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大陆,有一个作为国家来说领土过于狭小的诺兹尔斯公国。
正是因为这个小公国处于被称为西大陆大国的索鲁威尔国和基尔夫帝国夹缝里这一地理条件,才使它得以不被侵略而幸存下来。
并没有什么资源,也没有宗教层面的价值,任何国家对它的认识都仅止步于知道有这么个国家而已这种程度的诺兹尔斯公国,当年轻的奥古斯都·卡鲁泽恩·诺兹尔斯登上王位的时候,一下子焕然一新。
——他实施了「国家改革」。首先把视线转向女性,为了让女性活跃在政治、法律、经济、医疗——全部的领域,制定出前所未闻的新制度。同时,他还接纳了很多没能在自己的国家得到任用的外国平民留学生。
其结果,优秀的人才聚集到了这个国家,他们或是加入了诺兹尔斯公国国籍,或是在留学结束之后回到国家开始竭尽全力支持诺兹尔斯公国。诺兹尔斯公将「人才」变为国家的资源,实现了通过培育人才来获取利益这种新形式。
然而,男性先姑且不提,女性即使在诺兹尔斯公国的时候地位有了保障,去到其他国家就不行了。于是为了给予因为外交或留学离开诺兹尔斯公国工作的女性对公的立场,君主诺兹尔斯公毫不犹豫地授予了她们自己的「妻子」这一地位。
因此现在,诺兹尔斯公除了正妻之位还空著之外,已经有了四个妻子。
位于诺兹尔斯公国的首都的玛格特加尔城。虽说是城,但由于不断改建,结果成了迷宫一样的宫殿。
位于宫殿深处的他「妻子」们的房间里,四个人不知为何聚集到了一起。平常她们中总会有人因为工作离开国家,因此这是非常少见的光景。
「今天的诺兹尔斯公十分坐立不安呢。」
拥有艳丽的金色卷发和美丽的绿色眼睛的费普丽。
她正用小刷子仔细地在指甲上涂著染料。身为公国君主的妻子,这种事本应该是让侍女来做的,不过她们很清楚自己是因为工作而获得了这个名为「妻子」的地位。因此选择了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方式。
费普丽的工作是管理诺兹尔斯公的行程。虽然她时刻掌握著诺兹尔斯公的动向,但并不是一直随侍在他身边。她往往会在最能收集情报的地方听取诺兹尔斯公的从者和大臣的报告,然后不断修订行程表。
遵从诺兹尔斯公的想法快速决定事情的先后顺序,然后再度调整被推后预定的日程安排,在这方面费普丽的手腕是其他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没办法啊。因为客人可是索鲁威尔国的公主殿下。让我们的夫君吃了大亏的,那个,真正的公主殿下哦。」
玛琪用浅紫罗兰色的眼睛看著镜子,用梳子仔细地梳理著灰棕色的长发。发现分叉的头发的时候,就会发出「啊……」的声音感叹接连数日的彻夜工作。
接受诺兹尔斯公的提案,精细地制定出实施计划的玛琪,她要是打了喷嚏的话,整个诺兹尔斯公国都会感冒……可以说她身处的就是这样重要的位置。
因忙于格兰山的山火,与基尔夫帝国之间国境的警备问题,以及对索鲁威尔国接受的支援和其相应的回报的整理,她这半年来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繁重工作。
「今天,只,只是访问吧!?工作上的。」
睁大藏在眼镜后的蓝眸,编成三股辫的黑发因动作微晃的是爱普尔。她从书后抬起头,双眼不安地到处张望。
她是精通国内国外法律的法学者。在诺兹尔斯公拿出提案,玛琪作出执行策之后,她负责制定可以使之执行的新法,或是废止、整理旧法律的工作。
除此之外,为了能够及时吸收新的知识或者法律的动向,参加无国界的法学者聚会,她从诺兹尔斯公那里得到了「妻子」的地位。
「谁知道呢。毕竟诺兹尔斯公只有跟那个公主殿下扯上关系的时候,才会露出那副好像恋爱的少年一样的表情嘛。」
琼仔细地把化妆水涂在皮肤上,然后将少许留在手心上的涂在银发的发梢。虽然真正的公主大人看到了的话估计会嘲笑她的这副穷酸样,但是她那绀色的眼瞳却强烈地流露出了「那又如何」的神色。
商人女儿出身的琼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比自己能力差的哥哥继承家业,因此来到诺兹尔斯公国留学。在这里,她的才能得到了认可,现在已经能在进行关税或进出口商品的交涉时与诺兹尔斯公同席,担任在此期间提示他必要的数字的工作。
四个妻子们都各自把诺兹尔斯公作为主君爱著,能够为他奉献生命。为了达成他下达的命令,不管怎样痛苦,哪怕饱尝屈辱都没有关系。认可了自己的能力,给了她们生存意义的,除了这个人之外再无其他,因此她们做出了这样的觉悟。
「恋爱的少年么。……我们的丈夫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费普丽这样说著吹了吹指甲上的染料。最先赞同她的话的是玛琪。
「明明在交涉时形势多不利都能表现的那么无懈可击,有时却会变得非常好懂呢……。啊,我知道了,他是那种会对讨厌的东西强硬,对喜欢的东西软弱的人啊。」
「我觉得反过来倒是能够理解……」
这是怎么回事呢,爱普尔寻求著解释。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是在擅长的领域强硬,在不擅长的领域软弱的吗。
「尽管能一脸平静地吃掉讨厌的食物,但当喜欢的食物出现时就会忍不住流出口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真是遗憾啊。」
琼用手指弹了弹她那纤细容易打结的银发。
「是啊,真遗憾……」
「还真是可爱呢。」
「啊……那可真是可爱……」
虽然诺兹尔斯公作为主君受到妻子们的崇拜,但是作为男人只得到了「虽然遗憾却很可爱」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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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们得出「我们的丈夫很可爱」这一结论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被谈论的当事人突然大力推开房间的门。
「玛琪!做好替代方案了,明天中午之前整理好。」
诺兹尔斯公之所以连门都不敲就进到这个房间,是因为他虽然给予了她们自己妻子的立场,却没有将她们看作是女性,而当做了臣下。
刚才还开心地闲聊放松的玛琪马上站起来,从诺兹尔斯公那里接过文件,认真地开始确认。
费普丽也切换回了工作模式,留住诺兹尔斯公,对那些没有被列入今明两天日程而感到担忧的预定进行了再确认。
「和索鲁威尔国的蕾蒂丝雅公主殿下私人会谈的预定呢?」
「没有那种东西。我和蕾蒂丝雅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共同爱好。」
「但是,您从基尔夫帝国回国之后不是再次开始练习长笛了吗。把这也作为交流和回忆,合奏一次怎么样?」
「不,不是!那个不是!只不过是因为下回要是再被拜托了的话,那样的演奏又会被贬低……不,是我的矜持不允许那种事发生而已!」
「因为乐器演奏是有身份者的教养!」诺兹尔斯公拚命辩解著。
听到这些,玛琪在文件后面叹了口气。这个人平常第一人称都是「我(私)」,但是因为太著急变成了「我(俺)」了。
「太遗憾了……」「嗯,真遗憾啊。」爱普尔和琼用眼神进行著这样的对话。
诺兹尔斯公太过有能力的臣下费普丽充分发挥了她的才能,在索鲁威尔国的蕾蒂丝雅公主访问的最后一天下午为两人留出了一段空余时间。
让日程表看起来有充足的时间,通过重复计划的提前结束和提前执行,一切正沿费普丽「真正的计划」进行著。
因为提早结束了……费普丽命令女仆为蕾蒂备茶,微笑著说,休息一下吧。
「蕾蒂丝雅公主殿下,其实前几天,克罗夫织的钢琴套被做好送来了。在我们几个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您不介意的话请务必来看看。诺兹尔斯公是男性,所以不能理解……」
男人这种生物根本就无法区分据说在订货后要经过三年时间才能完成的克罗夫织那纤细的花纹,与订购一个月就能做成的手工蕾丝纹样。明明想要大肆庆祝对方却完全不感冒,费普丽的这种心情,作为女性的蕾蒂完全可以理解。
蕾蒂跟著费普丽来到了摆放著钢琴的大厅。
「这里阳光不错,就在这里备茶吧」,就像刚想到一样,费普丽这样向女仆发出指示,但事实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著。遵照指示,女仆马上准备好了女性喜欢的茶和点心。
「这边请。」
覆盖在闪耀著漆黑光泽的钢琴上的,是纯白的克罗夫织钢琴套。
从远处看像是大朵的蔷薇纹样,在近处看又彷佛正盛开著朵朵小蔷薇,这正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让人沈醉其中的一流艺术品。
是向哪个匠人,下了怎样的订单,正当蕾蒂和费普丽愉快的进行著这种贵妇人之间的对话时,玛琪故意来到房间。
「公主殿下,您已经看过克罗夫织品了吗?」
「让我看到了非常美好的东西啊……这能成为回国后不错的谈资呢。」
「听您这么说真是非常高兴。那么……」
玛琪飞快地朝费普丽使了个眼色。
费普丽微笑著点点头,转换话题对蕾蒂说,难得的机会……
「听诺兹尔斯公说过蕾蒂丝雅公主殿下的钢琴非常美妙。请务必让我们一饱耳福。」
觉察到会变成这种情况的蕾蒂,说了些谦虚的场面话。
「哪里……见笑了,并不是什么能入各位耳的技艺。」
「没有那回事!……对了,我们诺兹尔斯公有吹奏长笛的爱好。我们几个无法与他合奏,务必想要拜托公主殿下……」
「那个……」,蕾蒂疑惑了。自己弹钢琴也无所谓。但是诺兹尔斯公的长笛技术……在那个基尔夫帝国建国祭的时候还是从「发不出声音」为起始的。凭那种程度的技术,能顺利合奏吗?
(不,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不断练习,现在已经相当熟练了呢)
诺兹尔斯公那些能力出众的妻子们都那么说了。一定没关系吧。
但是蕾蒂说了句「我可以的话」同意了之后,马上就后悔了。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蕾蒂的社交辞令当中清晰地混杂进了这样的话外音。
「够了!不需要这种社交辞令!直接说很烂吧!」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蕾蒂再次说出同样的话。既然是大人,就总会有即使知道是谎话,也不得不故意这样说的时候。并且既然是大人,就算之后会无数次抱著头撞枕头,也必须要接受这一切才行。
被要求和诺兹尔斯公合奏,蕾蒂同意了。
诺兹尔斯公以半被费普丽她们哄骗的形式,不情愿地拿出了长笛。蕾蒂则配合著他弹起钢琴——虽然这样。
发出声音了,姑且。但是仅此而已。
「……真是出色的演奏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在你的妻子们爆笑之前。
费普丽虽然保持著笑脸,但是嘴角时不时会抽动一下。玛琪用手按著嘴,低著头肩膀颤抖著。爱普尔被手挡住的脸通红,琼背对著这边……
虽然蕾蒂打算提出建议,回避之后必然会出现的令人难受的尴尬场景,但是被聪敏的妻子们朝不好的方向顾虑了。
「我们还有工作,之后就请两位年轻人慢慢聊吧。」
最年长的费普丽对蕾蒂这么说了之后,带著年轻的三个人匆匆忙忙出去了。
这下房间中就只剩下了蕾蒂和诺兹尔斯公两个人。
那就不需要装作成熟的样子说场面话了,蕾蒂叹了口气。
「那我就说了哦。——……求求你了,要是想和我合奏的话,就好好掌握能在人前演奏的技术吧。这不是让你的妻子们很困扰吗?」
没有比被要求称赞主君糟糕的业余爱好更让臣下困扰的事了。
对理解成好像是自己想合奏,而且似乎还乐在其中一样的蕾蒂,诺兹尔斯公大喊著「不是那样的!」反驳她。用力瞪著她说,不如说不想做是我才对。
「不是我拜托的!昨天晚上我就说过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了!」
「即使这样也要顾虑是臣下的义务。……这样吧,我会委婉地对你的妻子们说的。我的骑士里有会拉小提琴的人在,非常想要跟有名的长笛演奏者诺兹尔斯公合奏。下回去找杜克合奏吧。」
「所以说不是这么回事!」
喊著「好好听我说话」,诺兹尔斯公拚命订正著。
四个妻子在门缝里偷窥著二人的互动。
「在人前不会诋毁对方,但是却在只有彼此在的时候互相贬低吗?真是新鲜的关系啊。」
如果是旧识的亲友,就会在人前毫不客气地有什么说什么。对与此不同的不拘泥和亲近感到不可思议的费普丽微微一笑。
听她这样说之后玛琪将视线转向最年轻的妻子琼。
「琼也是这种感觉吧。」
被叫到名字的琼眯著眼,用手抚著银发说「你们指什么」。
「你责备兄长的时候也是这样吧。虽然我可以暗中诋毁兄长,但是别人不可以这样觉得,诸如此类的。」
「什……!!」
爱普尔慌忙用手堵住琼那想要大喊出「才不是这样」的嘴。
反驳声被那小小的手堵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最后消失了。
「一种爱情表现么。的确,诺兹尔斯公经常会做类似的事啊。」
费普丽点头说原来如此。
诺兹尔斯公分明经常称蕾蒂是「那个女人」,还总是说些「明明脸和古多很像这点还不错!」,「明明能力也很出色!」之类不知道是诋毁还是赞赏的抱怨,但当自己的臣下诋毁了蕾蒂的时候,他那混杂著深红的紫色眼睛就会像冻结了一样瞪著那人,说你给我去磨练一下看人的眼光吧,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那个~……但是,一般来讲是不会和『自己』恋爱的吧。」
爱普尔小心翼翼地确认著。
「诺兹尔斯公最爱自己了。」
简直到了不能和其他人恋爱的程度啊,琼放话说。
「虽然最喜欢了,但是那和恋爱不一样吧。」
玛琪接过话,呵呵地笑出声来。
四个妻子确定了。那两人是非常相似的人,而且是彼此之间互相认同的关系。
留在房间里的两人无奈之下开起了茶会。
就在蕾蒂抱怨著「为什么我要和你……」的时候,发现只有两人份的茶具。看样子尽管蕾蒂打算和他的妻子们喝茶,但是最初开始,她们就打算让她和诺兹尔斯公两人独处啊。
(……在奇怪的方向被顾虑了呢。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啊)
叹了口气。把牛奶倒入茶杯中,用银茶匙一圈圈地搅拌著。微微倾斜茶杯,用舌头试探了一下,在确定没有毒之后喝了一口。
桌子上摆放著盛满各种豆类,奶油的木莓蛋挞,以及用了大量黄油和杏仁,口感松脆的曲奇。虽然有很多看著就觉得很开心的点心,但是气氛却高涨不起来。
「没有毒哦。」
看到没有对点心下手的蕾蒂,诺兹尔斯公直截了当地说了。
蕾蒂说我知道,然后用手掂起了一颗蜜豆。在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蕾蒂要是死了,伤脑筋的就是诺兹尔斯公。
「……对于你的国家,我时不时这么想。」
「是不足为惧的小国家?」
蕾蒂对此微微一笑,把蜜豆含在嘴里。
豆子立刻变软融化了,甜甜的味道从舌尖扩散开。
「要攻陷诺兹尔斯公国,让它成为索鲁威尔国的一个地区是非常简单的事。」
「看似简单但要实施就是另一码事了。」
「正是如此。将诺兹尔斯公国收入囊中,就会和基尔夫帝国接壤。容易引发战争。考虑到这些……就要慎重考虑之后再行动了。」
「但是呢」,蕾蒂露出了柔和可爱的微笑。那是少女想要新的人偶,向亲近的人撒娇时纯洁的表情。
「有你在的诺兹尔斯公国非常有魅力。你制定出的划时代制度,以及使之能维持下去的对周围的高度关注,再加上不断从其他国家流入的优秀的人才和技术……比起色彩斑斓的豆类,涂满奶油的木莓蛋挞,使用大量黄油的杏仁曲奇,更让人觉得美味。」
蕾蒂用叉子叉起木莓,慢慢拿起。
「时不时,我感觉会输给诱惑呢。」
但即使觉得美味,也只是在如今诺兹尔斯公治理的期间。
他过世之后,就会变回没有资源的小缓冲国。想到这些,就会觉得这是绝对不能吃掉的国家。
虽然蕾蒂很清楚……还是会不由得被这显眼的红色吸引。
「似乎很美味,总觉得会不小心吃掉你的国家呢。」
小小的嘴巴将叉子叉起的木莓吞下。
到刚才为止少女般的表情好像是假的一样,蕾蒂的嘴唇散发出了女性的妖艳感。
——会被这张嘴,咬杀。
诺兹尔斯公感觉自己像是猎狐的时候被猎犬袭击的狐狸。但是对不擅长的东西强势的他,反而挑衅一样回看向蕾蒂。
「我可不是猎狐时的狐狸,而是狼。反而会咬死猎犬。」
「……呵呵,我知道。当然,我不是决定要慎重考虑之后再行动吗?」
蕾蒂舀起蛋挞上的奶油,放在舌头上。笑著说好甜啊,再次变回了一无所知的少女般的表情。
结束了在诺兹尔斯公国的工作,蕾蒂开始让女仆做好回国的准备。
为了不妨碍到她们,蕾蒂的骑士杜克和阿斯翠德在角落里眺望著眼前那副忙乱的光景。
「前辈,刚才诺兹尔斯公在走廊发呆,但是突然像这样开始砰砰地拍墙,脸也很红,是不是因为头痛或者肚子疼得不得了?」
「……那个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非常高兴的事吧。不用管他。」
所谓刚才,就是蕾蒂和诺兹尔斯公的非本意的茶会之后。
也就是说,在那里发生了让他非常高兴的事情……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做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事。」
「诶?不管怎样不是都无所谓吗?结果都一样。」
正如阿斯翠德所说,杜克叹了口气说确实是这样。
「结果一样吗……。诺兹尔斯公,选错了恋爱的对象啊。」
「诶?那个人,喜欢公主大人吗?」
对一脸惊讶的阿斯翠德,杜克回答说不是的。
诺兹尔斯公恋爱的对象不是蕾蒂吧。他一定是通过蕾蒂,爱著更大的东西。
——银色的狼恋爱了。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比邻的大国,一直想著终有一天要把它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