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四话

  激进派歼灭作战在波波伦的大爆炸之下落幕,我们成功逮捕激进派的领导人。这么一来,接下来的行动就变得非常重要了,说什么都要在最后一刻顺利完成任务。※毕竟直到回家之前,都算是远足的一部分。(编注:学校老师在远足结束后宣布事项时的惯用句,也被拿来暗喻事情直到完成前不能松懈。)

  「好了,来讨论一下现在要往哪去吧。」

  我提出议题。接下来只要整合大家的意见,订出一个方向。

  「我们已经跟萨尔曼没关系了喵。再说那家伙又实在是很可疑喵。」

  「我也觉得不必回去找萨尔曼比较妥当。乾脆直接回北部如何?」

  雷尔也从萨尔曼身上感受到不好的预感,如今又加上了卡尼的逃亡。他在作战那天的夜晚到底做了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谜。

  没有人反对雷尔的意见,因此我们选择直接返回北部。于是拜恩扛起被抓起来的布洛斯,我们急著踏上归途。途中我询问拜恩是否需要换手,不过他表示这是不错的特训,所以就决定交给他了。毕竟拜恩也挺享受这种特训的。

  「反正回去之后一定会被处死刑喵。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在路上告诉我们喵。」

  布洛斯没提出任何要求,不过也不打算回答我们任何问题。

  在猫老师的体恤之下,我们顺道拜访位于南北边境的某间豪宅。其实就是在先前的会谈充当会场的大商人住家。

  一如既往的悉心招待让所有人的身心得以暂时喘口气。得知任务的结果之后,商人虽然大吃一惊,却也不忘慰问大家的辛劳,表示想在这里休息多久都可以。真是个贴心的主人。

  「这份恩情,日后必当回报。」

  克洛希郑重表示。

  「这倒是不劳费心。再说大家都晒黑了呢,变成优秀的战士。」

  光是可以见到优秀的战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了。世界上的怪人真多。

  「对了,请问屋主,这附近有没有可以开采良质铁矿的地方?」

  「铁矿?嗯,有的。骑马大概一小时左右,就会抵达开采良质铁矿的地方。不过产量有限,因此平时有管制开采量,我来设法取得特别许可吧。」

  听说这个商人没有爵位,但享有这块土地的自治权。虽说是自治权,还是比较偏向将来自国家的宣达通知众人,或者是禁止大家进出危险区域,类似这种总管一切事务。采矿也属于自治权的一部分,国家的指示是不要开采过量。

  「谢谢,还请告知详细地点。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过去。」

  「好的,谨遵指示。」

  对战布洛斯的期间,我失去了爱剑。我真的很喜欢那把剑,心中虽然难过,总不能一直懊恼下去。既然断掉了,再打一把就是了。幸好我现在干劲满满。在与萨尔曼的对决中,我总觉得自己掌握到些什么,很想赶快试看看。

  豪宅主人替我备妥马匹和地图。看情况应该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得趁这个机会取得良质的铁矿才行。

  「一个人去吗?不累吗?」

  「累是累,可是我更想早点打造长剑。听说这里好像有非常稀少的铁矿,我已经等不及了呢。」

  于是我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独自骑马来到采矿场。我对这块土地完全是一无所知,此行也兼具观光的目的。

  库丹王国的平原生长了许多茂密的植物,亚米拉雷王国则是以裸露在外的贫瘠土地居多。由于紧临海岸线的关系,风吹起来也特别冷。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也难怪渔业比农业更加发达。途中遇到了几个领民,于是我向他们打听采矿场的地点,悠哉地前进。

  「你是贵族吗?」

  「是没错。」

  「我看你长相不俗,想说应该是贵族。这个国家的贵族都待在特定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贵族,感觉很新鲜呢。」

  我也好几次像这样受到领民攀谈,因此得知除了南部的萨尔曼和北部的王族亚米拉雷之外,这个国家的贵族似乎不多。

  「不嫌弃的话,到家里吃顿饭再走吧。之前的内战有赖贵族站在前线作战,请务必让我表示一点心意。」

  「不,我不是这个国家的贵族,而是库丹王国的贵族,只是来这里探望朋友而已。」

  「原来如此。若是其他国家的贵族,那就更稀奇了呢。欢迎来到这么小的国家。」

  「嗯,这里是个好地方。土地肥沃,人民富足,真希望我的领地也能如此。」

  「谢谢您的赞美,不知道贵族大人打算去哪里?您看起来不像是观光客呢。」

  「我正在寻找采矿场。听说那里可以开采『莱怀特铁矿石』。」

  莱怀特铁矿石是以这一带的地名来命名的吧。以前没听过,应该不是最高级的矿石;不过既然特地为它命名,多少还是值得期待。毕竟一般的矿石只会在商店里注明是在哪里开采的。特别冠上专有名词,果然还是自信的表现。

  「采矿场就在我们村子的旁边。我刚好捞完了鱼,正准备回家,不如就替您带路吧。」

  「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受到当地人热情招呼。这个国家的人民真的很善良,令人忍不住想要定居下来。

  「就是这里?」

  「是的。虽然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对于平静过生活的我们来说,却是个舒适的村子。」

  「这就是心中有佛,处处是净土的意思吧。开采期间还得麻烦你了。」

  整个村子真的只有住家以及共用的仓库,完全是乡下中的乡下。若问我想不想住在这里,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里要什么没什么,肯定每天都过著无聊的生活。

  在村民的带领之下来到采矿场后,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立刻凑近裸露在外的矿脉仔细观察。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看起来品质相当不错。就铁矿而言,比较偏向软质的类别。

  「我已经取得许可了,可以马上开采吗?」

  我拿出带在身上的公文,询问负责带路的中年男子。

  「这是当然的。不劳贵族大人费心,我这就去把村子里的男丁全都叫来。」

  「不必了,我想自己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著聚集而来的村民面前开始采矿。由于是第一次采矿,我在大家的建议之下,一点一点地将铁矿石挖掘出来。大家一直看著我采矿,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根据几个孩子的说法,当初大家是为了目睹贵族才跑来的,后来发现我采矿的模样挺有趣,才一直待在旁边观看。

  也罢,反正他们没有恶意,而且我的开采作业还算顺利,这样就好了。挖出预期的数量之后,我以衣袖擦拭前额的汗水。

  「这样子就够了,那我就收下啰。」

  「好的,希望您打造出一把好的长剑。」

  「嗯,亲自开采之后,更可以体会铁矿的可贵,一定可以打造出好作品。」

  我环视四周,发现夕阳已经西斜。现在折返的话,可能入夜之后才能返抵。

  「不嫌弃的话,就在村子住上一晚吧?我会派出使者通知,说您要住下来。」

  「不会太麻烦吗?今天流了不少汗,若能在这里住上一晚,自是再好不过。」

  「当然,请不要客气。」

  村民的盛情难却,我便留下住一晚。

  而且还在木制的大型浴池泡澡。石头浴场固然不错,木头浴池也令人心情平静。

  「星星看得很清楚,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我的预感成真,晚上很快就睡著了。战斗之后的疲惫以及肉体劳动,似乎让睡眠女神更加活跃。

  「承蒙大家的招待了。」

  「贵族大人,请留步。」

  第二天早上,我打算立刻出发,结果被昨天的男子留了下来。好几个村民纷纷靠了过来。该不会打算送我一些土产吧?这真是不好意思。

  「贵族大人,其实我们瞒著您一件事。」

  「哦,什么事?」

  「原本不打算说出来,就这样让您直接离去,不过看到您昨天工作的模样,以及对待孩子的态度,深深感觉到您是个正直高尚的人。因此我们觉得把这个交给您应该也可以。」

  几个村民手上拿著以软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原来是铁块。

  「这该不会是莱怀特铁矿吧?而且还是精制过的产物?」

  「是的,正是如此。」

  有点颠覆我先前的期待。铁矿石我已经有了,回去之后可以自行提炼,入手这种东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莱怀特铁矿性质怪异,难以提炼精制。若非采用我们村子自古传承的提炼方法,多半会以失败告终,变成一般的废铁。」

  原来如此,这倒是引起我的兴趣。如果提炼失败,我手中的铁矿石也会变成普通的垃圾。

  「通常我们是不会送人的,这次就特别将精制之后的铁矿赠送给您,请您务必珍惜。」

  于是我从村民手中接下精制提炼的铁块。昨天在采矿场的感觉果然是正确的,这绝对是优质的铁矿。本身带了点蓝色的光泽,质地比一般的铁矿轻盈许多。铁矿的表面没有任何杂质,密度之高可见一斑。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上等货色。既然具备制铁的技术,该不会有锻冶场吧?」

  「有是有,只可惜没有锻冶师。」

  「这不成问题,我自己来打铁。」

  「您不是贵族吗!?」

  「时代不同了,贵族也要有自己的职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村子有一间制铁所,不过藏在跟村子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莱怀特铁矿石是这个村子的宝藏,村民甚至认为这才是世界最好的铁矿,当然不可能轻易交给外人。

  锻冶场已经长时间未曾使用,覆盖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只要打扫一下,就可以重振往日雄风。我搜集柴薪以及其他材料,点燃了火炉。火力当然是愈强愈好。

  目睹眼前熊熊燃烧的柴薪,我不禁感到心跳加速。村民刻意藏起来的宝物,居然被我在偶然的机会之下入手,真的是太幸运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长剑被布洛斯折断,是好运的开始呢。

  等火势烧透了整根柴薪,我便将莱怀特铁矿放进去加热。直到温度提升,铁矿的质地变软的时候才重新取出,我的工作也正式展开。

  我敲打铁矿,投注磨练了好几年的技术,难得入手这么好的材料,我丝毫不敢大意,就怕糟蹋了这块铁矿。村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来冷开水,这点著实令人感激。跟著师父学艺的时候,准备饮用水向来是我的工作呢。那个时候真是令人怀念。

  (插图013)

  从早上开始打铁,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结束,之后就等半成品冷却下来了。成果应该相当不错,毕竟注入了我全部的技术,一定是非常优质的成品。

  「情况如何?可以打造出一把好剑吗?」

  午餐是村民准备的鲜鱼料理。每一道菜都是新鲜的海鱼烹煮而成,非常好吃。我又累又饿,自然是食欲大开。

  「嗯,再好也不过了。我现在非常期待呢。」

  我高兴地回答,却发现村民的眼神有些怪异。同桌的村民有大人、有小孩,共有二十人左右,大家都以奇怪的表情看著我。

  咦?我做了什么吗?

  我努力思考。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气氛都还不错,难道是我用餐的方式很奇怪吗?不对,感觉不太像。呜呜,真的搞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原来如此,真是令人期待。」

  怎么回事?有种话中带刺的感觉。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那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了。

  大家都对我的技术有所质疑。村民肯定我的为人,将称之为全村宝藏也不为过的莱怀特铁矿石送给了我,然而这个笨蛋贵族居然表示要自行铸剑。

  他们的好意被丢到一边,全村的宝藏被贵族当成休闲娱乐──相信所有村民的心里面都是这种感觉吧,所以才会没心情享用美味的鲜鱼料理,对我报以那种难以言喻的视线。

  「对于这个村子来说,莱怀特铁矿一定非常重要吧?我不会任意糟蹋的。」

  「哪里,我们没有……」

  没有这个意思吗?

  可是村子里的年轻人却露出「最好不要搞砸,否则让你离不开这里」的表情。

  「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一下这个村子开采莱怀特铁矿的历史吗?」

  「……好的,没问题。」

  这个村子在亚米拉雷王国建立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当时有个旅行之际不忘锻冶的男子,一边寻找优良的素材,同时锻炼自己的技术。

  结果旅行途中,他在这块土地发现了莱怀特铁矿石,藉由当时居于此地的居民帮助,男子进行了开采、提炼等等的各种步骤,打造出一把长剑。这把剑的品质相当优良,好像还在古老的传承当中被记录了下来。莱怀特铁矿略带一点蓝色的光泽,打造完成的剑身却是呈现美丽的白色。这个成果让当地居民大为兴奋,锻冶师见状,便将长剑送给他们。之后这里所开采的铁矿被命名为莱怀特,名字即取自白色的剑身。

  「原来如此,真的很有意思。」

  「是的。我们虽然知道这个古老的传说,可是见过那把剑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实际上就算以莱怀特铁矿来铸剑,剑身也不会是白色的,只会变成跟铁矿的颜色一样,略带蓝色的光泽。」

  「很有意思。」

  这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铸造出来的长剑在冷却之前,确实呈现少许的白色。那算是成功了吗?不,一定成功了。我身为锻冶职人的实力,可是受到师父的肯定呢。

  之前打造的成品也都是自信之作,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不过传承之中,那位职人说过一段神秘的话。好像是白色的长剑尚未完成,还有发展的空间。」

  这下子我可没心情吃午餐了。将剩下来的鲜鱼料理一扫而空之后,我急著赶往锻冶场。

  虽然还必须静置一段时间,不过听完那个传说,我顿时在意起长剑的完成度。希望是白色的。

  进入锻冶场之后,冷却的长剑顿时映入眼帘。

  「……白色的。」

  我松了口气,莫名的喜悦油然而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成果吗?一定是这样没错。总算是没有糟蹋那么珍贵的材料了,这应该可以说是最低限度的报答吧?

  「这、这不是白色的长剑吗!?」

  跟在身后的村民看到长剑之后,惊讶得大叫一声。看来不是我看走了眼,我真的打造出一把白色的长剑。

  村民看看我,又看看剑身,脸上依然挂著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个,可以摸摸看吗?」

  「不行,还没完全冷却。等一下再说吧。」

  没错,我也太沉不住气了,其实还需要一点时间,当初应该慢慢走过来才对。

  「那个,可以让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可以。但是这把剑还需要最后的调整,迟些时候才能公开展示,还有,在我工作期间不要进入锻冶场。」

  「知道了!期待最后的成果!」

  「嗯,我也很期待。」

  目送快跑离去的村民,我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在等待完成的期间,还是有事情可做。

  大概是我过于专注的关系,完全没注意到剑身的变化。变化是慢慢产生的,可是我直到出现明显的变化之后,才真正有所察觉。

  那是在我的眼睛禁不住强光的照射,闭上眼皮的那一瞬间。长剑的铸造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强光。

  瞬间一闪的强光照亮房间,之后逐渐转弱。

  长剑主动表示这样子就完成了。

  剑刃持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这是因为长剑本身绽放著白光。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事情。

  「好厉害,这到底是什么?」

  这把长剑流露出神秘不凡的气息,老实说,我真的很怀疑这是自己打造的作品吗?

  「怎么办?」

  向村民展示真的好吗?我有点不安。他们期待的应该是白色的长剑,结果却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长剑。

  这种事情想破头也没用,还是来做最后的调整吧。经过调整之后,发光的剑身比先前更加轻盈,强度应该也增加许多才是。

  调整完毕之后,屋外的天色微暗,长剑却还是持续绽放光芒。

  「真想替它取个名字。」

  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其实我完全没有替长剑取名字的念头,至少以前从未有过,不过现在却很想这么做。看来这确实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不是只有外表而已,这家伙绝对会被称为名剑。

  「你的名字是『守护者之剑』。」

  我握起长剑仔细打量时,这个名字从脑中闪过,好像是有人特别告诉我的感觉。

  「守护者之剑吗?往后一定是成大事的长剑。」

  离开锻冶场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这把剑虽然是我打造出来的,我却觉得这不是我可以随便使用的武器。如果村民想要这把长剑,送给他们也没关系。

  放在这个村子里面,在未来的日子让真正有资格的人去使用,或许对这把长剑来说才是幸福的。当然,得先跟村民商量才行。

  「让大家久等了。」

  离开锻冶场之后,我发现所有的村民都来了,大概是想目睹莱怀特的本领得到充分发挥的瞬间吧。他们还不知道长剑真正的面貌,一定跟大家想像中的样子差很多。准备大吃一惊吧。

  我以惊人之势,将长剑抽出剑鞘。

  太阳被云层所遮蔽,四周应该陷入微暗之中,结果长剑的光芒照亮了全场。出鞘的长剑绽放出特别强烈的光芒,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转变成淡淡的光辉。

  「看到了吗?这就是充分发挥莱怀特铁矿的特质后所打造出来的长剑,叫做『守护者之剑』。」

  全场欢声雷动,一名老婆婆甚至感动落泪。

  看到大家这么高兴,也不枉我注入职人魂精心打造的苦心。真的是遇到了一把好剑,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可以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吗?」

  说得也是,我还没自我介绍,只让村民知道自己是贵族而已。只凭这样,他们还是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了。

  「我的名字是克尔利•赫蓝。库丹王国赫蓝领地的领主继承人,亚米拉雷王国克洛希殿下的朋友。」

  他们好像知道克洛希的名字,再度以尊敬的眼神注视著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啦。

  「原来是克尔利•赫蓝先生。我们绝对不会忘了这个名字。」

  「是哦,不过可别把我捧得太高了。」

  还是有谦虚的必要,毕竟这一切不是全靠我的实力创造出来的。

  先有教导我一身本事的师父,以及保存铁矿的这些村民,才有今天的这把长剑。

  「不,就算说我们一直等待您的到来,也一点都不为过。现在请容我们再说一次,欢迎来到本村,也很感谢您让我们目睹莱怀特的最终完成体。真的是非常感谢。」

  「关于这把剑,让我使用好像有点可惜。可以的话,能不能存放于村子里面?」

  我说出内心的想法。他们应该不会糟蹋这把长剑,也不会轻易送人,肯定会选择最好的处理方式。

  男子闻言,再度回到其他村民身边,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原本以为会讨论一段时间,没想到立刻就达成了协议。

  「我们决定好了,这把剣还请克尔利赫蓝先生带走吧。不管是克尔利•赫蓝先生自己使用,抑或是托付给其他人,我们都没有意见。一切由您来决定。」

  看来是将抉择的重责大任托付给我。那就没办法了,谁叫我是制作者呢?

  「我答应你们,绝对不会糟蹋这把长剑。」

  「听到您这么说,我们真的是非常欣慰。」

  「长剑无法选择使用者,也是满可怜的。希望足以匹配这把长剑的使用者早日出现。」

  如果我可以成为使用者,那自然是更好,不过现在实在无法想像我使用这把长剑的模样。

  这等于是穿著沾满泥巴的鞋子,一脚踩上圣地的妄想。尽管也有擦亮鞋子的选择,但我并没有踏入这种领域的念头。

  「这把剑我就收下了。时间虽然不长,还是很感谢各位的招待。」

  「哪里,我们也有了一生难得一次的珍贵体验。克尔利先生,希望您保重身体。」

  「谢谢,日后有缘再见。」

  于是我将长剑挂在腰间,策马而去。

  之后这块土地留下了『红发克尔利』的传说,不过现在的我当然是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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