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章

  就算膝盖痛,我也一如往常地执行卫兵的工作。

  坐在椅子上就不至于太痛。

  库尔丝坐在我旁边,每当我膝盖剧痛时就会帮我抚摸膝盖镇痛。真是感谢她。

  「唔,这样还是挺让人担心的呢。要不要躺下来休息呢?」

  「今天下午要采收蕃薯,不能因为痛就不上班啊。」

  「话是这么说──」

  「你才是吧。勇者库尔丝待在这里没问题吗?虽然就我来说,是很感谢有你在这里啦……」

  身为勇者的库尔丝很忙才对。可是她今天一直陪在我身边。

  「哩呀。」

  「小吉很有精神呢──」

  有库尔丝在,幼龙希吉修瓦拉似乎很开心。

  它爬到库尔丝头上,把脸埋在柔软的头发里。

  库尔丝也开心地伸手抚摸自己头上的小吉。

  「我现在很闲喔。讨伐完魔人王后,王都附近的魔兽出现频率一下子降低很多。所以露卡叫我趁现在休息。」

  「原来如此。」

  最近魔兽经常侵犯王都周围,或许都是魔人王私下捣乱的结果吧。

  仔细想想,之前有一阵子姆鲁克村附近也经常被魔兽攻击,追根究底也是魔人王的错。

  如果是这样,打倒魔人王的现在能暂时保持和平了。是这样就太好了。

  就在这时,穿著连身工作服的葳葳带著牟飞走了过来。

  「你膝盖不是在痛吗?别太逞强喔。」

  「就算你这么说……」

  收成是农事中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必须要参加。

  「哞哞──」

  至于牟飞则是含著我的左手,有如小牛喝母奶般吸吮起来。

  它一定是在担心我。

  「哞呣哞呣。」

  ……唔,它真的是在担心我吗?

  「你这样只会碍手碍脚,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知道葳葳是因为体贴我才这么说的。

  我以右手抚摸她的头发。

  「谢谢了。」

  「干什么啦!」「哩呀!」

  也许是因为我的动作太突然了,葳葳慌得双手乱挥。

  小吉见状也跟著拍动翅膀。

  任凭牟飞含著左手的我认真地思考起来。

  就算膝盖会痛,感觉也有帮忙的方法。

  「唔,使用重力魔法的话……」

  「你又在说乱七八糟的事了……」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葳葳傻眼。

  假如以重力魔法让蕃薯飘浮起来,就能轻松采收了吧。

  可是想把蕃薯和土壤分开,是相当麻烦的事。如果是让整团土块浮起来就简单多了。

  再说那么做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蕃薯被留在地底。

  「以重力魔法采收好像很有难度呢。」

  「是啊。」

  这时,我又想到一个点子。

  「对了,来制作巨魔像好了。」

  「你想马上运用姊姊教的巨魔像制作技术吗?」

  「没错。让巨魔像采收蕃薯。如果顺利,还可以让它们帮忙采收其他田地的作物。」

  「唔,姊姊会命令巨魔像植树造林或砍伐木材。所以感觉不是做不到……」

  「那就立刻来试试吧。」

  事不宜迟,我从随身携带的魔法包中拿出制作巨魔像需要的材料。

  虽然我送了许多制作巨魔像的素材给葳葳的姊姊,也就是森林隐士瓦里米耶,但仓库里还是剩下非常多的材料。

  为了能随时制作巨魔像,我把制造时需要的材料各取一些,收在魔法包里。

  加上冒险者时代收集到的素材,就算想现在立刻制作巨魔像,就材料方面而言,也是绰绰有余。

  「该以什么素材为基底呢?」

  「姊姊常制作的是石巨魔像,应该是因为成本低吧。」

  「唔。」

  巨魔像的性能会因基底素材而变化。一般而言是以泥土、石头或金属作为基底。

  虽然统称为石头,不过石头的种类繁多,从坚硬的宝石到柔软的砂岩都可以当作材料。

  金属也一样,从锡、锌、铁到秘银、奥利哈钢都能使用。

  制作时要考虑到硬度、脆弱度、魔力传导率等等的问题,所以巨魔像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妾身也试试看。」

  「好啊。一起做吧。」

  「来比谁做得好。」

  我和葳葳是一起向瓦里米耶学习巨魔像的制作方法。

  所以两人的经验差不多,刚好可以比赛。

  「还是用秘银好了……」

  「唔,秘银巨魔像吗?魔力传导率高,应该可以成为好用的巨魔像。妾身也以秘银为基底素材好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独自制作巨魔像,不想太节省材料费。

  不过用奥利哈钢还是太浪费了,所以我选择秘银。

  库尔丝兴高采烈地看著我们制作巨魔像。

  也很兴奋的小吉啪哒啪哒地拍动翅膀。

  也许是发现我们正在做特别的事,米蕾特和歌蕾特也来了。

  她们的感受性似乎很强。

  「啊──叔叔,你在做什么──?」

  「我们在制作巨魔像。」

  「巨摸向?」

  「就是以魔法驱动的大型人偶。」

  「哇──好厉害喔──」

  歌蕾特眼神发亮,至于米蕾特则是立正站好。

  「老师!可以让我们在旁边观摩吗?」

  「当然可以。」

  我基本上是米蕾特和歌蕾特的魔法老师。

  「但是制作巨魔像我也只是初学者,没办法教你们。」

  「亚尔先生也有不擅长的魔法啊?」

  「当然有了。因为有可能失败,所以你们只能观摩,不能模仿喔。」

  「好的。」

  米蕾特听话地点头,歌蕾特则是不解地歪著头:

  「不能照做吗──?」

  「是啊。因为我们还不熟练,就算这次顺利成功也可能只是运气好。想学习制作巨魔像的话,要向真正的高手学习喔。」

  「比如瓦里米耶姊姊吗?」

  「是啊。」

  歌蕾特连连点头,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

  我不经意地朝身旁看去,葳葳正默默地制作巨魔像,动作没有丝毫破绽。

  见到她的样子,我也开始认真作业。

  我和葳葳在瓦里米耶的指导下制作过好几次。

  但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制作,所以我有点紧张。

  第一步是以秘银排列出人的形状。

  不论以哪种素材制作的巨魔像,关节的部分都很重要。必须制作出坚固而且可动范围广的关节才行。

  第二步是画魔法阵。巨魔像的身体各处需要画非常多的魔法阵。

  不愧是魔法阵的专家瓦里米耶拿手的项目。

  几个小时后。

  「总算完成了。」

  「妾身比你早完成。」

  「不过要比的是谁的巨魔像有用喔。」

  「妾身知道啦。」

  我和葳葳分别完成了一只以秘银制作的巨魔像。大功告成,使我很有成就感。

  「呼啊──好帅喔──」

  「叔叔好厉害──」

  「哩呀哩呀!」

  三个小鬼头都很高兴。

  「好,到田里确认动作吧。」

  「是啊,真期待吶。」

  「在这之前要先吃午餐才行。」

  米蕾特断然下令。经她一提,我才发现自己肚子饿了。

  时间已经稍微超过正午了。

  我们太专心制作巨魔像,连时间都忘了。

  因此在让巨魔像下田之前,我们先回去吃午餐。

  吃过午餐后,我们带著巨魔像前往农地。

  「蕃薯──蕃薯──」「哩呀哩呀──」

  歌蕾特活力充沛地边走边唱歌,小吉也开心地跟在她身后蹦跳前进。

  巨大的巨魔像跟在我们后方。

  ──咚、咚、咚……

  一面走著,一面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好像有点大。」

  「……不是『有点』而已吧。」

  葳葳僵著脸回答。

  我和葳葳制作的巨魔像尺寸差不多大。

  都有人类的两倍高,宽度也有两倍。单纯计算的话,体积是人类的四倍。

  不对,由于身体有厚度,所以差不多是八倍才对。

  而且因为手脚的比例比人类粗壮,所以绝对不只八倍。

  再加上身体是以秘银制作的,总重量是人类的好几十倍。

  「我们要做的是收成用的巨魔像吧?」

  「……是啊。」

  「应该做小一点才对呢。」

  「…………嗯。这两尊比较适合用来防御吶。」

  假如是防卫用的巨魔像,这个大小差不多。因为重量与强度息息相关。

  可是收成用的巨魔像就不适合太重,因为田地会被踩坏。

  而且太巨大笨重的话也不适合做精密作业。

  「就算强度低也该制作小一点,能做出精密动作的巨魔像呢。」

  「……是啊。」

  「说起来,在收成用的巨魔像上追求强度,本身就是错误的想法了。」

  「你说得没错。」

  我开始自我检讨。但是因为我不后悔做了这巨魔像,所以没有特别泄气。

  至于葳葳则是显得有点泄气。

  「哞哞!」

  牟飞以头蹭著葳葳。或许是发现她的消沉。

  真是聪明又温柔的牛。

  我也出声鼓励葳葳:

  「就算这两尊巨魔像真的不适合收成,只要制作新的就好,别太在意啦。」

  「话不是这么说……」

  「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葳葳认真地开口:

  「秘银很贵喔。」

  「但比不上奥利哈钢,所以没什么啦。」

  「拿来跟和奥利哈钢比本身就很奇怪了。」

  秘银确实贵,但是就我的财力来说算不上什么贵重品。

  假如以奥利哈钢为基底确实会觉得浪费,但秘银就还好。

  葳葳皱眉:

  「亚尔,你认真想一想。就算把采收的蕃薯全卖掉也买不起秘银巨魔像的一条手臂喔。」

  「是、是这样没错……」

  我哑口无言。葳葳说的太对了。

  考虑成本的话,假如不把巨魔像的制作费压得比雇人采收低,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啊,葳葳。」

  「什么事?」

  「如果要说这个,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用秘银制作收成用的巨魔像啊。」

  「是、是没错……」

  早上我和葳葳都太兴奋了,没有考虑到成本问题。

  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独自制作巨魔像,所以也是没办法的。

  就在我们讨论著这些时,大家已经抵达蕃薯田了

  「反正做都做了,先使用看看再说吧。」

  「是啊。」

  我和葳葳下达指令,巨魔像开始采收蕃薯。

  动作本身没问题,流畅到不像第一次制作的巨魔像。

  虽然体型庞大,但就连精细的作业也做得到。

  ──咚、咚。

  可是太重了。田埂都快被踩坏了。

  「果然太重了吶。」

  「用重力魔法减轻重量好了?」

  「秘银非常重喔,这样太浪费你的魔力了。」

  在越重的东西上施展重力魔法,消耗的魔力越多。

  非常重的秘银确实会消耗大量魔力。

  「不过应该没问题啦。」

  我在两尊秘银巨魔像上施加重力魔法,让它们变轻。

  「这样有点困难呢。」

  「当然了。」

  葳葳傻眼地说。

  不是单纯变轻就好了。

  必须让巨魔像轻到不会踩坏田地,但是又不能导致动作出问题。

  变得太轻,在采收时动作会出问题;可是不够轻,使用重力魔法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微调起来很困难。

  「让你们看看资深魔导士的厉害!」

  我纤细地操纵魔力,不断地在巨魔像身上施展魔法。

  「哩呀哩呀!!」

  小吉见状,开心地拍动翅膀。

  能让它看到我努力的模样,是件好事。因为小孩是看著父母的身影长大的。

  希望小吉能模仿我,在做事时全力以赴。

  我一面施展魔法,一面观察巨魔像。

  「动得很顺呢。」

  「妾身和你的巨魔像,动作都很顺畅吶。」

  「动作不分上下。精密作业也没问题。」

  「是啊。」

  「反正就尽可能地让巨魔像采收。」

  「不要逞强喔。」

  「我知道。」

  我在不逞强的情况下努力,让巨魔像采收完所有的蕃薯。

  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就采收完相当宽广的田地,算是很快了。

  「好累喔。」

  虽然入秋了,我还是汗流浃背。

  总觉得很久没有像这样大量消耗魔力了。现在的我没有什么余裕,说不定消耗太多魔力了。

  反正魔人王已经被干掉了,应该没问题吧。

  「真是难以置信。」

  「什么东西难以置信?」

  「一般来说,连续施展重力魔法两个小时,就已经很夸张了。」

  「确实很累人呢。」

  「还是同时用在两只巨魔像上。而且是秘银巨魔像。」

  「真的很重呢。」

  葳葳再次傻眼地说:

  「真是难以置信。」

  米蕾特拿冰凉的水过来给我喝。

  「谢谢你。」

  「辛苦您了。」

  「叔叔好厉害喔──」

  我一面摸著歌蕾特的头,一面眺望农田。

  我们的蕃薯田已经采收完毕了。但另一头还有大片大片的田地。

  「用秘银巨魔像采收所有田地的话,体力会透支呢。」

  「那当然。」

  「还是该制作轻量小型的巨魔像。」

  「是啊。最好用又轻又便宜的金属制作。」

  「那很贵喔……铁虽然不轻,不过很便宜。」

  虽然铁比秘银重,但如果制作成小型巨魔像应该就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比秘银便宜多了。

  考虑到成本的话,石头是最便宜的。不过葳葳偏不打算提到石头。

  我也不想以石头制作巨魔像。因为这种素材魔力传导率低,所以制作难度高。

  再说,总觉得用石头制作会很没劲。

  用铁制作巨魔像也很不来劲,但还是比石头好一点。

  葳葳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只听到她小声嘟哝:

  「用铁做很没劲吶。」

  「我懂你的心情,可是能让我们起劲的金属只有秘银或奥利哈钢吧。那些都很贵喔。」

  「也是。还是用铁做吧。」

  尽管决定了基底素材,可是我的魔法包和仓库里都没有足够的铁。

  所以我们决定去买材料。

  购买制作巨魔像的材料,去王都是最方便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王都……呜!」

  「哩呀?」

  我起身的瞬间,膝盖突然一阵剧痛。

  幼龙希吉修瓦拉不安地看著僵住的我。

  刚才太认真使用魔法了,完全忘记膝盖会痛的事。是说刚才也确实没有痛到会影响我的专注力。

  「膝盖在痛吗?你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不过是去买个材料,没问题的啦。」

  昨晚真的痛到我觉得自己快死了,但是现在就还好。

  现在的疼痛程度,大约和以前我小指的指甲被剥掉的十分钟后差不多。因为不至于像被剥掉的瞬间那么痛,所以可以忍耐。

  「亚尔,你的膝盖不痛了吗?」

  「还是很痛喔。」

  「有多痛呢?亚尔先生。」「哞?」

  库尔丝担心地问著,牟飞又开始含住我的左手。

  它应该也在担心我吧……?牟飞只要有机会就会吸吮我的手。

  手因此变得黏呼呼的,有点伤脑筋。

  我老实地说:

  「大概和指甲被剥掉后过一阵子差不多痛。」

  「噫……」「……汪呼。」

  「原来如此啊──」

  葳葳和菲姆听得毛骨悚然,看来是想像起那种疼痛了。

  至于以冒险者身分经历过许多激烈战斗的库尔丝,反而有点放心。

  她和我都掉过很多次指甲。

  剥掉的瞬间痛到不行,但过了一阵子就不会痛得那么夸张了。

  「总之,你还是乖乖留下来吧。」

  「请亚尔先生留在村子里!」「哞!」

  库尔丝和葳葳准备离开。

  牟飞理所当然地跟在她们身后。

  「不对,你也要留下来。」

  「哞?」

  被我阻止的牟飞不解地歪著头看我。

  除非打算战斗或做长距离移动,否则动物们还是留在村里比较好。

  它们在王都走动太引人注目了。

  「你和菲姆都太显眼了。没必要还是别出现在王都。」

  『事到如今才说这种话?』「哞。」

  菲姆和牟飞有点傻眼地看著我。

  库尔丝和葳葳离开后,我一如往常地坐在村子的大门口。

  虽然膝盖很痛,不过坐著就不至于无法忍耐。

  应该说就算躺在床上也一样痛,还不如坐下来工作。

  米蕾特还有事情要做,歌蕾特则是为了玩耍,她们都回村子里了。

  留下来的动物们在离我有点距离的场所聚集。

  「汪呼。」「哞哞。」「哩呀。」

  菲姆、牟飞、小吉似乎在讨论什么。动物也有自己的工作呢。

  接著它们开始在田里穿梭。

  菲姆是为了驱除害兽,牟飞是为了吃田里的杂草。牟飞很聪明,可以分辨作物与杂草,所以村民会拜托它帮忙清除杂草。

  「哩呀哩呀──」

  在一旁帮菲姆驱除害兽的小吉也同时在学习如何狩猎才对。

  「汪呼汪呼。」

  菲姆也像在示范给小吉看似的,动作相当标准。

  昨天白天,小吉和小魔狼们第一次狩猎成功,说不定要归功于菲姆的教育呢。

  动物们照顺序巡逻完所有农地后,进入村里巡逻。

  因为村里也有老鼠与杂草。

  「菲姆和牟飞,辛苦你们了。今天也谢谢你们的帮忙喔。」

  「汪呼!」「哞哞──」

  「小吉今天也很可爱呢!」

  「哩呀──」

  动物们一面被村民疼爱,一面在村里巡逻。

  巡逻完毕,动物们回到村子的大门口。

  接著,

  「嘎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哞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哩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齐大声叫了起来。

  最近它们每天都会这么做,以驱赶害兽。

  起初,我们会先通知村民之后才让它们大吼,不过最近就算不特地通知也没问题了。因为村民每天都听已经习惯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先告诉葳葳才行。但是因为她去王都了,刚好可以尽情大叫。

  「汪呼。」「哞?」「哩呀?」

  咆哮完后,动物们得意洋洋地来到我面前。

  「辛苦你们了。很棒喔。」

  我一面称赞,一面抚摸它们。菲姆和牟飞开心地摇起尾巴。

  小吉也开心地啪哒啪哒拍动翅膀。

  「不过还是只有菲姆声音中有魔力。」

  『好难。』「哩呀。」

  牟飞和小吉显得很不甘心。

  就算不带魔力,身为古代龙的小吉与圣兽牟飞的叫声还是能吓阻弱小的野兽。

  「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哞哞。」「哩呀。」

  我正在鼓励动物时,米蕾特与歌蕾特也来了。

  「亚尔先生。」

  「叔叔──」

  听到动物们的叫声,就知道巡逻完毕了。

  「老师!今天也要请您多多指教了!」

  「叔叔,教魔法──」

  「嗯,好喔。」

  我开始教两人魔法。

  虽然膝盖会痛,但要教魔法还是没问题。

  米蕾特和歌蕾特现在正在学基本魔法。话是这么说,不过她们学习魔法的速度相当快。

  姊妹俩果然都很有才能。

  就在我教米蕾特和歌蕾特魔法时,小吉它们也聚在一起。

  我在教魔法的同时也偷看它们在做什么。

  它们似乎正在练习魔力弹。

  可能是被莱伊影响了。

  瓦里米耶的搭档,狮子莱伊能从口中发射魔力弹。

  那个模样看起来非常帅气。

  「嘎唔嘎唔。」「哞哞哞──」「哩哩呀──」

  三只动物一齐张嘴,但是发出的只有声音。

  尽管如此,它们还是锲而不舍地挑战。

  挑战到不知几十次时,

  「──呜呜嘎!」

  「──哞!」

  「哩呀哩呀啊啊!」

  魔力弹总算从菲姆的口中飞出。

  同时,牟飞的角也发射出魔力弹。

  虽然牟飞的嘴开得大大的,不过魔力弹是从牛角咻地飞到上空。

  尽管想从嘴巴发射,结果却从牛角射出。完全无法控制要从哪个部位发射,感觉有点可怕。

  菲姆是魔天狼,牟飞是圣兽,就算能发射魔力弹也不奇怪。

  成功发出魔力弹的菲姆和牟飞,得意洋洋地来到我面前。

  「汪呼!」「哞!」

  「不愧是你们,真了不起。」

  菲姆和牟飞都很得意地大力甩动尾巴。

  小吉一面看著它们,一面啪哒啪哒地拍动翅膀,努力练习。

  「小吉还小,不必太急啦。」

  尽管我这么说,它仍然不肯放弃。

  「哩呀哩呀呀啊啊!」

  小吉又努力了一阵子,最后成功射出魔力弹。

  (插图008)

  虽然是弱到连魔鼠都无法打倒的魔力弹,但还是很厉害。

  「啊?」

  出乎意料的场面,连我都惊讶到忍不住发出声音。

  「汪呼?」「哞哞喔?」

  「哩呀?」

  菲姆和牟飞也很惊讶,不过最惊讶的是小吉。

  只见它紧张地朝我跑来。

  「哩呀哩呀!哩呀哩呀!」

  小吉一脸混乱地紧抱著我的腿。

  我把它抱到胸前温柔地摸著,让它冷静下来。

  「小吉真是太了不起了。」

  「哩呀。」

  身为古代龙大公之子的小吉,将来肯定能使用非常厉害的魔法,

  不过没想到它居然能在还是小宝宝的情况下发射魔力弹。真不愧是古代龙。

  小吉果然是天才。

  原本练习著魔法的米蕾特与歌蕾特也过来抚摸小吉。

  「小吉好厉害!」

  「歌蕾特也不会输喔!」

  米蕾特与歌蕾特也因此充满干劲。这是好事。

  就在这时,我的膝盖又突然痛了起来。

  和昨晚差不多痛。

  「……呜!」

  「亚尔先生?您、您还好吗?」

  「叔叔,你的脸发白了喔!」

  「哩呀……」

  米蕾特与歌蕾特、小吉都担心地看著我。

  「我、我没事……我去热敷一下膝盖。」

  因为太痛了,我提早结束今天的卫兵工作,回到小屋。

  今天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卫兵业务,只要米蕾特知道我下班了就没问题才对。

  「您还好吗?我陪您过去好了。」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

  我婉拒了米蕾特的提议,走进卫兵小屋内的浴室。

  由于浴室内引用了温泉水,随时都能泡澡,非常方便。

  菲姆和牟飞也跟了过来。小吉也理所当然地来了。

  我一进入浴室,立刻把脚放进浴池里。

  「唔,挺有效的呢。」

  「哞?」「哩呀?」

  牟飞和小吉还是担心地看著我。

  刚把膝盖泡入温泉水中时,我觉得疼痛有缓解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

  说不定只是错觉。

  『你还好吗?』

  「应该。」

  『昨天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吗?』

  被菲姆一问,我开始回想,可是想不到有什么特殊的事。

  而且印象中也没有做什么特别操到膝盖的事。

  「应该没有。」

  『说不定是和魔人王战斗时发生了什么。』

  「唔。」

  可是魔人王没有下咒,最后的攻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似乎和魔人王没关系。难道是天气吗?」

  『天冷时会特别痛?』

  「感觉是。」

  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我想应该和天气无关。

  我抚摸发疼的左膝,膝盖不但发热,还自顾自地抽搐著。

  就像里面住著其他生物似的。

  『真恶心。感觉很不好。』

  「我不否认。」

  虽然我想藉著和菲姆聊天来转移注意力,但是并不成功。

  刚进入温泉时,疼痛好像缓解了一点,可是现在似乎更痛了。

  而且比天气热时流了更多汗。

  「泡温泉可能没用。」

  「哞!」「哩呀。」

  『那还是出去好了。』

  「是啊。」

  正想离开温泉时,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袭来,使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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