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话 外部人员禁止入内!!

  从佐贺县出发的时候和父亲·供牺创嗣进行的扑克牌游戏,还有不久之前和虽是『六个魔法使』中的一人却非魔法使、『魔法封锁』的水仓键进行的骰子游戏,就跟这两个少有关联,在这里对一个关于硬币的游戏,考察一下吧。硬币这种东西是普通的,薄薄的圆柱形,不用说,虽然要说是全世界都一样不免有点过了,但是总有正面和反面。日本的零钱的话,一円的、五円的、十円的、五十円的、一百円的、五百円的,全部都有画着图案的一面和写着数字的一面,这样正反就区分开来了。将这种硬币,用手指向上弹起,用手扣着接住——然后庄家问其他人。是正是反——这样的。数学概率问题的初步的初步,入门篇里用来举例的这个问题,答正面还是答反面都一样——这是大家作为常识接受的事情。因为,出现正面的概率和出现反面的概率完全一样,都是二分之一。庄家问其他人,刚才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个游戏中,在游戏的导入阶段,要先决定好庄家。也就是说,游戏之前的游戏,是被允许存在的。这种事情是这真正的游戏之前,比方说和猜拳差不多级别的——但是,仔细考虑一下的话,猜拳并不是偶然,仔细组织战略的话百战之中可以确立五十胜以上的胜率。和那一样,不,在那之上,这个硬币游戏也是,正面和反面的概率,绝对不是公平的。扔的秘诀啦,接的秘诀啦,将这些因素都排除掉,也是这样的。当然,硬币立住的概率,在这里也没必要考虑。如果只是加入这种要素的话,正:反:立=1:1:x,正和反的概率并没有发生偏差。那这种简单的问题装模作样也是没什么好处,就在这里说明白了吧,比如一百円的硬币的话,正面出现的概率就比反面出现的概率稍稍有高出一点点。为什么呢。那是因为,画有图案的一面、画有数字的一面——这样区分表里,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更准确的来讲,图案也好数字也好,在硬币上不是画上去的。是雕在上面的。是刻在上面的。也就是说——不论什么硬币,正面和反面的质量都有微妙的差别。正面一半和反面一半,产生了重量的差异——这样,硬币在空中被扔起,不论怎么转动,只要是经过自由落体的过程,正面和反面,更重的一边向下的概率,就能稍稍超过二分之一。如果希望不同于此的公正的话,正面和反面的重量就必须一样——要选择不是雕刻而是画上去的方法,话又说回来,要在微观尺度上看的话,也不可能达到完全一样。如果考虑绘画用品的重量的话,因为这种理由也就不能选择这个方法了。那么作为硬币来说,正面和反面不就完全没有区别了吗——那样的话,两边出现的概率就都等于零了。比起概率来说,不管怎么样胜负都不成立了。这个理论不仅是硬币,对骰子来说也适用。比方说,出现六的概率就比出现一的概率,来的要高——也许可以这么说。假如是这样,出乎意料的,水仓键选择的战法的解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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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提要——我,供牺创贵偶然认识的少女,水仓莉丝佳是,被称为『红色时间的魔女』的魔法使。莉丝佳是为了寻找行踪不明的父亲,水仓神檎,从『魔法王国』,被耸立至天际的『城门』从佐贺县阻挡出去的长崎县来的转校生。我和莉丝佳为了寻找水仓神檎的线索,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在九州中『冒险』——但是直到小学五年级的暑假前夕,才终于,找到了那个线索。发正式水仓神檎的直属部下『六个魔法使』和水仓神檎正在策划中的『方舟计划』。『方舟计划』是让绝对无法渡过大海的魔法使渡海的方法论,而『六个魔法使』——人饲无缘、地球木霙、蝇村召香、塔齐利亚、结岛爱嫒、水仓键——好像是为了实现那个计划而召集的精锐部队,但详细的情况基本都不知道。在那期间,我跟莉丝佳,和管理用来区分长崎和佐贺的城门的,名字就叫做城门管理委员会的设立者也是仅仅一人的特选部队,系场依朵千——系,相遇了。虽然刚碰面的时候是作为敌人,但是我们和跟莉丝佳一样是寻找水仓神檎之人的系,在那之后,结成了同盟关系。然后终于到了暑假——我、莉丝佳和系三个人,趁着和作为『六个魔法使』中最初的一人的人饲无缘战斗的机会,终于,行动起来了。从佐贺县出发,最出的战斗对手是,『六个魔法使』中的第二人,地球木霙——将他简单的击败了。回到旅馆,在莉丝佳和系去娱乐中心玩耍的时候,来拜访我的是,直接跳过了从第三人到第五人的,『六个魔法使』中的最后一人——水仓键。水仓键对我说了水仓神檎策划的『方舟计划』的概要——那简直是有着可怕规模的计划,到了光听着就觉得愚蠢的程度。其中最愚蠢的就是,水仓莉丝佳的存在本身,是作为这个计划的关键而加入的——就在我毫不犹豫的严厉拒绝了邀请我去协助计划的水仓键的时候,莉丝佳和系回来了。和两个人交错,水仓键走出了房间——那之后不就,异变就发生了。莉丝佳的右手开始暴走了。像着火了的蛇一样四处扭动——和本人的意志无关的,暴走着。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水仓键,稍稍的,用别针或是什么东西,在莉丝佳的右手上制作了一个伤口——『魔法封锁』,将所有魔法无效化、停止发动的,非魔法使的水仓键的特殊能力!如果对身体、组织、血液全部都是由魔法式构成的莉丝佳使用这个能力的话——对,紧接着那个惊慌的瞬间,已经完全失去自制的莉丝佳的右臂,向着紧挨着她的系,猛扑过去——

  「——以上是,前情提要……!」

  看上去——暴走中的,蠕动着的莉丝佳的右臂,在陷入系的脸颊的时候——总算是,停止了那激烈的运动。更仔细的看——看上去好像是陷入系的左脸的莉丝佳的右拳,反过来,是被系的左脸上出现的『嘴』,被那十八颗『牙』,强行的——固定上了。

  「系——系小姐——」

  莉丝佳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系。系对此,毫不松口的,微笑的看过去。莉丝佳的右臂……因为系的『嘴』的缘故——好像完全失去力量了。

  「虽然抱歉——不过要从根上一口气开始了哟,莉丝佳酱——咬紧牙关!」

  虽然这么说,但系已经早就,把自己右手的外套卷上去——然后露出来的系的腋窝,咔啪一声打开了。新出现的『嘴』——那是活了两千年的魔法使、系的魔法——全身可以生成五百一十二张『嘴』——新出现的『嘴』,突然发出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不知是在呻吟还是在摩擦牙齿的声音——就这样,将莉丝佳的右臂,用十八颗牙齿,吃掉了。

  「…………咝!」

  莉丝佳发出了无法出声的悲鸣。当然的,和用自己的裁纸刀时完全不同,和用锋利的刀具割伤时完全不同——用牙齿咬的那种疼痛,不是可以忍受的程度。然后下一个瞬间,莉丝佳的右臂,已经没有了。被系整个吃掉了。从上臂附近——不,从肩膀附近开始,真的是一口气的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我已经,吧自己腰上的皮带拔了出来,面对莉丝佳。抱住因为疼痛而咬紧牙齿的莉丝佳,用那个皮带绑住了伤口。紧紧绑上。抽到可能的最短。这种手法的好处虽然心里有数,但是毕竟这种事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做,也有点不知所措。能不能做好,说实话,并不知道。但是至少,莉丝佳的『出血量』,我想已经抑止到最少了。

  「创——创贵……」

  「话真多呐。闭上眼睛。在脑袋里面数数。」

  照我说的,马上沉默了。我就这样抱起闭着眼睛的莉丝佳,把她搬到了床上。把枕头拿到旁边,把莉丝佳横放在床上。血把床单弄脏了,但是这种时候也没办法了。

  「给。贵君,这个,毛巾。」

  从系那里接过纯白色的毛巾。好像是从浴室里拿来的。把它接过来,在用皮带绑住的莉丝佳的伤口上面,用毛巾一圈圈的包了起来。虽然不觉得会有什么大效果,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没……没事吧?莉丝佳酱。」

  「谁知到呢……总之,看上去没有异常了——系,倒是你没事吧?因为系你,把那个异常的胳臂整个儿吃下去了。」

  不只是胳臂——右臂是指,连手腕上戴着的,莉丝佳直属的管家千百力制作的『手铐』也吃了下去。

  「我是——没事的哟。因为不管是吃了受到诅咒全身腐烂的尸体也好,反过来吃了受到祝福的圣人的木乃伊也好,都完全没问题。」

  再看过去的时候,系的身体上,左脸上的嘴也好,腋窝上的嘴也好已经全部消失了。将所有魔法『分解』,转化为自己的能量的魔法——确实,这方面可能不用担心。而且——那个是比起异常,用别的方法说明更好的某种东西。

  「比起这个,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说明一下啊——贵君。刚才那个孩子,对莉丝佳酱做了什么吧?」

  谈话的内容,本来觉得暂时只放在我心底会比较好,但是这种既然发生了这种状况,也不可能那样做了。总之,我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本来为发烧时预备的降温贴,贴在莉丝佳的额头上,对系说到。

  「那家伙是——水仓键。他叫这个名字。」

  「水仓?键?那是——」

  「嗯。『六个魔法使』中的,最后一人。但是,那家伙的立场和人饲无缘或是地球木霙不同——不如说,是处在『指挥』其他『五人』的位置上的感觉——」

  「骗人——就那种小孩儿?」

  「嗯。是小孩儿——而且,还是人类。」

  「人类是说——不是魔法使?但是,刚才,莉丝佳酱——」

  「那不是『魔法』。是叫做『魔法封锁』的那家伙的固有能力——好像是这样。」

  在自己周围十五米内,所有魔法的发动都被禁止的——特殊能力。听了这些,系发出了「那种事情——」的感叹。

  「那种事情——可能有吗?那种能力——真的存在吗?」

  「我还想问这个呐。至少,看来能力本身是确实存在的——看来一直盘踞在我身体里的,莉丝佳的表哥水仓破记的魔法式,被他一碰就解开了——而且,刚才莉丝佳的,莉丝佳的『右臂』是在和水仓键接触后才有的那个反应。」

  「呼——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系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莉丝佳。莉丝佳毕竟失去了一根胳臂,看来已经失去意识了的样子。呼吸很乱,出了很多汗。

  「那么——以那一瞬间的事情来说,吧手臂吃掉是正确的判断呐。」

  「嗯。因为如果就那样放着不管,莉丝佳的身体整个都会崩坏掉呐——但是实在是无法预知的状况。」

  而且,只用皮带绑上止血这种半吊子的事情,是不能说成是治疗的。就那样放着不管的话会很不妙——不能那么放着不管。

  「……『魔法封锁』吗——那么莉丝佳酱的『魔法阵』也是,现在无法发动。这个样子呐——」

  水仓莉丝佳的血液里被编入了的『魔法式』,用那些『魔法式』构成了『魔法阵』。以水仓莉丝佳大量出血为条件发总的那个『魔法阵』的效果是,体内时间的促进——让莉丝佳『成长』为『十七年』后的姿态。那个姿态的莉丝佳,虽说只限定在一分钟内,但是能够操纵所有的『时间』简直就是无敌最强本身的具现化——失去一根胳膊这种事情,尽管已经完全满足魔法阵的『条件』了,但是这次却不能那么做。

  「……哎呀哎呀。」

  当然,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我才在明白系要做什么的瞬间,把皮带抽了出来——但即使这样,这也不是可以举双手庆祝的状况……。魔法式的『崩溃』,虽然被系如字面意思一样,从根上断绝了——

  「『魔法封锁』啊,但是。」

  考虑了一会儿后,系说。

  「那种魔法——有是有的。」

  「……有?『魔法』吗?」

  「比起这个——不如说是那种『理论』是存在的,好像是这样。是谁都可以使用,基本中的基本样子的术式哟。」

  「是——那样的吗?」

  「但是,『虽然谁都可以使用,但谁也不用。』——这还算是魔法吗?」

  系选择着用词,说道。

  「因为——那个魔法本身,在那个魔法发动的瞬间,也会被无效化。」

  「……也就是说是反论构造吗?不,还是说是冗余的感觉呢……」

  原来如此——那么,水仓键自己那么强调,说他不是魔法使这件事,就能理解了。

  「所以,如果——『魔法使』也好,仅仅是『人类』也罢,有能做到那个『魔法封锁』的人的话——那基本就可以算是奇迹般的存在了是吗?」

  「呼……麻烦了呐。」

  而且——这虽然是没有根据的直觉,但那个叫水仓键的少年时——在麻烦以上的麻烦,我是这么认为的。『魔法封锁』之类的,那个少年所说的只是表层中的表层——我想就相当于,对于档案来说血型啦生日啦这种程度的,怎么样都好的项目。这才是和人饲无缘啦地球木霙啦,或许还有影谷蛇之一类的,级别完全不同的——在特权上的障碍。

  「那种小孩儿——是怎么到这个房间里来的?话说回来,贵君没事吧?没有——被做了什么事吧?」

  「因为我不是魔法使呐——从最开始,那种担心就不需要。但是——听到了意味深长的话。」

  「意味深长的话?」

  「『方舟计划』。」

  我说道。

  「那个的大致内容——听到了。」

  无法渡过大海,生来就被封闭在在这个九州的土地上的魔法使——为了让他们渡海的方法论。那是从常识来考虑的话相当激进的东西,将渡海的理由本身无效化的歪理。也就是说,为什么有渡海的必要呢——当然,是为了去到其他的地方。大海本身并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这边无法走过去的话让那边过来就好了——这种,相当乱来的理论发展——

  「那就是——大陆漂移说。」

  「大陆漂移说——pangea的那个吗?」

  「对、对。也就是说——将地球这个行星,像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全部大陆都连在一起的计划。」

  「……确实。」

  系,果然,做出惊呆了的表情。当然了,谁都没想到的这个回答,被当做是正确答案摆在眼前,一般都无法接受吧。

  「但是,那种事情——要怎么做到?」

  「莉丝佳。」

  我马上答道。失去意识的莉丝佳应该是听不到的——但即使如此,在有莉丝佳的时候,还是尽可能不太激动的说。

  「使用莉丝佳的『时间』的魔法——和地球本身同步,将时间变回过去大陆连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那个……」

  系好像有点跟不上后来的理论展开。我并没有管她继续说道。

  「当然,现在的莉丝佳的话,是不行的。所以水仓神檎,暂且离开莉丝佳。但是,看到以温和的方法培养,已经到了很好的程度的时候——就将『六个魔法使』召唤到了『城门』这边来。为了锻炼——水仓莉丝佳。」

  「这——这种事情!」

  系对此,发出了愤怒的声音。那简直是,好像在斥责我似的气势汹汹的。

  「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对待!也就是说,换句话,从最开始莉丝佳酱就只是为了这个——」

  「那样的可能性很大。」

  我淡淡的回答。仅仅是淡淡的。感情混乱的——淡淡的。然后还是,继续,说着。

  「刚才水仓键来这里,是为了说服我的——『六个魔法使』是,向刚才说的那样,为了锻炼莉丝佳,为了让她成长的魔法使,但全部都被系对付了。所以要不要干脆成为这边阵营的友方什么的。用这个世界做交换能不能把莉丝佳和系交给他们之类的。」

  「然、然后——贵君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立刻断然拒绝了。要是看错人了的话就麻烦了。那种,就是连一秒钟考虑余地都没有的劝诱。

  「…………」

  投来了怀疑的目光。真是失礼的家伙。

  「嘛。」

  我顿了一下。

  「以上就是,到刚才为止这个房间里进行的对话哟——然后,重点是,现在开始该怎么办的话题,那么,怎么办?」

  「就算你问我怎么办——现在就算追也追不到那孩子了——即使能追到,要是不能使用魔法的话……」系说着,抱起了胳膊,「……不,要是被封锁的只是魔法的话——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吧?」

  「如果相信那家伙的口气的话,那边貌似对系是相当警戒着的。」

  「呼……嘛,看了地球木霙的程度的话,也许是那样呐。但是——即使这样,对我来说水仓键的『魔法封锁』还是相当有威胁的。」

  「对莉丝佳来说,还在那之上呐。」

  我向床上的莉丝佳望去。依旧是呼吸很急。不,急的程度好像在不断增加。这是——以现在的状况来看,看来相当不妙。

  「应该——送医院吗?」

  「不……胡乱治疗的话,能治好的也会变成治不好的了。莉丝佳的『血』里,有自动修复的作用——就这样随着时间的经过,由于水仓键的接触而崩坏的魔法式,还有由其构成的魔法阵的机能应该都能恢复。那样的话,变成十七年后的莉丝佳就能痊愈了。」

  所以——要说危险的可能性是,那之前莉丝佳死掉了的话,就完了,这种事也是可能的。

  「本来,莉丝佳的身体,是医生能治好的吗……虽说构造本身跟『人类』和『魔法使』一样,血液的成分完全不同的话,也就不能随便输血了。」

  「嗯……确实呐。」

  「回复的话需要花上多少时间呢——要一根胳臂的份……」

  说着,我看向床上躺着的莉丝佳的,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的右臂。皮带的止血果然是不完全的,无法凝固的血液从毛巾里渗了出来。然后渗出的血液,把床单——

  「……咦?」

  于是渐渐的——我,注意到了。

  「等一下,系——这个。」

  「哎?贵君,怎……」

  被我招手叫过来的系也,看到了那个现象——说不出来话了。实际上,也确实是值得让人说不出话的,背离现实的光景。

  在那个床上,水仓莉丝佳的血,一点都没渗进床单里——而是形成了一个个红色的球形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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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那个异常——我和系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我向着门,系向着窗,几乎跳起来的冲过去。碰到了,门的把手。

  「……咕!」

  不由得——发出声音。门,即使我使出全力也一动都不动。不,不应该说是门一动不动——就连把手本身都纹丝不动。简直就像是被用强力的粘着剂固定了似的——我稍稍离开了门一段距离,下决心用鞋底狠狠的踢一踢试试,不知该说是但是还是果然,冲击全部都反弹了回来。

  「系!你那边呢!」

  「……不行。」

  转过去看——系甚至还在拽着窗户上的帘子。把手放在窗帘的一角上,可以感到——多少有些让人高级感的厚度,虽说如此,这块仅仅是挂在那里的布,却一动都不动。

  「完全不行——简直就像是碰到了纸上画的图案一样——根本不是动作停下来的感觉——对,这不如说是『固定』住了的感觉——」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这个!是什么人搞出来的——魔法现象吗!?」

  想办法抑制住不知该怎么做的慌乱心情,我想浴室的门伸出手去。和入口的门一样,纹丝不动。转过身来,碰了碰装饰用的花瓶一类的东西。动不了。试着使劲用胳膊外侧横扫过去——也和踢门的时候一样,冲击——全部弹回来了。

  「不行的哟贵君——看来就连床单都动不了。电视机的遥控器也是——动不了。当然,电视机本身也是。」

  「嗯……」

  到了这地步,也不用一个个都试一遍——茶壶也是、垃圾桶也是、便签本也是,面巾纸也是,全都不能动吧。这个地方已经——变成毫无道理的异常空间了。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先确认现象本身。对了,我对和这个相似的现象,最近才有过一次经验——

  「影谷蛇之的魔法——『固定』。」

  属性是『光』,种类是『操作』——显现是『固定』。将各种物质,在原地『固定』的魔法——

  「但是——影谷的『固定』应该是对他人的干涉无力阻止的才对——『固定』住的『门』或『窗帘』无法移动这种事——」

  而且——影谷蛇之,已经死了。是我和莉丝佳在遇到系之前就已经突破了的对手。也就是说——这是影谷蛇之以外的某人的魔法——而且,这种『固定』还超越了影谷蛇之的『固定』——!

  「……我们的——『衣服』看来还能动呐。」

  「嗯……是呢。」

  「但是……PHS是……服务区外啊。贵君的呢,怎么样?」

  「我的也是,服务区外。」

  但是这个房间本身应该不是服务区外才对——最初进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就确认过了。从佐贺县出发的时候,我、系、莉丝佳考虑到各种互相联络的可能,我们购入了PHS。不是手机而是PHS,就是为了即使在服务区外的地方也能取得联络。但是——这种情况下,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皮包怎么样?我们带来的皮包——能动吗?」

  「动——看来可以。」系把放在床边的自己的皮包拉链打开,「既可以拿起来,里面的东西也,可以拿出来。」

  「也就是说——『可以动的东西』和『不能动的东西』的区别,看来已经清楚了呢。」我说道,「『所有权』是我们的东西是——可以动的。不……自己拥有『所有权』的东西以外的——都不能动,这么说才对。」

  「……」

  系托着头,做沉思状。应该是在两千年的人生经验中寻找能想到的类似案例吧。但是——没有能马上想起来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变成悲观的材料了。

  「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个。」

  窗帘——从那里,看着窗户。

  「我们——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了。」

  认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哔哩哔哩哔哩哔哩的,从玻璃茶几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朝那个方向看去——之前和水仓键进行的游戏里使用的四个骰子的紧挨着——有一部手机。

  「……!?」

  手机——不是PHS,手机!所以,既不是我的也不是莉丝佳的——虽然只有系除了PHS还带了手机,但是样式也不同——不,说起来,那种地方地方有手机吗……?

  「哎……什么,那个电话……」系也中断了思考,转向那个手机,浮现出了迷惑的神情,「那种地方的手机——以前有吗?」

  「………………」

  不——以前没有!和刚才骰子的情况不一样——没能打开门的时候,我为了确实的认识现象和现状,把房间里不留任何缝隙的『观察』了一遍——所以可以断言,到刚刚为止,那里根本就没有手机!

  「……但是——」

  哔哩哔哩哔哩哔哩的,持续演奏着来电讯息也好什么也好的不和谐音的手机。在这种场合下——不管这个手机究竟是什么——不接它这种事,是做不到的吧。我慎重的接近玻璃茶几,拿起手机。手机是——可以被拿起来的。并没有——被『固定』。显示出来的号码是——完全不知道的十一位。

  「……喂。」

  「哎嘿嘿——」

  听见了——从鼻子里发出的,娇媚的笑声。

  「您好,供牺先生。我是水仓键。」

  「……我想也是。」

  尽可能的——不传达给对方任何感情的,心中保持平坦的反应。虽然是感觉不怎么好的手段,但是,在已经丢掉先手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个现象——是你干的好事吗?」

  「讨厌啦——我说过了吧?我不是魔法使——是没办法引发那种荒唐的现象的。我的『魔法封锁』不是骗人的这件事,已经两次展示给你看过了吧?」

  「…………」

  「虽然使莉丝佳小姐失去了一根胳膊——但是有系小姐在,我们也不能乱来呐。但是这样,最麻烦的莉丝佳小姐的魔法阵就不能发动了。就是这样——呐。」

  「全部都——计算过了吗?」

  「嗯。和供牺先生不一样呐。」

  对触怒我神经的事情满不在乎——水仓键自然的说着。

  「我并没有沉默的打算,不如在你问之前先回答了吧——把供牺先生你们关在那个房间里的魔法——那是被供牺先生你们称为『六个魔法使』中的『第三人』,『泥之底』蝇村召香的哟——」

  「蝇村——召香。」

  我,听到那个名字——瞬间,沉默了。

  「怎么可能——蝇村召香,不是在大分吗?在大分,等着我们——」

  这么大规模的魔法——应该不能从远距离来行使。一定要做的话,也应该需要使用『魔法阵』或应用型的『魔法式』才行,但是如果房间里设有那种东西的话,莉丝佳应该可以看穿才对。

  「讨厌啦——我说的话,就那么就相信啦?哎嘿嘿,供牺先生还,真是好人呐——」

  水仓键少了

  「——不是必然是骗人的吗,那种话。」

  「……你这家伙——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能有人在对我说谎以后还四肢健全的吗?」

  「没有吧,当刚刚为止。」

  始终很自然的,水仓键。

  「『泥之底』蝇村召香——属性是『土』,种类是『操作』,显现是『固定』——我想您已经发觉了,和影谷蛇之的角色相当重叠呐。但是——鉴于持有五个称号的凶恶罪犯影谷蛇之都没能加入的『六个魔法使』,她却加入了这一点的话——那边才是更不妙的『敌人』呢——聪明的供牺先生的话,一定已经明白了吧?」

  「……嗯。」

  「供牺先生你们——已经无法从那里出来了。只能认命的被关在里面了。」水仓键用沉浸在优越感的口气说道,「就是叫牢狱的地方呐——虽然有空调设备一类的东西,所以是不会窒息的哟——但既没有水和食物,也不能洗澡或上厕所哟。」

  「即使是看成对待俘虏的做法,真是超越最恶的最差劲的。」

  「不是那样的哟——只要答应一个条件的话,那就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将供牺先生你们释放。」

  「一个——条件。」

  「嗯——也就是,成为我们的友方。」

  挂了电话。放回了玻璃茶几上。然后转向系,问道:「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吗?」

  「这、这样好吗?刚才,话,才说到一半就——」

  「没关系。」

  我摇了摇头。

  「我讨厌那家伙。」

  「……贵君,这么直白的说出对人的喜恶这是难得呐——吓了一跳。」

  「这个现象,看来是『六个魔法使』中的『第三人』,蝇村召香那家伙干的好事。说起来是以『关起来』或是『监禁』来说绝好的魔法呐——」

  「原来如此呐——是这样啊。」

  总之,要对监狱看守一类的做形容——原来如此,『泥之底』就是说这种事情吧。将『敌人』关起来,将『敌人』捕获的种类的,也就是说是庭院盆景类型的魔法使——

  「但是,那种魔法,普通的来说威胁可能还比较大,但是对我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我向着系说,「在系的『分解』魔法面前这种『固定』——简直没有意义。」

  只要单纯的吃掉就行了。就像刚才吃掉莉丝佳的胳膊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系不能吃的动向。那是被『固定』了的『窗帘』或『门』也好,都不例外。不过施加了多少魔力、什么样的魔法也好,那种东西全部,都只会被『分解』掉。

  「人饲无缘留下的台词里说的,『我赢不了蝇村召香』的歪理,总算是知道了。不是单纯的不甘心呐……。对以结合心理战和骗术、制造对手的魔法的空子为主流战法的,作为『人类』的我来说,那样的,不在面前现身主义的敌人,有一点,虽然只是很少一点点,但确实,有点难办呢——」

  上次的『大哥哥』,水仓破记的例子也是,这是相性的问题。

  「但是,在同伴里有系的状况下,那种就根本成不了问题了。系的话可以填补这个弱点。」

  「……啊,虽然是那样没错。」但是——不知怎的,系看上去有点难为情的,而且,毫无辩解的——什么都不说,露出了苦笑。

  「虽然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尝试——但是那个,看来弄不出来呐。」

  「弄不出来?弄什么?」

  「『嘴』。」

  系说道。

  「『身体』上的『嘴』——完全弄不出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什么啊,难道时至今日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不,等一下。」

  我走近系,将她额头上的创可贴一口气撕了下来。因为是很强势的撕下来的,系发出了「好疼!」的悲鸣,但那种可以无视——向那创可贴下面看去。

  那里——没有嘴。

  应该在那里的龇着牙的『嘴』不见了。

  「怎……怎么了?贵君。」

  「『嘴』不见了。真是漂亮的额头。」

  「漂亮——不对,不见了?『嘴』不见了——怎么会——」

  「……『魔法封锁』。」

  水仓键的——『超能力』!然而——但是,这不对呀!?那家伙的『魔法封锁』的有效范围是以本人为中心半径十五米才对——那也是骗人的?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如果那家伙处在可以干涉系的位置上的话——设置在这个房间里的『固定』的魔法也应该被无效化了才对!但是——即使试着伸手去碰,窗帘也果然,一动都不动。蝇村召香的『固定』魔法——依然是有效的。也就是说——

  「怎么回事?难道是——像以前一样,由于『食用过量』而『消化不良』引起的吗?但是——」

  系今天吃的是——『增殖』的魔法使、地球木霙一人和——刚才吃下的莉丝佳的胳膊一根左右。在娱乐中心玩的时候,即使还吃了别的——也还不到容量爆掉的程度。难道是千百力的手铐有什么……怎么可能,不过怎么想,都不是那个——就算那个是特别制作的,也不是能让系消化不了的特制程度——不,等等——莉丝佳的胳膊……由于『魔法封锁』,乱动的一团糟的,莉丝佳的——胳膊!

  「怎、怎么回事啊——贵君?」

  「系——你的『分解』——连『魔法封锁』都,能『分解』掉吗?」

  「哎——那种事情……就算你说。」

  刚才我问没事吧的时候,系回答了没事哟——但是,并不是考虑到这么深之后的回答吧。我也没往深处想,就认为既然是『分解』的话对半没事吧——但是,对不是『魔法』而是将『魔法』封锁的『魔法封锁』,用对于『魔法』的『分解』,能『分解』的了吗……?对魔法也好什么也好,总之把能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分解』的系来说——只有那本身还是『魔法』,以从根本上将其否定的『魔法封锁』为对象的话——

  「…………这样——计算过了吗?」

  比起消化不良,不如说是——食物中毒!

  「混蛋……水仓键!到底——这么追根究底的,把别人当笨蛋耍——!」

  这个时候再一次——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哔哩哔哩哔哩。我这回一瞬的踌躇都没有,也没有确认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状况——能更好的认识了吗?供牺先生。」

  「……托你的福。」

  「不愧是供牺先生,这种理解力这是帮了大忙了——以笨蛋为对手的话,话都说不通真是悲哀呐。哎嘿嘿——对吧,供牺先生。先说一下——蝇村的『固定』是,和影谷的那个,虽然相似的本质完全不同的东西哟——破解的方法,根本没有。」

  没有弱点——水仓键说道。

  「想着要避开却不注意掉进了事先设置的陷阱里了哟——不过,以莉丝佳小姐本身会不会崩坏的状况为最优先考虑的话,就算是供牺先生,就算是系小姐,也只能那么做了呐。」

  「从最开始到最后——都和你想的一样呢。」

  「虽然最开始是这样——但是最后会怎么样,好不知道呢哟。这回要好好的讲到最后呐?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请协助我们,供牺先生。」

  「……」

  「带领莉丝佳小姐和系小姐——呐。」

  和刚才一样的条件——但是,所处条件完全不同的现在,提出相同的条件是——重量完全不同的,被我收到了。所谓协助的要约什么的——看上去只是单纯的,屈服的要求而已。

  「因为在我们的『方舟计划』里——莉丝佳小姐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那个莉丝佳的话——」我说着,想床上的莉丝佳瞥了一眼,「现在,正在床上痛苦着呢。也没有意识。和你这家伙说的一样,因为右臂被系吃掉了——不注意的话可能就这样死掉了。要是那样的话,你们那些家伙不会伤脑筋吗?」

  「会伤脑筋哟。相当伤脑筋哟。所以,必须要降伏供牺先生。」对于我想让他动摇的企图,水仓键简直纹丝不动。「莉丝佳小姐死了的话——最伤脑筋的,我想是供牺先生吧。这对我来说,是赌博的领域。」

  「赌博……赌博,吗?」

  「我喜欢这种哟。游戏什么的。」

  您不也是这样的吗——水仓键说出了讨人厌的话。

  「事先说明——我的『魔法封锁』是很强力的。莉丝佳小姐的『魔法阵』也好,系小姐的『嘴』也好,我想两周以内都做不了什么事了——十四天左右的时间里,果然得不吃不喝了呐。冰箱的门也,当然是打不开的——啊,总算,还是有供牺先生之前在便利店买的拉面什么的。」

  两周……!直接接触的『魔法封锁』有这么大的效果吗……!?一下子无法相信。这才是骗人的这种疑问,单纯的思考的话,很重。但是……作为谎话来讲,两周,实在是相当现实的数字。两周——十四天。那是——比十天还要多四天的数字。

  「那么——怎么办?供牺先生。供牺创贵先生。」

  「…………」

  「哎嘿嘿——就算是供牺先生,这也不是能当场决断的事吗。放心吧。如果这都能当场决断的话——我就是以怪物为对手了。」

  水仓键,像是不在开玩笑而是放心了一样,说道。

  「那么,如果做出了决断了的话,向显示的号码打电话就行了——那么就这样,暂时先失礼一下了。」

  然后这次是——水仓键把电话挂掉了。在我沉默的时候。

  ★

  那之后经过了两个小时——在那两个小时里,我和系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就像最开始就在某种程度上预想到了的一样,结果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有很多新发现,但是那些,并不是可以总结出成果的那种发现,只是单纯的,加深了绝望感的东西而已。比如说——蝇村召香的魔法所『固定』的东西最多只是『固态』而已,『液态』和『气体』似乎不受影响——想想看这也是当然的,如果连空气都被『固定』了的话,我们就根本动不了了。但是如果是『固体』的话,即使是空气中漂浮的一粒『尘埃』也好,就那么漂浮着被固定了——如果发生冲突的话会将我这边强力的弹回,始终都坚固的,继续存在着。『液体』的情况是由茶壶里的『水』来确认的——虽然不论施加多大的冲击,茶壶本身都没有晃动,但是里面的『水』是松弛的存在着的。而且,这么推测也不过分,虽然是固体,但从那个『所有权』的问题看来——『固定』『生物』,多半,看来是做不到的。不论是什么样的生命,生命是各自的,各自自己的东西——对吧。虽然试错的幅度没有那么广,但是确实和水仓键说的一样,这个『固定』和影谷蛇之的那个是在完全不同的规则下进行的,比起将动的东西『固定』下来的说法,更像是将坐标本身『固定』下来了。也就是说,是在物理上及科学上的观点来看的静止不动的样子。不论给予什么样的冲击,施加什么样的压力,都不动——系这么断言了。不是不动也不是停了下来——而是凝固了,她这样说。那么——既然冲击和压力不行的话,当然下一步的猜想就是『着火』了,但是从可以拿起来的行李里面取出打火机,试了一下——那也是无用的行为。被烧的地方连焦痕都没有。我们的『所有物』,比如说脱下来的上衣之类的点上的话当然,理所应当的烧了起来——把它按在窗帘上的话,也只是,上衣烧光了而已。天花板上的自动灭火装置也完全没有反应。『所有物』以外可以动的——只有那个手机和四个骰子而已。骰子也好手机也好,都没有被施加任何魔法上的处理,系这么说了。那么为什么这些能动呢——也许是,被判定成我的『所有物』了。我、系和莉丝佳的PHS在服务区外,所以唯一和外界的联系就是这个手机——但是看来,这个好像是拨叫被事先限定了的那种手机。如果不输入密码的话,就无法拨打指定以外的号码。指定的号码不用说就是水仓键的号码,其他的连警察局或是消防局的电话都打不了。真是的,作为魔法使的癖好还真是高科技的东西啊。不——水仓键是,『人类』……。

  「可恶……真热啊。」

  有空调设备在所以不会窒息这句话里的——那个空调设备也被『固定』住停止了,所以也不能指望制冷功能。莉丝佳的出汗越来越剧烈,系在傍边,一直帮她擦着。已经不能使用配备的毛巾了,所以用的是从家里带来的毛巾,(包裹着莉丝佳右臂的毛巾,看来是在蝇村召香的魔法发动以前渗入了莉丝佳的『血』的缘故,『所有权』被认定为了莉丝佳,没有被『固定』上)。系自己也出了不少汗,但她毫不在意的,继续擦着莉丝佳的汗水。但是——那个表情,比起积极,更接近与悲痛。

  「……系,你怎么想?」

  「怎么……对什么?」

  虽然回答了,但没有转向我这边。看上去已经,在精神上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人饲无缘的时候也是这样——系她,虽然活了两千年,但是意外的对在逆境中非常脆弱的样子。这是新的发现。这是在不那么遥远的将来,和系的同盟破裂的时候,可以使用的情报。嘛,就算是我,也没有欢迎逆境的想法就是了……。而且,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场合……。

  「总之,虽然我想差不多可以得出不可能从这个房间里独力逃出的结论了——但是,即使这么说,这也不是可以期待别人帮助的状况。也想不出什么能制造出让旅馆的从业人员介入的缝隙来的方法呐——这样的话,你认为怎么样做才好?」

  「怎么做也什么都——」

  系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吞回去了什么话啊。是「不知道」,这样吧。还是,「没办法做到」,这样呢。多半两边都有吧。不管是哪边看来都一样。

  「呼——高潮也过去一半了,差不多或是总算,轮到『密室』大人出场了吗……装模作样的,真是夸张啊。」

  我怀着憎恨的感情嘟囔着,「总之,现在,我想只有一件事是,绝对不能搞错的。」这样说道。

  「只有一件——是什么?水仓键提出的条件——是接受还是不接受这件事吗?」

  「那是一个阶段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现在要考虑的是,究竟水仓键的『魔法封锁』有多长的有效期——这件事哟。」

  「……两周……不是吗?」

  「那是水仓键自己说的,不能囫囵吞枣的就信了——实际上,莉丝佳的『魔法式及魔法阵』和系的『嘴』能保持那种封锁到什么时候呢?两周之类的,冷静的想想看的话——可是相当令人怀疑的数字呐。」

  但是,即使这样说,果然,作为谎话又是现实的数字——了。现实感太过了以至于不能抛下。要说为什么——

  「系现在,魔法本身被封锁了——但是,莉丝佳不是那样。莉丝佳最多是,体内的『魔法式』被打乱了,然后虽然没有办法构成『魔法阵』——但是意识恢复了的话就可以是可以使用魔法的哟。」

  「……啊,是那样——的,吗?」

  「因为血液本身就是『魔力』呐。无法使用『魔法』的时候,就是莉丝佳死去的时候——只要活着,魔法的行使就是可能的——这样。」

  系是将身体本身『变态』,可以说是准常时发动型的魔法使——所以对其施展『魔法封锁』的话,『魔法』本身就会被封锁掉——但是在莉丝佳的场合就不适用这种理论。除去体内的『魔法式』和『魔法阵』的话,莉丝佳也还是正统派的魔法使——即使那些崩溃了,魔力本身也能留下来,应该可以使用。

  「…………」

  嘛——最多是,恢复意识了的话,才有的事。

  「在『魔法封锁』的水仓键的周围十五米以内的话,什么样的魔法都不能发动,这是作为规则的,但是,在这个场合,不用担心那个——那个十五米的数字,也没有足以令人信服的根据,但是所幸,没有必要考虑这件事。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如果水仓键处在使莉丝佳无法使用『魔法』的距离中的话——设置在这个房间里打『固定』的魔法也会,被无效化的。」

  所以——水仓键必须移动到,常时发动型的『魔法封锁』的能力不会覆盖到这个房间的地方才行。

  「虽然不能刻在血液里的魔法式,但是魔法式最多只是魔法的辅助——将咒文从头到尾好好地按顺序咏唱的话,莉丝佳是可以『省略时间』的。」

  「『省略时间』的话——可以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吗?」

  「从这个房间里出去是做不到的呐……在这个状况下,那种『未来』,是没法『想象』的到的吧。因为那最多只是『时间移动』,不是『空间移动』——但是,做到好的话,『省略时间』这种事,将直到水仓键的『魔法封锁』的效力失去为止的『时间』跳过去这种事是可以做到的。」

  「……啊!那样的话——」

  「对——那样的话,那个时候,且不说莉丝佳身体里的魔法式,由其构成的魔法阵都恢复了的话,就能越过『十七年』份的『时间』了。」

  「结果是十七年火箭炮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和这个『固定』的『魔法』没关系了——应该是。十七年后,『二十七岁』的她的话,从各种方面看,都能简单至极的打破这个密室吧——」

  只有稍微思考一下,和房间本身『附着』啦,或是和系『附着』将系的『魔法封锁』解开——这些方法马上就能想到。即使在这些以外,那个『她』的话,还能想到超过一百种的手段吧。最近,在战斗方面完全没有出场机会的『她』,也积攒了许多欲求不满吧——这方面可以期待一下。

  「啊——不是很好吗,这样不是很好吗,贵君。用这个作战方法的话,蝇村召香弄出来的密室就彻底的——」

  「但是。」

  我说道。

  「莉丝佳最多只能跳跃到十天后的『未来』。」

  「……」

  「真的是两周的话,还差四天。」

  现实的数字——呢。

  「但、但是……」系不肯罢休的说。「就算,真的是两周的话——只剩下四天,就这样,忍耐一下的话——」

  「忍耐,呐。」

  我听取了系的那个建议,先重复了一下,考虑看看。那种事情是可能的吗。结论是,和最开始,没有考虑过的最初的答案,一样。

  「这不是忍耐不忍耐的问题——人类在四天里,不吃不喝是活不下来的。现在,我们手里的食物,只有那个便利商店的袋子里面的东西——那大概可以支撑一天左右,那之后怎么办?」

  「呜……」

  「食物姑且不算,我听说人类要是没有水的话是撑不过三天的——我是人类的普通的小孩儿,要在发育旺盛的时候绝食四天是很严苛的。比谁都需要『水』的莉丝佳也是这样,又是一不注意就会死掉的状态——额头上的『嘴』没有了,对吃最在意的是你吧,系。」

  「……吗,那个,确实。」

  「四天中,即使总算是将将支撑过去了——我们三个人也必然会相当衰弱。四天就算,在这个意义下也很现实的数字呐——而且,莉丝佳是首当其冲的。在那个健康状态下,到底能不能使出正确的魔法呢?」

  「而且——」系补充道。「那也是,真的是两周——的情况呐。因为,既然有比那个短的可能性,那就也有比那还长的可能性吧——」

  「……嗯。是那样。」

  问题是——水仓键他,把自己是说谎家的事情,是毫无顾虑的骗子的事情,向我们展示了,这件事在这里显示了效果。当然,这一点也计算过了吧——没有意义的谎话也说,有意义的谎话也说,我在以这样的敌人为对手这件事的自觉是有的——对手说的话,即使是在基准上,果然,囫囵吞枣的相信——是不行的。现在挡在我们面前的最多只是蝇村召香的魔法,但是根本上的障碍时——不管怎么说,都是水仓键那边。

  「而且,说要忍耐四天也……浴室的门也是关着的……洗澡和上厕所都不行。」

  「确实呐……拿包裹莉丝佳酱伤口的毛巾的时候,我把门关上了呢……但是,即使是开着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吧。因为龙头和阀门也都被『固定』上了。」

  「事先说明,我还真没亲眼见过同龄女孩子的排泄场面呢。」

  「……不特地说出来也没关系哟,贵君。」

  「不——说真的,这么下去的话,我们不久以后就会陷入那种状况下的……本来,就算是高级的旅馆,被关进这种密室里,还是要认真想想怎么保持理智吧。我觉得在精神还没有变调前得出结论的话会比较好。」

  所以——现在最恐怖的是,就是所谓的内讧。拘泥于是否处于战斗状态下,人心这种东西是,总之会索求『敌人』的——那或许是『目的』或许是『梦想』,总之是『任务』。『要做的事』——『要完成的事』,就是这种东西。事到如今也不用再多说了,甚至不用研究历史也知道,人类这种生物是,从根本上,相当好战的。不,也许可以说好战才是作为生命的本质……。但是,像这样,『敌人』没有出现的状况下,『要做的事』、『要完成的事』全部都没有的状况——在这种时候,面对自家人的敌意,是常有的事。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功劳——但是如果真的无法避免内讧的话,莉丝佳和系,相当于,只能闹闹脾气。魔法被封印了的那两个人……。

  「密室吗……又朴素又绕远,直接的恐怖或是伤害,明明连一个都没有……不是相当有效的战略吗……看来,不管怎么想,真的是不想成为他对手的对手啊……蝇村召香。」

  而且在那背后是——『魔法封锁』,吗?如果没有那个的话——莉丝佳也好系也好,有能关住她们的密室吗——被漂亮的逼到这种程度,只能称赞敌人了。当然,即使把嘴巴撕裂,我也不会把这么屈辱的话说出来的。

  「那么——你怎么想?水仓键的,『魔法封锁』。」

  「……两周什么的,可能是骗人的。但是——这么一来要说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就不知道了。」

  「是你自己的身体吧。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完全没有。」

  「这样啊……」

  对着懊悔似的摇着头的系,我说着,「嘛,那也没办法呐。」,尽可能让她感到轻松的回答。本来的话应该适度的斥责——至少,再追问一下的,但是这里还是慎重了一下。

  「将十天的『时间』『省略』了以后,再将『四天』份的『时间』『省略』的话怎么样?」

  「那是犯规的。要是能那样做的话,一开始就能跳过两周的时间了。」

  以前,曾经尝试过那种事情——当时的莉丝佳还只能做到一周『时间』的『省略』——『省略』一周之后,再将三天『省略』掉看看——只是从『现在』开始的『三天后』给『省略』掉了而已。从时间叠加(Timedouble)的视角来看,三天后的时候,有四天,『时间』被回溯了。

  「唔……」

  「结果,问题是能不能从『魔法封锁』中解放,将魔法阵恢复呐——要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这些小难度的歪理就能一扫而空了。」

  「……」

  「……没办法吗?」

  见系没有回答,我哎呀哎呀的嘟囔着,伸出手去,拿起了玻璃茶几上的手机。操作手机,从接听记录里面选择了水仓键的号码。

  「等——贵君,要做什么?」

  「做什么也好怎么样也好——已经,什么都没法做了吧。这样就是没办法了呢,已经是一个阶段以后——了哟。」

  「难道是说,要向水仓键——水仓神檎投降吗!?」面向我——样子很可怕,系生气的说。「那种——那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说什么投降——别抓住那种一元化的东西不放啊。这种程度的,只是战略上的撤退而已吧。在这里看来,浪费时间,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才是现在最不可取的做法吧。」

  就如同听到的那样,我有意识地用冷静的语气对系说道。系虽然还狠狠的盯着我,但是——看来,还残留着能听进去话程度的理性。她默默地,等待着我的话。

  「像刚才说的——『方舟计划』的核心,最多只是水仓莉丝佳一个人而已。如果没有了莉丝佳的话,那边就什么也做不到了。说到底,我和系什么的,对对面来说怎么样都好——但是,水仓莉丝佳是不可替代的。从这点来看的话,我们这边有压倒性的优势。」

  「那是——即使这样。」

  「水仓键——那家伙最害怕的就是,我们既不投降,也不能打破这种状况——就消耗的死掉了。特别是莉丝佳还受着平常来说都很不妙的重伤。是随时会死的程度呐。现在最害怕的,绝对应该是那家伙。」

  「……」

  「所以——让那家伙放心吧。正是在这种时候,才最容易产生空隙。然后——如果接受对方的条件的话,就可以钻进水仓神檎的怀里了。虽然因为是向思想里面嵌入的形式,所以不是什么令人满意的形式——话说回来,虽然在考虑范围内也有最坏的展开,但是至少,只有可以接近水仓神檎这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为了将来,战胜他。」

  系勉勉强强——的样子,说道。

  「这里就输掉好了——这样?」

  「用那种说法的话,确实是这样。将这里的被害压制到最小限度是我真正要做的事情,但是呐——不能搞错了哟。比如说系的『敌人』,那才是究极意义上的,既不是蝇村召香也不是水仓键——最终的是,水仓神檎,对吧?」

  然后,我的最终目的,比那还要远。这种地方——不是应该停下来的地方。被固定住——不是那种场合。

  「……虽然是比起敌人来说——是仇人。」

  「那么——在这里就不应该浪费无谓的力气……而且——找我看来,莉丝佳的体力也是相当不妙的状况。这种状态下,不要说四天,能不能撑过一天——」

  「……我知道了。」

  咂着嘴——下决心地咬住下嘴唇,系说道。

  「确实——虽然这也不是我的本意……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呐。」

  「嗯。就是这样哟。但是,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是投降或者输掉。只是策略的一环而已。」

  说着——我,总之,现在心里喘了口气。能否说法系是最微妙的事情——弄不好的话就有关系到内讧的可能性,但是因为这一点就必须谨慎行事才行……不过看来,干得不错。即使这么说,对方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不认为答应条件以后可以马上从这个密室里解放出去,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有这么行动的必要。交涉的重点,这么看来果然还是水仓莉丝佳,但是问题是,对水仓键来说,我和系不是那种程度的重要人物——从数小时前的劝诱看来,还有,从水仓神檎和系的关系看来——对于水仓键来说,那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水仓键,那家伙——对这个世界的事情,好像已经画了一条线一样的思考着。用那家伙自己的话来说——对,那个少年,看来只是在享受危险的游戏而已。如果真的——最害怕的是水仓键的话——对,水仓键的真意要是真的在这上面的话——!不……即使不是那样,只要那家伙有恐怖的感情的话,或者,有骄傲的感情的话,在那里就有我的胜机——但是,不,考虑那种事情就等同于休息。我下定了决心,向手机的通话键伸出了手指——

  「不行。」

  即将按下去的瞬间——这么说道。

  「不会承认的是我——那种策略。」

  水仓莉丝佳——从床上支起上半身……脸色苍白,但是用非常强力的,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

  「莉、莉丝佳——你没事吧?」

  「莉丝佳酱——」

  我和系反射性的跑过去探出身子——莉丝佳静静的,用左手制止了我们。

  「创贵。」

  然后莉丝佳——看着我。愤怒的——想要抑止却抑止不住的愤怒涌现出来的表情。什么啊——莉丝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意识的呢?还是说——根本,就不曾失去过意识呢?

  「创贵……创贵。那是——不行的。只是策略的一环而已什么的,虽然创贵是这么说的——投降啦输掉啦,这种做法。」

  「…………切!」

  「战略上的撤退什么的……别被那种——漂亮话给蒙蔽了。明明什么也做不到,不像样的只能被杀掉——别把这种说得像个作战策略似的。」

  「不——不是,但是……」

  莉丝佳她——像这样对我说话,还是第一次——这样,带着类似杀意的感情面向我的莉丝佳还是第一次。不——就我所知,莉丝佳面对任何人是,应该都没有放出过这种程度的感情。所以——所以我,自然,像辩解似的,用了那种语气。

  「但是……莉丝佳,在受到更多伤害以前——如果不能改变这个战况的话,为了以后——」

  「对、对啊——莉丝佳酱」看不出来,系将刚才为止的意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加入了我的行列。「贵君是,考虑到我和莉丝佳酱——」

  「我啊!」

  莉丝佳——仿佛是要将那盖过似的,叫道。

  「承认失败的创贵什么的,绝对不想看到的是我啊!」

  「……莉丝佳。」

  「在这里屈服了的话——创贵以后,只要已被逼迫就会马上放弃的。只是回过头,想出一大堆辩解的话,放弃了战斗本身。那种创贵的话——我不需要。」

  莉丝佳用粗暴的语气——继续道。

  「如果真的做出那种可耻的事情的话——从我眼前消失的就是创贵。那种创贵——对我没用。」

  「……」

  「那种——劣等人,没有用的。」

  莉丝佳这么说着——噗的转过头去。像是要将目光避开我和系样的。真的是像说的那样不想看到。面对这样的莉丝佳,我在思考之前先——行动了。我爬到床上,靠近了莉丝佳,握住她的肩膀——强行的,让他面对了我。虽然可以看到莉丝佳的抵抗,但是失去了一根胳膊的莉丝佳,在体力较量上根本就不是对手。为了封住莉丝佳的动作,我下狠心将自己的脸靠近了莉丝佳的脸,近的好像额头都要碰上了。然后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盯着他。

  「说了些有趣的话嘛——『棋子』。」

  「你才是——让人笑话,『第二代』。」

  「……还有对棋士有意见的『棋子』这种事——孤陋寡闻的我可不知道呢,莉丝佳。」

  「还有因为轻视『棋子』而下场悲惨的棋士这种事——听了吓一跳的就是我。」

  「……」

  「就是侍奉着这种程度的男人吗,真是打出了臭棋,这么想着的就是我——我真是可耻,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不过是,被关进了绝对不可能逃出的密室里,我和系不能使用魔法,水和食物都没有而已,这样就已经,只是这样就已经,要认输了什么的。」

  「……所以说——在这里姑且后退——趁早后退的话,这样下次的胜机就——」

  「把照对手说的做这种事情叫做作战什么的,可以把这种丢人的话没事似的说出来的,只是败家犬而已——要不是败家犬就是饲养犬。向着强者摇尾巴,露出肚皮——连自己有牙齿都忘记了的无聊的动物。会动而已的东西。」

  「看来想说的都说完了呢……听好了,现在的状况,不是想莉丝佳想的那么简单——」

  比起被关起来的这种事实来说,更重要的是,我、莉丝佳和系,这三个人的精神状态——内讧——不,现在我和莉丝佳的这种行为,不正是内讧吗?怎么了?明明是为了不这样,我才决定姑且后退,而且还是这么早后退——

  「听好了,由于没有受到什么具体的攻击,要认识到危机可能比较困难,但是现在,我们可是毫无疑问陷入了目前为止最大的困境里了——三个人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胁。这样就很容易考虑——」

  「我可没有打算进行不赌上性命的战斗。连这种程度的东西都不赌上——就去战斗什么的,我可没有那么幼稚。不赌上性命的话,就没法战斗了。为了守护而战什么的——那种东西滑稽透了。」

  莉丝佳——完全不退让。

  「我才不希望被珍藏着——不是让创贵保管我的性命。」

  「莉丝佳酱……呐,冷静下来。贵君是为了我们着想——」

  「是要逗人笑才说的吗,那种话。」莉丝佳真的是在笑着对待系说的话。想看傻瓜似的,狠狠的,笑着。「为了我们什么的——别把我当成输掉的理由使用!创贵为了我着想委屈自己什么的——我可没有跟随这种幼稚单纯的男人的意思!」

  「…………!」

  「傲慢固执自私自利自我中心,任性冷血唯我独尊彻底的,总之是直接的武断的自信过剩的,无意义的向前,不饶恕不踌躇不管到哪里都是胜利之上主义,旁若无人的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最讨厌卑怯姑息狡猾的性格,不会说温柔的话——这样的创贵才是我要跟随的!姑且低下头保住性命什么的——将创贵帅气的部分拿掉了,你倒说说还剩下什么!为了胜利——为了目的的作战的话,不管什么都会服从的是我——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这样做——但是,现在的创贵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创贵,只是输了——输给了水仓键,那个孩子——因为讨厌承认这个,装作聪明的样子——那样是不行的!这种程度的,这种程度的小聪明——」

  「让大家得到幸福什么的,做的到吗!」

  ……怎么回事,那个时候,我——简直,简直就像看到了那个人的怒气一样——想起了第四个母亲的名字。向我指明了道路——塑造了我的根本的,那个人的名字。

  折口绊。

  莉丝佳——不输给我的,绝对不自己屈服的,一直回瞪着我。用红色的眼睛,深红色的眼睛,眨都不眨的,好像要把我贯穿似的,看着我。

  「现在的创贵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行动的。那种创贵——我不会饶恕。我,不会饶恕创贵!」

  就这样,怒吼着。像是要咬住我的嘴唇似的,大张着嘴,发出响彻房间的怒吼。

  「要是我的主人的话——创贵要是我的王的话,不管什么样的战斗都会彻底的作战并胜利!不战而败什么的——那种事情我不承认!那种时候我会,杀了创贵!杀了创贵的我也会去死!这是——我的觉悟!」

  「……太棒了,忠烈。」

  我,已经坚持不住了,自己先向天花板看去,逃开了目光。和莉丝佳在感情上的吵架吵输了的——大概,这是第一次吧。什么事都没有,在精神上被逼得最紧的——既不是莉丝佳也不是系,而是我,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我——就是供牺创贵,害怕内讧,想着同伴,向敌对者认输——哎呀哎呀,我还相当需要锻炼呢。

  「说到这种分上——在我面前展示了觉悟对吧?」

  「如果是创贵的命令的话,什么事情都可以。」

  莉丝佳——马上答道。好像正是在等着这句话一样,露出牙齿,无邪的笑了。

  「这个身体,可以照你的喜好使用。」

  「那样就,放心了。」

  我说道。然后——将一直不干不脆就那样拿在手里的水仓键的手机——切断了电源,扔进了垃圾箱里。

  「其实从最开始,就考虑好了一个计策。」

  ★

  ★

  水仓莉丝佳的魔法——属性是『水』,种类是『时间』,显现是『操作』——命运干涉系的那个是,有着其稀有价值以上的价值的,奇迹似的魔法——但是,使用却很不方便,可以说是最坏的程度。虽说最终像『十七年后』的『她』那样,万能万全究极的姿态会到来已经是确定的了,现在的水仓莉丝佳还在简单的瞬间移动的能力以下。像这样,被关进密闭空间了的话,就像字面意思一样伸不出手脚。只要不能想象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的状况——只要那种『未来』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就不能飞到那个坐标上去。由于水仓键说自己的『魔法封锁』的机能可以维持两周,就像对系说道那样,就越来越难了——但是,通往结局的瓶颈是,牵扯到莉丝佳的魔法的,那个限制。恰好将这个瓶颈卡住的就是对方设下的蝇村召香的魔法——但是这个理论里面,有一个非常细小的——缝隙。的确,蝇村召香的『固定』的魔法、水仓键的『魔法封锁』——系的『分解』和莉丝佳的魔法式及魔法阵的封锁——从这个前提来看,我们除了投降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吧。或早或晚——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的,『问题』。但是——

  「前提本身崩塌了的话,应该就有胜机了。」

  我按顺序向莉丝佳和系——说明。她们两个人动作一致的,用体育坐姿坐在床上听着我说。一字一句都不放过的,认真的表情。

  「首先,我们的体力,在这种极限情况下支撑不过两天这件事不会变动——也没法变动。水仓键的『魔法封锁』要是到那时就没有效力了那就帮大忙了——但是,看来不会是那样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对方只是虚张声势的威逼我们的话——要将作战建立在依赖那个可能性上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行的。太过依赖神了。

  「那么,要让哪个前提崩塌呢——这么想想看如何。莉丝佳只能将到『十天』后的『未来』为止的『时间』省略掉这个前提崩塌了——超越界限,比方说十五天,要是莉丝佳能跳过那么多『时间』的话会怎么样?」

  超越界限——将现在时点的,界限突破。

  「嗯……那是——不行——」

  「——没到不行的那种程度。莉丝佳总有一天能做到的。因为这是必须的。所以这么看来,我想这是个不坏的想法……但是——这是,和水仓键的能力的效果有两周这个前提共存的假定——考虑到要依赖那边的情形,怎么样都很不妙。」

  两周这件事有说谎的成分——可能是一周也可能是三周,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一个月——或者难不成只剩一个小时了也有可能。在这种含糊的状态下想象出确定的『未来』什么的,实在是无理的要求。

  「所以还不如,假定『魔法封锁』的效力可以永远持续。这样牢牢的记住,不容分辩。那家伙自己说的两周什么的话,这种时候要完全无视——」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吗?」

  对于系提出的理所当然的问题,我回答「就是那样」,点了点头。

  「说什么就是那样……」

  「但是,这是关系到『未来』的呐」

  我这时,看向莉丝佳。

  「那么,将目光投向『过去』就好了——」

  「向『过去』——难道」不愧是有两千岁,系好像马上就察觉到了,当场有了反应。「莉丝佳酱的『省略』——不,『操作』——」

  「就是这么回事。」

  由于水仓键的话,抱有针对『未来』的想象是实质上不可能的了——但是,要是『过去』的话——单纯的『想起来』程度的感觉,想象的可能应该——是有的。实际问题——以『想定』本身来说,比起『未来』,『过去』的情况就容易多了。因为那已经是——经历过了的事情了。

  「所以——让莉丝佳跳到『过去』去。向着『过去』才是——超越界限。在『过去』——蝇村召香的『固定』的魔法施加在这个房间以前,水仓键的『魔法封锁』对莉丝佳施放之前。」

  大概考虑了一下,跳到在娱乐中心玩儿完之后的那个时候就行了——我这么对莉丝佳说。莉丝佳,听到这些话,系的视线也转了过去,只是吓到了样的,「那、那种事情……向『未来』『跳跃』那种都还」,这么慌起来了。

  「『跳跃』到『过去』什么的——那种事情,我没做过——不,做不到的。」

  「我知道哟。但是不要说做不到。」

  「……创贵。」

  「向我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这种程度的是,总该做做吧。」

  本来——莉丝佳向『未来』只能『跳过』『十天』这个前提,本来就很奇怪——既然莉丝佳是作为水仓神檎的『方舟计划』的关键点的存在,那么,『十七年后』,虽说根据场合不同性格或多或少有点不同,但既然她是已经确定要『成长』成那个『她』一样的存在了的话——将那个变为可能的『魔法式』就应该事先编入莉丝佳的体内才对。做不到那个只是因为,单纯的,现在的『十岁』的莉丝佳还不能将体内的『魔法式』全部运用而已——只能只用体内的『魔法式』中,很少的一点点而已。莉丝佳的血液里不光用来跳跃到『未来』的,用来回溯至『过去』的『魔法式』也,应该好好的存在——着。

  「没事的。总有一天能做到的——因为这和必须能做到,在这里是一样的。」

  我这么断言着,然后鼓舞似的,把手放在莉丝佳的左肩上。

  「抄写了那么多的魔法书——莉丝佳的努力,我都知道。为了接近未来的自己一点点也好——竭尽全力努力着的莉丝佳,我都知道。」

  「……」

  「差不多到了——可以做到的时候了。」

  莉丝佳,听了我的那些话——先闭上了眼睛,深深的,想在思考似的吸了口气——动了左手,将插在腰间的美工刀——用手取了出来。

  「既然创贵说能做到。」

  然后,说道。

  「我就,应该能做到。」

  「嗯。因为没有回报的努力什么的就只是徒劳而已——这是脱掉伪装的,好机会。」这么说着,我姑且,仪式性的,补充道。「但是——失败的话,可能会死掉哦。」

  「没关系的。」莉丝佳这么回答我。「因为创贵而死掉的事——我一点也不害怕。」

  然后,莉丝佳侧过身,对系,「系小姐也会帮忙的吧?」这么说道。

  「因为体内的『魔法式』还在咕噜咕噜的乱转——得准备别的『魔法式』才行。」

  「啊,是呐——」系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但是,既然要跳跃的是莉丝佳酱,我也只能做些助手的事情——这样可以吗?」

  「没关系。画魔法式和魔法阵什么的,虽然不太擅长,但是,基础还是知道的。所以系小姐能在旁边看着,如果有弄错了的地方,希望能指出来。」

  「这种程度的话,我想我的能力足够了——贵君转向别的地方会比较好呐。因为普通的人类要是看见活动的『魔法式』的话,好像会发狂的样子。」

  「说什么因为好像会的样子……」

  身为城门管理委员会的设立者还真敢说。但是确实是那个样子的,我转向被蝇村召香的魔法『固定』住了的窗帘的方向,将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那两个人。虽说要准备『魔法式』,但是房间里原来有的东西一概不能使用——不如说要用钢笔来写的话,就像床单渗不进血的道理一样,『什么』进到『什么』里,是不能写出文字的——更何况,不是『所有权』为自己的钢笔的话,根本拿不起来。最后,这方面讨论的结果是,用表面积最大的系的衣服,用莉丝佳的小刀割下一块布来,然后用莉丝佳的血液——虽说魔法式崩溃了,魔力还完整的留了下来,用莉丝佳的血液来书写魔法式。嘛,对莉丝佳来说,这是正统的方法,没有任何困难。『跳跃』至『过去』也好『跳跃』至『未来』也好,只是可逆和不可逆的区别,从时间轴上的限定来看,只是正或负的问题,和绝对值无关,最多只是能不能想象出来的问题而已。忘了是什么时候莉丝佳也说过,普通的使用魔法式本身和那个并非处于完全不同的规则下的样子,但是还是有好几次,系对莉丝佳的订正的声音传来——难道说是因为只剩一只手了可能不方便写。想想看,失去的是右手呐……。这虽然是让我不安的事实,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会改变作战了——不可能。这次已经决定全都交给莉丝佳了——不,是决定信任莉丝佳了。将差点堕落成败家犬的我,在就差一点而的地方抱住、阻止了的莉丝佳——全部委托给她了。这才是,不像我做出的最终判断,简直就像投硬币决定的程度——但是,我认真的,赌了反面。水仓键把这看成游戏也好,既然说了要赌上这些——

  「…………」

  话说回来——说是『第二代』吗。总觉得,明明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却半天都忘不了的那种……但是,确实,我想。父亲——作为佐贺县警的干部的我的父亲,供牺创嗣的话,那个时候——水仓键问『怎么办』的时候,立即——就会拒绝,肯定错不了。那种程度的质问——这种程度的状况,那个人绝对会不为所动吧。更何况,投降啦认输啦这种事,应该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想的话——我还远远没有成熟。有从一开始重新自省的必要。原来如此,如果不倾听『棋子』的声音的话——就无法下好将棋。甚至,无法自称为棋士。嘛——这也是那也是,全都是从这个密室里逃出去以后的事了。

  「准备好了。」

  听到莉丝佳这么说,我回到了床的旁边。系昨天穿着的衣服摊开在被子上,而且还有圆形的红色的图形——纹章,画在那上面。一瞬间,不知不觉就看见了,但是我慌忙把目光从那里逃开。我可禁不起发狂。莉丝佳——双脚站立在那个纹章的中心。

  「虽然是即兴的魔法式,不过不是好好的做出来了吗。」莉丝佳旁边,系说道。流露出疲劳感的表情。「但是,因为最后是魔法式,这是基于本人的实力的呐——不过要是话魔法阵的话就最好了。」

  「就连模板也没有,那是做不到的啦……」

  「而且也没有相应的魔具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啦。那——怎么办?贵君。我能做的,到此为止了——后面就是贵君和莉丝佳酱的问题了哟。」

  「没有什么可迷茫的。一口气完成,莉丝佳。」

  「唔……」

  但是——莉丝佳走过来,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似的。低着头,把美工刀的刀刃,『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的,推进推出。

  「怎么了?莉丝佳。因为不是直接使用体内的魔法式,这个场合下没有弄伤身体的必要吧?」

  即使,有逃过『魔法封锁』的魔法式,要使用那些,『出血』的话右臂肩口的就足够了。也不用使用美工刀,只要稍稍解开皮带就可以了。

  「嗯……不是,那样。」

  「怎么了啊。有什么烦恼的话说来听听。」

  「……刚才虽然那么说了——创贵。」莉丝佳畏畏缩缩的——用让人不禁问道那时气势不知跑到哪去了的程度的温顺的态度,说道。「如果——我失败了——我死掉了的话,到时候——」

  「啊啊,在担心呐。」

  我比莉丝佳的质问抢先一步,回答道。

  「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会把莉丝佳的仇讨回来的。揪着水仓神檎的脖子——让他跪在莉丝佳的墓碑前。所以——展示一下,彻底的觉悟吧。」

  「为了我,笑着去死吧。」

  莉丝佳,像我说的一样,带着胜利的微笑——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咒文的咏唱,开始了。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艾咕那姆·艾咕那姆·卡—多噜咕

  拉·玛其那姆·拉伊·玛其那噜——」

  「————!」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在那生效之前,专心致志的,莉丝佳反反复复的咏唱着咒文——然后,——大叫着、用美工刀切割着图形,从在展开的魔法式上面——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了。我的眼睛明明一瞬都没有离开,但是莉丝佳到底是什么时候,哪个瞬间消失的呢——不,『跳跃』的呢,完全不知道。喘了口气的时候就已经不在那里了,又或者吸气以前就没有了,话说回来,有着让人觉得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在那里的程度的,彻头彻尾的,莉丝佳——在这个密室里,没有留下一点气息。

  「……呼。哎呀哎呀。」

  摊开在床上的——系的上衣上,只有标记在上面的魔法式存在了。系迅速的把那个上衣,朝里折叠起来。正想着她要做什么,结果就直接放到了她自己的包里。因为是魔法式,所以可能以后还会再利用,也许是这么回事。系把包的拉链拉上,走到我身边。

  「然后,」

  这么说道。

  「实际上,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是说成功概率啦——贵君看透到哪一步了?莉丝佳酱,姑且,是『跳到』了『跳跃』这一步——」

  「现在还不清楚。『跳跃』这种程度的事,都到现在了我认为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是一直没做过而已。要说为什么,是因为有永远迷失在空间的狭缝里的可能——不如说,那种危险性是最高的。从魔法是否发动,到怎么发动的方面都有问题——而且,即使跳到了『过去』,也还有『跳到』了『过去』的哪里的问题——嘛,也有弄好了的话给大家解个闷的想法哟。」

  「弄好了的话——呐。」

  「被关起来后——因为魔法式的准备也花了不少时间,是呢,最低也要回溯三小时才是合格线——虽然我不认为这种程度是绝对不可能的数字。」

  「所以说,概率是多少?」

  「概率呐——是呢,以概率来说,大概,是硬币掷出反面的概率——那种程度。」我说道。「但是——如果是水仓键的话,我想他可以读出比这高得多的概率。恐怕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吧。」

  「……是呐。」

  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果然——系还是在意的。姑且不说莉丝佳,系没有经过什么讨论就接受了这个方案,我还多少有些觉得奇怪呢——对,在这之中正是有着,对开始阶段就想好的这个方案的实行的踌躇、拒绝的,重大的原因。

  「『六个魔法使』是为了让莉丝佳酱成长而集结起来的——『方舟计划』是莉丝佳酱的促成栽培工程的话——这次的也是那个的一环,这么想是很自然的呐——这么说来——」

  「对。」

  我说道。

  「让水仓莉丝佳向『过去』『跳跃』——这个回答正是,水仓键最期待的东西,这么看待是妥当的。」

  用游戏——赌博。认真之极。以大陆漂移说为前提的『方舟计划』——为了那个,如果莉丝佳只能向『未来』『跳跃』的话就没法进行了。顺当的步骤是——他们必须让莉丝佳向『过去』『跳跃』的能力觉醒才行。所以——水仓键所期望的,并不是让我们投降,不如说是——在这个被逼到墙角的状况下,莉丝佳向下一个阶段前进这件事——!

  「因为本来,魔法这种东西就不是唯物主义的而是唯心主义的东西呐——想着可以做到的话就能做到,想着做不到的话就做不到。是将那种毫无道理的精神论,当做理所当然的通用着的世界。嘛……对系说这些事情,也是班门弄斧,但是莉丝佳她啊,在这方面还是挺聪明的呐——」

  话说回来——与其说聪明,可能说她是会装呆比较正确。可以正面和我抗争的,那个莉丝佳——莉丝佳的那一面才是本性。

  「她会很明确的画出自己的路线。自己的领地到这里,今天到这里,明天到这里——像这个样子的。做得到的事情和做不到的事情的区别明确的标注在那上面——不过这有一半是我的责任就是了。」

  本来,她就是追着既是神又是恶魔、既是全又是一、『尼禄多德普』水仓神檎,一个人从故乡跑出来的鲁莽家伙——离贤明这两个字远得很。在那个年纪就取得乙类魔法技能执照这件事——固然有天才性,不过更多的还是无谋性。但是,用最低限的劳力达成最大限的效果——用最为效率的手段打倒敌人,在我供牺创贵的这种办事方式下可以呆到一年以上……也有一些价值被忽略了。我以为可以一直向莉丝佳教授轻松做事的方法的——但是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她可是连学校也不去,一直持续着抄写魔导书的哦?要是我的话,那种事情求我都不会做的。这种努力怎么可能没有结果——莉丝佳已经,有足够的资格了。就只剩,有谁在背后推她一把了哟——」

  本来——但当那个在背后推一把的角色应该是我才对——事先的准备也都做好了,只能这样做了之类的回答也事先准备好了——然而到头来还是有些抵抗。不,不管怎么想——不管选取什么样的对自己有利的角度,这次,在水仓莉丝佳背后推了一把的都不是供牺创贵而是水仓键吧。对——这么想的话,这次水仓键做出的,可以说是说有点儿不合理或有点儿没条理的,支离破碎的行动,终于有了像个解释的解释了——将『方舟计划』的几乎全部都展示给我这件事也好、将水仓破记的魔法式夸张的解开给我看的事情也好——还有在那个游戏里设置那种把人当笨蛋耍的小花招的事也好……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家伙从最开始,就没有劝诱我的打算。虽说说出来的话里并没有假话,但是从最开始,将我加为伙伴的打算什么的——作为交换将世界交给我的打算什么的,那帮人完全就没有。不过就算是他们也没想过吧,对于那种交换我立刻就答应了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游戏里,水仓键才能以那种形式进行。那只是『时间』安排而已——到莉丝佳和系回到房间里为止的时间拖延过去。合理的、没有不自然的、只为了和莉丝佳擦肩而过而已——!

  「和影谷蛇之的那时候一样——比起游戏,更像是测试。对应问题的解答,契合的太过好了——我不喜欢。简直像是,在别人的掌心上跳舞一样——」骰子的那个游戏的事情也好——还有蝇村召香的事情也好,水仓键他,看来彻底的,没有和对手站在对等的位置上的打算。只是轻视着,逼迫别人接受的样子。「只是——但是,嘛,也好……与其故意偏离对手的思路而输掉——如果顺着那思路走下去,就可以获得胜利了——」

  但是,水仓键——你这家伙的待遇现在已经决定了。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无论如何都已经决定的了。你是死刑——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竟然将我——玩弄了。侮辱了我供牺创贵。这个罪——比历史上人类所犯下的任何罪都,重的多。你要被我供牺创贵用自己的手亲自掐死——

  然后——房间的门,打开了。

  本应被蝇村召香的魔法『固定』住的,在那之前还被自动锁锁上了的门,从外侧,被打开了。不需要确认——能进到房间里的是,『红色时间的魔女』水仓莉丝佳。如那个称号所说全身都被真红色的血浸透——但是那些,并不是莉丝佳自己的血。滴答滴答的,简直就像从自己身体里溢出血液似的,左手握着的美工刀上也有红色的液体滴下。然后——没有千百力的手铐的,随着应该被系吃掉了的右臂再生了的,那边的手里——一个女人的脑袋,被攥住长长的头发,握在她手里。

  「我回来了……」

  莉丝佳——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向我和系的方向走来——把那个脑袋扑通一声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然后转了个身,啪嗒的,由重力作用,莉丝佳倒在了床上。床——接住了莉丝佳的全身,以那个形状,陷了下去。沾满全身的那些血——一点一点的,渗进了床单里。以上这些也无需确认——『固定』的魔法,被解除了。也就是说,这也不需要确认——这个脑袋是……『泥之底』蝇村召香——残留的渣滓。惊愕和恐慌满满的,那个脑袋的表情是——让我们确信胜利的东西。

  「从这个样子看来,没有用魔法阵啊——莉丝佳。」

  「嗯……」莉丝佳就那么朝上盯着天花板,回答我。「虽然稍微陷入苦战……嘛,那个……像以前一样,像创贵说的一样——轻松取胜。」

  「那真是——太好了。比什么都好。」

  「手铐……得拜托千百力作新的才行……」

  对了对了,那个脑袋是土产,系小姐,肚子饿了的话就请吃了吧——莉丝佳这么说道。系苦笑着,『嘴』复活之前都得冷冻保存呐——这么回应。

  「创贵……」

  「怎么了?」

  「说点什么啊。」

  「……啊啊。」

  我走到床的旁边,抓住莉丝佳的额头,使劲儿按在床上。

  「干的很好。你是我的骄傲。」

  语言上不加修饰,直接将心境说了出来。

  「予以表扬。以后——也要一样做好。」

  「当然……会那样做的。」

  莉丝佳——微微一笑,疲劳开始浮现了出来,但还是,坚定的对我说。

  「将创贵的全部都接受的……在世界上,也只有我,所以……所以,以后也——」

  「让我,和创贵在一起。」

  『六个魔法使』——那之中的第三人,蝇村召香……以能想到的最好形式,将她打败了。莉丝佳的『魔法』、『时间操作』也进入了新的领域——就系被施加的『魔法封锁』来说,在之后,莉丝佳发动魔法阵的话,让二十七岁的『她』来接触这件事——是可能的吧。这样一来,加上水仓键,『六个魔法使』还剩三人……『白色暗黑的埋没』塔齐利亚、『偶数房屋』结岛爱嫒——在那之后,终于,有『尼禄多德普』水仓神檎的身影。莉丝佳无论花费多少年也要追逐的那个身影——系花费两千年一直追逐着的那个身影,以现实的来说——就在那里。想想最开始的时候,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伸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了。当然,不能光顾着高兴——不如说,虽然不是很严峻,但也不是能高兴的起来的状况。至少是不能无条件的高兴吧——这个状况,基本上,是按照水仓键,那个少年的想法进行的。莉丝佳的行动也是,系的行动也是,然后——我供牺创贵的行动也是。但是——水仓键也,虽然只有一个,犯了大错。原来如此,确实和水仓键的计划一样,莉丝佳学会了『回到』『过去』的魔法——这从『方舟计划』的观点来看,是前进了一大步。将这个地球、将大陆、回溯到原始的唯一的时代的那个计划——可以说是顺利的进行着。但是水仓键——对水仓键来说是『方舟计划』的一环也不为过,一个成果也不为过的那个,对我来说有多么大的意义呢——那家伙,真的能够掌握吗?将不可逆的时间回溯这件事——莉丝佳在可以『省略』『未来』之上,又可以向『过去』『跳跃』——那样的话,我能行使的战略幅度,到底可以膨胀到多么广大的程度,他能看清么,那个少年能理解到哪一步呢?还有——会怎么做?我会怎么行动,怎么选择,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可以揣摩到——但是水仓键你,对莉丝佳的那种激昂——能够预想到吗?那是按照预定?那也是,在计划中?如果不是那样——如果没有将莉丝佳的脾气计算在内的话,你简直是——四处大敞,满是空隙。你——叫我什么不好,偏要说我是老实人。不管是什么人,这么说供牺创贵的,我都绝不原谅——好吧。水仓键,『魔法封锁』的非魔法使——『人类』!你好好使用剩下的两个魔法使、塔齐利亚和结岛爱嫒——来和我对抗吧。我也会同样——将水仓莉丝佳和系场依朵千的魔法发挥出十二分的功效——将你杀死。虽然是极度例外的案例——供牺创贵,将水仓键,认定为单纯的障碍以上的敌人——

  「那……总之,虽然陷入了意外的连战,不过感觉总算到一段落了……贵君,现在该怎么办?」

  「说什么怎么办——嘛,总之……先返回佐贺吧。城门管理委员会也许得到了什么新的情报——不管怎么说,留在这里太过危险了。」

  「是呐——但是。」

  「嗯,我知道啊。」

  我轻轻地从莉丝佳的头上把手拿开。莉丝佳看来相当疲惫了——刚才的话一说完,就马上睡着了。呼吸一直很平稳——闭着眼睛。虽然是染满鲜血的身影——那看上去非常安心,满足。

  「再住一晚吧。」

  使用莉丝佳的,希望只有我。

  这样强烈的想着——她的睡脸。

  《KeepOut》isQ.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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