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二话 怠惰种子

  「哔!」

  岳父大人回来后,我们照原定计画返回马车。

  「新菲洛鸟的名字啊……」

  「要不要考虑叫小青呢?」

  「太直接了吧。未来不是有个叫小蓝的孩子,毛皮也是类似藏青色的蓝色吗?」

  「是啊。所以我才想问岳父大人有没有其他适合的名字。」

  「话虽如此……」

  看著新菲洛鸟大人,岳父大人陷入了沉思。

  然后岳父大人伸手抚摸新菲洛鸟大人的喉头。

  新菲洛鸟大人好像很舒服似地眯起眼睛。

  说到这个藏青色,虽然很难归类为黑色,但还可以说是深蓝色。

  「那就取用藏青色的古名『深缥』,命名为小缥如何?」

  「岳父大人竟然知道这种词汇啊。」

  岳父大人知识渊博,令元康我深感敬佩。

  我完全想不到这种名字。

  「因为以前游戏里有个隐藏迷宫用了这个字眼,我就记下来了。」

  「是吗?那就这个名字好了。」

  「但这名字好像不适合女孩子呢。」

  「噗……」

  「咦?你说既然是打倒突变植株时孵出来的,要不要从这点去想?这样也不错呢。」

  「噗。」

  「另外也可以考虑孵化的地名啊。嗯,挺好的。」

  听了懒猪的建议,岳父大人摊开地图一再确认。

  「哥哥、哥哥!这孩子拥有如夜色般美丽的颜色,不如叫夜空怎么样?或是叫小星也可以。」

  「听起来不坏呢……嗯──」

  「哔?」

  岳父大人拿不定主意要帮新菲洛鸟大人取什么名字。

  我也难以抉择。

  「噗……」

  「咦?你说这样太麻烦了,反正以前的勇者说过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乾脆就……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菲洛鸟的确是像马一样没错,可是叫青胜蓝未免太过分了吧。」

  哎呀?以懒猪来说,这名字倒是想得不错呢。

  而且一般来说,菲洛鸟大人多半都取像是赛马的名字。

  所以我并不反对哦。

  毕竟当初帮小黑命名时也是朝这个方向联想。

  「该怎么办呢……嗯?那就仿照基尔取星星命名的概念,叫这孩子月……叫她露娜如何?」

  「喔喔!这名字很女性化呢。」

  「念起来也很顺口喔,哥哥。」

  「噗。」

  这名字不错呢。我不假思索地决定了名字。

  换作是我来取,肯定会变成小青吧。

  不过岳父大人说的露娜也挺好的。

  「那就叫这孩子露娜吧!」

  「哔!」

  露娜活泼地叫了叫。

  「……总之,为了爱吃的各位,今晚我就用嵌合兽的肉来煮顿大餐吧。」

  「哇──!」

  最后,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享用岳父大人煮的料理,这天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深夜,岳父大人跟我学习魔法之余,还不忘一起研究突变植株。

  话虽如此,细部调整都是交由岳父大人负责。

  「这样就能确保安全性了,真希望有个地方可以做实验呢。」

  「噗……」

  「咦?这次用艾蕾娜小姐的父母亲管理的领地?哎……这个嘛。」

  「噗。」

  懒猪提议把突变植株的种子种在自己的领地上。

  我懂啦。

  母猪鼻子灵得很,想必是嗅到了钱的味道吧。

  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是由猪负责找出松露。这方面应该是猪擅长的领域吧。

  「嗯,是可以做各种细微的调整没错。怎么了吗?」

  「噗。」

  懒猪随著吊床摇晃,对岳父大人连叫了好几声。

  岳父大人听了频频点头。

  两人似乎正讨论著关于突变植株的事。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最终调整还是在艾蕾娜小姐的领地进行就是了。」

  「你们做了什么决定吗?」

  「嗯,我们打算分别对贩卖用的突变植株种子,以及自己用来行商兼收成的突变植株种子进行结构改造。」

  岳父大人告诉我他跟懒猪讨论的方案。

  具体来说就是改造突变植株,尽可能降低其变异性,让生产性更加卓越。

  可是不付出任何劳力就能坐享其成的话,取得种子的人最后一定会变得懒惰散漫。

  毕竟突变植株是光靠收成就能解决粮食危机的惊奇植物。

  人填饱肚子就会怠惰,甚至开始引起愚蠢的纷争。

  比起别人给的幸福,自力获得的幸福要好上数倍。

  不愧是岳父大人,说得真好。

  「总之,我们先透过行商在各地卖出能够大量收成的种子,等到粮食生产无虞,再供应不认真管理就会很快枯死的突变植株种子,这样就能彻底解决国民的问题了。」

  「不一开始就抬高价格吗?」

  「为了赚钱,我也考虑过这件事情,不过像这样细水长流有助于赢得商誉。虽然我在坊间已经留下圣人的美称,但名气还没完全打开……当然,若是饥荒问题比较紧急的地方,我会立刻播下种子。」

  「噗……」

  「艾蕾娜小姐说受到浪潮影响,目前人手不足而导致农作歉收,粮食危机已然成了急迫的问题。」

  于是岳父大人决定行商之余顺便配发粮食,藉此累积信誉。

  的确,粮食短缺是重要的问题。

  无论是最初的世界,还是之前那几轮,都有许多人受饥饿所苦。

  「不过叫卖食物总有限度,迟早都要贩卖种子。届时民众应该也愿意相信我们了,想必会妥善照顾作物吧。可是人的行为无法预测,不能把种子交到会把作物种死的人手上。」

  这么说起来,谎称小菲洛的订婚对象遭到诱拐的那起事件之后……我带去的种子引发了大灾难,村子周围的突变植株田长得有如丛林般茂密。

  听说岳父大人解决灾难后,便对种子进行改良并加以管理。

  我本来觉得很方便,却没想到突变植株的原种会长得那么夸张。

  但这次岳父大人要给民众们的种子就差得多了。

  一旦偷懒就会枯死……岳父大人打算制造比一般程度稍强的植物。

  藉此测试人们是否会认真管理。

  种死作物的人不思进取,遇到困难可能会干出侵犯其他领地的愚行。

  认真管理作物就不会出问题。

  岳父大人认为这么做可以促进良性循环。

  不能光是施舍。

  这么说起来,记得岳父大人在村里时也很重视土壤管理。

  当时他对整顿田地的魔兽下达了各种指示。

  整土的魔兽还玩闹著把他半埋进土里,最后是姊姊和村里的奴隶们将他救了出来。

  「我可不想为了一时方便……最后……却被人说是盾之勇者害村子灭亡。所以分发种子时得先调查清楚才行。」

  岳父大人说话的同时,改造著突变植株的种子。

  「种死突变植株要自己负责才行。就算把种子改得很强壮,种出来不会死掉……不好好照顾说不定还是会凋零枯萎;或是反过来连住处都受到植物威胁。不管怎样,最后导致土地荒废,可就麻烦了吧?」

  这番话听了好难受啊。从突变植株的变异性看来,无疑是我带来的种子导致西南方的村子陷入困境。

  在最初的世界里也是岳父大人他们解决了问题。

  要是现在的我们酿成这般失控的危机,圣人的信誉一下子就会翻盘。

  岳父大人就是担心这点吧。

  所以卖种子时要格外小心才行。

  「好,行商用的强壮种子已经改造完成,再来是跟艾蕾娜小姐借用一下领地了。」

  「噗……」

  「嗯,顺利的话,还赚得到钱喔。」

  目前种子的贩售计画正稳稳地推进当中。

  不久,我们抵达了懒猪领地上的村子。

  不过……这村子好像曾经看过……啊!

  懒猪就是在最初的世界里跟我一起行动的艾蕾娜!

  虽然岳父大人叫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但我以为只是同名的母猪。

  那个叛徒管理的店就在这个村子里。

  唔……我为什么没发现这只懒猪就是那个叛徒艾蕾娜呢?

  如果我们这次的立场也变得岌岌可危的话,她肯定会立刻倒戈吧。

  乾脆趁岳父大人不注意,偷偷杀掉她好了。

  ……不,反过来想,只要巩固好立场,她说不定会是枚好用的棋子?

  事实上,懒猪的能力颇强。

  先前的行商、浪潮中的引导避难、突变植株的栽培方法等等,她都给了岳父大人很多建议。

  就某方面来说,她拥有我没有的能力。

  看在懒猪能力不错的份上,轻易杀掉她太可惜了。

  说穿了,能让她不愿背叛或许也是一种实力。

  就这个层面来看,最初那个世界的岳父大人是很好的指标。

  听说岳父大人收服了许多不能拿出台面讲的人,好比那个魔兽商人和盗贼等等。

  他们对自己的利益很诚实。

  如果岳父大人的立场危急,他们肯定会断然切割吧。

  让这些家伙心甘情愿追随自己说不定也很重要。

  当然,我们没有余力养废物。

  就把她当成岳父大人的棋子尽量压榨吧。

  她要是再次背叛,我就毫不犹豫地立刻处刑。

  在最初的世界里,这时适逢灵龟事件结束,我正辗转逃亡各地。

  当时我信任懒猪,来这里想跟她会合。

  岳父大人发现后便偷偷靠过来向我搭话。

  然后我被艾蕾娜陷害,用传送逃走了。

  「噗。」

  懒猪不耐烦地走进商店,在店里说了些什么。

  接著岳父大人去镇上的宅邸借用附近的田地。

  听岳父大人说,名义上田地是归懒猪的家族管理。

  岳父大人在田里播下种子后,种子眨眼间就迅速地萌芽成长。

  最后结出熟悉的红色果实。计画的第一阶段成功了。

  懒猪家里雇用的农夫立刻采收果实、堆上马车。

  「艾蕾娜小姐家的商人也会帮忙贩卖。我想应该是没问题啦,不过还是要小心喔。」

  「噗……」

  懒猪对手下的农民下令后,我们便启程卖粮食去了。

  当然,期间也会顺便卖药。

  西南方的村子位于贫困地区,粮食送去立刻销售一空。

  不过对于那些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岳父大人同意免费赠送或先让他们赊帐。

  另外,他也接受以物易物或者拿药草来换,所以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

  小雪和阿黄也有更多马车可拉,大家都很开心。

  菲洛鸟大人喜欢重的马车,拉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露娜也在这时长成了菲洛鸟皇后的型态。

  原本藏青色的毛皮,变成了白里带有藏青色的配色。

  感觉就好像小菲洛的异色版本。露娜也差不多要变成天使了呢。

  「露娜,请变成天使的模样吧。」

  「元康,这里是大马路上耶……呃,露娜也不要乖乖照做啊!」

  走在马车外的露娜应我的要求,变身为天使的样貌。

  ……哎呀?岳父大人急忙用毛巾裹住露娜。

  接著又叫她坐上马车。

  「……我叫露娜……请多指教。」

  「现在还没有备用马车,你不用拉车也没关系喔。」

  「……是吗?」

  露娜个头跟小雪他们差不多高,外表同样看起来很稚气。

  跟小樱大不相同。

  我再度检视露娜的天使姿态。

  首先,眼睛是有如暗夜汪洋般的深藏青色。

  这点跟菲洛鸟大人型态一样。

  再来是发色。

  竟然是柔亮的银色呢。一头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配色显然有别于过往的菲洛鸟大人。

  由于发型各有所好,岳父大人询问露娜的意见,让她决定自己喜欢的发型。

  露娜似乎喜欢把头发绑在一边。

  「跟小雪、阿黄和小樱相比,总觉得不太一样呢。」

  「是啊。」

  「发色也没对应到菲洛鸟状态时的配色。」

  「这次有做过什么不同以往的事吗?」

  「嗯~~……最近是有喂她吃嵌合兽的肉啦,不过我们也吃了……」

  我完全搞不懂呢。

  但小菲洛也是化身天使时跟菲洛鸟的模样有差。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很奇怪吗?」

  「不奇怪喔,只是觉得不太一样而已。」

  看来露娜不太擅长说话,多半只说一句话就结束了。

  虽然小樱也算话少的,但有人问话都会回答,还很爱唱歌。

  而露娜讲话都很简短。这也是个性使然吧。

  「……喔……」

  「噗……」

  「啊啊、嗯,虽然跟艾蕾娜小姐很像,但露娜不可以学她喔。」

  「……我没学。」

  是冷酷型啊。露娜似乎偏好安静地行动。

  整体气质很像菲托莉亚呢。

  感觉遇到魔物时很爱从背后偷袭。

  「可是……为什么露娜不像小樱他们,唯独她变身天使时发色会不同呢……?算了,反正小樱的眼睛颜色也不一样嘛。」

  是啊。仔细一想,小菲洛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到了晚上,变成菲洛鸟型态的露娜一屁股坐下,招手叫岳父大人,拍打著腹部。

  「岩……基尔,来露娜肚子上睡觉。」

  「露娜的肚子吗?感觉很温暖呢!」

  基尔挨向露娜的腹部。

  露娜以温柔的眼神看著基尔。

  「唔喔,超软的耶!」

  「阿黄也准备好迎接基尔了!」

  这么说完,阿黄张大了嘴。

  「别闹了!我可不想进入你的体内!」

  基尔露出犬齿,对著阿黄汪汪叫。

  「露娜好像喜欢让人拍肚子呢。」

  「……嗯,基尔好可爱。」

  露娜紧紧抱住了基尔。

  嗯嗯,有别于阿黄对基尔的喜爱,露娜好像也很喜欢基尔呢。

  看她这么喜欢小狗模样的基尔,原来她还有女孩子气的一面啊。

  「我才不可爱呢!是帅吧。」

  「……露娜想变得像基尔一样。想要变得小小的,然后哔哔叫。」

  「我倒是觉得露娜已经够可爱了……」

  露娜仿照雏鸟的模样鼓起羽毛。

  菲洛鸟大人全都一样可爱呢。

  「化身天使时也很可爱,一点都不输给基尔喔。」

  「……露娜想让真正的样子变得更可爱……想要……哔哔叫。」

  「嗯──……大家都很有个性呢。感觉露娜跟拉莎小姐会合得来……吧?」

  是啊。

  那个熊猫兽人喜欢可爱的东西,却抗拒打扮自己。

  露娜跟她应该能处得很好。

  「嗯……所以露娜想和基尔待在一起,然后哔哔叫。这样就很开心。」

  「这、这样啊。你加油吧。」

  岳父大人这么说完,露娜便温柔地紧拥著基尔。

  看来露娜很喜欢基尔呢。

  「虽然软软的很舒服……可是好热啊……」

  基尔像狗一样吐出舌头大口呼吸。

  竟然讨厌菲洛鸟大人的体温,真教人难以理解。

  「不要抱太久喔,小樱也是。你们体温太高了,我跟基尔会睡不好的。」

  「嗯……那么等基尔睡著后,再让基尔把露娜包起来吧。」

  「什么包起来,你想干嘛啊!?」

  「……」

  露娜突然全身发光,体型变得愈来愈小,最后跳到了基尔手上。

  那是菲洛鸟大人雏鸟时的模样。

  「哔。」

  「啊……嗯,我明白了。这样就能一起睡了。」

  「哔哔。」

  「露娜?为什么不说话呢?」

  露娜在基尔手上哔哔叫。

  「基尔,这状态没办法说话喔。」

  小樱回答了基尔的问题。

  「这样没办法说话吗?」

  「喔……这样啊。」

  「没错。尚文不知道吗?」

  「小樱你们又没有变得这么小过。」

  「嗯?也对。」

  小樱歪著头答道。

  她依然是一派悠哉的模样。

  夜色愈来愈深了。

  就这样,岳父大人载了满车突变植株的粮食,让菲洛鸟大人们拉著马车,行驶于梅洛马格境内。

  途中不忘兼顾卖药的生意,治疗苦于疾病的老婆婆等等,多方面地解决梅洛马格民众们的问题。

  多次往返西南方的村子后,见那边的粮食问题依然不见改善,岳父大人便直接把赠予用的种子交给他们。

  由于Lv也提升了不少,我们并没有去席德威鲁特狩猎。

  另外,岳父大人也学会了传送技能,我几乎不必再送他了。

  不过,依岳父大人所言,目前还是先以行商为重,于是我们专心经营生意。

  而且真不愧是岳父大人,连闲暇时间都在学习魔法和文字。

  目前他已经学会初级魔法了。

  这时,距离浪潮结束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

  如今我们置身在移动中的马车内。

  「嗯──……」

  岳父大人瞪著帐本低吟。

  「怎么了?」

  「啊啊,听我说,关于最近行商的营业额。」

  岳父大人拿出一份资料给我看。

  这是……当日业绩表吗?

  昨天卖得不错,前天也还可以。

  当然,这两天都达到了岳父大人期望的标准。

  「有什么问题吗?」

  「嗯,这是基尔和艾蕾娜小姐轮流叫卖的总营业额。应该说当天的主要负责人吧?另一个还是会在旁边帮忙。」

  「喔……所以卖不好的是懒猪啰。」

  听我这么一说,岳父大人为难地搔了搔脸颊。

  「很遗憾……你猜错了,艾蕾娜小姐负责叫卖时收益更好。」

  什么!那只懒猪身上竟然具备了助长业绩的要素?

  她不是都在睡觉吗?很少看到那家伙没躺在床上耶。

  「这是什么意思?」

  「嗯──……或许也跟梅洛马格的国情有关。毕竟基尔是亚人,歧视亚人的人就不会跟她买……」

  原来如此。这个国家的人确实可能会想:药和食材被亚人碰过了,吃下肚不晓得会怎么样。

  「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艾蕾娜小姐接待客人时不会表现出平常懒散的一面,脸上也带著营业笑容,看起来挺亲切的。」

  毕竟那家伙骗了我很久,这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嗯──总觉得难以接受呢。

  「噗……」

  懒猪依旧赖在床上。

  「她不仅善于应付客人杀价的情况,也知道如何不著痕迹地用更好的价钱卖给客人。虽然基尔也培养出一些老顾客了,但艾蕾娜小姐显然更擅长临机应变。」

  唔……本以为懒猪很快就会被开除,没想到她还挺有用的。

  你就尽力为岳父大人效劳吧。

  「而且艾蕾娜小姐最近协助基尔时对待客人特别殷勤,人气也因此大增。」

  基尔乘坐的是另一辆由露娜拉的马车。她骑在露娜背上,两人聊得正开心。这幕景象著实令人莞尔。

  「尚文,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在艾蕾娜小姐的领地补充完粮食后,再来就往国家的东方去吧。」

  「瞭解。」

  马车就这样继续前进。

  最近因为有小雪、阿黄和露娜加入,载运量增加了不少。

  装满马车的粮食也要好几天才能卖完。

  听说懒猪的领地也开始卖了,生意好得很呢。

  懒猪似乎坚持一定要用神鸟圣人的名义来卖,还跟岳父大人一起说服母亲。

  「对了……」

  记得小菲洛说过岳父大人还有卖其他东西,可是我想不起来。

  「怎么了?」

  途中有商人想搭便车,却被懒猪拒绝了。

  ……为什么呢?岳父大人也是才跟对方讲几句话就拒绝了。

  「印象中未来的岳父大人好像有卖其他东西。」

  「喔……会是什么呢?」

  「噗……」

  「料理啊……我又不是外烩厨师,哪有可能这么做啊。」

  基尔他们的嬉闹声逐渐接近。

  「哥哥!你什么时候要做可丽饼啊?」

  「……」

  岳父大人从懒猪身上别开视线。

  我倒是觉得不无可能呢。

  元康我确信岳父大人卖料理一定也能大卖。

  「嗯──……该怎么说呢?听元康这么说,我还是没有其他想法……」

  「这样啊。」

  未来我只是听从岳父大人的命令行事,详细情况我也不得而知。

  不过以前去岳父大人的房间玩时,我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摆著器材。只要想起那些器材,说不定就会有头绪了。

  「艾蕾娜小姐,如果我各带一位奴隶和菲洛鸟行商的话……你会想到什么呢?」

  「噗。」

  艾蕾娜随著吊床摆荡,对岳父大人叫了叫。

  「咦?之前想搭便车的商人是有名的饰品商人吗?」

  「噗。」

  「所以……那个人会教我某些东西啰?」

  「噗。」

  「那家伙是守财奴,不好相处是吗?不过,未来的我光是在这个国家里就把生意做起来了……或许也不是不可能吧。」

  嗯嗯,这么说起来,小菲洛视为宝贝的物品之中有个别致的发夹。

  那是岳父大人亲手做的吗?

  (插图025)

  印象中基尔腰上好像也系著某种骨制饰品。

  「饰品要怎么做呢?道具之类的我是知道啦,还是要去矿山……」

  「去席德威鲁特时跟人订做不就好了?」

  「这样我们手上不就有来路不明的饰品吗?」

  这情况真棘手呢。虽然只要忍到下次浪潮就好,真是急死人了。

  「噗?」

  「跟艾蕾娜小姐的母亲谈谈看饰品的素材买卖?也对,这主意不错呢。」

  「就这么决定啰。」

  「不过我们已经够忙了,别抱太大的希望喔。话说回来,我倒觉得元康更适合这种重视品味的工作。」

  「哈哈哈,只要岳父大人下令,元康我必定全力以赴。」

  「也好……毕竟乘坐马车的时候,元康一有闲就只顾著跟小雪他们玩。」

  岳父大人眯起眼睛看我。

  怎么这么说呢?

  只要岳父大人下令,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就麻烦元康做衣服饰品了。」

  「瞭解!」

  就这样,我要开始利用移动时间在马车内做饰品了。

  对了,虽然这么多人一起移动时偶尔会遭遇盗贼袭击,但小雪他们总是在岳父大人出手前就摆平了。

  因此就算知道盗贼出现,岳父大人顶多也只是唤出流星盾而已。

  毕竟盗贼是再生资源嘛。顺带一提,负责回收的人是我。

  当然,最后我还是会放了他们,不过最近这些家伙似乎安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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