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sters C PART1 ~「C」前幕 ~

  ~「C」前幕~

  「这种状况呢,记得在日本是用『时辰已到』来形容的吧。嗯哪,是这样没错吧,克劳利三世?」

  这本是个凉爽的夜晚

  却燃起了如同在烧灼黑暗的烈焰。

  有如恶魔般美貌的身影,映照在那片流转的鲜红流光中。

  「承认吧,克劳利。胜负已分,是妳输了。」

  老师这样扬言。

  但是与老师对峙的她,并没有对这个台词做出回应,依然以那副嘴角漾着淡淡微笑的模样伫立在红色流光中。披在她身上的披风随着轻风飘荡,在地面上勾勒出长长的影子。

  在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被逼到绝境的焦虑之类感情。

  不过

  「时辰已到」。

  老师说的这个成语,确实十分贴切。

  因为她亚历斯特?克劳利三世手中的王牌,现在已经全都被老师对杀掉了。

  「妳也该明白了吧。告诉妳,再试多少次都一样。妳最大的依靠『魔剑』对我无效。身为神智系法术师的妳,用起法术还算高明,不过妳并不擅长物理性的争斗。真要正面对上,妳不会是我的对手。法术与魔器都被对杀的法术师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玩弄那种对象一点都不有趣。

  所以就到此结束吧,我再说最后一次。

  不要垂死挣扎了,斗败狗就快点夹着尾巴认输了啦。」

  老师以强硬的口气撂下侮辱人的话,这下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坏蛋了。

  但是,也许十分难以理解,不过依照解读的角度不同,这番话却也可以解释成最高级的赞美之辞。

  老师佐杏奈果然是现代最高位阶的法术师。

  是以令那样的老师倾尽全力去折服、征服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多少个。就算老师本身并没有赞美对方的意图,但光是以「得到老师承认」这点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至高的证明。

  然后

  得到老师承认的她,也以与老师同样目空一切的态度说道

  「那我就」

  「啊啊?」

  「那我就再抵抗最后一次看看吧。是的,试试妳口中所称的垂死挣扎。」

  她以手指拨开垂到脸上的白色发丝这样说道。

  「难道妳以为妳还有机会?」

  「当然。」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老师的表情略微焦燥地一沉。

  而她面露微笑说

  「这样吧,因为妳对自己定下输掉时的罚则,要求与我比试。所以既然要再一次提出要求,这次我也得对自己定下罚则才行,不然就不公平了这样好了,如果我输了,我就放弃一切,让奥兹逮我回去。」

  「哼!」

  老师桀辩不逊地从鼻中哼了一声。她并没有放松戒备,但也捉摸不出克劳利的真意。

  克劳利以右手平举着「魔剑」,左手搭在剑柄上,然后用蕴含着几分敬畏的语气开口

  「之六,妳很强,即使与魔学全盛期的中世纪法术师相比也毫不逊色不,妳那卓越的演术力甚至凌驾于其上。那是前无古人的境界,超越人类本源性的精神。妳已经到达法术师这个存在的一种大成境界了。

  但是我要做出预言。正因为妳的强,所以在此时此地,妳会输。」

  「鬼才听得懂妳在说什么啦。」

  「就像妳拚上一己尊严与我一决胜负一样,我也要拚上某种事物来与妳一决胜负。只要把它厘清,解答也就不问自明了。并不是我会以力量制服妳,只是妳会输,这个结果就等于我会赢。」

  「『过去视』的法术师在预言以后,接着是打禅机吗?真是多才多艺。」

  「妳马上就会明白了。」

  她的双颊向上堆起。

  老师眼神一凛,但是随即勾唇一笑,嘴角挑起一个前所未有的邪恶微笑:「好吧,反正现在既没有时间听妳慢慢道来,我也没兴趣听。

  那妳就表演最后的垂死挣扎给我看看吧。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给我使出来,反正最后笑的人依然会是我。」

  然后

  对峙着的两位法术师同时往地面一蹬。

  ★★★★★★

  先声明一下。

  关于这件事的过程,我几乎都是听来的。

  要说得更详细点,就是我把相关人士以各自立场看的、听的、说的、行动的情报,依照顺序还原出来的经过。

  第四十二届私立城翠大学校庆的最后一天。

  关于这一天发生在城翠大学宫古园区的事件,我一直到它即将结束前才知悉一切。

  而且我想每一个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虽然知道的情报有多寡之分也都是一样。

  这次的事,是由所有与它有关人士的个别行动,错综复杂地交织而成的事件,所以绝不可能单从个人视点交代清楚它的全貌。如果想要那样做,就需要由叙事者恣意发挥一定程度的想像力,来补是他人的言行举止、以及那些行为代表的心路历程才行。

  用个说来老套的说法,当自己的人生为他人所述、所听时,那就是一个故事,是一种创作。

  所以接下来要开始的故事,终究也不过是个可能忠实于事实的创作罢了。关于这点,在此之前与在此之后都不会改变。

  故事是从一对挑战书开始。

  是的,挑战书。

  如果对四月那件事有所了解,第一个会联想到的应该就是那个了吧自称亚历斯特?克劳利的犯人播放古怪广播,做出杀人预告,把城翠大学魔学系打落混乱漩涡的那个事件

  一想到那件事,我至今仍会被禁锢在一种一言难尽的众多感慨之中。

  该怎么形容那件事呢?是了它对我而言既是「开始」,同时也已经是「结束」。

  我这样说也许令人很难懂。如果说难懂的原因是出在「结束」这个字眼用得太夸张,那么这样解释可能比较适当吧所谓问题,是在察觉到那是个什么样的问题时,其实问题本身就已经算解决一半了同样的道理,我的状况算是事情在开始时就已经结束一半了。然后在那之后到现在,这半年中发生的事应该又使剩下那一半结束了吧。

  世人皆有各属于自己的问题。要如何去对应,终究也还是各自要面对的问题。

  要正面去面对它也好:要转开视线假装还忘,弃置在心上那扇「门」内的深处也好。

  但也不可能永远逃边下去。

  心上的那扇「门」迟早要打开。

  然后透过那一连串的事件,我心上的那扇「门」也打开了。

  一百归正传。

  一对挑战书。

  就像要制造出类似的状况,证明这件事与四月事件有所关联般,它上面有着这样的字样。「来自法术师的挑战书」。

  那么,来开启故事之「门」吧。

  这是使用法术与诈术,颠覆世界,连命运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法术师们故事。

  而且

  也正是敝人天乃原周「开始与结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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