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之后,进和休妮进行联系。
『——就是这样,我想要帮助这边的人。把哈美桑他们交给你们很抱歉。』
『不,接下来就只有船的摇晃而已,这边很轻松。昨天一样的袭击,我觉得不会出现很多次。』
传达了想要帮助奏她们的想法,他把哈美他们交给休妮了。因为集齐了出现同样的袭击都没有关系的战力,他也不太担心休妮那边。
进结束和休妮的心话之后,跟奏搭话了。
「奏桑。虽然是昨天说过的东西,你一直在寻找的药草,有着什么样的名字?」
「这个吗?这是被称为紫叶草的东西。根据调合的方法的不同,据说也能成为回复药的材料。」
听到奏的回答,进觉得那和自己所知道的任务内容相同的想法增强了。昨晚,即使在睡觉之前没有听到详细的病情,只是听到道具名,就能注意到那是稍微有些不同的东西。
然后,奏返回的回答,增强了进的预想。
「……也许有些冒犯了,可以把你姐姐的详细病情告诉我吗?看到奏桑拥有的药草之后,勾起了脑袋里的某些回忆,现在总算想起来了。说不定能在治疗你姐姐的疾病上带来帮助。」
那样说着,奏和花梨都吃惊地看着进。
「真是令人感激的提议啊。但是真的好吗?从家里随便地离开的妾身们,可给不出什么满意的报酬的。」(翻:那就以身相许吧。)
「说不定会被人怀疑,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的熟人也是由于疾病而丧失了生命,所以对这样的事没有抵抗力{そういう话に弱いんです}。」
在进的脑中浮现的是,现在已经去世的人的身影。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是在做烂好人,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果然不能置之不理。
「这样啊……老实地说,现在是急得要抓草求生的时候{藁にでも缒りたいところじゃ}。请让我们接受你的好意吧。」
是从进的表情里感觉到什么东西了吗,奏沉思了些许时间,开始说出姐姐的症状。
那份认真传达到了吗,花梨也没有去阻止奏。
数分后。从奏的话里弄清的东西,和进所知道的任务内容基本上是一致的。
「原来如此……虽然有些难以开口,不过,要是我的知识正确的话,奏桑拿着的药草应该会没有作用吧。」
「嗯!?这是怎么回事?」
「进先生,拜托你说明一下!」
劝解着感到吃惊的2人,进再次张口了。
「这种植物的叶,奏桑你觉得是紫叶草吧?」
「是呀,但你的口吻听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哟?」
「是你们两位被骗了,还是卖的人弄错了,我不知道。不过,这是被称为伪紫叶草的东西,不是药草而是毒草。如果怀疑的话,请能使用鉴定的人来确认也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
没错,虽然紫叶草是作为4级回复药的材料的药草,但如果摄取的话,伪紫叶草就是会确实产生毒·Ⅲ的状态异常的毒草。
「卖出这东西的商人,说过它的确是紫叶草。」
「因为外观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叶子的根部附近的地方有变成紫色吧?真品就只有红色。」
一边使用鉴定,显现出只有进才能看到说明文,他一边陈述着紫叶草和伪紫叶草的辨别方法。奏拿着的叶子,能清楚地确定到那混杂着紫色的颜色。
「怎么会这样……」
「进先生。能够替代的东西,你没有线索吗?」
「姑且还持有少量的那些东西,不过,用来制药却非常不足。虽然可以通过和熟人交涉拿到,但在日之本里面真的没有办法入手吗?确实,我听说过富士山顶附近也有野生的。」(翻:骗鬼啊,你的道具箱里面还有成堆的万灵药呢!!!)
「那个啊,不是那样的……」
进如同「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游戏知识」般地说着。在任务履历上,也会记录着进行任务时到手的道具可能到手的地方。在地形变化了的现在,从履历中获得的信息几乎派不上用场,不过,如果和原来的地图相同的地方,那还残留着可能性。
但是,奏的回答却是含混不清的东西(歯切れの悪いもの)。
「有什么问题吗?」
「富士的山顶附近,变成了什么人都无法靠近的魔境。平时被雾气所覆盖,不仅是人,连怪物的感觉都被蛊惑着。以前不知道有多少猛者都顶峰作为目标,结果谁都没有回来。现在谁都禁止进入的、日之本屈指可数的危险地带。」
代替奏,花梨说出了富士的现状。只是,因为在进看着的时候还能看到顶峰,所以他对「被雾气所覆盖」这样的话带有疑问。
「如果只是从远方看去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但为什么会这样,谁都不知道。」
听到进的疑问中所思考的东西,奏摇着头回答了。就进所想起的东西而言,并没有和2人的对话相符的任务和活动的记忆。
「这么说,要是想帮助奏桑的姐姐,除了去富士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对雾气那种东西也稍微有些在意,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吗?」
「你在说什么啊。要去没有人能回来的魔境不像是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会做的事。能可怜妾身两个真是令人感激,但不能操之过急啊{早まってはならん}。虽然是想治好姐姐大人的病,不过,并没有让汝去做轻率地前往死地这种事的想法{かといっておぬしをむざむざ死地へ向かわせるような真似はしとうない}。」
对满不在乎地断言的进,奏叫停了。「有听人说话吗,这家伙」,她的视线在诉说着。
「要是上去不行的话就不去了。如果能对付那些雾气的话,首先就没有被蛊惑的担心。当然,也要试着和熟人交涉一下嘛。」
游戏时代富士的怪物的平均等级是500。有着标高越高等级就越高的特征。
Boss怪物是位于顶峰的不死鸟型怪物『迦具土(カグツチ)』。是会掉落为了习得在与阿达拉战斗时菲尔玛所使用的技能、【至传·迦具土】所需要的道具的关键怪物。
至少,怪物本身会有什么变化吧。进所担心的是,有没有之前在亡灵平原遇到的骸骨之面·霸主那样的特殊个体。与那个时候的情况不同,他在意着游戏时所没有的现象。
「小姐,这个时候能去的话就去试试看吧。就算只看到了在船上的战斗,也能明白进先生非比寻常地熟练这一点。说不定,会有突破雾气的可能性。」
「当然,可以的话,妾身也想拜托他。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你那些组成团队的同伴都不在这里哟?」(翻:要是进都搞不定的话,更不要说他的同伴了。)
奏由于有着与花梨进行2人旅行的经验,指出了进的同伴并不在这里这一点。似乎也理解Solo的危险性。
「库呜!」
对于奏的发言,柚叶提出抗议般叫了一声。虽然外表是幼狐,但战斗力比起那一带的Boss怪物还要高。再加上,妖狐族擅长的是幻影魔术。对于能蛊惑人心的雾气,能够对抗的可能性也很高。
「姑且有着搭档呢,也不能说是单独啊。而且,别看这个样子,它可是相当强的。」
「是吗?不对,既然是经历过那么激烈的战斗的汝的搭档。被年幼的外表所迷惑可不行呐。」
一边那么说着,奏的手一边不停地抚摸着柚叶。
「这么说来,我也有它在船上面放出强力魔术的记忆。要是没有实际看到的话,可想象不出它有着这么可爱的样子啊。」
观察着奏的情况的花梨,也忍受不住诱惑,开始抚摸柚叶了。应该说,女性果然很难抵抗可爱的东西。
离开洞窟的一行人,沿着海岸前进。走了大约1个小时,到达了一个小渔村。
在那里打听现在的位置和到达富士为止的路线,进他们重新向着富士出发了。
◆◆◆◆
「两位,身体还好吗?」
在看不到村子的时候,进向2人搭话了。
「没有大碍哦。倒不如说,状态奇妙地高涨啊。」
「我,也没有问题。怎么了?」
因为夜间的戒备是交替进行的,会疲劳也不奇怪,返回的回答却是非常可靠。
在进看来,2人并没有在勉强自己的感觉。
「不,虽然悠闲自在地前进也不错,但是考虑到姐姐的病情,稍微抓紧一点会更好吧。看过在船上的战斗,你们两位也不是普通的冒险者,能做到多少加快速度增加移动距离这种事吧。」
「果然注意到了吗?虽然没有汝那么厉害,不过,妾身和花梨的确不是普通的冒险者。」
「像我和小姐这样的人,在日之本被称为返祖者(先祖返り)。进先生,把那说成是选定者,你就能理解了吧。」
正如进预想的那样,2人都是选定者。在进行自我介绍时,这两个人都说过自己是排位C,除了等级之外,再加上身上带着的武器也是传说级。
因为还有几件只有等级很高、但不满足必要的属性值就不能装备的装备,所以他能确定她们是选定者了。
从说话方式和装备的数量来考虑,也能容易地想象得到她们是有着非常高贵的身分的人。
「这么说,汝也是返祖者吧?妾身是有着能够读取对方的等级和职业的力量,不过,可以看到的情报似乎和汝的强度并不吻合。有着那种程度的力量的汝,等级也只有200而已,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
奏似乎能使用分析。因为进的属性值由于技能变成了不同的东西,看过在船上面的战斗的奏似乎看到了很荒唐的东西。
「坦白的话,因为我有着可以隐藏情报的技能这种东西。在登录成为冒险者的国家的公会中,听说过有着我这种外表的人,高等级的并没有那么多。在外表和实力并不吻合的场合中,往往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把它们隐藏起来了。」
虽然这么说,从进行对骸骨之面的特殊个体的讨伐开始,到在巴路梅尔的『大泛滥』中的参战,还有对教会的哈美救出,实际上都是引人注目的事情,也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思。(翻:是装B的需要……)
「确实是呢。即使冒险者的实力不能以外表来推测,这种人不是哪里都会出现的家伙吗。」
「我们是女人和孩子,也有被人轻视过的情况,所以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奏桑,你们也有相似的经历吗?」
看起来像是有着年龄差距的姊妹的2人。即使是和怪物进行战斗,会有觉得「顶多就是小型的怪物就好了」的人也不奇怪。
「开玩笑的家伙,都给予相应的报复了。虽然主要都是花梨的,呢。」
「无礼的人太多了,也让人为难啊。」
「也是呢。」
听到奏的话,要是有侮辱行为的话,进觉得花梨那边不可能保持沉默吧。他的预料似乎是猜中了,想起当时的情况的花梨皱了皱眉毛。
「这么说来,日之本也有公会的支部吗?虽然是和大陆完全隔开。」
「当然有啊。虽说如此,由于日之本统治形态与其他的国家不同,只有稍大的城市才会有。」
和大陆相比,日之本是个小小的岛国。对公会会建立支部到哪种程度感到在意的进询问着奏,而一如代表日之本的家族的女儿般,奏毫不沉思地立即回答了。
「要是富士山麓的城镇,是有公会的支部的。进桑是什么事情要做吗?」
「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如果有公会的话,万一的时候卖掉素材就能挣到路费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个而已。」
进在巴路梅尔的大泛滥时挣到的资金,和休妮他们分配过,各自进行着管理。光是进所拥有的那一份,也是相当多的财产,所以并没有路费不足的担心。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突然的费用,所以想要预先确认有没有能够进行素材变卖的公会。
「嗯,那么,既然进的疑问都解决了,那就立刻跑起来吧。幸好,不弄出什么大错误的话,就不会出现迷途般的路线。」
「明白了。」
「那就走吧?」
以奏为先头,进和花梨都跟在她的后面。正因为是选定者,跑起来的速度比马跑起来的都要快。
为了视觉辨认作为目的地的富士,虽然也有最坏的、穿过林中的这种手段,但是容易跑起来的果然是被某种程度整备过的大道。在让偶尔擦肩而过的马车和旅人感到震惊的同时,3人一边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富士接近。
「那么,今天就在这个城镇里留宿吧。」
「没事吧?好像相当勉强似的。」
「不,没问题吧。不知不觉地心情就高涨起来了。」
尽管一边夹杂着休息,基本上一天都在跑着,所以奏的声音没有早上那么精神了。花梨也有些经验吗,只是多少疲累的样子。
「尽量去找好的旅馆吧。留下疲劳的话,对明天有坏的影响。」
「是啊。因为要稍微收集一下情报,请你们在那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等等吧。」
指着最初进入城镇就很显眼的茶馆,进对2人说。
「不好意思啊。」
「你的关照,非常感谢。」
目送开始走向茶馆的2人,进随意地进入了道具屋。品种比起贝鲁利希特的道具屋高上一个等级。就算是同样的物品,也是这里的质量更高。
「果然有工匠的气质啊。」
从和风的装备和名字,都让人联想到日本的日之本。由于这样的原因,正如日本的制造工匠一般,进觉得拘泥于物品的质量的人很多。
只是,日之本的街道并不是进所联想的时代剧里出现的东西,而是这里那里都混合着西洋风格的建筑。
虽然进觉得自己接近的地方可能很特别,但和奏她们确认过之后,似乎不是这样的。
和风建筑和西洋建筑相邻而建明显是种搭配错误,不过,介意这个的人,除了进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对于日之本的居民来说,这样的街道并不是让人感觉到太多违和感的东西。
「嘛,又不是『哪一种更好啊?』这种事。」
虽然有违和感,但并没有不方便。
怎么考虑也没有办法,进用手拿起几件道具,到柜台去进行支付。在支付道具的费用时,打听了在这个城镇受到推荐的旅馆。
「让你们久等了。啊,団子一串。」
进一完成购物就和奏她们汇合了。因为花梨的旁边还空着,所以他自己也点了団子,坐了下来。
「知道什么了吗?」
「谢谢,这条大道前面的『霞亭』那个地方口碑不错。」
喝完茶之后,他们马上就前往从店员那里打听到的旅馆。霞亭似乎进他们所在的城镇的老字号,就像是有着情趣的日本旅馆。
虽然一宿要J金币5枚那么贵,但也享受到了与此相称的服务,进他们第二天早上就以富士为目标,再次出发了。
然后,在开始移动第2天的中午时分,他们就到达了富士灵峰附近巨大的森林地带,青木原(アオキガハラ)。
(那么,这里要是和原来的一样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青木原,正如从它的名字能联想到的、以青木原树海为主题的地图。在森林之中,玩家的地图机能显著地受到了限制,一边安上记号一边前进,不使用专用的诱导道具而自力逃出的话非常难。
顺便说一下,迂回而不去通过青木原到达富士也是可以的。
「今天,就暂时在森林的跟前休息吧。这片森林有些奇怪呢。」
「呵呵,你知道啊。的确这片森林和其他的森林有些不同(一味违う)。不知为什么几乎感觉不到怪物的气息。如果出入的本身就是熟悉森林的人某种程度上可以做到,但我听说被怪物奇袭变成不归者的人也有很多。」
地图上不再显示出怪物反应的这种配置依然健在。
迷路之后在森林中走着、被怪物奇袭而死掉返回,这能说是青木原的回归方式之一。
「怎么办呢?要迂回吗?」
「不,没有问题吧。有能用在穿过森林上的道具。」
由于奏的话,作为最后手段的挑战富士也进入视野了。
对进来说是很鲁莽的一句话,但因为有着特别的理由而让他笑不出来。
在青木原的跟前暂时进行了休息,之后就以奏为中心,由进打头、花梨殿后的这种方式进去了。进视野边缘存在的地图变得相当的小,怪物的反应也消失了。
可是,由于在这个世界并用复数的探知技能变成了可能,索敌没有问题地发挥着功效,所以不会出现受到奇袭的情况。
「怎么说呢,前进顺利得可怕呀。」
在追着从探清方向的道具『引诱之羽』放出来的光芒的途中,奏嘟嚷地发着牢骚。接近的怪物,都由于进放出的杀气而一溜烟地逃跑了,所以并没有进行什么战斗{これといった戦闘もないのだ}。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出现障碍的话会很麻烦,进转过头说。他并不希望特意地陷入麻烦之中。
「不是这样的。在现在这个时候越顺利,到最后的最后就越会出现什么麻烦。所以呢,我觉得这是会发生什么的前兆吗。」
「有那样的事发生过吗?或者说,现在有种立Flag了一样的感觉哦。」
「Flag?什么啊,那个?」
「怎么说才好呢。特定之后发生的行动的言语啦、言行啦。没有吗?上战场的时候说着回来之后要些什么的家伙,死亡率会很高,之类的。」
以常见的死亡Flag为例,进说明着。
「嗯?没怎么听说过呢。花梨怎么样?」
「是呢。类似的话从贯九郎先生那里听说过。上战场的时候,不要说回来之后想做的事。特别是结婚成为夫妇的话是绝对不可以说的。」
的确是死亡Flag。听到花梨的话,进觉得贯九郎这个人可能是玩家。
「那位贯九郎是怎样的人?」
「是日之本的第一武士。在『荣华的落日』以前就已经活着,可以称得上是时代的活证人。是非常强的人物。」
听到「在『荣华的落日』以前」,进就把想法改变成为「那是谁的支援角色吗?」。至少,原玩家在『荣华的落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虽然考虑到了例外的情况,不过,拘束于死亡游戏中的有着上级水平力量的玩家,进不认识的家伙很少。
如果同样是武士的话就更是如此了。
「有点想见面看看————」
刚开口说出「想见一下」,进就切断了言词。应该说是Flag回收吗?出现了接近进他们的气息。
「进先生?突然停下来,怎么了?」
「看来,奏桑所说的麻烦出现了。从后面有12人过来了。不是怪物。」
听到进的警告首先是花梨,稍晚一点的奏都架起了武器。
一直线地向着进他们前进的集团,并用着魔术和武艺的隐蔽。气息敏感次于进的花梨没有注意到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只是想确认一下,对被忍者服的集团袭击,你们有线索吗?」
「……虽然没有被人袭击的线索,但有过类似的被袭击的情况。但是,对方有着盗贼的打扮。被袭击也是移动之中的事。听说在日之本的外边有这样的家伙横行无忌,所以才会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啊』。」
从奏的话来看,似乎没有被这次一样的、明显就很奇怪的集团袭击过。也跟花梨确认过了,不过,那不是装备和本领都很厉害的对手。
向进他们跑来的集团和他们有关系吗,进位对这一点进行判断感到为难。
「确实是看不清状况呢。这种时候。就去问问对方吧。」
「对方的战力可是妾身这边的4倍哦?」
「嘛,请看下去吧。啊,奏桑请你们稍微隐藏一下。」
这么说着,进发动了幻影魔术和隐蔽技能,从逼近的忍者军团那里隐藏起奏和花梨。奏她们所在的地方,配置了替代的幻影。
而柚叶则把进特制的陷阱藏在周围的树林和草丛之中,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忍者军团的出现。
「你们藏了起来我是知道的。有些东西我想问问,能出来一下吗?」
忍者军团的到达,是在这个的3分钟之后。
职业和外表不同,忍者有8人而猎人则有4人。等级平均起来刚好是200多一点。
被人注意到的事已经知道了,猎人的4人来到了进的跟前。
「请交出带着的女人。」
「要是我拒绝的话?」
「请你去死吧。」
这么说着的同时,从这些男人的手中,涂成黑色的投掷小刀被扔了出来。
然后,隐藏起来的8人带着时间差地从进和2人的幻影的背后投出了苦无。
「太慢了。」
进避开了飞来的小刀和苦无,回礼般用右手将附有麻痹效果的投掷小刀向着那些男性猎人投了出去。
左手也取出同样的小刀,向着最近的2人投掷过去。
「咕。」
被投过小刀的对手发出同样的呻吟声倒了下去。忍者的2人从树上面掉下了来,但从等级来考虑也不是「这种程度不算什么」的情况。
剩下的6人里面,有4人已经被柚叶抓住了。似乎用雷的魔术麻痹了。
「剩下的是陷阱的饵食,吗。」
最后的2人由于进让柚叶布置的陷阱而失去了意识。在精神系、状态异常系的连击陷阱(Combo Trap)面前,两个忍者连放出忍术都做不到。
「怎么说呢,没有想过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啊。」
「同感啊。」
奏和花梨会说出这样的感想,也是没有办法的吧。说起忍者的话,那既是暗杀特化的攻击职业,同时也是高级的斥候职业。由于奇袭被看破,结果还被人反击到全军覆灭,一般是不可能的吧。
「总之,先绑起来问一下吧。应该会得到某些情报的。」
因为对方是忍者,所以让奏和花梨待命,由进来接近倒下的其中一人。但是,在还剩下几步的地方,他突然停止了活动。
「怎么了?」
进对于和转向自己的视线不同的感觉,眯起了眼睛。地图上没有反应。但是,在借由技能扩张的进的感知范围内,有着在青木原的入口提高魔力的谁的反应。
使用千里眼向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进看到了有穿戴着比起进行袭击的人还要好上几倍的装备的人向着青木原举起了手。他们的周围,有大量的火球漂浮着。
「柚叶!回来!」
进立即唤回柚叶,跑向奏和花梨那边。他深入到草丛之中,将里面的两人强行地抱了起来。
「怎么了!?」
「进、进先生!?」
「虽然很抱歉,请你们安静一下!」
毫不在意吃惊的2人,进为了离开那个地方而跑了起来。
途中用肩膀接着跳上来的柚叶,他再次加速。
「我想问一下!对于能够放出大量的火球的对手,你们有线索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如果想做的话就能做到的家伙,是有线索的!」
「其中以奏桑为目标的人是!」
「就妾身所知道的,没有{わらわの知る限りおらん}!」
「比起这个,进先生!快点放开我啊!」
「对不起,请再稍微等一下!」
一边大声说话,进一边将感觉延伸到背后。飞来的火球,飞向了进他们被袭击的地方。
不久之后,连续的爆炸声就在森林之中回响起来。震荡着地面的震动,传到了进他们的脚下。
「这是,要将进行袭击的家伙全部粉碎吗。」
「刚才的爆炸声,是攻击吗?」
「是的。因为刚才我们身处的地方,有火球大量地迫近着。」
对爆炸声和震动作出了大概的估计,奏看着烟尘上升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那些人,都是我们的阻碍物和攻击的标记吗?」
「恐怕是了。被打败这一点已经被算进去了吧。追兵的话……好像没有过来。追上去应该很难。」
在确认攻击的成败之前,袭击者就从青木原的入口离开了。在进的感知范围内的反应有1个,以相当快的速度逃离着。要是在跑着的话,应该是上级选定者吧。
「就算以同伴作为靶子,也要瞄准对手的生命吗?」
「花梨桑,你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啊,也可以说不是那样的东西,治理西部的八重岛家族旗下,存在着拥有六波罗这个家名的一族。那个家族作为忍者一族侍奉着主家,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不管以怎么样的手段也要暗杀掉对手,我也有听说过这样的流言。」
只是传言而已,花梨提醒着(念を押す)。
那样的传言有也好,没有也好,「光是普通的助人为乐是不会了结的」的气息很重{ただの人助けでは终わらなくなった気配が浓厚だった}。
「今后,也去警戒奇袭会比较好吧。总之,现在先向富士出发吧。至少,不会马上就受到袭击。」
没有解除警戒,进他们马上向着富士开始了移动。穿过青木原之后,直到富士的山麓是一条直线。
决定在山麓的城镇里尽量找安全性高的旅馆3人住宿下来,让1人醒着进行警戒。
「以防万一。」
为了不让奏她们暴露出来,进预先展开了障壁。
可是,结果那个晚上袭击者并没有出现,而进他们在天亮的同时,就向富士出发了。
正因为是山麓,去富士也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就到达了。
「看起来,雾气的出现是从富士的山腰开始的。」
一边走着,进一边仰望富士说。正如奏说的那样,那里悬挂着从远处看去时无法确认的灰色雾气。
不做出任何对策的话,应该很难笔直前进吧。
「怎么样?要去了吗?」
来到距离雾气还有数十梅尔的地方,奏对进发问了。
「里面能够看透的应该没有问题。虽说会让人迷路,不试着进入的话,应该不能弄明白的吧。」
对用掺杂期待和不安的声音发问的奏,进一边将视线转向雾气的对面,一边作出回答。
试着用心话问了问柚叶,传来了「有着和怪物使用的幻术同样的效果」的回答。应该是相当强力的东西。
「试着进入里面一次。能不能走之后再去判断。」
「要是没有办法回来,会是一件大事(一大事)哦?」
「这个时候在调查上花时间也没有问题啊?我们又不能进行帮助。」
果然还是太鲁莽了,她们觉得。奏和花梨「再稍微慎重一些」地说着。
「拿着绳子的这一边,而另外一边则绑在我的身上地进入里面。那样的话,在紧急的时候拉动的话就能逃走。因为只是试试会不会迷路而已,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就没问题吧。」
「嗯,如果是这种方法的话,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吗?」
「如果出现我们被拉进去的情况,就只能放开绳子了……」
「那个时候放开就好。自己总有方法应付。」
「不知道会变成怎样」这一点先不要管,由于以柚叶的分析能明白没有问题,所以进向花梨传达着「放开也可以」。
虽然2人有些不情愿,但对说着「不会乱来」的进还是很信任的吧,决定好好地握紧绳子。
「那么,我走了。请你们稍等一下。柚叶,警戒就拜托你了。」
「库呜!」
背对柚叶的叫声,进向着雾气迈出脚步。以进的能力的话,在限制视野的雾气之中也能容易地看穿吧。
「怪物的反应,很少出现呢。如果和游戏的时候一样,只有那两个人也没有问题吧。」
最大限度地走完绳子的剩余,进向富士的顶峰移动着视线。
感觉得到的气息大部分都在重复着移动和停止。这是普通怪物的反应。
「这样的感觉,并不普通啊。话说,为什么迦具土不在呢?」
进的感知范围到达了顶峰。对于从那里感觉到的反应,进产生了疑问。山顶上面小的反应,和相当大的反应各有1个存在着。本来迦具土存在的地方,什么反应也没有。
哪一边的反应都在山顶上面占领阵地般一动不动。因为没有进入地图的范围,标记的颜色并不清楚,如果以游戏来考虑的话,他正要判断那是替换迦具土的Boss怪物。
「药草应该就在顶峰附近,不可能不去接近吧。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黙ってなさそうだよな}。」
这如果是进所知道的迦具土,就能使用让它找不到自己、只带着紫叶草离开的手段。可是,他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有着怎么样的感知方法。因为Boss之中也有不敌对的话就不会袭击的家伙,他正烦恼着应不应该带上奏和花梨。
如果没有神秘的忍者军团的袭击就会放着不管,放出火球的人物还未必什么都不做啊。是应该将她们放在自己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还是应该让她们带着防御用的道具、由柚叶来保护呢。进一边烦恼着,一边回到了2人所在的地方。
「结果怎么了?这样看来,似乎是有问题的样子。」
「关于在里面活动的事并没有问题。比起这个,我有些稍微在意的东西。」
进告诉了奏和花梨在富士的山顶有身体不活动的反应。
「我觉得那恐怕是富士之主一样的怪物。」
「原来如此啊。可是,有2个的话很让人在意吧。」
「富士的山顶有着神刀长眠于此这样的传说。也许,是那个的守护者吧?」
谁都禁止进入的场所有着传说的武器。这样的说法,似乎哪里都有。
只是,就进所知,富士上面应该没有花梨所说的隐藏的武器
「因为没有战斗的想法,所以就放过我们,不是没有那样的可能性。虽然只让我去也可以,不过,将两位留在这里、发生之前那样的袭击也让人感到为难。」
「我们也能做到像进先生那样的、不被迷惑的情况吗?那样的话,也能做到将雾气变成伪装了。」
「我也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不过,我不明白这种雾气是利用什么的原理让人迷惑的。如果一起行动的话,我只能做到带着你们前进。」
因为只要活动起来就不会被迷惑,贯彻防御等到战斗结束、再由进去回收2人这样的手段,也不是没有。
哪一个是安全的,他正要对判断犹豫不决。
「小姐。这里就跟着进先生过去怎么样。袭击的怪物,就由我来处理。」
「这样做就辛苦进了,不是还有在这里等着那样的做法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我没法感知得到之前那样的来自魔术的攻击。如果发生同样的事情,只有我是不能应付过来的。因为能在雾气之中感知到怪物的气息,所以受到奇袭的可能性,那边会更低。」
考虑到假如的可能性,花梨将「在雾气中的同行」向奏进言了。
「确实是呢。进哟。妾身两个一起去也没有问题吗?」
「是的。避开与怪物的交战,以最短路线返回吧。」
进对奏的言词以点头作回答。为了慎重起见,他把限制解除到Ⅱ,接近死亡游戏时的属性值。
对Boss怪物出手没有必要。为了减少被找到的可能性,简单地决定了在到达采集地之前让2人待命,3人迈步踏入雾气之中。
「这样的行进方式,让人有些不满(気に食わん)哦。」
「因为不能用绳子连在一起,请忍耐一下吧。」
在雾气之中,3人挽起手走着。以进为先头,奏为中心,而花梨则在殿后。必然地,奏的双手都被占用了。
对于就像是为了不会迷路而被父母挽起手的孩子般的情况,奏表露出了不满。
「请暂时忍耐一下。」
「请你放心。怪物出现的时候,我会成为盾牌的。」
「花梨哟,才不是那样的意思啊。」
花梨以为奏表露的不满,是在受到怪物的袭击时双手被占用、无法作出对应这件事。
确实,在怪物出现的地方不拿好武器就走进去会很不安,不过,进觉得奏想说的应该是不同的东西。
「等等,有过来这边的怪物。请来这边。」
进走向感知到怪物的接近的、附近的岩石地带。数分之后,奏她们也注意到了怪物的气息,把身体藏在岩石地带的阴处。
又过了数分之后。地面开始了小小的震动。
扑通(ズシン)、扑通地表现出来的脚步声,接近着3人隐藏的岩石地带。
(是魔像吗。)
发出大大的脚步声接近的是,是有着全长4梅尔左右的巨大身躯的怪物『牛岩魔像(Bullrock·Golem)』。
粗糙地削开的岩石随便地安上人型般的容貌,只有头部做成了接近牛的形状。正如坚硬的外表一样,物理攻击非常强。等级带是400~500,如果挥出手上拿着如同金属球棒般的岩块,就算是装备好的前卫也会当场死亡。这就是所谓的物理特化的对手。
出现的地点除了迷宫,在山和矿山内也会出现。由于探知能力很低,会发出相当大的声音,只要不去攻击、让它过去就会变得很简单。
接近进他们的牛岩魔像,也没有对隐藏在岩石阴处的3人表现出什么反应,在雾气之中消失了。
「已经不要紧了。继续前进吧。」
确认到牛岩魔像离开了足够的距离,进站了起来。
一边避开怪物,3人一边以飞快的速度走过富士。2小时之后才到达山顶附近的地方。
「嗯?」
看向前方的进,发现了连接到山顶的通道,在途中雾气就散开了。
「进先生,有什么发生了吗?」
「前边,雾气似乎散开了。」
「什么?」
对进的话,奏也作出了反应。从外面看到的范围里,山顶附近的雾气并没有散开。
让视线环顾四周的进注意到的是,雾气之中有散开的地方这件事。
「原来如此,从这里开始,不能隐藏身影地前进了呢。」
在雾气中断的地方一步之前,停下脚步的进,明白了为什么雾气会散开。
「入侵者不可饶恕,吗。」
『库呜,有什么,在这里。』
被看着。
连隐藏的迹象都没有的数道强烈的视线,向着自己移动过来,进马上发现了。柚叶也竖起耳朵,把脸转向视线的主人所在的方向。
「被看着啊。」
「只是视线就有这样的威压感吗。」
奏和花梨似乎也注意到了转过来的视线。花梨绷紧表情,把手放上腰间的刀,而奏那边则有种被压低的感觉{奏の方は気圧され気味だった}。
「要在这里等着吗?」
「不,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去会比较好吧。我想有3个人这一点已经被知道了。冒失地分开说不定会被警戒。从视线感觉不到敌意。因为我们不是来战斗的,还是不要刺激对方比较好。」
以严峻的表情,花梨发言了。奏也同意般点着头。
进他们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循路而上。走了30分钟左右,出现了像是祠堂一样的地方。
「进先生,有种奇怪的气息呢。」
「大的一方的怪物反应就在眼前啊。」
在地图上毫无疑问地被表示为怪物反应。但是,映入视野中的就只有岩石、泥土和一点点的植物。而小的一方的反应则在祠堂的深处。
停止活动的3人的耳朵,突然收到了某种硬物之间的摩擦声。
「啊,反应的原形是这个吗?」
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方向的进,理解了其原因地点着头。预先具现化的祸红罗就这样挂在腰间。
「进,这个,不是很糟糕吗?」
「小姐,在紧急的时候由我来拖延时间,请你快逃吧。」
和以佩服的样子说话的进对比鲜明,奏和花梨露出铁青的脸、开始了逃跑的准备。
这也难怪,祠堂上面有着8个巨大的蛇头,它抬起镰刀形的头部睥睨着3人。如果张开口的话,一个人大小的东西,应该能够简单地吞下去吧。
在8个蛇头之中,有3个在接近着3人,也能听到空气泄漏般的、「咻」一样的声音。他们觉得是岩石的东西,其实是大蛇的躯体。
「是『八岐大蛇(ヤツクビオロチ)』呢。虽然是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怪物。」
「为什么能这么镇定。」
「和花梨桑有着相同的想法,我感觉不到敌意。要是想袭击的话,应该会在被我们发现之前发动攻击。」
地图上的标记是中立的绿色。八岐大蛇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盯着这里的3个人和1只动物。
『兴趣,满满?』
『是呢。看起来的感觉,并没有要战斗的气氛呢。』
虽说也有可能是进他们并没有拿起武器,但八岐大蛇似乎对进他们没有太多的警戒心。
像要看透内心一样,它一动不动地盯着3人。
「是客人吗。喂,八岐,别那么盯着,吓到客人。稍微退下!」
要试着和它说话吗,在进开始这么考虑的时候,他从祠堂里面听到了女性的声音。
配合着那个,八岐大蛇慢慢地拉回蛇头,平放到身体上面。八个头里面,还有两个在盯着进他们。
进他们向着声音的方向移动视线,看到了谁在往祠堂的外边走过来。
「似乎吓到你们了。只要你们不做奇怪的事情,就不会被袭击,所以你们就放心吧。」
从祠堂中走出来的是,身穿着被加上蓝色边饰的白银铠甲(具足)的美女。长及背后的、有光泽的黑发,在阳光照射下微微地闪耀着。右手拿着头盔,左手则握着一把太刀。
————天下五剑·宗近 Lv.929 (翻:哦哦,剑精灵出场了……)
「……实在对不起。正在为怎么办才好感到为难。」
进看到分析显示的名字有一瞬间停止动作,勉强地挤出了话语。
「嗯,一般的话会觉得是受到袭击,或者端好武器,或者早就逃走了,不过,你们好像不同。有什么目的?」
宗近也没有摆好架势,和进他们攀谈着。因为眼神尖锐,有这种被审问般的威压感。
「我们是来寻找紫叶草这种药草的。听说富士的山顶附近有长着。」
「那样啊。没错,的确是长着呢。」
「嗯!!」
对宗近的言词,奏吞了一口气地理解了。
进持有的情报是500多年以前的东西。富士上面真的有紫叶草吗,里面赌博的部分占着大多数。
「可以分给我们吗?我们没有对你们不利的想法。只要能得到紫叶草,就会立刻离开。」
「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转让本身是可能的。」
用着包含着什么的说话方式的宗近。她的视线指向了进。
「那,那么——!」
「但是,这里是我们的支配区域。如果想要拿走这里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打断奏的言词,宗近说。
「……你想要,什么?」
一边感受着宗近的视线,进一边问。
宗近是在第5次更新『诸刃之宴』的主要活动『御剑之试(御剣の试し)』中被装上的NPC兼怪物。活动的内容是武器会变成人的样子,而打倒那个的话,就能入手其名字的由来的武器。
也有从名字就能联想到的人吧。现在虽然是人的姿态,她的由来是天下五剑里面的其中一把。打倒的话,玩家能够使用其名字的由来、古代级太刀『三日月宗近』。
从等级之高也可以明白,对于在THE NEW GATE的活动中入手的武器来说,它都有着值得夸耀的顶级性能。
战斗时的性别是随机的,会变成男性还是女性,不到战斗的时候是不知道的。顺便一提,进在游戏时进行战斗的是,有着细长身材的美青年。
「不被使用的武器是会生锈的。既然这么久才出现能和我交锋的人。就想和你比试一场{一手、相手をしてもらいたい}。」
「……顺便说一下,拒绝的话?」
「药草就没有了。什么,不是说要互相厮杀。手下留情地比试吧。我保证会在就要变成致命伤的时候停下刀刃。」
对于宗近的话,进的眉毛轻轻地动了一下。
虽说性别不同,在游戏的时候,进不能说是一次,而是和宗近战斗了很多次。宗近的战斗力有着连封顶状态的进都不能掉以轻心的等级。
尽管战斗当时,进的属性值和装备并不像现在那么充实,也有过好几次的败北。赢了的就只有一次。在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侥幸地打倒了。
「…………奏桑,花梨桑。为了不被卷进来,请你们快点退开吧。柚叶,拜托了。」
「库呜!」
细心地确认过周围没有袭击者的影子后,进说着让2人退开的话。为了慎重起见,他又拜托柚叶进行警戒。
「气息变了。远在预料之上吗。」
「被凄惨地打败过呢。我不想下一次再被人说是由于运气而赢了的。」
进从怀里取出1张卡片,将它具现化。
「被打败了?不,比起这个……你(ぬし),那是。」
「要是有这个的话就不会打输了吧。请你尽情发挥吧。」
如此宣告着的进的左手里面,握着白罗丸。没有使用祸红罗。不,应该说不要使用比较好吧。
以祸红罗的性能,无法承受宗近所使用的武器的威力。
限制保持着Ⅱ的状态。如果她和八岐大蛇一起进行袭击的话,是需要全力以赴,但由于只是比试,他决定以最能控制的状态进行挑战。
「这个世界可没有太多这样的武器哦。不,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宗近戴上右手拿着的头盔。然后,把手放上了由包上青黑色的皮的刀鞘所收纳的太刀的刀柄。
宗近用自己的手,抽出了可以说是分身的『三日月宗近』。
「上了。」
在说话完毕的同时,宗近的身影向着进的眼前移动了。
彼此的距离大约是10梅尔。对于作为Boss怪物的宗近来说,那种程度的距离就等于没有。
对于描出弧线逼近的刀刃,进也拔出白罗丸来应付。
两道银线,在2人之间激烈地碰撞着。
「花梨,刚才的你看到了吗?」
「虽然很不甘心,我只能看到残像。比起这个,小姐,这很危险啊,请你再退开一些。」
花梨拉着由于斩击的速度而兴奋起来的奏。能力高强的人之间的战斗,光是在附近看着,就伴随着危险。理解到在眼前被放出的一击的威力的花梨,似乎相信以稍稍离开的程度是无法确保安全的。
「反应不错,也有能够接下来的肌肉力量。」
「锻炼出来的。」
「那么,技术又怎么样呢?」
对于以俏皮话来回答的进,宗近像在地面滑行一般退后了。同时从进的左下方放飞着斩击。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宗近的动作的进,以白罗丸挡开了逼近的刀刃。
刃和刃展开交锋,四散出火花。
「还可以嘛{中々やる}。」
一边在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宗近一边巧妙地操纵着被进避开的刀身。受到和等级900相称的肌肉力量所支持的斩击之岚,化成银色的奔流向着进袭击过来。
「呼!」
光是一击就隐藏着打碎大地的威力的斩击,进以白罗丸弹开了。虽然金属互相碰撞的尖锐声音在连续地回响着,但由于其数量与速度,只有一个声音传入注视着战斗的奏她们的耳朵。
每次声音响起时,都会有红色的花加入银色的奔流,以进站着的地方为中心,大地被刻下了累累斩痕。
(果然,战斗方式是不同的。)
一边弹开刀刃,进一边分析着宗近的战斗方式。
以一句话来概括刀和太刀的话,刀刃的长度并不是一定的。作为太刀的『三日月宗近』的刃长大约是80塞梅尔。而相对的,作为刀的白罗丸的刀长大约是70塞梅尔。
宗近的战斗方式是,充分利用刀身长度的细微差别的、超出范围(Out-range)的攻击。仅仅10塞梅尔的差距,在进的体感之中变成了数倍。
女性版宗近的攻击虽然一击一击的威力都很高,但说起来的话,她更重视手数。
而进以前战斗过的男性版,有着以一击的重量为重点这种重视威力的战斗方式。
他,或者是她,原来就是以被称为达人的人物的动作来编写程序的,据说有着等级以上的强大,进还是记得的。
「这样还能跟上吗{これについてくるか}?不过,光是防守就竭尽全力了吧?」
「怎么会呢,马上就要来了!」
进特别用力地弹开刀刃。虽然宗近的姿势并没有崩溃,但那里确实产生了『空隙(间)』。
在一秒都不到的那一刹那,进滑了进去。
兼有对宗近的报复,进一口气填塞着空间。对化成白银闪光紧逼而来的白罗丸,和刚才相反,要由宗近来接下了。
白罗丸比起三日月宗近刀身要更短,而且由于素材的差别,重量也比较轻。但是,反过来的话,也能做到在对方的空间深处快速挥动这一点。
「咻!」
宗近为了保持攻击的空间而退后了。但是,比起那个,进踏入的速度要更快。
几秒之前的情景,攻守的替换重新开始。
「唔!」
接下斩击的宗近,发出了呻吟声。虽然勉勉强强地弹开了攻击,但他的速度比宗近估计的还要快。
「果然厉害!」
进的攻击确实很快。可是,在接近极限的地方都没有碰上宗近。
速度较差的宗近能够应付进的攻击,纯粹是由于本领的差距。
是受到原来的程序的影响,还是500年的钻研的成果呢。宗近的本领远超过进的本领。
进使用刀的战斗方式,是向游戏内认识的、有剑术—不是剑道—经验的人请教而来的东西。那在死亡游戏中借由拼上性命的战斗得到了磨练,直到现在。
更快,更强,更有效地。
在实战中磨练的技术,给进带来了光是训练所无法掌握的强大。
但是,进并没有特别的武艺才能。以属性值的高低硬干到底的战斗也很多,顶多不到一年时间的指导和经验,即使密度很高,还是比不上那些被称为真正的达人的人物。(翻:要是连才能都有了,你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样,很有趣呢!」
「能回应你的期待我很荣幸!」
直线型的轨道很多的进的斩击,被画着圆圈的宗近的斩击弹开。被偏开轨道的斩击没有办法抓住宗近,其余波为背后的岩石添上了砍痕。
在一点点的时间里面,进行了数十次刀刃交锋,尽管如此,他们彼此都没有受伤。
对让人觉得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斩击的应答,进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从保持白罗丸的空间的状态,他更大地填塞着空间。
「唔!?」
和宗近发觉这个大致上同时,进的右脚踢了起来。
在突然的踢击面前,宗近以左臂抵挡下来。
回响着金属碰撞的轰鸣声,宗近在地面留下两道线条,后退了10梅尔左右。
「在这里用上脚了吗?真是不能轻视的家伙{食えん奴だ}。」
「因为对武器拘泥过多的话,在失去的时候,就会变成无法出手的人。」
进的战斗方式,根本就不拘泥于刀。特别是,为了武器被弹开而失去的时候,体术也好好地锻炼着。
那也可以与剑术进行组合。
「再这样交锋下去,也不会有明显的进展吧。」
「暴露了吗。因为不管怎么样,技术方面似乎都有着一步之距。」
「掌握自己的本领并不是什么坏事…………嘛,算了。从正面而来的交锋是久违的事。我会拿来紫叶草的。稍微等一下。」
宗近似乎满足了。战斗到哪种程度才好呢,虽然没有划好界线就开始了,但看到简单地将太刀收回刀鞘的宗近,进稍微感到失望了。
虽说还想试一试,但即使不使用技能,他都觉得会变成更加激烈的交锋。
「嗯,已经可以了吗?」
「啊啊,不要介意。已经接近100年没有遇到可以满意地交战的对手了。而且,这样下去就要认真起来了。」
那么说着,微笑起来的宗近。战斗的高昂没有完全消失,缠绕着让人不觉得「那原本是武器」的妖艳的氛围。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就让我接受你的好意吧{お言叶に甘えさせてもらいます}。」
察觉到从宗近传来的气息和氛围,进后退了一步。比试的话姑且不谈,要是认真地战斗,周围的地形就要产生变化了。
「好了,这个就是约定的物品。」
10分钟之后回来了的宗近的手中,确实地拿着紫叶草。而数量也很充足。
「非常感谢。」
「有机会的话再来吧。想和你说说话呢。」
「是啊。现在是有紧要的事情,以后再见吧。」(翻:好,我们第十章再见。)
进和分开的奏和花梨汇合,立刻从富士上面下来了。
由于得到了紫叶草而嬉闹着的奏。
和那样的奏对比鲜明,一动不动地盯着走在前面的进的背影的花梨。
进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开始想着「那会出现什么的反应呢」。
从富士下山之后,进他们并没有立刻前往奏的姐姐所在的九条家。
是强行军的疲劳表现出来了吗,还是得到真正的紫叶草而让紧张的弦断开了呢,接近山麓的时候,奏就开始摇晃起来。
「总之,先回到镇里找旅馆住下吧。」
「抱歉啊……」
让她这样继续走下去也不好,所以现在就由进来背着奏。柚叶则从进的肩膀下来,在地面碎步地走着。
走了几分钟后,进在耳边听到了熟睡的鼻息。
「好像睡着了。幸运的是应该没有发烧,只是累了呢。」
「因为一直都保持着紧张的心情,恐怕会这样吧。在富士被大蛇盯着,精神上似乎到达了极限呢。」
虽然从富士下山时的对话才知道,奏好像看不到八岐大蛇的等级。也应该会这样的,八岐大蛇的等级是833,是可以匹敌于大公级的瘴魔的怪物。
如果考虑到这一点,在明白对手的强大程度上是有能力的,但同时打倒它的力量却完全不够的情况下,奏会无意识地紧张起来并不奇怪。
要是这个时候还有宗近这种异常的存在登场的话,紧张会到达最高潮吧。在进和宗近进行对话交流的时候,哪里发生了让奏失态的事,考虑到这个原因的话,在条理上也说得过去{どこか今までの奏らしくないところがあったのもそのせいと考えれば辻褄は合う}。
「总之,首先是体力的恢复。警戒由我来做,花梨桑也休息吧。紧张的话花梨桑也是一样的吧?」
尽管强大的程度不同,在立场上花梨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倒不如说,必须保护奏的花梨紧张会进一步变强,这么说也不过分。
「你的担心,其实不敢当。非常不好意思,我也处于稍微不能说是冷静的状态。宗近小姐和进先生战斗。尽管一次余波就可能让人身负重伤,但是我却有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心情涌出来了。恐怕,我也不正常吧。」
脸颊略微出现红晕,花梨吐露着内心的想法。
在进看来,她并没有像奏那样身体不好。同样作为武士,她感觉到什么东西了吧,进这么想着。
到达城镇之后,一行人直接地走向旅馆。那是前往富士之前留宿过的旅馆。是柚叶也OK的、不错的旅馆。
他们付了一宿份的费用,向着房间走去。
「您的同伴身体很难受吗?有什么的话,需要叫医生来吗。」
在去房间的路上,旅馆的主人对于被进背着的奏很担心地说着。
「啊,没问题的。只是出现旅行的疲劳而已。要是难受的话,我们会带她去看医生的。」
委婉地(かどが立たない)拒绝之后,进就进入房间放下奏,让她在床上睡觉了。
「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总之先要等到明天,如果奏桑的身体恢复了,就出发吧。请花梨桑也好好地休息一下。」
「非常感谢。」
背向道谢的花梨,进进入了隔壁的房间。同时运用探知系技能打探周围的情况。
就进的感觉,并没有被谁跟踪的迹象。地图上也没有红色标记。
虽说如此,如果没有明确地表示敌意进行攻击的话,就不会被判定为敌人,所以不能过于相信标记。
「柚叶有感觉到什么吗?」
「库呜?库—……什么都,没有。」
虽然柚叶闭上眼睛、让耳朵抖来抖去,但它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时间也已经到了黄昏。放着2人不管去吃什么的也不太好,所以进决定在床上稍微躺一会。
不愧是高级旅馆,床的大小和躺着的感觉都相当不错。
「这么说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听到。」
偶然想起的是,花梨的事。从富士下山的时候,进就感觉到转到自己身上的、花梨的视线。
也许只是因为奏的事情没有时间,但「路上的沉默又是为什么呢」,进稍微感到疑问地想着。
「库呜!」
「呜噗。」
为了打断那样的进的思考,柚叶俯冲到在床上躺成大字型的进的上面。
因为是少女模式而大意了的进,从嘴里漏出了吐气般的声音。
由于最初变成少女模式的时候有穿着衣服,所以这次没有变成裸体俯冲。有着白色和红色的对比的鲜艳的巫女服,伸长到肩膀的银发,还有有着银色毛色的尾巴,这样的组合吸引着进的眼球。
绯袴伸出来的尾巴变成了6条。根部会变成怎么样呢,进有点在意。
「怎么了?突然扑了过来。」
「进,独占了。」
变成现在的形态之后,以有些断断续续的语调,柚叶说。如果是平时的话,会在床的角落蜷成一圈,现在多少能移动到进的胸口附近,把头放上去像睡着般闭着眼睛。
同行者有休妮与蒂尔娜,影罗的时候,进和柚叶会住在相同的房间,偶尔会睡迷糊地钻进被子里面。但在和修拜德汇合之后,那样的事情就消失了,好歹是在忍耐着。
(就算外表成长了,内在还是孩子吗。嘛,虽然说现在的状态就很紧张了。)
要是幼女模式那还说得过去,但由于变成了可以说是少女的外表,那就不是稍微笑笑就能了事的等级了。
如果再这样成长下去的话,就不需要保持照顾妹妹的心态了吧。
(……妹妹吗。)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睡着不动的柚叶,进想起了现实世界的妹妹的事。从那里顺藤摸瓜地,想起了原来所在的世界的事。
父母,祖父母,妹妹以外的兄弟。高中时代的朋友,大学的社团的同伴,那些浮现而又消失的脸不知为什么都露出了笑容。
「…………呸,哈嚏!喂,柚叶,别用尾巴捅脸!毛!毛都钻进鼻子了!」
沉静下来的空气,被柚叶的攻击打破了。
轻飘飘地摇晃着尾巴的前端,在捅着进的脸。
「库呜。」
「不,才不是『库呜』呢。怎么了,突然这么做。」
「在想着,奇怪的事情。」
一边鼓起脸颊一边抗议着的柚叶。尾巴的动作,就像催促着「要再多一些」。它并没有睡着,似乎是对被放置感到不高兴。
「抱歉抱歉。稍微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么,现在就要摸头了吗?」
劝解地说着的进的手,甩开尾巴的纠缠,向着柚叶的头部伸去。一边想着她果然还是孩子,进一边慢慢地抚摸着柚叶。
「库呜~……」
柚叶的尾巴上下左右忙碌地摇动着。那样子怎么看都只能让进联想到宠物狗。总觉得变得非常温暖。
「……糟糕了,如果温暖起来,就特别容易发困。」
进似乎也累积了不少的疲劳,也许是因为心情放松而感觉到强烈的睡意。
由于以前的习惯,瞬间就以结界系的技能覆盖房间来确保安全。
「库呜?进,睡着了?」
「对不起,柚叶……饭,还没有吃呢。」
「不可能,不行。」
柚叶这么说着,从人型变成了兽型。由于属性值的上升而成长的柚叶,变成了1梅尔半那样的大小。
「啊—……这样,很糟糕……i……」
对于在和沉重的眼皮战斗的进,柚叶那软绵绵的毛发成为了最后一击。在柚叶的体温和软绵绵的感触面前,进的意识会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
「……嗯啊?」
次日,在比日出稍微早一点的时间,进醒过来了。旁边是以野兽模式睡着的柚叶,它的尾巴代替了被褥盖在进的胸腹上面。
「啊,是吗。我睡着了。」
一边享受着松软的尾巴的触感,进一边想起了最后的记忆。比想象的还要累啊,他起来之后就伸展着身体。
「库呜?」
「啊,对不起,让你醒过来了吗?」
察觉进的动作的柚叶醒了过来。
太阳升起来后1小时左右,隔壁的房间也出现人在活动的迹象。奏她们也醒了。
奏已经完全恢复,花梨也放心了。
「那么,赶快把药草拿到姐姐桑那里吧。」
「嗯,要抓紧呢!」
经过一晚休息,取回平时的精神的奏一溜烟地跑了起来。为了跟着她,进和花梨也跑了出去。
「小姐,请你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啊。」
因为发生了前一天的事,花梨有些担心地注意着奏。奏也在反省着被人担心的事,回答着「我知道了」。
一边适当地取得休息,一行人走上了大道。期间,进使用了探知系技能,继续警戒着周围。
虽然得到了紫叶草,但途中被盗贼打劫就连玩笑都开不成了。尽管他觉得在众目睽睽的地方不可能遇到袭击,不过,以防万一警戒并没有松懈下来。
是这个产生了效果吗,也没有受到特别的袭击,他们就到达了九条家治理的领地。
「要是来到这里的话,还有半天就能到达吧。」
「没有勉强吧?不会做奇怪的事吧?」
「才不会做呢。没有问题吧。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不会做到了最后才倒下来的蠢事。」
在大道的途中出现茶馆喝茶休息,进他们一边谈着剩下的日程。
最后会有阻碍出现乃是奏的厄运。与神秘的袭击者还有不应该出现的怪物的邂逅,和进一起行动的数日之间所发生的事件,哪一件都不是开玩笑就能完事的等级。进会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不清楚袭击者的事,所以还不能放心哦。」
「关于那些人,妾身也有在考虑哦。如果知道妾身是九条家的人而进行袭击的话,那本家也有出手的可能。」
「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有什么发生了吗?」
「不知道。不过,回到家的话,就能弄明白了吧。」
本家对奏的立场会变成怎样,进并不知道,但他觉得至少能得到什么情报吧。
进自己是想着在把2人送到之后,就这样淡出的。因为已经被认出来(颜が割れている)的可能性很高,就算离开的时候也不能保证不会被卷进去。
「那么,马上就到了。走吧。」
「知道。」
「了解。」
以进带头,一行人再次跑了出去。
正如奏说的那样,跑了半天左右,类似城堡的天守阁的东西就映入进的眼里。毫无疑问就是日本的城堡。
如果要说在意的地方,那就是在连接城堡的通道上有身穿铠甲的集团这件事吧。
「那是,城堡里的士兵呢。」
「那张旗的花纹。那是藤堂家的人呢。」
「这样的话,是贯九郎吗。说不定冬士郎也在呢。」
奏和花梨似乎对旗上面被描绘的家纹有印象,没有露出特别地警戒的样子。因为也有进耳熟的单词出现,他决定稍微询问一下。
「是认识的人吗?」
「嗯,不仅仅是他们,士兵的一部分也在领地内巡回着。归功于此,盗贼和怪物的被害被最小限度地控制下来。」
看来是刚碰上巡回士兵的归还了。
「虽说如此,由于这个原因,冒险者行会的支部变少了。」
「这怎么说?」
「在公会中冒险者所接受的委托。特别是会变成报酬很多的讨伐系委托的对象的怪物,都被巡回的士兵收拾了。被轮流巡回的士兵总的来说都有200的等级,不是相当强大的怪物的话,是不可能放过的。由于这样的原因,在这个国家成为冒险者的人并不是太多。当然,从属于日之本的冒险者公会的人物中也有强者。」
来到国外的时候很惊讶,花梨寡言地说着。根据人的不同,也有人称呼日之本为修罗之国。
即使是经常暴露在『泛滥』的危险中的巴路梅尔,士兵的等级平均起来也没有150。因为精锐终于在等级200那里开始出现,那个名字也不知道的人的说法也不能说是错误的。
「日之本中『本国的事由本国完成』的意识很强。又不像外面的大陆一样有着广阔的土地。本国的事大致上都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治安和大陆相比的话,似乎也比较好。
说着说着,他们追上了前头的集团。身处集团后方的士兵注意到进他们,发出了声音。
「我是三枝家的长女,三枝花梨。这边的是九条家的奏大人。率领汝等的人是谁!」
面向士兵,花梨自报姓名作为回答。一瞬间涌动起来的集团,马上分成两部分从中央展开了。那里有2位男性走了过来。
慢慢地走过来的男人们的名字和等级,进以分析看穿了。
1个是八重岛冬士郎。是等级190的武士。年龄是20岁前半的样子,是有着混杂白发的黑发和茶色的眼睛,以及威风凛凛的容貌的青年。相对于周围的那些士兵穿着的铅色铠甲,青年穿着的是群青色的铠甲。是身分地位不同吧。
两边腰上各插着一柄刀。说不定是二刀流。
还有1个是藤堂贯九郎。是等级255的武士。外表是60岁左右的男性。头发一片雪白,皱纹也引人注目,但是背部绷紧伸直的举止让人感觉不到他有变老。眯得很小的眼睛,总是浮现出温柔的表情。
身处穿着铠甲的集团之中,只有他没有穿上那样的东西。他穿的是深绿色和接近黑色的藏青色的裙裤(袴)。
进并不清楚他没有穿上铠甲的理由。是因为裙裤的性能,远在士兵穿着的铠甲之上吧。只是,比起那个,进更在意的是老人腰间挂着的那一柄刀。
「是花梨小姐和奏大人吗。听说你们离开了日之本,能健康无事比什么都好。」
「贯九郎也依然很健壮呢。这是巡回的返回吗?」
花梨说过的日之本最强剑士,以平静的语调和奏说话了。
「是的,刚刚斩杀了报告说无法对付的怪物。所以,奏大人的返回也就是说药有头绪(目处)了吗?」
笑容满面地对话的贯九郎的表情绷紧起来。看来,贯九郎也知道奏离开日之本的理由。
「嗯,得到了足够的数量。姐姐大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虽然很慢,但还是一点点地衰弱下来。不过,还来得及吧。由我们来做前导。你的同伴……嗯!?」(翻:被人认出来了!)
贯九郎一边向进转过脸一边说。途中,贯九郎的表情有一瞬间像是看到难以置信的东西般僵硬了。
「贯九郎大人,这个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失礼了。只是和认识的人非常像。」
「啊,不,请不要在意。」
冬士郎搭话的话,贯九郎「什么也没有」地摇了摇头之后,就对进道歉了。
虽然进觉得反应有点夸张了,不过,因为还不算是值得追问的东西,他不会对这个作出更多的评论。
「这位是进先生。他帮助我们得到了药草。我会带他到宅邸去的,就请小姐和贯九郎桑前往阳菜大人下榻的地方。」
「到宅邸去?嗯,他值得信赖吗?」
「是的。」
花梨笔直地凝视着贯九郎,点了点头。
「花梨小姐那么说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可以吗?现在迎接来历不太清楚的人这种事,还是控制一下更好。」
「冬士郎,进对妾身有着很大的恩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妾身可以保证他不是间谍。」
「……奏大人,要是你这么命令的话。」
对奏的发言,冬士郎虽然多少有些不满,但他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应该说是取而代之吗,锐利的目光向着进射了过来。
「啊,那么我在这里离开不就可以了吗?到达城堡之后我的工作就结束了,护卫的话有那边的各位就没有问题了吧。如果发生什么的话,没有变成被特别怀疑的家伙的必要啊!」
也没有说出索取报酬的话。因为从冬士郎的话知道会引起什么纠纷,所以没有必要勉强地进入。
「不,都到这里了还要空手而归的话,那就可以说是忘恩负义了。希望你至少能住上一晚。」
「让我带他到三枝家被赐予的宅邸吧。冬士郎先生的担忧我也明白。进先生的行动就由我来承担责任吧。」
「唔,就算没有花梨小姐特意去监视,那种程度我也。」
对要承担责任的花梨,冬士郎唱反调了。
「冬士郎,不能说太过勉强别人的话。要是和有着日之本十杰这种别称的花梨小姐在一起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吧。」
「虽然是这么说……」
花梨似乎有着进并不知道的头衔。从名称来看,应该是给与日之本中屈指可数的实力者的称号吧。
「那么,要来吗。进先生,这次得到了你的帮助,非常感谢。」
「诶哆……好的。」
贯九郎轻轻地以目致意,跟着奏向城堡出发了。
被留下的进和花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进入了城下町,然后从那里再进入到城堡的用地中。和冬士郎一样,对于进的进入,门卫并没有露出太好的脸色。不过,因为有花梨的斡旋,所以没有变成骚动。
「好大啊。」
「因为城内有着各种各样的设备呢。」
九条之城有着四边由护城河所包围,中央则是本丸的结构。城内有着锻炼场和锻冶场,各种各样的房屋鳞次栉比。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的宽广度。这与进所知道的日本的城堡相差很远。已经成为除了城下町还有其他的城镇,有着另外一个中心的东西。本丸附近还被进一步加上大门和城墙。
走在如果没有向导就会马上不清楚现在的位置的道路上,2人到达了特别大的宅邸。门卫慌张地接近,但这里也多得了花梨的斡旋才幸免于难。就进看到的感觉,比起花梨回来了,这边对她和进一起回来这件事更感到吃惊。
「打扰你了十分抱歉。」
「不,看门的人也很高兴。被仰慕着呢。」
「就是啊。小姐对谁都很温柔,也被家臣们爱戴着。」
带着骄傲回答着进的话的是,侍奉着三枝家的名为御堂千代的女性。似乎还是花梨的照顾者(世话系),对花梨的归来最开心的无疑是千代。
「我的事情怎么都好,父亲大人现在在哪里?」
「已经在房间里面等着了。」
「我知道了。那么,进先生。请你来简单地见一见面。」
「我明白了。」
以千代带路的形式,进和花梨在宅邸内前进着。
「带来花梨大人和进大人了。」
在拉门前面千代向着室内打招呼了。
听应答的声音的千代拉开拉门之后,房间里出现了盘腿坐着的男性和坐在他旁边的女性的身影。(翻:开始见家长了?)
男性那边在从衣服上面也能知道他有着健壮的肌肉体型。像岩石一样的人,进产生了那样的感想。
而女性那边则一边浮起和善的笑容,一边在男性的旁边正座着。也因为有着娇小的体格,和男性对比起来,看上去更小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事情多少都听说了。要找的东西似乎平安地找到了。」
「是的,之后只能等待药的成效了。」
有着父亲大人之称的男性和花梨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进的方向。
「让你久等十分抱歉。我是三枝家家主,三枝九曜。这是我的妻子佳代。」
「我是进。这边是和我定下契约的柚叶。」
「库呜!」
在花梨旁边正座着的进也自报姓名了。柚叶则是在进的旁边坐在坐垫上的状态。
「不管怎么样,都对我的女儿和奏大人伸出援手了吗。尽管如此,听说你连报酬都不要地打算离开。奏大人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你有听说过吧?」
「只是治疗姐姐的药的材料而已。」
「嗯,由于还没有结果,所以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但如果阳菜大人的病治好了的话,我们就会欠你很大的恩情。就算没有那样,无偿地帮助陷入窘境的人的气魄。我很中意。不要说一天了,暂时留在我的宅邸都可以。」
「非常感谢。」
「父亲大人,进先生是我和奏大人的救命恩人————」
「打搅了!」
进和九曜的简单的寒暄结束后,在花梨准备向九曜说明详细情况的时候,奏突然拉开拉门进来了。
「……奏大人。你不是到房子那边去了吗?」
「紫叶草已经交给了药师。已经不是妾身能够做到的事情。虽然和姐姐大人说过『药的材料收集齐全了』,但有没有效果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大人也在什么会议之中,就先来这边了。」(翻:其实对进来说只是一瓶万灵药的小事……)
「奏大人。不安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过,请你再冷静一点。」
「只有这个没有办法吧。以妾身和你们的关系,这种程度就谅解一下吧。」
作为九条的公主,这样果然太过毛躁了,九曜责备着,而奏则嘟起嘴唇反驳了。正如九曜说的那样,直到知道药可以治好姐姐阳菜之前,奏的内心依然会惴惴不安。
有对进的信任吧。也有紫叶草到手时、看到希望的喜悦。但是,果然要消除奏的不安,不是药物的效果好好发挥,治好阳菜的病的话,就不可能吧。
察觉到奏的心情的九曜,也没有说出「不要再这样下去」这样责备般的东西。
「于是乎,在说着什么呢?」
「虽然我觉得是该说说进先生的事情的时候。但在进入城内的时候发生了争执。」
「听说过城内的气氛不太好理由了。确实,进会被怀疑也没有办法的吧。」
在前往城堡的途中,奏向贯九郎打听了在自己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父亲大人,小姐。我还没有询问过这件事。请你们详细地说给我听听。」
「嗯,是啊。」
「那个,在说话的途中很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也可以听听吗?」
打断就要说下去九曜的言语,进说着。他不觉得这是可以说给局外人听的话。
「没有关系。因为只不过是流言。在城下町也能听到这种东西。治理西部的八重岛家族出现不寻常的行动这样的流言。因为原本就在竞争着日之本的霸权,可信性姑且不论,大家都会感到不安吧。但是,据我所知,八重岛家族的当家和奏大人的父亲、九条忠久大人有着朋友的关系。我不觉得他会考虑这样的事情。」
「要是考虑的话,应该是一之濑那些人呢。」
紧接着叙述着自己的考虑的九曜,一直沉默着的佳代开口了。
「是一之濑吗。」
「那个家族非常在意东西的战力平衡的倾斜,直到稍微之前还说着统一日之本之类的话。继承的事也是,说了要是花梨酱不在的话,就要把你排除在外之类的哦?真是太失礼了。」
「母亲大人请你稍微冷静一点。但是,原来如此,是这样的啊。」
劝解着怒气冲冲地生起气来的佳代,花梨理解般点着头。冬士郎对进的警戒,似乎也是在担忧着他会不会是受到一之濑操纵的人。
「嘛,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流言而已,所以要努力收集情报呢。对了,就我而言,挺在意进君的事。旅行期间的事情,可以让我听听吗?」
「诶哆……」
「当然可以。第一次见面是在返回日之本时坐着船的上面。」
突然转变的佳代饶有兴趣地提起了进的话题。
在进考虑着该怎么说的时候{シンがどう话したものかと考えていると},奏首先谈起和进相遇之后的事情。
「————于是在落海时被救了起来。说起来,那个时候的那个是什么呢?」
「那个,是什么啊?」
「你看,不是和花梨接吻了,触摸她的胸部了吗?」
「什么!?进,进先生!你对没有意识的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听到奏的发言的花梨,按着胸口飞速离开了。她一口气地后退到墙边,以坐垫代替盾牌地将它举了起来。(翻:哈哈哈哈……翻的时候大笑了……)
「呵呵,详细地谈谈哦。」
「是呢,非常有趣呀。」
于此同时,从九曜那里有惊人的威压感放了出来,而佳代的笑容消失了笑意。连等级和属性值都能无视的压力,让进的脸痉挛起来。
「不不不不,那是因为花梨桑的呼吸和心脏都停止了才会出现的行为。绝对没有在考虑什么不好的事情哦!奏大人,请你也不要用招来误解的说法!」
对于奏的炸弹发言,进拼命地抗辩着。
接吻是为了让停止的呼吸重新开始的人工呼吸这样的行为。不是在触摸胸部,而是为了让心脏再次跳动而进行的心脏按摩,他运用着还能记得的知识进行说明。
进觉得九曜和佳代的气氛就是这么可怕。毫无理由的恐惧说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嗯,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女儿吗?」
「正是如此。这种方法必须尽可能迅速地进行。虽然我的知识也不是完美的,不过,我判断得到那不是应该说这种事情的情况。绝对,没错,绝对没有愧疚的想法。」
「那一点妾身也能保证哦。由于妾身先醒过来的缘故,还记着进在拼命地救人。」
对于奏的话,进想着「先把那个说出来啊!」,不过因为就在九曜他们的面前,所以他也自重了。
「要是那样的话,倒不如说我们必须对进先生表示感谢。如果没有进先生,女儿也好、奏大人也好都变成海里的碎藻了吧。」
「你们能明白,就比什么都好了。」
从有着女儿的父母的压迫感中解放出来的进,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比起蹩脚的Boss怪物更有威压感啊。
「……要是那样,的话。」
和进拉开距离的花梨,在听完这番话后,也重新坐回他的旁边。不过满脸通红了。
之后在说着登上富士还有到达城堡的事情的时候,千代就传达着来接奏的人来了。
「会议终于结束了吗。那么,妾身要走了。明天再见。」
这样说着,奏就返回城堡了。突然出现、投下炸弹的奏离开之后,有种宅邸一口气地安静下来了的感觉。
「那么,都没完没了地说话了。准备吃饭吧。」
据说晚餐结束之后,浴室的准备就完成了,进「那就走吧」地前往浴场了。
◆◆◆◆
在进前往浴池之后,九曜、佳代和花梨还留在客厅里,继续说着话。
「即便如此,富士上面真的有奏大人说过的那样的人吗?」
「是的。如果不是比试技巧而是认真的战斗的话,能生存下来的恐怕就只有进先生吧。进先生把那条大蛇称为八岐大蛇。女性那边的来历并不清楚。老实地说,是不是人都不能确定。」
和刚才的大相径庭,对话的内容确实变得认真了。就算是九曜,也不能不去打听富士的雾气内部这样贵重的情报。
「留下吞噬过国家的传说的怪物,还有驯服它的女人吗。如果不从雾气里出来的话,我们这边就不出手,这样应该是明智的。明天会有忠久殿下那边的传唤吧。这些东西,你如实地传达吧。」
「是的。」
露出了家主身份的表情的九曜,命令着花梨。现在能进入雾气之中的人也寥寥无几。如果错误地来到山顶,刺激到在那里的人的话,可能会带来非同寻常的(とてつもない)伤害。」
虽然九曜相信只是听到奏的话,忠久也会感觉到危机感,他这么做只是在以防万一。
「复杂的话题结束了?」
「是啊。话说回来,今天是被吓到了。」
「是啊。花梨酱把男人带回来了呢。而且还是接过吻的人。」
「母,母亲大人!这样的说法请你停下来吧!」
在说着正经事情的时候被重新提起害羞的话题的花梨,慌慌张张地阻止了。
「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事な话じゃない}。本来就由于不在日之本,所以一直在拒绝相亲的话题,你也差不多该坚定一点、下好决心了。然后呢?进先生的事你是怎么想的?看起来也有礼貌,剑的本领也相当的厉害吧?我觉得让他当女婿也不错。」(翻:为什么和现实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呢……)
「唔!那就是所谓的太过性急吧!」
「没,没错!彼此的事情几乎还不清楚呀!」
对于佳代突然的女婿发言,九曜也插嘴了。只是,相对于几乎有着相反意见的九曜,花梨的意见则有着「只要能彼此了解就可以试试」的内容{花梨の意见は互いを知りさえすればありともとれる内容だった}。
「也不是完全没戏呢{まんざらでもないようね}。啊啦啊啦,那就有必要去更多地了解进先生的事情了。」
「母亲大人!拜托你了,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佳代!结婚,结婚还太早啊!」(翻:大叔女儿控,阿姨好霸气……)
在进洗澡的期间,客厅里面展开了这样的对话。
◆◆◆◆
第二天天亮。
进在被分配的房间前面的庭园里挥动着祸红罗。
经过与宗近的战斗后,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本领的不足。
「无法和达人匹敌,我是明白的。」
自己没有剑的才能这件事,进本身是知道的。尽管如此,去努力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翻:连才能都有的话,你这个浑身是挂的家伙还让不让人活啊……)
想象敌人的身影,时而避开,时而挥动祸红罗。慢慢地,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这就是进请教过剑术的人说过的锻炼方法。
「——呼呼呼……」
这样的锻炼和轻松的动作相反,要给身体挂上负荷。因为故意降低了属性值,祸红罗的重量都压在全身上面了。
汗水顺着进的额头流下。
「……过于集中了。」
发现花梨的气息就在附近的进,将祸红罗插入地面,大大地吐了一口气。代替练习服穿上的衬衫,被汗打湿了。
「对不起。打扰你的锻炼了。」
「不,因为有点忘记时间了,这样刚刚好。」
对感到抱歉的花梨,进以「没什么」作为回答。
花梨会过来打招呼,是因为早饭的准备已经做好了。
擦去汗水,换好衣服的进吃完早饭,同时三枝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结果变成这样了吗?」
敲响三枝家的大门的是,来自九条家的使者。
进和花梨一起被带到九条家的本丸、九条城来了。柚叶留守在三枝家的家中了。
被引导到的房间里面还有奏、九曜和贯九郎这样的成员在场。
虽然奏会留下进是因为不能让恩人空手离去这样的理由,不过,其他的还有「进行了搜索,就传唤过来」这种让人心知肚明的理由{他にも捜索されて呼び出されるというのがわかっていたというのもあるらしかった}。这是和向导一起前来迎接进的奏,自己作出说明的东西。
过了一会,房间的上座就出现了一个男人。越往上就留得越长的头发(刈り上げた发)和粗粗的眉毛,脸的中心有刀伤,虽然身材细长但是有被锻炼过的身躯。
九条家的现家主,九条忠久。
「诸位,抬起面来。」
伴随着男人的出现,低下来的头一起抬起来了。姑且模仿其他人低下头的进,也慢慢地仰起脸来。
「进先生,你在吧。」
「在。」
呼唤进的名字的声音,低低地回响着。
「比起其他的东西,首先不得不对你道谢一番。这一次的事,真是衷心感谢了。」
看到那样说着低下头的忠久,除去进和贯九郎的家臣们吵吵嚷嚷起来。家主对素不相识的对方低下头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吧,进这么推测着。
「使用通过你的协助而得到的药草制作而成的药,让我女儿的病戏剧性地改善了。据医生所言,只要体力恢复了,就能过回原来的生活。」
『哦哦!』
对于忠久的话,现在响起了和刚才有所不同的声浪。家臣们似乎也没有清楚到那种地步。
是被相当爱戴着吧。家臣之中,甚至还有在众目睽睽之中流下眼泪的人。
「对进先生来说,想要什么样的回礼呢?有什么希望的吗?」
「不,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一定要说的话,在同伴的到来之前,想请你借我某处有瓦遮头的地方。」
「嗯,虽然从奏那里听说过,但你真是无欲无求呢。」
「因为本来就有到达这里的时候就要离开的预定。或许你已经听说过了,我也有亲人因病亡故。因此这只是伸出援手的情况。请别在意我的事情。」
对于进和忠久的交流,家臣们喧闹起来。
一边回忆着时代剧一边说话的进。虽然想着是不是说了什么失礼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想起这样的东西。
「那么,继续由三枝家来照顾就好了。九曜、花梨,拜托你们了。」
『遵命。』
对忠久的命令,九曜和花梨一起低下了头。对由谁来照顾进这件事却没有吃惊,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吧。
「就我而言,想请你就这样侍奉我的家族。听说在剑技上也颇有造诣。和你的同伴一起的话,意下如何?」(翻:哈?居然敢提这种要求,小心他的部下把你们给灭了。)
「不,我只是依赖身体能力而已,纯粹地从本领来看,在我之上的人应该很多吧。我并没有侍奉哪里的想法。」
就算加上再好的条件,进也没有侍奉他人的选择项。这里就果断地拒绝了。
「那么,请你和我进行一次比试,可以吗?」
在对话中断的时机,贯九郎突然发言了。虽然依旧是平静的表情,但是带上了某种探究般的气息。
「嗬,这真少见。贯九郎居然在这种场合特意报上名字。」
「我深知这样很无礼。但是,我也有一些在意的事情。」
「嗯,进先生,怎么样呢。我会准备另外的报酬。」
「……报酬就不用了。老实说,因为我也有在意的东西,所以这场比试可是求之不得的事。」
对进来说,这不是能让人觉得有什么好处的比试。可是,尽管如此,进还是接受了和贯九郎的比试。
进自己,也有在意的东西。
「胜利条件是怎么样的?」
「似乎彼此都有在意的事情,要是弄清楚的话就结束吧。」
移动到士兵的训练场之后,进和贯九郎以被士兵和家臣团包围着的状态对峙着。
考虑到哪一边都是选定者的情况,来看2人的比试的人们都站到了宽广的训练场的边缘。
和与宗近战斗的时候一样,进将限制设定为Ⅱ。
「那么,先来一招。」
贯九郎占了先手。带着像去散步一样的轻松,他在眨眼之间拉近了距离。手上拿着的是,为选定者而准备的特制木刀。
对贯九郎使出的一击,进拿起同样的木刀抵挡——像要这样做的时候,他后退了一步。
「果然厉害啊。」
贯九郎这么说着的同时,划出弧线的木刀变成刺击,向着进刺了过来。
没有一丝停滞地放出的木刀,让进觉得这个本身就有着意识。
「既然收下了初手,就由我先接受提问吧。」
以不像在激烈的剑戟的进行之中的平静语调,贯九郎向进搭话了。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你腰间所佩带的刀,是从哪里到手的呢?」
「哦呀,能注意到这个,你的眼光真高。这是以前的主人所赐予的东西。名字是————」
「是『玄月』,吗?是将所有的容量都加入到扩大攻击范围中的『波纹刀』的强化版吧。」(翻:前面章节出现过的试作品。)
「嗯!!果然被看穿了吗。」
在进谈起刀的详细情况时,贯九郎放出的木刀的速度上升了。脸上浮现的是和平时浮起的微笑不同的、带着某种快乐的笑容。
从连续放出的一击的速度和短兵相接时产生的冲击,进预测到贯九郎的属性值在直到现在遇到的人之中也是特别高的。至少确实比起莉安要高上数段。
但是,比进在富士战斗过的宗近要低是肯定的。虽说如此,进觉得贯九郎和宗近同样地强大。
本领之外,再加上对人战斗的经验丰富。和宗近战斗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太难对付,但是以贯九郎为对手时却强烈地感受到了。
从贯九郎的外表而推定到的年龄是50~60左右。是经历过许多的战斗也不奇怪的年龄。
「居然清楚到那种程度。详细的情况,如今除了我和以前的主人之外,都变成不为人知的东西了呢。不,这么说来,还有其他知道的人吧。」
像是故意般中断了话语,贯九郎说着。
「『黑之锻造师』。如果是打造我的爱刀的人物的话,会知道详细的性能也不奇怪啊。」
暗示着进的身份的发言,混杂在格外强力地互击起来的木刀的打击声里面,并没有传到其他的谁的耳中。
在变成短兵相接的状态,贯九郎向进发问了。
「那么,进先生。听听我的问题可以吗?」
「是什么呢?」
「对于刃九郎这个名字,你有没有记忆呢?」
「……哎,有哦。同样作为武士而亲近起来了啊。」
刃九郎。那是和风公会『花鸟风月』的公会会长的名字。同样作为武士,和进也有过交流。
更重要的是,那是进让出『玄月』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
听到这里,进想起了贯九郎的事。要是说进的支援角色,休妮的名字就会出现,而要是说刃九郎的支援角色,那贯九郎的名字就会出现。
贯九郎的种族是高等魔人。和休妮一样,是自天地变异之后的混乱活下来的历史的活字典。
「我是那位人物最厉害的(笔头)部下。所以,进先生,你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是非常清楚的。虽然还记得你的样貌,不过,月之祠的消失,吉拉特阁下的死,还有皇国那边的修拜德阁下也离开了国家。这些东西都凑齐的话,也不会出现回答是和别人偶然相似这样的错误。」
突然一变,贯九郎断言了。
考虑到和进相遇时的表情的话,就能明白贯九郎马上看穿了进的原形。
「刃九郎大人把这个交给我之后,就逝世了{お隠れになった}。进先生为什么要回来呢?」
「应该不是回来吧。倒不如说,为什么会在这里,连我都想问问哦。」
一边用木刀赶走贯九郎的袈裟切,进一边叹了一口气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也许,进先生身上发生了连进先生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也有可能。」
「什么东西,吗?」
「嗯嗯,进先生你知道吗?服侍着以前被称为玩家的各位的人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忘记服侍着的人的事。」
贯九郎的话,让进的剑筋稍微混乱了。虽然让属性值说话地强行避开了,他却无法将动摇隐藏起来{ステータスにものをいわせて强引にかわしたが、动揺を隠せずにはいられなかった}。
「这是怎么回事啊?」
「记忆啊,变得越来越淡了。不,这里应该说是意识会转不过来更好吧。记忆还是有的。只是,曾经拥有的忠诚啊,亲爱啊,全部都变得可有可无了。这么说来,我也受到了影响。要是在刃九郎大人逝世的紧接之后,是不可能有为九条家服侍这种选择的。」
淡淡地,但是哪里带着悲伤,贯九郎说着。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彼此互打着的木刀的响声变小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起这个?」
「50年前,我有过和休妮小姐见面的机会。我觉得她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状态。但是,她对进先生的思念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感到疑问的我又去见了吉拉特阁下和修拜德阁下,还有其他的臣下。然后,结果都是相同的。」
谁都没有失去对进的思念。那么说着的贯九郎的眼中,浮现着羡慕。
「离开日之本旅行的时候,也有见到几个其他的六天的部下的机会。虽然生活方式不同,但谁都还是对主人保持着不变的忠诚。那个,说不定和进先生的回来有什么关系吧。」
「…………」
「进先生。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报答她们的忠诚。我只是想把这句话说出来。」(翻:又一个送助攻的老爷子。)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贯九郎停止挥动木刀了。
进配合着贯九郎也停住了木刀。对想都没想过的事实,进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比试就到这里吧。」
「没,没错啊。即便如此真让人吃惊啊。这样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哦。」
「本人似乎没有自觉呢。本来,要是没有我这样的自觉症状的话,就不会注意到吧。先将进先生的真面目隐藏起来吧。笨拙地揭露出来的话,会容易地引发多余的混乱。现在你还没有对外公开的想法吧?」
「是的,能这么做真是帮大忙了。」
和贯九郎一边说话,进一边走到忠久他们那边。对意想不到的情报,内心变得复杂起来。
从观战过2人的战斗的忠久那里得到称赞的话语,进就离开了九条家。
进的旁边有花梨的身影。
「进先生。在刚才的战斗之中,你和贯九郎先生说了什么呢。」
「嗯,嘛。对贯九郎桑腰上佩带的刀有种见过的印象的感觉。只不过是不同的。」
「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刀啊?」
「波纹刀,这种有着斩击范围延长的效果的刀。根据贯九郎先生的话,那是这个的强化版吧。真让人吃惊啊。的确,那是『玄月』吧?」
进不打算说出和贯九郎的谈话内容。所以,兼有敷衍的想法,他决定要以贯九郎的刀作为话题。
「一般认为胜过那种东西的刀,在日之本是不存在的。也被人称呼为神刀的、名刀之中的名刀。根据贯九郎大人的话,那是传说中的黑之锻造师打造的刀。虽说如此,由于这个原因,还产生了一些争执。」(翻:所以说,在进的道具箱里面,这样的试作品还有多少呢……)
「产生争执,了吗?说起来,昨天的谈话中提到了继承这件事,和这个有关系吗?」
「贯九郎大人,说了差不多该下一代继承了吧。据说是要让日之本刀术最优秀的人来继承。当然,那是会除去贯九郎大人的呢。」
根据花梨的话,日之本会给予刀术优秀的人「日之本十杰」这样的称号。
从实力高低的顺序开始,会给人附上第1席、第2席的名次,贯九郎当然是第1席。而花梨则是第3席。
因为「日之本十杰」到底只是给予刀术优秀的人的称号,在战斗力这个层面上运用魔法的话,也存在比十杰的下位者更强的人。
第5席那种程度就是界线了吧。在那样的十杰之中,贯九郎也是特别的。
「一个人杀进敌阵里面,斩杀了将近1000个敌兵这件事特别有名。那挥动着有着黑色刀鞘和银色刀身的『玄月』的身影,还出现了『白发之刀鬼』之类的称呼。」
「『白发之刀鬼』……吗。」
变得有名的话,也就是说无法逃避别名的出现。
有着『黑之锻造师』这样的别名广泛流传的进,也不觉得这是本人能做些什么的事情。
「现在,第一的候选人是谁呢?」
「第2~4席不分上下。包括我在内,如果打倒带有哪一席的人,就能提高名次,也会有挑战比试的人出现。」
花梨想起从前一般仰望着天空,吐出叹息。似乎是相当麻烦呢。由于她回到了日之本已经为人所知,今后这样做的家伙会增加吧。
这么说着的2人到达三枝家之后,有什么东西突然向着进撞了过来。
「库呜—!」
「哎呀,怎么了,柚叶。」
跳进进的怀中的是幼狐模式的柚叶。不知为什么毛都弄湿了。
「啊啦啊啦,不行哟,柚叶酱。要好好地洗——啊啦,花梨大人,进大人。欢迎你们回来。」
紧接着柚叶从宅邸里面出来的是是千代。她的手上还拿着刷子。
「你在做什么啊千代。这孩子不是在害怕吗。」
「只是普通的洗刷身体而已。」
「那个奇怪的手的动作是什么……」
看到「真遗憾啊」地嘟起嘴唇的千代的手,花梨一边皱着眉,一边这么说着。没有拿着刷子的那只手的手指,看起来在高速地弯曲伸展着。
进也有相同的意见。那不是洗刷身体时的手部动作。
『那手,那手~……』
「冷静下来柚叶。总之,让我继续做吧。这种事情最好是由契约者来做。」
一边劝解发出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的柚叶,进一边提议着。再这样交给千代来做,只会有种很糟糕的感觉。
「怎么会!?」
「千代……为什么要露出那么绝望的表情。」
对于快要发出「Gan!」一般的拟声的千代,花梨将惊呆了一般的脸转了过去。从花梨的样子来看,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吧,进浮起了苦笑。
◆◆◆◆
在进他们大声地喧闹着的时候,九条的本丸之中除去花梨的家臣们正齐聚一堂。
「好了,贯九郎。为什么突然和他进行比试,能把理由说出来听听吗?」
忠久那边丝毫感觉不到和进见面时一样的甜蜜气氛,倒不如说是在放出着威压感。
进可以说是忠久的女儿九条阳菜的救命恩人。在向那样的进道谢的现场进行比试的挑战。如果提议的不是贯九郎,就会当场被敲打了吧。
「是的。无论如何都有要确认的事情。非常感谢你的允许。」
对忠久具有威压感的言词,贯九郎以一成不变的语调作出回答。贯九郎正因为有可以确实地说出来的自信,才会这么提议的。这种程度还不会惹进生气,贯九郎是知道的。
「那和我以前的主人、刃九郎大人的朋友从样貌到气息都非常相似,所以我就觉得也许是他,看来是猜对了。」(翻:这一转身,老爷子就马上爆料了……)
「贯九郎以前的主人吗?要是那样的战斗的话,就能理解了。」
对于忠久的话,包括他自己,现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在看过战斗的人们之中,对能轻易地避开贯九郎的剑击、并且反击回去的进,露出了严峻的表情的人很多。
即使是行家(手练)很多的九条家,在训练中能和贯九郎正面交锋的人也很少。贯九郎和进互打时的速度,超过了他们能够反应的速度。
「作为稍微特殊的人物,在那种情况还会有说话的从容呢。然后还有另外一件事。这边的更重要。」
「那是什么啊?」
「那一位绝对不会去做侍奉某人的事情。假如这里里面的某人有雇用进先生的想法,还是不要采取强硬的手段比较好。最坏的情况是,日之本会沉没。」(翻:其实我是看看某个岛国的沉没的……)
对贯九郎的话,现场的所有人全部都不同程度地表示了惊恐。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的人。
就算考虑到剑的本领能和贯九郎势均力敌,但谁都觉得「把日之本作为对象」是说得太过火了。
「……我不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你会开玩笑啊。」
「的确,忠久大人有和休妮·莱依萨还有吉拉特·艾斯特里亚见过面吧?」
「啊啊,那是在我还没有成为家主之前。」
「那些位的强度,你知道吗?」
「要是休妮·莱依萨出阵的战斗我有看过。以一己之身将怪物群横扫一空的情景虽然很精彩,但也很可怕。那样的力量,我觉得已经超越了人的领域。说是能够毁灭国家,应该不是愚者的妄言吧。」
忠久是想起当时的事情了吗,严峻的脸庞越发勒紧了。不负一点伤就将怪物歼灭了,那就是忠久看过的东西。
「进先生的力量和那个相同,不,认为是在其以上会更好吧。要是剑的本领,我还有几分自信,但不择手段的话我就束手无策了。如果认真的话,能够将他滞留几分钟就算是好的了。」
「有那么厉害吗?」
「没错啊。对了,忠久大人也是知道高等人类的传说的吧?至今所流传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在那样的落日之前的世界,因为充满了和现在的世界无法比拟的猛者,所以进先生也不能用现在的常识来揣测。失去的秘仪,技能。修习的数量可不止10个或者20个。幸运的是,因为本人有着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会拔剑相向的性格。普通地接触的话,就不会出现惹他发怒的事情。」
如果不是从落日之前就活着的、有着「日之本最强」的呼声最高的贯九郎的言词,应该是一笑置之的内容吧。但是,贯九郎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氛围。
这样过了一会,谁都没有开口。
日之本十杰的第一席都这么认真地说出来了,乐观看待的人都消失了。
关于进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会出现那样的结论,变成了决定事项。
◆◆◆◆
在进他们到达九条的领地的时候。在某座宅邸里,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着话。
坐在上座的是身材巨大的熊人《Type·Bear》的男性和带着颓废气息的美女。另一个男人则身穿黑色装束跪了下来,耷拉着脑袋。
「失败了吗?对方对魔术的防御应该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有做过什么对策吗?」
「不,是增加了一个男性的同行者。总觉得是那个人察觉到了危险。」
黑色装束的男人,报告着那个时候的情况。
「是什么人?」
「是有着进这个名字的冒险者。作为对袭击大陆的城市的怪物群给予巨大的受害的人,最近正声名远播。没错的话,他是返祖者吧。」
在进想象的以上,在巴路梅尔的活跃被传播开来。强者的情报就算本人没有这样的意图也会广泛地流传。
「在人群中观察了一下,他很危险。虽然外表是温柔的男性,但他的身上却包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个很接近我们这样的人。」
穿着忍者装束的男人单是说出来,身体就颤抖起来。身为里之人才会有的感觉,以气味的形式让他感觉到进的危险性。
「啊啦,身为六波罗之中最厉害的而闻名遐迩的威,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害怕那个冒险者吗?」
代替坐在上座的男性,女人开始说话了。配合着感到疑惑而歪起头来的动作,到达榻榻米的白发,还有头部的兽耳都摇了起来。
在女人的背后,在臀部后面的周围,六条有着白色毛发的尾巴在轻轻地摇动着。
「要是豁出命来的话,怎么都能做点什么。」
「别去{はやるな},你的性命还要留到之后再用。要是没有弄死九条家的关键继承人,就没有意义了。」
用冻结般的声音,坐在上座的男性规劝了被称为「威」的男性的言行。比通常的熊人要大上两圈的身躯和刻在身上的伤口,是比威压感更为沉重的东西。
威,由于这句话更深地跪拜着。
「玉藻(タマモ)。用你的法术总能做些什么吧。要进入城堡里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要是为了重吾大人的话,玉藻可以高兴地借出力量。」
一边紧紧偎依着他,玉藻一边浮现出夺人心魄的笑容。它带着魔术般的效果,让重吾和威的思维一点点地变化着。
否则,他们不会对有着六条尾巴的狐人《Type·Fox》这种不应存在的姿态,什么感觉也没有。
「呵,九条家也会因为重要的女儿被杀掉了,而失去心里的平静吧。姐姐那边也不会活得太久了吧?」
「嗯嗯,病症很快就会吞噬九条阳菜的生命。可能的话,虽然想设法见到长兄,但没有接近的机会呢。真是可惜啊。」
「首先就从身边的人开始吧。让日之本永远不会再被分开。」
重吾的瞳孔之中,开始混杂着疯狂的神色。
而注意到了这个,玉藻和威也什么都没有说。
日之本中不稳的火种开始阴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