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番外篇《于封闭村落掀起的革命》

  天狼星一行人在有翼人的部落住了几天后。

  这是……解决梅吉亚的问题,排斥外来者的有翼人开始习惯天狼星他们,开始跟他们正常交谈时发生的事。

  那一天,在部落首领亚斯拉德的命令下,众多龙族聚集在用来召开重要会议的洞窟内。

  『都到了吗。我召集你们的用意……各位明白吧?』

  『是的,明白。』

  『事态非同小可。』

  龙族因为外表的关系,看起来魄力十足,但就算是龙族也不可能平常就这么紧绷,一般来说都是在庄严的气氛下开会。

  然而……今天聚集在这边的龙族全都面色凝重,气氛紧张到连皮肤都如同针扎。

  『首领,接纳那些外来者果然是错误的抉择吧?』

  『他们的影响无从估计。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有人使出强硬手段。』

  『不尽然是坏事。他们跟彼特那时候一样,教给我们能让生活过得更好的技术。』

  『但这是践踏龙族骄傲的行为!我无法忍受!』

  目前龙族分成两派,于此处爆发意见冲突。

  或许是吵着吵着就激动起来了,其中终于出现开始用尾巴互殴的人,最后是多亏桀诺多拉大喝一声,才勉强平息。

  『呼……光靠我们几个讨论,果然不会有结果。请首领决定吧。』

  『说得对。再争执下去,彼此的意见也不会有交集。』

  『无论首领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不后悔。请下决定!』

  双方达成共识,龙族的视线集中在首领身上,亚斯拉德睁大眼睛,下达结论。

  『明天早上……执行计画!全员做好觉悟!』

  『『『遵命!』』』

  就这样,不惜抛弃尊严做出觉悟的龙族,为了改变未来而采取行动。

  ── 天狼星 ──

  「嗨,早安。你今天也很有精神呢。」

  「早安,等等我就来帮忙,请不要太勉强。」

  「我等你。扩张田地的进度一下子推进许多,真的很感谢你。」

  早上……在跑步晨练的我们路过正在下田的有翼人青年旁边,向他道早。

  村里的孩子们于途中加入,看到我们的老婆婆也笑着挥手,使我深深体会到大家已经接纳我们了。

  「刚开始被警戒成那样,结果大家人都很好呢。」

  「要多亏龙族承认我们不是敌人。这证明了他们虽然戒心重,大部分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结束晨练后,我们让北斗背着跑到一半耗尽力气的卡莲,回到卡莲家时,发现门口的状况不太对劲。

  桀诺多拉和三龙经常一大早就来,但今天不只他们,包含亚斯拉德在内的近二十只龙族都排在门前。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变成人形,表情严肃至极,散发随时对我们发动攻击都不奇怪的气氛。

  老实说,我一头雾水,可是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我们便保持戒心,接近他们。

  「怎么那么久。比桀诺多拉跟我说的时间更晚。」

  「训练拖到了一些时间。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有点问题要处理。你先做好觉悟吧。」

  亚斯拉德说出异常可怕的台词,站在背后的龙族同时拔出刀子。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使我大吃一惊,进入备战状态,就在这时……

  「「「请教我们『可乐饼』的做法!」」」

  那些龙族低下头对我这么说。

  听见这出乎意料的要求,我们差点当场摔倒在地,桀诺多拉帮忙说明了事情经过。

  「……也就是说,他们忘不了可乐饼的味道?」

  「嗯,之前我和爷爷不是拜托你们做过可乐饼吗?我拿去分人,结果大家好像彻底被掳获了。」

  「没、没那么夸张!只是……还想再吃罢了。」

  「没错!你以为那种一口就吃得完的东西骗得了我们吗!」

  其他龙族纷纷否认桀诺多拉的说法,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爱上可乐饼了。

  总之状况我明白了,不过为何这么多神情严肃的龙族?我问了一下,好像是因为事关龙族的骄傲及面子。

  「很多人无法接受对你们低头。真是,尽是些死脑筋的家伙。」

  「什么死脑筋!龙族岂能巴结比我们渺小的人!」

  「听好,把我们刚才做的事忘了。否则绝不饶你!」

  龙族这种特殊种族,似乎不能接受随便对渺小的存在低头。用人族来譬喻,就是贵族跟庶民吧。

  只要跟和梅吉亚交手的时候一样,展现我的力量,他们说不定会改变态度,可是还是算了,再打一场实在太累人。

  「我为他们的态度向你道歉。用不着教我们,随便找个有翼人也行,想请你传授可乐饼的做法。否则又要打起来了。」

  「正是!我们必须尽速决定可乐饼要搭配面包吃还是米饭吃更美味。」

  「总之需要可乐饼就对了。快教。」

  昨晚,从洞窟的方向传来的巨响,就是在决定可乐饼要配饭吃还是配面包吃最适合。仔细一想,桀诺多拉和亚斯拉德以前也为这件事吵过架的样子。

  除去部分龙族,这个态度实在不像在拜托人,但人家都愿意低头了,我也没理由拒绝,便告诉他们我可以开一堂烹饪课。

  龙族闻言松了口气,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要教是可以,人这么多,空间和火源会不够吧?」

  「无须担忧。跟我们来。」

  「噢……」

  将仍在沉睡的卡莲抱到家中的床上后,我跟着异常有自信的龙族,来到离村落有段距离的河岸边。

  那里有数十名有翼人,以及用石头组合而成的简易流理台跟石锅,成了可以用来烹饪的地方。昨天这里还是一块空地,这些东西是在什么时候……

  「昨晚大家一起做的。有这么多就不用担心火源不足了。」

  「我准备了一堆可乐饼要用到的莫普特。」

  「肉和油是必需品,所以我随便猎了几只魔物来。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这个嘛……柴火是不是有点少?可乐饼是油炸食品,要用很多火。」

  「火?不是有我们在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望向旁边的流理台,一名龙族坐在石锅前面不停喷火。

  的确,能自制火焰就没问题了,是我杞人忧天。

  「啊……」

  「你这白痴!好不容易做好的锅子都毁了!」

  听见激烈的碰撞声,我回头一看,年轻龙族似乎没控制好力道,喷火时把石锅也一同轰飞。

  由于龙族是个超乎常理的种族,动作总是很大,或者说随便……总之要是被波及到,我们八成也会大吃苦头。尽管这么做对干劲十足的龙族不太好意思,我们的份还是乖乖用柴火就好。

  之后,我一边做菜一边对其他人下达指示,用从各户人家拿来的锅子煮熟与马铃薯类似的食物──莫普特,从龙族猎来的魔物身上取得肉和油,迅速备好料。

  接着将材料混在一起,完成油炸前的饼团,搭配说明示范给大家看。

  「请抓取差不多这样子的量,捏成圆饼状。形状有点歪也没关系。」

  做到一半,卡莲和她的家人也跑来参加,大家便一起制作可乐饼的饼团。

  然而,或许是因为饼团太软,大多数的人都没办法做得跟范本一样漂亮,陷入苦战。尤其是龙族,一堆人因为力气太大,不小心把饼团捏烂。

  「好,做好了!虽然有点圆,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

  「……重做。」

  也有人捏烂好几个可乐饼团,凭蛮力固定形状。

  靠龙族的臂力压缩过的饼团,硬得根本不像食物,搞不好还能拿来当球扔。

  「结实成这样不容易炸透,要重复利用也有困难。没办法,拿去做其他菜吧……」

  「唔──果然完全不一样。为何之后会变得如此美味……真神秘。」

  在我思考该如何重新利用时,失败作品进到了他的胃袋。

  龙族是杂食性,吃掉是不会怎么样,但这些人真是……在各种意义上必须多加注意。

  话虽如此,不是所有的龙族都那么笨拙。其中也有手指灵活的人,还有像桀诺多拉和亚斯拉德那种做得很好的龙族。

  「妈妈,你看。卡莲也做好了!」

  「哎呀,挺有模有样的嘛。妈妈,你也是,你已经做那么多了?」

  「抓到诀窍就简单了。材料还有很多,赶快多做些吧。」

  整体而言,果然是平常就会下厨的有翼人技术比较好。

  饼团全部用完后,我先是引起众人的注意,再站到锅前。

  「最后的步骤是用热油炸刚才做好的面团。油很可能会溅起来,请小心不要被烫到。」

  「卡莲不能一起炸吗?」

  「万一你烫到就糟了,交给妈妈和奶奶来。」

  「对对对,卡莲做的我们第一个拿去炸,离锅子远一点,乖乖等它炸好吧。」

  卡莲一家和其他有翼人,跟夥伴一起将一个又一个可乐饼丢下锅,气氛和乐融融。

  至于龙族……

  「唔──是不是有点不够烫?把火力提高看看好了。」

  「这个可乐饼捏得挺厚的,最好用烫一点的油炸比较好。」

  「那我来喷个火。」

  「那边那几个,住手!」

  龙族真的是……一不注意就想乱来。

  一个不注意,他们搞不好会把油加热到足以烧穿锅底。

  而且那边的龙族甚至直接用手把炸好的可乐饼从油里拿出来,而非用筷子夹……我该从何吐槽起?

  好吧,龙族的手碰到热油也不会怎么样,应该用不着担心,可是有翼人的小孩有样学样就糟了。真希望他们自重点。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事件,可乐饼总算通通炸完,进入试吃阶段。

  「喔喔……就是这个!这就是可乐饼!」

  「嗯,听说刚炸好的时候最美味,果真如此。」

  「不过……跟上次吃的明显不同。有什么差异吗?」

  除了差在大家是第一次做外,备料时调味的细节,以及油炸时间等因素,都会影响滋味。

  这样所有人应该就学会做法了,我请他们之后多加练习,找到理想的滋味,结束这次的烹饪课。

  有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人觉得跟理想有差距,感到疑惑。我满足地看着反应各异的学生,一部分的龙族悔恨地碎碎念着。

  「唔……味道是不坏,但我还是想配面包。那种吃法冷了也很好吃。」

  「就跟你说米饭更适合了。我讲过好几次,两者同时送入口中的美味,面包根本不能比。」

  「你说什么?要继续昨天没打完的架吗?」

  「哼,你可别逃啊!」

  「……北斗。」

  「嗷!」

  我马上派出北斗,它一转眼就帮我压制住开始吵架的龙族。若他们维持龙形,就算是北斗说不定也得花点力气才制得住,人类型态倒是易如反掌。

  「唔!?身为龙族的我们竟然这么轻易就……」

  「东西还没收拾完,请两位等等再吵。」

  「比起收拾,有更重要的战斗……」

  「吼噜噜噜!」

  「「收到……」」

  目睹龙族无聊的争执,以及北斗的小弟又要变多的状况,我下意识叹气。

  烹饪课隔天,我一大早就在桀诺多拉背上于空中飞行。

  因为晨练结束后,他突然前来邀约。

  『若要制作更美味的可乐饼,材料很重要对吧?我现在要去一个有稀有生物栖息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

  昨天龙族猎来的魔物的肉和油,确实跟可乐饼不太搭。

  这几天我都在专心帮卡莲训练,正打算放个假,因此我通知其他人今天可以自由活动后,与桀诺多拉同行。

  然而……他开了一个条件。

  『抱歉,那个地方不适合太多人去。要去的话,希望你独自前来。』

  看他在顾虑卡莲的视线,桀诺多拉搞不好有私事跟我谈,而不只是要收集食材。

  我感觉到他的用意,告诉他我不介意,听见这段对话的艾米莉亚却跳出来阻止我。

  「请稍等。可否请您至少从我们之中选一个人带去?」

  跟梅吉亚交手时断掉的骨头也大致痊愈了,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不过动作太激烈还是会痛。

  桀诺多拉看出艾米莉亚在关心我,表示可以再带一个人,菲亚之外的徒弟瞬间脸色一变。

  「果然该由身为随从的我去吧?」

  「可是我比较适合狩猎吧?要找好吃的食材当然是我去啰。」

  「天狼星前辈是伤患,不是该选能治伤的我吗?」

  「要出门的话卡莲也要去!」

  先不说原本就不能跟来的卡莲,三名徒弟丝毫不打算退让。顺带一提,菲亚其实也想去,但身为年长者,她选择让出机会。

  经过讨论,三人决定用猜拳决定……

  「那么预备……」

  「「「剪刀石头……」」」

  「嗷!」

  为何连北斗都加入了?

  好吧,要参加是可以,但北斗的手只能出布……勉强出得了石头,非常不利。

  「……北斗先生出剪刀吗?那么再一次。」

  三人出拳的瞬间,北斗脚边扬起一阵沙尘,地面出现一个剪刀的图案。原来如此,只要用爪子在地上画手,就不会受到影响。有种浪费才能的感觉。

  最后在这场攻防战中夺得胜利的……是北斗。

  于是,我跟心满意足的北斗一起坐到桀诺多拉背上,于空中移动,唯有一点令人在意。

  「我说,用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吧。」

  「嗷……」

  当初来到有翼人的部落时,它忍了下来,不过北斗还是不喜欢我骑在别人身上。

  结果变成北斗趴在桀诺多拉背上,我再骑着北斗,这个从旁看来实在很好笑的画面。

  『别这么说。北斗应该觉得能亲自载你,是它的骄傲。』

  「嗷!」

  尽管没人帮忙翻译,它大概是在说「感谢配合」。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在空中移动,来到目的地附近时,桀诺多拉忽然感慨地对我们说:

  『呵呵……真怀念。让我想到以前跟彼特一起在天上飞的时候。』

  「对了,您好像是他的挚交?」

  『嗯。是我想忘也忘不掉的好友。』

  他果然是因为想跟我聊卡莲的父亲,才带我过来的吗?

  桀诺多拉暂时陷入沉默,等到降落在深邃森林的正中央,把我们放下来后,才变成人形接着说:

  「起初我还满无奈的,觉得他身为一个大人,还总是兴奋得跟小孩子一样,可是聊着聊着就发现我们很合得来,不知不觉就成了会载着他到处跑的朋友。」

  被带到部落的彼特,当初是由桀诺多拉负责监视。

  每当听见其他有翼人和龙族提到珍奇景色或稀有动物栖息的地方,彼特就会不停拜托桀诺多拉带他去。他也去过我跟梅吉亚交手的神殿遗迹。

  「发现从未见过的植物或魔物时,彼特会乐得跟孩子似的,马上发掘我们想不到的用法教我们。例如……这东西。」

  桀诺多拉边说边在森林里前进,拔起长在附近的草给我看。

  「你们吃过迪波菈做的炖莫普特吧?」

  「是的,做法看似简单,却有着深奥的味道,十分美味。」

  「那道料理用的香料的材料就是它。彼特发现这种草可以吃,想到了将它加工后做成香料的方法。」

  看过彼特写的书,我感受到他的知识量和记忆力真的很惊人。

  他八成有过远胜于我的旅行经历,体验过各种事,习得许多技术。

  虽然这不是件简单的事,以他的能力,发现能在这一带采集到的药草,并且加以加工都不奇怪。

  「除此之外还有增加农获量的方法、制造新的布料及好用的道具,还教大家可以治疗难治之病的药要如何调制。托他的福,同胞的生活品质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这个村子明明与外界隔绝,却看得见跟外界风格相近的衣服及道具,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我解开疑惑,发现桀诺多拉的态度突然变了。

  「在彼特出现前,我们的同胞有翼人过得并不好。不到艰困的地步……但有种只是勉强活着的感觉。」

  龙族不只拥有强壮的身体,又是什么都能吃的杂食性。只要他们想,单独一只都活得下来,因此他们迟迟无法发现有翼人缺少的是什么。

  再加上有翼人是被龙族保护的那一方,生活也还过得去,所以从来没有提出要求或抱怨什么。

  「来自外界的彼特很快就发现这个状况,我也在他的提醒下察觉到了。所以彼特采取行动,想要多少改善有翼人的生活时,我选择帮他一把。有部分也是因为我对他要做什么有兴趣。」

  凭借他的知识、技术、周围的新食材、药草,为生活增添色彩的结果,就是现在的部落吗?

  感觉得费一番工夫,但不只彼特,桀诺多拉也乐在其中,他们并不觉得辛苦。

  「我的遗憾是那家伙没能看见卡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已经约好,等孩子出生,一家人出游的时候,要由我载他们……」

  龙族因为寿命长的关系,对人类的生死看得很开,不过一想到期待孩子诞生的彼特会有多么遗憾,他就无法排解内心的忧伤。对桀诺多拉而言,彼特是足以称为家人的挚友呢。

  气氛变得有点沉重,桀诺多拉笑着面向我,以将其驱散。

  「……嗯,我对彼特的瞭解差不多就是这样。」

  「非常有意思。可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还把我带到这种地方?」

  「因为让卡莲听彼特的过去为时尚早。而且,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一下就接纳刚认识没多久的你们吗?」

  仔细一想,我之前确实感到疑惑过。

  桀诺多拉诚恳亲切的个性导致我逐渐忘记这个疑问,原来他接纳我们的理由有二。

  其一是我们救了挚友的女儿卡莲。

  另一个则是希望我们教导有翼人新的知识及技术,例如昨天的烹饪课。

  我说出自身的推测,桀诺多拉点头表示肯定。

  「你的观察力果然敏锐。年龄和性格截然不同,我却有种彼特再度来到这里的感觉。那么,你愿意答应吗?」

  「我尽量,毕竟我总有一天得离开这里。在那之前……」

  我无法成为彼特那样的人,也没打算模仿他。

  但我有件事想模仿他,微笑着对桀诺多拉伸出手。

  「您可以跟我当朋友吗?彼特先生是为恋人及家人努力的话,我想当一个为挚友努力的人。」

  突然伸出来的手令桀诺多拉一脸不解,我告诉他这是友好的证明,他便露出爽朗的笑容回握我的手。

  「行!天狼星,今后也多教卡莲和同胞一些东西吧。我也会尽力提供协助!」

  「我才要请您多多关照,桀诺多拉大人。」

  「哈哈哈,朋友何必这么客套。以后叫我桀诺多拉就好。」

  「知道了。多指教啰,桀诺多拉。」

  「嗷!」

  「嗯,你也是。北斗啊,麻烦你教育一下那群蠢蛋。」

  北斗跟我一样伸出前脚,桀诺多拉握住它,满足地点头转过身。

  「那么快点狩猎完,打道回府吧。那种魔物的肉肯定能让可乐饼变得更加美味。」

  「不只可乐饼,我还想试试看能否用在其他料理上。」

  「哦,若你方便,那道料理也教一下大家吧。又多一件事可以期待了。」

  接着,在北斗和桀诺多拉的协助下,我们轻易猎到魔物,得意地踏上归途。

  日后……由于得到了桀诺多拉的允许,我开始积极举办烹饪课,持续教授在这个村子也能做的料理。

  除此之外,我还教了有翼人也做得出来的道具,以及上辈子的农业知识。要是做得太过头,感觉会失去有翼人的纯朴,因此我没忘记要适可而止。

  今天我教了大家新料理拉面的做法,然而……

  「当然是豚骨!那浓郁的滋味才是拉面的真谛!」

  「盐味!没混入多余味道的基本口味方为完美!」

  跟彼特不同,我教的东西好像无论如何都会挑起争端。主要是在无聊的方面。

  看着豚骨拉面派和盐味拉面派的龙族在互殴,我深深叹息,拜托北斗进行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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