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幕 神宣再临

  『艾伊莉丝……?把龙胆……借给……吗……』

  原本沉浸在安稳梦乡中的艾伊莉丝,因一阵清澈响亮的呼喊声醒来。

  「差点就和翔真亲到嘴了呐……」

  尽管幸福美梦被打断而不太高兴,艾伊莉丝环顾昏暗的寝室内,看到翔真睡在附近床上,露梅莉雅则静静站在他身旁。

  既然露梅莉雅已经起床,代表天快亮了吧。因为她最喜欢像这样早起,看着翔真的睡脸。

  「是汝在叫侬吗?」

  幸福洋溢望着翔真睡脸的露梅莉雅微微一愣。

  「您在说什么呢?」

  她比平时更轻的声音回应,似乎是为了不吵醒翔真。

  艾伊莉丝也学起她,放低音量解释:

  「刚才有人在呼喊侬呀。但侬还在睡,不记得对方说了什么。汝没有听见吗?」

  「是的。我从将近一小时前便站在这里,但并没有听见声音。」

  「这样呀。也就是说,有人用了〈来自边际的叫唤<Telepath>〉呐。」

  那是一种能和位于远方的人对话的魔卡。尽管对象只限于碰过面的人—但认识她的人很多。例如库奴尔平原上的居民都知道艾伊莉丝是翔真的正妻,其它自治区内也有像蜜丝托或丝诺之类的朋友。

  不过,她们真有事连络的话应该会找翔真,而非艾伊莉丝。

  其他还有姬尔修和米莉亚等可能……但由于翔真使用了〈被坚守的宁静<Block Call>〉,那两人的声音无法传到艾伊莉丝脑中才对。

  既然如此,刚才听见的声音主人只剩一人。

  (是提娜吧?)

  虽然无论以口头或脑内对话都行—为了不吵醒翔真,艾伊莉丝选择脑内对话。

  『对!是我唷艾伊莉丝姐姐大人!本来想晚点再连络的,原来您醒了呢!』

  提娜是艾伊莉丝的亲妹妹,是个不同于其他姐妹的好孩子。很难想象这样子的妹妹会无缘无故在这种缺乏常识的时间连络,肯定有什么事情才对。

  (刚才汝说了啥呐?)

  『是这样的,我希望姐姐大人把龙胆翔真借给我。』

  (为、为什么?该、该不会汝也迷上了翔真吧!)

  『您、您在说什么蠢话呢!?我根本没有理由喜欢龙胆翔真啊!』

  (汝说得太过分了吧!翔真可是帅得很呀!喜欢上他的理由随便都找得着呐!)

  『要、要说帅的话,不如说他很可靠啦……不对!别说这个了艾伊莉丝姐姐大人!大事不妙!我不小心创造出不得了的魔卡啦!』

  听到这声迫切的呐喊,艾伊莉丝恢复冷静。

  (创造魔卡……表示你用了能力是吧?)

  属于八大门派<Legion>之一的圣神门<Tiamat>,具有特殊的力量。

  姬尔修具有提高魔卡威力的能力—〈强化<Forte>〉。

  米莉亚具有偷听对手心声的能力—〈读心<Mind Reader>〉。

  艾伊莉丝具有随心所欲创造魔卡的能力—〈创造<Create>〉。

  提娜具有将两种以上的魔卡融合,创出新魔卡的能力—〈融合<Fusion>〉。

  只不过,提娜一年只能使用一次能力。

  『我为了替三周后举办的任务准备奖赏,刚才使用了能力,但……』

  (创造出不得了的魔卡是吧?是什么效果呀?)

  『其实是—』

  提娜说出魔卡的效果。

  艾伊莉丝一听,瞬间脸色铁青。

  (这张魔卡真的不得了呐。要是落入恶人—姬尔修手中,阿斯托拉尔可是会灭亡的呐。那家伙的野心和侬的梦想完全相反呐。)

  『就是说啊……可是又不能因此不拿来当作任务的奖赏……』

  提娜目前身为最高神的代理。虽说是代理,最高神的立场绝对不能偏袒,无论恶人善人都得一视同仁。

  所以提娜不能直接将这第一万零五十一种的魔法直接交给特定的人;当然,也不能由她继续保管下去。

  既然是作为收藏品而创造出来的魔卡,最终仍得交到人类手中。

  『不过若能让我说几句个人感想……我希望能将第一万零五十一种魔卡交给龙胆翔真。』

  (的确,翔真岂止不会乱用,恐怕连用都不会用吧。毕竟翔真比谁都爱神托游戏啊。)

  『没错,我以我才想向姐姐大人借用龙胆翔真,对他解释这第一万零五十一种魔卡有多么危险,请他全力挑战任务。反正之后我仍得对外公布新魔卡的效果,早几天告诉他应该不成问题。』

  (也罢,汝只是代理,稍微帮点小忙没关系才是。翔真就在侬身旁,想找他就过来吧。)

  『好的!恕我打扰了!』

  话才说完,寝室内浮现出鲜红魔法阵,从中出现一名娇小女孩。

  外表年龄看来顶多十五岁。一头及肩偏蓝秀发,一身素雅服装下能看见晶莹剔透的白嫩肌肤。

  面容给人一丝不苟感觉的她—提娜一见到艾伊莉丝,瞬间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艾伊莉丝姐姐大人!好久不见了!旁边这位是……」

  提娜瞄了露梅莉雅一眼。由于最后见到提娜是在与露梅莉雅相识前,两人这是头一次碰面。

  「这孩子是露梅莉雅。」

  「初次见面,我叫露梅莉雅。」

  「你好,我是提娜。」

  提娜并不能随便说出自己是最高神代理,因此没有对露梅莉雅展露真实身份。

  「好了,把龙胆翔真叫醒吧。」

  提娜俯视翔真。

  「龙胆翔真,请你起床,我有事要跟你说,请你起床……欸,起床!快起床啦!」

  尽管越喊越激动,翔真仍没有醒来。他并非在装睡,而是真的睡得很沉。

  毕竟为了让库奴尔平原发展,翔真几乎每天都彻夜巡视城镇。昨晚也是三更半夜才回来,和露梅莉雅入浴后马上睡着了。

  虽然若使用瞬间清洁身体的SSS级魔卡—〈喜爱洁净的风<Clean Air>〉能更省时间—但因露梅莉雅想替他搓背,翔真才会选择陪她一起入浴。

  「喂!你也差不多该起—呀!?」

  提娜放声尖叫。

  她被翻身的翔真手臂一扫,往床上倒去—原来是被搂住了。

  「艾伊莉丝姐姐大人!?这、这不是姐姐大人您以〈空白的魔卡<Omnis>〉禁止的暴力行为吗!?」

  脸埋进枕头内的提娜发出的低沉声音传来。艾伊莉丝羡慕地望着妹妹。

  「翔真只是睡迷糊了呐。」

  她这么说。只要当事人不觉得自己做了暴力行径,便有办法为害他人。也就是说,无意间的暴力是遭到认可的。

  「我、我知道龙胆翔真没有恶意,可是这样子……鼻、鼻息吹到耳朵了!你、你这—快给我起来啦!!」

  经过这么一吼,翔真才终于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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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翔真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满脸通红的提娜以一对泛泪的蓝眼忿忿瞪着自己。

  「唷,这不是提娜吗?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会在这?」

  「你、你还敢问!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

  「你抱住我啊!」

  「哦~那还真可惜,如果醒着就能享受触感啦。不过既然你人都在我面前,机会难得,用一下〈幻影之茧<Material Create>〉好了。」

  那是张有着「制造出分身」效果的魔卡。制造出的分身虽然五分钟后就会消失,这段时间倒也够揉揉胸部了。

  「请、请你别为那种事乱用SS级魔卡啦!」

  「不行吗?那只好拜托本人让我揉啦。」

  见到翔真一脸色眯眯地这么说,提娜马上以双手护胸。虽不及艾伊莉丝,她胸前也拥有雄伟的山峰。

  「当然不要啊!在艾伊莉丝姐姐面前,怎能做如此不知羞耻的行为!」

  「为什么在艾伊莉丝面前就不行?」

  「因为是你老婆啊!!」

  提娜激动大喝,在她身后的艾伊莉丝则是「侬竟得受妹妹保护,可悲呐……」垂头丧气起来。

  「好啦,不开玩笑了。」

  翔真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没受伤吧?」

  冷不防被一本正经地问,提娜慌了手脚。

  「欸?啊、嗯,我是没受伤……」

  「这样啊,那就好。突然抱住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你用不着道歉啦……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不、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想谈件要事!」

  「要事?」

  「是的。不过在谈之前,请恕我用这个—〈密谈空间<Silent>〉!」

  提娜一咏唱魔卡,瞬间变得听不见原本窗边传来的鸟鸣声。

  听得见艾伊莉丝和提娜,却听不见露梅莉雅的呼吸声。也就是说,提娜的要事与最高神有关。

  翔真信赖露梅莉雅到放心将魔导戒指交给她保管,不过提娜和露梅莉雅是首次碰面,难免会提防以最高神代理身份说话时被她听到。

  「首先容我确认—你有打算参加下一次的任务吗?」

  「当然啊。」

  每个月都会举办任务。虽然至目前为止翔真都未参加过,但自从他被召唤来阿斯托拉尔的那天起,就已经决定要参加三周后举办的任务。

  若问为什么的话—

  「下次任务的奖赏就是第一万零五十一种魔卡对吧?」

  提娜每年创造出的一张魔卡也被视为收藏对象。对于目前以收藏全种类魔卡为目标的翔真而言,自然是无法忽视的活动。

  「其实关于此事,我想和你商量。」

  「真难得你会找我商量啊。」

  提娜对翔真的好感低得可以。毕竟翔真就是那位将艾伊莉丝囚禁在「封印之间」五十年以上的龙胆敦盛的孙子。

  「我、我懂你想说什么……可是我能拜托的只有你……」

  「我知道。只要你不嫌弃,随时都能来找我商量喔。」

  「好、好的,非常感谢你。」

  「小事别放心上。所以说,你想商量什么?」

  「请你先看看这个。」

  提娜把一张魔卡翻过来。翔真仔细盯着它瞧,说:

  「……抱歉,我还读不懂这世界的文字。」

  魔卡的解说文部分仍有翔真无法解读的文字。由于这张魔卡的持有者为提娜,因此是以她的母语—阿斯托拉尔语所写。

  前阵子,翔真与具有偷窥他人心思能力的对手—米莉亚进行了神托游戏。当时为了防范米莉亚,翔真稍微学习了阿斯托拉尔语,但仍无法阅读及书写。

  「画着我没看过的图呢,这就是第一万零五十一种魔卡啊?」

  魔卡上除了说明文,还附插画。提娜让翔真看的,是一张画有两个人的手加上数张魔卡图案的插画。

  简直像在交换魔卡般的一幅插画。

  「……你记得所有插画吗?」

  翔真对讶异瞪大双眼的提娜点点头。翔真可是深爱着魔卡,别说每张卡的效果,连上头画着怎样的插画都记得。

  「所以呢,是不是?」

  「是、是的。如你所说,这张正是第一万零五十一种魔卡—〈神权话术<Deus Call>〉。」

  「……这样啊。」

  尽管可能只是巧合,但翔真听过「Deus Call」这张魔卡。就是姬尔修以「坏天气之种<Squall>」伪装成「绝对遵守<Deus Call>」,欺骗阿尔耿那时。

  最后发现「Deus Call」这张魔卡并不存在—没想到提娜竟创造出了与它同名的魔卡。

  虽然相同的只有名称,效果并不一样—

  「〈神权话术〉是具有『与一特定对象交换魔卡,并有权确认该对象持有之魔卡清单。被选中的对象无权拒绝交换。不过,想将对象选为此魔卡之目标时,必须亲眼见到对方』效果的魔卡。」

  —无论条件如何,都不改这张魔卡效果的可怕。

  「原来如此。」

  翔真明白为何提娜一脸严肃了。毕竟一旦使用这张〈神权话术〉,只需拿一张魔卡作为交换,就能夺走对手所有的魔卡。

  尤其越接近完全收藏的人,对〈神权话术〉越会感到威胁。

  「那张卡对上原创魔卡会怎样呐?」

  「确实,艾伊莉丝姐姐大人创造出的每张魔卡都具备惊人效果……但仍不改它们是魔卡的事实。也就是说,同样会被夺走。」

  「也对啦。」

  艾伊莉丝显得不安。

  这不能怪她。毕竟翔真不只持有一万种以上的魔卡,其中更有八千张是原创魔卡。倘若落入恶人手中,整个阿斯托拉尔的秩序定会大乱。

  「也就是说,得到〈神权话术〉的家伙,就等于得到所有魔卡的意思吗。」

  提娜沉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若使用结界类的魔卡,就能避免成为〈神权话术〉的对象,但……」

  说出对应之道的提娜脸上却不见喜色。

  「你不想让我那样子生活是吗?」

  「是的,我根本不敢想见我创造的魔卡会害人受苦,一生都得住在结界中,实在太残忍了。所以说,我才来找你商量。」

  提娜重新以正经的口吻说:

  「翔真先生,我以最高神代理的身份拜托你,希望你务必将智慧借我一用,和我一同思考不让〈神权话术〉落入恶人手中的办法。」

  「好啊,反正很简单。」

  低头鞠躬的提娜一听,瞬间抬起头来。

  「你、你说……很简单?」

  「对啊。不过到最后判断有没有落入恶人手中的还是提娜你就是了。」

  「呃……这话什么意思啊?」

  「由我赢得〈神权话术〉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提娜你不觉得我是恶人,你的心愿就算实现了。」

  「我从来没……好啦,一开始的确想过你是恶人……但我发誓,现在已经没这么想了。」

  「太好了,能受你青睐是我的荣幸。」

  「我、我们又不是在说什么青不青睐……!对、对了!你有什么对策吗!?」

  「对策?」

  「请你别装傻了!我是在问你有没有能确实赢得〈神权话术〉的对策!」

  「没有那种玩意喔。」

  见翔真笑着回答,提娜顿时哑口无言。

  「没、没有……那根本无法安心啊!还是说你打算从我口中问出任务的规则?」

  听提娜的口吻,她似乎已经决定好本次任务的规则了。

  若能事先掌握规则,挑战任务时的确会更有利。

  但那样并不公平。就算只是代理,很难想象担任最高神的提娜会做出有损公平性的行为。

  因此,翔真压根没打算问她规则。

  「你放心,我的确没有对策—但我向你保证,一定取得优胜给你看。」

  不知是听翔真说得信心满满,或是深知翔真的实力,不安之情逐渐从提娜脸上褪去。

  「你真的会取得优胜给我看?」

  翔真强而有力地点点头。

  「毕竟是可爱小姨子的拜托嘛。我一定会拿到你创造出的魔卡。」

  这下可能是安心了吧,提娜脸上展露笑容。

  「好、好的……我决定相信你。」

  「这就对了—所以呢,事情只有这些?」

  提娜轻轻点头,一脸抱歉地垂下头来。

  「在这种时间上门打扰,一定造成你的困扰了吧……」

  「我根本不觉得困扰啦。」

  「……真的吗?」

  「是啊,受可爱女孩依靠,对男人而言可是再高兴不过的事喔。我甚至还希望你每天都来打扰,然后叫我起床呢。」

  提娜一时之间面露犹豫之色—但似乎是听到一阵「叫醒丈夫是正妻的使命吧?」的哀怨声音传来,马上拒绝了翔真。

  ◆

  在一座绽放五颜六色鲜艳花朵的庭园内,她享受着寂静的时光。

  是名若问一百人,一百人都会夸她美的绝世美女。

  柔软银发长及腰间,微微眯起的鲜红双眸中放出性感妖艳的气息。一身健康古铜色肌肤与丰满胸部可说几乎裸露在外,但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害臊。

  她—这座宫殿的持有者姬尔修躺在由百花织成的绒毯上,仰望万里无云的晴空。一副舒服的样子眯起眼,惬意地打起哈欠。

  姬尔修喜欢寂静。

  这座庭园非常适合让她用来享受寂静时光。

  此地弗尔里欧山脉通称「穿云山」,理由是山顶直耸入云,附近一带整年都是晴天。然而山脚处不只有凶猛野兽徘徊,更是风狂雨大,加上由于发动了结界型魔卡,外人根本找不到宫殿,更别提闯进来了。

  话虽如此,此地并非没有半点声响。因为姬尔修并非一人生活,甚至可说与大量居民住在一起。

  就和库奴尔平原那样—有为数众多的种族一同栖息。

  不过差在所有人都是奴隶罢了。

  姬尔修随手搜集来自异种族的奴隶,将他们关进牢中,有空的时候才来玩弄一下。

  每当奴隶们看见姬尔修的脸,不是恐惧得面容扭曲,就是露出阿谀奉承的笑容。看到前者的脸总能刺激起姬尔修的虐待欲望—看到后者的脸则会涌现杀意。

  世上没有比异种族的笑脸更恶心的东西。话虽这么说,也不代表同族的笑脸就好。

  这世上只有一人,能露出令姬尔修满意的笑脸。

  「姬尔修姐姐大人!」

  正当她享受着寂静时光,一股如铃铛清脆的声音响遍庭园。

  姬尔修坐起上半身,看到一名身着礼服的女孩踩过花丛往她跑来。

  是名长相仍稚气未脱的娇小女孩。一头银色长发随风飘逸,一对深红色双眸直直注视着姬尔修。最后,她带着至高无上的幸福笑容抱住姬尔修。

  一脸埋进姬尔修渗出汗水的胸口,陶醉地唤起她的名字。

  「嗨,米莉亚,回来得真早呢。」

  一被姬尔修摸头,米莉亚高兴地娇嗔几声,接着抬头盯着姬尔修。

  「米莉亚好想见姬尔修姐姐大人!紧紧抱着姐姐大人!所以才会这么急喔!」

  她兴高采烈地回答。

  「我也很想见你呀。我是喜欢寂静没错,但我更喜欢和米莉亚在一起的时光呢。」

  米莉亚瞬间笑得更灿烂。

  「米莉亚也是喔!米莉亚也最喜欢和姬尔修姐姐大人在一起的时光喔!好幸福喔!」

  米莉亚说完,再度把脸埋进胸前的山谷。姬尔修边温柔抚摸着妹妹的银发,边问她:

  「所以说,你知道提娜的目的了吗?」

  每天早上姬尔修都会咏唱SSS级魔卡。一张能监视对咏唱者怀有确切敌意者的魔卡—〈仇敌监视者<Enemy Searcher>〉。

  利用这张魔卡监视着妹妹们的姬尔修,发现提娜做出诡异举动—连络了艾伊莉丝。

  这三个月来,提娜与艾伊莉丝未曾接触。因此看到提娜突然间有了动作,觉得事有蹊翘的姬尔修才派了米莉亚去翔真的城堡。

  「毕竟马上要举办任务了呢。搞不好提娜她造出了非常不得了的魔卡,为了商量才去拜访艾伊莉丝……不,龙胆翔真,没错吧?」

  米莉亚讶异瞪大双眼,深红眼珠在日光反射下闪闪发亮。

  「哇!不愧是姬尔修姐姐大人!怎么会知道啊!?正确答案喔!完全正确喔!」

  看见如此可爱的反应,姬尔修轻声窃笑。

  「提娜是我的妹妹啊。妹妹在想什么,我当然了若指掌唷。」

  「米莉亚也是吗!?姐姐大人对米莉亚也了若指掌吗!?」

  看到妹妹投以期待的眼光,姬尔修微微一笑。

  「因为米莉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呀,我当然清楚米莉亚的任何事喔。」

  「米莉亚也是!米莉亚也清楚姬尔修姐姐大人的任何事!因为啊因为啊,米莉亚最最最~喜欢姐姐大人了唷!」

  米莉亚紧紧一搂。

  「米莉亚真可爱呢。所以说—提娜创造出了什么魔卡?」

  「就是啊—」

  米莉亚就这么抱着姬尔修,说出以〈读心〉得知的情报。一听米莉亚讲完,姬尔修高兴得发起抖来。

  「强迫交换魔卡的魔卡吗—这无论如何都得弄到手不可呢。」

  姬尔修极度渴望得到〈神权话术〉。毕竟只要得到那一张,便能将所有魔卡—包含原创魔卡—都纳为囊中物。

  「可是姬尔修姐姐大人!原创魔卡对姐姐大人来说不是垃圾吗!?」

  「是啊,可是拿着总没有坏处喔。」

  一旦使用〈强化〉,便能让世间流通的普通魔卡获得与原创魔卡同等的威力。可是姬尔修并无法永久使用〈强化〉—换算成数值的话,一天让魔卡的威力提升一千点就是极限了。

  当然,一天提升一千点威力对异种族而言已极具威胁,实际上姬尔修也未曾在神托游戏中败过阵。

  但若姬尔修想实现雄大的野心,光凭现在的〈强化〉力量并不够。

  所以姬尔修才想搜集到全部的魔卡。

  「只要得到〈神权话术〉,姬尔修姐姐大人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是啊。终于—终于能让这世界回归该有的模样啦。」

  搜集到全部魔卡的人会被传送至〈神之间〉。只要在里头以神托游戏胜过最高神,就能得到想要的魔卡—这是普遍广为人知的情报。

  然而,姬尔修明白〈神之间〉内根本没有人—也知道艾伊莉丝失去了被誉为圣神门最强的〈创造〉能力。

  代表她无法获得想要的魔卡—不过姬尔修对魔卡毫无兴趣。

  毕竟姬尔修想要的并非魔卡,而是「魔素」。

  作为力量泉源的魔素只存在于〈神之间〉内。若能吸收那些魔素,姬尔修的〈强化〉将得以大幅强化。

  「等到我用变强的〈强化〉提升『具有抵消魔卡效果的魔卡』的威力,就能把许久前艾伊莉丝使用的〈空白的魔卡〉效果抵消了。」

  艾伊莉丝在禁止暴力行为时,使用了〈空白的魔卡〉。尽管威力强到足以改写整个世界的规则—仍不改它也是张魔卡的事实。

  既然是魔卡,就能抵消它的效果。

  虽然凭她现在的〈强化〉,即使花上几百年也无法抵消〈空白的魔卡〉的效果……

  不过只要能得到魔素,便能超越艾伊莉丝的力量。

  「艾伊莉丝真的给我惹了大麻烦呢。竟然将力量分给虫子们—甚至把我同样视为虫子,根本不可饶恕啊。」

  因此姬尔修要让世界恢复原本之姿—那个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的世界。

  到了那时—

  「姐姐大人就能把异种族杀个精光!把那些恶心透顶的虫子们杀得一只不留呢!梦想终于能实现了!」

  结果,兴奋接话的米莉亚突然露出不安的表情。

  「啊!可是姬尔修姐姐大人!〈神权话术〉不是无敌的喔!要是他们躲在结界里就没用了喔!」

  「别担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躲起来。到时只要一拿到〈神权话术〉马上使用,我的魔导戒指就会发出彩虹光辉。」

  姬尔修朝向光源,举起戴在右手上的金色魔导戒指。

  里头收藏着一万零二十五种魔卡。

  得到剩下的二十六种魔卡时,姬尔修的野心即能实现。

  「对耶!姐姐大人是要让他们参加任务对吧!让那些持有剩下魔卡的人!」

  面对读取自己心思的米莉亚,姬尔修点点头。

  作为奖赏的魔卡将于任务当天,在战斗领域内发表。而结界魔卡只能在那些人所拥有的地域内使用。

  也就是说,姬尔修打算一拿到〈神权话术〉后当场使用,抢夺魔卡来完成搜集全魔卡的野心。

  「我早知道剩下二十六张魔卡的持有者在哪里喔。接下来只要让他们通通来参加就行了。」

  当然,其中一人就是龙胆翔真。尽管他应该不怕威胁—但依他的个性,肯定会参加。

  剩余魔卡的持有者共五名,只要能让全部持有者都来参加任务,姬尔修的梦想等同已经实现。

  「可是啊可是啊,他们会来参加吗!?会听姬尔修姐姐大人的话吗!?」

  「米莉亚真爱操心呢。没问题的,只要是全权代理者,就没办法违背我的命令。」

  「啊!是这样啊!米莉亚懂了!懂了喔!对耶!没错耶—原来奴隶是那样用的呢!」

  看着米莉亚笑得天真无邪,姬尔修也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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