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话

  今天在运动场进行魔法学的授课,我跟拜恩一大早就来到运动场。不过离上课还有段时间,简而言之就是陪他晨练的意思。

  他平日早上都要陪同克洛希,抽不出时间,所以才会像这样抓住机会,跟我一起运动。

  首先,我们背靠背,双手在头顶相连,藉由互相拉扯的动作伸展身体。

  「呜呜呜。」

  伸展全身的感觉很舒服,早晨的困意也一扫而空。朝阳映入眼帘的角度也很不错。

  「呜呜呜。」

  这次轮到我背着拜恩。块头真大,好重,腰快折断了。

  「昨天晚上我看了从家中带来的魔法书,结果完全看不懂。」

  伸展运动的同时,我跟背上的拜恩说话。

  「是哦,克尔利真是好学不倦。」

  「拜恩做了什么?」

  「哼!」

  伸展身体的拜恩呼出一口气,旋即开口说话。

  「昨天吗?我在练剑。」

  「练剑?你也很认真呢。」

  我如此回答。拜恩突然停止动作,也不开口说话,就这样站在原地。

  由于接下来轮到我伸展,因此我带着些许不满神情转头望着拜恩。

  「啊!」

  我的左边,也就是拜恩的右边——

  ……有一只猫。

  大小跟人类相仿的猫——花猫。

  狮子!?不,是猫。这就是拜恩僵在原地的原因吗?

  不是目中无人的那种类型,而是眼睛圆滚滚、相当可爱的猫。有点幼猫的感觉。

  明明是幼猫,体型却大得吓人。明明是猫,却跟人类一样大。好大的毛球。

  「早安喵。」

  还会说话。

  超有趣~

  「对了,这个周末要不要跟克洛希三个人一起去哪里?」

  「喂,不要假装没看到喵。」

  「嗯,这个提议不错。」

  「你也假装没看到喵,大块头。」

  大块头是你吧……虽然很想这么说,却又有种说了会有麻烦的感觉。

  是梦吗!?

  「拜恩,捏我的脸颊。」

  「不是梦喵。」

  我和拜恩放开彼此互望一眼,直视眼前的现实。

  「呃,你是谁啊?」

  不,应该问是什么东西。

  「魔法学的老师喵。」

  「原来如此……为什么是猫?」

  拜恩对我报以「喂!怎么突然问这个!?」的视线。

  「对我来说,应该是『你们为什么是人类?』喵。」

  我贴近拜恩的耳边窃窃私语。

  「这家伙很不妙。」

  「嗯,很不妙。」

  拜恩也小声回答。

  「没有不妙喵,我只是个老师喵。」

  对方的态度自然,长相又很可爱,导致我内心稍稍涌现出「是真的吗?」的感觉。

  「请问老师贵姓大名?」

  我战战兢兢地询问。

  「猫咪没有名字喵,这是常识喵。你们是什么人喵?」

  啊,真是不好意思。

  「老、老师。」

  这次轮到拜恩鼓起勇气举手发问。

  「什么事猫?」

  「老师是公的还是母的?」

  「我是女的喵,真没礼貌喵。」

  啊,真是不好意思。拜恩心里面一定也这么想。

  「对了,大块头!你不行喵。块头明明这么大,魔力却只有一滴一滴渗出来的量喵。」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猫咪转过身面向我,伸手搭着我的肩膀。

  肉球超软——!

  「相较之下,这个比较好喵!体型虽然瘦弱,魔力却多得像是用喷的喵,真厉害喵。」

  受到夸赞固然高兴,但可以别用这种表达方式吗?

  「好久没遇到像你这种优秀的学生了喵,叫什么名字喵?」

  「克尔利。」

  「克尔利小弟喵,我记住了喵。大块头呢?」

  「拜恩。」

  「拜恩小弟喵,记住了喵。」

  拜恩的肩膀也被搭上,他瞬间抖了一下。

  他一定在想这个生物是怎样。不,是我这么想!

  「猫、猫老师。」

  「什么事喵,克尔利小弟。」

  「猫老师是魔法学的老师吧!?应该会使用魔法吧?」

  「当然喵。」

  话才刚说完,猫老师发动土系魔法,利用泥土制造一尊自己的塑像。虽然腿长了点,眼神锐利了些,可是就别放在心上了吧。

  「如何喵?」

  我贴近拜恩的耳边小声说话。

  「货真价实?」

  「好像是。」

  「不是早说了喵?」

  「我有问题!猫老师一天睡多久?」

  「十四小时喵。」

  啊,果然是猫。

  「是猫。」

  我低声告诉拜恩。

  「不过很大一只。」

  「够了喵。距离上课时间还久,所以我先来看看你们的魔法喵。如果资质不错,就让你们加入研究会,将魔法传授给你们喵。」

  结果在猫老师的怂恿之下,拜恩率先使用魔法。

  先激发出魔力,再加以性质变化,让火焰在手掌上燃烧。

  「不行喵,太普通了喵。接下来换克尔利小弟喵。」

  被猫咪否定的拜恩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

  别放在心上。

  现在轮到我了。我试着思考该怎么做,却迟迟想不到好点子,便制造出猫老师等身大的塑像。透过物质变化及形态维持的应用,就可以制造出来。

  我早就学会了。

  「嗯,艺术天赋差强人意喵,美感不足喵,不过魔法相当高品质喵。合格喵。」

  「感谢。」

  「先重做一次喵。」

  之后在猫老师的亲自指导之下,我制造出理想中的猫老师塑像。

  过程中不时换来脚太短喵、有没有长眼睛喵之类的批评。

  「猫老师,你到底要教我们怎样的魔法?」

  「这是秘密喵,被排除在外的拜恩小弟目前在场喵。」

  拜恩露出兴趣缺缺的表情,不过我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吗?

  我不可能将收藏于家中、克利斯·赫蓝著的魔法书中的魔法全部记住。还是有其他独立存在的魔法,世界上随处可见的特异魔法当然也未记载。

  「好好期待喵。」

  猫老师看穿我的心思般回答。

  「研究会不定期举行喵,看我的心情喵。」

  果然是猫!

  「肉类的礼物比较好喵,我不喜欢盐巴喵。」

  果然是猫!!

  「不可以摸我喵,这是性骚扰喵。可以摸的地方只有下颚喵。」

  果然是女……不,是猫!

  跟猫老师和拜恩聊天的期间,其他学生也陆续到场。

  大家的反应不外乎是——猫耶!好大一只!

  这种反应我们都做过了!!全部做过了!!

  全体学生悉数到齐,现场终于恢复平静,课堂正式开始。

  「使出魔力喵。今天来练习性质变化喵,变化成容易想像的性质喵。」

  我在掌中变出一颗火球。

  这还算简单,之后我想试试能够变出多少数量。

  顺利使用魔法的人大约占了全班的三分之一。连A班都只有这样,其他班级大概会相当辛苦。

  我环视四周,王子和雷尔也轻松发动。

  拜恩的魔力依然不多,结果换来猫老师「这样子就像一滴一滴渗出来喵」的指责。

  「你很有天分喵,你也是喵。」

  猫老师在艾莉莎和爱莉丝面前停下脚步。

  自从块茎类事件以来,我跟艾莉莎的关系逐渐改善。在学圜中擦身而过时,她不再以「信不信我杀了你」的眼神看我……应该是有改善啦。

  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艾莉莎在地面制造出锋利的冰。

  爱莉丝的性质变化也相当出色,制造出清澈的水。

  最近经常听到她跟王子之间的传闻,不过两人的进展应该是以后的事。

  两人的爱将在跨越巨大障碍(艾莉莎)后逐渐升温,不巧的是艾莉莎目前正挡在我前面。

  艾莉莎啊,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不,还是别做吧!投向我的怀抱!

  「哈啰,克尔利。」

  厚着脸皮靠过来的人,正是第一王子亚克。

  大概是不喜欢见到我平常跟爱莉丝走太近,刻意前来找麻烦吧。全都写在脸上了!

  「你的魔法似乎挺厉害的,不过我比你强上一点。不如下次找个时间比比看吧。」

  「别这样,亚克,克尔利同学很为难的。抱歉,我们家王子说了些奇怪的话。」

  第一王子被雷尔拉走,回到原先的位置。

  王子居然顽强抵抗,大叫放开我,一点都不像个王子。我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了。

  猫老师对每个人都提出建言。没想到它是个身体力行的认真老师,跟外表完全不一样。

  「不行喵,多用点腰力喵。」

  「欲念不够喵,这样子出不来喵。」

  「你几岁了喵!?这么没耐力喵!」

  「硬一点、再硬一点、更硬一点喵!」

  ……它是个认真的老师。

  一定是的。

  放学后,校舍的某间教室。打开教室的门之后,全裸的女子睡在那里。

  身体沐浴在从窗户映照进来的阳光之下,光泽亮丽的胴体闪闪发光。

  魅力十足的一双大眼紧闭,发出规律的鼻息。

  浑圆的臀部挺了出来,重点部分一览无遗。

  ……是猫老师啦。

  「老师,我来了。」

  我摇了摇熟睡中的猫老师。猫老师边睡边说些「嗯哼,再来」之类的梦话。

  搞什么东西?当初是你把我找来的,这样不对吧?

  「老师,请起来吧。我是克尔利·赫蓝。」

  「……嗯啊,啊啊?克尔利小弟喵,你来了喵。」

  「老师要我过来,所以我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魔法研究的事喵。我还找了另一个人,先等一等喵。」

  「另一个人?」

  「没错喵,就是亚克小弟喵。两位的资质不错,我特别邀请你们进入研究会喵。」

  呜!跟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物一起吗?好死不死偏偏是第一王子。跟他扯上关系铁定没好事。好可怕。

  不过看在可以学魔法的份上,就当作是好坏互相抵消吧。

  「等待期间,帮我按摩腰部喵。总觉得腰好酸喵。」

  「真没办法。」

  我坐在猫老师旁边,伸出手抵着它的腰部仔细揉捏。

  「啊、啊哈……」

  「……别发出那种声音好吗?」

  「不必放在心上喵。来来,继续按喵。」

  它之后依然发出嗯哼、啊哈之类的淫荡声音。

  「我来了,猫。」

  第一王子亚克大剌剌地开门。

  他依然对我抱持若干敌意,但我为他的出现感到庆幸,我再也不想跟猫老师独处一室。

  「哦,克尔利,你也来啦?」

  「嗨,王子。」

  我堆起满脸的笑容,装出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只是就近观察王子,我才发现他的五官相当端正,看起来也赏心悦目。然而,考虑到惹他生气可能会对我往后的人生造成莫大影响,所以我不该轻率地直视他的面孔。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喵。」

  「麻烦老师了。」

  「今天要传授的是我独有的魔法『变身』喵。使用这种魔法,就可以任意变身为其他生物喵。非常好用喵。我每年都会物色四、五个人传授指导,目前还没有人学会喵。」

  「老师就是这样变成猫的吗?」

  「不是喵,我本来就是这样喵。」

  啊,是哦。

  「首先以魔力覆盖身体,就好像是穿着道具服的感觉喵。」

  我依照老师的指示有样学样。

  以魔力覆盖身体,想像进入玩偶服的画面。

  哦,身体好像热起来了。

  「不错喵,克尔利小弟果然有天分喵。」

  另一方面,王子好像陷入苦战。

  「不是喵,学我的样子喵。」

  「可恶!那家伙办得到,我没有道理办不到!」

  他相当在意我的存在,伤脑筋。

  「多弄出来一点喵,这样子不够喵。你还年轻,弄再多出来也没问题喵。」

  在猫老师妥当(?)的指示下,亚克似乎掌握了要领。一开始乖乖照做不就好了吗?偏要以自己的方式来挑战,才会吃到苦头。

  「呼!我追上你了,克尔利!」

  没那么容易,我可不会默默等你。

  经过多次重新演练后,我抓到了比王子更深一层的要领。

  「接下来只针对手部加以变化喵,直接使用包覆于体外的魔力喵。两位都具备物质变化及魔力外部维持的能力,应该办得到喵。想要变化成什么东西都行喵,不容易想像的话,就想像我的手喵。」

  首先猫老师为我们做示范。

  猫老师的手在一瞬间变成人类的手。

  我跟王子不禁惊呼一声。

  「可能不太容易,不必太勉强喵。这只手毫无美感,所以我要变回去了喵。」

  猫老师的手这次顺利变回原先的毛球。肉球虽然可爱,但没有美感吧?猫老师的美学意识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仔细确认猫老师的做法之后,我依样画葫芦。

  手好像出现了变化,却立刻恢复原状。

  这的确不太容易。

  「克尔利小弟,你的魔力出来太多了喵。你只要集中精神,就会出现这种倾向喵。你还年轻,量太多也没办法,不过别太兴奋了喵。」

  「……原来如此。」

  听起来有点色色的,是因为我心存邪念的关系吗?

  做不到就只能不断尝试。反正一直待到晚上也可以,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王子也集中精神。

  大概在夕阳西斜时——

  「哦哦!」

  我刚刚就已经可以变化出清晰的外型,可是现在即便稍微松懈,也不会恢复成人类的手。成功了吗!?

  「猫老师。」

  我举起手展示自己的成果。

  「了不起喵。这么快就学会了,克尔利小弟果然是天才喵。」

  猫老师回答。它的身体几乎都沐浴在夕照之下,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

  「哈哈,好耶!这算成功了吧?」

  「成功了喵,下次再进行下个阶段。回去打手枪之后躺平喵。」

  「谢谢老师!!」

  慢着,打手枪之后躺平?

  我解除魔法,让手恢复原状。相当奇特的感觉。

  「猫老师,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喵。」

  「站住!」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声巨响传遍教室。亚克王子正以犀利的眼神瞪着我。被麻烦人物逮住了。

  「什么事?」

  「喂……告诉我诀窍。」

  原来如此。被我抢先一步固然心有不甘,但怎样都学不会的结果更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我该怎么做呢?

  「好哦。」

  猫老师已经神游天外,让我来教他吧。

  总之,我试着将猫老师的指示及自己的感觉告诉王子。

  「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办法啊。

  「耐着性子慢慢来吧。」

  我笑着回答。

  结果一直耗到晚上,王子还是办不到。

  「不算太差喵,可是也不算太好喵。明明是个王子,却很普通喵。」猫老师最后的这句话让王子大为沮丧。

  「陪我吃饭。」

  我就这样被王子抓住,两人一起来到餐厅。他打算狂吃一顿来发泄吗?

  「你现在比较厉害,但是最后还是会被我追过去。」

  「是是是,没错。」

  我已经累了,懒得回应他的挑衅。

  「对了,你跟爱莉丝是什么关系?」

  现在问这个?这该不会就是你一直学不会的原因吧?——我如此心想。

  怎么办?告诉他吗?还是要捉弄他一下?

  「算是朋友吧。」

  「什么嘛,就这样?」

  「应该吧。不过她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喂,这是什么意思!」

  王子铁青着脸凑上来,害我顿时喷出嘴里的水。

  「开玩笑的啦。」

  「真的?」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只不过四天都睡在一起而已——这还是别说了吧,我不想碰触他的逆鳞。

  「真是……雷尔那个家伙对你赞不绝口,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很普通!你只是个普通人!!」

  烦死了。

  王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难缠的家伙?

  保护爱莉丝不受艾莉莎欺负的白马王子形象实在太过鲜明,因此更突显出眼前这个王子的无能。拉萨明明就那么好相处。

  「普通就普通。」

  我压低音量稍微反击,结束了这一餐。

  「告辞,王子。我要回宿舍了。」

  打完招呼之后,我背过身子。

  结果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搭上肩头。

  虽然不想回头,但我还是回头了。

  「慢着,没那么快就寝吧?陪我特训。」

  「不要,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什么事?」

  「锻冶方面还有未完成的东西,我想今天搞定。」

  这不是真的,而是我想尽快脱身的藉口。

  「你在打造什么?」

  「一把剑,事情就是这样,告辞。」

  「站住!我愿意从我留在王都中的名剑收藏品挑一把送给你,就陪我特训吧!」

  名剑收藏!?……值多少??

  「真的是名剑吗?我未亲眼目睹,无法轻易相信。」

  「每一把都是人称天才的锻冶师打造出来的名剑。流入市面的话,至少也可以换取平民百姓一辈子不工作也活得下去的金额。」

  「真是没办法。我对剑的兴趣不大,可是既然王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表示拒绝。」

  一定要送给我!!算我求你!

  「哦,你倒是挺好商量的嘛,克尔利·赫蓝。事不宜迟,这就去你的房间吧。」

  「好啊。」

  咦?为什么是我的房间?

  离开餐厅之后,我在前往房间的途中试着询问。

  「对了,那把剑什么时候可以交给我?我话说在前头,东西收下了我可不归还哦,所有权已经转移到我身上。我还需要一份契约书。顺带一提,只有在现在流行的剑我可不要,最好是不会眨值的那种。」

  「喂,你的话怎么突然变这么多,刚刚不是说没兴趣吗?」

  「没有啦,我只是想请你遵守诺言。」

  「好好好,之后我再叫拉萨把东西交给你。你跟他的交情不是不错吗?」

  「拉萨大人是个杰出的人物,我打从心底希望他成为国王。」

  「喂!」

  我感受到亚克王子的心情不怎么好,便不再继续捉弄他。赶快帮助他学会魔法,我才能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后,拜恩和克洛希正在锻炼肌肉。

  「体干的锻炼虽然辛苦,但可以改善动作的平衡性。再做一套动作可能吃力了点,你还跟得上吗?」

  「我怎么可能被你甩在后面?再三套动作也没问题!」

  「好,那就再三套动作。」

  「咿咿咿!」

  挺欢乐的嘛,回自己的房间去做如何?

  「喂,这里不是你的房间吗?」

  「别放在心上,有点噪音反而更能集中精神。」

  「不过这间房间也太闷热了吧?那两个人待多久啦?」

  问我吗?我哪知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呢。

  「好,我再将猫老师的做法及我的感觉说一次,请务必听仔细了。」

  「没问题,来吧!」

  结果今天的特训一直持续到深夜。

  「真的不行」的想法不知道浮现多少次,偏偏他就是不肯回去。

  拜恩和克洛希也热血了起来,进入「我们也来做提升魔力的练习吧」的状态。

  只有我完全提不起兴致。

  这时门外传来粗鲁的敲门声。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啊?没常识的家伙。

  打开房门一看,完全没见过的男子站在面前。

  「你的房间吵死了!现在都几点啦?没常识的家伙!」

  呜,说得对!没常识的是我!

  「而且还不只今天!我就住在你楼上的房间,每次都吵得要死,还有男生跟女生在院子里大吼大叫!真的很困扰!!」

  对不起!不过男生女生大吼大叫与我无关!还有,克洛希是男的!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我们在争执的期间,亚克王子靠了过来。

  「王子!?怎么会在这里!」

  跑来骂人的学生慌了手脚。

  「我怎么在这跟你有关吗?」

  「不,没有。」

  「那就请回吧。还是你有其他事情?」

  「没、没有。祝您晚安,告辞。」

  对不起——!!!!

  就算退让一百步也是我理亏,我却以权力迫使对方屈服!

  这就叫当权者的一句话!日后再备妥薄礼登门赔罪好了。

  「真是,从头开始吧。」

  如此表示后,王子重新尝试,结果第一次就成功了。

  「「哦哦!」」

  感谢二楼的住宿生!!

  「这不就办到了吗?」

  「办到了!我办到了!」

  等我回过神时,两人已经高兴地抱在一起。

  激情褪去,双方放开彼此,冷静地退开。

  男人跟男人抱在一起实在是有点那个,对吧?

  「再成功一次,今天就到此结束。」

  不不不,现在就给我回去!!

  「好,我们也再来一组动作!」「哦!」

  不不不,你们也给我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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