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参观猛虎祭

  今天是特殊节日。

  在前世里,我对特殊节日的印象就只是能够放假,不过这个世界原则上有将纪念某些圣人的节日由来流传下来。

  话虽如此,由于该名圣人的信仰在这附近一带并不盛行,因此到头来也还是只当成可以放假的日子……

  说起节日对我家的影响──

  主要就是哈尔卡拉。

  「真希望假日可以多增加几天呢~就算上班能给生活带来刺激,偶尔还是得犒赏一下自己嘛~」

  这天,哈尔卡拉起床得比以往都晚。因为她有告知过我们,所以晚一点才去叫醒她。

  她目前独自一人坐在餐桌那里,我则是在厨房清洗家人们使用完的脏碗盘。

  「像这样懒洋洋地打发时间,莫名有种灵魂得到洗涤的感觉呢~♪」

  「这感想老实说有点太夸张了,不过我能理解放假总会令人开心。」

  因为哈尔卡拉本身是社长,每天耍大牌迟到也不要紧,但她并没有这么做,毕竟她对工作方面是非常认真。

  「那么,我稍微去弗拉塔村散步一下,若有需要什么可以帮忙买回来。」

  「你的好意就心领了。况且今天因节日放假,我想很多商店都没开。」

  「对了,记得这是跟哪位神明有关,是纪念那个什么圣人的日子吧。」

  这丫头已把由来忘得一乾二净了。不过我也是半斤八两,所以没资格批评她。

  「这世上的圣人似乎满多的,想想就连神明也存在一大堆嘛。」

  「对啊。我们精灵对于人类的信仰并没有那么了解,可是严格说来,几乎每天都是某种节日喔。」

  这方面的事情应该去请教夏露夏,于是我把她找来。刚好碗盘也全洗好了。

  「的确一年之中每一天几乎都是节日。比如说今天就是全世界都信奉的麦德古瓦圣者逝世的日子,所以才定为节日。外加上这段期间没什么假日,于是就让大家放假了。」

  「换言之,只要是受欢迎的圣人,他的纪念日就会放假啰。」

  「妈妈的理解方式基本上并没有错。」

  夏露夏点头肯定。

  「麦德古瓦圣者是修卡基神的圣职者,也会对魔族和动物传布自己所信之神的教义。但他最终在对老虎传教时,被老虎吃掉才殉教的。」

  「真不知该说是可怜还是个糊涂蛋……」

  「麦德古瓦圣者的信仰相当盛行,所以大家在这天外出时都会戴上老虎帽子。」

  「总觉得这么做反而是大不敬……但节日差不多都是这样。」

  当我们交谈到一半──

  这次是曼德拉草的桑朵菈走了进来。

  「老虎真的很帅气喔,我想参加这个祭典。」

  「桑朵菈你喜欢老虎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老虎是会吃掉草食动物的英雄呀。」

  这还真是人类不曾有过的感想!

  但既然女儿对祭典有兴趣,这种时候就会很想实现她的心愿。

  「夏露夏,这附近有哪里会举办猛虎祭吗?」

  「有啊,在南堤尔州有个名叫维顿的城镇,麦德古瓦教会在那里有设点。当地会盛大举办猛虎祭。」

  喔、意思是可以请莱卡和芙拉托缇带我们去。

  「好~那就大家一起去参加猛虎祭吧!」

  「咦?可以吗?真的可以?」

  桑朵菈开心得双眼发亮。

  那当然啰,我怎能不把时间花在女儿的笑容上嘛。

  「反正一年之中并非经常会举办祭典,既然附近有的话就去看看吧。」

  「也对,我想看看草食动物被老虎吃掉的样子。」

  「这种事应该是看不到才对。」

  那么血腥的祭典会令我感到很困扰。

  「参观祭典呀~感觉上是个享受假日的好方法。那我也要一起去──只不过我在家还有一些事情得处理,所以这次就不跟去了。」

  哈尔卡拉如此说著。

  「记得哈尔卡拉小姐想趁著假日大睡特睡到下午吧?」

  「是想趁著太阳还挂于天上的期间一直睡觉对吧?就这么懒洋洋地度过一天。」

  「小夏露跟桑朵菈小姐都说错了,我指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女儿们似乎也觉得哈尔卡拉是个十分懒散的人……

  「其实是我想整理宝物。有很多东西都搁置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吗?」

  「宝物?家里有那种东西吗?」

  我是有兼差担任冒险者,不过并没有从迷宫中找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才对。

  「看来连师父大人也忘了……就是我们帮忙清理仁丹女神的池子时,女神送给我们很多宝物呀。」

  经人这么一提,我终于想起来了。

  「对耶,的确有这件事!当时是为了避免孳生蚊虫,就把池子里的水全抽乾对吧!」

  该处是仁丹女神教的教会总部,因此经常收到信徒捐赠的宝物,数量多到仁丹女神和神殿人员们都处理不完。

  于是有一部分就当成清除蚊虫的奖赏送给我们了。

  这情况算是「捡人剩下的东西」吗?

  「那些东西就这么一直搁置在空房间里。要是再不分类整理的话,恐怕会继续摆个好几年乏人问津喔。」

  「说得也是……那就拜托你啰……」

  于是我将前往维顿镇参加祭典一事告诉其他家人,但四处不见芙拉托提和罗莎莉的身影。法露法便帮忙解惑。

  「芙拉托缇小姐见天气很好,就以全速飞向天去。罗莎莉小姐则表示想跟著一起去。」

  「怎么好像是哪来的飙车族……」

  所以最终是莱卡载著我以及三名女儿一同前往维顿镇。

  「若是全速飞行,不出一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说起人类徒步前往的话,碍于高原的颠簸,就得花费两天以上的时间,换作是飞行即可省去这些问题。」

  「莱卡真是太可靠了。」

  那就把握时间前往维顿镇,然后早点回来吧。

  ◇

  一如莱卡所说,我们很快就抵达维顿镇。

  以地理位置而言,等于是远到几乎相隔一个州,而且此处还位于南堤尔州海拔较低的地点,不过这点路程交给莱卡便无须花费多少时间,前后大约四十分钟就到了。

  当我们来到城镇中心时──

  「好黄!」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路上行人全都戴著黄色的老虎帽子。而且不是一般的棒球帽,后侧长到能盖住后颈。后侧部分似乎是代表老虎的身体。

  「看起来好炫呢~!大家全都变成老虎了!还有白虎的帽子耶!」

  法露法有著很优秀的观察力。

  细看能发现周围并非一片黄色,而是参杂著极少数的白色帽子。

  「之所以会戴上这种帽子,就是为了悼念被老虎吃掉的麦德古瓦圣者。」

  解说就一如往常交给夏露夏。

  「真棒,真的是太棒了,感觉好热闹呢。」

  幸好桑朵菈也感到很开心。

  但值得注意的不光只有老虎帽子。

  大家的肩膀上都扛著薄木板,类似巨大化后的冰棒棍。

  「夏露夏,那些木板是做什么用的?」

  「可以敲击那些木板,将声音献给麦德古瓦圣者。」

  原来如此,大概是祭典总要有音乐才热闹吧。

  「沿途有好多摊贩喔~每家都看起来好可口呢~!」

  法露法的目光被道路两侧的摊贩吸引过去。

  嗯,这完全就是夏日祭典。想想我不曾带女儿们参加过这种明显就是举办来庆祝的祭典,今天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反之,莱卡不知为何显得相当阴郁。

  尽管她没说出口,却很容易把心情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莱卡,发生什么令你不满意的事吗?」

  「刚才有经过维顿镇立博物馆,结果今天是休馆日。」

  「你还真喜欢博物馆呢!」

  「说起博物馆,即使碰上节日应该也会照常开放,不过当地人为了悼念圣者才改为休馆……」

  印象中,这类观光景点在节日时仍会营业,没想到此世界也存在著这种观念。

  「那、那个……反正这地方也不远,如果你真的很想参观,下次再自己找个时间过来也行喔……」

  「好的,谢谢关心。话说我对猛虎祭所知甚少,刚好能趁此机会考察一下。」

  能够像这样勾起莱卡的兴致,如果圣者地下有知,相信也会感到欣慰吧。

  放眼望去是人山人海,难保女儿们不会有走丢的风险。

  外加上人潮拥挤,桑朵菈根本无法好好参观祭典。

  这种时候就轮到我出马了。

  于是我移动至路旁,蹲下来对桑朵菈说:

  「桑朵菈,你就坐在我的肩膀上吧。」

  「这、这样会显得我很幼稚耶。算了,这也是没办法,我知道了。」

  桑朵菈对此感到有些害羞,不过最终还是接受提议。

  当然我这么一提,不难想像法露法跟夏露夏也会想要相同的服务。

  她们不发一语地望著我。

  「法露法和夏露夏就牵著妈妈的手,这样可以吗?」

  「嗯,妈咪♪」「遵命。」

  幸好两人愿意妥协。于是法露法来到我的左边,夏露夏则是站在右边。

  「这位置真不错。像这样近距离观察,这些老虎帽子还挺有魄力的。」

  桑朵菈也因为视野良好,看起来十分满意。这么做就可以讨她欢心的话,对一名母亲来说算是挺轻松的。

  同时能感受到站在我左右两侧的女儿们,也非常享受祭典独有的气氛。

  嗯,这种平凡的享受方式真不错。和孩子们参观小镇所举办的祭典,就应该要这样才对。

  毕竟综观我们的生活,经常发生轰轰烈烈的情况。

  真要说来是一牵扯到魔族,每次都是特别严重的事件……

  今天就悠闲享受这场在小城镇里举办的祭典吧。

  不过──我忽然发现有个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摊贩之中有贩卖某种颇眼熟的料理。

  该料理就叫做酱烧面包。

  做法是在面糊撒满高丽菜丝,置于平坦的铁板加热,接著放入猪肉片,最后再淋上调味酱就完成了。

  以外观来说……

  「根本是什锦烧吧……!?」

  我对什锦烧并非特别了解,细部做法有可能截然不同,可是成品的外观几乎毫无分别。

  「妈妈,你很在意那道料理吗?」

  夏露夏似乎听见了我的吐槽。

  「那道酱烧面包是猛虎祭时才会推出,若是好奇可以买来尝尝看。」

  「亚梓莎大人,我刚好有些肚子饿了,就顺便帮大家各买一份,总共买个十份好了。」

  「莱卡,谢谢你的好意,但你是以一人吃几份来计算的?」

  我相信孩子们光是两份就吃不完了。另外,桑朵菈不吃这种东西。

  「请放心,诸位是每人各算一份,我则是吃七份就好。啊,七份好像有点多……还是五份好了。」

  尽管莱卡想表现得含蓄点,不过听在常人耳里还是稍嫌太多,这样的分量根本是准备拿去公司分送给同事们了。

  于是我们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享用酱烧面包。

  这味道果然是什锦烧……差别就在于并没有撒上海苔粉。

  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

  本以为只是个平凡的祭典,难不成情况比我想像得更复杂吗……?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找我们搭话。

  「怎么连你们也跑来了。虽然我也觉得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唔,这种关西口音的说话声……

  沙沙•沙沙王国的国王•小穆来到我的面前。

  「啊,是穆小姐~!」

  「哎呀,这不是恶灵之王吗?」

  法露法和桑朵菈相继回应。由于夏露夏刚好正在吃酱烧面包,因此没办法开口打招呼。

  居然在这时候遇上小穆……?

  说是偶遇又好像太巧了。

  对了,想想这场祭典──

  整体上很贴近关西的感觉吧……?

  「小穆……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呢?」

  倘若她是来拜访我们倒还说得过去,要不然根本不会出现在南堤尔州这种地方。恐怕是参观完祭典以后,就会跑到我们家吧。

  「说起这个祭典,堪称是发生奇迹般完美传承我国传统的祭典喔。我也是直到最近才得知有举办这种祭典。」

  传承?

  「小穆,我听不太懂你想表达的意思,这里的祭典怎会跟你们古代文明有所关联呢?」

  现有文明理当与古代文明是攀不上任何关系。最主要的证据就是魔法系统相去甚远。

  「所以我才说是发生奇迹。那位名叫麦德古瓦的圣人,我能肯定是源自于古代文明所信奉的神明德麦•德麦•古瓦米。」

  今天莫名老是听见陌生的专有名称耶。

  「从德麦•德麦•古瓦米变成麦德古瓦,若是发音稍有不同还说得过去,但像这样差异过大,就有点穿凿附会了。」

  夏露夏以中肯的理由提出反驳。身为母亲,我愿意投夏露夏一票。

  「这也是没办法啊,毕竟历经漫长的时光,自然会被改得很不一样!不过关于老虎的传说就非常相似,这上头的调味酱也是我们以前吃过的。想来是麦德古瓦的神话里有提及制作方法,才会碰巧传承下来。」

  原来如此……

  夏露夏认为这说法有点牵强……可是小穆说得应该没错。

  小穆的关西腔跟状似什锦烧的食物。

  我不觉得两者的关联是出自于巧合。

  毕竟在小穆的古代文明里,有个名叫『红魔宝珠』的料理就与章鱼烧如出一辙。换言之,存在著类似什锦烧的食物也不足为奇。

  说实话,什锦烧和章鱼烧的口味取向也十分相似(纯粹是个人感受)。

  「对了,这道菜在小穆你们那里是如何称呼?」

  「就叫做『黑绿色死亡沼泽』。」

  「好歹也取个会勾起食欲的名字嘛。」

  至少是很令我倒胃口。请不要在食物里加入沼泽这种词汇啦。

  「穆小姐要吃一份吗?」

  莱卡指著桌上其中一份酱烧面包。

  「没关系,虽说我拥有肉体,但算不上是生物,所以无法进食。谢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啊、也对……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莱卡的表情十分尴尬。

  「你并没有得罪我,别一脸那么在意的样子啦。」

  「对呀,无须进食就可以生存下去,这才更符合效益喔。」

  与小穆基于不同理由而无须进食的植物桑朵菈提出看法。

  老实说我也觉得不能吃东西还满可惜的,可是对于本来就不用进食的人而言,等同于不值一提的琐碎小事,因此莱卡的确不必耿耿于怀。

  「原来如此……因为以我的立场,不能在祭典里边走边享受美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毕竟莱卡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吃东西,也难怪会特别介意。」

  想想我身边有许多立场特殊的人,才导致情况特别复杂。

  「话说回来,穆小姐单纯是为了参观这场祭典,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吗~?」

  法露法提出疑问。嗯,想想小穆得大费周章才能够来到这里。

  「是啊,因为这个祭典令我热血沸腾呢!」

  语毕,小穆将一顶比其他帽子更大且更写实的老虎帽子戴在头上。

  那与其说是帽子,不如说是一套衣服。

  从帽子后侧延伸出去的布料,甚至呈现出老虎的身体以及四肢。

  「这就是我们的传统帽子!那么,是时候进入祭典的最高潮了!」

  接著小穆往举办祭典的大街前进,但她最终并没有走出临时搭建的棚子。

  「小穆,你走路的速度有变快耶。」

  以前她光是迈出一步就快要累瘫了,现在的步行速度则与走路较慢的普通人差不多。

  「单纯因为我用魔法让身体飘起来而已。」

  「啊、原来如此……」

  「附带一提,我有让娜娜•娜娜测量我用肉体跑步的时间,结果是惨不忍睹……我花了一个小时以上才跑完……」

  几乎没有一个赛跑项目的结果会超过一个小时以上吧,光是以跑步来形容就怪怪的。

  我认为小穆还是乖乖用飘浮魔法会比较好。

  话说祭典的最高潮是什么意思?

  小穆的两只手分别握著一根其他观光客同样有配戴的巨型冰棒棍。

  然后开始互相敲打发出声响。

  啊,这旋律好像在哪听过。

  「一棒轰爆~麦德古瓦!拚啦拚啦,麦德古瓦!」

  「居然是棒球的声援口号!」

  老实说,我隐约已经猜到了。

  因为一路走来,就弥漫著类似棒球赛的氛围。

  「更何况这里面的『一棒轰爆』是针对谁啊!?」

  「妈妈,『一棒轰爆』与『拚啦』在这里都是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口号喔。」

  夏露夏应该是很认真在解释,不过由于内容的关系,听起来又像是在讲笑话。

  「无论是『一棒轰爆』或『拚啦』,在我们的方言里都是指『打爆对手』。类似『你是在鬼扯啥啦,别逼我打爆你喔』这种意思。」

  「你明明身为王族,未免也太没口德了吧。」

  「也、也就是说……麦德古瓦圣者的祭典,或许真的是源自于古代文明的信仰喔……」

  夏露夏浑身一颤,感慨良深地说著。

  对夏露夏而言,这似乎是相当惊人的发现。

  不只是小穆。不知不觉间,其他头戴老虎帽子的人们也纷纷握住手中的巨型冰棒棍,开始互相敲击发出声响。

  而且夹杂著管乐器的吹奏声。

  这旋律莫名像是在球场里出现的那种,但我并不清楚曲名是什么……

  总之,我不会再针对这点程度的小事开口吐槽,理由是会没完没了。反正祭典就是要炒热气氛,针对炒热气氛的行为挑三拣四也不厚道。

  「「一棒轰爆~麦德古瓦!冲回家冲回家,麦德古瓦!」」

  「冲回家又是在说什么啊!?」

  我不小心对新出现的口号大声吐槽。

  「妈妈,相传麦德古瓦圣者生前在思考事情时,都会以菱形路线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所以才衍伸出『冲回家』这样的口号。」

  「谢谢你帮忙解说,夏露夏。但即使听你说完,依然消除不了笼罩在我心中的郁闷感。」

  「妈妈会感到郁闷是非常正确的。关于他在家中以菱形路线来回奔跑,到现在还是没有合理的解释。」

  尽管得到女儿的称赞,我的心情却并非来自于学术研究方面。

  啊,我懂了。

  不过即使说出口,也只会换来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的反应,因此我在心中吼了出来。

  「冲回家」是指全垒打吧!

  「你们也赶快跟著照做,没有板子也能拍手。一棒轰爆~麦德古瓦!拚啦拚啦,麦德古瓦!」

  在小穆的催促下,我们也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跟著喊口号了。

  莱卡随即买了木棒回来。虽然只有今天派得上用场,不过这种节日要是计较太多的话只会扫兴。

  于是我也扯开嗓门大喊。

  「一棒轰爆,麦德古瓦!全垒打全垒打,麦德古瓦!」

  下一秒只见小穆一脸纳闷地看著我。奇怪?我的节拍应该没错吧。

  「亚梓莎,『全垒打』是什么意思?」

  糟糕,不由自主地以比较顺口的方式喊出来了。

  「别在意,这算是『冲回家』的一种方言……」

  到头来,我们替名为麦德古瓦的圣人声援了一段时间(?)。

  虽说是个奇妙的祭典,也独有一番乐趣。果然有祭典就应该亲身体验一下。

  大家最后还不停连敲冰棒棍,那画面就类似于球员当真把球击飞出去的时候。

  喊完口号后,夏露夏不知为何热泪盈眶。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令你感到难过吗?」

  瞧见女儿落泪,我当场慌了手脚。

  「经过这场祭典,让我感受到古文明信仰有可能还存在于世上的浪漫,真是个相当令人感动的体验……」

  「对夏露夏来说,这算是相当不得了的大发现吧。」

  偏偏看在我的眼里,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害我无法坦率地代入情感……问题在于前世的记忆不断阻挠我……

  「附带一提,大家最终会前往名为甲子之园的圣地参拜祈福,但这部分并没有传承下来。再加上甲子之园早就毁了,大家不知道也是莫可奈何。」

  尽管发音跟甲子园很相似,我仍旧想坚称是纯属巧合!

  「之后那种践踏巨人族的仪式也没能保留下来。」

  「那、那个……和巨人相处融洽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嘛……」

  「已经接近中午啦。毕竟机会难得,我就顺道去一下高原之家。相信罗莎莉在家吧。」

  罗莎莉随著芙拉托缇出门去了,不过两人理当中午就会返家。原因是今天轮到芙拉托缇负责准备午餐。

  「没问题,欢迎。」

  因为这里离家没有很远,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真是个充实的假日。

  「莱卡,方便多载一人吗?这次的孩子们比较多,还行吗?」

  「这部分是不要紧,只是那里有卖兔肉,可以吃完再走吗?」

  这孩子也太会吃了吧!

  小穆表示吃兔肉也是此节日的习俗,夏露夏在得知古代信仰和麦德古瓦信仰之间的关联后,又一次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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