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话:梦醒时分之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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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泡沫竟如此沉重

  这里是人间天堂吗?周刚一睡醒,他那迷迷糊糊的脑袋中就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周睁开眼睛,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随着呼吸上下起舞的柔软的亚麻色长发;正被他抱在怀中的,是那位他所深爱着的少女。

  真昼乖巧地躺在周的怀里,经过精心打理的美丽秀发顺着她的身体垂落。那双闪烁着光芒的,宛若宝石般的眼眸正望着周。

  出现在眼前的真昼,让周那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感到了困惑。在迟疑了一会后,两人昨晚在这里一同过夜的那段记忆才涌现了出来,打消了周的疑问。

  真昼似乎是没有像上次过夜那样从周的怀中溜走,而是守在周的身边等他起床。

  马上就注意到周醒过来的真昼,在周的怀中不停地调整位置。在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后,她便腼腆地朝着周笑了笑。

  「早安,周君。」

  「……早安。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大概十分钟之前吧。我想在做早饭之前多呆一会,多欣赏一下周君的睡颜。」

  「……看着我的睡脸很有趣吗?」

  「那还用说,这可是我的活力呀。」

  「多亏了这个,我一整天都会精神满满呢」真昼脸上生龙活虎的表请,正如她所言。这让周感到心里痒痒的,为了掩饰那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将真昼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真昼似乎是被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但当她听见周的细语「也分我一点活力吧」,便立刻老实了下来,将双手搭在了周的身后,接纳了他。

  真昼这么悠闲,说明时间还早得很。于是,周便享受起了那份幸福,柔和、温暖而又清爽。就在周沉浸在香甜诱人的气味中时,真昼调侃到「又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了呢」,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究竟是谁啊,虽然周很想这么抱怨,但这种事真昼肯定也心知肚明吧。真昼默许了周,就这样任由他用喜欢的方式依偎在一起。

  周可以断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怀中这个可爱的存在,而且这个可爱的存在也会将他接纳。周内心深处的幸福感满溢而出,使他的全身都沉浸在其中,一心一意地享受着这份难以割舍的幸福。

  在如此幸福的早晨,周的眼皮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似乎是察觉到了呼吸的变化,就在周快要堕入睡眠之时,真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周君,可别睡着了呀。」

  「……真想就这样继续偷懒下去啊。」

  「这可真不像是作为优等生的周君会说的台词呢。」

  两人都是会自觉地遵守学校规矩,不缺课也不迟到的人。听到真昼的调侃,周也反思了一下刚才自己的言行,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而,目前的舒适就是如此的难以脱离,就连周那严肃认真的本性似乎都要被扭曲了。

  「就那么不愿意从被窝里出来吗?还是说被窝具有某种魔力呢?」

  「真要说的话,那也是真昼的魔力吧。」

  比起被子,真昼的诱惑力要强得多。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真昼似乎也要成为周逃学的牺牲品了。

  就连存在本身都逐渐变成诱惑的真昼,用着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一半害羞一半无奈的语气,骂了声「真是的」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悄悄地溜出了周的怀抱。

  「那么,如果我离开的话,你也就能从魔力的支配中被解放了吧。来吧,起床收拾一下吧。」

  「……我知道了啦,但是……」

  「我可不会什么事都会宠着你的。来,起床洗把脸,清醒一下吧。」

  真昼会在该宠溺的时候宠溺着周,但她也能很好地把握宠溺的程度。眼看着周又要躲进被窝,真昼一把就将被子掀开了。

  就算真昼不这样做,周也打算从床上爬起来了。但真昼似乎很享受叫醒他的过程,这让周不由得在真昼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了起来。

  (以后被她这样叫醒似乎也不错呢)

  如果想要按时起床的话,周姑且也是起得来的,不过周觉得,如果这样不会麻烦到真昼,还能让她开心的话,或许像这样早点起来陪真昼嬉闹一会也不赖。

  周并不打算给真昼添麻烦,只是真昼似乎很喜欢照顾周,既然这样,就算偶尔依赖一下她,跟她撒撒娇也无妨吧。

  默默地思考着这些事情,忍受着身上的寒意,周起身下了床,去拿出要换上的衣服。

  当周拉开衣柜的时候,真昼微妙地散发出了一股不自在的氛围。为了忍住笑意,周捂着嘴,背对着真昼颤抖了起来。

  「换衣服的话怎么办?要不我先去洗手间?」

  「……麻烦你了。可不许偷看哦。」

  「谁会偷看啊。这种事应该在征得允许之后才能看吧?」

  虽然是男女朋友,但周并不打算去看真昼换衣服的样子。这涉及到隐私的问题,而且就目前看来,那样做的话,会被极强羞耻感给压倒吧。

  对周来说,就算是他换衣服被真昼看到,最多也只会害得真昼害羞地缩成一团吧。但反过来的话就是另一码事了,显而易见的,那样的话两人就没办法直视对方了,彼此间的羞耻感会让两人窒息吧。

  「你,你想看吗?」

  「……说不想看的话那就是骗人的。但我不想做任何会毁掉真昼好心情的事,而且一大早就太过精神的话,你也会感到很困扰吧。」

  「是,是这样没错……」

  「所以就不用了啦,也没必要什么都袒露给对方嘛。」

  身为男生,周当然想看,但那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周认为,想要探索对方的隐私,自然应该建立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之上,更何况现在正准备去上学,一大早的自然不适合做这种事吧。

  「这点事我还是拎得清的」周耸了耸肩。准备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真昼那微妙的,带有一丝无奈的声音「这种地方既是周君的优点,也是令人烦恼的地方呢……」

  换好衣服之后,按照昨天说好的那样,周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高汤蛋卷和西京烧鲑鱼、几样预先准备好的小菜、味噌汤和白米饭。吃饱喝足后,周开始打理自己,做起了上学前的准备。

  教科书什么的在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所以周只需要系上领带,穿上西装外套就可以了。突然,他那拿着领带的手停了下来,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吗?」

  注意到周僵在原地,一副很烦恼的样子,真昼不可思议地搭话道。犹豫了一下后,周轻轻地将手中的领带和藏在身上的领针递给了真昼。

  这领针,是周昨天生日收到的生日礼物。

  既然有这个机会,周希望第一次佩戴的时候,能由送礼的人亲手帮他戴上。

  「可以帮我系领带吗?」

  在听到周犹豫的请求后,真昼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但当她理解了周的意图后,顿时笑开了花,点头答应了下来。

  真昼用恭敬的动作接过了领带和领针后,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周的前面,半蹲了下来,将领带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给自己系和给别人系,做法理应是不一样的,但真昼的系领带的动作流畅而细致,很快就帮周系好了领带,接着,她便地拿起了那个漂亮的,有着镂空花雕的领针,郑重地将它插在了领带上。

  虽然在除了典礼以外的场合,周很少佩戴领针,但或许是因为它是由真昼所挑选的缘故,这个领针意外的很合适。

  「……合适吗?」

  「这可是我为周君特别挑选的,当然合适啦。」

  看着真昼自信满满地笑着,周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毕竟真昼的眼光很准呢。如果看上去很合适的话那就太好了。」

  「完全没问题。在打扮的时候,小细节也很重要呢。」

  「我也不是想要打扮啦,只想知道真昼送我的东西合不合身而已。」

  「当然合身,放心吧。」

  虽然真昼有时候会对周有所过誉,但在评价外观的时候,她的意见非常客观,看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虽然领针只从西装外套的缝隙中露出来一小部分,不过,些细微的打扮也是营造氛围的重要因素。

  穿戴着真昼挑选的东西,就算外面完全看不出来,周也会感到高兴,背也自然而然地挺直了。周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真昼的身边,或许,是这样的小心思使然吧。

  胸前那份来自真昼的礼物似乎让周感到更加振奋,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涌出了一股微妙的羞涩和喜悦,以及比以往都更加坚定的自信。

  「……说真的,周君一旦有了自信,就会帅气得令人吃惊呢。」

  看着正穿上校服外套,整理着衬衣的周,真昼小声的喃喃自语着。

  「那没自信的时候呢?」

  「那当然是以可爱为主啦,当然也有帅气的部分。」

  「行吧,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不过还是算了……现在的我帅气吗?」

  「是的,非常帅气。」

  「……就算站在真昼的身边也没问题吗?」

  周本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真昼的身边。

  只不过,周偶尔也会疑虑,在别人心中,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个位置。虽然不管他人如何评价,周都不打算退让,但要说他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评价,那肯定就是在说谎吧。

  周一直在持之以恒地提升着自己,他想知道,这些汗水是否已经有了成果。

  尽管周早就猜到了真昼的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真是的」真昼无奈的笑了笑,亲昵的抚摸起了周的脸颊。

  「没问题的,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周君都很帅气。我不会让任何人说你坏话,但就算不考虑我的个人情感,你也是个非常出色的人。」

  「这样啊,那就好……我们出发去学校吧。」

  「嗯。」

  周站起来,伸出了手,而真昼则是毫不犹豫地牵了上去。

  正因为无论何时何地,真昼都能对周坦诚相待,所以周才能挺直腰杆站在她的身旁,才能牵着她的手一起走下去。

  周之所以能有如此之大的改变,都是真昼的功劳。

  (我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我一定会带给你幸福,绝不放手」周再次在心中发誓,朝着真昼温柔地笑了笑,和她一起走出了家门。

  「……瞧你那样,昨天过得很快活吧。」

  在生日的第二天,回到学校的周不出所料的被树捉弄了。

  真昼似乎有事要去一趟教师办公室,便与周暂时分开了。周刚一踏入教室,树就一脸坏笑地迎了过来。顺带一提,千岁似乎还没有来学校。

  虽然根据以往的经验,周早就预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真到了被当面调侃的时候,那份尴尬的感觉比预想的还要强烈得多,而他的眉头也自然而然地皱了起来。

  「不要用那么别有深意的说法,就只是普普通通地庆祝了一下而已。」

  「又来了~」

  「你这家伙。」

  「开玩笑的啦。话说回来,椎名同学的计划看上去很成功嘛,真是太好了。」

  看着皱着眉头的周,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又点了点头,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周没法责怪什么,嘟囔了几下后,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帮了真昼不少忙,太谢谢了」

  「我也没做些什么。说起来,小千和木户倒是提供了许多建议,帮了不少忙。」

  「就算是这样,你也特意帮忙瞒着吧?这已经让我很感激了。」

  「那倒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给你个惊喜当然是最好的。这不,看起来你的生日过得很满足嘛,这就再好不过了。总之,祝你生日快乐。」

  最善解人意的树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周的肩膀。这让周又惊喜又尴尬,他咬住了自己快要松弛下来的脸颊,小声地回了树一句「……嗯」

  对于不在场的千岁,之后周也打算向她道谢。恐怕她给真昼提供了不少帮助吧。

  虽然周几乎肯定自己会被千岁戏弄,但他打算心甘情愿地接受,因为这与千岁所给予的帮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有这样一群愿意为自己庆祝生日的朋友,这让周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一位班上的同学靠了过来。

  「咦,昨天藤宫同学过生日吗?」

  「对对,昨天是他的生日。」

  听到了树的肯定后,他略微有些大声地叫了声「唉!」,引得其他同学都看了过来。

  「怎么不跟我们说啊!椎名同学她们也没有提过,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唉!」

  「嘛,因为要准备惊喜之类的……」

  「是这样啊。但是你们不告诉我,有点太不够意思了吧……今天什么都没准备啊……要不,来杯果汁怎么样?」

  「那我就把这个糖果给你吧。是限定版的金针菇盖饭味。」

  「那个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自己不吃的话,也别硬塞过来啊。」

  「怎么会?这种绝妙的味道明明非常让人上瘾吧!」

  「你是味痴吧!」

  「真是过分啊!金针菇盖饭味明明非常好吃吧!」

  「或许是很好吃吧,但这不和我的口味,说起来,金针菇盖饭的味道本来就不适合糖果吧。」

  「我的计划被正确的论点毁掉了啊。」

  听到了对话的同学们纷纷聚拢了过来,让周感到非常困惑。树笑了笑,小声地说到「真是一群友善的家伙,你呀,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大家的祝福吧。」

  自从周决定要改变自己在大家面前的形象后,他和同学们的距离就都或多或少地拉近了一些……但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围上来祝贺还是第一次,周的胸口不禁温暖了起来。

  如果一直将自己封闭,避免与其他人接触的话,想来周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被那么多人围着吧。

  「……那个,谢谢大家。我非常的高兴。」

  周用掩饰不住的害羞的声音道谢后,看见周围的同学们露出的灿烂笑容,周又小声地加了一句「谢谢」

  「……不知不觉间,周君都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办完事回到教室,真昼就看到同学们正纷纷祝贺着周,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

  平时的话,周并不会被这么多人围着,所以真昼会惊讶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与其说是周变得很受欢迎,不如说是同学们都很温柔,都在真心地祝福着周而已。

  「啊,椎名同学早安。我不会抢走你的藤宫同学的,放心吧。」

  「我,我没在担心那个啦。只是大家都围着他,有点吃惊而已。」

  「不过,周上次被围成这样,是在他宣布和昼儿交往的时候吧,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和真昼一起过来的千岁看着周身边吵吵嚷嚷的样子,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和周对上视线之后,千岁便露出了捉弄般的坏笑。

  「这要是被以前的周看到,他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嗯,大概会目瞪口呆吧。」

  就连周自己都觉得,过去的自己总是散发着很阴郁的氛围,和现在的自己相去甚远。

  换做是以前的周,或许很不擅长应对现在的他自己吧。

  不过,周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

  为了能站在最爱的人身边,他开始能够付出努力了;尽管自卑没有完全消失,但次数也切实的减少了。要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说法,那就是:在取得了自信之后,周的内心也越发的从容了。

  恋爱会使人改变,这是周亲身体验到的,无可辩驳的事实。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周感到有些许害羞、参杂着几分苦涩,也有几多怀念。

  周将这些情绪咽下,浅浅地笑了出来。「你真是从容多了呢。」千岁拉高了自己的音调,开心地说着。

  「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改变,周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呢。」

  「啰嗦,有什么不好吗?」

  「嗯,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倒不是说以前那样不好,但现在这样的周看上去更开心一些吧。」

  千岁用食指点了点自己两边的脸蛋,指出了周比之前更加爱笑的事实,这让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脸。周稍稍瞥了真昼一眼,她带着柔和的笑容点着头,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了过来。

  「他笑起来比之前温和多了。对吧?」

  「是啊,眼神都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在看椎名时那么明显。」

  「跟椎名那不得可劲的卿卿我我啊,毕竟那么溺爱她。」

  「不如说,最近比天使大人都还要娇了呢。」

  「……我知道了啦,所以别老是往我这看啊。我明白自己很宠着真昼啦。」

  面对真昼的时候,周的脸就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表情也会变得柔和。虽然周自己有在注意,不过,果然还是逃不过班上同学的眼睛,被看得一清二楚吧。赞同的声音零星的响起,不分男女。

  被再次指出这一点,让周感到很难为情,他的胸口深处涌现出一股热意,嘴唇周围也开始发痒。「好啦好啦,不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然周又该闹别扭了」千岁拍了拍手掌,改变了现场的氛围。

  「既然如此,那从一开始就不要说那种话啊」周在心里吐槽着。不过,这应该也是千岁独特的庆祝方式吧。她嘿嘿地笑着,从书包中拿出了一个精心包装好的盒子。

  「所以,虽然晚了一天,我和阿树也准备了礼物!」

  「……你们那么费心地和真昼一起策划,真的,非常感谢。」

  「嗯哼,因为我是真昼儿独一无二的挚友嘛~可爱朋友的策划,我当然要参与咯!来,请收下吧。」

  千岁用比平常更加兴奋雀跃的语气说着,将盒子递了过来,那盒子比想象中还要重些。

  既然是树和千岁两个人一起选的,基本上就不会出问题。而且说到底,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不会送些奇怪的礼物吧——周是这么想的。只要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东西,周都打算开心地收下。

  他们两个的品味都还不错,所以对他们所选择的礼物,周并不担心。只是,这未免有些太重了,周忍不住地对那个盒子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姑且问一下,里面是什么?」

  「哎呀,你想现在听吗?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啦。」

  周向真昼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喂,你那别有深意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里面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是套装的沐浴露和浴盐。一个选的是真昼喜欢的味道,一个是公认对新陈代谢很有好处的。我想着你们两个都可以用来着。」

  「……为什么会是以两个人用为前提啊,我就正常一个人用。」

  虽然很感激千岁送的礼物,但她那多出来的一嘴让周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周和真昼之间多少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但目前他们依然保持着纯洁的交往关系,要是被周围的同学们误认为他们天天一起洗澡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起来,倒是确实发生过那种事情,但当时两人都穿着泳衣披着浴巾,何况也并不是每次过夜都会那样。

  「这样会招人误会的吧」周皱起了眉头,千岁却不满地「唉~」了一声,让周有种想要捏她脸颊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会招来毫无根据的误会吧,别说了。」

  「这就是所谓的胆小鬼啊。」

  「树你闭嘴。」

  「好嘞好嘞……就算我不闭嘴,你俩火热的关系也早就人尽皆知了……痛啊,我知道了啦。」

  周用拳头往靠过来的树的腰上使劲一按,一股硬邦邦的触感便传了过来,这让周微妙的有种输了的感觉。不过,总归成功让树闭嘴了,周深深地叹了口气。

  「礼物本身让我很高兴,你们的心意也让我很高兴,但别说些多余的话啊。」

  周这么说着,一边设法压制住因为羞耻而发烫的脸颊,一边珍重地抱着礼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树故意把手扠在腰上,跟在了他身后。

  「我说啊,周。」

  周刚从人群中离开,树就把脸微微凑近了他的耳边。

  「干嘛?」

  「我可没说要让你们一起进去洗澡哦?就算是过夜,一般也是轮流去洗澡吧。」

  「……你好吵。」

  「我明明就讲得很小声哦!?」

  意识到自己自爆了的周,咬着嘴唇把脸别开了。树则是咯咯地笑了笑,捉弄般地拍了拍周的后背。

  「唉,椎名同学把我俩的秘密说出去啦?」

  午间休息的时候,周去向彩香道谢,真昼所准备的惊喜中,少不了她的帮忙。而彩香则是回了一个淘气的笑容。

  彩香一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帮助真昼准备了惊喜,这让周很是感激,但感激之余,周又有一种微妙的被欺骗的感觉。既然彩香瞒着周,就代表总司多半也牵扯在内吧,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周。

  能获得这么多协助,自然是真昼的人缘所致。虽然周对此感到由衷地佩服,但他也忍不住会想「真的有必要做的那么彻底吗?」当然,真昼想要给周一个惊喜,这是毫无疑问的。

  「还是说,你自己把味道尝了出来?」

  「算是吧,我当时只是隐约觉得味道差不多。」

  「果然还是能分辨出来呢。或许是因为阿姨家的咖啡很好喝吧。」

  「……顺便问一下,为什么会想到给真昼提供咖啡豆啊,是有什么契机吗?」

  「嘛,因为椎名同学在烦恼蛋糕做成什么味道比较好,在陪她一起看食谱和杂志的时候,提了一嘴‘咖啡味怎么样’。结果椎名同学就兴冲冲地答应了呢。」

  「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好主意呢」彩香笑着说道。但毕竟蛋糕确实好吃,周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应该非常满意吧。那就好那就好,文华阿姨一定也很高兴。」

  「……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帮助,但这事一定要向店主详细汇报吗?」

  周觉得,受人恩惠,自然是要道谢的,当然,也需要告诉店主一些事情的发展。但是,文华实在是太过于热情,这让周感到了些许担忧。毕竟,第一次见面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要是店长再次陷入那种兴奋的状态的话,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似乎是明白了周的意思,彩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嘀咕道「说,说个大概应该就行了吧。阿姨也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的人……大概吧。」

  彩香的「大概」反而让周更加不安了。不过,周觉得文华也不是坏人,如果只是会被拿来调侃的话,周倒是也能接受——只要能适可而止就好。

  「不管怎么说,真的很谢谢你。就为了我……啊,这样说的话,回去会被真昼骂吧。总之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既然是朋友的生日,我当然会帮忙啊。所以,也请收下我的礼物吧。」

  彩香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包装好的盒子,一只手都不太拿的住。

  因为没想过彩香会送他礼物,周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彩香开心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我的惊喜也成功了啊。这是我和小总一起买的,请收下。」

  「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谢谢。顺带一提,里面装的是什么?」

  「蛋白粉哦!」

  「不愧是你。」

  听见彩香活力十足的回答,周忍不住笑着表示了理解。接着,彩香又一脸得意地说到:「这可是很好喝,而且吸收率也超棒的牌子!小总已经亲自证实过了!」于是,周就笑得更开心了。

  要是总司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吐槽到「别拿我做实验」吧。

  似乎是意识到了周在想什么,彩香又露出了活泼的笑容:「放心,小总在尝试各种牌子的时候,可说过‘反正是蛋白粉,喝就喝吧!’这样的话,所以呢,我就毫不客气地让他仔细地都尝了尝,比较了一下哦!」

  这完全就是在做实验吧!周这么想着。但是,在看到彩香脸上那意料之外的灿烂笑容后,周把话又吞了回去。有些东西,还是不说出来为妙。

  「总之,非常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木户帮了我很多忙啊。」

  「别客气、别客气,我也是自愿插手的。反倒是小总,还总是叫我别多管闲事呢。」

  「实际上,你确实帮了我很多吧。我觉得这并不算是多管闲事。」

  「唔——可是我是因为自己想这么做才做的,所以藤宫同学不用在意哦?而且,这对我也有好处。」

  「好处?」

  「哼哼,如果藤宫同学和小总感情加深的话,小总的心情就会变好,他心情好了之后,我就可以摸更久的肌肉了。」

  「……这样啊。」

  听到她讲出了自己调皮的私心,让周不禁露出苦笑。不过,只要看过彩香平常的样子,就能知道那些理由并不是全部。虽然周和她来往的时间不长,但也能察觉的出来彩香本人非常热心体贴,而且,也能隐约的能看出来她乐在其中。

  再说了,她会开这种玩笑,也是为了让周不要那么在意吧。周感激着她的这份体贴,耸了耸肩说到「嘛,如果茅野和木户觉得这样就好的话」,将话题打住了。

  「今天真的好厉害啊。」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两人靠在沙发上歇息,坐在一旁的真昼用柔和的口吻感慨地喃喃自语。

  很快,周就明白了她口中的「厉害」指的是什么,应和了一句「是啊」。真昼听到后,开心地笑了出来,表情也放松了,就好像她才是那个今天被祝贺的人一样。

  她的表情中,安心、满足和喜悦和谐地交织在一起。被真昼笑盈盈地看着,周感到非常害羞,情不自禁地移开了视线,朝着电视的方向看了过去。

  位于沙发和电视之间的小矮桌上,摆满了今天朋友们送来的礼物。

  除了树、千岁和彩香送的礼物以外,周还从其他交情没有那么深的同学那里收到了一些礼物,大概都是在场气氛的带动下送的。

  虽然大多都是些零食饮料之类的,但其中饱含的却都是同学们真情实意的祝福。虽然周很努力的压制着脸上的表情,但心中的害羞和喜悦却难以抑制。

  去年的话,周只把自己的生日告诉过树和千岁,班上也没什么人为他庆生。和那会比起来,周今年收获的祝福可谓是满满当当。

  周自认为人淡薄,对于其他人的祝贺,倒也没有那么在意。只不过这次,他还是切身感受到了,有人愿意为自己的生日送上一句「恭喜」是多么的令人高兴。

  「……没想到,能受到那么热烈地庆祝。虽然我把那个金针菇盖饭味糖果谢绝了。」

  「嘻嘻,我倒是有点好奇呢。」

  「是想要试一下新口味吗。」

  在饮食方面,真昼的求知欲比周要强得多,因此,对于那些没听说过的奇特零食,她也会展现出很大的兴趣。只不过,周还是决定婉拒那些味道怪异的点心,只将那份心意收下。

  作为替代,周还是收下了一颗炖牛肉味的糖果。不管怎么看,那玩意都只是凝固的浓缩牛肉汤吧。说不定,他只是纯粹的喜欢有趣的糖果而已。

  对于这份意外的发现,周感到既困惑又好奇,平时两人交谈甚少,周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兴趣。看着朋友们和同学们送来的礼物,自然应当感到高兴才是,但是,周心底潜藏着的那份疑虑和不安却涌现了出来,盖过了存粹的喜悦,逐渐扩散开来。

  「……我真的,值得大家这样热烈地庆祝吗?」

  听到周不经意间的喃喃自语,立刻就反应过来的真昼表情瞬间就变了样,原先的柔和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闹别扭一般,夹杂着担心和傻眼的表情。

  「你在不放心个啥啊?大家之所以祝福你,是因为你跟班里的大家有了交情,建立了友谊。这些都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明白了吗?」

  「抱歉抱歉,我没有在自卑。只是,没什么实感而已。毕竟,我基本上也没和别人提过生日什么的。」

  和没那么熟的人聊天,要是在不相关的话题中突兀地说起自己的生日,那就像是在要求别人祝福自己一样。再说了,只要能收到亲近之人的祝福,周就已经十分幸福了。

  周想说的是,一下子多出那么多意料之外的祝福,让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嘻嘻,那就说明周君得到了周围的认可和祝福啦,真是可喜可贺呢。」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周君。」

  听到真昼责备般的声音,周不禁笑了出来。

  「自卑可不行哦」真昼无语地看了过来,似乎在这么说着。看到真昼摆出了这样的表情,那周也就没有畏缩消极的余地了。

  「抱歉抱歉,我知道啦。……我很高兴。」

  「嗯……你要坦率地收下大家的祝福哦。」

  周老老实实地接受后,真昼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朝他的胳膊靠了过来。感受到那微微压过来的触感和重量,周嘴角翘起,往下瞥了一眼真昼。

  对于周被庆生这件事,真昼也高兴得感同身受,想必那份喜悦也是发自她内心的吧。

  (……或许,真昼也觉得,生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吧)

  若是对于心爱和亲近的人,就更是如此。

  就算交情没那么深,对于有过来往的人,真昼应该也会由衷地表示祝贺。

  但是,那样的生日祝福,并不适用于她本人的生日。去年的记忆浮现,往周那积聚着一整天的温暖与柔和的心情当中,扎入了一根冰冷的荆棘。

  但这荆棘并不令人生厌。

  那是让他认清现实的忠告,也是为了推动周接下来要说的话而点燃的导火线。

  「……我说啊。」

  「嗯。」

  周本打算尽可能顺畅地唤一下真昼,锉掉其中的尖刺和激烈的起伏,而真昼则是察觉到了声音中细微的变化,从周的身上起来,挺直了身子。

  这个动作并不是戒备,而是真昼料想到后面的话比较重要,所以将坐姿端正了起来。周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那个,因为我不擅于把事情藏着掖着,就算不说,大概也会被你看出端倪。如果让你起疑,惹得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困扰,所以先和你交代一下。」

  「嗯。」

  「你的生日就在下个月吧?」

  「啊,这么说来还真是。」

  周的话让真昼有所反应,她眨了眨眼睛,眼珠不停地转动着,视线在空中画了一个漩涡,这才点了点头,似乎真的直到刚才她才想起生日的存在。

  从那态度来看,她本人大概是完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或许是因为她对生日这件事实在不感兴趣,所以才完全没放在心上,脑子也半天才转过弯来吧。

  从她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有多么的漠不关心。周的嘴里不禁泛起苦涩。

  「对真昼来说,有人给你庆祝生日,你心里其实不太好受吧。」

  「与其说是不好受……不如说是没什么所谓吧。」

  正如字面意思,她对自己的生日可以说是毫不在乎。

  其实,从去年的生日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但像这样交往后,还听到她这么干脆地讲出这种话,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周的心中却依然感到悲哀。

  「对我而言,生日不过是年龄增长的分界点,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实际上也确实没怎么庆祝过。啊,去年周君给我庆祝生日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不是觉得有人为我庆祝这件事无所谓,而是对我自己的事情比较无所谓吧。」

  去年那场小小的庆祝似乎还停留在真昼的记忆中,她慌忙地摆摆手,肯定了去年的事情。

  真昼那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为他打圆场。「我不是想要让你说出这种话,抱歉。」周心怀着些许内疚,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对与真昼来说,我知道,那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正因理解了真昼的经历和环境,周才更加明白,对她而言,自己的生日根本找不出任何意义。

  虽然真昼似乎已经不再为此感到痛苦,但周并不满足于此。

  就算这只是周的自我满足,他也希望真昼能切身感受到,真心爱着她,希望她得到幸福,对她的诞生心怀感激的人,切切实实的存在着。

  「那个,虽然是我自说自话的想法啦,但对我来说,你的生日是特别的日子。」

  「……特别。」

  「就像真昼觉得我的生日很特别一样,对我来说,真昼的生日就是最特别的。」

  真昼拼命为周的生日所做的准备,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周都有所听闻。

  周也明白,真昼打心底里爱着他。

  周不想成为只会单方面享受这份爱意的人,他也想给予同等的——不,是包含这份在内的,迄今为止的所有所有,周都想回以等价的祝福。

  「我很喜欢你,喜欢的无法自拔,我很感谢你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这让我非常高兴吧。真昼能诞生到世上,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我总是想着,谢谢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谢谢你遇见我,谢谢你喜欢上我……对我来说,你出生的那天,就是如此的特别。」

  周希望真昼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并无半分虚假。对周来说,真昼就是最特别的存在,她诞生在这个世上的那天,就是最特别的一天。

  「所以——要是你不会觉得不开心的话,就像你为我庆祝生日一样,我也可以那样为你庆祝吗?我可以,发自内心的,感谢真昼诞生到这个世上吗?」

  如果,真昼会觉得不开心,那么周就打算像往常一样度过那一天。周并不打算无视真昼的心情,硬要给她庆祝。

  如果,她希望安安静静地度过那一天,周就不会再提这个话题,过上一如往常的日子。

  只不过,要是能获得允许的话,周希望能用上自己所有的资源,来庆祝真昼的生日。

  周想告诉她,会感谢她的诞生的那个人,就在她的面前。

  周直勾勾地盯着真昼的眼睛问到,等待着她的回答。他很快的发现,真昼的脸上被另一种惊讶所取代,与先前的惊讶截然不同了。

  那是一种有些不安,有些惶恐……像是不敢相信,却又有些期待的眼神。

  「……可以吗?」

  「你不讨厌吗?」

  「我怎么会讨厌呢。那个,我很高兴。像我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这么做吗……」

  「真昼,你刚才还摆出一副不准我自卑的态度吧?」

  「指出别人的问题,自己却想置身事外吗」周看到真昼那困惑、不安、踌躇交织在一起的软弱模样,便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像是玩弄般的,周拉扯着那绝妙的介于绵绵软软和弹弹嫩嫩的脸颊,将快要堕入负面情感的真昼的内心温柔地拉了出来。真昼那合不拢的嘴巴中,流出了傻乎乎的声音「呀,知,知道了啦」。

  虽然周控制着力道,不至于弄疼真昼,但她似乎还是受到了一点冲击。放开手之后,她也还是一脸魂不守舍地看着周。「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了吗?」听到周的询问后,真昼的脸色便开始红润了起来,看起来不像只是刚才的捏脸导致的。

  真昼的嘴中,轻轻地发出了「啊呜」「唔唔」之类语无伦次的哼哼声,表达着她的不满,然后她便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了周。

  那副表情之中,不安的影子早已消散如烟。

  「……谢谢。光是能得到周君的祝福,就已经很幸福了……或者说,感觉有点怪怪的,明明我的生日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那从今年开始,我不会再让你说出无所谓这样的话了。」

  真昼所说的无所谓,要是追溯其源头,大概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吧。

  周没法根除这一点,况且,那也是将真昼塑造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因素之一吧。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那是她不愿意让人触及到的敏感部分。

  正因如此,周想要覆写掉她那漫不经心的无所谓的态度,希望让她感受到,在乎真昼,想要感谢她的诞生的人就在此处。

  「大家一起大张旗鼓地庆祝……这不符合你的喜好吧。那就安安稳稳的庆祝一下吧。」

  「……好。」

  虽说是庆生,但善于交际的真昼,其实是属于怕生、警戒心很强的类型,而且她也更喜欢安静的环境。而且,真昼似乎不太希望被外人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周觉得还是私下的庆祝比较好。

  她现在似乎觉得,让亲近的人知道生日也没什么关系。这方面的事情,还要再跟真昼和一定很想为真昼庆生的千岁她们商量一下。

  周在脑中一点一点地梳理着今后的计划。他发现真昼正直直的盯着他,看上去有些害羞,也有些坐立不安,却又很高兴地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周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昼,你还没习惯被别人庆祝吧。我明明只是预告了一下而已。」

  「因,因为……」

  「嗯,看样子你已经能好好的接受了,太好了……所以,为了给你庆生,我得偷偷做些准备,还请原谅我。」

  「嘻嘻,好~」

  既然都已经预告了自己为她庆生的打算,周觉得,那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将自己会在背地里所作的行动讲出来。

  在听到预告的时候,真昼应该就已经理解周的意思了。但周不想为了庆祝,反而引起她的不安,所以再次申请了进行可疑行动的许可。真昼听到后,便开心的笑了出来。

  那轻快地笑容和开朗的声音让周暗自松了一口气。真昼撒娇似的依偎了过来,周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会尽可能让你开心的。也会努力从各个方面调研。」

  「这也要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吗?」

  「啊!」

  「嘻嘻,在最后关头掉链子了啊,真是的。」

  「您说的是。」

  周抿住嘴唇,不再争辩。随后,那柔和的银铃般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我很期待。」

  「嗯,我会努力回应你的期待。」

  「好,那我就期待着吧。」

  原本真昼还说着无所谓的生日,现在的她却对此有所期待,这让周感到无比高兴。他用力点头,下定决心要在剩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中为了真昼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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