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关上后,大家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卢多尔王苦笑着说道。
「是啊,没能好好谈判。不过也没办法,对方的手牌太强大了」
回答的朱德王也带着苦笑。
不过由于这两个国家所处地理位置的关系,今后应该不会再与裕次郎接触了,所以他们还是比较轻松的。
「没想到他会故意准备好这么精致复杂的药来混淆视听啊,虽然是有效的药,但却派不上用场」
想到偷来的药谱派不上用场,赛基安德王郁闷地说道。
「今后也继续解析它吧。从中得到的技术应该可以消除不少疾病」
诸王们对莱道尔汀王的建议点了点头。毕竟能从免疫药中得到的好处被限制了,所以他们希望能在其他东西中受益,即便利益不多也没关系。
虽然这如意算盘打得有点早,明明技术都还没解析出来,但是他们算算从自己手里溜走的利益,就感觉实在是太遗憾了,只能想想这些取个心理平衡。
「契约方面怎么办? 要不要试试在不勉强的程度下解除看看?」
之后在朱德王的提案下,诸王们打算保持慎重地寻找一下解除方法。
虽然裕次郎说过对他们不感兴趣,但生命被别人掌握着,精神上实在太难受了。
「那家伙要求不公开是他的功劳这方面,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就这么接受也不错」
赫普辛密王希望能够从这次事件中,得到名声去稳定国家,所以不公开这个条件,对他很有帮助。
这种帮助对其他王来说也同样是有用的。毕竟不管哪个国家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问题。因此不公开裕次郎就能成为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他们也乐见其成。
「这方面也得好好告诉带来的药师们」
「是啊」
「那么,森林住民和山地住民的对应,该怎么办呢」
诸王的话题从裕次郎身上转开,往今后的事情去讨论。
与魔王和勇者相关的情报,在沉没的遗迹中有记载这件事,也引起了诸王的注意。因为他们如果能够探索遗迹,获得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报,那对于毁灭地震的对策,或许就能够更加完善。
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很多,所以在裕次郎离开后,诸王们也一直讨论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编写好药谱的裕次郎在菲娜的带领下,前往了药师们聚集的房间。
站在与昨天不同的房间前,裕次郎将三份药谱交给菲娜。
在裕次郎新学会的魔法中有一种素描魔法,所以这些药谱很轻松就做出来了。虽然是种只能用在自己写的东西上,否则没有任何效果的魔法,但比起全部都要自己一个人去完成就轻松多了。想到这种魔法在今后一定能大派用场的裕次郎,非常高兴能够学会它。
「这些是分给诸王的」♂
「我会送到的。你午餐要怎么办? 在中午之前能结束吗?」
「要是顺利的话,应该能结束吧。要是他们连太细节的地方都要问,那就得花更多时间了。所以如果能在我房间里放一些方便吃,不用太正式的东西会更好」♂
「我知道了」
菲娜点点头回道,然后朝国王们所在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门,裕次郎就受到了几道强烈的目光注视。房间里面有男男女女共十人,年龄大概三十到五十岁左右,这些人全都混身散发着饥渴如野兽般的气息。
因为他们都知道即将到来的药师,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知识,但他们虽然很想学会对方的知识,可是却不能问,因为他们被命令了禁止问不必要的问题。也因此,他们正处于被抑压的状态,同时也进一步激发了他们的求知欲。
裕次郎也不在意围坐在长桌旁的药师们的目光,走到靠近门口的椅子坐下。
「早上好。大家都是来拿免疫药药谱的药师没错吧?」♂
「是的,你是代理人,还是其他什么?」
药师中的一人怀疑地问道。虽然他有从国王那里听说过对方很年轻,但他不认为对方会是一个似乎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
「不,我就是本人」♂
「这,这你也太年轻了吧!? 这个年纪,完全无法想像是怎么拥有制作那种解毒药的技艺和知识啊」
「这方面就请你们理所当然地接受吧。因为我不打算回答关于免疫药以外的问题。那么我要发药谱了」♂
裕次郎无视掉最年长药师带着些许威压发出的疑问,把药谱向左右两旁递去。
这位药师是想用威压试探裕次郎,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要如何拉拢对方已经完全推断不出来。对方不需要金钱,威压也坦然对待,他对此真的无能为力了,只能默默地接过药谱。
「我先说说这次说明会的流程吧。首先就是口头说明。接着是免疫药的制作。嗯,就这样。那么请看第一页。上面写了所需的材料。没有错吧?」♂
等确认过大家的回答后,裕次郎开始说明关于材料的事情。
该说不愧是同行吗,没有人对使用毒感到困惑。
每种材料大家都一一确认过是否确定是自己所知道的后,裕次郎的说明就往材料加工的方向前进了。
期间也有人问出为何要这样加工,另一种方法会不会更有效率等等问题,对此裕次郎也礼貌地回答了。
凭借这些知识和明显是通过实践后培养出的自信,药师们都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真正创造出了免疫药的人,而不是代理的。对此除了有感到佩服的人外,也有想问各种各样问题的人,感到妒忌的人同样也有。
而裕次郎把这些视线全部无视掉,继续进行着药谱的说明。
「含毒的海水要用水以1:2的比例去稀释。然后把袋装好的药放进去,三天后就可以完成了。比例是毒1,水2,请注意不要搞错。正如药谱中所写,这样生产出来的免疫药份量是 足够一百人用的。如果想增加数量,请以此为标准去添加。接下来拜托士兵们到城里去买材料回来后,就可以实践了。因为无法马上进行,大家可以先吃个午饭,或者再确认一下药谱。我去拜托士兵后,就会去吃午饭,请别打扰我」♂
要说的说完后,裕次郎就离开了房间。
虽然裕次郎态度冷淡,让人难以接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药师们只好自己等人讨论着药谱。
他们毕竟是由国王召集来的,所以面对难易度比起解毒药更小的免疫药,也没有能难到他们的部分,他们对制作这种药也就没有感到不安。
等看完实际制作的过程,想来他们会更加自信吧。
被拜托去买材料的士兵们,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所以实践变成要在晚饭后进行。
与菲娜共进晚餐后,裕次郎带着装有道具和材料的箱子,重新进入了药师们聚集的房间。
「接下来要开始实践了。我会先从道具和材料的确认开始。请仔细听好」♂
等确认大家都点头后,裕次郎一边将道具从箱子里拿出来,一边说明着,并放到桌子上。
药师们把这些道具与药谱中写的进行比较,确认有没有出错。
「因为我持有的毒液不多的关系,现在要制作的份量是二十人份的。也因此准备的材料份量跟药谱的不同,会进行一定的调整,请大家注意。那么开始吧,你们是想我放慢速度地制作? 还是以我平时的制作速度进行?」♂
「能拜托你放慢来制作吗?」
快五十岁的女药师如此说道,大家似乎也对此没有异议,因此裕次郎就放慢速度地开始制药了。
切碎,磨碎,榨取,再用放入了药草的热水所产生的蒸汽,去蒸其他材料,做完这些步骤后,将完成的材料装入袋中。
「之后,将袋子放入装有稀释的毒的罐子中,再等待三天就完成了。还有每天都要轻轻摇动一次以混合它们。那么制药过程到此结束。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裕次郎问完,马上有人询问了。
「放置的环境有什么需要注意吗?」
「以防万一,请把它放在阴凉处。因为我是在寒冷的季节做的,没有试过如果在热的时候做会发生什么。如果想更加小心的话,可以把它放在一个用冰魔法冷却的房间里」♂
「我知道了」
「对了,今天制作的药,你们,还有会去回收毒的士兵们喝掉吧。毕竟你们两方都是必须要有对毒的抵抗力才能工作的。另外要给孩子们喝的时候,我是会把份量减半,分两段时间给他们喝的。因为对于孩子和老人等体力较弱的人来说,副作用会挺难受的。不过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变故,所以照原样喝应该也没问题」♂
之后裕次郎询问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后,被问到拥有类似效果的其他材料,能不能期待有同样效果。然后裕次郎回答或许也能做到,但这次不应该做这些冒险的事情。时间就在这之中渐渐流逝。
回答完药师们的问题后,裕次郎回到房间去洗澡。虽然离开房间后再回来的检查不用再做也没关系,但想到胜而不骄,所以裕次郎还是继续这个行为了。
从这之后的七天,裕次郎都在和菲娜交谈,或者写书中度过,期间也见证了药的完成,还有药对毒的效果也见证了。
「嗯,没有忘记的东西。那就回去吧」♂
对于药师们的问题,裕次郎已经尽可能地回答,也实践过给他们看了。要做的事都做完了,裕次郎继续留下也没有意义。所以他决定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麻烦事发生的时候,在夜间偷偷逃走,想到这,裕次郎立即动身了。
他差不多要回去了的事已经告诉过菲娜,这段时间受照顾的道谢也已经完成。
当时,裕次郎认为今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就想把项炼还给菲娜,不过被拒绝了。
听到裕次郎的话,清楚明白他是准备分别的菲娜,感到了寂寞。她很讨厌这种好不容易交来的朋友,似乎再也见不了的感觉。而且裕次郎在神殿逗留的期间,两人变得更加亲近,好感也更高了。所以她虽然理解或许两人再也见不了了。但至少还能有项炼联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希望会因而再度相见,有着这种想法的菲娜,就让裕次郎继续带着项炼。
而没有注意到菲娜这些想法的裕次郎,想到菲娜也不介意他带着,就继续带着项炼了。
然后裕次郎关掉房间里的灯,喝下天衣无缝,探知了一遍周围的气息后,就从露台出到花园里去了。
因为这里是诸王聚集之地,所以警备并没有松懈,裕次郎很快就被发现,并被认定为可疑人物,不过裕次郎凭借着自己的身体能力铤而走险,沿着屋顶绕到城中,再离开了城里。
追捕的人虽然追到了城外,但在追逐期间,裕次郎移动到了森林之中,很快不见踪影,他们只好放弃追捕,回到城中。
而裕次郎则使用着疲劳回复药,继续奔走,拉开距离,以人脚无法企及的速度远离占卜都市。
等到早上,国王们得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的报告。
「关于晚上出现了可疑人物的事情」
「根据收集的情报来推测,应该是那位药师吧」
『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诸王们对此抱头无奈起来。
「虽然有听说他似乎打算回去了,但没想到会在夜晚逃跑啊。又不是药物失败了」
「看来他对我们的认知,就只有麻烦这一点呢」
『自己这些人到底有多不被信任啊』他们对此叹了口气。对方毕竟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恩人。而且也有契约在的原因,他们是没打算对裕次郎做什么恶劣的对待的。虽然之前他们打算提议让裕次郎定期来一下这里,但也是以裕次郎肯定会拒绝的前题来思考的。
虽然诸王都知道跟裕次郎扯上关系会变得很麻烦,毕竟他的思维很污染人,但果然他的技艺和知识还是很令人着迷。所以只要避免常常见面,只是偶尔见见的话,影响应该不大。
赫普辛密的主仆虽然知道让裕次郎信任度低的原因,可能是他们的错,但为了避免惹出麻烦,只能一直保持沉默。
顺便一提,经过诸王们的讨论后,得出的结果是,要解除契约书的直接方法,就是获得裕次郎的信任。
「派人去追……应该说派使者去遗迹吧?」
莱道尔汀的文官向诸王们问道。
「也先派一下吧。绝对不能敌对这一点,记得要好好传达下去。有需要的话,把他亲近的那位,负责照顾他的人也带去吧」
「是」
文官立即开始行动,去发出指示了。
诸王们把裕次郎的事情交给文官处理,然后讨论起了免疫药运送的事宜。从现在开始,就要与时间赛跑分胜负了,那位偷偷消失的人的事,就逐出脑海吧。
收到诸王的命令后,士兵们带着菲娜,开着马车前往遗迹。沿途他们在一个村庄收集情报,探寻裕次郎路过了没有。从得到的情报中得知裕次郎的前进速度非常快,但士兵们无法就此停止,因为这是国王的命令嘛。
裕次郎会停在这个村子,是因为要卖掉路上打倒的,那些袭击他的魔物的尖牙等部位,来换取旅途中的食物。由于他优先于移动,所以无法抽出时间收集食物,因此不得不在村子里停下来。
士兵们追上裕次郎的时候,是在距离遗迹还有不到两天路程的一个小村庄中。
这时正在购买食物的裕次郎,被菲娜发现了。本来裕次郎是想着都跑到这里了,稍微休息一下也没关系,所以就停留在了这村子当中。
「终于找到你了!」
「菲娜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
在看到菲娜身边有士兵后,裕次郎误以为是来抓他的,就打算逃跑地向后退。
而察觉到他的动作的士兵连忙开口道。
「请等等! 我们不是来追捕您的。只是想护送您到遗迹去而已。我向神和王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对此,裕次郎以视线看向菲娜询问是不是真的,然后她不断地点头作回应了。
「是真的啊。要是他们想抓你的话,可以先到遗迹去埋伏吧?」
「……也是呢」♂
虽然裕次郎没有放下警戒心,但似乎也没有了逃走的打算,士兵们对此松了一口气。
「到这里为止一直很匆忙,我们双方都很累了吧。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这个村子里住一天,怎么样?」
「嗯,该怎么办呢」♂
虽然有考虑到这可能是陷阱,但看到菲娜的脸色挺疲惫,裕次郎还是点头同意了。
然后判断这里没有旅店的士兵们,询问在附近的村民,村子里是否有空房。
虽然这村子不太欢迎陌生人,但由于对方是士兵,所以村民们也乖乖地介绍空房了。
六名士兵中,有一半去架开马车和马,其余的则是担当裕次郎他们的警卫。
之后进入到空屋的裕次郎他们,稍微打扫了一下,就放松了起来。
「你来到这里的速度真快啊。士兵先生们之前还说,应该再早一点时间已经追上才对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再次见到,连分别都没能好好做的裕次郎,菲娜傻笑着这么说道。
「因为是使用了药来进行的高压行动嘛。疲劳方面也通过疲劳回复药来减少休息了,我的身体能力本来就高,再使用能力上升药强化后,这个速度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您急成这样啊?」
其中一名士兵询问道。
「是为了不被追上啦,再仔细点来说,是为了避免某种麻烦事的开端?」♂
「您已经确定会有麻烦事发生了吗?」
「我只是觉得会有而已,虽然还没有发现任何迹像」♂
『这算什么?』士兵们都露出了呆滞的样子。他们看裕次郎这么慎重的样子,还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麻烦呢。
「您会不会多疑了啊?」
「毕竟我想安全回家嘛,不断怀疑再怀疑,怀疑到我这个程度,应该是正好的」♂
「你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菲娜微微嘟囔道。
「所以您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只是突然收到命令说要追上您,并且护送您,还被叮嘱绝对不能敌对和无礼了,其实还没有掌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我想应该并非什么坏事吧」
「泽边先生是被国王请来制作药物的。他成功完成了」
「非常了不起呢」菲娜自豪地说道。
「也就是说跟诸王们聚集起来有关系吧。这应该不是需要逃的事情啊」
「我也这么认为~」
面对菲娜和士兵们的目光,裕次郎像是要蒙混过去地笑起来。
「我对这些伟大的人物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嘛。所以想少参与一些」♂
「普通的药师为了出名,应该会积极地去参与才对啊」
『真是个奇怪的药师』士兵们对此面面相觑。
「要是变得有名了,患者就会聚集而来,那跟喜欢的人相处的时间就会减少了。我不希望如此。比起跟陌生的患者相处,我更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对药师来说,是不能说的台词吧。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您的感受呢」
对士兵们来说,亲密的朋友和陌生人之间,他们也会想要优先考虑前者,只是他们的工作不容许就是了。
如果他们像裕次郎一样去做,那就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东西了,所以他们不会如此实行。虽然他们一开始选择当兵也只是为了吃饭,但在之后的工作中,被自己帮助过的人感谢后,希望能保护国家,保护人民的想法就渐渐壮大了。
「你喜欢的人,是指赛莉耶小姐吗?」
菲娜带着兴奋的心情问道。她的好奇心已被激起的样子表露无遗。
「是啊」♂
「哦~,真是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害羞呢」
其中一名士兵瞪大了眼睛说道。所有人都以敬佩的视线看向了裕次郎。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勇气就好了」
「哦? 你也有在意的女孩啊?」
「啊,是那个食堂里的女孩吧? 你常常看向她呢」
「什么!? 你都发现了!?」
「真笨,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了」
青春的话题一下子就开始了,屋里随即变得热闹起来。
菲娜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的交流。毕竟对菲娜她们来说,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很少。即便是同样在神殿工作的普通人,也总感觉双方之间有一道薄薄的墙。而同为异能者的人,比起朋友,倒不如说更像是家人。当然菲娜也并非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家人一般的存在,她很高兴。不过她也很想像士兵们一样,和朋友们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平时她与卡特路娜等人说话,往往都没有这种戏耍的气氛,而是会变成很认真的相谈。
能与她进行跟士兵们类似对话的人就只有裕次郎了,两人之间的那些对话真的让菲娜很高兴。『或许是因为裕次郎有跟混血儿等特殊的人共处过的事绩,也对此没有感到厌恶,所以才没有疏远自己等人吧』菲娜如此认为,实际上她也没有感觉到因为自己是异能者,而跟裕次郎之间有隔膜。
正如菲娜所感觉到的一样,裕次郎的确没有因为她是异能者,就在双方之间筑起高墙。当然,要是菲娜是心灵感应者的话,就算是裕次郎也会保持距离的,不过菲娜的能力是透视,所以他只有超能力很厉害的感想了,并没有躲避她的理由。
「果然单单只有这样,很让人寂寞啊」
菲娜看着士兵,不由地嘟囔道。对此,裕次郎继续看着士兵们,低声回应她道。
「顺着这个话题,我也姑且先说一说,我对菲娜小姐没有恋爱感情喔?」♂
「我也没有啦。我是想说跟朋友分别很让人寂寞」
听到裕次郎的话,菲娜似乎也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不过她的心其实有了微微的动摇,只是小到连她本人也没有察觉到吧。
「虽然不能保证再见面,但我会记在心里的。可能过几年我会偷偷去看看你吧。不过那个时候,菲娜小姐可能会忙于养育孩子了」♂
「我没有对象啊。你的预想很可能出错喔?」
「啊!」裕次郎突然露出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怎么了?」菲娜向他问道。
「虽然很难见面,不过通过遗迹,只是送送生日礼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现在遗迹里挤满了研究人员嘛,拜托那些人送到神殿去就行了」♂
「既然能做到这一点,那偶尔交换一下信件好像也可以呢」
「是啊,只是不能见面而已,又不是断了联系,对不对?」♂
「也是呢。这么一想,孤独感好像就消失了呢」
菲娜一脸笑意地这么说着。
这段对话减少了菲娜对离别的不安,等去到遗迹真的要分别时,她也能笑着面对了。
◆◇◆◇
时间飞逝,春天已然过去,夏天到来了。
之前进入绝壁修行的伦达,已经适应了在那里行动,而被拜托要采的蘑菇,也成功采集了。
如此,在绝壁的修行正式结束。虽然技术上的增长几乎没有,但是体力和肌力的增长有了很大的成果。只是提升到了这个程度,对蕾拉和卡尔玛德来说已经有点勉强了,不过伦达仍然还在快速成长,该说不愧是突然变异体吧。而巴修鲁特因为身体能力被强化过,所以也还有成长空间。但因为他没有什么动力,所以在这次修行中的成长很少。
之后伦达一行人,在当作据点的城镇中,从担当联络人的手里取得免疫药喝掉后,往伦达的故乡出发了。
冬天他们也回来过一次,不过穆露还没有得出结论,所以这段时间,伦达心中也过得不怎么平静。
正如穆露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抉择一样,伦达在修行期间也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做才好。
「欢迎回来」
等伦达敲响穆露家门的时候,出来的是穆露的母亲。
「我回来了。穆露呢?」
「那孩子现在病倒了」
穆露的母亲这么说着,以满是担心的视线看向了穆露的房间。
「是哪里不舒服!?」
「已经有找医生看过了,但好像不是有病的样子。之前国家不是给全国人民都派药了吗? 说什么通过占卜知道之后可能会有瘟疫的那件事」
「对」
「那药喝了会生病吧? 现在好像是副作用延长了。应该是她在喝药之前一直在烦恼的原因」
由于穆露的精神不稳定,所以免疫药的副作用变得严重了。
正所谓心情会左右疾病,穆露的情况就正正是如此。
「是这样啊」
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伦达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他对此感觉很抱歉。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想保护穆露的,可是现在却一直都害得她在受苦。想到这里,伦达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只会对穆露有害了。
「去看看她吧? 我想她看到伦达的脸,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好的」
虽然伦达认为自己去看穆露,可能反而会让她的病情加重,但他还是很想见见穆露。
「我们也可以去看看吗? 不会待太久的」
「唔,嗯,让她知道有人在担心她,也不是坏事嘛」
「谢谢」蕾拉她们低头行了一礼,然后也进了屋。不过只有三人进了房间,巴修鲁特只是站在房间门口打算听他们说话。倒不是说他不在乎穆露的情况。只是他想认真地聆听伦达他们的谈话,尽量不漏掉一个字。
在房间里,比之前瘦了一些的穆露,似乎有点痛苦地在睡着。
见状,伦达他们有些顾忌要不要喊醒穆露,最后几个人只是稍微看了她一会,没有发出声音,就离开了房间。
「真快啊你们。是她还在睡吗?」
「我看穆露好像挺辛苦的,就有点犹豫要不要吵醒她」
「这样啊。反正她不会一直睡的,等她醒来再聊聊就好」
伦达对此没有回应,只是行了一礼就离开了屋子。
「稍微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这么说完的伦达,没有等其他人回答,就快步离去了。
「哥哥,我们也去散散步吧?」
蕾拉用生硬的语气邀请哥哥道。
「你是想追在大哥后面吗?」
「不是。只是想去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知道了。巴修鲁特,你要怎么办?」
「我有点在意伦达的情况,所以就偷偷尾随他吧」
「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好的」巴修鲁特这么回答后,往伦达的方向追了上去。
兄妹两人则往伦达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言不发地静静离开了村子。
然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蕾拉,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哥哥,我啊」
「嗯」
蕾拉看着前方说道,而卡尔玛德则看向了妹妹的侧脸。她看起来像是很痛苦地决定了什么事情。单单看她的表情就能轻易推测出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内容。
「关于伦达先生的事情……我,我……我」
「你?」
蕾拉似乎不想把这话说出口一样,脸色都扭曲了,而且已经泪流满面。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要说出来,蕾拉擦干眼泪,作了一个深呼吸,
「我决定放弃」
虽然只有五个字,但蕾拉觉得自己只是说出来,就像是混身都被撕成了碎片一样。其实她真的很不想这么说,可是看到穆露的样子,她还是这么决定了。
「……为什么? 要成就爱情,自然是有人开心,有人流泪的啊」
卡尔玛德所说的,蕾拉当然也明白。但是她不想在穆露还在烦恼的时候,去趁虚而入。
「虽然是这样,不过看到穆露因为我的原因那么难受,我就……而且我也有自觉,是我挤进了他们的关系里,可是我没有就算他们痛苦,也要去追求自己幸福的,那么强大的意志啊」
因此蕾拉就想到,是不是只要自己退出,穆露就不用烦恼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痛苦了。
虽然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对伦达的感情可能会让得自己心痛,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拥有新的恋情。现在光是想像这些就让她觉得很痛苦。但就算不想受苦也得这么做吧,毕竟她什么都不考虑,继续就这样傻傻的说喜欢伦达,对大家都不好。
「我觉得不全是蕾拉你的错啊,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虽然卡尔玛德建议伦达一脚踏两船,但如果他妹妹不希望如此了,他也不会继续往这个方向强行推进。既然妹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会得到幸福,卡尔玛德只能认可并支持了。
「……嗯」
「总之,我先把胸膛借给你吧?」
推测出妹妹之所以要到村子外面来,就是因为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哭的样子的卡尔玛德,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要扮演的角色。
「嗯,谢谢」
蕾拉把额头贴到了哥哥胸膛中,开始放声大哭。
她要在这里尽情地哭,让自己对伦达的感情都随泪水流走,为这恋情作一个断绝。
过了一段时间,双眼通红的蕾拉与卡尔玛德一起回到了村子。本来蕾拉想去告诉穆露,她决定放弃了,但因为穆露还在睡,所以她只好回到马车里整理整理行李打发时间。
当天,她们都没能见到穆露,兄妹二人就在伦达家寄宿了。伦达是在天黑后回来的,不过他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似乎是还在思考着什么。而蕾拉现在见到伦达也感觉很难受,就没有向对方搭话。
『先让蕾拉一个人静静吧』这么想的卡尔玛德,向回来的巴修鲁特询问起来。
「大哥的情况如何?」
「好像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呢。要是平时,他肯定会注意到我在躲藏的,但这次他全神贯注于思考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能从表情中看出什么吗?」
「并不怎么清楚呢。或许是在思考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说不定」
「能具体猜测一下吗?」
「这个嘛」
巴修鲁特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回想起自己故郷中的故事,随即把一些似乎适用于当前情况的说出来。
「比如自己一个人去旅行之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因为他觉得会让穆露受苦是自己的错,所以作为原因的自己消失了不就好了,应该是这样吧」
『这不是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吗?』卡尔玛德如此想道。
要是伦达和其他人商量过,卡尔玛德这种看法肯定会被提出的。可他却一直独自思考,那本来就错的想法,就会一直往错的方向前进下去了。
「就算大哥丢掉一切逃走,穆露小姐不也同样会继续难受吗。大哥他会这样做吗?」
「我一直以来观察伦达,发现他其实只有肉体的强度远超常人,精神方面与常人无异。他并非能克服一切困难的英雄,也不是一个能接受任何苦难的圣人,只是一个属于普通范畴内的老好人而已。所以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就算会选择逃跑也不奇怪」
听到巴修鲁特的话,卡尔玛德回忆起伦达至今为止的言行。才发现自己平时太注目于伦达的高战斗力,但其实他的行为与自己等人没有太大区别。伦达也同样是比起保护所谓的大势,会更倾向于优先考虑一个重要的人。虽然他的精神方面也有很强的地方,但有时也会表现出犹豫迷茫。事实上,伦达现在就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了,所以巴修鲁特的话,并不能说一定是错的。
「我一直都认为跟着大哥走就对了,但实际上大哥可能一直都只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或许是我漏看了大哥脆弱的一面也说不定」
意识到自己从来都只留意到大哥的强大,而忽略了其他,卡尔玛德挠了挠头。感觉自己作为同伴很羞耻。
不过单单这样就说羞耻,是为时过早了。因为卡尔玛德他们的存在,的确也给伦达带来了帮助。所以他们可以挺起胸膛说自己是伦达的同伴。只是有一些方面没有注意到而已。这种事不管在谁身上都会发生,而且伦达强的方面太显眼,也是他们会忽略的原因之一吧。
「大哥真的就这样消失掉会很糟糕吧?」
「或许会走到Bad End吧。我是绝对不想要这种结局的」
「我也讨厌那样啊,该怎么办才好。就算阻止了,好像也没用啊,单单阻止了感觉什么都改变不了」
「也是呢。那么我们这样做如何?」
巴修鲁特把自己想到的方案说了出来,然后听完的卡尔玛德稍稍思考了一下后,也点头同意了。虽然卡尔玛德觉得有一点点问题,不过他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然后两人做完了些手脚后,天亮了。
这时本想去叫伦达起床的伦达母亲,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脸奇怪地走了回来。
「你们两个知道伦达是因为什么事急着出去吗?」
伦达母亲向卡尔玛德和蕾拉问道。
「不,我不知道啊」
蕾拉想了想,否定了。然后她瞥了一眼哥哥,向他确认,然后得到了同样的反应。
「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啊?」
伦达母亲递出来的,是写着「给穆露」字样的信封。
「信?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完,卡尔玛德接过信,然后往穆露家走去。虽然想当场打开它查看内容,但未经许可,他们是不应该擅自打开的。
之后,卡尔玛德说有急事,让穆露母亲去喊醒了穆露,再用严肃的表情告诉穆露,伦达留了信给她。
这时穆露一脸复杂地看着卡尔玛德身旁的蕾拉,而蕾拉则一脸抱歉地低下了头。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我们也看看信的内容」
为了确认预感的事是否正确,卡尔玛德拜托道。
「等我先看过信的内容再决定吧」
「这样也没关系」
卡尔玛德把手中的信交给了穆露。
穆露刚开始看信的时候,脸色还不怎么好,但随着她继续看,脸上的血色就恢复了。
见状,蕾拉很想知道上面写的内容,是不是对穆露来说是很好的事情,但看着对方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很高兴。
「他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呢」
穆露用手拍了拍脸,叹息道。
「上面写了什么?」
「你看」
穆露把信转了过来,让蕾拉看到上面的内容。
简单地总结一下内容,就是伦达说自己不适合穆露,所以自己一个人去旅行了。
他想到与蕾拉的关系。还有辞去勇者一职后的逃亡生活。不埋名隐姓就会被追捕等等事情。一直思考再思考,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自己不在,她们就能平稳的生活。这样钻牛角尖的一面,伦达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过来。
这是没有人能得幸福的,最糟糕的选择之一吧。
虽然伦达他有仔细考虑过,这一点或许可以称赞一下,但是在他得出如此极端的结论之前,他是应该向同伴商量一下的。
「我不好的预感,是来自这个啊」
「明明我都想离开了,他再待一会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没想到伦达先生竟然独自离开了」
听到蕾拉的话,穆露明白她是想退出了。不过她也察觉到这并非是因为伦达给出了答案,而是蕾拉她自己思索过后,决定放弃的。
「……你们能猜到伦达要去哪里吗?」
「你要去追吗?」
被卡尔玛德问到,穆露点了点头。
「嗯,他实在太自作主张了。我要好好揍他一顿,然后再和他好好谈谈」
「可以的话,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毕竟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不难受吗?」
穆露从蕾拉的表情,语气,氛围,还有同性这点,察觉到了她的心情,所以就问问她要不要紧,慰问一下对方了。
蕾拉对此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打算说清楚后,就在此分别,出去旅行的,所以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有责任陪同到最后作一个了结。而且她也想为自己令到穆露她们两人困扰的事情道歉。
「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卡尔玛德插话道。然后穆露回应他「什么?」。
「你说要和大哥谈谈吧,我是想问你想谈什么。大哥他是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生活的啊? 难道你明知道他会有危险,还是要他留在村子吗? 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和他一起离开了?」
「这个……」
穆露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还没有得出答案而沉默起来。不过也是,如果她得出了答案,就不会卧床不起了。
这时蕾拉对自己哥哥的言行感到些疑问了,她看向卡尔玛德的侧脸思索起来。『说起来,虽然他有在说什么不好的预感,但总是隐约觉得他好像没有很着急啊』。
「哥哥,好像有什么……该怎么说呢,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听到妹妹的话,知道自己等人做的手脚,似乎有点被发现时,卡尔玛德虽然内心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装傻,把视线转回到了穆露身上。
「让我推你一把吧」
「推我一把?」
卡尔玛德对此点点头,他已经从巴修鲁特那里听到了打破现在局面的方法,所以他就照着说了。
「穆露小姐和大哥一样,都是快二十五岁了吧?」
「嗯,是这样没错」
不知道这与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的穆露,歪头疑惑起来。
「既然已经快二十五岁,也就是说适婚年龄已经过了吧,周围也全都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你现在回想一下,在村子里走动的时候,是不是谁都牵着同年纪的人的手,融洽相处」
「……」
穆露回想了一下,然后表情有点紧张起来了。其实这一点自从她听说朋友要结婚后,就一直都挺在意了。
「要是你现在放开了大哥,那婚期就要进一步延迟了,然后村子里就会开始有人谈论,你怎么不结婚之类的闲话了」
「不,你说的不对,我要是想要结婚的话,马上就能有对象了啊? 我说真的」
穆露很漂亮,性格也很好。所以卡尔玛德也不认为她有说错,不过他要是就这么被说服,那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他更进一步地进攻了。
「真的是这样吗? 至今为止在你身边的都是大哥吧,那你选男人的标准不就提高了吗? 以后就算你想和谁结婚,都会不由自主地把对方跟大哥比较吧,然后就会想要选一个更好的男人吧? 如果真成了这样,那这个村子肯定找不到比大哥更好的男人了,那你本来就已经延迟的婚期,肯定得进一步延迟了」
「呜……」穆露低声嘟囔起来。『或许真的会这样啊』这种想法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然后卡尔玛德接二连三地继续进攻。
「等到你一直结不了婚,开始焦急,甚至想妥协的时候,别说是同年代的人了,连小一些的结婚对象都没有了。之后可怜的穆露小姐就真的结不成婚了,余生都要在周围的人微妙的视线中度过」
「这,这个……」
想到这里,穆露快速地摇了摇头,把讨厌的想像逐出脑海。
「然后那个时候的你就会想。如果当时不放开大哥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有了孩子,构筑起了一个温馨的家吧。一边这么妄想着的穆露小姐,仍然和她年迈的双亲住在一起。而且还每天都被想要孙子的双亲的言语刺痛着内心」
「啊啊啊啊啊~」
终于,穆露抱住自己的头,伏在了床上。
「……虽然巴修鲁特说这只是基本的精神攻击,没想到这么有效啊」
虽然是自己听从了建议,并且是自己实施的,但卡尔玛德还是推卸责任了。同样在旁边听着的蕾拉,也自己对号入座,然后受到了精神伤害,现在用手扶着墙了。
「哥,哥哥? 这算什么推人一把啊?」
「只要把人的余裕消除掉,人就会更有动力去选择克服障碍了,巴修鲁特是这么跟我说的」
「原来是那家伙的错啊!」
想到哥哥刚才为止那些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言行,肯定都是巴修鲁特监督的蕾拉,把愤慨都转向他了。
「哼,哼哼哼哼」
听到仍伏在那里的穆露笑了起来,兄妹两无言地把视线看向她。正当他们想着是不是把穆露迫得太紧时,她使劲地抬起了头。这时穆露的表情该怎么说呢,似乎是一脸舒畅了的模样,但又似乎是自暴自弃了的样子。
「我从小到大的恋情,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不就是几次旅行嘛,就让我闯给你们看。还有蕾拉,我决定接受你了!」
「诶?」
看到自己突然被指着,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蕾拉歪起了头。问号在她的脑海中飞舞。
「我是说你也可以跟伦达结婚! 在这之后,我会证明我才是最棒的!」
一直在思考在烦恼的穆露,除了积累了一堆郁闷之外,什么也得不出来。这种时候突然有了让她宣泄的机会,所以她才会这么高扬起来吧。穆露「啊哈哈哈」地笑着,乘着这个势头,就做出了这么个决定了。
「诶诶诶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婚许可,蕾拉感到迷糊了。在她都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这种发言,比起高兴,她更多的是感到不知所措。
「顺利打破局面了呢。而且蕾拉这方面,也蛮幸运的啊」
『很好,很好』对于这比预料之中更好的结果,卡尔玛德满意地点点头。
要是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个结果可能已经接近于威胁了吧,但对卡尔玛德来说似乎并非如此。因为如果穆露讨厌伦达或者对他没什么想法,那倒可以说是被迫做出了决定。但是,穆露很明显是喜欢伦达的。既然如此,那稍微强硬一点也没关系,巴修鲁特是这么说的。毕竟不这么做的话,他们都觉得将来不管是伦达,还是穆露都只会后悔。
不管是强行去做,还是硬来的巧合,只要能Happy End不就好了吗,这就是昨天晚上两人的谈话最终得出的结论。
「抱歉,在你情绪这么高涨的时候先打扰一下,请听我说」
「还有什么事吗?」
穆露停下了笑声,把视线转向卡尔玛德。虽然卡尔玛德从穆露的表情中,稍稍察觉到她是在暴走中,不过卡尔玛德果断地把这无视掉,点点头道。
「其实昨天晚上大哥准备离开村子的时候,被我们说服了,他现在就留在村子外面。我现在去把他带回来,你先等等」
「原来你阻止了他啊!?」
「嗯,我和巴修鲁特一起阻止了他呢。因为等得到了你的反应后再出发也不迟嘛」
「该不会是只要我的反应不好,你们就要直接出发去旅行吧?」
「嗯」卡尔玛德肯定地道。毕竟要是直接把问题引爆了,穆露也还是迷茫或者拒绝的话,那肯定就是没戏了嘛。
「哥哥,也先告诉我一下不也可以吗!」
「不不,要是告诉了你,总感觉就算我说大哥独自走了,也没什么说服力啊。而且事实上,你不也感觉到奇怪了吗?」
「的确是有些违和感」
『原来之所以感觉到哥哥不怎么焦急,是因为他知道伦达先生还留在这里啊』蕾拉了然地点了点头。要是自己被告知了,那可能就会像哥哥那样,做不出焦急的演技,而让穆露感觉到疑惑了。
之后卡尔玛德离开了屋里,往伦达他们在等待着的村外赶去。
「怎么样了?」
注意到卡尔玛德接近后,巴修鲁特询问道。
「她说要一起去旅行了。蕾拉的事情,她也接受了」
「顺利成功了啊」
「虽然是顺利成功了,但大哥最好做足觉悟,承受穆露小姐接下来的一大堆抱怨了」
听到这话,伦达一脸无我境界般的神情点了点头。
「如你们所说,我的确做出了一个最坏的选择。但我现在还是觉得,我是不是给穆露带来负担了」
对此,巴修鲁特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这是不可避免的。把不习惯旅行的人带出去,的确不管身心都会带来负担。但这是她自己决定要跟着你的,所以并非你一个人的责任。哪怕她是被强行推了一把,也同样如此」
不管如何,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都取决于穆露自己自身。而她最后是自己选择了去旅行。又并非无法选择不出去。是她自己不希望选不出去,而放弃了这个选择。所以这是她自己所决定的,责任也在于她自己。
「你能做的就是细心地关注着她」
「……我明白了」
之后伦达脚步沉重地迈步而去。卡尔玛德他们则紧随其后。
回到家后,站在玄关前的穆露快步上前殴打起了伦达。虽然伦达想躲的话,是能躲开的,不过他想为自己自作主张,还独自离开的事而道歉,所以就老实地承受了下来。同时伦达看到穆露已经变得精力充沛,不由地傻笑了起来。
而看到他笑容的穆露,也不由看迷了眼,然后她安心地,也无奈地大叹了口气。安心是因为她没有弄丢伦达,而无奈就是因为自己真的被迷住了。再也不会想要放手了,对这样的自己穆露是无奈了,今后的艰难时光也只能无可奈可地接受了。
之后一行人谈了谈今后的计划,决定在穆露的身体状况恢复后再离开村庄。因为穆露久病不起是精神方面的原因,所以现在已经重振精神的她,只休息了一天就完全恢复了。
两人并没有告知双亲,他们要逃离这个国家的事。毕竟如果跟双亲说自己等人要违逆国王的话,感觉会让他们受到太大冲击。所以伦达他们就只是告诉了双亲们会很久后才回来,就离开了村子。
他们首先要去的目的地就是赛基安德的遗迹。因为想要交付阳黄茸的话,不去那里不行。而且伦达还想让对方介绍一下,之前说的那个能隐居的小岛呢。
从这个时期开始,伦达一行人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了。他们一行人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激起了人们的想像,各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到处流传起来。死亡论,暗杀论,秘境探索论,与魔王一同被封印论等等,各种推论广泛传播,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
在人们相互传播谣言期间,诸王为了查明他们的行踪,也向占卜都市请求援助了。
而同样很想知道伦达行踪的卡特路娜,在请求到来之前,她就已经拜托同伴们去调查了。结果是,虽然马上就知道了伦达等人的位置,但无法立即把他们确保回来。
这是因为伦达他们所在的岛屿,并不在贸易航路之中。而且由于岛屿周围没有任何地标,要是想去找他们的话,就只能靠着对方是在雷夫泰特大陆南方,这么粗略的情报去进行,难度可见一斑。就算想制作地图,但如果风景没有变化的话,也无法绘制任何东西,想来最终只会不停地重复搜索曾经搜索过的地方吧。要是从海中去找,地标倒是会比海上多,调查起来也会容易些,可是诸王没有去拜托海洋住民的想法,所以就只能采取这种比较困难的办法。
然后即便再困难,搜索还是开始了,这种在没有补给地的海上,寻找一个不大的岛屿的搜索,虽然费用昂贵,但还是重复实行了数次,这期间已经有人进言道「放弃拘泥于伦达吧」。只是国王即使想放弃伦达这个人,但还是想收回给予他的剑,因此希望能继续进行搜索,不过当被问到为什么要硬来到这种程度时,王就犹豫了。
毕竟要是说出理由,那就等于暴露出历代救国救民的勇者都被暗杀了的事了。如果解释这是为了应对毁灭地震,倒是会有能接受的人,但同样也会出现无法接受的人,甚至有人会认为是由于诸王害怕勇者声望过高,才会做出这种事。这种言论如果流传出去,就会导致皇室不被人民所信任,作为国王,是肯定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
最终,诸王决定减少搜索次数,然后没再过多久,就放弃搜索了。毕竟宝珠还有后备,只要从头开始收集灵魂就好,诸王都如此判断道。
顺便一提,后来见到卡特路娜没什么精神的菲娜,就拜托裕次郎把伦达从岛屿中带出来,再变装偷偷来到了占卜都市与卡特路娜见面,这件事没有任何一位王得知。
◆◇◆◇
差不多来到毒的影响开始表面化的时期了,村子里的魔物们都陷入了躁动不安的气氛中。虽然已经有了应对,但直到结果实际出来之前,不管如何诉说裕次郎的手艺很好,大家心里也还是感到不安。
最近都在把海洋住民们从孤岛遗迹运来的毒逐一加工成免疫药,再让贤狸的族群把免疫药运送出去,有时也授授课的裕次郎,今天被巴葛斯诺德来寻找了。
「有你的快递」
巴葛斯诺德递过来的,就是裕次郎之前拜托伦达去采集的阳黄茸。数量有三个。
「信守承诺了啊,那家伙」♂
「是呢」
「这时期药都已经在派发了,他应该已经往孤岛,或者所罗盖斯去了吧」♂
「我已经安排好让他们去孤岛了」
「这样啊。谢谢你送来了」♂
在村口目送了巴葛斯诺德后,回到家的裕次郎,立即开始使用王食的珊瑚和阳黄茸等等材料开始制药。
很快数天过去,今天正好是水龙定期体检的日子,裕次郎拿着做好的药,往树精的本体那边前去。因为要是在家里接受体检,那水龙身体不舒服的事,就会被琉昂和茱芘莉叶知道,所以地点就改在这里了。
来到后,裕次郎向正在聊天的水龙和树精搭话道。
「久等了。今天我有一种稍微有些特殊的药给你呢」♂
裕次郎这么说的同时,水龙一脸敬佩地看着他手中的药。
「很厉害啊这药」
「能看出来?」♂
「这药散发出来的气息那么浓厚,就算是我也察觉到了」
虽然树精专攻的是木,对水方面没有木那么擅长。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这次的药,比平时使用的多了一种特殊的氛围。
『该不会!』树精的心中如此涌现出了期待感。
「我今天带来的药,不是以前那些只能治愈痛苦的,而是能进行回复的药」♂
「果然是这样! 那力量和寿命都能恢复了吧」
树精一拍手,喜悦地说道。虽然觉得浇她冷水不太好,但裕次郎还是直接摇头道。
「很遗憾,这种程度的药我准备不了。毕竟其他上位龙的心臓等等材料,我可取不来啊」♂
除此之外,还需要从巨体种身上收集优质的四种属性玉,和像是赫普辛密人工制造的那种凝缩水晶一样的东西,不过需要天然的。想要收集齐全,肯定得满世界跑,就算一切顺利都起码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虽然不能做到完全康复,但之后也不再需要定期吃药了,寿命最多可以延长二十年」♂
「这样啊」
树精高涨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因为与期待中有落差,让她不由有些沮丧。
另一边,水龙一点也不失落。反而像是很高兴地微微笑了起来。
「这是个好消息啊,我可以有更多时间陪伴孩子们了」
水龙对此只有感谢,倒没觉得有什么期待落差。
她接过裕次郎递来的药,放到口里。然后无味的液体流过她的舌头,喉咙,最后进入胃中,再从胃中渗透到全身。水龙那本来寒冷的身体里,似乎有温暖正在扩散,同时把疲劳感驱逐掉。很快她就感受到从躯干到四肢的力量都在膨胀。
随即从水龙的身体中,一股彷佛要把人推出去的力量波动散发出来,裕次郎和树精双双退后了一两步。
「看来效果有好好发挥呢」♂
虽然水龙依旧安静,但两人从感受到的变化中明白,她已经恢复了过来。
「很感谢你。打从心底里感谢你。有什么我能回报你的吗」
水龙这话说得一点不假。从陷入了之前那样的症状开始,她从没想过能回复到这种程度。对于为了帮她恢复到现在这样,而费时费力的裕次郎,水龙坦率地在他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喜悦,想来是已经完全认可他了吧。
虽然她依旧讨厌人类,但如果是裕次郎所亲近的人类,她的态度也会软化吧。
「这个嘛,半年内我是打算去把遗迹的裂缝封起来的,到时候也希望你能来帮帮忙。你能把漂浮在周围的毒弄回到裂缝里面吗?」♂
「没有问题。现在就算把那些毒液凝聚成固体我也能做到喔? 考虑到未来,我想比起将它丢在地下不管,还是找个地方保管起来更好吧」
「有方法能让毒不会外泄吗? 不然就算变成了固体,毒气也会往四处飘散的,这样可保管不了啊」♂
「如果我一直使用力量就可以了」
「一直使用那不是很累吗? 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这种会导致疲倦的事,还是尽量避免为好啊」
「我也这么认为。嗯,有困难就该找巴葛斯诺德嘛,我去问问他古代的技术能不能做到封印处理吧」♂
如果做不到,那他就使用混合了解毒药的修复剂,多固化两层三层去封住裂缝。将来自己死后,那就拜托教导出来的学生们,去进行封印处理就好,裕次郎心中如此决定了。
「说不定他有方法吧。不过单单就这样帮一下忙,作为回报来说太微不足道了。而且处理毒对我来说,也是必需要做的事情」
正当水龙在琢磨有什么事情能作为回报时,树精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地看向了她。
「……对了,你把名字告诉他如何? 如果其他魔物知道他被水龙认可到能以名字相称的话,我想今后他和魔物们接触时也会更轻松一些呢」
「名字吗」
要被人类喊名字,她是绝对拒绝的,但帮了自己这么多的裕次郎这个人,倒也没什么关系。
发现自己可以干脆利落地接受,没有什么抗拒感时,连水龙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如此宽容了。
虽然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但对方竟然能让自己敞开心扉到这种程度,真是个超凡脱俗的人啊,水龙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叫菈兹恩特露。如果你觉得长的话,叫我菈特露也可以」
「那我就叫你菈特露小姐吧」♂
裕次郎干脆地喊出来的这个名字,除了菈特露的父亲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喊过了。
虽然水龙准许裕次郎以爱称喊她,不过她本来以为自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抗拒感的,然而现在显然没有,对此水龙感觉心中有些复杂了。
『果然还是应该阻止一下吗』她这么想了想,但看到裕次郎根本不在乎,所以水龙也只好当作是略称,随它过去了。
「树精你也有名字吗?」♂
「没有喔。毕竟我又不是必需要名字的种族」
「这样啊。说起来树精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治疗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我的话,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吧。我想再过两年,就算移居到村子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之后三人的话题开始转向闲聊,等聊了一会后,裕次郎和水龙就一起回到了村子里。
因为水龙一直都在克制着力量地生活,所以谁都没有发现水龙身体不适,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已经恢复了的事。
后来,裕次郎又回到了普通的日常生活当中,之前的忙碌时期就像是假的一样,然后有一天。
想看看最近都没留意的护城河,进展情况如何的裕次郎,带着玛可贝儿一起去到了森林外面。
「虽然你说只是想跟我一起来,但我看你应该不仅仅如此吧?」♂
裕次郎隐隐约约地从玛可贝儿的表情中,发现她似乎隐瞒着什么事。那应该并非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好像不是什么很认真的事情,只给人一种期待的氛围。
「秘密! 但你肯定会吃惊的」
「那我就先期待着吧」♂
对裕次郎这句话,玛可贝儿使劲地点点头。
很快两人来到了护城河的选址地。今天的工作似乎已经完成,魔物们都回村子了吧。这里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为了确认进度,两人沿着护城河往前走,然后发现左右两边的护城河,还差一百米左右就能粘在一起了。
「这进度好快啊。之前还以为需要两年左右的,是因为村里的居民增多,所以进度也更快了吧」♂
「是啊。最初明明就只有两人呢~」
「这之后还得造个小堡垒来监视森林外面」♂
虽然以契约禁止了诸王干涉这里,但也并非因此就能说绝对没有人类进攻过来。毕竟对方也有可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使契约书无效化。所以不能大意。而且除了人类,还能监视有没有危险的魔物接近,所以制作堡垒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接下来就是玛可贝儿你想做的事情了」♂
「你等等喔。首先是……」
玛可贝儿说着跑到了森林里。裕次郎也跟上了她。
然后玛可贝儿回头看向裕次郎,再朝他挥了挥手后,使用起了魔法。
随即周围的泥土蠕动起来,向上升起。并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最终一个高5米,宽超过3米的土巨人出现了。似乎是为了防止它坍塌,泥土都被紧紧地凝固了起来。
「这么大的土人偶,你都能做出来了啊」♂
正当裕次郎在感慨着玛可贝儿的成长时,那个土巨人把一棵树拔了出来,并且把粗大的树干折断了。然后它用自己的手,拿起了一分为二的树,走近护城河。玛可贝儿走在它脚边。表情一脸认真,应该是因为她正在专心操纵吧。
等走到护城河后,土巨人以抓住的树木继续挖起护城河。或许是因为巨体而带来的怪力,泥土很容易地就被刮掉了,十五分钟后,百多米距离的泥土就被挖完了,接下来,土巨人放下树木,将土壤搬到了森林一侧。这也是在十五分钟内完成的,至此护城河就宣告挖完了。
等到玛可贝儿结束了对土巨人的控制,裕次郎立即跑过去抱起了她。
「好厉害啊你! 不管是操纵那么大的人偶,还是用它来工作的速度,两样都很厉害啊!」♂
裕次郎抱着她旋转起来,而得到夸赞的玛可贝儿也满面笑容。
同时,玛可贝儿也通过这种接触,再次确认了自身的想法。
就是玛可贝儿她很喜欢裕次郎。虽然她也喜欢赛莉耶和康和梵恩,但最喜欢的是裕次郎。现在能有这么充实的生活,都是多亏了裕次郎,『如果当时没有来到森林,如果当时没能与裕次郎相遇的话』玛可贝儿只是这样想想,就感觉非常害怕。这种时候,她都会走到裕次郎身边,抱住他。而裕次郎也会欣然地回抱过来。
『仅仅是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跟他对话也很开心,被他夸赞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温暖起来了。不安也都被吹飞了,真想永远永远和裕次郎在一起』玛可贝儿如此想道。
想到这里玛可贝儿要求裕次郎继续抱着她,然后她盯着裕次郎问道。
「裕次郎,你能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怎么了突然」♂
「你先别管,告诉我答案」
「可以喔。在你满足之前,我都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总有一天,玛可贝儿也会出嫁吧,自己担当的角色,应该就到那时为止了』裕次郎如此想到。
裕次郎虽然注意到了玛可贝儿的好感,不过他没有认为这是恋爱方面的。而是觉得是因为玛可贝儿一直以来都是孤单一人,所以久违地有人对她好一些,她就对此产生了依赖。因此玛可贝儿的好感,应该是如同多尾狐那样,是对待家人一般的东西。
他之所以没有察觉到这种爱意,也是由于玛可贝儿给人的感觉太年幼,而且裕次郎的恋爱感情全都面向了赛莉耶吧。
「我们约定好了喔?」
「嗯,约定好了」♂
得到回答,玛可贝儿动了动脸,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了裕次郎的脸颊上。
她一边回想着很久很久以前,双亲做完约定之后也会做的事情,一边继续紧紧地抱住了裕次郎。
季节进一步交替,已经来到秋天了,冬天也即将来临。
给魔物和海洋住民分发免疫药一事非常顺利,所以到了毒扩散的时期,也没有听到哪里有村落被毁灭了的事。虽然这是种对人型生物特别有效的毒,但其实对动物也同样有一些效果,所以各地都有传来一些诸如,饲养的动物死亡,还有野兽集体死亡等等消息。不过这个死亡数量对粮食方面没什么影响,所以也无需惊慌,『如果这种毒是会无差别袭击生物,不分人类和动物的话』这么一想裕次郎就吓得胆颤心惊了。因为他只顾着人类一方了,没有对动植物方面也做出对策。
『粮食方面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真是太好了』裕次郎这么想着,阅读起了菲娜的来信。
「毒决定好要怎么处理了吗?」♀
一边听着外面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赛莉耶一边向坐在旁边的裕次郎问道。
玛可贝儿也在外面玩耍,所以家里的沙发上只有两个人坐着。
「嗯,之后等菈特露小姐把毒收集凝固好,会放到巴葛斯诺德准备好的房间里保管」♂
之前裕次郎询问巴葛斯诺德能不能做到封印处理后,得到对方回答说,只要用一间房间丢着就可以了。
以防万一,他同样也会用修补剂等东西去做密封,而封印的时间已经决定在春天进行了。
「这次骚动终于要结束了啊。花了好多时间呢」♀
「是啊。不过灾害也因此不会扩大了,能平安度过真是太好啦」♂
「虽然这次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喔」♀
「单单有赛莉耶待在我身边,我就很受鼓舞了啊。每天都有你做饭,有你跟我聊天,我就很开心了。要是没有了赛莉耶,该如何生活下去,我完全想像不出来」♂
看到裕次郎一如既往地,直接把情话说出口,赛莉耶脸上浮现出笑容,然后她拉近了和裕次郎之间的距离,再用自己的手,缠上了裕次郎的手臂。
两人都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好温暖啊」♂
「你也是呢」♀
不仅仅是体温,连心里也充满了温暖。
一会儿后,赛莉耶睁开了眼睛,看向裕次郎。而裕次郎察觉到她的气息,也同样睁开了眼睛。
「我喜欢你。我也完全无法想像,要是没有你,该怎么生活下去。虽然你常常都在说,但这次可以由我来问吗? 你对我怎么看」♀
见状,裕次郎使劲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盯着赛莉耶,开口回应她。
听着裕次郎说出来的话语,赛莉耶静静地笑了起来,然后又依偎到了裕次郎身上。
与屋外的熙熙攘攘相反,屋里的时间安静平和地流淌着。
如早春般的温暖,充满在了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