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异变

  把木柴绑在木柴的储藏场所里的搬运用的背架上,辰巳多次往返后院和厨房。

  尽管绑上了尽可能装到背架上的木柴,但因为上午辰巳劈的木柴的数量太多,两次或三次是搬不完的。

  已经往返了后院和厨房十次以上的辰巳,但不知为何没有像预料那样的疲劳。

  而且,虽然是把木柴到极限为止地绑上了背架后担起了它,但这方面也同样没有想像那样感到很重。

  上午劈柴的时候也稍稍感觉到了,总觉得自己的体力和臂力好象上升了。

  「这个莫非是……那个吗?果然……是那个吗?」

  在小说等的异世界转移中常见的,所谓的异世界补正。由于异世界转移,身体能力等比以前要远远地变高的惯例的那个。

  朱塞佩和卡露谢朵妮雅说过他完全没有魔力。那句话不是说谎吧。可是,异世界补正和魔力说不定是不同的东西。

  不依据魔力和魔法的身体能力上升。如果是那样的话,作为魔法使的朱塞佩和卡露谢朵妮雅即使不能辨别也不觉得不可思议。

  终于变得像是异世界了,这样在内心喜不自禁感到情绪高扬的辰巳。自然的,运送木柴的工作也变得更迅速。

  在厨房工作着的下级神官和路过的神官们都用看奇异的东西的目光看着,把木柴像山一样地装到背架上,踏着轻松的步伐多次往返后院和厨房的辰巳。

  「……你,好厉害啊。那个,不会重吗?」

  在厨房工作着的茶色头发和同色的瞳孔的神官,看着把木柴装到背架的装载量极限的辰巳吃惊的说。

  「虽然并不是完全感觉不到重量……不过没有想象的重」

  「呋嗯……那个,可以让我扛一下吗?」

  被辰巳的样子引起了兴趣吗,放下工作休息的那位神官向辰巳放在地面上的背架伸出了手。

  蹲下把背架背到背上,哼的鼓起干劲站起来,但是由于超过预想的重量就那样失去了平衡快要跌倒了。

  虽然因为辰巳慌忙伸出了手而没有倒下,但那个神官放下背架后就那样坐在地上不动了。

  「喂!!这不是重的乱七八糟吗!!这是哪门子的这种程度不重啊!?」

  一边坐在地上,神官一边向辰巳抱怨。

  一边对那样的他伸出手帮助他站起来,辰巳一边露出了苦笑。

  「就算你这么说啊……可实际上我不觉得重」

  辰巳再次背起背架,轻易地抬起来给他看。然后当场一蹦一蹦轻轻的跳起,表现出不重。

  「哈—,难道你是魔法使吗?或者是用了魔法减轻了重量吗?」

  「不,我不是魔法使哦。不只如此,据说我完全没有魔力」

  「呋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对了对了,我的名字是帕斯。看起来你好像也和我一样是下级神官,今后也多多关照呐」

  一边看着辰巳的神官服与圣印,自我介绍叫帕斯的神官一边向辰巳伸出了右手。好好地握着他的右手,辰巳也告知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辰巳・山形。最近刚到这个国家」

  「啊,果然是异国的人吗。单就那个黑发和黑眼就想大概是那样吧」

  帕斯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看起来年龄似乎也和辰巳没有差太多,好像能和他成为好朋友,这样感觉着辰巳也微笑了。

  本来,辰巳善于社交,是和谁都能比较简单的成为朋友的类型。

  那样的他在高中是孤立的,果然一下子失去了家人这件事占了很大的原因。

  今后必须一个人──正确来讲是和琪可两个人──生活下去的重压,和只靠自己真的能生活下去的不安,不知什么时候把他本来善于社交的性格变成了内向的。

  另外,也有在他升学的高中,没有初中时代关系好的朋友这种事实。从同样的中学升学到那间高中的人虽然是少数有还是有的,只是那些是跟辰巳几乎没有接点的人。

  假使,在同样的高中即使一个也好有初中时代关系好的朋友的话,辰巳或许也不会从高中退学了。

  那样的辰巳在这边的世界与琪可再次相见,正在慢慢变回本来的性格。只是今天就与波卡多和帕斯这样看起来人很好的人互相接触了,今后这倾向会变得更加显著吧。

  「哎呀,一直偷懒的话,侍祭大人和司祭大人会发火的呐。那下次,有空时也一起边吃饭边聊天吧,辰巳」

  「嗯,了解了。那么再见了,帕斯」

  辰巳轻轻的举起手,开始从背架上卸下木柴。

  要运到厨房的木柴全部运完了,剩下的也在波卡多所说的储藏场所堆积完毕。

  虽然感到了疲劳感,但是作为搬运了那么大量的柴火来说,真的只不过是微小的东西。这个果真,真的是异世界补正起了作用吗──正当这么想时,怒涛般的疲劳突然涌上了他的身体。

  「阿、阿勒……??」

  辰巳由于突然袭来的疲劳禁不住屁股着地摔倒。虽然打算起来,但是身体不能像想的那样使上劲。

  「怎,怎么回事……?」

  暂时坐着不动,呼吸困难的大口喘气后身体总算可以动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沿着神殿的建筑物的外墙慢慢走起来。

  「虽,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在工作结束之后才变成这个状态真是万幸呐……」

  这股突然的疲劳感如果是在工作中袭来的话,说不定会被扛着的木柴压扁。嘛,说被压扁是有点夸大,但倒下时受伤的可能性很高吧。

  据波卡多所说,今天的工作好像已经没有了。因为在吃午饭时,与卡露谢朵妮雅约好了工作结束后见面,所以往作为等候地点的神殿正门慢慢移动。

  以和运送象山一样的木柴时相反的缓慢的速度,尽管如此辰巳总算来到了可以看见正门的地方。

  看来卡露谢朵妮雅好象已经在等着辰巳了,虽然看到他的身姿后露出了笑容,但马上注意到了辰巳的样子很奇怪,慌忙跑到他的身边。

  「主人!?怎么了!?」

  「那个,不太清楚……工作一结束,疲劳就突然袭来了……」

  卡露谢朵妮雅快速地查看辰巳的情况,特别是确认有无外伤。

  「看来好象是过度疲劳……」

  各神殿每天都有急病和受伤的人被抬进来。因为神殿是对神献上祈祷的地方,同时也是为受伤的人和病人施加治疗的医疗所。

  为此,作为神官的任务的一环在神殿的医疗所面对受伤的人和病人的治疗,也相应地有医疗知识的卡露谢朵妮雅,正确地诊断了辰巳现在的症状。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治疗」

  卡露谢朵妮雅在辰巳的额前举起右手,以清彻的语调咏唱咒文。

  配合着咏唱她的右手被银色的光包围,那个光慢慢地传到辰巳的身体渗透进了身体中。

  银色的光很快全部被辰巳的身体吸入,与那相对辰巳的身体变得轻松了。

  「谢谢,琪可。刚才的是治愈魔法吗?」

  「是的。〈光〉〈圣〉系统的《体力活性化》魔法,有减轻疲劳的效果。只是,持续时间很短只能暂时应付」

  「嗯,尽管如此也得救了。如果时间过了体力也会自然恢复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疲劳?难道是,工作太过努力吗?」

  借助卡露谢朵妮雅的手站起来的辰巳,向她说明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嗯……单从听上去就是单纯的疲劳呢。但是只看症状的话,和初学者的魔法使不知极限地能用就一直使用魔法的情况很像」

  卡露谢朵妮雅说,使用魔法的时候被消费的不仅仅是魔力,也会消耗体力。只是,体力的消耗会随着积累使用魔法的经验而减轻──换言之就是习惯。

  因此,初学者的魔法使直到极限为止地使用魔法的话,会像现在的辰巳一样陷入极度疲劳的状态。

  「但是,我完全没有魔力吧?而且也不记得使用了魔法……我说,说到底就用不了魔法啊」

  「说的也是呢……」

  将伸出的食指贴在下巴上,卡露谢朵妮雅沉思着。

  她感到在意的是,在午饭后从辰巳那感觉到了一点点的魔力。那个时候觉得是错觉,不过如果那不是错觉的话。

  卡露谢朵妮雅重新看了看辰巳的全身。让魔法使特有的感知魔力的感觉最大发动,尽管如此从辰巳那还是完全感觉不到魔力。

  「果然还是,主人完全没有魔力呢……」

  「嘛,这样子在这想也没有用。比起那个按预定去买东西吗?」

  与卡露谢朵妮雅的约定是,一起到街上去找一起生活时所需要的家具和餐具等生活必需品。

  「主人很累的话,不需要勉强自己去买东西喔?到家的准备完成为止还有余裕」

  根据卡露谢朵妮雅收到的卡辛的通知,家的修缮好像需要三天。在这期间准备好家具等就行了,所以并不是今天绝对要去买东西不可。

  「但是,今天接下来也没有事要做呐。可以的话,也想再慢慢的看一看街道的样子──」

  ──而且不管怎样,想和琪可在一起。

  辰巳瞬间咽下了这句话。总觉说出那句话很难为情。不,是非常非常害羞。

  卡露谢朵妮雅红宝石般的眼瞳不可思议地看着不知为何突然脸红的辰巳。

  感觉仿佛被卡露谢朵妮雅看穿了内心一样,辰巳满脸通红着迅速的走了起来。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用像要将其射穿般的锐利视线盯着,与《圣女》关系和睦地往街上迈出步伐的男人的背后。

  据说是沙法以夫神殿的最高司祭直接邀请的,黑发黑眼的异国少年。

  说到特征,只有在这个国家罕见的头发和眼睛和皮肤的颜色的男人。也没有力量很优秀的样子,也并不是卓越的魔法使。

  因为听说是最高司祭直接邀请的,本以为当然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却看见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穿着下级神官的神官服,拼命地处理着杂事。怎么也无法想象那是有身份的人干的事。

  那为何,克力索普莱兹最高司祭特意从异国邀请那个男人呢。而且,为何卡露谢朵妮雅对那个男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非常高兴的表情呢。

  在他心中涌现了各式各样的疑问。可是,丝毫找不到对那些疑问的回答。

  那件事,加速了他的焦躁。

  或许。

  之前他完全不敢考虑的东西,一定从脑中闪过了。

  或许克力索普莱兹最高司祭,打算让那个男人与卡露谢朵妮雅结婚吗,这样的想法。

  但是,那也很奇怪,他这样自言自语着。

  连王族的求婚都没打算接受的卡露谢朵妮雅。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那个她会与下级神官结婚。

  怎么也不明白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而同时,卡露谢朵妮雅说不定会被那个男人夺去的恐惧,勒住了他的心。

  简直象郊区的娼妇一样,搂住男人手臂的《圣女》。不想看到她那样的样子。尽管如此却离不开眼。

  那时。

  在一动不动地凝视远去的二人的背后的他的耳边,听见了无声的声音。

  ──与其被夺走,先夺走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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