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 请问您今天要来点猫耳女仆吗?

  一大早慧辉醒来,发现眼前有张可爱的女孩睡脸。

  纤长的睫毛,润泽的双唇,都美得令人怀疑自己是否跟她同样是人类。令人痴醉的异性之美。

  这名可爱的女孩的真面目,其实是妹妹。

  原来慧辉的妹妹瑞叶把哥哥当作抱枕,赖在他身旁睡觉。

  「为什么瑞叶会在我房间……」

  「……嗯、嗯嗯……哥哥……」

  瑞叶身子微微扭动,撒娇似地把脸埋进慧辉胸膛。

  「嗯嗯……哥哥……好热……」

  「嗯,的确很热。在这季节里贴得这么紧,要不热也很难。」

  虽然还是早晨,七月下旬的太阳却已经活力四射,把室温提升至恰到好处的微温,且透露出温度还会继续攀升的可能性。只要再过两三个小时,这里就会化为没有空调便无法生存的严峻环境了。

  女生的柔软触感,透过夏天的薄料睡衣直接传了过来。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这样的场面难保不会让慧辉忍不住先上车后补票。

  面对难以招架的欲望,慧辉试著伸指戳了戳瑞叶的脸颊。

  体验著妹妹Q弹滑顺的脸颊,她眼睛终于睁开一条缝。

  「……嗯呜?咦……?哥哥在耶。」

  「嗨,早啊,瑞叶。」

  「为什么哥哥会在我的床上……难不成,这是夜袭?」

  「并不是。这里是我房间,是你跑到我床上的。」

  「啊,真的耶。我还以为哥哥的妹控属性终于井喷了。」

  「妹控井喷到底是什么情况啦。」

  瑞叶偶尔有些表现方式让慧辉不太能理解。

  妹妹撑起上半身,揉著依旧惺忪的睡眼。

  「看来我一定是睡傻了。我只记得自己起来上厕所,之后就……」

  她偶尔会半夜起床上厕所后,神志不清地钻到哥哥的床上。

  而睡傻的瑞叶一看向枕边的闹钟时间,脸色便微微一沉。

  「都已经过八点了。抱歉,哥哥,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反正放暑假嘛,我觉得稍微赖个床也无所谓。」

  「不行。就是因为放假期间,才更应该注重健康生活。」

  「瑞叶,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婆。」

  「咦?哥哥难不成是在向我求婚吗?」

  「并没有。再说兄妹也没办法结婚好吗?」

  瑞叶向来视懒散为生活大敌,慧辉也在她的指导下过著规律的生活,健康到几乎不像在放假。

  「总之得先换衣服——我马上就准备早餐。」

  瑞叶温柔地笑了笑,便离开慧辉的房间。

  「瑞叶真的有够可爱的啊……」

  可爱又善解人意,还有一手好厨艺。

  她就是如此零缺点的高性能女孩。

  「话说回来,今年夏天就跟往年没什么两样啊……」

  和妹妹打电玩,看租来的DVD,过著还算充实的假期,却没什么具有夏日氛围的活动。

  「唉~世上的现充们,现在应该都忙著歌颂夏天吧……」

  那些男女肯定正忙著约会,在泳池边或者海边亲热,穿著泳装你追我跑、打情骂俏。

  (这满满的负面情绪是怎么回事……总之,还是先诅咒那些现充好了。)

  认真地对那些现实生活既充实又美满的人们降下诅咒,慧辉随后下了床,为接下来的一天进行准备。

  用完早餐的桐生兄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播放的是晨间新闻节目。最近常报导的政治家绯闻案一结束,女主播开始了今天的『本日运势』单元。

  「这个运势占卜,大家都说还满准的喔。」

  「瑞叶还真喜欢这类占卜啊。」

  「女生天生就有喜欢占卜的基因嘛。不过要是结果不好,就会选择不相信就是了。」

  「这样应该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吧。」

  能把灰暗运势强制转换为玫瑰色的少女魔法。

  「瑞叶是双鱼座吧?生日三月三日真的挺好记的。」

  「哥哥的十月十一日也很好记啊……啊,双鱼座是第六名。」

  「真普通啊。」

  「普通才是最好的。平凡就是最珍贵的幸福了。」

  「这句话我超级同意。真希望书法社的大家都能好好效法这句名言。」

  书法社的女孩们既不普通也不平凡。被她们的变态本性整得七荤八素的慧辉,深知平凡的日常有多么可贵。

  运势单元依旧持续播放。

  『天秤座的您是第四名!』

  「哥哥,你第四名呢。」

  「还算挺前段的嘛。」

  十月十一日生,天秤座的慧辉本日运势看来似乎不错。

  『您今天将会有充实的一天。试著帮助他人,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喔。』

  「意想不到的收获……」

  『您的幸运物是「来自异性的讯息」!』

  「这算物品吗?」

  就在这时,慧辉的手机就像算准时机般,响起简短的收讯声。

  「才刚说完就收到讯息了。」

  「这下幸运物到手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看……标题是『我想见你,请立刻过来』?」

  「超级可疑耶。要去碰个面吗?」

  「这根本是诱骗付费的垃圾讯息吧……」

  慧辉不知道自己的信箱是何时外流的,最近这种诈骗手法层出不穷,绝不能掉以轻心。像这种可疑信件还是别打开,直接删掉最好。

  「……嗯?寄件人原来是纱雪学姊。差点就把讯息删掉了。」

  打开一看内文,里面只有一句简短指令——『马上到社办来』。

  「交给我看家吧。我会留在家里看电影。」

  「嗯,因为是暑假,我们租了一大堆片子嘛。」

  插播一则新情报,瑞叶的兴趣是欣赏电影。

  即使是暑假期间,学生要到学校还是得穿制服。

  离开客厅的慧辉回自己房间换制服,再次回到一楼。

  「那我出门了。」

  「啊,哥哥,等一下。」

  慧辉在玄关穿上鞋子正准备出门,却又被叫住。

  「你没带手帕吧?而且衬衫的领子也翘起来了。」

  瑞叶穿著拖鞋啪哒啪哒地跑来,交给慧辉一条洗得乾乾净净的手帕,并帮哥哥拉平制服的衣领。

  「——嗯,这样就行了。」

  「感觉真像是新婚夫妻啊。」

  「别胡说八道了,快去学校吧。学姊正在等你吧?」

  「是啊——手帕谢了,那么我出门了。」

  「好的,请慢走。」

  温婉嗓音,配上如叶隙流光般的笑容。

  在将来肯定能成为可爱娇妻的妹妹的目送下,慧辉离开家门。

  而且——

  「…………好热。」

  出发才不过五分钟,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出门。

  暑假期间的校园,氛围异于平常。

  运动社团跟部分静态社团虽然正常活动,感受得到人的气息,但跟平时相比还是冷清了许多。

  远方传来运动社团的吆喝声,沿途却没碰到任何学生。

  慧辉在这样的校舍里走著走著,遇见了藤本彩乃。

  「啊,是桐生同学。好久不见了。」

  前发遮著单只眼睛的女学生——本校的学生会副会长,兴冲冲地奔了过来。

  「藤本同学,你今天也得来学生会啊?」

  「嗯。因为还有一些上学期的业务跟工作还没处理完。」

  「学生会真辛苦啊。」

  「嗯。所以请给我一些努力的奖励吧。」

  话刚说完,彩乃就像情侣似地抱向慧辉。

  彩乃太过自然的动作让慧辉一时没能躲开,只能任由她上下其手。

  「嗯~汗水味真叫人欲罢不能……哈啊哈啊。」

  「这完全是性骚扰吧?已经可以跟相关单位检举了吧?」

  「就算你这么做,我还是不想放手。」

  「意志真坚决!?话说,我们这样要是被谁看见了,应该不太妙吧?」

  「别怕。我们看起来只像是被夏天热气冲昏头而当众亲热的男女。」

  「这样完全会被当成情侣就是了……」

  实际上,就算有第三者撞见眼前状况,应该也没人会觉得慧辉被骚扰,而是像彩乃所说,只会被当成情侣放闪。

  「既然这样,乾脆我们就真的交往……感觉好像也不错?」

  「咦?」

  慧辉讶异地看著彩乃,彩乃露出的那边眼眸也同样凝望著慧辉。

  不知道是天气热还是其他因素,她的脸颊有些微红。

  来自可爱女孩的突发性提议,让慧辉心脏噗通噗通地愈跳愈快。

  「这样一来,桐生同学穿过的内裤就能无限闻到饱了。」

  「好吧,恕我无法接受。」

  这真是史上绝无仅有的超烂告白。

  为了闻内裤闻到饱,不管谁听到一定都是满脸黑线。

  「再说啊,即使是情侣,也不会闻对方内裤的气味吧。」

  「是这样吗?可是我就算被闻也不会介意,甚至还会很兴奋。」

  「是藤本同学你不正常才会这么想啦。」

  隐藏在可爱脸蛋底下的,依旧是个非比寻常的变态。

  看来谁要是跟彩乃交往,都将摆脱不了被闻四角裤的命运。

  「……嗯,充电完毕。」

  看来彩乃总算闻够了,神清气爽地从慧辉身上离开。

  「今天的气味比平常更香更浓。真是太感谢夏季的大热天了。」

  「关于这句评语,我到底该怎么回应才好呢?」

  对有恋味癖的彩乃而言,夏天可说是如鱼得水的季节。在大热天徒步走到学校的慧辉被汗濡湿得恰到好处,成了绝佳的气味补给站。

  「对了。说是谢礼可能有点怪,不过你要是不介意……」

  「这是?」

  「隔壁镇的游泳池折价券,一张可以给五个人用。这就送给桐生同学吧。」

  看来这是商店街抽奖的奖品,是能让入场费折半的超值好物。

  「藤本同学不去游泳吗?」

  「要是待在男生太多的地方,浓浓的气味会让我失去理智。」

  「你的症状到底有多严重啊……」

  慧辉也觉得与其放这个危险人物进游泳池,也许自己使用更能维护社会安宁。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啦。」

  「不客气。只要慧辉同学今后继续供应迷人的体味就行了。」

  「关于这件事请容我婉拒。」

  「嗯,真可惜。看来还是应该趁这机会接收桐生同学的内裤……」

  「可不可以不要若无其事地把手伸到我裤子上!?」

  恋味癖同学今天仍全力发挥,让慧辉只好使出全力,撵走这个一直肖想男生内裤的变态。

  慧辉在四角裤保卫战拿下胜利后,和彩乃道别,前往书法社社办。

  他在走廊上漫步,并看著彩乃给的折价券。

  「游泳池吗……邀书法社的大家一起去玩好了。」

  慧辉把折价券收进书包里,思考著暑假规划,并来到社办大楼的二楼。

  走到前前后后进出了一年以上、早已无比熟悉的书法社门扉前,才刚打开大门——

  「欢、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迎接他的却是个金发女仆。

  这件女仆装以黑白为基调,款式设计格外突显胸部。

  黑色猫耳与尾巴之类引人遐想的配件也一样不缺。

  女仆装与猫耳——如此犯规的组合,竭尽所能地挑动男人的心。

  「请、请不要一直盯著唯花看,唯花会不好意思……」

  面对慧辉热切的目光,唯花羞得满面通红,忸忸怩怩地揪著裙襬。

  为什么女生压著裙子的动作,总是这么让人心动呢?

  慧辉觉得这个主题甚至有写成一篇论文的潜力。

  「呃……为什么打扮成猫耳女仆?」

  「请学长自己去问魔女学姊。」

  「果然又是纱雪学姊指使的吗……」

  视线转往另一头,纱雪坐在椅子上,捧著茶杯喝绿茶的模样映入眼帘。

  「因为闲著没事,我就让古贺学妹穿上女仆装了。」

  「也就是说,又是一时兴起吗?」

  「没想到一换上就发现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我想让慧辉同学也来看看。她这副打扮的水准高到只看照片实在可惜,应该要亲眼目睹。」

  「你就为了这理由在大热天把我找来吗?真的非常感谢!」

  「……慧辉学长,您为什么这么亢奋?」

  异常激动的学长,让女仆有些退缩。

  「小唯!」

  「是!?」

  「能让我照张相吗!?」

  「不对吧,您明明已经开始拍了,而且您的鼻子一直喷气,好可怕……」

  拿著手机不断按快门的学长,让女仆再次退避三舍。

  名为桐生慧辉的少年,其实还挺顺从自己的欲望的。

  唯花的女仆打扮真的可爱极了。

  会想拍成照片永久保存,也是男生理所当然的欲求吧。

  「没错吧?古贺学妹穿上女仆装很可爱吧?」

  「没错,的确很可爱。」

  「您们两位到底是……」

  受到学长姊大肆称赞而红了脸的唯花的确可爱。

  「不过纱雪学姊竟然让唯花愿意乖乖换上女仆装,你是怎么办到的?」

  「其实是这样的,我跟古贺学妹玩了游戏,谁要是输了就听对方的话,然后比了一场记忆翻牌。」

  「唯花只差一点就赢了……」

  「哎,像条败犬一样不服输可是很难看的喔?——啊,古贺学妹现在是猫耳女仆,所以应该是败猫才对?」

  纱雪从座位起身,面带微笑地以手指轻抚了下唯花的下巴。

  「……!」

  唯花并没有抵抗,只是脸颊泛红、身体发颤,乖乖当个输家承受这份屈辱。

  难以言喻的官能感,让慧辉悄悄挪开视线。

  「难得有这机会,你今天就用这副打扮伺候我们吧。」

  「什么!?可、可是……!」

  「来吧,再对慧辉同学喊一次『我的主人』看看。这次别像刚刚一样喊得那么急,要带著一颗敬爱的心。」

  「……我知道了啦。」

  唯花点了点头,接著,圆溜溜的双眼向上仰望慧辉。

  「……我……我的主人~?」

  「咻砰……!!」

  唯花的『我的主人』的威力大到让慧辉自动配音,觉得自己像被一枪射穿心房。

  「不妙……要是现在小唯要我当她主人,搞不好我真的会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

  「等等,慧辉同学,这句话我可不能听过就算了。你如果真要当主人,也是当我的主人吧?」

  「唯花才是慧辉学长的主人!」

  「为什么会变这样……」

  想当慧辉主人的学妹。

  想要慧辉当主人的学姊。

  现阶段,慧辉完全不打算回应她们的愿望。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接下来就考验古贺学妹,看看她配不配当慧辉同学的女仆。古贺学妹,你从现在开始,就当个忠心的女仆,好好服侍慧辉同学吧。」

  「哼。服侍自己的奴隶候补虽然屈辱,不过被魔女学姊瞧不起也让人挺火大的。好吧,唯花就接受这个考验。」

  「就这么决定了。那你先跟扮演主人的慧辉同学进行问候。」

  「这根本小事一桩。」

  面向慧辉的猫耳女仆露出娇滴滴的笑容,恭敬地欠身行礼。

  「今天由古贺唯花负责担任慧辉学长您的女仆——既然是由饲主唯花服侍您,学长应该感激涕零地好好感谢唯花。」

  「笑容满面地说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你这样不行。主人的地位就跟神一样,态度不可以这么高高在上,说话也不能放肆。要诚心诚意地用最竭诚的态度面对。」

  「唔……好啦。」

  虽然看似颇有意见,唯花还是出声应承。她深吸一口气,又摆出完美的职业笑容。

  「那么主人,唯花这就帮您端热茶。」

  「呃,这种大热天喝热茶好像……」

  「哎呀呀,唯花的主人还真挑——实在是个贪婪如猪的主人。」

  「咦……」

  「主人~?您要是想喝冷饮,就好好地恳求唯花吧!像头低贱的猪仔一样,噗噗噗地叫几声来听听。」

  「把主人喊作猪的女仆,也太前所未闻了吧?」

  对拥有纱雪那种重度M属性的家伙来说也许是种享受,但慧辉是正常人,没办法从毒舌女仆的咒骂中感受到愉悦。

  「太离谱了。古贺学妹,你完全没搞清楚什么叫女仆。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了。」

  「教、教训是指什么……?」

  「呵呵,我早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事先准备了手铐。做错事的女仆就该被主人教训。接下来,你就好好接受慧辉同学的激烈调教吧。」

  「等等,得由我动手吗?」

  「这、这样太不健全了!」

  「一个以践踏男生为乐的女生,应该没资格说什么健全吧?」

  「享受被男生践踏的人也没资格说这种话!」

  现场不断交互穿插著不像高中女生对话的发言。

  即使放暑假,书法社的社办依然犹如异次元。

  「好了,古贺学妹,乖乖束手就擒吧。」

  「不要!唯花才不接受什么调教!」

  「好了啦,我看你们俩还是到此为止——」

  上前劝阻的慧辉刚伸出手,随即响起不妙的喀嚓声。

  「「「……啊。」」」

  那毫无疑问是手铐发出的声响。两只金属圈分别圈上不同人的手腕——慧辉的右手与唯花的左手。

  「唉呀呀,都因为慧辉同学这么粗鲁,害我不小心上到你了。」

  「现在是开黄腔的时候吗?快帮我们解开啦。」

  「干嘛这么性急呢?我觉得男生还是不要太快比较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说持久力也很重要。」

  「好了啦,快点解开!」

  「对不起,这我恐怕办不到。」

  「咦?为什么?」

  「因为我好像把手铐的钥匙忘在家里了。」

  「什么!?这样一来,手铐岂不就打不开了吗!?」

  「就是这样呢。」

  震撼消息迎面而来。

  面对一脸淡然的纱雪,另一名受害者发起不平之鸣:

  「这样很麻烦耶!不但不能换衣服,连想上厕所都没办法!」

  「欸,有男生陪你上厕所……反而很让人兴奋不是吗?」

  「只有魔女学姊这种人才会兴奋!」

  先不提纱雪的癖好,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连社办都离不开。

  如今被铐上手铐,唯花没办法换回制服,而且猫耳女仆跟男学生被铐在一起的可疑景象,也足以招来各种误会。

  要是被老师撞见,两人接下来一定会被带到辅导室接受侦讯。

  「纱雪学姊,我们要是一直不能离开社办,这样真的会很麻烦。」

  「真拿你们没辙。那我回家一趟拿钥匙,你们在这里等我。」

  纱雪抓起书包打开社办门,这才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

  「对了,慧辉同学。」

  「什么事?」

  「就算古贺学妹再可爱,你也不可以把头钻进裙子里,或假装不小心偷摸她屁股喔?」

  「够了,拜托你快去快回。」

  目送纱雪离开后,留在社办的两人决定坐著等。

  由于手被绑在一起,两人把两张椅子并排一起坐下。

  「真受不了魔女学姊,竟然会忘了带钥匙。」

  「你别看她平常那样,其实还挺粗心大意的。」

  纱雪明明天资聪颖,有时却又让慧辉觉得她该不会是个傻蛋。之前她在社办里扮演女仆时,手铐钥匙也不小心掉进乳沟里,酿成了一起小事故。

  「打扮成这样根本无法出去,只好乖乖等了。」

  「毕竟女仆装裙子也很短,非常危险啊。」

  「……请不要边说边若无其事地偷看唯花的脚。」

  裙子与膝上袜之间的绝对领域。

  迷人的双腿洋溢著无须以言语说明的魅力。

  「话说回来,没冷气果然有够热啊……」

  「学校实在应该每间教室都装空调的。」

  年代久远的社团公物电风扇虽然全速正在运转,但就算把升温的空气再搅动一遍,屋内还是一样燥热,从全开的窗外吹进的风甚至还比较凉快一些。

  「才七月就这么热,下个月应该会是地狱吧。」

  「不过唯花觉得再怎样都比寒冷天气好。」

  「好像有不少女生都比较怕冷。瑞叶也是。」

  「因为女生就是很容易著凉嘛……啊~桌子好凉好舒服~」

  唯花懒洋洋地趴上桌子。

  慧辉在一旁看著唯花这么动作,并从书包里拿出一罐瓶装茶。

  那是慧辉在前来学校的途中在超商买的。

  他像平常一样想转开瓶盖,于是动了上铐的右手——

  慧辉突然举起手臂,把手铐另一头的唯花左手也跟著拉了起来。

  「呀啊!?」

  「哇!?对、对不起!」

  「真是的,学长您稍微留意一下嘛。因为这样很痛的。」

  「真的很抱歉……惯用手不能用,还真不方便啊。」

  慧辉把左手的宝特瓶换到右手,才勉强扭开盖子。

  想不到只是因为被上了手铐,连补充水分也变得这么辛苦。

  一看身旁,唯花也喝著自己准备的矿泉水。

  慧辉心不在焉地看著连喝水模样都可爱的女仆,结果唯花察觉到他的视线,表情不由得僵硬起来。

  「……请不要这样一直盯著唯花。唯花会不好意思。」

  「要是这么不好意思,那你当初干嘛穿上女仆装啊?」

  虽说是惩罚游戏,但唯花会不假思索地答应,感觉很奇怪。

  「……因为魔女学姊说,要是唯花肯穿上女仆装,慧辉学长一定会很开心。」

  「咦?我?」

  「是啊。所以虽然被盯著看很不好意思……唯花还是希望慧辉学长开心……」

  「啊……」

  她腼腆地说出的话语,令慧辉的心动荡不已。

  唯花说,女仆装是为了慧辉而穿。

  发现她重度S本性那时,她会奉上自己的内裤当作成为奴隶的回报,也是她以为慧辉会喜欢。

  想讨好对方的这份心意中,说没有好感的成分,没人会相信。

  但问题在于唯花对慧辉的好感,究竟等不等于恋爱情感。

  (难不成……小唯就是灰姑娘吗?)

  若情书寄件人就是唯花,自己又会怎么回应她呢?

  「嗯嗯……我不知道啦……」

  放弃思考的慧辉趴到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睡意也随著趴下来的动作迅速涌升。没过多久,他的意识便沉入深渊。

  「——学长,慧辉学长,请快点起来!」

  「…………嗯啊?」

  慧辉不知被谁摇晃肩膀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所在之处是书法社。

  看来慧辉趴在桌子上,就这么沉睡到现在。

  「唔哇……我完全睡著了。」

  「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大事不妙!」

  「小唯?你为什么慌张?」

  「……唯花想……所。」

  「咦,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厕•所!唯花想上厕所!唯花快憋不住了!」

  「你说……什么?」

  慧辉仍维持坐姿,身旁的唯花已经站起身,抓著女仆装的裙襬,双腿忸忸怩怩地互蹭。

  由动作来看,她的尿意恐怕已经升高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呃……厕所不就在社办外走廊的另一头吗?」

  「唯花当然知道!可是唯花跟学长被手铐铐在一起啊!」

  「啊,对喔。」

  仔细一想,上厕所这种事根本用不著报告。正常情况下,她大可扔下慧辉自己去。

  但当前的情况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两人被纱雪带来的手铐铐在一起,要一个人解决生理现象是不可能的事情。

  「呃,可是我在场没问题吗?就是……例如声音之类的?」

  「关于那些内心挣扎,唯花已经妥协了!现在不是在意那些事的时候!唯花真的快不行了!」

  「……该怎么说呢,对不起……」

  看来唯花本来打算忍住。

  虽然不晓得她忍了多久,总之如今已经濒临极限,逼得她不得不在带著男生如厕的尴尬与尿意之间抉择,最后的结论就是叫醒慧辉。

  「好,那我们这就行动吧!」

  「您突然充满干劲真是让唯花的心情很复杂……不过,唯花知道了。」

  慧辉当然也排斥跟异性一起去厕所,不过眼下别无他法,要是在这里就地解决,等著他们的肯定是更尴尬的未来。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早点跟她去厕所才是正确的决定。

  然而——通往新世界的道路,却一开始就碰壁。

  「……糟糕,有一群女生占领了厕所前方。」

  「不会吧……!?」

  打开社办门一看,好几名女生聚在厕所前聊天。

  照这样下去,两人势必进不了厕所。

  身处绝望之中,唯花脸泛红潮、额头冒汗,身子逐渐倾倒。

  「……学长……唯花……不……行了……!」

  「先别放弃啊!?我会想办法的,你再忍耐一下!」

  「……!」

  她咬著双唇,不住点头。

  见她窘迫的模样,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

  「…………只剩这个办法了。」

  慧辉脑海里浮现的,是能突破目前困境的对策。

  从各方面来说,那都是最终手段,是伴随风险的解决方案。

  「……小唯,你把内裤脱下来。」

  「……嗯?您、您刚刚说什么?」

  「你想解决问题就一定得这么做。如果你想在这里失禁,我也不勉强就是了。」

  「……呜呜,想不到唯花竟然得面对这种屈辱……晚点再跟慧辉学长算帐。」

  抱怨归抱怨,猫耳女仆还是灵巧地用单手脱下内裤。

  今天的唯花,穿的是水蓝底配上白色斑点的可爱小裤裤。

  「好,脱下来了吗?那么我先说声抱歉……嘿咻。」

  「——咦?咿呀啊啊啊啊啊!?」

  慧辉一绕到唯花背后,接著抱起她娇小的身躯。

  接下来,他抓起唯花裹著膝上袜的脚,让她像体操选手般打开双腿。

  于是,唯花的两腿被掰开了。

  搧情过头的M字开腿,让陷入混乱的学妹蹬脚挣扎。

  「学、学长!?您在做什么!?」

  随著双脚被掰开,唯花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由于铐著手铐,唯花呈现左手硬拐到背后的姿势。不过看来对她来说,现在已经不是顾虑别扭姿势的时候了。

  「……」

  慧辉没理睬她一连串的抗议,走到敞开的窗户前方。

  学妹终于察觉慧辉的用意,神色跟著紧张起来。

  「慧、慧辉学长……?您是认真的吗?」

  「别怕。现在暑假期间,没人会看到的,毕竟楼下是一整片树丛。」

  「不是这个问题……」

  「还是说你比较想当著我的面失禁?」

  「那、那样当然不行!」

  「对吧?所以只剩这个办法了。」

  「笨蛋笨蛋笨蛋!慧辉学长大变态!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要怎么办嘛!」

  烧红的脸蛋终于渗出泪光,右拳朝慧辉捶个不停。

  「再怎样都比在房间里失禁好吧?」

  「可是您怎么会用这种动作要人朝窗外解决。简直不敢置信!」

  「你要恨的话,就恨自己当初为何要猛灌矿泉水吧!」

  「讨、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慧辉的嘴凑到学妹耳边,安抚似地轻声呢喃:

  「——来吧,自己把裙子掀起来,否则会弄湿喔?」

  「……!?」

  听他这么说,唯花犹豫地把右手伸向裙子。

  但伸出的手只是揪著裙襬,直到最后都没掀起裙子,身子便先因抵达临界点而发出震颤。

  「啊……不……不行了……」

  泪汪汪的她诉说自己极限将至,但仍然得不到任何救赎。

  「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净咽喉响起惨痛的哀号,竭尽所能压抑的需求溃堤那瞬间——慧辉的意识唐突地中断。

  「…………嗯啊?呃、咦?」

  一回过神,慧辉发现自己再度趴在桌上。

  纱雪坐在一旁,用极近距离望著他。

  「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礼貌。不用像见鬼一样发出惊恐的惨叫吧。」

  「纱、纱雪学姊……?」

  书法社社办里,电风扇正来回转动,前不久还与慧辉在一起的唯花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穿著制服的纱雪。

  「小唯呢?」

  「古贺学妹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慧辉反射性地一看右手,原本铐在上头的手铐已经解开了。

  「我回来的时候,慧辉同学正在睡觉,所以我就没叫醒你,直接解开手铐了。」

  「这样啊……」

  「真可惜啊。要是你醒著,就能欣赏古贺学妹更衣了。」

  「真的太可惜了。」

  看来唯花摆脱手铐,换完衣服后就马上回家了。

  「只是我看古贺同学好像很慌张。你们该不会真的干了些什么吧?你没有把头钻进她裙子底下吧?」

  「没有啦……不过真是谢天谢地,原来只是一场梦。」

  在这房间里发生过的重大事故,看来只是梦境一场。

  如今一回想,慧辉对唯花采取的举动,的确颇为离谱。

  就算是再怎么狗急跳墙的情况,也不应该叫自己的学妹从窗户尿尿。

  梦境虽然十分逼真,不过幸好那只是一场梦。

  「……嗯?有讯息?小唯寄来的?」

  慧辉打开手机刚收到的讯息。

  『今天的事太丢脸了。请您忘记这一切。』

  「…………那应该……是梦没错吧?」

  她说的丢脸,应该是指穿女仆装吧?

  从二楼往外小便Play,只是梦里的事情吧?

  慧辉想回传讯息确认,却既犹豫又害怕。

  想必有些时候无知才是幸福的。

  慧辉暗自发誓,他永远都不会追究谜团的真相,要把它原封不动地带进棺材里。

  「所以呢?纱雪学姊为什么要盯著我的脸?」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违反道德的事情。」

  「你这回答反而让人更不放心了……」

  「我只是趁这难得的机会偷拍你的睡相,戳戳你的脸颊,再舔个几下而已。」

  「舔几下!?」

  「呵呵,要我还原方才的场面吗?」

  「感觉很恐怖,所以还是免了……」

  而这部分在道德上是否真的没有越线,也令人存疑。

  「倒是拍我的睡脸一点意思都没有吧?」

  「才不呢,超好笑喔。」

  「我刚刚的睡相有惨到超好笑吗?」

  「慧辉同学今晚会拿出古贺学妹的女仆照欣赏吧?我也跟你一样,今晚会窝在床上好好欣赏慧辉同学的照片。用各种方式——唷?」

  「啊,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啊,不能这样,慧辉同学不可以对我冷处理。这样太伤人家的心了。」

  「不过对纱雪学姊这种重度M而言,不正等于是奖励吗?」

  「慧辉同学你好坏唷。你可以继续欺负我喔?」

  「怎么说呢,听到这种要求,反而让人更不想配合了。」

  「啊,我知道这个。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吧。」

  「并不是傲娇。」

  「说到傲娇,古贺学妹也挺高傲的。」

  「会吗?」

  「若要用动物打比方,古贺学妹就像是一只刺猬。戒心强又叛逆。」

  「那是因为纱雪学姊老是刺激她啦。」

  「她外表虽然可爱,内在却一点都不可爱喔。她啊,只要慧辉同学不在社办,随时都板著一张脸。要是放著她不管,她整个暑假都会闷在家里看书吧。」

  「喔喔,这倒是可以想像。」

  虽然她现在担任图书委员时已经会笑脸迎人,但一开始毫不亲切又冷酷。

  唯花基本上不爱跟人打交道。

  刚认识那时的她,的确可以用刺猬来形容。

  「啊,原来如此。所以纱雪学姊才会找小唯出来吗?」

  「咦?」

  「还以为你们平常只会吵架,想不到你对她这么好。」

  「什……!?不、不是的……!」

  「不是吗?」

  「……我只是以社长的身分关心一下罢了。虽然她有些地方跟我合不来,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书法社的学妹嘛。」

  「纱雪学姊真是为学妹著想。」

  「我就说了不是嘛,你误会了——对、对了,我只是拿古贺学妹当藉口,其实是想跟慧辉同学见面。」

  「我也很想见纱雪学姊喔。」

  「呼咦!?」

  「开玩笑的。」

  「是怎样!?今天是言语惩罚的日子吗!?害我都兴奋起来了!」

  这里有个因学弟言语捉弄而兴奋的高中女生。

  「老实说,其实我很高兴有新学妹们加入。虽然我对跟慧辉同学的两人社团也没有任何不满就是了。」

  「……是啊。」

  因为唯花跟真绪的加入,社办变得比以前热闹多了。

  也许这让纱雪回想起一年级时还有许多成员的书法社了。

  「好吧,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没打算把慧辉同学让给古贺学妹就是了。」

  纱雪有些顽皮地说完,上前搂住慧辉的胳膊。

  「呵呵,接下来就换我独自享有慧辉同学了。」

  她就像飞扑到主人身上的忠狗。满怀喜悦的笑容,让人看得一阵揪心。

  (真是有够可爱啊……)

  明明本性只是个爱被玩弄的变态,平常却是个可爱的女生,让人拿她没辙。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慢慢泛红的脸,慧辉终究把头撇到一旁。

  「纱雪学姊。天气这么热,你还是放开我吧?」

  「想掩饰害羞吗?我的主人脸皮这么薄,还真是伤脑筋呢。」

  「就说了我不是主人。」

  纱雪果然是慧辉在找的灰姑娘吗?

  如果在希望他当饲主的期望背后,带有对慧辉的恋爱情愫——

  一想到这些,慧辉更加无法直视她的脸蛋了。

  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

  由于纱雪说接下来想一个人专注于社团活动,于是慧辉留下她离开社办。

  「……到头来,到底谁才是灰姑娘啊?」

  寻找灰姑娘的进度,就跟暑假前毫无二致。

  「既然能从我房间摸走内裤,那照理说,灰姑娘只有可能是纱雪学姊或小唯……」

  既然灰姑娘隐藏真面目,应该就无法指望她会主动承认。

  就算慧辉问她们是不是写情书的人,隐藏真身的她应该也不会老实承认。

  找不到任何可以连结灰姑娘的证据,因而无计可施,就是慧辉目前的窘境。

  「看样子,只能继续寻找灰姑娘的内裤了吗……?」

  要有效率地检查女生的小裤裤,只能进她们的房间翻找,不过唯花那时已经失败过一次,而且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不然以后每天掀她们的裙子好了?……不对啦,这样我岂不就成了变态吗!」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慧辉独自说著无意义的蠢话并走下楼。

  「……咦?小春学姊?」

  「啊,桐生同学。」

  慧辉在楼梯间遇见的人,是身材迷你的小春学姊。

  见穿著制服的她捧著一个大纸箱,慧辉实在看不下去,于是上前帮忙。

  「是要搬到天文社的吗?我来帮你搬吧。」

  「真的吗?谢谢你。」

  他接过的东西其实并不太重,但对娇小的小春来说,应该是不小的负担吧。

  「幸好有你在,它实在挺重,让我好吃力。手臂会酸吗?」

  「轻松得很。」

  「桐生同学果然是男生呢。」

  「我的臂力在男生里应该算普通程度吧。说到臂力,翔马不愧是网球社的,手臂肌肉很壮观呢。」

  「没错没错。他有时候会摸摸我的头,粗勇的手每次都让我怦然心动呢。」

  「小春学姊对翔马还是一样专情啊。」

  「这当然了!怎么说呢,像他那么好的男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看见小女孩时的笑容真是太迷人了。喔对,之前翔马他呀——」

  「啊,糟糕,看来我不小心启动开关了。」

  只要一提到翔马,小春就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听著迷你学姊青涩的青春故事,慧辉把东西搬往天文社。

  慧辉现在也已经适应墙上贴满翔马照片的异空间了,他毫不畏惧地踏入其中,把纸箱摆到桌上。

  「所以这箱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啊?」

  「是翔马的照片,我原本收藏在置物柜里,可是因为多到快满出来了,所以我想趁暑假整理一下。」

  「小春学姊还真是始终如一啊。」

  小春打开纸箱,把塞满箱子的翔马照片全部摊到社办的桌上。

  「哇喔,真是有够多。」

  「有兴趣的话不必客气,欢迎拿起来看看。」

  「老实说,我对臭男人的照片没什么兴趣……」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死党,慧辉也没兴趣欣赏男人的照片。

  然而,透过小春高超技巧所拍下的照片,全部都很好看,慧辉还是不禁拿起来看了看。

  翔马在网球场上杀球瞬间之类的照片,散发的临场感就像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把平凡无奇的日常拍成动人的一幕,不难看出小春的专业。

  「这样看下来,翔马感觉就像偶像一样啊。」

  「只要翔马愿意,搞不好真能成为偶像,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只当我一个人的翔马……不对,我怎么会说出这么难为情的话呢!真是的真是的!」

  小春双手捧著脸颊的害羞模样实在超级可爱。慧辉开始羡慕起翔马了。

  「……咦?这张照片……」

  慧辉拿起了某张照片。

  照片拍下的是翔马傍晚在网球场练球的身影,但照片后方还有个小小的人影,而那人是慧辉再熟悉不过的女孩。

  「……这是……怎么回事……?」

  看著那张照片,事有蹊跷的感觉令他念念有词。

  照片右下角印著摄影的日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是慧辉在社办发现情书那一天。

  除了日期,更令他纳闷的是时刻。

  拍摄时间将近下午六点,也就是慧辉离校后的那段时间。

  他再三确认了照片后方,走向校门的『她』。

  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不自然之处。

  但仔细一想,这显然不太对劲。

  只要回想发现情书那天,社办发生的一切,就能发现这张照片里暗藏的巨大矛盾。

  因为这个女孩,根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这……不会吧……」

  「怎么了吗?」

  「小春学姊……我想我可能知道灰姑娘的真面目了。」

  在书法社社办留下未署名情书的女孩。

  明明留给慧辉一封写著『我喜欢你』的信,却怎么也不肯现出真面目的『遗落小裤裤的灰姑娘』,终于被抓住了一点蛛丝马迹。

  跟踪狂少女偶然拍下的这张照片,就是能证明情书写手真身的铁证,让面对攻略难度过高的灰姑娘而陷入瓶颈的王子,终于得到了一只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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