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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真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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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法务省大臣室中。
房中只有我与法务次长文尼。
文尼念完手中名单上的名字以后，向我禀告：
「以上就是本次谋反的主犯与从犯。」
「清一色都是皇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呢。」
全都是听过的名字。
不是皇太子的心腹就是曾经担任过教职员或骑士。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皇太子一党意图叛乱或谋反。
「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只有这些人，依法律量刑就行了。
问题就在于──我瞥了一眼文尼。
文尼大感不妙地回避我视线。
他会有这个反应也是预料之中。
此事的症结点只有一个。
那便是皇太子是否涉及此次事件。
帝国法里的确存在皇族成员即使犯法也可酌情从轻量刑的条文。
然而唯有一种情况例外──谋反。
一旦事关皇族谋反，不论是主犯还是从犯，一律重判处以腰斩之刑。
这些人都与皇太子关系匪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皇太子对此事毫不知情。
哪怕是一般的犯罪，知情不报本身就是一种罪。不过窃盗类的犯行多半只是求处轻度刑责或1令左右的罚金就是了。
即使如此，那也是明定于帝国法之中，不折不扣的罪责。
若皇太子明知有人意图谋反，却未向皇帝禀告，则因事关皇族谋反，仅凭这点就足以判处极刑。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皇太子谋反──于是求处死刑。
这会成为一件十分荒诞的丑闻，帝国也会为之动摇。
「父皇有说什么吗？」
「有的，陛下准许复述原话，陛下表示都应该处以相应的刑罚。」
「……是吗？」
我叹了口气。
「陛下这是何意？」
「看来父皇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说的话？」
「嗯。凡是在名单上的人一律处决。好在他们谋反已是事实，不需再让他们招供。」
「的确。」
「所以全员处死，即日执行。」
「……殿下英明。」
文尼深深一揖。
那双仰视着我的目光里充斥着由衷的敬佩之情。
同样是死刑，执行的时间点可以分成两种情况。
一种是即日处决。
另一种情况则是等到每年一次的集中处决。
犯下重罪或没有斡旋余地的案件就会即刻处决。
若仍有酌情考量的余地，或还有其他尚未厘清的罪责就会延后处决。
如此延后行刑之日，有时还会遇上大赦。
举例来说，有个人因为家人惨遭对方杀害，于是为了复仇而杀掉他。
这种情况按帝国法应判处斩首。
但考虑到个中内情，尽管下了判决，还是能有最长三年的暂缓处决时间。
期间若遇上大赦，就能无罪释放恢复自由之身。
或者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有个男人被判死刑后，虽因尚有酌情考量的余地而暂缓三年，却未曾等到大赦。
于是他的家人在这时收买了看守他的狱卒，找了一名女子送进狱中怀了他的子嗣以留下一丝血脉。
换句话说，就算基于种种因素而被判处死刑，也会有许多应变之道。
而这次的事件，我做出了全员即日处决的裁决。
父皇在现阶段明显并不乐意让皇太子卷入其中。
所以我才有了这样的决断。
我一得出这个结论，立刻从大臣的座椅上站起身来。
「您这是要去？」
「慎重起见，我要去觐见父皇。」
「明白了，我这边会先做好准备。」
「麻烦了。」
我走出大臣室就离开了法务省，坐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提出觐见父皇的请求就迳自前往父皇所在之处──宛如图书馆的书房。
正在书房里阅读文件的父皇，抬起头来一瞧见我就露出笑容。
「喔！你来啦，诺亚。」
「是的。」
我当场单膝跪下行了一礼，接着才站起身来直面父皇。
「什么事？」
「关于那起谋反案。」
「原来如此，你是怎么量刑的？」
「根据帝国法，主犯判处腰斩之刑，从犯以下则一律求处死刑──」
我在就要说到本次欲提及的重点之前顿了一顿，继续禀报：
「──全员即日处死。」
「嗯，你处理得很好。」
父皇将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走了一圈之后开口：
「克鲁斯。」
「是。」
父皇唤了一声叫来心腹宦官克鲁斯。
随即就看到照样不知藏身何处的克鲁斯应声冒了出来。
「诺亚做得很好，替他增加一年一千令的俸禄。」
「遵旨。」
克鲁斯公事公办地收下父皇的命令，面无表情地离去。
果然还是不想把皇太子卷进来……
这种程度的案件判决，根本算不上是值得加俸的功绩。
即使如此父皇还是选择这么做，应该就是一种别具深意的暗示了吧。
「真不愧是诺亚。」
父皇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直视着我。
「做得好。」
看着父皇望向我的认真表情，我越发如此深信。
「朕也很期待你日后的成果，你可得好好表现。」
「是。」
☆
从书房里退出来以后，我坐上了停放在皇宫外面的马车，回到法务省。
到了这个地步，这群意图谋反的人必须立刻执行死刑。
让马车急行赶回法务省后，我发现法务省不知为何正在爆发一场骚动。
我跳下马车，向一名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男守卫开口询问：
「喂，发生什么事了？」
「殿、殿下！有入侵者……！」
「你说入侵者？」
「是的，我们已经有好几个人遇害了。入侵者还在里面……」
「这种情况应该要去兵务省找皇兄──」
寻求援兵。
我说到一半便住了口。
眼下这种敏感时机……要是让事态闹大可就不妙了。
「把自己人全都集合起来。不准我以外的任何人进出这里！就算对方是亲王也一样！」
「……遵、遵命！」
「还不快去！」
看到守卫慌忙跑走后，我便从手环上取出魔剑利维坦，只见它一下子就变回原本的大小。
我直接提起魔剑，冲进法务省里。
一进到里面立刻就听到打斗声，还有惨叫与怒号。
我朝着声音来源处赶去，就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用短刀砍倒一名卫兵之后朝着我飞奔而来。
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穿一袭便于隐藏形迹的黑色装束，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
「嘎呀呀呀呀咿！」
那人发出奇怪的叫声，马上挥出短刀更加迅速地朝我飞身袭来。
「太天真了！」
我举起利维坦卸掉这一击，反手一刀就砍断对方的手筋与脚筋。
眼看对方就要整个人倒地，我便利用与利维坦连结的戒指，幻化出口衔堵住他的嘴。
这是为了防止这人自尽。
在我封住这个刺客的行动之后，其余黑衣同伙也纷纷向我袭来。
这次共有三人。
清一色的相同打扮，一身黑衣染满鲜血。
三人同时从正面与左右两侧我袭来。
合作无间的联手攻击。
我以利维坦卸掉同样的短刀攻击，诱使三人变成A砍B、B斩C、C劈A，有如连锁反应般的自相残杀。
接着我同样砍断三人的手筋与脚筋并用口衔堵上嘴。
就在我采取这些行动的期间，骚动渐渐平息下来。
至少已经没有打斗的声音了。
「殿下！」
文尼从对面走廊的转角慌慌张张地朝我跑来。
「殿下您没事吧──不是吧！全都打倒了！？您这身本事实在是太惊人了！」
「是吗？」
「是啊。卫兵都已经出现二十人以上的死伤，而且──」
「而且？」
「发起谋反的那一伙人也尽数遭到杀害。」
「……」
由于罪责重大，所以犯下谋反的一行人并不是收押于一般监狱，而是关押在法务省里。
「全死了？」
「是。」
文尼双目直视着我，点了点头。
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也就是说，皇太子为了不让这四个手下连累自己，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这下该如何是好？」
「……」
我不发一语，拿起利维坦砍向自己的腹部。
稍微深深割入侧腹，鲜血便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殿下！？」
「我被这四人砍伤了。导致亲王身负重伤的最重刑责是什么？」
「这──！」
文尼倒吸一口气。
似乎是明白了我说出这一番话的用意。
「……死刑。而且是当场处决。」
「是吗？那就立刻行刑吧！」
「遵、遵命！」
文尼领命后叫来尚能行动的卫兵，当场了结那四个已被我制伏在地无法动弹的入侵者。
他确认过几人已全数气绝之后，才又回到我的身边。
「已经处决完毕了。」
「很好。」
「殿下您真英明。」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呼……
真是的！要是走错了一步，可是会导致举国动荡的啊，混帐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