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啊～～」
「芙拉托缇，这样很难看喔。打呵欠就算了，拜托至少以手摀住嘴。」
吃早餐时，莱卡责备打了个大呵欠的芙拉托缇。
她的呵欠的确大到让人担心她会下巴脱臼。
「胡说什么，呵欠是自然而然发出的好吗？换句话说，这不是我芙拉托缇的错。应该让我打呵欠直到过瘾才对。」
只要被莱卡指责，芙拉托缇几乎都会反驳，不过这种意见真的很符合她的本性。
「但还是要注重礼貌吧。你的礼貌太糟糕了。」
「又不是打呵欠喷出寒冷吐息，哪会对你造成麻烦。要是在意这些细节，会活得很辛苦耶。日子过得豁达一点才好，这才是和平的基础！」
莱卡瞄了我一眼。
她的表情显示「亚梓莎大人您怎么看？」
「这个……我倒不会那么在意……这样还在容许范围之内。不如说，莱卡偶尔放松一点其实也不错。」
「吾人认为这种散漫的方式会累积更多压力，进而弄坏身体……」
听得莱卡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要求原本认真的人突然松懈，反而很过分呢。」
等于强迫对方改变平时的作风。
「而且从芙拉托缇的口中说出和平这两个字也很怪。蓝龙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打架吗。」
「可能有道理……」
我去蓝龙聚落时，也有一堆蓝龙不停找我较量。
——这时候，芙拉托缇的神色有异。
她的手有些颤抖。
脸色似乎也有些发青。
「唔唔唔……糟、糟糕了……」
「怎么了？突然生病？得去看医生才行？」
很难想像龙族生病的模样，但总会感到身体不舒服吧。芙拉托缇有可能乱捡东西吃……
「是、是因为和平的关系……」
什么意思？
「最近实在太和平了，身体才会不断渴求斗争……」
对斗争的渴望竟然出现类似脱瘾的症状！
「主人，我想较劲……想去弗拉塔村，与村民轮流比拚力量……」
「不行，不行！村民会统统死翘翘的！」
「另外不用亲自下场也没关系。看别人互相战斗也可以，我想看某些炽热的事物。」
「就算说炽热我也没辙啊……」
这个词不适合这么悠哉的地方。
就在此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开门一瞧，是负责送信的飞龙。
既然是飞龙，代表与魔族有关。
「您是高原魔女亚梓莎小姐吧。这是别西卜大人寄给您的。」
我从飞龙手中接过信，当场迅速拆封。
首先见到的是一张传单。
「斗牛庆典……？话说牛头人就是脸部为牛的魔族吧。」
另一张则是别西卜寄来的信。
上头写著这次要举办斗牛庆典，有空就来参加。
「飞龙先生，等我一分钟就好。」
我掏出笔记用纸，迅速写了几个字。
「致别西卜 明白」
「请将这个交给农业大臣。送到农务省也可以。」
飞龙接过信纸后，随即飞离。
虽然没付邮资，但应该会由别西卜那边信到付款吧。
不过邀请的时机或许堪称完美。
我站在芙拉托缇面前，让她看传单。
「芙拉托缇，有个似乎十分热血沸腾的活动喔。好像还可以吃到肉，你看，就是这个！」
「太棒啦！这样就可以发泄了！」
芙拉托缇手里紧握刀叉，猛然站起身。就像胜利宣言一样。
「芙拉托缇，这样很难看喔！」
莱卡再度表达不满。
莱卡应该也能享受这场活动，就让她忍耐吧……
餐饮看来也十分充实。
不过我再度看了看传单，发现能吐槽的地方还真多。
斗牛是牛头人的文化啊？
还有牛头人招待牛肉料理合理吗？该不会是同类相残吧……？
呃，大鱼吃小鱼是自然界常理，大鸟也会毫不留情吃小鸟，大概是相同的道理。人类不明白这方面的价值观，既然牛头人ＯＫ就ＯＫ吧。
去的时候问问看别西卜，反正她应该会负责带领我们。
之后别西卜再度联络我们，然后安排利维坦型态的法托菈来载我们参加活动。
意思是可以享受瓦妮雅的手艺吗？瓦妮雅的手艺堪称极品，这也是旅行的乐趣之一。
不过，活动前一天的晚上六点左右——
已经夜幕低垂的天空变得更暗，不久法托菈与瓦妮雅来到家里。
应该是其中一人化为利维坦，但怎么早了一天前来？
「不好意思，为了避免迟到，结果比预定时间提早许多抵达。可以让我们住一晚吗？」
法托菈礼貌地低头致意。
「看，就说不用那么急著出门嘛～姊姊实在太讲究准时了啦～」
瓦妮雅难得一脸愕然。
这对姊妹也是认真与散漫的两个极端呢……
「没关系，欢迎过夜……」
机会难得，我询问法托菈与瓦妮雅这对利维坦姊妹关于斗牛庆典，以及牛头人的知识。
「牛头人认为吃牛肉ＯＫ吗？」
与精灵和矮人不一样，原则上牛头人不会居住在人类社会中，所以不太了解其文化。
「牛头人的家常菜就是牛肉喔。」
厨艺高超的瓦妮雅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难道不会觉得同类相残吗？」
我个人最在意的是这一点。
「嗯～好像偶尔也有牛头人抗拒，但听说这些牛头人将牛当成宠物饲养。而且会让宠物牛参加斗牛比赛。」
「听起来好怪……」
「据说西方的牛头人倾向大口吃肉，东方的牛头人则大多当宠物养。」
原来如此，若当成不同地区的文化，肉食大会与斗牛也可以两全。
「念书的时候在课堂上听过，目前还不清楚牛头人和牛在种类上是否相近。可能只是单纯相似而已。」
法托菈补充学术方面的知识。
「总觉得并非毫无关联却相貌相似……不过考虑到究竟如何形成这个种族，的确充满谜团……」
奇幻世界的生物究竟是怎么进化的呢？
在地球上，最先出现牛头人的应该是希腊神话。不过东洋应该也有介于牛与人之间的生物。
详情我不清楚，地狱好像有牛头的狱卒，名称一如长相叫做牛头。
反正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事情，想调查也无从著手。
「妈妈，连这本魔族百科全书都记载，关于牛头人的详情依然不明。目前似乎尚未达成结论。」
夏露夏捧著厚重的书本前来。
「是吗？原来夏露夏也有魔族的相关书籍呢。」
「是别西卜小姐送给夏露夏的，一直小心翼翼地阅读。」
别西卜对女儿的教育也有贡献，原来她不是只会溺爱女儿的阿姨啊。
「亚梓莎小姐，虽说是牛头人，但他们是很普通的人喔。您可以不用钻牛角尖，单纯享受活动即可。」
「姊姊说得没错。况且这次好像也是上司想找个叫大家来的藉口而已。」
利维坦姊妹在这一点的意见一致。
之前的活动也并不严肃，就带著观光的心情参加吧。
不过，家里有人倒是干劲十足。
「斗牛！我早就想亲眼见识了！就让我好好欣赏牛角之间的相互碰撞吧！」
芙拉托缇兴奋得就像远足前一天的小学生一样。
既然她早已对和平感到厌烦，可以说刚刚好呢。参观斗牛不论看多久，芙拉托缇也不会受伤，是十分安全的活动。
「芙拉托缇小姐，最好不要过度期待。看在龙族的眼里，会觉得牛只彼此的对决其实不过尔尔。骗骗小孩子的。」
法托菈似乎感觉不妥，试图降低期待……
相较于龙族的力量较劲，规模的确应该小得多。
「不用担心！小动物有小动物自己的炽热战斗！只要能享受这一点就满足了！」
原来牛对龙族而言是小动物啊……
毕竟利维坦这种超巨大动物就在眼前，说得过去就ＯＫ吧。
◇
隔天，我们全家乘坐法托菈，朝范泽尔德城下町出发。
已经很习惯搭乘利维坦了。
法托菈在靠近城下町的利维坦起降场—俗称「机场」降落后，见到别西卜早已等待多时。
「来得好哪。想到你们没有见过牛头人的斗牛庆典，才决定找你们来。」
「谢啦，别西卜。因为有家人精神百倍，你的邀约来得正好。」
芙拉托缇宛如自己要战斗一样，一直在练习挥拳与踢腿。
似乎是以这种方式发泄斗争心。
理论上她年纪比我大，但我在芙拉托缇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姊姊的气质。她应该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长者。
「究竟有什么样的牛出场，我很在意呢。还是漆黑的牛比较强吧～！不，红褐色的牛比较凶暴吗～？不对，该不会出人意表，有纯白的牛参赛？」
「拜托……区区斗牛而已，她也未免太兴奋了吧……」
似乎连别西卜也不理解芙拉托缇的兴致。话说用「区区斗牛」这种词形容斗牛未免太过分了吧。难道对魔族而言，牛的斗争真的只能算是余兴节目吗？
「上司，我们也说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芙拉托缇小姐完全听不进去……」
「别西卜大人，她一听到斗牛这两个字，似乎就天马行空地脑补了呢。」
两名利维坦解释错不在自己。
话说回来，所有魔族居然强调斗牛规模很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开始同情被迫参赛的牛了。
「算了，无妨。斗牛庆典之前会举办肉食大会。在会场上吃点东西吧。」
然后我们前往竞技场会场。
在竞技场前方有大量摊贩林立。
有牛排或串烤，可以说任何牛肉料理都到齐了。
「哦！好棒啊！连食欲都让我热血沸腾耶！」
「吾人也很高兴呢！」
我们家的两位龙女孩都十分兴奋。
「莱卡，我从左边开始买，所以你从右边开始。」
「知道了。手上可别拿太多而掉落喔。」
两人分别从两侧在一间间摊贩排队，开始购买料理。
她们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合作啊……
「看来连选都不用选，她们要称霸所有摊贩呢。」
不过在美食大会上拚命的人，应该会选择这种购买方式吧。
「亚梓莎，你也可以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哪。」
别西卜敦促我。今天我们完全是来宾。
「也对，那么机会难得，我就尝尝牛排吧。」
我前往摊贩点餐后，端上桌的是相当壮观的牛排。
问题在于，这块牛排少说有五百公克左右……
「这么大块吃不完……应该说这种美食大会上，每个摊位的餐点分量不是应该少一点，方便边走边吃吗……？」
「拜托，这点分量根本小意思吧。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别西卜直截了当地问我。我太小看魔族的标准了。
「大家可以帮忙分一点吗？」
于是我决定与法露法她们一起吃。
「嗯，谢谢妈妈！法露法最喜欢牛排了！不论有多少都吃得下！」
「肉很棒，能让头脑变得灵活。以前的贤者也说过，『有肉堪吃直须吃』。」
那真的是贤者吗？
「法露法，夏露夏，不用小口小口分著吃，想吃多少小女子都买给你们！要吃哪一道尽管点！」
「这样绝对吃不完，别西卜你不用鸡婆啦！」
我正在想办法统统吃完，拜托别做这种以为工作搞定之际却又接到工作的行为。
「万一吃不完，丢掉不就得了。别管三七二十一也是庆典的乐趣哪。」
「听起来似乎有理，但我要教女儿不浪费的精神，所以免了。这也是教育的一环。」
无论如何，这样就有办法解决肉类料理了。
虽然两个女儿不是大胃王，但她们应该会开心地帮忙吃肉。
我原本对没办法吃东西的桑朵菈感到过意不去，
「哼，吃草的牛命中注定成为人和魔族的盘中飧。活该。」
但她却露出打倒仇人般的霸气笑容，似乎没什么问题。在她的眼中，所有草食动物都是敌人吗？
「对了，哈尔卡拉也要吃牛排吗？」
「师傅大人……可以帮忙吃吗……」
哈尔卡拉捧著一盘堆积如山，多到快遮住自己脸的串烤。
「拜托，哈尔卡拉！你这样也太不知节制了吧！」
「不是的！我也没想过靠自己全部吃光！」
虽然哈尔卡拉辩解，但是串烤遮住了她的脸，看起来好像串烤在说话。
「卖这些串烤的摊贩啊，是以抽签决定顾客能吃几支的。没中就是一支，四等奖两支，依此类推……」
在日本也有这种设计呢。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没中，只能吃一支。
「结果我抽到了特奖。」
「运气怎么这么好啊！」
「不过想不到中了一百支……」
「多得太夸张了吧！」
难怪她会被串烤埋住。
「抽中的瞬间我很高兴。可是看到摊贩端出盘子，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这么多该怎么吃完呢？而且每一支串烤的肉都好大块……」
「果然是魔族尺寸吗……我知道了，坐在空位上吃吧……」
设立在摊贩附近的临时帐篷底下，排列著许多桌子。
意思是让访客在这里享用。完全就是肉食大会。
「呼～！真是香辣耶！很适合配酒喔！即使精灵是素食主义者，也会对适合下酒的肉类料理另眼相待！」
吃著串烤的哈尔卡拉，同时豪迈畅饮。
「呃，我先提醒一下……观赏斗牛前可别喝得烂醉喔？」
「哪有，庆典就是要喝醉才热闹啊。看来非醉不可啰～」
原来她有自知之明还打算喝醉喔！
「哈尔卡拉喝得趴倒是无妨，但是我们看情况会丢下你喔。」
「呵，烂醉如泥也是一种乐趣啊。」
即使她说出大话，但如果直接喝到挂，有可能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
另外法露法与夏露夏从刚才就一语不发，是因为正专心吃著肉。
「哈呼、哈呼……」「嚼嚼嚼……」
有这么好吃啊。彷佛平常在家里没让她们吃过好东西……
而龙族二人组似乎好不容易兵分两路，在所有摊贩点完两人份的餐点，坐在空位狼吞虎咽。又不是大胃王比赛。
罗莎莉也待在两人身旁。由于她完全无法吃东西，可能在观察龙族生态之类吧。
「肉食大会的来宾还不少，松了口气哪。」
别西卜吃著像烤肉的餐点还配牛奶。我觉得这种搭配很怪，但两者都来自牛的身上，应该无妨。摊贩也有卖牛奶。
利维坦姊妹同样在一旁不停吃肉。
法托菈看起来胃口小，实际上一点也不小。魔族的食欲真可怕。
「别西卜会邀请我们，是因为农务省参与协办呢。」
招牌上写著协办组织一览表，其中也有农务省的名称。
斗牛的确属于农林水产业。
「嗯，这也是原因之一。原本只有斗牛而已，但是来宾数年年滑落。所以农务省才加入，加上了肉食大会这项活动哪。」
「原来斗牛不受欢迎啊……听起来很粗犷，应该很热闹才对啊……」
话虽如此，其实多的是看似能吸引游客，结果游客却愈来愈稀少的活动。斗牛多半也是运气不好。
「反正原本就是走下坡的活动，就算我们出马帮忙也不用扛起太多责任，这一点倒是很感激。可以尝试各种方法。」
擦著嘴角的法托菈表示。
「还真是嘴上不留情呢……但我明白你的心情。」
「也因为传统的原因，要改变斗牛这项活动十分困难呢～所以才决定加上吃肉的活动。我们囊括了许多牛头人经营的知名肉铺，我的眼光果然是正确的。」
瓦妮雅得意地挺起胸膛。在饮食这方面，瓦妮雅的实力可是货真价实。
「看在第一次见识的我眼中，觉得相当顺利喔。农务省做得很好。」
我以笑容慰劳农务省的员工。
三人也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
但是也有不顺利的地方。
哈尔卡拉吃串烤的手已经停了下来。
「肚子突然告诉我『已经不行了，别再吃啦』……」
我才不管！
「因为一直不停地吃，饱足感才会来得较慢。想不到竟然事先布下这种陷阱……呜噗……」
「别搬出阴谋论，哈尔卡拉你完全就是自找的。」
变得像是大胃王比赛中停下动作的人。明明身为配药师，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但是印象中有不少医生身体不健康，也不是不能体会。
「反正还有时间，就好好疼爱这些牛吧。呵呵呵，草食动物照样得面临被吃掉的命运。」
与其说今天的桑朵菈心情好，其实有点Ｓ呢。她这么讨厌牛吗？
哈尔卡拉的话题先到此为止—
「再度见到许多牛头人后，发现种类真是不少呢。」
有不少牛头人在会场内晃来晃去。
有些牛头人是我以前住在日本的时候，在神话或奇幻故事的插图中见过，整张脸都是牛。但也有牛头人长了牛角和牛尾，脸却与人类几乎无异。
另外也有牛头人介于两者之间。
「因为有些魔族依照种族分别群居，也有各种种族在镇上混居哪。导致有些魔族的牛头人特徵变得不显眼，当然也有反例。」
「这么一想，魔族还真是相当多民族的国家呢……真亏都能和平相处。」
知道地球上为了民族打得头破血流的我，感到有些难为情。
但是瓦妮雅摇了摇头。
然后法托菈吞下嘴里的肉，接著开口。
「完全没这回事，以前就爆发过多起争端。即使到了当今魔王大人这一代也依然故我。」
「啊，原来是这样……虽然感受不到这种气氛呢……」
「咱们也吃了相当多的苦头哪。不论任何国家都有大大小小的纠纷哪。连农务省内部都曾经有不少问题……」
别西卜露出感慨良多的视线，似乎深深想起某些回忆。
「哎，不知道为了瓦妮雅而向人低头道歉过多少次哪……」
「讨厌啦！上司！现在怎么可以说这些呢！」
原来是瓦妮雅的问题喔！
「出大包十二次，加上小麻烦则有五十三次。」
「姊姊你也别冷静地数啦！哪有这么多次啊！我个人印象中只闯过八次大祸啦！」
虽然觉得这样也够多了，但是对职业生涯漫长的魔族而言也许不算多。谁晓得。
这时候莱卡、芙拉托缇与罗莎莉回来了。
两人的肌肤都特别有光泽。
「全部吃光了！哎呀，果然吃肉就会产生活力呢。今后每一天的修行又可以继续努力啦。」
「每间店都具备美味，快速与便宜三项优点，实在太棒了！没有一间是地雷！」
「因为是摊贩，理所当然啊，芙拉托缇。」
「不不不，也有很多店家并非如此喔。可以说牛头人们都十分努力呢！」
罗莎莉小声与我交头接耳。
「大姊，两位龙族女孩好像稍微拉近了关系呢。」
是肉连结了两人啊……
以前当社畜的时候，听过以酒会友这个词，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以肉会友。龙族彼此依靠肉来交流。
毕竟没有多少人能称霸肉食大会的摊位，两人一起逛的话，藉以培养友情也不足为奇。
「以前的贤者说过，『想要交朋友，就吃火锅』。」
今天夏露夏说的贤者名言，整体而言好俗气。
「妈妈，斗牛差不多要开始了喔～」
法露法盯著人潮并且提醒我。
她说得没错。人群逐渐朝竞技场移动。
「牛伯伯彼此碰碰呢！法露法好期待～！」
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温柔到只有碰碰这么简单，但是法露法用的词好可爱。斗牛以后乾脆改名叫牛伯伯碰碰算了。
「那是走进自由席的观众吧。咱们坐指定席，所以没必要急。」
「真是ＶＩＰ级的待遇呢。既然已经享受过肉食大会，那就走吧。拖到快没时间而焦急也不好。」
凡事都要尽可能维持时间充裕。
如果反覆过著急迫的生活，总有一天会突然死翘翘……
「那就进场吧。虽然个人觉得等后半场开始再进入也无妨。」
「对呀。如果抱持过度期待，一旦发现名不副实，会感到很可惜。斗牛可以当成肉食大会的余兴节目即可。」
别西卜和法托菈对斗牛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毕竟是区区斗牛啊。实在太无聊就睡觉吧，反正座位的阳光很不错。」
连瓦妮雅都跟著补刀。
听著魔族三人组对斗牛毫不留情的批评，我们跟著开始移动。
另外，哈尔卡拉依然无法攻略完整座串烤山。
「呃……请各位带这些去，大家一点一点分享吧……」
串烤本身很美味，那我就一点一点享用吧。
见到哈尔卡拉的一百支串烤丝毫没有减少，再度体会到凡事过犹不及。
最坏的情况下，莱卡与芙拉托缇应该能顺利帮忙吃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