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到这里就安全了吧?」
使出暴风雪逃过魔物的追击,我俩成功躲进附近的洞窟当中。
「唔……冰……华……」
彰人因高热而意识昏迷,说著梦话时却还是喊著我的名字,
我不禁露出微笑。
但现在可不是慢慢欣赏他睡脸的时候。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危险。
从刚开始便发著连汗水都会蒸发掉的高烧。
我伸出指尖触摸他的胸口,调查状况。
指尖发出唰的清脆声响,瞬间变成红黑色。
果然,因神鬼之力失控,他的身体正惨遭狂乱奔流的力量燃烧殆尽,而变成焦炭的身体,又立刻因神鬼之力的再生力量,勉强地复原。
再生与破坏。
这两种互相矛盾的力量在彰人的体内肆虐。
「竟然不惜变成这样也要……」
乱来——虽然我本来想这么说,却不禁噤声。
他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却还是拯救了我和其他学生。
「真是的,已经没想东想西的时间了。」
我脱掉他的衣服,让他躺在地上。
如果能铺上一些柔软的稻草就好了。
「这是最佳方法了吧。」
我彷佛要说服自己一般,挥去因羞耻而颤抖的心情,伸手捏住自己的制服。
我脱去所有衣物,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为抑制失控的神鬼之力,现在我所能做的便是……用我的妖力帮他的身体降温。仔细看,他的身体已热到能让地面烧焦。
即使我是使用寒冰妖气的雪女,接触他也等于自杀行为。
但是,我有这个被诅咒的身体。
「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要抱住他还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我先用聚集寒气的手温柔抚摸他的身体。
「嗯!?呜哇!」
我因为高温及快感而不禁皱了下眉头。
但是,他痛苦的表情依然不变。
看来现在似乎不是慢慢说什么心理准备的时候了。
我用冰冷妖力覆盖全身,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嗯……啊!呜嗯!」
一丝不挂的我与全裸的他两人身体交叠在一起。
「虽然心中已有觉悟……但这实在是……啊啊!」
抱住他过热的胸膛,我因雪女的体质,全身不禁传来一阵酸麻。
压抑住的快感如潮水般地袭来,令我失控的寒气冻住四周。
我将自认不算小的双峰压在他身上,为了使妖力加速渗透进他身体而来回移动。
我感到他身上的热度缓缓地降低。
我加剧妖力,剧烈地移动。
「哈、哈……再、再一下下……!!」
蓦地,我感到好像有什么坚挺的东西出现在我大腿根部。
彰人似乎因我的举动而开始恢复,使他的某物也苏醒了过来。
虽然现在是紧急状况,但我心中却不禁感到喜悦,或许这是因为碰触到暗许为伴侣的男人才会勾起情欲的雪女天性吧。
尤其,我在这五十年间一直不知道这种感觉,不断压抑著自己……
「唔,咳咳!」
当我迟疑时,他的身体又熊熊燃烧起来。
我再度来回挪动身躯。
笨手笨脚地磨蹭著彼此的身体,我脸上应该带著羞耻……以及愉悦的神情吧。
因为每滑动身躯一次,便能用全身感受到他的肤触。
「彰人……我、我……已经……!」
「冰……华……」
他醒过来了吗?
不对,这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但下一瞬间——
「呀!」
他伸出两手彷佛要抓紧什么似地,稳稳地环抱住我的身躯。
被他这样紧紧拥在怀里,我已经濒临极限了。
「啊!……哈……哈,彰……彰人……我……已经!」
我脑中一片空白,娇喘出声。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抽动了两三下。
接著……
「啊……啊、啊啊……哈…………彰人……」
全身罩上一层玫瑰色的红潮,我晕呼呼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看了他的睡脸多久呢?
他的高烧退去,鼻息也十分平顺,我放下了心中大石。
已经不要紧了吧。
但是……
看著他天真的睡脸,我不禁心想——
这次还没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只要身处在这个世界,他就需要继续使用这个力量吧。
因为,与其让认识的人类或妖怪伤心,他宁愿伤害自己……
果然……
我盯著他令人怜爱的睡脸,心中暗下决定。
◇ ◇ ◇
「……咦?我还活著?」
现在是隔天一早……吗?
我因洒落的阳光而醒来。
我坐起上半身,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熟悉的山洞之中。
不对,在朦胧的意识之中,我好像见过这里。
但那时候的情况是……
「啊!该不会我和冰华……不不不,不可能……」
我摇著头,却感到体内留著一股暖意……那真的是梦吗?
「哎呀?你终于醒了啊。」
冰华背对著阳光,用那慧黠脱俗的双眼望向我。
她双手环胸,以绝对零度的神情俯视我……在梦到那样的梦后,总觉得她现在是在遮掩害羞。
「啊、嗯……早安……」
我尴尬地不敢直视她的脸,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残留在我手上的温度……
那真的是梦吗?
要和她确认吗?
根本不可能啊!
而且,我也不可能对心情似乎比平常还差的她问说:
『我们昨天做了爱做的事吗?』
要是我敢这么问,应该会被一辈子冰在永冻冰河中吧。
「冰华,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好说几句中规中矩的话,以表达我的谢意,但她宛如无法释怀般地双手环胸,将手指放在唇瓣上。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嗯,但从暴风雪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然后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这样啊……把你拖来这里,费了我一番功夫呢,竟还能睡到做梦啊,还真了不起呢。」
「这还真是对不起……不对,是谢谢你。」
我率直地低头道谢,她却红著脸,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冰华。」
我们整理一下状况,准备出发时——
「你当年之所以把我冰起来……」
我心想这是绝佳机会,而提出这个话题。
「没错,因为你的神鬼之力太危险了,才把你冰起来的。」
「这还真是像参考解答一样的答案啊,但是……」
因为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使冰华的表情变得僵硬。
「当时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还是会死。因为过度使用力量,我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而且那时候,我就要被杀了,不是吗?」
冰华静静地听著我的话语。
「复学前的健康检查也说我的身体根本不像濒死的人喔?」
冰华一言不发,听我这么一说,眉梢却轻颤了一下。
「你当年把我冰起来的理由,是为了治疗我的身体……对吧?」
听我把话说完,冰华身体明显地震了好大一下。
「…………」
她噤声不语。
但是,这沉默却反而成为她的回答。
我的疑问在这一刻转为确信,而就像是给她最后一击般,我从胸口口袋掏出护身符,从中取中一样东西。
大小如同一般的小石头,却不断发出彩虹色的温暖光辉,是颗不可思议的石头。
「这是我在沉睡的时候,不断治愈我身体的东西……你应该有看过吧?」
我的口气彷佛在质问犯人似的,连自己都不禁露出苦笑,而冰华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完全没有舒缓的迹象。
「这叫做琉璃石对吧?当雪女出生时,都会握在手中的秘宝,是可以提升自然治愈能力的稀少宝玉。在黑市出售的话,据说可卖到数亿元以上,雪女一族都会拿它奉献给所爱的男人。」
冰华望向山洞外,紧紧握著她柔嫩的小手,宛如在按捺什么似地听著我的话。
「……所以……你是……」
「……没错。」
倏地,一道冷风狠狠抽了我的脸一下。
「冰华?」
我盯著冰华看,她像是要甩开什么似地摇著头。
「没错,我当时很想救你,尽管那会违背你个人的意思,尽管会被你怨恨!即使造成我被诅咒,我也……!」
冰华垂落著头,水滴滴落。
水滴铿地一声掉落至地面,那是她冰的眼泪。
「等等!为什么,为了我……为什么……」
我心中隐隐约约感到,她的妖力一直处于一种危险的均衡状态之中。
因此,非必要时绝不让人近身。
而她一直忍受著这样的状态,拚命地致力于人类与妖怪的共存。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即使我再怎么迟钝,也都能理解。
「我想……让你活在……理想的……世界中……」
冰华眼泪扑簌簌地不断倘落,止歇不住地积蓄在地面上。
现在的冰华没有平常那种慧黠干练的威严,那说得难听一点,便是过度紧绷的感觉。
虽然露出一张哭脸,但这才是她本来的样貌吧。
彷佛迷路的孩子一般,冰华哭得抽抽搭搭。
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
「为了……我……谢谢你,冰华。」
我对怀中的冰华吐露感谢的话语。
我知道冰华一直避开跟我的接触。
但我却无法不这么做。
冰华抬头看我,湿润的双眸中浮现的是五味杂陈的情感与……决意?
我用身体承受冰华肆意流泄的寒气,将她更紧紧拥入怀里,以表示我这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谢意。
「……嗯……对不起,但是,再这样……一会儿就好……」
在冰华停止哭泣前,我俩都紧紧抱著对方。
过了一会儿,冰华松开了手。
「冰华,我们之后…………!?」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寒风掩盖。
冰华的周遭卷起一阵暴戾凶残、却又寂寥哀戚的冰冷妖气。
「喂、喂!冰华?」
「彰人,谢谢你,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努力也算是得到回报了。」
她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缓缓地将身子从我的怀中抽离。
「但是,这样还不行,现在的这个世界还是会使你一边笑著一边持续受伤,我……我不愿看你那样!」
围绕在她身边的妖气瞬间迸射四散。
在山洞这受限的空间之中,空气中的水分皆被冻结,冰晶闪著光芒,在我们两人的周遭飘舞。
在这吸一口气便能让肺部冻伤的极寒空间中,冰华寂寞地盯著我。
「我想让你……没错,让你活在……光明的世界之中……所以我要改变这世……」
「等等,冰华!听我说……」
「在这世界变成你所期望的,毫无争斗的世界之前……再见了,彰人。」
(我竟然又让她露出这种表情了。)
冰华眸中流泄出痛苦寂寥又极度悲伤的爱恋光芒。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被这样的眼神看著,我再度陷入沉眠之中……
我将彰人冰冻起来,与其他人在基地——曾是基地的地方会合。
在直升机与战车的瓦砾之中,我看到数百名自卫队员的遗体,以及数倍的玛那碎片,这些都曾是魔物吧。
即使如此,魔物大军依然未放弃蹂躏这片战场。
不知是撤退还是全灭了,我并没看到活著的自卫队员。
取而代之的是学校的学生们将直升机的残骸当成盾牌,躲在战车之后,做出障碍物撑过魔物的轮番猛攻。
「发射!彰人和冰华一定都会回来的!直升机也快来了!在那之前要死守这里!」
耳边响起山本老师的声音,其他学生尽管浑身是伤,却仍然奋起回应她的指示。
在这里不分妖怪或人类,大家都极其自然地彼此掩护、彼此帮助。
「这该不会就是……他所期望的……」
我看到这景象,不禁脱口而出。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没错,我要建立……更多这样的关系……」
将这世界变成他能笑著过每一天的地方。
我心中怀抱著崭新的决意,为了与他们会合,我在魔物横行的战场之中,亮出拯救伙伴的尖牙。
「小冰!」
我用仅存的魔力将魔物冻起来,与其他学生会合后,优衣便急急忙忙冲过来抱住我。
所幸魔物因我的出现而拉开一段距离。
老实说,她的冲撞式拥抱对疲倦的身躯很吃力。
她那发育得比我还好的胸部也打击著我的精神。
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温暖。
「小冰!小冰回来了!」
优衣紧紧抱著我不放,满脸笑容。
见到我平安归来,人类与妖怪的学生纷纷硬拖著累到无法动弹的身躯,聚集到我身边,露出喜色。
「冰华……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对著死抱著我不放的优衣露出苦笑,山本老师也很开心我平安无事。
「冰华公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黑狛拖著伤痕累累的身躯,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开心。
「……彰人呢?」
过了一会儿,山本老师问出这问题。
她也是恋慕著彰人的其中一人。
这一定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绫小路家的女孩露出疲累不堪的表情,却也还是担心地看著我们。
「他受了重伤,所以先让他躲在山洞里。」
「山洞?一个人吗?」
山本老师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的,我用永冻冰河把洞口封住,所以在他完全恢复之前都很安全。」
若我的话语有任何虚假,先不论山本老师或黑狛,悟美也会先察觉到的。
但我所说的绝非谎言。
「这样啊……那么等到直升机来了,我再去救出彰人。」
虽然她应该想立刻奔去彰人身边,却还是把学生安危摆在第一,山本老师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教师。
「好,虽然大家应该有很多话想说,但那些都等回到学校再说吧,可别掉以轻心了!」
「小冰!你要吃巧克力舒缓疲劳吗?虽然这里不能洗澡,但是可以用温水擦身体喔,我帮你擦吧!」
「谢、谢谢,不过不要紧的,我自己擦就好。」
我委婉地郑重拒绝优衣的建议。
我真的很想休息一下。
「小……冰……」
优衣却露出像狗被主人拋弃的落寞眼神,让我无法心安。
「唔……巧克力在哪儿呢?优衣同学你知道吗?」
所以我只好停下脚步,瞥了优衣一眼。
「好、好的!我拿给你!」
优衣彷佛被饲主呼唤的狗一般地冲了过来,尽管被我冻住,却依然紧紧地黏著我。
「太、太近了!而且会冻伤……」
优衣满脸笑容,使我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为了让小冰和彰人同学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吃,我早就准备好轻食了!」
「哎呀?这是……」
「为什么不继续讲下去了!我也是会做菜的!」
「那还……真是期待呢。」
「为什么要移开视线!我也是个只要做就会成功的人啊!」
「真是的,濑川的情绪起伏实在很激烈呢。」
仔细一问,才知道我和彰人不见之后,最消沉的人就是优衣了。
山本老师笑著这么告诉我。
彰人不在,我们又被魔物包围,而且救援直升机还要两小时后才会抵达。
虽然是这么危急的险境,我却感觉气氛似乎有些温暖。
「又来啰!」
从那之后过了一小时。
断断续续的袭击停止,所有人让因伤口与疲倦而累坏的身体好好歇息。
此时,负责站岗的人紧张地大喊,地底传来一阵地鸣。
「可恶,漆原!敌人的规模如何!」
上半身靠著墙壁小憩片刻的山本老师跳了起来。
「有许多魔物,还有类似巨魔的大型魔物……共有十只!它们拿著岩石和残骸朝我们丢过来了!」
听到漆原这么说,不知是谁的喉咙咽了口口水。
尽管当时是出其不备,但仅凭一只巨魔便可摆平众人之中战力最高的我。
而且竟然还有十只。
「他们是在等那个(巨魔)来啊。」
山本老师啧了一声,将手指虎套在拳头上。
「准备战斗!」
听到山本老师充满劲道的声音,大家各自架起武器。
「呜哇!我的双剑……」
以速度与攻击次数为武器,村上同学挥舞双剑让巨魔受点小伤,并顺便牵制它的行动,双剑却在一道清脆声响后,双双应声折断。
「我来掩护你!达也同学快退下!」
优衣开始掩护射击,同学朝我们这边退了回来。
「……完全没效果啊。」
狙击步枪的子弹也只对巨魔的肉体留下浅浅的伤痕罢了。
何况是还不纯熟的剑技,只会平白让剑折断而已。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这贵为绫小路家的……」
「可恶!妖力已经见底了。」
绫小路同学与牛大排纷纷吐出绝望的话语。
其他学生的意志似乎也快消磨殆尽。
这可不是再藏起自己力量的时候了。
「老师,我去杀出一条血路!」
「什……你说什么傻话!你、你也早就……唔!」
「被我摸到一下便不行的话,就是你伤势比我还重的证据。」
我笑笑地轻抚一下她折断的肋骨部分。
「好冷!啊!咦?不太痛?」
「我用冰帮你固定住骨折处了,请在被冻伤之前快回到学校解冻。」
我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服她。
「总之在武器与弹药都已见底的状况下,已别无他法了。」
「但是、但是,身为老师的我有保护你们的责任。」
「对啊!我也是您的护卫啊!」
千夏老师与黑狛纷纷用他们的责任义务来说服我,但其实是担心我的安危,使我不禁露出笑容。
「没事的,我因某种原因,所以现在不会死的。优衣同学是有看到的吧?」
突然被我这么一问,优衣不知是否想起当时的情景,胆怯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没关系的,请你使尽全力保护学生吧。」
我的眼神和话语都不允许山本老师拒绝我。
但是,她却说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话。
「……我知道了,但是绝不要乱来啊……你也是我的学生啊!」
山本老师对我露出强势的笑容,我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我这才终于成为这间学校的学生。
她的一句话让我真的能这么觉得。
「……我知道了。」
我挤出一点声音回应她。
这已经是我的全力了。
虽然我现在很想哭,身上却充满著力气与妖力。
「碎灭冰棺!」
随我一声呼唤,一块比巨魔还巨大的冰柱,从魔物大军头上出现,朝它们砸去。
将底下包含巨魔在内的魔物悉数压扁。
接著——
「四散!」
我弹了下手指后,巨大冰柱便化为拳头大小的冰块迸射而去。
贯穿逃过一劫的魔物身躯。
「就是现在!快跑!」
听到我的指示,在开始奔跑的学生之中,优衣泪眼汪汪地大喊著:
「小冰!我们平安回去后,来开点心派对聊聊女孩之间的话题吧!」
「我、我也可以参加……不,请让我参加!」
绫小路同学已经大哭不止,还坚强地不忘掩护射击。
其他同学也纷纷对我说了一些话,其中并没有令我不快的内容。
最后剩下遥子。
「这是奴家现在所能使出的最大妖力!」
遥子用鬼火造出一条仅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公主您通过后,这道缝隙亦会消失不见,请抓到机会便赶紧过来!」
遥子用尽所有妖力,被黑狛扛著逃走。
最后仅留下一句「奴家也要参加女孩派对!」。
「真是的,一群吵吵闹闹的家伙……」
我露出苦笑,心中却感到一股暖意。
「为什么呢?在这种状况下,我明明是雪女,心里却……」
我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冰冷的身躯此时却带著几许热度。
此时,我并没发现自己即使面临魔物大军在前,仍极为自然地扬起嘴角。
「哇……唔!」
一把锈剑深深地刺进我的胸口。
让优衣他们逃走后过了数分钟。
我又经历了数次的黄泉归来。
使出刚才的大招以及让学生逃走,几乎用尽我所有妖力,现在只能拿自己的身体当盾牌挡在魔物面前。
「这还是有点……吃力啊……唔啊!」
连擦拭嘴角血渍的空隙都没有,魔物不断朝我攻击。
但是——
「咕呀!」
我用稍稍回覆的妖力杀死逼近鬼火通道的魔物。
「差不多……该撤退了……」
已经争取到能让大家逃走的时间了吧。
我朝著拿短枪的哥布林释放出我仅存的妖力。
「咕啦啊啊啊!」
我震飞眼前的哥布林,眼前却出现一只巨魔。
它的眼中暗藏著憎恨与残虐的杀意。
似乎是察觉到我死不了的特质……
「嘎噜噜噜。」
巨魔露出看著玩具般的脸,邪佞地笑了一下。
看来它的目的从杀死我转为凌虐我了吧。
不断重复死而复活的身体反应变得缓慢,我已经无法再战斗。
那么,乾脆就这样被当玩具凌虐,还比较能达成争取时间的目的……
正当我这么想时,巨魔却不知道对其他魔物下了什么指令,它们立刻朝优衣他们撤退的方向前进。
不能让魔物追上大家!他们是彰人所期望的世界……!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我想阻止魔物,巨魔却挡在我面前露出残虐的佞笑,我无力避开它的攻击,就这么被高高打飞。
怎么会……只有我一人便无法守护大家吗?我因悔恨而泛泪,内心就快向绝望屈服。
「谁……谁来……救救大……彰人……」
「来了喔。」
有人回应了我的悲愿。
在我抬头寻找声音来源时,一道黑炎伴随轰声,横扫过我的面前。
黑炎所到之处,魔物纷纷被火势烧尽,一个接著一个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随后,一道身影间不容发地踏著黑炎之路朝我而来。
「怎么会……为什么?」
我愣愣地紧盯著来人。
「咕……咕呀啊啊啊!」
连让我苦战的巨魔也都被黑炎吞噬,化作焦炭。
但我却无法松一口气。
「可恶!给我停下来——!」
朝我冲来的身影不知是否因用力过猛,在我面前用力踩进地面后才停下身体,接著便如要保护我一般地挡在我面前。
「彰……彰人?」
背对著我的是名银发的少年。
但是,即使发色由黑转银也不会让我认错他。
因为这是被我冰冻住的挚爱之人的背影。
(可恶!冰华!放我出去!)
我的吶喊已传不进任何人耳中。
虽然我现在还有意识,但立刻便会陷入沉眠之中吧。
依我五十年前的经验来看………糟糕。
我想呼唤出无太刀,意识却已迷离。
「可恶……我又……要这样……」
仅管我这么想,但我在这股令人怀念且十分舒适的酣然睡意之中,再度陷入沉眠……
『就由我来保护你。』
就在我要失去意识的瞬间——
凛然决绝、却又泫然欲泣的银发少女,浮现在我脑中。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哔啵!
我发出无言的咆啸,紧咬牙根,让牙齿几近碎裂。
身体传来一阵正好适合代替起床闹铃的剧痛。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她在哭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却在内心暗自哭泣啊!无法依赖任何人,那张寂寞的脸就像五十年前一样,她今后也将一个人独自战斗下去啊!我怎么能把她一人留在这个世界,自己睡著啊!)
这并非神鬼之力失控,但我体内的炽热血流却奔走全身。
(而且……)
我脑中浮现银发少女的脸,我的身体传来一阵热能,却不是被神鬼之力所侵袭。
(别小看我啊,冰华!别以为我是个只能被人保护的男人!)
身体变得更热,在魔物战斗中取得的玛那碎片如同与我意志相互呼应一般地发出光芒。
此时——
『没错,你的话……一定……』
这并非冰华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脑内回荡。
「是谁?」
听到我的疑问,那道声音宛如露出微笑一般,又静静消失。
「不对,比起这件事……!」
心中留有疑惑,但现在有更应该优先的事。
「呜喔喔喔喔喔!」
我放声嘶吼,从全身释放出神鬼之力。
乒呤乓啷!
随著一道清澈的破碎声,冰块应声碎裂。
「……那么,就先去救我在这世界中的伙伴吧!」
我转动肩膀,朝向聚集许多杀气的地点,踩著大地前进。
这是我以自己的意志决定我要活在这世界的瞬间。
「冰华,你没事吗!」
周围只有烧焦的魔物。
总之,冰华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
耳边响起她冷然的嗓音。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脸上还带著安心与愤怒的表情。
但我可不会因此就吓到。
因为我还比较生气啊。
而且,附近尽是满坑满谷的魔物、魔物、魔物。
这样根本无法和她说话。
我将力量聚集到双手。
「切蚀一切吧,无太刀!燃烧殆尽吧,焰魔皇(厄焰邪神)!」
我朝敌人挥下右手的太刀与左手的巨剑。
「咕呀!」
「嘎啊!」
向我们袭来的魔物纷纷变成肉末或焦炭。
「来吧,不管从什么方向——!」
「你用太多神鬼之力了!你啊,真的是,你……」
冰华眸中透出喜悦却又悲伤的情绪,令我不禁胸口一热。
「总、总之,你先用这个回复体力和妖力吧!」
我从哥布林肩膀斜劈而下,从口袋中取出琉璃石,头依然朝向前方地递给冰华。
「这、这是……」
「这只是借你喔……我还要用的,之后再还给我啊。」
正因我明白从雪女手中得到琉璃石的意涵,所以觉得还给她也不对,而叫她还给我又很害羞。
「…………该怎么办好呢?」
「欸?你、你在说什……」
我慌张地回头,却看到冰华笑得戏譃。
看来我似乎中了她的圈套了。
而哥布林杀到我跟前,不解风情地打断我们两人的对话。
「彰、彰人!」
冰华紧紧地抱住我的身体保护我。
但我却露出彻底安心的神情。
「冰华,没事的喔。」
我露出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笑容。
碰!
在此同时响起一道枪声。
哥布林默默地被射飞。
「欸?欸?发生什么……」
冰华的思考无法跟上眼前的状况,耳边又传来会令他更为混乱的嗓音。
「小冰!虽然你可能会生气……但我们回来了!啊!彰人同学也在欸!」
优衣于稍远之处挺著胸膛,并在看到我后露出欣喜的神情。
「优衣……还有你们,为什么回来了啊!」
优衣身旁出现包含老师在内的一群学生。
「为了收集武器费了点时间啊!」
「真是的,因为你什么都想要拿啊。」
黑狛露出傻眼的表情,紧盯著肩上扛著大型机枪的千夏老师,而他自己也拿著一堆一次性火箭炮。
「我、我好歹也是肩负著绫小路家的一员,所以有拯救平民百姓的义务!」
「飞鸟她心里其实很怕,但因为我们是她第一次一起吃饭的伙伴,所以又拖著吓软的腿回来了!附带一提,我是真的很害怕。」
「悟美同学!请不要随意读本小姐的心呀!才、才没有她说的事情呢!」
飞鸟脸上绯红,而悟美则彻底无视她的怨言。
虽然没有人身上不带伤,却无人露出放弃的表情。
「喂,冰华,为什么把我冰起来,不让我看这理想的世界啊?」
我拍掉衣服上的冰霜,对呆若木鸡的冰华露出笑容。
「这是你所开创的世界,让我也帮点忙吧!」
我吐出有点装模作样的台词,朝她伸出手。
「是呀……是呀……」
看我这样,她虽然扑簌簌地直掉眼泪,却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被她握住的手……果然被冰住了,但我却觉得心里十分温暖。
接著——
「巨魔就交给我吧!其他小兵就拜托你们了!」
众人听从我率性的指示,纷纷开始动作。
此时,对大家下精确指示的是明。
他有效率且有重点地对每个人下达指示。
「这家伙,很能干呢!」
我嘴中低喃著对明的赞赏,朝第一只巨人冲去。
「咕啦啊啊啊啊!」
我千钧一发地避开它挥下的棍棒,以敲击地面的棍棒为踏脚石,挥刀贯穿巨魔的眉心。
「先干掉一只……唉啊!」
我杀死巨魔,稍微放松的瞬间,却发现数支飞箭朝我射来。
「燃烧殆尽吧!」
我挥舞焰魔皇,烧尽射来的箭矢。
「优衣!」
「我解决它们了!」
优衣在我提出要求前,便已开枪震飞放冷箭的哥布林。
「你变厉害了呢。初次见面时,明明还浑身是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彰人同学的毒舌也状况绝佳呢,但是请不要忘记我现在手指放在反坦克步枪的扳机上唷。」
优衣露出耍流氓的坏笑。
在我不在的时候,她的精神层面似乎变得更坚强了呢。
其他同学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这里可以交给他们了……那我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啰!」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退后两三步,蹲低身子。
「要上了!」
我以破竹之势冲进魔物大军之中。
「碍事!闪开!」
巨魔的头颅飞舞到空中,被黑炎烧焦的身躯颓圮崩落。
尽管背后有人支援,但毕竟是以少击众。
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来到似乎在指挥魔物大军的巨魔身边。
「是呢,但也快结束了。」
冰华理所当然地跟在我的身边,还顺道读了我的心思。
的确,只剩下一只巨魔,而且是只比其他巨魔还更庞大的巨魔。
「……对啊,你为什么在这儿啊?快去给我休息!」
我闪过哥布林刺出的短枪,操刀回手一砍将它劈成两半,再询问冰华。
「没办法啊,我不在的话,你就会让神鬼之力失控的啊。」
「…………」
我完全无法反驳,只好装作专注于攻击,背对著她。
我以两倍速度辗过魔物大军,抵达庞大巨魔的跟前。
「果然很大啊……」
「是啊,而且长得很丑呢,光口臭就可以把人臭死了。」
「…………」
因刚才被巨魔玩弄的怨恨,使冰华的唇枪舌剑更加凌厉。
嗯,先不论它丑不丑。
它比刚刚碰到的巨魔都还大上一号,需要抬头看才能看尽它的全身,它穿著宛如中古世纪骑士的铠甲,拿著与它身材相当的巨斧。
而且,还由一票装备齐全的魔物所护卫著。
「简直跟国王一样呢,就叫它做巨魔王好了?」
「这命名品味也太随便了,但现在似乎不是追究你到底有多令人无言的时候呢。」
「刚才那不算抱怨吗?」
「优衣他们的弹药和体力所剩无几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你长时间使用那个力量,所以……早点了事收兵吧。」
无视我有所不满的眼神,冰华伸出左手。
她手心上放著一颗玛那原石。
「玛那可增幅人类的力量,所以……」
「的确,要一口气收拾它们的话可能会需要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
「呀!嗯啊!」
冰华忽然发出悲鸣。
而且,她虽然把我的手冻了起来,但她的妖力却透过玛那原石,传递到我体内。
「什么?刚刚……玛那进入我体内……」
冰华盯著看自己掌中已变成一撮灰的玛那。
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我体内除神鬼之力外,又增加了其它力量,使我力量高涨。
「好,快点结束这场烂架吧!」
「是呀。」
冰华也与我相同,从体内逸出妖气。
我倾斜无太刀摆好架式,冰华也在我身旁,亮出冰晶刺剑。
「嘎呀啊啊啊!」
身躯庞大的哥布林发出吓阻声,朝我们划下手中的剑。
「喝!」
我用无太刀的刀刃将之弹了回去。
「喝啊啊啊!」
冰华穿过我身边,用刺剑贯穿身体失去平衡的哥布林铠甲隙缝。
而且,招招刺中要害。
她的速度过快,看不出她剑锋的轨迹。
但现在不是欣赏她剑技的时候,我将朝我们袭来的魔物一一打飞到天上去。
「喝啊啊啊!」
在几秒钟之间,冰华蓄积了一股妖力。
我连人带甲地劈开魔物,朝她瞥了一眼,发现有无数冰晶如守护她似地飘浮在她身旁。
「去吧!」
她一声令下,冰晶朝魔物射去。
「简直就像冰雹的暴风雨一样。」
词汇稀少的我只能讲出这种譬喻,但那如戳破纸张般贯穿魔物铠甲的情景,可不只是暴风雨这种等级的东西。
「喂喂喂,你太卖力了吧?」
我砍倒一只魔物,来到冰华身边。
「我知道我太乱来了,但这也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啊!」
冰华面无表情,仅有嘴角勾起一抹美丽的笑靥。
「你叫我别乱来这句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哎呀,真温柔呢。」
「随你说吧!焰魔皇(厄焰邪神)!」
我以无太刀接下敌人的斧头,并在对方失去平衡时,反手一砍给它致命一击,并呼唤出黑炎之刃。
「你在干嘛!寿命又会缩短喔!」
「没事的,现在给它吃的是你分给我的妖力!」
「别把我的妖力当作食物好吗?」
冰华口中虽吐著怨言,脸上却带著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吃我这招!」
从刀身迸射出的黑炎呈不规则轨道烧向魔物,将之吞噬殆尽,肆意散布死亡之火。
「通往最终大魔王的路打开了!」
我收起焰魔皇,握紧无太刀。
「我也去。」
冰华默默地来到我的身边。
「好,就靠你了。」
我瞥了她一眼,与微笑的她四目相接。
我们以这为暗号,两人同时蹬地向前。
我们步步逼近举起硕巨斧头的巨魔王。
「我去弹开它的斧头,你趁这时攻击它!」
「我知道了!」
「嘎啊啊啊啊啊!」
巨魔王发出威吓咆啸,挥下手中的斧头。
「呜喔喔喔喔!」
我将奔跑的惯性加诸于刀身上,迎向巨斧。
铿!
瞬间喷出一道火花,我的无太刀与巨魔王的巨斧纷纷反向弹开。我彷佛被卡车撞击一般地震飞,巨魔王则仅是失去平衡。
然而这却制造出攻击的机会。
「喝啊啊啊啊!」
苍冰双眸炯炯有光,朝著巨魔王看去。
「呜喔喔喔喔!」
冰华使劲一斩。
缠绕她最大程度妖力的刺剑将巨魔王庞大的身躯震飞。
「这妖力用法也太强了。」
我狼狈地落地,意外地看到她使用妖力的方法。
冰华于刺剑击中巨魔王的瞬间,将妖力悉数集中在剑尖。
虽这也关乎天分,但若没有相当的战斗经验,是不可能办到的。
「哎呀?你办不到吗?」
「可恶!我也可以!」
她一脸神气的表情,点燃我的对抗心。
我迅速地站起身来,朝发出愤怒咆啸的巨魔王奔去。
虽然不知道理由为何,但自巨魔王出手后,负责护卫的巨大哥布林及其它魔物都不介入战斗。
正当我这么想时,一只哥布林阻挡在我身前,保护巨魔王。
但是——
「咕喔喔喔喔喔!」
巨魔王用力地掐住那只哥布林的头,顺势往冰华的方向一丢!
「啊啊,原来如此,太接近就会变成那样啊。」
冰华轻轻往旁边一闪,斜眼确认砸落地面发出恶心声响后便再也不动的哥布林,想通这一切。
总之,对毫无胜算的我们而言,若局势变成一场乱战,是再好不过的。
「喝啊啊啊啊!」
我提高速度朝前冲去。
刀与巨斧再度交锋。
但这次我可没被震飞。
于交锋的瞬间我便凝聚神鬼之力,成功舒缓冲击力道。
身体却还是失去平衡。
「喝啊!」
冰华一剑劈去,使巨魔王无法反击。
「嘎呀啊啊啊啊啊!」
但那庞大的身躯毕竟坚韧得可承受住冰华的攻势,它用暴怒的双眼看向结束攻击的冰华。
「哪会让你得逞!」
我穿过迅速重新摆好架式的冰华身边,朝巨斧挥下手中的无太刀。
但是——
「糟了!」
巨斧刨削地面后才又高高举起,我为了避开顺势飞来的小石头,无法继续专注在刀身上。
无太刀被震开。
巨斧朝著毫无防备的我劈下。
我在剎那之间扭曲身体,避开直接被攻击到。
「咳啊!」
一阵身体重心都要偏移的冲击传来。
而且——
「呀!」
胸口被划开的我被震飞,朝我身后的冰华飞去。
「咕啊啊啊啊!」
巨魔王以与它庞大的身体不搭的敏捷度,飞快地拉近和我们的距离。而我们却还站不起身。
奸笑。
它彷佛得胜似地举起巨斧。
下一瞬间——
「呜喔喔喔喔喔!」
巨魔王的脸被妖力波击中。
接著——
「不会让你攻击他们的!」
优衣射出穿甲弹。
明明和自己附近的魔物战斗已经分身乏术,他们却一找到机会便攻击巨魔王,为我们助阵。
「把子弹全部射完也没关系!射击射击射击!」
「「「喔喔喔!」」」
受一拳殴倒数只哥布林的千夏老师鼓励,众人更加提高火力。
「大家……」
千夏老师对发愣地看著这一切的我和冰华说道:
「彰人,快趁现在!」
她灿然一笑,再度攻击身旁的敌人。
「好,我马上结束这一切。冰华!帮我把这伤口冻起来!」
「欸?可是,尽管这样……」
「没事的,只要在下一击时能动就好,快点!」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千夏老师他们奋力的攻击,皆被铠甲或代替盾牌的斧头挡下,效果有限。
看到我认真的眼神,冰华终于屈服。
「……知道了,但之后要立刻接受治疗喔!」
冰华蹙著眉头将手放在我胸口,伤口便瞬间被冻住,也停止出血了。
「上吧!」
「好!」
我起身冲去,冰华也跟在我身后。
巨魔王注意到我们的行动,高高举起巨斧。
无太刀的刀身亦往前挥去。
我将神鬼之力悉数灌注于刀锋之上。
「咕啊啊啊啊啊!」
「喝啊!」
太刀与斧头再度交锋。
但这次只有它的斧头被震开。
巨魔王的身体失去平衡。
「喝啊啊啊啊!」
冰华将刺剑往它腹部一刺。
「咕!咕喔!」
「呜喔喔喔喔!」
我不给巨魔王发出惨叫的机会,无太刀的刀身斩落它握住大斧的手臂。
我顺势一扭手腕,逆刃刺穿它的胸口。
接著,冰华砍向难耐疼痛而开始后退的巨魔王双脚。
而我蹬地跃起,飞身来到可俯视它的高度后——
「这样就结束了!」
我将神鬼之力集中到刀尖,使劲一劈。
无太刀的刀身将巨魔王从头切成两半。
它倒落地面,发出巨响。
这道声响之后,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接著——
「成……成功了———」
首先发出胜利吶喊的是优衣。
「是、是啊,成功了呢……」
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双膝一软跪到地上。
「辛苦了。」
从我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即使不回头也知道这是冰华。
「嗯,但还有最后一件工作呢,冰华,帮我一下。」
我一站起身,冰华便将琉璃石塞给我,责难的眼神彷佛在说著快去给我接受治疗。
「唉,你这个人,说了你也不会听的吧。」
冰华悄声叹息,让我搭在她的肩上。
眼前是魔物大军。
但它们已没有想要攻击我们的模样。
甚至是对杀了巨魔王的我们,抱持著畏惧之情。
只能趁现在了。
我将无太刀打横,举到眼前。
「我已经打倒你们的老大了!再战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快点离开这里,我不会追杀你们的!」
这只是在虚张声势。
我们已没有弹药、妖力以及战斗的力气了。
所以只好赌一把。
我用上仅存的神鬼之力,奋力威吓它们。
「没错,就是这样。」
冰华似乎也瞭解到我想做什么,释放妖气,对魔物投以冷然的目光,不对,她平常就是这样吧?
群龙无首的魔物根本无法承受我们如此凌厉的威逼。
挪动脚步。
此地被沉默所支配,才刚听见一只魔物退后一步的声响——
沙沙沙沙沙沙!
魔物大军瞬间如鸟兽散般地窜逃而去。
「……噗呼、呼〜〜〜!」
在魔物逃走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我似乎忘记呼吸了。
「这次真的是辛苦了。」
站在我身旁的冰华也松了一口气。
「嗯嗯,我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呜啊!」
我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优衣却从背后扑向我。
「彰人同学好厉害呢!我好感动啊!」
用尽一切力气的我,实在是无法挣脱她环住我脖子的手臂。
而且,被抱紧的后背受到她凶恶的双峰压制。
「嗯,真是干得好呢,彰人……还有,濑川,你差不多可以离开他了!再抱下去我就当你是犯了不纯异性交往喔!」
「只有今天这样又没关系!小千好吝啬!」
千夏老师打算把优衣扒开,但她却不愿离开地奋力抵抗,手臂更加用力。
我的脸本来因为背后的触感而变红,却在优衣使力的瞬间变得铁青。
「喂!别闹了!」
为免被卷入这场乱战,黑狛只敢出声制止。
「呵呵呵,这是一场围绕著彰人,师生之间的三角恋呢!」
遥子大按手机的快门拍照。
达也、恋南与悟美坐在一旁观战。
飞鸟与牛大排则连理我们的力气都没有,直接瘫软在地。
「哼,真是愚蠢。」
明赏了我们一个白眼,却也松了一口气。
而最后——
「真是太好了呢,这就是你所钟爱的世界呢。」
冰华站在我身旁,却毫无伸出援手的意思。
但是,她的表情虽依旧充满凛然脱俗的氛围,却彷佛增添了几许愉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