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附录 既然回到家之前都算酒会,那么在消化之前都算用餐吧?

  大家午安,我是哈尔卡拉。

  不,已经晚上了,所以晚安,我是哈尔卡拉。

  今天是哈尔卡拉制药的酒会喔!

  「好的,各位,饮料都拿在手上了吗~?」

  「「有~!」」

  我来到桌子前方一问,便听到活力十足的声音回答。

  职员与工读生总计十四人,所有人都参加,出席率真是不得了呢。

  这是包下附近的酒吧「朦胧默示录亭」,吃到饱&无限畅饮的套餐。由于包下整间酒吧,怎么吵闹都不会有人抗议。身兼经营者与酒会负责人,堪称完美。

  「多亏各位的努力,哈尔卡拉制药成功迈向二十周年!虽然是短短二十年,不过发生了许多事情呢。因此我也正式考虑购买更大的新房子……好!不说了!我也不喜欢讲个没完,所以到此打住!乾杯!」

  我举起酒杯,职员与工读生也跟著举杯高喊「「乾杯!」」或是与酒桌身边的人相碰。

  然后我也先站著喝一杯。

  「呼哈~!善枝侯国用的水果然优质!酒的品质真好!」

  善枝侯国(虽然叫做国,其实类似伏兰特州内的精灵自治区)有丰富的地下水,从以前就是酿酒的产地。在这里长大的精灵,想不成为酒国豪杰都很难。

  不过可不是只有酒而已喔!

  我一坐回自己的座位,便夹起一块盛装在大盘子上的炸鸡肉块塞进嘴里。

  「嗯,好多汁!鸡肉也很好吃!」

  在精灵居住的善枝侯国,砍伐树木受到法律限制。

  因为对于森林子民的精灵而言,树木十分重要。

  不过木材本身倒是基于各种用途加工后运用。包括维护在内,十分呵护森林。

  可是由于难以大规模开发,因此几乎没有牛或猪这种需要宽广土地饲养的家畜。

  精灵从以前就不常吃肉,但是环境不适合畜牧似乎也是主因。毕竟偶尔尝一尝,肉还是很好吃的。

  环境造就了精灵的蔬食主义,但光靠植物也无法摄取动物性养分。无论精灵再怎么长寿,饮食不健康也会导致肌肤变差。

  因此从以前就一直推动在森林里养鸡的政策。

  这片土地自古以来就是蓊郁的森林,栖息著各式各样的鸟类。所以善枝侯国的精灵就以这些禽鸟为食。

  不过绝大多数鸟类都会展翅逃向天空,难以捕捉。

  然后据说有位贤者提出应该要养鸡。

  传说的真实性难以考证,但是鸡肉料理可是精灵的隐藏主流美食。

  实际上,在《秘密的州民抄》这本书中,也记载「善枝侯国的精灵最喜欢鸡肉料理⁉」我现在手边没有书,但是绝对有写。

  职员们也纷纷称赞「不错,不错耶」「这间店的菜色真美味」。

  那还用说。这可是我信任的店家呢。

  昂贵而美味是理所当然的。

  便宜又能保证畅饮与吃好料,这才是好的酒吧该有的条件!

  「很好吃吧!其实我一直认为喔!即使是不喝酒的人,也完全不会觉得来亏了——要在这种店举办酒会才行!」

  我也顺著职员们的话题答腔。

  另外还有总计十多名工读生。

  这里是友善的职场,我则是友善的社长!

  「只有酒豪才能享受的酒吧根本就是三流的。喜欢喝酒的人在卖酒的店里享受,就和鸟在空中飞一样不足为奇。这样无法产生新的价值!创造新的价值难道不是企业的任务吗!所以哈尔卡拉制药也得创造全新的价值才行!至于我究竟想表达什么——其实根本没什么想说的!刚才说话的时候搞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了!料理真美味!」

  「哦,社长这么快就喝醉啦。」「有时看起来好像一直醉茫茫,但今天真的醉了呢~」「社长,拜托今天可别呕吐啊。」

  附带一提,其实才刚开始喝而已,所以我没醉。

  与其说友善,总觉得还被员工嘲笑,不过拉近与职员的距离很重要。

  「哈哈哈!今天我不会再喝得烂醉了!我可是社长喔!社长怎么可以这么失态呢!」

  「目前可以达成连续两次酒会日,让职员送回家的纪录呢。」「今天要是呕吐,就是三连霸啦。」「今天可没有人负责送喔。」

  「哈哈哈哈!我完全不记得喔!是大家弄错了!放心啦!」

  「惨了,已经烂醉到失去记忆了……」「是不是应该禁止社长喝酒?」「下次酒会在社长家举办吧,免得还要送社长回家……」

  我们公司就是这么没有隔阂,连这些话都可以说给社长听。

  这可是能畅所欲言的优秀公司喔!

  「来,不会喝酒的人尽量多点一些菜!这间店可是连不会喝酒的人都想上门的优质店家呢!」

  「好~!」「大口吃吧!」

  连午餐的菜色都是绝品喔~

  尤其是烤葱炸鸡肉块定食(六百戈尔德),实在太棒了。

  加了许多大豆发酵调味料艾尔文,热呼呼的烤葱搭配更烫的炸鸡肉块一起享用,享受口中快烫伤的感觉也是一绝!

  「好,喝第二杯吧!店长!可以给我一杯兑『营养酒』的麦芽酒吗?」

  我拿出哈尔卡拉制药的热门商品「营养酒」,向老板提出要求。

  这是包场才有的密技。

  用「营养酒」兑酒很不错喔!是真的!没喝过的人就当作上当,喝喝看吧!加点冰块冷却后更棒!就算肚子稍微受凉也别在意喔!

  店长也迅速接过「营养酒」,然后端来兑了「营养酒」的麦芽酒。真是有默契啊。默契这个词似乎源自于默神与契神这两位古代文明之神。

  「社长,非常感谢您每次都惠顾本店。」

  围著围裙的年轻精灵店长亲自向我致谢。

  其实大多数工作的精灵,外表都很年轻。

  「谈不上惠顾啦。因为好吃才上门,就这样而已。」

  「哎呀~社长真会夸奖呢~真是服了您啦!」

  「因为我被夸奖就会得意忘形,所以也会刻意夸奖别人喔~♪毕竟我的人生就是在毛病一大堆的家人当中寻找优点呢~」

  因为妈妈从来没有骂过我们三兄妹。

  虽然我也不是没想过,应该多骂一骂哥哥才对……

  其实妈妈也相当冒失。大概每半年会发生一次泡茶时弄错砂糖和盐……那可不是只在故事中出现的虚构情节喔。附带一提,当时全家同一时间喝茶,结果一起吐了出来。

  呕吐的话题太不吉利了,还是别提吧。

  多亏妈妈,我也成长得十分健康。

  目前在这一代,几乎无人不知哈尔卡拉制药。我正打算靠「营养酒」与其他的收益,建一栋比现在的住处更大的房子。其实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孝顺全家,不过这算保险起见的一击。

  我在侯国也是小有名气的人,至少面前的店长已经认识我了。因为次数多的时候,我一个星期甚至会光顾三次。

  「哎呀~见到真的有社长莅临,我们也特别有干劲呢。」

  「哦?意思是我对口味有这么讲究吗?」

  「因为社长的身材实在太惹火啦~看到您的胸围,自然就会兴奋呢~」

  「店长,这可是性骚扰喔!」

  我们公司的女性职员也经常这么说我,但是女性对女性说这种话也算性骚扰呢……

  「社长,难得吃到饱,可以尝一些平常不太会点的餐点。我们也会尽全力烹调。」

  店长真是气派呢。生意人就是需要这种气质。

  「不过好像已经点过菜单上的每一道菜了呢~」

  我故作姿态地扫了一遍菜单,然后啪一声阖上。

  「那就点点看私房菜单吧。」

  我帅气地随口一说。

  呃,其实我不知道有没有私房菜单。

  头一次上门的客人这么说很难为情,但我是熟客了,应该没关系。

  「没有私房菜单的话,点那道菜也无妨。反正呢,就点煞有其事的特别菜色吧。其实我早就想点点看店里的私房菜单了。」

  说真的,「营养酒」兑麦芽酒不只是私房菜,算是我个人的独创菜单了。

  「私房菜单吗?其实也不是没有喔。」

  店长的眼神散发异样的光芒。

  真的假的!原来有喔!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耶!

  不愧是「朦胧默世录亭」,这种弹性别有一番魅力。

  「这道菜啊,因为很危险,不太能轻易端给客人呢。」

  「危险?难道是超辣类的吗?」

  我对超辣类料理不太行。

  「不,那倒不是。」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责任由我扛,端上来吧!」

  依靠酒势,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所以豪迈地点下去。

  「好的!敬请稍后片刻!」

  然后店长气势十足地回到厨房。

  十分钟后,店长端著盘子走过来。

  「来,这是私房菜单,『石化鸡蛇配艾尔文沾酱』!」

  端到我们面前的是切成片的半生肉。

  表面有过火,但内部还呈现粉红色。

  盘子下方盛装著黑漆漆的艾尔文酱。

  要沾这些酱汁吃吧。

  盘子边缘放了磨碎的呛辣芥末。艾尔文配芥末的组合对精灵而言算是惯例,所以姑且不论——

  「店长,这是……」

  「是石化鸡蛇,具有石化能力的珍贵鸟类。毫无准备在山上碰到可是很危险的。」

  嗯,这些小常识我知道。石化鸡蛇是尾巴像蛇的鸟,还具有让咬住的猎物变成石头的毒性。

  由于毒性会让猎物变成石头而无法食用,导致饿死,所以这种鸟数量稀少,十分珍贵。真奇怪为什么会诞生这种脑袋不好的动物……肯定是进化出现了错误吧……

  总之,石化鸡蛇的事情先放在一旁——

  「店长,这些肉……没烤熟吧?」

  在精灵的土地上,几乎没有食用生肉的习惯。虽然有人宣称对感冒很有效,而刻意饮用生蛋。

  「这是刻意没烤熟的。因为石化鸡蛇烤成半生最好吃!虽然烤熟也很好吃,但老实说,烤熟就和一般的烤鸡肉没多大差别了。」

  店长咧嘴一笑。

  「伏兰特州可以卖生肉吗……?」

  由于我经营贩售饮品的公司,还算了解食品卫生。

  「所以才说是私房菜单啊。」

  店长又笑了笑。

  话说店长,以前该不会混过黑社会吧。

  「况且石化鸡蛇可不是随时都会进货喔。是今天偶然进了货,才端出来给您享用。」

  原来如此。

  换句话说,这是违法菜色!

  一下子就有做坏事的气氛了!

  「今天是吃到饱套餐。当然,如果各位已经很饱,剩下来也无妨。敬请随意享用。因为这是私房菜单,只是让各位尝尝我自己要享用的肉而已。」

  原来如此!虽然不能在餐饮店卖生肉,但是个人捕捉石化鸡蛇,做成生肉食用则是自己的责任!

  「这盘石化鸡蛇当然是免费的。因为已经收了吃到饱套餐的钱,所以不会额外收费。」

  店长真是有趣呢。

  「知道了。那我就尝尝看吧。」

  我以木制叉子叉起一片半生的石化鸡蛇——

  浸在艾尔文内——

  然后送进嘴里。

  哦!石化鸡蛇原本的甘甜,随著咀嚼在口中扩散!

  藉由沾上咸调味料艾尔文,才强调石化鸡蛇的甘甜与美味!

  「似乎合您的口味呢,社长。这是石化鸡蛇原本的味道。」

  这次店长露出贤者般的笑容。

  啊,意思是我也开启了真理之门吧。

  「自从开店以来,我自认尝过各式各样的禽鸟,石化鸡蛇也透过各种烹调方法尝过。不过得知这种原始的吃法最适合石化鸡蛇,是三年前的事情。每一种禽鸟都有不同的享受方式……我还有发展空间呢。」

  店长真会说呢。有点烦人。

  然后我又尝一片。再尝一片。

  我接二连三将肉片送进嘴里。

  吃肉同时穿插喝酒。

  嗯,与酒也完全对味。

  不错呢,这算是违法的味道吗?偶尔试试看也不错。

  ※哈尔卡拉制药向来诚实申报营业税,并且诚实缴纳,绝无串通等行径。

  「咦,这是生肉吗?」「啊~是石化鸡蛇啊~」「这可以生吃吗?」

  哦,大家似乎都很感兴趣呢。

  「很好吃喔!是仅限今天的特别料理!」

  大家都跟著品尝半生的鸡肉。

  「真好吃!」「原来还有这种吃法啊!」

  美味的佳肴,好喝的美酒。人生就该这样才对!

  酒宴举办了好几个小时,不过笑声在酒吧内始终不绝于耳。

  「大家都喝得开心吗?那么今天差不多到此为止啰!」

  最后由我上前,向众人宣布。

  「哇!社长居然还没醉倒!」「真是奇迹!」「要发生大事了!」

  拜托,大家多尊敬社长一点好不好。

  总而言之,酒会大成功!没有醉到呕吐!

  今天我没有出包喔!

  ◇

  ——宴会后过了三天。

  「恶……全身好像挂著铜剑一样虚脱无力……」

  感觉身体发热,所以中午过后我就回家了……

  我让妈妈以额头测量热度。

  妈妈的体温略高,可以当作一种判断基准。

  「唔~烫烫的呢~应该是发烧没错。」

  「果然……虽然现在不是感冒的流行季。可是我们家族不是身体很强健吗……」

  「还是会身体不适啊。今天就躺床上休息吧。」

  「好~」

  碰到这种时候,全家住在一起就很放心。

  有人照料自己真的很感激。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换上睡衣钻进床铺。

  「偶尔也需要充足的睡眠。嗯,就这么想吧。」

  可能是睡眠发挥效果,到晚上就觉得退烧了。

  我再度让妈妈以额头帮我测量。

  「温度比我低,应该已经退烧了。」

  「不到半天就痊愈,我们家对疾病真有抵抗力呢。」

  甚至觉得真难得见到如此轻易就痊愈的感冒。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静养一下。明天也请假吧?」

  「这点小事情算不了什么啦。我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哇呜!」

  「什么?怎么回事~?」

  我听到本能叫我赶快去上厕所。

  「我去上一下厕所!」

  但可惜的是,厕所门前的牌子上挂著「有人」。

  有人在上厕所!

  「拜托立刻出来!让我进去!」

  「哈尔卡拉吗。再稍微等一下。」

  看来是哥哥在上。

  「我给你一百戈尔德,拜托你立刻出来!真的求你了!」

  「知道了……看你似乎情况不妙,我尽快!」

  不是开玩笑的压迫感似乎也传到了另一侧。等哥哥一出来,我迅速冲进厕所。

  ——

  ——

  ————

  ————————

  ——结果我拉肚子了。

  不多也不少,就是拉肚子。

  既然已经发过烧,代表应该是感冒吧。想不到会有如此一目了然的反应……还是喝点水以防脱水症状吧……

  妈妈早就在厨房准备好饮水待命了。

  这时候就需要父母的爱。

  「哎呀呀,哈尔卡拉,看起来还没恢复呢。彻底补充水分后,好好休息吧。」

  「也对……身体也再三叮嘱我不要勉强……」

  于是我摇摇晃晃地再度躺回床上。

  ——十分钟后。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厕所,厕所,厕所!」

  真的来得好突然!感觉就像石头冷不防从头顶坠落!

  厕所门上又挂著「有人」的牌子!

  我就像恶魔一样毫不留情敲门!连敲,连打!

  「拜托快出来!不如说乾脆别出来,让我进去吧!」

  「姊姊,你好可怕喔。」

  这次是妹妹在厕所内!

  「唔~再等三分钟~」

  「我哪等得了这么久啊!又发生惨剧了!记住,再过六十秒,将决定这个家会不会脏到爆炸!」

  「咦……这太乱来了啦……等等,等一下……」

  「能不能等的决定权不在于我的精神!而是我的身体!」

  身体规定精神,对啊,原来这就是身体论吗!以前在学校有学过!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噜……

  这不是雷声,而是我的肚子在响。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噜……

  该不会在肚子里开天辟地吧……

  「姊姊,刚才的声音是打雷吗?我很怕打雷耶……」

  「老实说,这是比打雷更可怕的声音!拜托你愈快出来愈好!总之先开门吧!共享厕所!我们两人共享吧!」

  「怎么可能共享啊!姊姊终于崩溃了!」

  「我的身体是真的崩溃了!应该说是现在进行式!而且非常严重!」

  「愈来愈可怕了,我也好想逃出去,但是真的没办法!等一等嘛……」

  还要等,是吗?

  难以想像有这么一天,我会如此真实感受到诗句中,焦急等待上战场的情人早日归来的意义……感觉一秒就像一年一样漫长!

  如果有人要抗议我在亵渎认真的恋爱感情,我就这样回答他。

  不如说论情况危急程度,我比等待上战场的情人归来更严重!

  这里就是战场!

  而且不是身体外侧,而是体内爆发战斗!

  随著厕所门一开,妹妹走出来的同时,我急忙冲进厕所!

  ————————

  「…………我累了。」

  我的脸肯定瘦削得可怕。补给线遭到破坏,粮食送不到的最前线士兵应该都没有我惨。实际上,我连走路都很辛苦……

  于是我再度前往厨房喝水。

  「哈尔卡拉,没事吧?你的症状很严重吧?」

  妈妈担心地端水给我。

  「不会啦……毕竟谁都会吃坏肚子——我去厕所一趟!」

  然后我奔跑在走廊上。

  厕所乾脆自己跑过来吧!

  这次换爸爸即将进入厕所。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上厕所的时间会撞在一起啊⁉

  我急忙大喊。

  「停在原地不要动!」

  爸爸顿时停下脚步。

  我趁隙冲进厕所。

  「喂,哈尔卡拉,插队可是很不公平的喔。你应该早就过了叛逆期吧……虽然你的确赚得比爸爸多,但是应该多尊敬一点爸爸才对……不过你如果对爸爸说,只要低头就给一百万戈尔德的话,爸爸倒是会老实地接受。」

  「爸爸,您的女儿现在疾病缠身……拜托付出比自己的身体更多的关怀吧……」

  ————————

  即使悠哉如我,事到如今也发现了。

  有点不太对劲。

  已经不是有点不舒服这么简单了。不能含糊以感冒看待。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保险起见,应该去看医生吧。晚上医院可能已经休息,但我觉得应该要去挂急诊……

  但是我马上发觉,这种想法毫无意义。

  「抵达医院之前,肚子不可能平安无事……」

  绝对会有第二波冲击来袭。不,第二波与第三波冲击早就来了吧。我已经开始数不清次数了。

  考虑到身体不适走不快,如果无法确保三十分钟安全无虞,我就无法出门。现在的我连撑五到十分钟不拉都很难,根本无计可施。

  我步履蹒跚靠在走廊上,同时朝厨房前进。

  「哈尔卡拉,明天公司请假吧。」

  「好……我大概到不了公司,身体也不允许我去……」

  「要不要现在就叫医生来?」

  要动用最终手段,请医生来家里吗?

  虽然很不想这么么做,但似乎只能这样了……

  「那就麻烦妈妈了……」

  之后哥哥与妹妹出门帮我找医生。

  爸爸出门购买对消化与健康有益的东西。

  我则躺在床上由母亲照料。

  「来,喝水吧。」

  「谢谢妈妈……」

  我定时从妈妈手中接过水饮用。

  这是我唯一自我保护的手段。

  有家人真是好啊……

  虽然会毫不留情拗我一顿外食,但这种时候家人最可靠……

  「跑厕所的频率比刚才降低了一些呢。虽然每十五分钟还是得跑一次。」

  「考虑到上一次厕所换来十五分钟的和平,心理上比较好过……积极思考,积极思考……」

  「身体逐渐恢复了呢。加油吧。」

  「也对……照这样看来,应该会刷新一天之内跑厕所的次数……」

  一个半小时后,哥哥带医生回来。

  我向医生简述自己的症状。

  应该说,其实我也没有各式各样的症状,只能简单描述。

  「——就是这样,我原本以为是感冒……」

  医生露出凝重的表情。

  喂喂,千万别说我罹患了攸关性命的疾病啊……?拜托轻松地回答我「啊~感冒啦~」好吗!

  「呃,哈尔卡拉小姐……前几天您是否吃过什么生肉?」

  医生问我相当特殊的问题。

  「哈哈哈,我哪有吃生肉的机会——还真的有耶!」

  正好在前几天,我在「朦胧默示录亭」吃了半生的石化鸡蛇肉……

  是那个吗……那个害我拉肚子吧……

  真不愧是私房菜单,果然够猛……

  太凶恶了……美味的代价好可怕。话说如果享用世界第一美味的肉会拉成这样,那我宁可不要!

  「您似乎心里有底呢。尤其是禽鸟肉的食物中毒,会造成严重腹泻。不过几天就会恢复,所以只要多摄取水分静养就可以了。另外不会传染给别人,敬请放心。」

  「嗯,我知道——我去上个厕所。」

  食物中毒麻烦之处,在于只要一感觉非上厕所不可,就完全没有缓冲时间……

  平时身体应该会产生差不多该上厕所的反应啊。

  现在则是毫无徵兆。真麻烦……

  身后传来医生边笑边说「保重啊~」的声音。

  在几乎等于自己房间的厕所内,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那道私房菜单,除了我以外也有其他人尝过吧……」

  我回溯记忆,记得大家应该都尝过吧。

  「如果大家全都吃坏肚子,工厂的运作不就完全停摆了吗……?这样会造成严重损失吧……?」

  我的胃为了与食物中毒完全无关的原因而隐隐作痛……

  之后,我拉住即将回家的医生。

  「不好意思!我想请教您关于公司职员的事!」

  见到我一脸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医生吓得皮皮挫。

  ◇

  ——以结论而言,完全没有问题。

  隔了三天我来到公司,见到大家一如往常地工作。食物中毒发病的隔天,我请妈妈帮我巡视过,得知工厂依然正常营运。

  「啊,社长,早安!」「早安!」

  听大家宛如从丹田发出来的宏亮声音,应该没有卧病在床吧。

  「早安啊。各位,这几天有感到身体不适吗?」

  「没啊。」「没听说喔?」

  「…………那就没事了。别放在心上。」

  之前问过医生得知,即使吃了同样的生肉,有些人会腹泻,但也有人完全没事。好像只有我中了大奖。

  某种意义上,我是受到遴选的人呢。

  「对了,在社长请假的期间,西方提出了订单。是在西方好几个地区有店铺的连锁道具店。」

  哦!之前吃了不少苦,现在苦尽甘来了!

  不幸之后等待自己的就是幸运!

  「知道了!我立刻详细确认后去跑业务!」

  「咦,话说回来,社长虽然得了感冒,容貌却相当健康呢。」

  职员感到不可思议地表示。

  「啊~可能是因为我这几天顺利排毒了吧。」

  现在我的体内丝毫没有老旧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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