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打工次数，现在只剩下两次了。
我已经渐渐习惯工作内容，也习惯与客人相处。和常来的熟客也算能聊上几句了。
「好，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喔～！」
「你是在热血什么，有够烦……！反正一定是因为今天五条同学有排班，才会这么有干劲吧？」
「是没错啦！」
从学校前往打工处的途中，我的心境被二科一语道破。我们一如往常，一起前往秋叶原车站，然后在车站分头前往店里。
就如二科所说的，因为今天五条同学有排班，我对打工的干劲非常高。
在女仆咖啡厅打工的这段期间，因为排班时间不时与五条同学重叠，对我来说是相当愉快的工作经验。
「真羡慕你耶，能和喜欢的人在同一个职场工作……」
「你、你突然是怎么了？」
「我明明是为了追求新的缘分才开始这份打工，结果打工期间都快结束了，还是没遇到好对象……」
二科表情阴暗地呢喃。
「呃，仔细想想也算是有吧？比方说久住……」
「那次是……唉，嗯……」
二科顿时望向远方。
确实，二科在打工过程中没有遇见特别中意的男性……
「不过这个打工还是能穿可爱的服装，有时也能上台唱歌，伙伴也都是好人，是很开心没错啦。但从寻找对象的角度来看，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成果啊～……唉～真是的～有没有其他优质的联谊活动啊～！？我说你啊，既然和五条同学进展得好像很顺利，也要帮忙我寻找新的邂逅啊！」
「哪有，我这边也还不确定会不会顺利……」
我和五条同学其实算不上有什么进展。
不过我心里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在下星期的打工期间最后一天，向五条同学问她的Line，并约她去约会。
「在打工结束之后，星期六日又能自由活动了，我也得去找新的联谊场合才行。我会努力找，你也要一起喔。」
「咦？……话说回来，虽然还不晓得会怎样，但是万一我和五条同学进展顺利的话……我就没办法再去联谊了喔。」
明明交到女友还去参加联谊，对女友未免太失礼了。
我只是这样想，不经意就这么脱口而出……
「……！事、事实也许是这样没错啦……但你干嘛这样讲！不过分吗！？讲得好像只要自己顺利就完全不帮我一样……」
「咦……！？我、我没有这样讲吧！」
「好啦，也没关系啦！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一个人也会努力下去！」
二科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这家伙干嘛突然生气啊！？
──回想起来，自从和久住之间的旗折断之后，二科好像就一直焦急著。
也许是因为太过焦急而闹起脾气吧。况且我也不确定真的能一帆风顺啊……
这家伙真的只想著自己耶。
「唔哇～学长画得一点也不可爱～」
打工时间。彩叶同学来到厨房拿取料理时，看了我在蛋包饭上写的字，当著我的面就这么批评。
「什么！？该画的有画啊，这样不就好了！」
在蛋包饭上写的文字或图画，如果顾客特别指定谁来画，就会由那位女仆画，但如果没有特别指定，规定上就直接由厨房人员代劳。
一定要写出店名并且画上猫的图样，这两点我都确实做到了，没有任何接受批评的理由。
「真没有天分耶～」
彩叶同学嘲笑般这么说著的同时，将蛋包饭放到托盘上，走向顾客所在的餐桌区。
虽然还是有些不爽，但我也渐渐习惯彩叶同学的刀子口了。我想对她来说那也算是一种亲昵的交流方式……但愿真是如此。
我在厨房工作的同时，观察店内情况。
今天的五条同学也一样，在店内挥洒著灿烂又惹人怜爱的笑容，展现她的高人气。在她身旁，二科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也努力接待客人。
开始这份打工之后，我发现店内担任女仆的女生全都是宅女，而且外貌水准都很高。虽说如此……尽管见过这些可爱女生，我的理想终究还是五条同学，这个结论依旧不变。
再也没有像五条同学这样符合我心中理想的女生。
就算五条同学是男性声优的御宅族，对我来说也不构成太大的问题。
而且幸运的是，不知为何五条同学对我也采取相当友善的态度。
绝对不能任凭这样的机会流逝。
在打工的最后一天问到她的Line，约她出去玩，如果在约会时确定五条同学对我也抱持好感……就拿出勇气向她告白吧。
就算最后惨遭拒绝，虽然应该仍会感到伤心欲绝，但因为打工期间结束，至少可以免于陷入场面尴尬的情形……
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和理想中的御宅女友五条同学修成正果！
「我先休息喔～」
来到休息时间后，我躲进内场。
我坐在内场的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把玩著手机。
「那个客人真的太夸张了吧～？他又来找真白学姊问Line了吧？」
「……！」
更衣室中传出了耳熟的说话声。这是……彩叶同学的声音吧。
她刚才应该下班了，没想到还待在更衣室啊。她似乎正和别人交谈中……
不对，更重要的是，有客人找五条同学问Line……？
「真白学姊和我明明一直说店里规定不准……我看还是找店长或正职员工跟他说清楚比较好喔～」
原来有这种伤脑筋的客人啊，我完全不晓得。五条同学一定很困扰吧……
「也对。就这样吧。下次我和店长说一声，把他排进黑名单。」
「……！？」
「咦！？要做到这种地步喔！？不愧是真白学姊，作风真是大胆！感觉好尊敬好崇拜～！」
咦！？刚才的说话声……是、是五条同学？
感觉起来，讲话的氛围和语调跟平常都差很多……
「我之前待的那间店也一样，不守规矩的客人还是尽早排除比较省事。而且这种客人大多都只点一杯饮料就待一小时才回去，不拍照也不点歌的小气鬼。就算之后不来也没有损失。」
「啊～这种感觉我也懂。就一心想找炮友的典型联谊厨嘛。」
咦、咦……？五条同学怎么声音比平常低，而且口中说出的话和平常的形象差距好远……这真的是五条同学的声音吗？
在我心中，五条同学是个随时随地都面带笑容，不管对男女老幼都同样温柔，比任何人都纯真的女性。
听了刚才的发言，我觉得心中对她抱持的幻想开始瓦解。
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以随便偷听的对话，但我只是待在这里休息，说话声就自然而然传进耳里而已……
「啊，真白学姊！话说『NS』的演唱会门票抽签结果怎么样？我已经全军覆没……」
「啊，等等，我不是说过在打工这里不要提那个话题吗！」
「咦？不过现在休息中的只有真白学姊吧？声音也绝对不会传到客人那边……」
「……是这样没错……」
现在休息中的只有五条同学？我也同样正值休息时间啊，她们两个都没注意到吗？
不对，重点是她们刚才说的『NS』……那应该是指二科之前告诉我的男子偶像动画『Next Stage』吧？她们在聊那个的演唱会门票？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也喜欢那种女性向动画。
「啊～对了，你问NS的演唱会门票吧？抽到了啊。毕竟我光碟都买了十张。」
五条同学似乎决定继续聊下去。
为了参加门票抽签，五条同学买了十张光碟……？光碟指的是动画的BD吧？
「呀啊～！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佐藤相马的铁粉，就是不一样啊！」
「因为把打工的工资全砸进去了啊。唉～最近实在是太缺钱了，我都在烦恼要不要兼差其他打工。」
她们刚才提到『佐藤相马的铁粉』……回想起来，之前她提到的男性声优名字好像也是『相马』。
换言之，五条同学果真是迷男性声优的御宅族……？
「喂！一谷小弟，你怎么在休息啊！厨房里现在空无一人，很伤脑筋耶！」
「咦……？」
水琴小姐拉开分隔厨房与内场的拉帘，对我喊道。
「没有啊，现在应该轮到我休息……」
「这里写你的休息时间在一个小时后喔？」
听水琴小姐这么说，我看向挂在内场的排班表。
「唔哇！是真的……！对不起……！」
我发现自己把休息时间搞错了一小时，连忙道歉。
就在这时，女更衣室的房门打开……我看见了五条同学的脸。
五条同学脸色苍白地看著我。
「……！」
一瞬间四目相对，我不由得挪开视线。
刚才对话中的五条同学，简直像是我不认识的人物。
我所认识的五条同学只是假像，刚才的五条同学才是真正的她吗？
在我面前的她都是装出来的吗？
我走出内场并拉上拉帘，来到厨房内。
因为惊慌过度，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在那之后，我和五条同学几乎没有任何对话，就这么过了五条同学的下班时间。
「我先走了……」
这一天我的下班时间到了，我换好衣服离开打工处。
二科也预定在同一个时间下班，但是回想起不久前二科的态度，今天大概会各自回家吧。
「……！？」
我这么想著打开店门，走上楼梯后，大吃一惊。
五条同学就站在楼梯上方的人行道上。
她应该已经下班好一段时间了啊……
「五、五条同学，怎么了吗！？」
「啊，那个，呃……」
五条同学表情尴尬，不看我的眼睛。
店内规定禁止女仆和厨房人员在店门前交谈。万一被店长或正职员工看到，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一谷同学……刚才我们讲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五条同学垂著头，以阴郁的语气问我。
「……！呃，嗯……我并不是故意偷听，只是搞错了休息时间，才会出现在那里……」
「觉得……很受打击？」
五条同学表情阴沉，短暂看了我一眼。
「！……这……」
若问我是否受到打击，确实是有一点。
关于五条同学是男性声优的御宅族这件事，因为原本就有蛛丝马迹，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她不只对我隐瞒这件事，连平常的讲话方式和个性都是装出来的，这才让我深受打击。
到底为什么要掩饰自己？
「……」
「……一定很受打击吧？」
虽然我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但五条同学如此说道。大概是把我的沉默看作默认吧。
不知为何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带著痛楚。她现在究竟怀著何种心境，我也搞不懂。
「──既然被拆穿了，那也没办法……」
五条同学低声呢喃。
「不好意思一直欺骗著你。我在一谷同学的面前……谎称自己的兴趣。我的个性也是假装的。我其实是男性声优的御宅族，喜欢的也是女性向的作品，个性也很差劲……这才是真正的我。怎么样？感到幻灭吗？」
不知为何，五条同学满不在乎般微微笑道。
我完全搞不懂她当下的想法。
为自己的谎言感到抱歉吗？或者是正在嘲笑上当受骗的我？
她为什么要说谎？到底有何目的？
是为了捉弄我取乐吗？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是我剩下的气力已经不足以对她追究全部的疑问。
「那个……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回答。」
我尽力从喉咙挤出声音。
「咦……？」
「你为什么会传讯息给我，还有约我出去玩？」
「……！那是因为……」
听见我的问题，五条同学陷入沉默。
看这反应，恐怕真如我所料……
「你……是在捉弄我吗？看我的反应取乐吗？」
「……！」
五条同学听了我这句话，面露惊讶的表情。
她垂下头，短暂沉默之后再度开口。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机会就尽量讨好别人，很多时候会很方便……所以我希望一谷同学多喜欢我一点。」
五条同学依旧垂著脸，嘴角挂著一抹笑意，表明她的想法。
这句话让我胸口感到一阵痛楚。
过去我一直有所不安。
五条同学对任何人都很和善，人人都喜欢她。
只要五条同学在推特上发言，不管是用店里身为女仆的帐号，或者是用她本尊的帐号，都会有许多男性回应。对五条同学怀抱好感的男性多如过江之鲫。
我总是担心著，也许我只是那些男性的其中之一。
也许真如二科所说，她其实是所谓的宅圈公主，而我只是她的骑士团之一吧？
但是，她传私讯给我，也邀我出去玩，甚至做点心带来给我……她这些举动让我不由得心怀期待，觉得也许唯独我在她心中保有特别的地位。
我也曾经以为她或许真的对我怀有好感。但是现在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了她真正的心声。
『有机会就尽量讨好别人，很多时候会很方便。』
换言之，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也成为方便好用的工具人之一吧？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明白告诉我。」
我绞尽力气对她挤出这句话，打算离开现场而转身背对五条同学。
「啊，一谷同学……」
五条同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是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气力能与她继续交谈下去。
「喂……这是什么意思？」
「咦……？」
耳熟的说话声让我大吃一惊。
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二科正沿著店门口的楼梯走上来，出现在我们面前。
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吗？
「你说『有机会就尽量讨好别人，很多时候会很方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科表情杀气腾腾，直盯著五条同学。
「所以说……五条同学是为了自己能够方便利用，才故意讨好一谷？用那种害人误会的态度，为了让一谷对你萌生好感，想要找机会利用他！？」
二科以强硬的口吻逼问五条同学。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二科，讶异得说不出话。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稍早不是还对我发飙吗？
但是，为什么又像这样为我说话……
「……红心同学有什么立场和我讲这些？你应该是局外人吧……」
「这种事情现在根本不重要吧！？五条同学像那样玩弄别人的感情……玩弄这家伙的感情，觉得很开心吗！？」
「……！」
二科以强硬的口吻责难五条同学后，五条同学全身顿时微微僵住。
「………我、我并没有……」
五条同学以细若蚊鸣的音量呢喃。
「喂！你们几个！干嘛站在店门口啊！？万一让客人见到这场面该怎么办！？还不快点各自回家！」
就在这时，刚才去顾其他分店的店长回到这里，警告我们。
我们默默地往不同方向散开。
从店门口步行到车站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内，许多思绪在我脑海中飞快打转。
『有机会就尽量讨好别人，很多时候会很方便。』
她这句话依旧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回荡，胸口传来的痛楚迟迟不散。
谎称自己的兴趣、真正的个性其实是直来直往，表现出虚假的性格。虽然这些事情我都很惊讶，但是现在仔细一想，其实这些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让我受伤的是，她想要利用我，以及她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
就这两点而已。
我真的是太愚蠢了。
明明打从一开始就不合理。那样可爱又高人气的女生却特别中意我，这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
二科不是早就提醒过我了？但是我一点也不愿意倾听，只用自己希望的角度去解释。
五条同学至今为止的态度……全都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利用我。
对她而言，我只是她身旁众多男性工具人的其中之一。
然而我却会错意又自作多情，还计画再度邀她出去约会，甚至想找机会对她表明心意。
我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又羞耻，受到沉重的打击。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现在并非落入真正的谷底。
心中这份悲伤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我莫名地这么想著。
至于我能够维持这种心境的理由，一定是因为──
「辛苦了。」
秋叶原车站的剪票口前，二科的身影映入眼帘。
二科脸上挂著为难的笑容，对我这么说。
「嗯……」
原来她一直在等我啊……
我们并肩迈开步伐。
「二科……不好意思。」
「咦？」
来到车站月台，在等候列车到站的时间内，我们交谈著。
「你明明一开始就那样再三警告过我了。告诉我最好对五条同学打消念头。实际上就真如你所说的，五条同学真的是那种女生。她对我也谈不上什么喜欢，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但是我却没把你说的话当一回事，自作多情以为人家喜欢我……」
「……你根本没必要道歉。我也一样啊，自从在店里一起工作之后，虽然我觉得五条同学的个性很假，但也认为她是个好人。况且你会想要相信喜欢的对象，这种心情我也能懂……」
二科……我明明忽视了她的建议，她却愿意这样努力鼓励我。
「还有……今天到店里的路上那件事，我才该对你道歉。最近我一点成果都没有，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顺利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焦急，而且也有点嫉妒……才会那样迁怒你。」
二科……
「不会啦。那种事情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说……」
「今天，真的谢了。」
「咦……」
我看著二科的眼睛，表明发自内心的谢意。
二科的话语和态度，让我现在欣慰得几乎要流下眼泪。
被人所拯救一定就是这种感觉吧。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这家伙会为了我，那么真心地对五条同学动怒呢？
「也、也没怎样……没什么需要你道谢的。」
有二科陪伴真是太好了。
要是没有这家伙在……我大概会沮丧到再也无法振作，迈不出下一步吧。
＊＊＊
「啊，对了。偶尔在外面吃吧？」
「喔，可以啊。」
抵达了离家最近的车站后，我同意二科的提议，与她一同走进家庭餐厅。
「既然都这样了，反正打工下星期就结束，早点开始找新的联谊机会嘛！」
我们一点完餐，二科便拉高音量提议。
「我也没遇到任何好对象，你也早一点忘掉五条同学会比较好！」
「新的联谊机会啊……」
老实说，我还拿不出这种心情。
多亏有二科，我不至于落入『再也不想交什么女朋友了！』的谷底，心中还是希望日后有一天能再遇见心仪的女性……不过最近这阵子，我想要暂时远离恋爱或女性之类的，专心做些其他的事，风平浪静地度过。
「我想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你抱持这种态度的话，转眼间就会高中毕业喔！？而且我听说因为恋爱而沮丧的时候，最容易交到恋人喔！我朋友也是一和男友分手，就马上交到新男友。而且大家也说恋爱的伤口就要用恋爱来治疗！」
「是、是这样喔……？」
老实说，嫌麻烦的心情也是有。
就算再度去寻求新的对象，遇见形形色色的女性……我还会再次涌现喜欢上别人的心情吗？
就算真的会，像这次一样以失败收场的可能性也很高。
「总之到家后就上网找找看……嗯？」
二科的智慧型手机传出Line的通知音效。
「啊，是彩叶传来的。」
「咦？你和彩叶同学交换Line了喔？」
「嗯。兴趣很合也很好聊，就变熟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交情变好的……
厨房人员和女仆只有在刚到班、下班之前和休息时间能短暂碰面，但是女仆彼此之间相处时间就很长吧。
「咦……真的假的！？」
二科读著Line，惊呼道。
「怎、怎么了啊？」
「这次要和其他系列餐厅的打工人员，举办一场全体聚餐喔！目的好像是加深员工之间的交流，她问我要不要参加！因为时间是这周星期六，我们也都没排班吧！」
「哦～原来还有这种活动……」
「太没反应了吧！这说不定就是新的缘分嘛！我们公司在池袋也开了一间纯男性店员的『型男咖啡厅』，那边的店员说不定也会来！」
二科的眼神大变，语气兴奋。看来她还是老样子，一听到帅哥就不顾一切啊。
「况且我们公司开了那么多女仆咖啡厅，你也能遇见很多『御宅族的可爱女仆』嘛！」
「……！」
御宅族兼可爱女仆……！？听起来确实很有魅力，不过……
「不过那场活动，五条同学也会参加吧……？」
光是之后打工时遇到都会尴尬到难受了，万一在聚餐时坐在邻近的座位，我肯定会想立刻回家。
「啊，我现在就问问看。」
二科立刻就用Line帮我问。
「她说五条同学那天有排班所以没办法参加！」
「是、是这样啊……」
「一谷，这种时候就是该去寻找新的对象！」
二科充满干劲地说道。
看这家伙的反应，就算我不去，她也打算参加吧。既然和她关系良好的彩叶同学要去，参加的心理障碍想必不高。
在她出去聚餐的星期六，我会在空无一人的家中，玩玩手机游戏或是看VTuber的影片……我一定会回想起五条同学而情绪消沉，或是感到空虚吧。
与其独自一人度过那样的假日……
「好、好啦……那个活动，我也参加。」
「好！那我就这样回覆喔！」
二科情绪高昂地送出回讯。
看著眼前这家伙傻里傻气的开朗模样，我再度觉得自己被她救了一把。
没必要强迫自己在这次聚餐找到新对象，只要能稍微扫除心头上的阴霾就足够了。
我怀著这样的心情，决定参加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