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以世界树的顶楼为目标

  于是我、瓦妮雅与法托菈三人以世界树为目标。

  瓦妮雅的飞行本身没有问题,顺利抵达世界树前方——

  「亲眼目睹后还真有冲击性啊……」

  这就是我的第一印象。参天的树木几乎达到天际。说是树,其实树干周长太粗了,看起来彷佛巨大的墙壁耸立。

  上头似乎看得到树枝与树叶,勉强感觉还是棵树。

  「世界树,真是怀念啊。上一次来是校外教学呢。」

  法托菈表情认真地表示。或许对本人而言十分稀松平常,不过魔族有校外教学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我在校外教学去过的地方也和姊姊一样,都包括世界树喔~」

  「两位都在校外教学去过啊。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略为小跑步前往入口。

  由于步辐变小,没有小跑步会被拋在后头。

  然后,我终于要进入世界树的内部。

  就算有复杂离奇的迷宫,也是为了恢复原状。我一定会克服难关!

  ——结果一进入,就见到这样的招牌。

  通往十楼的升降梯近在咫尺!

  1300柯伊努

  「…………欸,这是什么?」

  附带一提,柯伊努(注:日文同音幼犬。)是魔族世界的货币单位。与小狗无关。

  「因为许多人以世界树的上层为目标,才会连这种升降梯都有生意可做。只不过越往上爬需要花越多钱呢。」

  法托菈再度不以为意地表示。

  「呃,可是我听说还有类似迷宫的部分……」

  另一边还看到「世界树独创商品」的招牌。

  也太像天空树或东京铁塔之类的景点了……

  「当然也有迷宫的部分喔。十一楼与十二楼栖息了野生的世界树十一楼狼与世界树十二楼狼,所以必须小心喔。」

  「野兽的名称太随便了吧!」

  「世界树十一楼狼是只居住在世界树十一楼的特有种。世界树十二楼狼同样以下省略。」

  这什么奇葩生态系啊。哎呀,不知何时瓦妮雅不见了……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去那边的店铺买点东西!」

  瓦妮雅手中捧著洒了砂糖的炸面包。

  「那里有卖世界树炸面包,所以刚才跑去买了。这里的炸面包很有名,是极品喔!」

  「完全是观光景点了嘛……不过,让我尝一口。」

  一吃之后发现,炸的火候刚刚好,而且洒上的砂糖酥脆感让人欲罢不能,真好吃!

  「我也去买一包。」

  「因为身材娇小,不可以吃太油腻的东西喔。」

  虽然被法托菈提醒,结果还是买了。以小孩子的身材的确吃不多呢……反正边走边一点一点吃吧。

  升降梯采用拉动绳索升起吊笼的手动式,以三名牛头人的力量一口气送抵十楼。

  附带一提我是小孩,所以半价。原来还有儿童票的概念啊……

  十楼也有各式各样的店铺,不知为何还有店家贩售人类世界的料理,好像餐饮街。

  「不擅长战斗的人只能来到这里啰~所以餐厅也特别多呢~」

  瓦妮雅悠哉地表示。

  「虽然能吐槽的地方很多,还是以十一楼为目标吧。毕竟今后的路还很漫长。」

  然后我们前往据说有野生动物的十一楼。通往十一楼的楼梯口还要收野生动物保护费,一人五百柯伊努。这次我算是幼儿所以免费。

  「附带一提,登上十三楼也有要收费的出入口喔。」

  「法托菈,这根本摆明了敲竹杠吧……?」

  「是的。另外愈往上走,餐饮要加上输送费就会愈贵,所以要购买就要在下层买齐。」

  愈往上爬果汁费就愈贵,是山区观光场所的法则!

  十一楼呈现阴暗的密林,刚才的观光场所气氛顿时消失无踪。

  抬头一瞧,大约十公尺高处可以见到天花板。世界树的细胞壁区隔出楼层了吧。

  「这样的确可能会出现可怕的野兽呢。」

  我下定决心。不管有几只都照打不误。

  不过却再度白忙一场。

  狼发出『嚎呜~』的撒娇叫声接近我。

  我试著伸手摸摸头,狼随即开心地摇尾巴。

  「这是怎么回事!?根本被豢养了吧!都拋弃野性啦!」

  「因为以力量自豪的魔族会往上爬,于是它们不知不觉就不反抗了。反而养成了只要低头就能讨到饭吃的习性之类。」

  法托菈打开世界树导览手册念出来。

  也是啦,区区狼族赢不了魔族其实很正常……

  「太宠它们会没完没了,继续走吧。」

  「总觉得一直与想像大相径庭,或是出乎意料呢……」

  来到十三楼后,又见到这样的招牌。

  通往十七楼的升降梯请往这里。

  大人一名2200柯伊努

  「比刚才还贵,而且没有登上几层楼……」

  「接下来的十八楼有野兽吧。据说有世界树十八楼山猫这种专属品种,以及野生的珍贵植物,世界树十八楼蔷薇。」

  「然后,十九楼又有比这里更贵的升降梯吧。」

  「根据导览手册,运费好像高达三千柯伊努。」

  我已经明白这里的体系了。

  总之就是想尽办法抠钱!

  这什么恶魔的商业行径啊!不愧是魔族!

  「真是怀念呢~当年校外教学来的时候,曾经不想花钱尝试从这里能爬多高,结果一下子就迷路拖到黄昏,赶不上集合时间呢~」

  瓦妮雅悠哉地表示。

  「这一带的居民以观光产业维生,因此提高了迷宫的难度。还设置了无法轻易飞跃的坑洞,或是增加竞技运动的要素,试图让人搭乘升降梯。」

  法托菈以官方态度仔细说明。话说回来,这什么耍宝空间啊……

  之后我们数次搭乘升降梯并穿越野生动物区,好不容易抵达三十八楼。同时太阳也跟著下山。

  该层楼显然有几间旅馆林立。

  意思是要往上爬的人就在这里过夜吧。

  可以从旅馆房间瞭望外面的景色。不愧是三十八楼,真是绝景。

  而且各房间还设置了能眺望外头的瞭望浴池。

  「与我原本想像的世界树差别好大。」

  为什么身体变成幼童的我,会泡在浴池里享受景色呢。

  浴池相当宽广,陪我来的两人也一起泡澡。

  「在我的印象中,是一柱擎天、风貌凛然地生长,散发更加神圣的气氛呢。」

  「以前的世界树似乎是这样。可是挡不住观光胜地化的浪潮,才变成这样。当时魔族领地掀起空前的观光热潮,开设了许多旅馆与升降梯。」

  直到现在法托菈依然冷静沉著。心情终究维持工作态度吗?

  另一边,瓦妮雅已经在浴池中睡著。可别溺水啊。

  「该怎么说呢,好像在看上辈子的世界缩影呢。那里也有许多地方像这样变成观光胜地。」

  具有智能的人,想法似乎都差不多。

  「虽然三十八楼这边还开设许多旅馆,不过很快就会出现正式的冒险气氛。从八合目(注:山路高度的概略单位。)开始也没有升降梯可搭。」

  这概念怎么这么像富士山……

  「还有亚梓莎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不恰当。」

  法托菈的视线从外头的景色望向我。

  「不过很感谢您提供这种机会。毕竟已经好久没有和妹妹一起旅行了。」

  让我觉得窥见了姊妹之情。

  「对啊。工作忙碌,姊妹很难抽出时间一起旅行呢。」

  毕竟对家人而言,旅行可是很重要的呢。

  偶尔我也试著和家人一起外出旅行吧,也该呼吸一些晴朗的空气。

  「不好意思,虽然这也是不折不扣的工作。」

  「没关系啦,抱歉让你为了这些怪事陪我呢。」

  法托菈露出些许笑意。嗯,她也是好女孩呢。

  「接下来的楼层会变窄,往上爬的速度也会变快。明天就在八十四楼的旅馆住宿吧。再往上则连旅馆都没有,变成货真价实的旅行了。」

  「嗯,加把劲上吧。」

  第二天我们三人也的确加把劲往前进。

  总之就是只要撒钱,就能不断往上爬。

  然后在八十四楼的旅馆住宿,以此行目的的一百零八楼药局为目标。

  从八十五楼开始,野兽也变得凶暴了些,会主动攻击我们。

  眼神极为凶恶的树懒穿梭在生长于世界树中的其他树木中。

  「哇,好像流著口水冲过来了喔!」

  「那是流口水树懒呢。」

  即使敌人主动攻击,法托菈还是在看导览手册。命名方式毫无尊严呢。

  「该怎么办?要由我保护安全吗?或是以妹妹当肉盾也可以。」

  「不,没关系。」

  我主动缩短间距,一拳打飞流口水树懒。

  「以状态而言,我似乎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哇~好厉害喔~!」

  瓦妮雅夸我的方式好傻喔。

  还有其他野兽冲过来攻击瓦妮雅。这次感觉像是弹开脚边类似草的植物同时暴冲。

  「噢,这是流鼻水树懒。我听姊姊说过。」

  「栖息的野兽太不正经了吧!」

  它的确挂著类似鼻水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懒。还全力奔跑。

  「它的鼻水营养价值很高,有助于附近的植物生长。代价是植物会结果,提供给流鼻水树懒食用。」

  好恶心的生态系……

  「不过似乎也需要动物性的营养,才会攻击我们吧~所以说,随手将它们赶走啰。」

  瓦妮雅冲上前使出回旋踢。

  沉钝的声音在楼层内响起。

  彷佛晕过去的流鼻水树懒浑身抽搐,除了鼻水以外连口水都流下来。

  「不用说,你们也很强呢。毕竟是利维坦啊。」

  偶尔会忘记我的身边都是强者,不过相比于世界的平均值,大家都强得可怕。

  「是的。妹妹也不至于迷糊到这种程度。」

  在这一点上法托菈也信任妹妹。

  「好,我们快走吧。如果药局关门了,就得再等上一天。」

  「那可不好。法露法与夏露夏都会觉得无聊吧。」

  「啊,不会啦。我们的上司会开心地照顾她们。不如说,上司肯定觉得我们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喔~」

  「或许是这样没错,瓦妮雅,但这就不用多嘴了!」

  反倒是两个女儿太亲近别西卜比较可怕。

  我们几乎没有休息,不断往前赶路。

  除此之外还追过以世界树顶楼为目标的登山客(虽然不是山,事实上却是登山)。几乎都是魔族。偶尔还有接受魔族护卫往上爬的精灵与矮人。可能是定居在世界树内的居民吧。

  ◇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终于来到通往一百零八楼的楼梯前方。

  终于,终于来了。

  我们互望彼此,相互点头后,缓缓走上楼梯。

  开启楼梯上方的门,终于来到世界树的外侧。

  景色比之前在旅馆见到的还要棒。

  一切都小得宛如豆粒一样。

  「哎呀,终于抵达这里了呢,抵达了。真是太好啦。」

  只可惜身材太娇小,被防止跌落的栅栏挡住难以看见景色。

  这时候,法托菈一把抱起我。

  「我什么都还没说耶。」

  「这点小事还是知道的。毕竟一起来到这里了啊。」

  对喔。以世界树的顶楼为目标之际,在我们之间诞生了类似内心的连结。

  就在我身旁的瓦妮雅语带哽咽。

  「奇怪,我怎么……真是奇怪……明明不是会掉泪……呜……的人啊……」

  来到最顶楼后,紧张感顿时纾解,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充满内心。我也正在品尝类似的感觉,所以明白。

  「不行喔。目前还在工作。」

  法托菈表示,并且递给妹妹手帕。

  不过,连法托菈的表情也快掉泪。

  肯定不只是对于绝景感动不已吧。

  这对姊妹相隔很久,两人才一同达成某些目标。

  原来就是登上世界树的最顶楼啊。

  「稍微休息一下吧。可以放我下去了。」

  现在就让姊妹两人好好独处吧。

  「好的,谢谢您。」

  应该立刻察觉到我的贴心。反正被察觉也不会怎样,没差。

  我坐在距离姊妹不远处的板凳上。

  两人手扶著栅栏,聊起往事。好像是以前爬火山的事情。

  「若是小时候啊,瓦妮雅,可能差点就会一跳摔下去呢。」

  「乱讲,我才没有那么调皮。姊姊才是中途就喊累,抱怨愈来愈多吧。结果爸爸说,早知道就不该带法托菈来。」

  「因为爬火山的时候真的很累啊。况且比预定花了更多时间。」

  「拜托,怎么可能什么都准确依照计画呢。」

  「那只是你太随便而已。」

  两人都一脸神清气爽。啊,真好啊。这样的姊妹真温馨。

  虽然特地来到世界树很辛苦,但是有那个价值。有许多在高原之家看不到的事物。真的,真的太好了。

  不久,法托菈与瓦妮雅来找我。

  「我和瓦妮雅都充分休息了。亚梓莎小姐也OK了吧?」

  「嗯,到药局去啰。」

  我们朝最顶楼的药局展开最后冲刺。

  其实从树的外围走五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该处形成一小块广场。这里正是世界树最后的终点。

  严格来说树依然往上延伸,可以透过细长的楼梯登上顶端。要当成纪念也行,但在那之前得先达成我的目的。

  广场一旁有间店,是备有各式各样药品的药局。

  走进店内,随即发现精灵女店员隔著柜台正在工作。

  药品放满了柜子,称之为药品百货也不为过。

  「不好意思。我吃了地精变变菇而变小,有没有能恢复原状的药呢……?」

  我详细描述症状,店员小姐也频频点头应答。从表情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这样的话,最近得知某种药品对此症状有效。应该可以马上治愈喔!」

  「咦,真的吗!太好了~!」

  听得我摸摸胸口松口气。

  「是最近热卖的药品,发现也可以治疗。以前这种蘑菇治疗起来颇麻烦呢,太好了。」

  「哦,附带一提,药品叫什么名称呢?」

  精灵店员小姐表示「是这个」,咚的一声将药瓶放在柜台上。

  『曼德拉草锭』。

  …………

  哎呀,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过……

  不如说,家里好像也摆放这种药,当作常备药……

  「鼎鼎大名的洞窟魔女艾诺小姐制作的此药,可以治疗这种症状喔!只要服用大约十颗就能见效。由于没有会产生毒性的成分,服用这么多也没问题喔~!」

  「噢,嗯,好的……」

  我想起幸福的青鸟就在自己身边的故事。

  想不到在自己家里就能解决这次的问题……

  这时门扉一开,门铃当啷一声响起。似乎有人进入药局。

  「你好~我是洞窟魔女艾诺~带来追加订购的三盒药啰~」

  只见艾诺扛著极为普通的木盒站在该处。

  「艾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是哪里的小孩吗?…………啊,高原魔女大人!」

  也难怪连艾诺都惊讶,我简单说明毒菇的原委,不过我比较惊讶艾诺居然会在这里。

  「因为这间药局是传说级别的知名啊。有幸在店里贩售『曼德拉草锭』本身就很光荣喔。哈哈哈!多亏『曼德拉草锭』赚了好大一笔钱,正在考虑下次改造洞窟要增设酒窖与撞球场呢。真是太开心啦~」

  总觉得她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之前不是说自己有恐慌症吗……

  「即便如此,来到这里不是很辛苦吗?效率也太差了吧……」

  「咦?搭乘租来的运输用飞龙,一下子就到这间店啰。」

  喂,一下子就到是什么意思啊……?

  「世界树药局的店铺入口在树的外面,因此可以搭乘飞龙进入啊。龙族的尺寸比较进不来呢。」

  换句话说,有飞龙能一下子就能抵达的目的地,我却花了好几天吗……而且卖的还是家里就有的药品……唔……感到一股与小孩子的身体不相衬的倦怠……!

  我当场无力地跪倒在地。

  之前到底在忙什么啊……

  「高原魔女大人,请问怎么了吗?」

  「没啦,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法托菈与瓦妮雅也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看来她们同样不知道搭乘飞龙就能来到顶楼。这的确类似一种搬货用通道,一般人多半不会知道吧。

  偶尔有寺庙与神社得登上一段很长的石板阶梯才能抵达,结果后方有一条能开车上来的路径,类似这种情况。

  「该怎么办呢?城里应该也有『曼德拉草锭』……」

  一脸歉意的法托菈询问。

  「难得来一趟,就买吧……当作旅途的纪念。」

  购买『曼德拉草锭』后,回程我搭乘艾诺的飞龙,降落到地表。

  然后乘坐利维坦化的法托菈,茫然之际以城堡为目标。

  「啊,难道现在不服药吗?」

  瓦妮雅问我。

  「既然这样,我要大家面前服用后复原。」

  「原来如此,这倒是不错呢!」

  我才不吃眼前亏呢。

  ◇

  回到城堡后,佩克菈表示「真是抱歉,姊姊大人。我完全忘记可以搭乘飞龙了。真是太迷糊啰。」

  「这次的事情,你绝对早就知道了吧……」

  看她的表情就大致明白了。

  「有什么关系呢。步行登上世界树也是相当愉快的经验呢。」

  虽然这是两回事,不过既然这样,我就要大张旗鼓一点。

  「机会难得,也找别西卜与女儿们来吧。我要在大家面前变回原本的高原魔女。」

  「……啊,似乎很有趣呢!」

  好像有奇怪的停顿,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别西卜与法露法、夏露夏,以及这次陪我旅行的法托菈、瓦妮雅姊妹,加上佩克菈聚集在佩克菈的寝室。

  「该怎么说呢,真是白忙了一场哪……」

  别西卜一脸歉意,不过这件事不能怪她。错在变小的我(以及疏于检查的哈尔卡拉)。

  「没有问题啦。只要结束就一切OK。我现在就变回大人!」

  法露法与夏露夏都露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连佩克菈都一脸打趣,让人有点在意……

  「那么,我要服用『曼德拉草锭』啰!」

  我以杯子里的水吞服十颗锭剂。

  好啦,接下来只要等变大就行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觉得身体发痒。

  原来这就是身体变大的感觉吗。来,变大,变大吧!

  其他人也跟著「噢噢~!」一览。

  不过,夏露夏好像露出讶异的表情。

  「夏露夏很担心。身体一旦巨大化,童装不是会穿不下吗……」

  「啊。」

  随后传来强烈压迫感。

  彷佛全身被强化身体的石膏绷带勒紧……

  然后传来劈里的声音。

  眼看衣服逐渐破裂!惨了!

  虽然不至于整件衣服爆开,可是却破损到不能穿出去见人……

  「呀~!姊姊大人羞羞脸!怎么能让妹妹看到这一幕呢!呀~!呀~!」

  ——即使嘴上嚷嚷,佩克菈看起来却十分开心。

  「佩克菈,你也明知道这一点却不告诉我吧!」

  「姊姊大人在说什么,我不太清楚喔。完全听不懂呢。」

  我居然在最后关头犯这种错……大概是之前变小的关系,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吧……话说回来,在场只有熟识的女性,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受害。

  身上挂著破烂衣服的我蹲下去,同时拜托别西卜。

  「帮我准备衣服。」

  「知道啦……」

  话虽如此,我可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还有,换好衣服后我要去大浴场。大家一起去。」

  最后关头最重要,所以我要再去一次。

  「所有人一起泡澡就不害羞了,也有纪念复活的感觉,还有,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佩克菈的裸体喔!这叫以牙还牙!」

  结果,不知为何佩克菈的表情不再从容。

  「这个……姊姊大人,我不太习惯这样……」

  心想她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其实想一想也不奇怪。毕竟是魔王,没什么与其他人一起入浴的经验吧。

  「怎么说呢……亲亲的话倒还十分向往,可是进一步的接触……连书上都没写……」

  原来如此……那就是她想像的极限吧。这孩子该不会还很纯真吧……

  我露出带有恶意的笑容开口。之前吃了她的亏,现在全数奉还也不为过。

  「佩克菈,这可是姊姊大人的命令。如果不听话,可不原谅你喔。」

  佩克菈红著脸,点了点头。

  城堡的大浴场真的是大浴场。

  一言以蔽之,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豪华公众浴池都更宽广。

  光是浴池就有五座,我们惬意地在散发红酒香气的浴池中泡澡。

  「哎呀~宽广的浴池不论泡几次都最棒了呢。」

  登上世界树的时候也经验过,人数愈多泡起来果然愈有感觉。

  「小女子明白。工作疲劳后,泡起来特别沁入体内哪。」

  别西卜原本就很喜欢温泉,似乎非常舒畅。

  法露法、夏露夏与法托菈、瓦妮雅姊妹也纷纷露出舒服的表情泡澡。

  可是,只有魔王一人十分难为情。

  在别的浴池泡澡,完全不肯过来。

  原来她对这种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身为「姊姊大人」,继续无视她也很过分,所以我移动到她身旁。这点距离以瞬间移动魔法转眼就能过去。

  「来,我来啰。」

  「呀!姊姊大人,这样太羞羞脸了!」

  在浴池里哪有什么羞羞脸,裸体才是正装,虽然不可以紧盯别人看。

  「这一次,你的玩笑开得有点过头啰。虽然利维坦姊妹两人留下了不错的经验,也算是有好事啦。」

  佩克菈的眼神在游移。完全变了个人呢。

  「你似乎难以与大家一起泡澡呢,有那么害羞吗?」

  「因为,大家,胸部……都好大……」

  她的视线盯在我的胸口。是这样啊……因为总是独自一人,倒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别人的胸部……照这样看来,如果看到哈尔卡拉的胸部大概会晕倒吧……

  我移动到佩克菈的正面。

  「听好喔,佩克菈?不论有任何原因,我都算是你的『姊姊大人』。所以,『妹妹』做了坏事要挨骂。知道吗?」

  佩克菈点了点头。

  原本想以拳头稍微钻一下她的头做为惩罚,不过头上长角没办法。取而代之我敲了一下头,力道当然特地收敛。

  「这个,对不起……」

  「嗯,很好。这样就两不相欠啦。」

  「姊姊大人,有件事情想拜托您。」

  「嗯,什么都可以说喔。」

  「我可以……摸摸看姊姊大人的胸部吗……?」

  咦……?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逐渐习惯……如果摸一下姊姊大人的胸部,或许可以就此免疫吧……」

  「这怎么可以呢!」

  我急忙以瞬间移动回到原本的浴池。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姊姊大人!」

  佩克菈跟著跑向我。

  「因为你要是觉醒什么奇怪癖好,可就无法挽回了耶!况起你的权力这么大!万一让几十名魔族女性哭泣的话该怎么办!」

  这女孩还是保持纯情就好。这样有助于维护世界和平。

  「姊姊大人,拜托你嘛!」

  「这种要求我可不能答应!」

  心想当姊姊大人真辛苦的同时,我逃离佩克菈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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