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罗兰德的秘策

  战后拉谢尔的飞行战舰全部停泊在湖面上。

  机铠留在甲板,士兵全部离开。

  为了防止无用的抵抗,布拉德在上空巡逻负责警戒。

  不知为何城里的人对着那副身姿献上祈祷。

  是误以为那台紫色机铠具有神圣气息?

  被崇拜的布拉德本人是个自恋狂,对这个状况应该欣喜若狂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家全都崇拜着我,怎么办,完全无法理解]

  就算是布拉德对这个情况也会感到困惑。

  应该是帮助了城镇里的居民而被感谢着吧,偶尔也有怨恨的人存在,总之没有发展成最糟糕的状况。

  被拉谢尔的人——民众们厌恶的话,今后会有许多麻烦。

  通信装置传来布拉德疑惑的声音,不过我并不理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说是工作也不过是参与最后的会谈。

  利科尔内的会议室里。

  换好衣服的我进入房间后,大家的视线集中过来。

  拉谢尔方面是神圣王和另外一位,霍尔法特王国这边则是以米蕾奴女士为主,安洁和我一同参与。

  还有一人预定稍后加入会谈。

  安洁关心着我。

  [来得真早,不多休息一会吗?]

  我加入席位回应道。

  [我想赶紧全部解决后再好好休息,那么和那个所谓伟大的殿下谈到什么程度了?]

  解放了的神圣王不爽的挽着胳膊看着我。

  那种态度诠释了什么叫做蔑视,我心中对神圣王第一印象已经降到谷底。

  [你这家伙就是外道骑士嘛,这种小鬼竟然是代表国家的英雄,霍尔法特王国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嗤笑着回道。

  [这里好像有输给那个英雄的国王,不知是哪位?]

  听我故意挑衅,神圣王气的通红。

  这种对挑衅忍耐度极低的人真麻烦。

  自己先动的嘴被人反驳了竟然能气成这样真是丢人。

  先在挑衅里动怒就输了。

  此时比我稍晚到来的尤里乌斯进来了。

  看到神圣王表情的尤里乌斯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我。

  [你又说什么了吗?]

  [闲话而已]

  尤里乌斯欲言又止,就这样坐下。

  身为败者却不改傲慢的神圣王身旁,是右手受伤肩膀吊着手臂身份颇高的贵族。

  这个人倒是一副紧张的神情。

  [——全员到齐了吗?]

  米蕾奴女士微笑着回应道。

  [诶,是的,宰相大人。那么我们就开始商谈战后问题吧]

  之后等待着我们的是战后处理的问题。

  输了的话当然只有苦涩的交涉,然而我们是战胜的霍尔法特王国一方。

  米蕾奴女士透着高兴地氛围,是赢了仇敌顺带把神圣王拖到这里的原因吗?

  然而应当处于困境中的神圣王却露出无畏的笑容。

  [现在随你们庆祝吧。但是真正的胜利指的是笑到最后的人,别以为打赢一次就算是立于老夫之上了]

  米蕾奴女士保持着微笑,除了眼神。

  是看不惯神圣王的态度吧。

  我身旁的安洁也同样对神圣王的态度不满。

  [我认为身为败者应该有与之相应的态度才对?]

  神圣王对安洁的话语充耳不闻。

  [霍尔法特王国不过是过去从拉谢尔逃跑的一群失败者建立的国家,对那种国家的人有什么尽礼数的必要?

  始终蔑视我等的神圣王身旁,宰相脸上早已失去血色。

  即便如此也没有劝谏神圣王,所以这家伙估计也是同样看法。

  在我左肩附近飘着的古蕾亚蕾饶有兴趣的看着神圣王。

  【真有趣呢。你企望着过去的历史能够怎么改变这个状况?现状是完美惨败给王国的master等人,这个状况能被过去的荣光掩饰的话,我非常有兴趣。究竟怎么办才能以过去的荣光将身为败者的自己装点为胜利者请务必让我观赏】

  表示对此有兴趣的说法,让神圣王气得不行。

  只见他沉默着,愤怒着面红耳赤。

  此时我右肩附近漂着的卢克西翁劝告古蕾亚蕾。

  【能靠过去的荣光打赢的话就不必辛苦了。他现在正在逃避现实,看起来缺乏负起责任的能力,作为交涉对象不太行,能换个人作为代表商谈吗?】

  装作劝告的挑衅。

  这两个家伙,尽学这种东西简直无可救药。

  究竟是谁的影响?

  于是,没能憋住,传来安洁——以及米蕾奴女士的窃笑声。

  没能忍受被女性嘲笑的神圣王锤了一拳桌子。

  [哼!?……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是历史上的失败者难道不是事实]

  大概是拳头挺痛的,神圣王半途气势削减不少。

  宰相也无法忍耐插嘴道。

  [这种场合笑也太无礼了吧?]

  我倒想讨论究竟哪边没有礼貌,但感到浪费时间的米蕾奴女士先行谢罪。

  [是呢,失礼了。那么,让我们开始商谈吧。——首先,拉谢尔需要解散军事同盟]

  见米蕾奴女士提出条件,神圣王和宰相安静的听着。

  [之后,你们要付赔款,另外,军事实力需要限制]

  获得压倒性胜利的米蕾奴提出一个个条件。

  然而宰相扬起口角笑道。

  那副姿态让米蕾奴紧锁眉头。

  [有什么不满吗?]

  [不,您真的是被称为腹黑姬让人畏惧的米蕾奴大人嘛,噢。现在是王妃大人来着]

  腹黑姬还真是过分的称呼。

  米蕾奴女士浮现出笑容,当然眼睛没在笑。

  [要说我是假货吗?]

  [视界如此浅薄,看不清大局。不如说,我等要求霍尔法特王国支付赔偿]

  [你说什么?]

  没想到拉谢尔竟然提出要求赔偿,连我都被惊到了。

  宰相继续说道。

  [阁下攻来,将被称为白之都的我等首都毁坏到如此惨状,再加上白亚之城的那副凄惨情状,请做好赔偿费用将会达到天文数字的觉悟]

  对宰相的态度感到满意的神圣王,挽着胳膊数度赞同的深深点头。

  [说得好]

  米蕾奴女士震惊到茫然。

  [还没理解自己的立场呢]

  神圣王灿烂的笑着,以像是教育米蕾奴女士般的态度说道。

  [确实是你们比较强,但是那份强大将滋生更多的敌人,只专注于眼前的情形没能看清大局呐。对你们赢得太多抱有危机感的可不仅仅是我等]

  说到这里该明白了吧,一脸这种表情看向我,我故意疑惑地歪着脑袋。

  安洁小声呆然道[你这个人啊]。

  [啥?]

  [果然只是个有点强大的小鬼,就告诉你吧,就是与我们拉谢尔神圣王国一直维持长久良好关系的超级大国——沃第诺瓦神圣魔法帝国]

  [哼~]

  看我耸耸肩,神圣王咬紧牙关继续道。

  [果然不明事理,作为超大国的那个帝国一旦行动,霍尔法特王国没有任何赢面。帝国在长久的历史里收集了多种多样的失落道具,那个军事实力无可估量]

  放完话的神圣王靠在椅背上挺起胸膛。

  [怎么样?理解究竟谁该付赔款了吗?让老夫不高兴的话,输的可就是你们]

  古蕾亚蕾对我说道。

  【这家伙搬出帝国的名字就觉得自己赢了,甚至忘记自己输的多么难看,能够傲慢到如此地步不觉得超强的吗?】

  于是,没能忍住的安洁笑了出来。

  [那还真是困扰呐]

  看安洁笑出声来,神圣王和宰相甚是惊讶。

  尤里乌斯也笑了声,和安洁同步笑着。

  [确实,帝国站出来的话会是我们的败北呢]

  最后米蕾奴女士用扇子掩嘴——对神圣王等人冷笑。

  [确实不知道帝国行动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呢,但是,你们竟然蠢到以为我们会没考虑到那些]

  紧接着一名男性进入会议室。

  芬恩追随在其斜后方,分清场合的他态度表现得像个骑士般护卫在左右。

  脱帽抵在胸前的男性——卡鲁先生向神圣王搭话道。

  [气势相当不错呢,交涉场合借用他国名声,还是那个尽会耍小聪明的男人]

  看到卡鲁先生,神圣王一脸不悦。

  [这个寒碜的男人是谁?别让他靠近尊贵的老夫]

  到刚才为止一直在笑的我们瞬间恢复认真的姿态。

  ——这家伙来真的?和卡鲁先生应该见过不少面吧。

  卡鲁先生脸色难看。

  斜后方的芬恩向卡尔先生进言道。

  [陛下,换上神圣王也能理解的外貌怎么样?这个人好像无法理解陛下的威光]

  于是卡鲁先生把帽子放在桌上同时摘下眼镜。

  [——是呐,对这个人得注意一下仪表来着]

  这么说着用手杖尖端敲了敲地面,卡鲁先生一瞬间被光芒包裹。

  就像魔法少女的变身场景,初老的男性在我们面前更换了服装。

  ——没有福利场景真是捡了条命。

  换上了一身闪闪发光的豪华衣服——适度的宝石及金银装饰其上,让人想问再做一件需要多少钱的那般奢华。

  红色斗篷上装饰着白色皮毛,装束颇有些粗野。

  [这里是不是该问是否忘记了朕的脸?]

  说着只有转生者能理解的捏他,卡鲁先生——皇帝陛下抚着下巴。(译:暴坊将军的梗)

  看到这幅姿态,神圣王和宰相终于瞪大眼睛。

  神圣王的声音颤抖着。

  [卡鲁皇帝?为何会在此处?]

  于是,卡鲁先生锁紧眉头瞪着对方。

  [——为了确认被称为外道骑士的男人究竟如何。正好也有看到你的举动,随便借用帝国之名之类]

  斜后方站着的芬恩,视线像是在说[骗人,分明是来见米娅的]。

  我也这么认为。

  宰相颤抖着提醒神圣王卡鲁皇帝可能是假扮的。

  [神圣王,这位不一定是真正的皇帝陛下]

  [是,是嘛!]

  然而卡鲁先生并无疏漏。

  对两人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赶紧向帝国报告现如今的窘状如何,帝国会不会行动,不来试试吗?——不过]

  卡鲁先生靠近神圣王,冷眼俯视着对方。

  [擅自借用帝国威名一事,我打算给你们相应的惩罚。顺带还有,过去帝国赠与的魔装好像也失去了,作为两国友好关系的象征却以那种无礼方式对待,究竟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明白吧?]

  神圣王和宰相瞬间失去刚才的强硬不停颤抖着。

  是本人,还是假扮的?

  看起来相当烦恼。

  卡鲁先生说道。

  [——总算来了]

  窗外印有帝国纹章的飞行船正向利科尔内接近。

  卡鲁先生在暗地里周旋着。

  神圣王和宰相瘫坐在地上,芬恩则对着我wink。

  一定是表达[成功了]的欢喜之意。

  我也举起手暗中还礼,然后卡鲁先生看向我。

  [稍微——不,颇为乱来了呢,不过姑且给你及格分吧]

  [感谢您的赞美]

  见我站起身来施礼,并与卡鲁先生交互着的神圣王终于惊讶的注意到。

  [难,难道说,是你暗地里动的手脚!]

  虽然不算是暗中行动的程度,但我笑着看向神圣王。

  表演的就像幕后操纵者那样灿烂的笑着。

  [为了赢当然要全力以赴对吧?]

  就在你们自以为是无所作为的时候,虽然没明说但笑容一定传达到了。

  神圣王哆哆嗦嗦的颤抖着。

  [黄,黄毛小子,简直就像罗兰德那样——嗯?]

  听到罗兰德的名字我有些生气,同时神圣王仔细端详着我。

  在我不悦的盯着他时,神圣王领会到什么似的深深点头。

  [这种性质恶劣的手段,还有那张臭嘴——你这家伙,一定是罗兰德的私生子!]

  [——啥?]

  一瞬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罗兰德的私生子?我?这就是说我父亲是那个罗兰德的意思,只有这点绝无可能。

  然而,神圣王擅自认同起来坚信不疑。

  [我就觉得奇怪,即便功劳不小,竟然能升职到公爵实在是不自然。再加上王家竟然会让你数度出任总司令官,是私生子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万没想到,竟然败给那个老奸巨猾罗兰德的儿子——]

  恣意胡说八道的神圣王,让我怒火中烧的否定着——。

  [胡说——]

  [不会吧——里昂竟然是我的哥哥吗!?]

  ——旁边的尤里乌斯站起身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这家伙究竟在说什么?

  我无法忍受,对尤里乌斯怒吼道。

  [你毫不怀疑的领会着什么玩意?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叫我哥哥?你真的是个笨蛋吗?]

  我走近尤里乌斯,用食指戳他的胸膛。

  惊慌失措的尤里乌斯后退一步找着借口。

  [不,不是,你看,父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肯定不可能啊!]

  [但是你想,你要是我哥哥的话,不就是王子吗?也就是说可以当下任国王。不如说就算是谎言也好你当我大哥不是挺好的?]

  [好个屁~!你这个王子能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强烈否定,然而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奇怪。

  卡鲁先生和芬恩互相看着对话道。

  [你怎么看?那个罗兰德的话有这个可能吧?]

  [里昂是无辜的,可毕竟是那个国王]

  竟然以我是罗兰德私生子为前提考虑,我回头望向安洁。

  [安洁也帮我说些什么——安,安洁?]

  没想到安洁手抵着下巴认真思索着。

  自言自语嘟囔着。

  [有这个可能性,而且,从陛下的对应来看,说是谎言的话过于草率?难道说,是为了让里昂的立场稳固?](译:因果律级王妃大人安洁莉卡)

  可能性不为零,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清醒点,安洁!我的老爸是乡下男爵巴鲁卡斯!我不可能是什么私生子,而且,我绝对不要被人误以为罗兰德是我老爸!]

  被人以为那个罗兰德是我老爸,我可绝对不认。

  看向米蕾奴女士,竟然在双手掩面哭个不停。

  [——竟然,里昂君竟然是那个不正经的孩子什么的]

  [米蕾奴大人~~~!!求你快恢复正常,我的老妈不可能和那种男人出轨!!]

  为了老妈的名誉也得全力否定这件事。

  卢克西翁和古蕾亚蕾一如既往。

  【做个基因鉴定不就知道了】

  【但是,我很期待得知此事罗兰德会是什么样表情】

  这群派不上用场的人工智能!

  为了洗刷对我身世的怀疑,你们给我工作啊。

  在我独自混乱之时,神圣王说道。

  [可恶的罗兰德,在哪都那么棘手,没想到那家伙的私生子竟然会是王牌]

  神圣王心中似乎已经认定我是罗兰德的私生子。

  我走到神圣王近前,面无表情的一击上钩拳。

  ◇

  数周后。

  于霍尔法特王国王宫,贵族们齐聚一堂。

  为了听取在拉谢尔神圣王国战斗的始末。

  谒见厅里,文斯——雷德古列夫公爵也在。

  这个时间点,里昂猛攻拉谢尔首都俘虏神圣王的事已经在贵族间人尽皆知。

  但是,详细情形无人知晓。

  罗兰德坐在王座上,端详着贵族们的表情。

  有人放心着,也有人不安。

  不安的人必然是暗地里勾结敌国的背叛者。

  都做好倒戈准备了,却没成想到里昂率先击败拉谢尔结束整个战争。

  (那个臭小子,没想到竟然带着皇帝一起,仅限这次,确实被那家伙救了,好好褒奖他吧)

  想不到,卡鲁皇帝也在一起,竟然将拉谢尔期待的帝国参战可能连根消除。

  罗兰德极其少见的坦率称赞里昂。

  谒见厅里,派往拉谢尔详细调查的官员已经入室。

  在罗兰德面前跪下的官员,因为能报天大的好消息而兴奋的声音高了数分。

  [陛下,喜讯!巴鲁特法尔特公爵已经打败拉谢尔神圣王国,同时对霍尔法特王国军事同盟已经解散。米蕾奴大人也发来帝国不可能参战的消息]

  听闻此言的贵族们钦佩道。

  [喔,真不愧是巴鲁特法尔特公爵]

  [这次的功绩也很大啊]

  [没法让他继续升官,只能给予他赏赐]

  各抒己见低语着的贵族们,让文斯略感不悦。

  见已断绝关系的人如此活跃,心情甚是复杂。

  罗兰德站起身拍手道。

  [为绝佳活跃着的巴鲁特法尔特公爵,我也献上赞美之词吧。另外,他积累至今的功绩在王国内已达无法比拟的地步,这样看来,不如授予其大公的爵位如何?]

  过去具有大公头衔的,仅有范奥斯公爵家——在与霍尔法特王国分道扬镳之前,有过称之为范奥斯大公的时代。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有大公的存在,为了表彰里昂的功绩罗兰德决定授予其大公之位。

  (虽然这次坦率地表扬你,但一码归一码——为了表彰你的活跃,还是给我好好发迹吧)

  内心对其幸灾乐祸的罗兰德,一想着里昂听闻此言会有什么表情,就开心到不行。

  里昂一定会一脸嫌弃吧。

  罗兰德某种意义上是最理解里昂的人。

  然而,报告完的官员不知为何看着罗兰德慌张不已。

  罗兰德看出他的慌张问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报告吗?]

  [不,不是。不是应当入陛下耳的那类情报]

  从官员的反应上看,难道是关于谁的丑闻吗?罗兰德如此推测。

  就可能性而言,是里昂和米蕾奴吧。

  (那个臭小子,竟然对米蕾奴出手了?喂喂,这可是作弄他的绝佳材料,我就知道那小子迟早会出手,而现在真可谓最佳时机)

  王妃和公爵私通可是会被处刑的。

  但是罗兰德别有他意。

  (把臭小子给处刑的话我会困扰,这里就由我来稳定嚷嚷处刑他的贵族,表现出宽恕大度的态度吧。多少我的评价会下降,但考虑能够抓到那个臭小子的把柄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老婆跟别人私通,对贵族社会的上层阶级而言会沦为笑柄。

  若是发生在男爵子爵身上的话,一段时间之前还挺常见的。

  然而,罗兰德可是国王。

  给罗兰德的名声抹黑,即是让王国的威信受损。

  贵族们一定会进言把和王妃私通的里昂处刑才对。

  罗兰德在脑中构想这个发展。

  (哼哼,这样一来那个臭小子将会一生在我面前抬不起头,现在是不是陷入未婚妻们的修罗场里呢?真是期待他回来时的表情)

  而且,向米蕾奴出手的传闻四处散播的话,安洁她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想象着里昂的情色纠纷最终发展为修罗场的情形,罗兰德的心情一片大好。

  (啊~,真想立刻把他叫来,嘲笑他的不幸)

  罗兰德对官员说道。

  [我很在意,直言不讳即可](译:双重含义,罗兰德自取灭亡的秘策,这章搞笑程度堪比捉奸母狗诺艾尔)

  无法违抗王命,官员眼神飘忽不定的说道。

  [这,这是没有得到确证的情报,只不过是在当地传播的传闻,您若能考虑到这点在下不胜感激]

  大概是很不想说吧,引子长到爆。

  [废话少说赶紧的]

  (反正肯定是臭小子和米蕾奴的不伦传闻吧?是不是确有其事事到如今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已经在当地传播开来)

  现在就想听到两人的不伦传闻。

  罗兰德从官员口中,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事。

  [既然如此,请原谅在下的无礼!在拉谢尔神圣王国,正到处传着巴鲁特法尔特公爵是陛下的私生子!]

  罗兰德坚信着不过是出轨的传闻,挽着胳膊点着头。

  [是嘛,我的私生子——诶?]

  瞬间抬起头,贵族们也一瞬哑然的站着,谒见厅一片寂静。

  官员一脸不安的看向罗兰德。

  [是,是没有确证的传闻,拉谢尔已经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般传播开来。实际上,在当地交涉之时,听闻提及此事的神圣王被巴鲁特法尔特公爵情绪激动的揍了之类的消息]

  听官员的口吻像是[是不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这样的说法。

  在拉谢尔,里昂是罗兰德私生子一事似乎已经被定下来。

  罗兰德擦了擦冷汗,然后开始颤抖。

  [开,开开开,开什么玩笑!那个男的是我的私生子?根本笑不出来好吧!说这话的究竟是谁?神圣王吗?立刻带到我面前来,我要把他的脑袋摘了挂在拉谢尔的首都装饰!]

  至今为止有过不少流言的罗兰德,情绪激动到如此地步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这幅姿态被贵族们看到后,周围响起悄悄话——。

  [那副慌张难道说]

  [巴鲁特法尔特公爵的年龄与尤里乌斯殿下相同]

  [确实能成为藏匿的理由]

  ——当时由身为正室的米蕾奴诞下的长子被认可为王太子。

  可在那个时候要是出现私生子的话王宫内部不会安稳吧。

  肯定会有支持里昂的人存在

  即是说,确实有罗兰德隐藏这个孩子的理由——众人如此认识到。

  罗兰德无力的摇头。

  [不,不对。你们再好好想想?那家伙哪里像我?]

  想要否定的罗兰德,然而可悲的是他细弱游丝的声音无法传达给任何人。

  文斯和巴纳德大臣正讲着悄悄话。

  神色无比认真。

  [巴纳德大臣,私生子的事是真的吗?难道说你早就知道了?]

  [怎,怎么可能]

  [不对,你以前在巴鲁特法尔特公爵还是男爵时,为了让他升迁活动过]

  [那是为了让他的宫廷位阶上升,好撮合他娶我女儿,没有其它意思。况且公爵不也做了同样的事]

  [嗯,呜。确实那个时候当他的后盾来着]

  两个人谈的是,里昂在一年级第二学期讨伐空贼时的事。

  巴纳德大臣对当时让女儿库拉丽丝振作的里昂评价很高。

  为此想尽办法强硬的让里昂升官,看来文斯误以为巴纳德在那时已经知道里昂是罗兰德私生子。

  文斯手抵着下巴。

  [连你这家伙都不知道的话,不是私生子?]

  不是吗?被如此问道的巴纳德大臣,拿出白手帕边擦汗边回答道。

  [说不是,也无法断言]

  [什么?]

  [那时候陛下到处玩女人,所以我无法断言,再加上,还有数次溜出王宫甚至到边境玩的经历]

  文斯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看向罗兰德。

  那副表情就像在问[究竟是那边?]。(译:我断绝关系的女儿竟是王妃)

  周围也[有可能!]之类的骚动着,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罗兰德对天大叫。

  [那个臭小子,竟然给我散播多余的传闻~~~]

  罗兰德的尖叫响彻整个谒见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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