口大叫。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

  「呜哇啊……」

  包含艾尔宾在内的T-S成员都感到难以置信与佩服。

  罗莎她……

  「真想要。」

  则是透露出这样的心声。

  然后再次进行援护与前进的交换。

  看著缓慢但是确实往城堡前进的几只蜈蚣……

  「可以就这样成功吗……?」

  老大这么呢喃,听到她说话的Pitohui……

  「嗯,应该没办法吧。那些家伙也不是笨蛋。」

  「我想也是。」

  把肩膀借给杰克架著HK21的大卫也赞同她的说法。

  目前的攻势可能出乎对方的意料,但是那些NPC的脑袋没有愚蠢到让他们就这样接近。

  应该会尽可能移动战力到「敌人主力」进攻的方位,好加以「对应」。届时将会处理由远距离射击无法打倒的对手吧。

  因此──

  「什么时候开始对应就是问题了。」

  莲一动也不动地听著Pitohui所说的话。

  对应是从二十一点四十三分开始。

  蜈蚣们开始进军后经过五分钟,没有受到反击,成功把距离缩短到剩下600公尺时──

  频繁更换位置,在距离城堡800公尺的位置待机的安娜与冬马……

  「动了!」

  把双筒望远镜贴在眼睛上的安娜最先注意到,城墙南侧的地面冒出了烟来。

  烟是在十几个地方同时冒出,各自为红、黄、绿等不同颜色的烟雾。

  这些烟雾静静地混合在一起,最后变成跟天空一样的深灰色,停留在没有风的世界隐藏住城堡。

  「城堡前出现大量烟雾弹。已经看不见城门了。」

  听见安娜的报告,蜈蚣们纷纷回传「了解了」的声音。

  他们的眼睛也能清楚地看见了。城堡融入天空的颜色当中消失不见。简直就像施了魔法一样。

  「果然来这招吗?」

  Pitohui笑著这么说道。

  那是在数分前──Pitohui将作战传达给众人知道的途中所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呢,这个『蜈蚣竞走』作战顺利进行,我们一点一点地缩短距离时,如果你是守城者,为了撑住剩下来的时间,首先会怎么做呢?」

  听见Pitohui的问题……

  「用烟幕吧。把所有的烟雾弹丢出去,就算只有一两分钟也没关系,总之就是要夺走我们的视界。」

  率先有所回应的是大卫。

  默默听著一连串作战的不可次郎,似乎实在无法忍住不说出自己想到的事情,于是小声地对莲说:

  「『咚隆隆烟幕吗』!(注:烟雾与炎魔音相近,咚隆隆炎魔为永井豪的漫画作品)」

  「唔?」

  「啊,你不知道?对喔,那是很久以前的作品了……」

  「嗯,保持安静喔。」

  老大像是很疑惑般对著大卫询问:

  「无法理解。我们虽然看不见,但对方也同样无法视物吧。这样不会让我们更靠近城堡吗?」

  似乎也有相同疑问的T-S与ZEMAL成员全都看向大卫,等待著他的答案。

  「没错。但是可以让进攻者抱持疑念。像是『会不会有游击队趁著这阵烟雾从城门出来?随便靠近的话,会不会从侧面遭受攻击?』。」

  「噢,原来如此……」

  老大和其他人发出了沉吟。

  游击是独立于本体之外,随机应变的行动。而游击队就是这样的部队。

  如果有一两个趁我们尚未注意到就从城里出来潜伏在外面的士兵,只有前方具备防御力的蜈蚣就会受到单方面的攻击。就算没有实际遭到射击,也正如大卫所说的,必须经常警戒著侧面才行。这样就无法单方面持续往前方布下弹幕了。

  「我们也有在对方布下弹幕的瞬间全员展开突击,以优势武器进行压制的选项──」

  大卫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对方没有派出游击队的话,反而会在城墙之前或者城门遭到猛射。虽然还有许多人残留两条命以上,但这样要在时间内攻陷城堡就变得很困难了。」

  「没错!这种阴险的战术你马上就能想到了呢!真是优秀!」

  「到底是要夸我还是要损我,决定一下好吗?然后,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听见大卫的问题,Pitohui就咧嘴露出奸笑……

  「我现在就要说了。不过,我没想到『没出现烟幕时』该怎么办,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十一点四十三分。

  知道真的出现烟幕的Pitohui,就透过通讯道具下达了命令。

  「小莲,GO哟。」

  二十一点四十三分。

  一直躲在城堡北侧森林里,同时监视著北方城门动静的莲,听见Pitohui的话后就站了起来。

  她拿下绿色斑点模样的迷彩斗篷,成为最容易活动,同时最适合自己的打扮,也就是全身粉红色的战斗服。

  接著……

  「嘿呀!」

  随著喊叫声跑了起来。

  那是把P90保持在身体前方的全力突击。穿越高大的树木下方,立刻就离开森林,开始朝100公尺前方的城墙急奔。

  从森林里出来的不只有莲而已。

  SHINC与MMTM隐藏在数公尺旁边的塔妮亚与健太也回应她的行动,站起身子跑了起来。他们两个也是队上脚程最快的成员。

  当然莲还是最快的飞毛腿。

  瞬间加速到宛如汽车的速度后──

  「哒!」

  就什么都不想,只是一直线朝著城门猛冲。

  也不左右窜动或者加入假动作了。当然,从正面的话立刻就会被发现,所以还是稍微改变了角度,好让城堡的人看不见。

  毫不减慢速度就冲进刚才MMTM的众人被炸死的现场后……

  「哒啊!」

  莲就跳了起来。

  直接到现实世界去的话,莲的脚程已经足以创下100公尺短跑的世界纪录。跳远的话应该也能获得金牌吧。

  莲整个人跳了起来。

  起跳的位置是城墙外面。而目标的著地位置是城墙里面。

  莲从空中越过堆积在北侧城门当中的瓦砾山。拱型城门从头上快速地往后流去。

  如果起跳的强度和角度有些许失误,跳得太低就会整个人猛烈撞上瓦砾山,太高就会撞上拱形城门而死亡吧。莲将会因为「撞击自杀」这种不常听过的方式而失去一条性命。另外突击的角度也很重要,太过正面的话会被击中。但是太斜的话又会撞上城门侧壁。

  没问题了!

  莲在无法修正路线的空中有了这样的确信。粉红色身体画出的拋物线完美地钻过城门。

  接著右脚与左脚就碰到中庭的石头地板,莲随即继续奔跑。这个瞬间,她已经成为最深入敌阵的玩家,而且不停地更新纪录。

  背后发生了爆炸,爆炸形成的旋风从后面赶过莲──

  但这时莲已经在爆炸的伤害效果范围之外。爆炸的能量是往上发展,从旁边穿越的莲当然不会被碎片打中。

  脚步丝毫没有放慢。毫无保留地全力奔驰。被爆炸的风从后面一推,甚至还有一瞬间加速了。城堡本体以猛烈的庞大体积阻挡在莲面前,体积逐渐变大之后,可以看见石头地板通往成为入口的黑色洞穴……

  有了!

  发现一名男人正准备从该处伸出枪口。英俊的脸庞上露出惊讶与急躁的表情。

  那家伙就是凯恩,不会错了。F90附加枪榴弹发射器的大小两个枪口朝向莲──

  太慢了!

  在完全对准之前,莲就从腿部开始滑垒动作。

  凯恩发射的5.56毫米弹从莲的头上通过。

  莲用靴子的鞋跟与臀部在石板上滑行,与凯恩错身之后进入城堡当中。进入城堡的瞬间,当莲的视界一瞬间变暗的剎那……

  「哒!」

  就随著喊叫声把P90朝著「大概」的方向,然后扣下扳机不放。

  黑暗当中,从枪口迸发出的火光烙印在莲眼睛里,让她看不见其他东西。一秒钟15发的连续枪声,以及发射出去的子弹不停击中石墙的声音,加上空弹壳「嚓哩嚓哩」落地的可爱声音在城堡内部的通道响起──造成过去未曾听过的喧嚣。

  从开始射击到结束只有短短三秒多钟。

  莲把50发子弹全部射光──不对,是撒光后,世界急遽回归安静。

  城堡当中,头上脚下仰躺在地面的莲看往出口的方向。

  呈现拱形的光芒,因为自己射击所扬起的烟而显得朦胧。紧接著,移动的人影挡住一半亮光──

  不行吗……?

  轻轻摇晃的人影倒地之后发出了钝重的声音。外界的光芒再次回到莲的眼睛里。

  倒地的凯恩身体上,「Dead」的标签正闪烁著红光。

  莲大大呼出一口气……

  「抱歉,不可。你的男朋友候选人被我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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