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节日刚过,越要有紧张感才行!”
会长像往常一样挺起她那小小的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套用某本书的名言。
感觉很久没有听到这么一针见血的名言了,我叹了口气,应道:“是啊。”
“不如说作为学生会,接下来才是关键所在呢……这个……”
“……唔!”
总是精神百倍,从坏的意义上维持着孩子身体和内心的学生会长……樱野栗梦难得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不,不只是会长。今天全体成员都叹了好几次气。
就连凭借机敏的头脑和强力手腕将万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的黑发美女——红叶知弦也把手扶到了额头上。
我的同级生,副会长,活力代名词的运动热血美少女……椎名深夏也交叉双臂,时不时不耐烦地挠着头,“啊!”的大叫一声。
至于深夏的妹妹,只要不和兴趣扯上关系就基本保持文静的弱女子椎名真冬,甚至泪汪汪地喊着:“我想回家……”
就连我……只要置身于这个美女如云的学生会里就无比幸福的色魔,杉崎键,也禁不住想要快点从这个学生会办公室里脱身回家。
那么,关于其理由……
“在学园祭上用过的道具为什么会被一股脑送到学生会办公室里来啊!”
会长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同时,全员一声叹息。
会长说的没错。现在的学生会办公室里纸箱堆成了山。学园祭结束后,顺利渡过假期后的打扫阶段,本以为今天开始就能正常活动了,结果一进学生会办公室……已经变成这样了。
知弦不耐烦地再次说明道:
“打扫时涌出一大堆不知谁从哪里拿来的道具。不知谁提议‘先交给学生会保管好了’,整个学校的无主物品就都被聚集到这间小小的学生会办公室来了。”
“这可不是学生会的工作啊……”
会长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也难怪,她就喜欢大手笔的企划,这种收拾类的繁琐作业根本不适合她。
同样不适合这一作业的深夏从桌子上的纸箱里拿出一条红布条,叹息道:
“学生会现在好像被当做‘综合后勤办’了呢。啊,想当初还是被当做‘人气投票选出的美少女’,为所欲为了一段时间呢……”
“真冬最近也没什么人追捧弓……不过,之前的活动都办成那副德行,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真冬这样一说,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半年间确实没做过什么得人心的活动。不如说,给学生添麻烦的活动、无视规则的活动倒办了不少……事到如今,今年的学生会已经不是什么“崇拜的对象”,而被定位成“搞笑白痴集团”了。这种杂活被推到头上也不奇怪。
全员都在瞅着纸箱山发愁……本人可是来和美少女开心对话的。经过判断,我认定这样耗时间也不是办法,于是拍了拍手开口说:
“总之,这样发呆也不是办法!在这种房间里,连亲热一下也做不到啊,大家!”
“就算收拾好了,也没人想和你亲热。”
只有深夏回了我一个白眼,其他成员都没有开始收拾的意思。唔,本以为有了和我亲热这个目的,大家都会欢天喜地的开始收拾呢……
“…………不、不如说,在狭窄的地方更会提升接触度,发生‘啊哈哈’的事件也说不定哦……”
“来,大家,开始收拾吧!”
“哦哦!”
我刚发觉到这一新的可能性,会长却突然大声倡议起来。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像换了个人一样充满了干劲。全员都迅速地检视着各个纸箱,开始分门别类准备物归原主了……为什么呢?
“嗯嗯。这样啊。大家果然还是想在宽敝的房间里和我亲热啊。”
“……”
唔,好像被完全无视了。虽然不知为什么,但大家的视线着实令人刺痛,我也开始收拾好了。
我把身边的一个小纸箱放到膝盖上,拿出里面的道具查看着。
“剪刀、胶水、尺子……这种东西很难找到主人呢。”
“是啊。这种东西先放一下,从容易找到失主的东西开始吧。只要东西少了,房间宽敝了,我们也就方便工作了。”
“也是。”
我们接受了知弦姐的提案,从容易找到失主的东西开始入手。
“啊,这是……”
作业开始后几分钟,真冬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真冬?”
深夏问道。真冬从纸箱里拿出了这个。
“这不是纯情罗曼○的最新一集吗!真冬还没买呢!那就快点读——”
“先干活!”
就这样,我把真冬的漫画没收了。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但是,在我们学校里确实有扩长的趋势啊,BL……不过,各人都有各人的爱好,我没有权利插嘴就是了!
我刷刷地浏览了一下从真冬那里没收来的漫画。真是的,女生怎么会对这种漫画………………
…………………………………………
“……键?”
“哇!我、我可没有看得入神哦!我可没有在意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哦!”
“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傲娇了!”
“……抱歉,当我没说。”
“啊、嗯。”
我擦了擦汗…………这样看来,BL会流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我可不会走上那条路哦!绝对不会的!
“呵呵呵……”
感觉真冬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又开始了工作。
我在自己负责的纸箱里翻来翻去,突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粉色布类,于是顺势把它取了出来。
“杉崎,那是什么——你、你干什么呢!”
“干什么……哎、哎?”
被会长一说,我终于注意到自己拿出来的粉红布类……是小裤裤。
“哎、哎哎哎哎!?”
“Key君……你……”
知弦姐用无比蔑视的眼神看着我。我慌忙辩解道:
“不、不是的,这是纸箱里的东西!不是我的!”
“不过,你可是杉崎学长……”
“真冬!?你怀疑我吗!?”
“不如说,不怀疑你很难吧……毕竟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
“连深夏也!我、不是我干的!”
“…………”
“真的不是我干的!冤枉啊!”
“…………”
不好,对方完全没有相信。这、这样的话……!
“要是我的话,就算要享受内裤,也会一个人偷偷地!”
“也是。”
会长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表示赞同。大家也都点了点头……呜,为什么呢,明明搏得了信任,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总之先把内裤放到桌子上。然后……这次我从另一个角度开始冒汗了。”
“……可是,校内居然会放着内裤……”
我可是个健全的高二男生,妄想会膨胀也没办法。会长也羞红了脸。
“这……很有可能是不纯异性交往哦!”
会长用愤慨掩饰着自己的害羞。但是,知弦姐敏锐地指摘道:
“尽管如此,平常也不会忘记内裤吧?”
“……也是。可是,为什么内裤会……”
“…………”
全员陷入了沉思。突然,深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该不会是○龙现身了吧!”
“就算真有七○珠,我们学校里也不会有像鸟○那样许愿的学生吧——”
话说到这里,会长突然看向了我。然后,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好,本案告破了。”
“等一下!还什么都没有解决呢!犯人不是我!”
这话说得太过份了。深夏和会长也不是故意的,马上不做声了。
然后,会长“唔”的一声,抱起了手臂。
“感觉钻进迷宫了……”
“不仅是身体,连头脑都像小学生侦探吗?”
“……杉崎!”
被瞪了一眼。我咳嗽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开始推理了。
“在我看来,是有什么容易弄脏衣服的工作,对方为此买了备用的内裤,但却没用上,就这样被忘在了那里……多半就是这么回事。”
我作出了最有可能的解释,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都感觉八九不离十。但是……独自绞尽脑汁思考着的会长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你好厉害啊,杉崎!”
“哎?”
会长的反应让我吃了一惊。
“侦探!简直像名侦探一样!”
“是、是吗?”
感觉自己被表扬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好容易提升了好感度……我就暂且接受吧。
“哈哈。你过奖了。只要和学园祭有关的事件,就统统交给我好啦……以爷爷之名!”(注:金田一的名言)
“哦哦!”
会长啪啪地拍着手……感觉像是轻松打开了小孩子打不开的瓶盖,被当做英雄崇拜一样。其他成员都不予置否,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会长一边用星星眼看着我,一边开始在纸箱里翻着什么。看来,她还想看我的推理。
……好吧。今天就接二连三地作出名推理,把会长的好感度涨到爆槽吧!如果是像刚才的内衣案那种程度,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且其他成员都在忙于自己的工作,似乎没空理我们!
我信心满满地转向会长。
“好咧,放马过来吧!”
“嗯,我上了!学园祭的失物招领兼理由推理……接下来是……这个!”
会长说着,从纸箱里取出了想让我推理的东西!
“离婚证!”
“鬼知道啊~~~~~~~~~~~~~~~~~~~~~~~~~~~~~~~~~~~~!”
突然拿出了个远远超乎想像的东西。我绝望的叫声回荡着,会长歪过了小脑袋。
“嗯?你不知道吗?”
我一边擦着涔涔而下的汗水,一边移开了视线。
“笨、笨蛋。有我这个东……不,威震北方的高中生侦探,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想也是!你可是名侦探啊!”
“呜……”
不好,小孩子那期待的视线好刺眼。我现在才体会到,纯粹的尊敬好沉重!我没有回应那份期待的自信!但还是要加油!
“离、离婚证……是吧?”
“嗯,离婚证。”
“…………”
什么啊,居然是离婚证!学园祭为什么会需要这种东西!就算不是在学园祭期间,离婚证和高中生活也绝对扯不上关系吧!话剧的小道具?不,今年的演艺社演的是传统版的“白雪公主”。绝对没有刚才的内裤啊离婚证登场的余地……呜呜。
“杉崎?……推理呢?”
“呃,那个,这个嘛……唔……”
没、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凭我三寸不烂之舌蒙混过去了!
“离婚证。在会长看来,这是做什么用的道具呢?”
“哎?不是用来离婚的吗?”
“真的吗?不如说,这正是犯人设下的陷阱吧?”
“哎!?”
“我是这样想的。这是利用了思维定式的心理陷阱!”
“什、什么!?”
“人是容易想当然的生物。只要见到离婚证,就会不假思索地认为这是离婚用的道具。而这就是心理陷阱的所在!”
“这、这样啊!我中招了!完全被这个陷阱骗了!我还以为离婚证就是用来离婚用的东西呢!”
“会长,请注意‘离婚证’这三个字。也能解释成‘离开是如此痛苦所以结婚的证书’!(风:我听你鬼扯!!!)也就是说,它有着完全相反的意思!这就是所谓逆向思考!”
“哦哦!感觉有了新的突破口!好厉害,你好厉害啊,杉崎!”
“您好像理解了。”
“嗯,我好吃惊!”
“好悲哀的事件啊。”
“嗯,好悲哀的事件啊。”
“那么,进入下一个事件吧!”
“嗯!…………嗯?”
“来,进入下一个事件吧!”
“嗯、嗯。”
会长被我的气势所压倒,把离婚证折好放回了纸箱里。尽管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尽管我没有就“离婚证为什么会出现在学园里”作出任何评论。仅凭这股气势,似乎就让她满足了。这才是真正的心理陷阱!只要自信满满地说出推理,就感觉似乎解决了什么的法则!
“能被那样蒙混过去的,也就只有会长了……”
这时我才发觉,深夏正在旁边一脸愕然地看着我。随你怎么说吧。今天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提升会长的好感度!
会长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收起了离婚证,开始从纸箱里寻找新的物品。好……离婚证实在有点离谱,要是换成别的,我多半都能做出精彩的推理。刚刚开始,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正激励着自己,忽然听见会长“啊!”地叫了一声。我“啪”地拍了一下手。
“好咧,放马过来吧!”
“嗯,我上了。杉崎……来解开这个谜吧!”
然后,会长取出了这个!
“人头!”
“太脱离常识了吧~~~~~~~~~~~~~~~~~~~~~~~~~~~~~~~~~~~~~~~~~~~~~~~~~~~~~~!”
名侦探先生!真正的名侦探先生!帮帮我!请帮帮我!
我一时陷入了完全混乱的状态。但是,本该害怕的会长却满不在乎地拿着人头,让我马上发觉这不是真货,于是确认道:
“……什么、啊,这样啊。是人偶的头啊。”
“是这样没错啊。”
“那不过是办鬼屋的班级的东西吧——”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一来,好感度完全不会上升嘛。推理过于单纯了,完全没有令人佩服的要素。
这里还是……稍微绕个弯子好了。
“……这是个悲哀的事件呢。”
“哎、又来了?本校的学园祭经常会发生悲哀的事件吗?”
“这颗人头是用来做陷阱的。这样吊上绳子……”
我从其他箱子里随便扯出一根绳子,系在了人头上。然后拿着另一端,刷刷地摇晃着人头。
“好、好恐怖耶,杉崎……”
“您就看着吧……嗨!”
突然,我把人头抛向了正在干活的真冬眼前。
“呀!?”
真冬吓得险些倒下去。瞬间,我一拉绳子,迅速收回了人头!然后……虽然真冬一个劲地表示抗议,但我完全无视了她,只是向会长微笑的说道。
“……这样一来,犯罪就圆满地完成了。”
“抱歉,不管是我、真冬还是读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耶。”
“还没有发觉吗?像这样吓人,对方会因为过度吃惊,心脏骤停而死掉。这完全是犯罪!好恐怖啊!”
“学长!?你想杀了真冬吗!?”
感觉真冬还在抗议,但是无视之。
会长也看着真冬,擦着汗支吾道:“不,那个……”
“真是对不住了,真冬……”
“不,我说,我还活着……”
“而这个陷阱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一扯绳子就能快速回收凶器,让人无法得知犯人是谁!”
“学长!你居然要杀真冬,好过份!”
真冬正火冒火丈地冲着这边怒喊。继续无视之。但会长却没有放过这一点。
“完全暴灵了嘛。被害者还活着,还在向这边怒喊呢!”
“……好恐怖的犯罪手法啊。嗯,这是完全犯罪。因为,犯人不会被绳之于法!”
“因为你没有杀任何人嘛……不如说,这不过是鬼屋的表演罢了……”
“而且也是个悲哀的事件。一切,都是因爱而生。”
“对真冬的爱,什么时候反而生出恨来了!?”
死者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我现在正在攻略会长线,对其他女主角一概无视。
要无视。在攻略特定女主角时,拿其他女主角当空气是H-game的常识!
“怎么样,会长?本名侦探精彩的推理如何?”
“唔,不过,名侦探在演示陷阱原理的时候应该不会真的杀人的。”
“我都给你展示这么精彩的推理了……你还不满足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唉,算了。我不该拿杉崎当名侦探,是我错了。”
“对,是你错了。你要赎罪,好好从头来过吧。”
“是,对不起……喂,你怎么还当自己是名侦探啊!话说回来,杉崎才该就‘杀害真冬未遂’向真冬道歉吧!”
“哈,不过是摆个人头出来,又不会死人。会长你是笨蛋吗?”
“火大!”
感觉会长好像激愤了……咦、咦、奇怪了。我本来是打算提升会长的好感度的——
“够了,我讨厌杉崎!”
“哎哎!?”
感觉好感度大幅降低了。如果是游戏的话,会响起十分遗憾的效果音吧。看来我选错了常人绝对不会犯错的选项。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唔唔,不明白……”
“Key君,你根本不是做名侦探的那块料哦。”
知弦姐说得好过份。这算什么嘛。
“Yakku,dekarucha(恐怖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出现天顶○语啊……”
被真冬吐槽了。不如说这种词只有真冬才能想出来。大家都一头雾水……可恶,居然不知道mar○ss……这才是dekarucha(不可思议)呢。
会长闹别扭了,我只好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大家都在默不作声地干活,但我是那种耐不住沉默的类型,所以开始边干活边自言自语了。
“真是的,我们学校的高中生们居然还不会收拾东西……”
………………
“可能是父母管教不严吧。虽然经常有人抱怨‘世风日下’,但教育了这群年轻人的,正是这样抱怨的那代人。”
“…………”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才发生的。如果说一代不如一代,人类的定点不就是亚当和夏娃了吗?他们岂不成了万能么?”
“…………”
“不、不对。是神。是最原始的存在,是神。只有神,才是我们的顶点。”
“…………”
“崇拜神吧。相信神吧。只有这样,才能打开救赎之路。神才是绝对的。我们人类全体平等,都是神的宠儿。来吧,罪孽深重的人类,献上你最虔诚的祈祷——”
“你自言自语个什么劲啊————————————————————!”
“哦哦!?”
全员突然都发飙了。因为我的话完全出于无心,只能不明所以地环顾着周围。不知为什么,深夏甚至揪起了我的衣襟。
“宗教劝诱吗!你这家伙,想把我们引入邪道吗!”
“哎哎!?你、你说什么呢。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学长越说越过份了哦!”
连真冬都发怒了……莫名其妙。
“不用拿我的自言自语当真吧……”
“话虽如此,Key君,自言自语也要注意分寸吧。”
“自言自语怎么注意分寸……”
“杉崎,虽然不能禁止你自言自语,但请你说点无关痛痒的东西!”
“呜、呜。我、我知道了。”
被两名三年级生严重警告了……什么嘛,自言自语不就是下意识的倾吐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注意嘛。
虽然如此,我却没法拒绝女性的要求。因为无声的环境会让我难过,所以我会自言自语,但都是经过仔细思考的。
“……节日过后吗?虽然经历过很多次了,但还是感觉很失落呢。”
“……”
“我还不知如何缓解这份失落感。我的胸口今天也秋风瑟瑟。”
“……”
“这样说来,上幼儿园时,远足或运动会过后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管身体怎么成熟,根本的地方还是和孩子没什么两样呢。这也算是一种自嘲吧。”
“……”
“哎呀,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杉崎键,就读于碧阳学园的高二学生。”
“不要用DramaCD的口吻说话啊————————————————————————!”
“哦哦!?”
我正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全体成员又提出抗议了。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当自己是哪里的主人公吗!?”
“呃,我也想写本自传小说……。”
“不要把这份才能用在自言自语上,学长!”
“就、就算你这么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会在意的。这么惹人注意的自言自语也真少见,我都听得入迷了。Key君的DramaCD式自言自语。”
“那你接着听就是了。”
“会害人分心的!禁止杉崎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
“哎哎?那我该怎么自言自语啊!”
但我的抗议被会长完全无视了。可恶……。下意识地说话也不行,自言自语也不行……。那你让我怎么办。要我走阳光路线吗?这样啊,像搞笑艺人一样吗?能让人会心一笑的气氛,可能最适合无心的听众了。
我开始试着在自言自语里掺杂小笑话。
“可是,昨天那还真是杰作啊。‘脱线君’事件……。呵呵呵,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笑呢。”
“……。……。”
“真没想到,居然在那种阳合犯迷糊。噗……。噗嗤。啊,啊哈哈哈哈哈,真是,该说他脱线还是什么呢!”
“……。……。”
“当时大家也捧腹一阵爆笑呢。原口差点笑岔了气。那可真是数年一遇的爆笑事件啊……。哈哈哈!”
“……。”
“常人会在那种场合犯迷糊吗?啊哈……。真佩服他的想像力。那简直是天才,天才啊。搞笑之神确实降临了呢,降临到了当时的‘店长’身上。”
“……。……。”
“因为,话说回来……。……。……。咦,啊,这是我们班的东西。好,参加社团的家伙应该还在,我去还给他好了——”
“先把‘脱线君’事件说清楚再走————————————————————————!”
“哦哦哦哦哦!?”
这次换成全员一起挽留我了。反应变化如此之大,让我大吃一惊。
我拿着从纸箱里找到的班上同学的棒球手套,看着众人出人意料的反应,挠了挠脸颊。
“呃……这是同学的,我想去还给他……”
“那种事无关紧要!”
“哎哎!?”
会长做出了从根本上颠覆今天学生会活动的发言。其他成员也双眼血红。
“键!那只手套我去还,你先把‘脱线君’事件讲清楚!”
“哎?不,不必了。还是我去还吧……”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负责日常杂务的副会长。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喜欢的女生。可是,大家却丝毫不退缩。
“学长!真冬和送手套哪个比较重要啊!”
“哎哎!?这微妙的天秤算什么!?当然是后宫成员比较重要啦……”
“是吧,Key君。那就放下手套,说说‘脱线君’事件吧。”
“不,那个,可是,那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大家都怪怪的哦?开玩笑可以,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学生会的本职工作比较重要吧?”
“唔……”
见大家让步了,我虽然还有点混乱,但还是为了把手套物归原主而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五分钟后,我轻易地找到了失主,完成任务回到了学生会办公室。坐到座位上,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总感觉大家都冲着这边竖起了耳朵……怎么了嘛。
我无视她们,继续开始了自言自语。
“‘脱线君’事件……就到这里吧。对了对了,昨天那个节目真有趣————”(风:Key君欲擒故纵自重…)
“脱线君——————————————————————————————————————!”
“呜哇!”
全员突然眼球充血地盯着我。而且,好像只是朝我一遍遍地喊道:“脱线君~脱线君~”
我终于爆发了。
“到、到底搞什么啊!我自言自语罢了,怎么难度越来越高了!你们不是不让我害你们分神吗!”
“呜!”
“不过是我自言自语罢了,听过就算!我不会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
大家虽然看起来很不满,但还是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我也深深倚在椅子上,在放松状态下再次开始了工作。自言自语……还是就此打住吧。因为感觉会害好感度下降。
沉默的工作持续了一阵,其间发现的有主物品被我拿去还给了失主。尽管如此,纸箱的数量却丝毫没有减少。
工作告一段落后,会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是啊。但是剩下的……该怎么办呢?作为普通的失物送去老师办公室的话,实在有点多。”
听了我的话,会长仰视着天花板一声长叹。这时,知弦姐提议道:
“既然没发现钱包之类的贵重物品,不如找个地方统一存放,让大家自己取回去吧。经过一段时间还没人认领的东西,就送去办公室。”
“嗯,这样比较妥当。”
深夏表示同意。我们也没有提出异议,就麻利地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前的走廊里贴上了“请失主自行认领”的标示,设置了专用角落让大家自行认领。接下来只要等明早在班会时间通知一下就足够了。
“呼!”
把纸箱全部搬出了学生会办公室,作业告一段落后,我们终于舒一口气。看着整洁的学生会办公室,大家心里一阵轻松。
“这样才像学生会办公室嘛!”
至于会长,更是喝着茶吃着栗子羊羹(谁拿来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们也尽情舒展着身子,享受着这宽敞的空间。
“嗯!果然还是宽敞点比较舒服!”
深夏神清气爽地说道。但真冬似乎还有所不满。
“真冬觉得,还是窄一点比较能放松。”
“啊,我能理解。还是堆满H-game的自己房间里最放松了。”
“不,请不要把我和学长你混为一谈。”
“虽然很占地方,但却怎么也没法把那个盒子扔掉。虽然游戏本身已经玩得滚瓜烂熟了,但包装上那美少女角色的笑容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扔掉会有很深的罪恶感。你也明白吧?”
“不,所以说,不要拿真冬和学长相提并论。”
就算没有H-game的包装盒,房间也还是乱一点比较能放松呢。如果整洁得像样板间似的,会感觉没有生活感,反而待着不舒服。
我们正聊着,知弦姐突然疲惫地插嘴道:
“不好好收拾也是个问题呢。我们学校的学生也算是认真的了……是在学园祭里把激情燃尽了吗?”
“嗯,有可能。真冬觉得这里的学生起码比周围其他学校的认真……”
真冬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话说回来,我去找同学还棒球手套时似乎故意忘掉了什么事,是什么来着?”
“故意的?为什么?”
会长一边嚼着栗子羊羹一边问道。我转身看着会长。
“我多少能理解这份心情。实际上,我们学校的学生也和我有同感吧。”
“?”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苦笑着回答道。
“今年的学园祭这么欢乐,不想让它结束呢!”
“哎?”
会长听得一头务水。知弦姐和椎名姐妹也都差不多……真是的,当事人都没有自觉吗?
“今年确实很愉快呢!”
“是吗?虽然很愉快,但有些乱七八糟呢。”
会长说的没错,今年确实是一团糟。虽然我和知弦姐已经竭尽全力,但完全没有按照计划进行。要说为什么……
“那也难怪,毕竟从学生会开始,就对什么事都兴致勃勃呢……”
会长会马上把计划方针转到“有趣”的方向。深夏只要计划够热血就想也不想一口答应。真冬为“游戏社”的活动有些努力过头了。作为唯一有良心的知弦姐,也为了让会长高兴而接二连三地购进超出预算的玩偶装。而我……唔……那个……往校花评赞和配对活动的企划方面集中过度了……咳咳。
总之,主要因为学生会成员的失职,今年的学园祭搞得一团糟。感觉大家都是随心所欲,处于无组织状态。
“去年倒是办得井井有条呢。”
深夏回想起来,低声说道。没错,去年确实办得有条不紊。上任学生会长是个很认真的人,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学园祭办得很成功。
相形之下,今年的学园祭简直是一团糟。没有半点秩序可言。
但是——
“尽管如此,今年的学园祭办得最快乐了。”
对于我的发言,会长只是应了一声,没能完全表示赞同。
“这我知道……但这个和不好好收拾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所以说嘛,虽然知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但大家还是不想让今年的学园祭就这样结束……一旦收拾完了,不就真的结束了吗?”
“唔。”
“什么叫“唔”啊?”
会长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冷淡。哎?本以为她会举双手表示赞同呢……会长可是最喜欢热闹的人了。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虽然知弦和椎名姐妹都点头称是……但会长还是眉头紧锁。
“会长?”
“…………好。”
会长抱着手臂考虑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来,不等我们说话,就唰地跑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怎么了?”
我们面面相觑……几秒后,突然,校内广播开始了。叮咚叮咚,是提醒音。然后……
<呃、咳咳。唔唔,唔唔。>
会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看来她在试音。本该说“喂喂”的,但在她口中却有着微妙的不同。
<啊、啊。嗯。OK。全校同学们,大家好吗?我很好。>
像信一样的评论开始了。
<那个,学生会……或者说我,樱野栗梦个人要做一个通知。学园祭过后,出现了很多失物,希望失主自己前来认领!>
……什么嘛,不是普通的通知吗?这样的话,放在明早的班会时间做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专门挑这个时间——
<或者说,差不多也该收拾了吧!快乐的学园祭已经结束了哦!不要恋恋不舍!学生会很头疼的!自己的东西,由自己收拾!都高中生了,还不会收拾东西吗!?>
突然,她的话里充满了愤怒和威严感。深夏低声道:“喂,会长是不是有点暴走了……”我们正用视线交流着要不要去阻止她……但会长继续说道:
<没关系!不用为区区学园祭恋恋不舍!只要我还是学生会长,就会办无数更加有趣的活动!与其老想着已经结束的过去,不如期待崭新的未来!所以,放心收拾吧!完毕!>
提示音再次响了起来,通知结束了。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是,大家互相看看……然后,会心地笑了。
“我们的会长就是这种人呢!”
我的一句话,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没错。
节日过后,不论何时,都是很失落的。开心的事情结束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填补这段空隙很难。虽然心里清楚,但这份感情还是会擅自涌出来。所以,才不想让它结束,不想把一切收拾的干干净净。
但是——
“啊,学长!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来了好多人哦!好厉害!东西一下就被收拾干净了!………………真冬刚才的工作算是什么呢……”
不必一直纠结于已经过去的节日。只要麻利的收拾掉,就好。
“哦,大家做的不错嘛!这就对了,赶快收拾掉!然后,来准备下一个活动吧!”
因为,有更加欢乐的明天,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