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丝SIDE)
「辛苦了!伊莉丝还有费安娜姊姊。」
「嗯,辛苦了──便当准备好了喔。」
『仪式』结束后,我和妈妈回到大家身边──丽婕与艾莉亚出来迎接我们♪
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来到了伊古尼兹附近的一座湖。
到湖边玩──我们不是来玩的,因为艾利尔即将成为『圣术使』,所以要在这里举行必要的仪式。
『圣誓仪式』需要三位圣术使,于是由爸爸妈妈和我举行──仪式最后顺利结束了!
爸爸和艾利尔在讨论圣术──其他人接著要野餐啰♪
「谢谢!谢谢丽婕和艾莉亚帮忙准备便当♪」
「卡利亚斯和艾利尔应该马上就来了……大家开动──奇怪?威尔和丽丝呢?」
「嗯,它们在那里。」
载著我们到这里的赫洛德待在稍远处。
它身边有著白色软绵绵的……羊群聚集在那里。
其中──最大的一只羊倚在赫洛德身上睡觉,而威尔和丽丝就在那只羊的肚子上面。它们正在跟小羊们一起睡午觉呢。
露依思和莉莉姊姊笑嘻嘻地看著威尔它们。
天气晴朗,湖面波光粼粼,和煦的微风轻轻吹拂,在绿色草原上响起了「唰~」的风声。在体型庞大的赫洛德守望下,羊群和威尔它们沉沉睡去。
这实在是一幅让人心情平静的美妙光景♪
「虽然是和谐的景象……不过羊居然不怕龙,真是厉害。」
「──就是说啊,刚才饲主跑过来看见这一幕,整张脸都绿了……」
「……嗯,那都是因为威尔之前和这些羊和好了。」
威尔一开始见到羊群的时候,和小羊打了起来。
其他羊群虽然当时也有冲上来追打,不过它们的确和好了♪
「──那些羊一开始也会害怕,多亏威尔将赫洛德介绍给它们,之后要好好称赞它喔♪」
威尔大概是……希望赫洛德可以和羊群和睦相处,大家一起玩耍吧♪
「称赞是会称赞,但是──赫洛德?它们都爬到你的身体上面了,不要紧吗?」
『……它们不会伤害到我,无所谓。』
赫洛德说得若无其事……它让尾巴一颤一颤地和小羊们游玩并照顾它们──气氛好像很和乐?
『赫洛德以前就喜欢和动物玩在一起──肯定很高兴吧?』
『…………哼。』
赫洛德听见露依思这么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为了不惊吓到羊群,它的动作极为缓慢,尤其尾巴更是没有停止颤动。
赫洛德果然很开心♪
「──久等了,我们这边讲完了。」
爸爸和艾利尔一起跑了过来♪
「──辛苦了,爸爸、大哥哥。」
「辛苦了,卡利亚斯哥哥和艾利尔──怎么样……?」
丽婕问著艾利尔,他看起来惊慌失措,好像还有点难为情?
「……唔、嗯,我已经会使用了……不过,目前还在『学会使用』的阶段,如果要熟练,还需要多加练习与学习。」
「就算是这样……恭喜你,艾利尔……你又变强了呢♪」
「──唔,谢、谢谢……我会加袖。」
艾利尔不知道为什么整张脸都红了──可是,他直视著丽婕做出回应。
妈妈看著他们的对话,和爸爸讲起了悄悄话。
「(……卡利亚斯,你跟艾利尔说了什么话?)」
「(我提醒了他几个关于圣术该注意的地方──还有像是『有守护的人,对骑士来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这类的事吧?)」
爸爸妈妈笑容满面地聊著。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我和艾莉亚小心翼翼地不打扰到他们,跑去叫醒威尔和丽丝。
爸爸他们回来了,表示差不多是用餐时间了。
我摸著让威尔、丽丝和小羊酣睡的那只羊并向它道谢后,便叫著威尔它们。
「──威尔?吃饭的时间到啰?」
「嗯,丽丝,起来啰?要吃饭啰?」
我们一出声──威尔、丽丝和小羊就微微扭动起身体。
「……咪?」「……哒。」「──咩?」
大家昏昏沉沉地东张西望,不过好像马上就搞清楚状况了。
「──醒来了吗?早安,威尔、丽丝和羊咩咩♪」
「哒♪」「咩。」
──奇怪?丽丝和小羊都回应我了……?
「咪呀……?」
「……嗯?怎么了,威尔……?」
威尔盯著我的背后,露出疑惑的样子。艾莉亚注意到这个情形后这么问它。
「咪!咪呀……?」
──唔……『那里!那个地方怪怪的……?』威尔这么说。
「……那里吗?我什么都没看到…………咦?」
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也用精灵术看过了,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的确怪怪的……?
「丽婕!那里──那座山上面的天空有什么东西吗?」
「咦?……唔,对不起,那里距离太……而且空中好像在我的能力范围外……赫洛德?」
『嗯……我也没发现异常状况。可是,既然威尔和伊莉丝都觉得奇怪,想必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你们待在我背后。』
「「「「「咩~!」」」」」
赫洛德起身挡在羊群前面。羊群们好像也在为它打气。
所有人提高警觉的时候──是爸爸找出了那个东西。
「──嗯,看到了……那东西藏在空中。我只是想既然是『威尔和伊莉丝』注意到的,会不会是那种情形……真亏你能注意到,威尔──不愧是光龙。」
「咪?咪呀♪」
受到爸爸的称赞,威尔好像很开心♪
「唔……爸爸?『有东西藏在那里』……不危险吗?」
「──嗯,虽然没办法看得很清楚,不过我猜得到那是什么东西……伊莉丝想试试吗?你可以想像让圣术使出前的『光芒』向外扩散的感觉。」
唔……我来试试!圣术使出前的『光芒』。透过魔力──让自己能「看见」的『光芒』延伸到远方──
「──发、发现了!有个光线透不过去的地方……!」
光芒内有个光线无法穿透的地方──而且范围很大!?
光线穿透不过去的那个地方,大小刚好足够让赫洛德整头龙藏进去。
「……原来还有这种调查方式。再说──卡利亚斯。我也知道为什么伊莉丝和赫洛德探查不出来的理由了──精灵受到与赫洛德同等的力量命令,而且是……误导不在管辖内的精灵。」
「……阻绝光芒属于暗圣术,再加上在精灵术方面也是属于古龙级──这下就确定了吧。」
「暗圣术加上古龙级精灵术的复合隐蔽术吗……这么说就只有他们了吧──举办日期明明是在两个星期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爸爸妈妈和莉莉姊姊好像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除了爸爸和丽婕,能够使用暗圣术的就只有一个人才对呀,我记得是巫女长吗?
「所以往这里过来的东西是……?」
丽婕说著,仰头望向天空。
艾莉亚和艾利尔也一样盯著天空,神情有些紧张。
……没错。大家说得对,往这里来的就是──
「──那是赫洛德的老婆,绿龙小姐!!」
『呃啊!?』
「「「「「咩!?咩咩咩咩咩!!」」」」」
……奇怪?
赫洛德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羊群受到惊吓,纷纷逃了出去。
『这个突袭果真是出其不意……天真的孩子果然无人能敌。』
露依思这么说之后──大家都「嗯嗯」地点著头!?
「唔……趁伊莉丝消除了大家的紧张感时,我们来讨论该怎么办吧?要在这里等,还是试著用精灵术与对方联络──」
爸爸说的话好过分──就在这个时候。
『──抱歉惊吓到各位了。因为种种原因,目前不能在各位面前现身,不过……我方没有危害各位的意思。』
对方好像使出了精灵术──耳边传来温柔的说话声。
爸爸和妈妈互相点了下头,然后──妈妈用精灵术说起了话。
「──您是绿龙耶萝法妮雅大人吧?我们这里同样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而且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我们也确认过周围的耳目,请放心过来这里。」
妈妈这么说之后,我调查起了周围!城市在另一头,与这里相隔了一整座湖泊──嗯,这边几乎没有人。
「──绿龙小姐!虽然有羊群的饲主和他的家人,不过除此之外,湖的这边没有其他人了。」
我也用精灵术送出声音──耳边又传来了绿龙的说话声。
『感谢各位的用心。那么──难得有这机会,我这就过去那位红龙身边,请稍待片刻。』
『唔喔!?』
『啊……赫洛德?我知道你很紧张,冷静一点。』
露依思提醒著有些慌张的赫洛德。
「唔……大哥?绿龙是个很随和的人……不对,随和的龙吗?」
「好像是。它给人的感觉也有点调皮……莉莉?你们说过话吗?」
「说过,虽然只有两次……它和我姨母保持朋友般的关系,我不知道它调不调皮──我只知道它很温柔。」
这么说来,巫女长是莉莉姊姊的姨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一阵风吹来──不对,是一团风往我们靠近。
对方已经非常接近,可是完全看不见身影。
不过──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天空的景色扭曲……尤其是风卷起漩涡,立刻就能察觉「有什么东西来了」。
「威尔,风变强了,过来吧。」
「丽丝也快过来,小心别被风吹走。」
「咪!」「哒♪」
我和丽婕分别抱住威尔与丽丝,为了谨慎起见,我使出精灵术,丽婕使出暗圣术,阻挡著风势等待。
那团风来到我们头顶。风如雾散去后──
「哇啊……!」
出现在空中的是──一头闪耀著光芒的美丽绿龙……!
那头龙的体型和赫洛德差不多……好像还稍微小了一点?
而且也许是因为肤色的关系,第一次见到赫洛德的时候,它让人感觉可怕又帅气,不过绿龙看起来很温柔,而且也很漂亮!
绿龙敞开双翼,拍打了下羽翼后,轻柔而且安静地降落在地面。它用美丽的金色瞳孔看向我们。
『各位是圣殿骑士卡利亚斯大人与他的家人和朋友吧?──各位好,我是深绿之国里西亚的守护龙,名叫耶萝法妮雅……感谢各位不在意我方贸然来访,还盛情欢迎。还有──』
绿龙──耶萝法妮雅小姐彬彬有礼地向我们打招呼。它打完招呼便转而看向赫洛德。
『──您就是伊古尼兹的守护龙,赫洛德大人吧?您的风声我早有耳闻,我一直想与您见面……请随意叫我「耶萝法妮雅」就行了。』
『嗯、嗯──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守护龙,我叫赫洛德……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赫洛德」──耶萝法妮雅。』
『──是♪请多指教,赫洛德。』
赫洛德有点害羞,耶萝法妮雅看起来则是很开心。
它们好像会很合得来♪──啊,对了!
「威尔?你要向耶萝法妮雅小姐打声招呼吗?」
「啊,说得也是♪──丽丝?你也要过去打招呼吗?」
「咪呀♪」「哒!」
威尔与丽丝精神奕奕地应了声好,手牵著手飞了过去。
「咪!咪呀。」「哒、哒!」
『──哎呀,呵呵,真可爱的孩子。请多指教喔?』
「咪呀♪」「哒♪」
耶萝法妮雅小姐朝著跟自己打招呼的威尔和丽丝笑著说道。它果然是个亲切的人(?)呢!
(卡利亚斯SIDE)
赫洛德难掩羞涩,绿龙耶萝法妮雅倒是看起来很开心。
威尔与丽丝过去打了招呼,大家笑成一团。
眼前是龙族和乐融融的景象,我心想差不多可以开口了……毕竟有很多要问的事情。
「不好意思──耶萝法妮雅大人,可以请问您一些事吗?」
『当然没问题。还有──各位也叫我「耶萝法妮雅」就可以了。』
……难不成,它想透过和「赫洛德一样」这点──提早排除障碍、抢得先机,这会是我想太多了吗?
「──我知道了,耶萝法妮雅,你也可以随意称呼我们。」
『好,那么……卡利亚斯先生,你想问什么事呢?』
……为什么它只有对赫洛德是直接叫名字?这个疑问先搁在一边。
「原本要一起过来的巫女长呢?」
虽然最让我在意的是「提早两个星期过来的原因」……不过要是作为大前提的巫女长不在这里,会谈也没有意义,所以我首先提出这个问题。
『她的话──』
它正要回答的时候,背上有个东西动了起来。
「我就在这里喔喔喔!」
「「「「「──!?」」」」」
忽然传来的说话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咚!」
接著,一道娇小的黑影背对太阳,从耶萝法妮雅的背上跳下……!
「噗呀!?」
黑影落地失败,摔到地上,脸也撞上了地面。
「「「「「…………」」」」」
所有人哑然说不出话时,往下跳的那个人按住脸站了起来。
「好痛痛痛……最近因为缺乏运动,身体都钝了哪……」
说著话站起来的人……怎么看都是个稚幼的少女。
不论是外表年龄还是身高──她看上去比伊莉丝大,但又不及丽婕。
少女艳丽的黑发于两侧扎起,从那里露出了大树之民的其中一项特徵•长耳朵。
她身上的衣服是在精灵殿工作的女性穿的、名为『和服』的服装吧……长度比我听说过的还要短,简直和迷你裙差不多。
「呃……你没事吧?我马上帮你治好脸上的伤喔!」
「呣?──喔喔,谢谢你,伊莉丝!」
「嗯,不客气♪──咦?你知道我是谁……?」
从第一次见面的少女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让伊莉丝显得很纳闷。
少女还没回答,先开口的却是──莉莉。
「……您说『最近缺乏运动』……您口中的『最近』是几十年的事了呢,姨母……?」
「「「「「…………什么?」」」」」
见到我们的反应,少女……巫女长(?)满足地望著我们。
「哼嗯!我是精灵殿巫女长『兰珂•尤古托利乌斯』!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因此特别允许在这里的各位直呼我『兰珂』!」
巫女长兰珂乐不可支地望著愕然的我们如此说道。
此时只有莉莉看来彷佛头痛欲裂,她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了起来。
「──姨母,您为什么这么早过来?该不会是因为一时兴起或是闲得发慌吧?」
「放心吧,在精灵殿外、尤其是在他国,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行为……只是,事情变得有点麻烦──」
「『麻烦的事态』……吗?」
莉莉思索著原因,把视线移开──的瞬间。
──奇怪?刚才……耶萝法妮雅和巫女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巫女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事情真的变得很麻烦,所以……交给耶萝法妮雅解释♪」
「…………什么?」
「我想来玩嘛!我好久没离开过精灵殿啰?从空中看见伊古尼兹的时候,我就兴奋地想来玩了!」
「你、你这个人真是……」
头疼的莉莉……看她那个样子……巫女长或许从以前就是个伤脑筋的人。
不过,这一次好像事出有因……?
「(……费安娜,这件事好像有什么隐情?)」
「(──是啊,你也注意到了吗?……绿龙之前讲话时,想要清场这一点,不太寻常呢。)」
「(……如果是这件事,一般只要拜托我们就可以了。所以──她想来玩也是真心话吧?)」
「(啊啊,把别人赶走,然后自己来玩吗?……照那样子看来,的确很有可能。)」
我和费安娜得到这个结论后,为了确认推论是否正确,看向了耶萝法妮雅。
『……』
绿龙注意到我们的视线后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里带著一丝苦笑──我们猜对了吗?
「(……为了今后著想,最好是配合对方──费安娜,孩子们和巫女长可以拜托你吗?)」
「(没问题。我同时也会协助莉莉──那边就拜托你了。)」
我与费安娜相视一笑──开始行动。
◆ ◆
『──怎么了,哥哥?姊姊和伊莉丝也不在……咦?』
我们回到赫洛德的住处,便用映光玉与蕾宓莉雅联络。
蕾宓莉雅虽然露出诧异的神情……但她好像注意到背后的「绿色」了。
目前在场的有我、赫洛德、露依思和──绿龙耶萝法妮雅。
『哥哥,你背后的那个该不会是──』
『──您猜对了……别来无恙,蕾宓莉雅大人。我本来希望能够更轻松地向您打招呼……』
蕾宓莉雅抽搐著脸颊说话时,大树海的守护者不好意思地露了面。
『──我想是又出事了吧……』
「……巫女长其实也来了,但我还没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现在费安娜她们──可以说是在招待她吧?」
『费安娜小姐似乎也理解了状况,招待的说法没有错。』
野餐在吃完便当后就结束了,现在费安娜、莉莉与孩子们正陪著巫女长逛街。
如果孩子们也能开心就好……
在我挂念巫女长他们──正确来说是孩子们的时候,绿龙开口了:
『兰珂女士的举动并不是毫无意义喔?比方说……事先掌握城内的构造,还有冒险者或防卫战力的实力,有备无患。』
『「什──!?」』
『……你刚才可是说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啊?』
我和蕾宓莉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言而吓了一跳,和露依思在一旁窥探情形的赫洛德也散发出骇人的气氛。
耶萝法妮雅说得好像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再加上调查这座城市防御战力的发言……实在令人不得不联想到让『守护龙』赫洛德与我不能置之不理的事态──
『抱歉吓到各位了,我们……我和兰珂女士不是敌人──反而是前来加入防卫的战力。』
绿龙殿下边说边把头──身体趴在地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看见它的举动,我和赫洛德降低戒心……不过,我大致猜想得到将会发生什么事,心情实在无法放松。
『可是,您的意思是──伊古尼兹会【出事】吧……?』
蕾宓莉雅这么问之后,绿龙耶萝法妮雅严肃地望向她。
『──对,两周后,配合我们原本预定前来的日期,【大地母神教】其中一支激进派组织计画要发动袭击。』
『……原来是这件事。』
我看著蕾宓莉雅一脸正经沉吟的模样……思考起对方的目的。
我想起巫女长清场──正确说来是和孩子们共同行动这件事。
「……对方的目标是伊莉丝?还是威尔和丽丝吗?或是──丽婕吗?」
听见我的推测后,绿龙沉重地叹了口气。
『──以新发现的暗圣术施展者为优先,接著是两头圣龙……【精灵的爱女】是顺便的。对方最重要的目的是占领伊古尼兹遗迹。』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不对,难不成……?
『……以遗迹为优先──是想制造出像我这样的存在吗?』
原先沉默不语的露依思……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对──他们认为「如果可以让人类成为精灵,就能运用相同的手法,让拥有神力的人成为神」。至于日期为何要配合我们的来访……目的是主张这次行动由巫女长主导,藉此回避责任以及让行为正当化。』
『…………我懂了,原来他们的目的是制造大地母神,并且把丽婕、威尔和丽丝当成实验品。』
蕾宓莉雅的语气超越了厌恶与轻蔑,只是不带情感地淡淡说著。
我也……由于对方行为的无可救药,让我超越愤怒,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些『激进派』的人马,不晓得对过去人造神那件事知道得有多深入。
不过……他们光明正大地触犯禁忌,而且不打算负起责任。
这已经不算是宗教活动──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论是人还是神都踩在脚下的行为。
『──耶萝法妮雅大人,情报来源是哪里呢?还有……露依思的事是机密情报,您知道这件事的泄漏经过以及泄漏程度吗?』
『情报来源是我受到兰珂女士……巫女长的请托后,下令精灵跟踪的人。至于泄漏的经过──似乎是服侍巫女长的辅佐官泄漏给了一位女信徒。』
『这么看来……伊莉丝和丽婕的特殊能力还没泄漏。关于莉莉在这个地方,还有伊古尼兹的战力这些情报,应该没有泄漏多少……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打算进攻吧。』
『只要先攻下这座城,并把这里的居民当成挡箭牌,圣殿骑士和守护龙就无法出手──他们只有这点认识……对方的战力与准备不容小觑,但是幸好他们瞭解得不深。』
现在的伊古尼兹自警团不论士气、实力还是团体的行动力,都是无懈可击。以一般的战力来看,就算是某国的特种部队前来攻打,也无法轻易压制他们。
如果不是向心力彻底凝聚,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训练,维持下去的呢?
再说了……万一对方攻下这座城市,如果伊莉丝与威尔平安无事,想要夺回来是轻而易举。
赫洛德最近在练习的精密攻击,也得到了一定的成果。
我也可以使用暗圣术,做出类似突袭或是暗杀之类的攻击。
敌人就算潜伏──我和丽婕也可以用暗圣术进行探查。
虽然没有轻忽的意思──但也没有理由感到害怕。
不过,让我在意的是「对方的战力与准备不容小觑」这句话。
「……对方有多少战力呢?」
『……未知数。他们的个别能力不高,但是──他们曾做出许多危险的举动……国内的旧文明遗迹不只一处遭到他们破坏。』
……原来如此。不晓得对方手中握有什么武器,这的确是种威胁。
『──露依思,你那个时代的遗物中,有你想得到可能留存到现在的危险物品吗?』
『……就我所知,武器类的研发还不深入,只是──像是空间隔离这类的防御技术,或是术式的增幅装置,还有……操纵或是改造魔物的技术如果有留存下来,的确很危险……』
经她这么一说,我回想起来──出现在遗迹内部、用来驱逐入侵者的『黑暗私生子』。
……她提到的那些情形确实很危险,不过只要事先知道,就有方法可以防备。
「这种事情要是事先不知道就会很危险──感谢您提供情报。」
『……别这么说,这本来就是我方该处理的案件,抱歉造成各位的困扰──』
耶萝法妮雅说得很过意不去,而立即做出回应的……是赫洛德。
『──无聊……人一多,必定会出现一些好事份子,况且就连神也没办法管制所有坏人,如果每一个都要在意,简直是愚蠢至极。』
『谢谢你的安慰──赫洛德。』
『……哼,我只是说出心里的话罢了。』
赫洛德闹脾气似地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不过……它的尾巴在轻微摆动,表现出了内心的动摇。
露依思看见它的反应,笑嘻嘻地开了口。
『欸,耶萝法妮雅。虽然赫洛德现在表现得很冷漠……其实它很喜欢小孩子和小动物,平常的样子更可爱喔。』
『呃!?露依思,你在胡说八──』
『这我当然知道♪』
『──「知道」是什么意思!?』
耶萝法妮雅明确地表示,自己「知道」赫洛德「可爱」的一面。
我也有些惊讶……转而期待起接下来的发展。
『今天来到这里时,我找到你们──观察了一会儿──我看见了它与小孩子和羊群嬉戏的模样,也看见它警戒我方出现并保护羊群的模样,以及刚才试图威吓我的模样,还有──害羞的模样,今天我都充分见识到了。』
这么说来,它一开始就对赫洛德有很高的好感度,想来就是这个原因吧。
然后──这次换成蕾宓莉雅没放过这样的反应。
『哎呀哎呀♪您对赫洛德大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呢?』
『是♪温柔、勇猛又很可爱……实在是无可挑剔呢。』
『呃啊!──!!』
遭到追击的赫洛德颤抖了一下,它背过头──甚至将趴在地上的身体卷了起来,做出彻底防御的架势。
……只有尾巴在苦闷地左右摆动。
──就是因为这种反应,才会让人说是「可爱」。
尤其是现在……它用非常迷恋的眼神看向对方。
这下有很多事算是确定了吧?……包括将来它肯定会是个妻管严这件事。
(伊莉丝SIDE)
「……抱歉打扰各位的团聚……」
爸爸说有紧急事项要报告,接著就和赫洛德、耶萝法妮雅以及露依思一起回去了。
我望著赫洛德和耶萝法妮雅飞向远方时……巫女长大人?兰珂──兰珂女士说了起来。
「从上空发现你们的时候,我和耶萝法妮雅说可以下来打发时间,不过……没想到会被你们发现──不愧是光龙呢。」
「咪?咪呀♪」
受到称赞的威尔显得很开心。
只是,兰珂……女士好像没什么精神?
「可是……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吧……?」
「……怎么,你发现了吗?」
艾莉亚这么说之后──兰珂女士有些伤脑筋地看向我们。
我们每个人都点著头──啊……只有威尔「咪?咪?」很不解的样子,丽丝则露出了「当然」的表情。
兰珂女士看见我们的反应,她「唉……」地叹口气,接著开始解释:
「……虽然这件事你们以后也会知道──但我实在无法判断现在这个时候该让你们知道多少……」
唔……我们今天原本的计画是等艾利尔的仪式结束后,大家一起野餐。
兰珂女士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来访,打断了我们的野餐耶?
「……这种事我想是不用担心……」
「──唔?不需要……什么意思?」
兰珂……咳,兰珂女士听见莉莉姊姊这么说后,表现得很纳闷。
妈妈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他们每一个都是随时能上前线与敌人作战的孩子呢。」
「……嗯,伊莉丝和──丽婕的事情我听说了。另外……那个红发小女孩和少年的实力也很坚强吗?……我大概只知道这些而已。」
「────那个红发的女孩子叫艾莉亚,也是我的学生……她的素质比我还要优秀,姨母必定也很少见过如此优异的才能。」
「……既然你这么判断,想必不会有错──前途令人期待啊。」
「……我是艾莉亚──请……多指教?」
我行我素的艾莉亚……语气显得有些迟疑。
「另外──那位是艾利尔,他与艾莉亚的战斗实力不相上下……尤其他是圣殿骑士的直传弟子,才刚完成『圣誓仪式』。」
「喔,厉害厉害──」
「唔……我叫──艾利尔,请多指教……怎么了吗……?」
艾利尔向对方介绍自己的语气也一样困惑……他会这么困惑,不是只有和我们一样的原因。
「……嗯嗯……喔喔,嗯哼嗯哼……呼嗯呼嗯…………吸口水。」
「──请、请问!?有、有什么事吗!?」
她把艾利尔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然后盯著艾利尔在他身边走了一圈……她的呼吸很急促耶?她累了吗?
「──你……您找艾利尔有什么事?」
「哒!哒啊……!!」
「……嗯哼?……嗯?」
丽婕和丽丝急忙护住艾利尔。
丽婕在这种时候也不忘基本的礼貌,真是厉害。
至于兰珂──我决定直接叫她兰珂了。
……兰珂轮流看向艾利尔和丽婕,陷入了沉思。
「…………呿。」
「「什么意思!?」」
兰珂啐了一声之后,丽婕与艾利尔异口同声地质疑……她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姨母,『您又来了吗』──还是该说『还没有吗』……」
总觉得……莉莉姊姊好像很头痛。
「唔,怎么了,我的意思是说──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好意思,我这就解释……但是在那之前──」
兰珂看向我们说道。
「──为什么你们无法统一要不要使用尊敬的用词?」
「「「「「你绝对知道理由吧!?」」」」」
兰珂贵为「巫女长」,又是莉莉姊姊的姨母……但是她看起来就像是和我们同年纪的小孩子,害得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哈哈哈哈!每个第一次看见我的人都是类似的反应♪我很期待看见大家的反应,同时也可以藉此看出那个人的人格。」
「所以是……用这样的方式看出对方是否是失礼的人,或是用外表评断对方的人……是这个意思吗?」
「在外交的场合上,完全不需要在意这种人。反而是低姿态、完全不为所动的人更危险……至少除了工作以外,我不会想和那种人来往。」
「……我懂了,那种表面工夫做得很好的人,或是情感变动不大的人,在人格上也不太值得信任……」
……他们聊的话题好成熟,「不愧是巫女长」。
「对于那些第一次见面就对我露出下流眼神的人,在对方的老婆面前说『欸欸,阿姨?【今晚要不要一起睡啊?呵呵呵】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呢。』,也是一种乐趣。」
「「好恶劣!?」」
艾利尔和丽婕又异口同声地批评。
「姨母……您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这好像是很成人的话题?
「唔……艾莉亚,他们在聊什么?」
「──嗯,他们在聊的是『外面怪人很多,要小心点』这件事吧?」
「嗯,这种事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很小心呢。」
「…………嗯,是啊,姊姊真棒。」
艾莉亚在我正自豪时摸了摸我的头……她的眼神比平常还要冷淡,为什么呢?
兰珂愉悦地看著我们,然后开了口:
「──嗯♪伊莉丝、丽婕、艾利尔和艾莉亚,还有费安娜。我允许你们用和我外表相符的方式来往!大家都是朋友,和乐相处吧!」
兰珂说得堂堂正正,而且非常开心……
「唔……我是很高兴能这么做,可是──这样……好吗?」
兰珂的年纪比我大很多,而且又是……里西亚这个国家地位最崇高的人。
和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真的可以吗?
「嗯,在公众场合最好别这么做,不过──不用担心。我不希望和你们只有工作方面的来往……再说──」
兰珂说到这里,看向了妈妈和莉莉姊姊。
「──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啊……」」
妈妈她们发出了认同的语气。
……之前提到的「礼仪」还是应该要学好吗……?
「──咪呀?……咪♪」
总之……我摸了摸威尔,决定逃避现实!
「……姊姊,我也可以摸摸威尔吗……?」
「嗯,一起来吧。」「咪呀♪」
另一头──艾利尔和丽婕目光缥缈地摸著丽丝──大家的心情都一样……!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边没有问题!我在你们面前只是平凡的『兰珂』,是随处可见的十二岁少女♪」
兰珂看起来的确像是十二岁,比丽婕的年纪小一点。
不过,她实际上究竟几岁呢?
「……姨母,这未免太……这不是谎报年龄吗?而且居然连位数都谎报了。」
──咦?谎报位数吗……?
这是说……她一百二十岁了吗?──真是看不出──
「有什么办法,我看起来就是这么年轻嘛!不用那么斤斤计较吧?我只不过少报了两位数哪。」
「「「「「两位数!?」」」」」
难不成她已经一千两百岁了吗!?
「……长寿的『大树之民』,尤其是巫女长的家族──尤古托利乌斯家更是长寿。其中姨母…………甚至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不老不死。」
──『不老』也不老得太夸张了……!!
「唔……我可以叫你『兰珂』吗?」
「嗯♪请多指教,丽婕!」
「嗯♪请多指教,兰珂。所以说──」
丽婕再次笑容满面地与兰珂打招呼……不过,说到一半,她的感觉突然变得好可怕……?
「……刚才你对艾利尔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啊……」
兰珂原本似乎打算敷衍过去……只要是与艾利尔有关的事情,丽婕就绝不可能忘记。
「首先──你放心,我不会对已经有对象的人出手。」
「……我还想拜托你别对年纪只有自己百分之一的孩子出手呢。」
兰珂没理会妈妈的话,继续说道:
「……我们尤古托利乌斯家有直系亲属,也有候补继承人,因此我一辈子单身也没有问题──虽然没问题……但我还是想要一位夫婿。」
「……因为亲属嘲笑姨母是『老姑婆』……」
兰珂与莉莉姊姊说出这句话的模样……让人看了很痛心。
「可是……求亲的人应该很多吧?」
「嗯,数量确实不少,只是……有个问题──」
面对妈妈不解地提出的问题,兰珂……眼里的光芒消失了!?
「……你们会怎么看待接近我的成熟男人?」
「「「「「…………唔啊。」」」」」
莉莉姊姊像是在看著可怜的人般──按住了眼头……!
「……咪?」「哒?」
威尔和丽丝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唔……『看起来像父女吗』?」
「──伊莉丝、威尔和丽丝,你们真能抚慰人心……」
「欸?呃……谢谢?」
她摸著我的头,眼神非常温柔──为什么呢?
「……总之,地位愈高的人,愈在乎外界的眼光。因此,看上我们家族而前来求亲的那些王公贵族……在看清楚我的样子后,要不是说『抱歉』,就是拋开外界的眼光与评论主张『这种是我的最爱,我不客气了!』,不出这两种人……」
「「「「「──呜……!」」」」」
大家都哭出来了!?
「──所以说,既然男人向我求爱是犯罪行为……那么只要是和外表年龄相符的少年恋爱,等到对方成年后再结婚,就也不失为美谈吧……?」
「……外界的批评真是太严苛了……」
「从实际年龄看来,姨母才是犯罪吧……」
──我听得不是很懂,现场又不是能让我问「什么意思?」的气氛……于是我摸著威尔与丽丝。
「我……我也想谈场火热的恋爱嘛!!」
流下泪水的呼喊声……
消失在美丽的湛蓝天空尽头。
兰珂大叫著望向山的上方──远方的天空。
……现场气氛变得无比沉重。
这种时候最好改变话题。
我思考著该找哪个话题来聊呢──啊,有了!
「兰、兰珂!那件衣服是很稀有的服装吧!?」
我说出了一开始看见兰珂的时候想的事情。
「──嗯?啊啊,你说这件『和服』哪,在精灵殿服务的女性大多穿著『和服』……其他国家的确很少看见这种服装。」
那件衣服的花纹很漂亮,轻飘飘的感觉和洋装完全不一样──可爱极了♪
「──我以前听说过这种衣服……的确很漂亮。不过,那个……精灵殿年长的女性也都这么穿……?」
「不,姨母穿的是修改过的和服。原本的服装长及脚踝,其他还有『战巫女』穿的『袴』或是『道服』这类的服装。」
「……丽婕姊姊的发色和兰珂姊姊一样乌黑,穿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是吗?谢谢♪艾莉亚你们也会很适合喔?」
「哒?」
太棒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服』了。丽丝……比起衣服,她好像更在意兰珂的发饰。
兰珂看见我们这样的反应,咧嘴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伊莉丝、丽婕和艾莉亚……你们要穿穿看吗?」
「「「──咦?」」」
兰珂在困惑的我们面前拿出戒指,戴在手指上──奇怪?那枚戒指好像在哪里……?
「──我带了很多套衣服过来呢♪」
她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个大箱子!?
「──永、『永远的牢狱』!?精灵殿也有这东西吗!?」
听见妈妈的惊呼声,我总算想起来了!蕾宓莉雅也有那个东西,那是教皇家的传家宝──可以放进一大堆东西,很方便的戒指!
「嗯♪我记得──这是大约八百年前在遗迹发现的东西,蕾宓莉雅教皇也知情。」
……亲身经历过八百年前的事,不愧是年龄有一千两百岁的人。
兰珂没注意到我们的胆怯,打开了箱子。
「──你们瞧,各种花纹与材质应有尽有呢♪」
「「「哇……!」」」
白色、黑色、红色、粉红色、蓝色──布料颜色五彩缤纷,有成熟的花纹也有亮晶晶的花纹,真的好漂亮!
「然后只要这样──就能在这里更衣了!」
兰珂使出了──那是暗圣术吗?她制造出黑色的影子──影子愈来愈大,大小足足有一间房间那么大。
「无咏唱就能达到这种规模……而且这么稳定……」
……我记得爸爸说过:「光和暗因为没有实体,不论圣术还是暗圣术,想要让状态稳定都会比发动难。」兰珂真的很厉害。
「呵呵呵,我可是经过千年以上的钻研,绝对不可能输给刚学会的新人♪──来吧,选好喜欢的衣服就到这里来换!」
兰珂趾高气昂地对著超级吃惊的丽婕说道。
「谢谢♪──我们去换衣服吧。」
「嗯♪」「嗯♪」「──啊,我来帮你们穿吧?」
丽婕和艾莉亚开心应和,莉莉姊姊则是答应帮我们换衣服!
可以穿上可爱的衣服──尤其是能够看见穿著可爱衣服的丽婕与艾莉亚,我内心充满了期待♪
「……艾利尔──你不想看看里面吗?」
我们开始换衣服后没多久,外面传来这样的对话。
「……在注意到现场的男生只有自己和威尔的时候,我就很后悔怎么没有和大哥他们一起离开了……!」
那是兰珂揶揄的语气和……艾利尔苦恼的说话声。
「──嗯嗯,毕竟是男孩子嘛……你不想看吗?」
「我、我不看……!!」
「嗯,不愧是圣殿骑士的弟子──可是,你听得见衣服摩擦的声音吧?」
「为什么我没有和大哥他们离开……!!」
……艾利尔好像被捉弄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换衣服。
「换好啰~!」
我们三个女生换好衣服,对著外面喊了起来♪
我好期待看到妈妈、艾利尔和兰珂会做出什么反应!
「那、那个……莉莉团长?这样没问题吗……?」
「唔──没问题,很可爱喔?……虽然有点危险。」
丽婕有点不好意思。
她穿起来很可爱……「那个」只要不奔跑,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家一起出去吧♪」
「嗯。」「唔、嗯……」
我这么一说,艾莉亚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丽婕则有些难为情地点著头。
我牵起她们的手,走到外面!
「──哇啊!大家好漂亮!艾莉亚,那个发型很好看呢♪」
「咪呀!咪呀♪」
「……嗯,唔……谢谢。」
艾莉亚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穿著花朵图样的黑色和服,头发也全部扎到脑后。
虽然装扮有些成熟,不过很适合个性沉著的艾莉亚。衣服有点宽大,反倒更可爱!
我穿的是粉红色的和服,上面有白色花朵图样,还系上了黑色腰带!
粉红色是我很喜欢的颜色,飘逸的袖子很有趣,实在可爱极了♪
「伊莉丝,该怎么说呢……真的很可爱。如果是正式的礼服,感觉会比较成熟,但是──这套衣服整体散发出可爱的活力。」
「嗯,姊姊很可爱……♪不过,要小心衣襬……」
「嗯嗯,尺寸也很合身,就像是特别订制的呢!」
「哒!哒♪」
丽丝飞扑过来说:「妈妈好漂亮喔♪」听得很不好意思的丽婕──她穿著印上大片花朵图样的白色和服。
那套衣服很适合留著一头乌黑秀发的丽婕──她怀里的丽丝也非常可爱♪
把头发往后扎的发型很新鲜──虽然衣服长度有点短,不过看上去很有魅力!
「──丽婕,没想到你这么有料哪……」
「啊、啊……那是因为丽婕本来就比兰珂高,再加上胸部把整件衣服往上拉──结果成了勉强穿得下的长度……?不过,包括这点在内,真的很适合你……」
「──嗯,丽婕姊姊……不只可爱,还很漂亮呢。」
「那个……谢谢你。唔……艾利尔,你觉得怎么样……?」
丽婕满脸通红地按住衣襬扭动身体,那副模样真是可爱♪
「──幸好我没有和大哥他们一起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漂亮,丽婕……!」
「谢、谢谢你,艾利尔……!」
他们凝视著对方──好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嗯,既然他们进入两人世界,今天就到这里吧──伊莉丝、艾莉亚,和服穿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嗯!很可爱也很舒服♪啊,不过──」
老实说……我觉得腰带有点奇怪。
「──啊,姊姊,那件事不可以──」
「──我觉得腰带有点太长了。」
「呃啊……!?」
……怎、怎么了?兰珂按住胸部倒下去了!?
「啊、啊……腰带太长,是因为衣服主人的腹部──是这个意思吗……?」
「……嗯,丽婕姊姊的也多了很长一段……应该是吧。」
「姨母……虽然您不会老,但没有人提醒您该注意健康吗……有很多多余的脂肪长在看不见的地方呢……」
「……你倒是多余的脂肪都长在看得见的地方,真令人羡慕啊,莉莉。」
「──用不著多管闲事……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那『一千两百年份的肥肉』吧。」
「不许说是『肥肉』!」
大家冷静下来之后──回到了伊古尼兹城。
「所以呢──姨母,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本来想在这里逛一下街,再吃点东西──现在没那个心情了……」
兰珂的神情很失落──大家的眼神都很同情她。
「──嗯,既然不需要向你们隐瞒,那我就要前往执行原本的目的了!……我想瞭解这座城市的战力与程度,带我去冒险者聚集的场所和自警团的驻扎所。」
她重振精神──神情严肃地说道。
「……虽然早就料想到了,不过事情好像会演变得很棘手,对吧?」
「──嗯。莉莉,你成为这座城市自警团团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很走运的一件事,因为你多少知道他们的做法。」
「……是那种敌人吗?」
我早有预感了……会有敌人来袭吗?
而且,既然用「他们」来指称对方,也就是说,对方不是魔物──
「……虽然之后会和卡利亚斯或蕾宓莉雅一起瞭解详情──但敌人是『人类』吧?是大地母神教的激进派吗?」
「……你说对了,费安娜──伊莉丝、艾莉亚、艾利尔和……丽婕,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与强大的魔物相比,矮小但狡猾的人类更难应付。」
严肃又沉重──兰珂表现出「巫女长」真正的一面。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有时间可以准备!对方是人类,我方也是人类,要说谁比较难应付,我有自信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呵呵呵……!」
她体贴我们,刻意把话说得很乐观。
兰珂在露出无比邪恶的笑容后,往我们的方向转过头。
「──我也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喔……吾友。」
兰珂不怀好意地笑著说道──而我们的答案早就已经确定了。
「「「「──是……!」」」」
……就算对方是人类──我们依然会全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