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巧合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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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回过头来想想……不如说不用想,1LDK这样的居住空间,两个人住肯定会有些窄。

  草率地说——只有两个房间。

  一个是客厅兼餐厅厨房,另一个是西式房间。

  生活空间和拿来睡觉的房间仅此一个。

  几乎没有私人空间。

  这样一来,我一天到晚都得跟同居人碰面。

  呃,如果我们俩是恋人,这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对方是值得信赖的爱人,就根本不会在乎什么房间小不小的问题。实际上意想不到的是,1LDK在情侣同居选房时似乎很受欢迎。

  然而。

  然而。

  我们——却不是情侣。

  材料上写的是结婚,可到底还是伪装结婚。

  也不是海誓山盟的夫妻。

  ……我们曾经有段时间是那种关系,但现在看来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正因为如此,有很多地方是我们双方都必须留意的。

  假夫妻——归根到底,就需要不是男女关系的男女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注意事项才非常多。

  换衣服、洗澡、上厕所……

  这些隐私感比较突出的地方——如果被无恋人关系的异性干涉便会非常麻烦,我大概也很有必要在这些地方上尽可能多留意。

  当然,这种事情,我还没和她同居时便已经很明白了。

  所以,我尽量注意自身行为,理樱也应该跟我一样多多留心才是。

  但是。

  如此独特的同居生活,转眼间也过了一个月。

  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尽管处在这种奇怪的场面下,只要每天生活下去,好像也能够慢慢适应。

  是我粗心大意,还是松懈下来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干。

  「——啊。」

  早晨。

  吱呀一声。

  我刚打开洗手间的拉门,身子就僵在原地。

  如果要我解释原因……那就是:自从我开始同居生活后,就养成了进洗手间和厕所都要尽量敲门的习惯。

  因为这是做人的礼貌。

  但是,同居的第一个月时,我终究……终究还是忘了敲门。

  结果还是粗心大意和习惯造成的吧。

  起床后意识模糊,什么也没想,便漫不经心地打开了拉门。

  「——咦!?」

  已经在洗手间的理樱也胡乱叫出声来,僵在原地。

  她的样子,一言以蔽之,就是『正在换衣服』。

  上半身已经脱得只剩胸罩。

  下半身则是还在脱睡裤,已经脱到大腿了。因此,她的内衣内裤我都能看见。

  姿势是上半身自然向前弯曲——估计是巧合吧,她的姿势像是要狠狠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乳沟上面。

  丰满的双峰被成熟款式的胸罩包裹着。深邃的乳沟实在惹眼,但从纤细的腰围到臀围,她的身体线条显得肉感十足,更能挑逗人的情欲——

  「……喂……喂!」

  理樱提早摆脱僵直,慌慌张张地扭动身子,以求遮挡。

  「笨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抱……抱歉!」

  她顿时满脸通红,朝我怒吼。我终于清醒过来。

  我急忙边后退边关上拉门。

  就这样倚着身后的墙壁,苦恼不已。

  「……完啦。」

  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像同时体会后悔和兴奋一样。

  同居开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

  我终于痛快体验了一把正经幸运色狼的滋味。

  开始吃早餐了,但理樱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

  「啊啊,真讨厌。」

  她一面给烤面包片涂上果酱,一面用十分不满的眼神看着我。

  「我换衣服怎么可能会被人偷窥啊?」

  「……我没偷窥。那是事故。」

  「一般都要敲下门的啊。这可是跟异性同居必备的礼仪。」

  「所以……今天我忘了。真的对不起。我道歉好几次了吧。你快饶了我吧。」

  「哼。要是光靠道歉就能得到原谅,天下的男人都会嬉皮笑脸地来道歉啦。欣赏我换衣服的画面,肯定也要收多点费用。」

  她依旧是个自我评价过高的大小姐。

  正当我身心疲惫,理樱便紧紧盯着我。

  脸色微带羞红,

  「……难不成你是故意的吧?」

  「你……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啊?」

  「装作忘记敲门,碰巧找个借口来偷看我换衣服——」

  「没有!哪有这种事!」

  「因为……你还多看了一会儿。」

  「呃……那……那是因为……」

  她数落我,语气充满羞耻和愤怒。我一时语塞。

  挨她一顿数落实在难受。

  实际上……我那时还仔仔细细地盯了很久。

  正在换衣服的理樱美如天仙,颇具魅力……而且还很色气,一不留神看得入了迷。

  但是我绝不承认此事。

  「……只是惊呆了而已。」

  「哼。怎么样?哎,我懂你的意思啦~」

  充满愤怒的脸上,慢慢露出带有优越感的笑容。

  「毕竟我穿内衣的样子,对晴来说稍微有点刺激吧。不知不觉中就盯上我了,我懂你的意思。这足以看得出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唉~,搞得前男友一下子起劲了,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她自我陶醉似的对我开玩笑道。这让我立马怒气冲天。

  「……你这人自我意识过剩了。我对你换衣服的画面可没那种兴趣。」

  「唔……」

  刚说完,理樱就面露不悦。

  「还逞强。你就是高兴嘛。」

  「不高兴。」

  「你就是想看啦。」

  「不想。」

  「……唔呣。」

  她鼓起脸来,眼里燃起怒火。

  「真是的!你好固执!能看到我换衣服的样子,觉得很开心,你倒是承认这一点啊!快跟我说,谢谢您,理樱大人!」

  「你发火发到哪边去了!?」

  不叫我道歉反而要我道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当了幸运色狼就得感谢人家,心里也挺别扭的。

  这样只会让她发火。

  「……哼。算了。」

  理樱闹别扭似的中断对话。

  「不管怎样,你羞辱了我这个妙龄少女,这份罪永远不变。作为惩罚……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打扫浴室一个星期。」

  「好好好。我知道啦。」

  我举手示意投降。

  说了这么多,这次还是我失态了。

  这种惩罚,我也心甘情愿。

  而且——在这场同居生活中,浴室值日采用了每天一人的交替制度,因此就算是一个星期,实际上也只有三天是强制执行的。对于偷窥女大学生的惩罚,也算很宽限了。或许,我更应该感谢她让我接受了这样的惩罚。

  类似这样吧。

  我心想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然而,

  具体是这天晚上……我马上感觉到:

  这场幸运色狼风波,不过是下一个风波的开篇罢了。

  这天晚上。

  我把热水放到自己洗的浴缸里,然后马上洗澡。

  关于洗澡的顺序没有明确的规则,但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先洗澡。

  我有点抵触女生进我用过的浴缸洗澡,本想着理樱肯定第一个洗澡会好一点,

  『我不喜欢你催我。因为我想按自己的步调洗得舒服一些,你就先洗吧。』

  她却这么说。

  她被我催着快点洗完澡,心里的压力似乎还胜过排在我后面。

  「……呼。」

  噼啪一声,我离开浴缸。

  我一如既往,洗澡总共洗十五分钟左右。

  我打开折叠门,回到洗手间,用浴巾擦拭身体。

  忽然心想:

  洗澡差不多也习惯了。

  刚开始同居时,理樱每次在里面,不是裸着就是在洗澡,总觉得有点让人害羞。

  洗手间里面也锁上了,所以我洗完澡后,趁着还没擦干身子就赶快套上内裤。

  怎么说呢……这种举动太像处男了,简直不习惯有女生在。

  但是,同居已经开始一个月了。

  我也——早就习惯了。

  我也不再一个个锁上里面的门,内裤也是擦干净身子后才穿。行动慢慢回到了我独居时的样子。

  没错。

  所以,结果——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可以归咎于习惯。我,还有她,都慢慢适应了这种特殊的状况,也松懈了不少。

  吱呀一声。

  洗手间的门开了。

  因为门没锁,所以开得非常顺畅。

  「……咦?」

  我大吃一惊。

  站在那里的——就是理樱。

  「诶!?」

  她也瞪大了眼。

  这也难怪。

  因为——我没穿内裤。

  时间点就在我刚洗完澡拿浴巾擦身子,而且还偏偏是擦头发的时候。

  下半身毫无遮蔽物,完全暴露出来——

  「咿……咿呀——!」

  理樱满脸通红,发出响亮的惨叫声。

  反应甚至比被我看到换衣服那时还要大。

  「讨厌,你干嘛露出来给我看啦,笨蛋!」

  「抱……抱歉!」

  我下意识道歉,用浴巾裹住了大腿之间。

  冷静思考一下,我本来也什么都没做错呀。

  「啊啊,真讨厌。」

  坐在桌子对面的理樱,单手拿着一杯无咖啡因的咖啡,说道。

  说辞跟今早一模一样,但她脸红得比今早还要厉害,而且感觉语调也有点重。

  「不可能。今天老老实实去了大学,上课都上累了回到家……你却给我在一天结束时看到那个东西。」

  「…………」

  「服了你了。你为什么不锁门啊?跟别人同居就要注意一下这种礼节啊。」

  「…………」

  「难……难不成你还是故意的吧?跟我炫耀自己的裸体,强行制造下流的气氛,对吧……!哼……哼,很遗憾!我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女人!」

  「…………」

  「唉。无所谓啦。看你像是在反省的样子,只饶你这一次。但是,羞辱妙龄少女的罪行还是要偿还的。打扫浴室延长到两个星期。」

  「——等一下。」

  我说道。

  让对方把想说的说完,我再慢慢积累一起说。

  「不,不对不对……太奇怪了。很怪。肯定很奇怪。」

  「什么奇怪啊?」

  「为什么——我就像个坏蛋一样?」

  我本身就是被看到的那一方。

  「听到没?冷静点,回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极力保持冷静,说道:

  「首先是早上那件事。我,不小心没敲门就打开了洗手间,亲眼看到了你换衣服的样子。这个时候是谁的错?」

  「是你吧。」

  「对,是这样。回答正确。虽然是一场事故,但我还是看到了女生换衣服的样子。错在我。所以我也好好道过歉了,也受罚了。」

  我夸大地点点头,连声答应,同时继续说道:

  「下一个,就是刚才那件事。你也是不小心没敲门就开了洗手间的门,看到了我的裸体。这个时候是谁的错?」

  「还是你。」

  「好,就是这里!这里非常奇怪!」

  我像是到了关键时刻一般提高音量。

  「为什么!?双方应该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为什么偏偏是我还要变成坏蛋!?这不符合逻辑吧!?」

  不讲理总有限度。

  看了别人的裸体,我就是坏蛋。

  而且被人看到裸体,我还是坏蛋。

  这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在社会上已经能这么不自由了?

  「这……这是因为……」

  理樱被我指出来后,虽然也有所理解,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回我是受害者,你是加害者。我要求你正式向我道歉。」

  「啊?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道歉啊?」

  「因为你粗心大意看到了别人的裸体。」

  「我……我不是想看才看到的啦。」

  「那我也不是想看才看到。但我有好好道歉。」

  「唔……。但……但是,这种事情对男生女生来说不一样啊。女生跟男生被人看到换衣服的样子,怎么说呢,被吓到的程度不一样!」

  「嗯……」

  确实。

  被人看到裸体或内衣装,恐怕是女方受到的伤害更大一些。

  说白了,被人看见内衣装对男人来说根本毫发无损。

  反倒是我要担心别人。

  说什么『啊,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觉得不舒服的东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地方,确实会因为男女而发生变化。可是啊,只讨论这件事的话,也可以说我们之间有一种等级差别,它能够充分弥补男女间的差距。」

  「等级差别……?」

  「你是只穿了内衣裤,我是全身被看光了。」

  「~~~~?」

  「这个差别很大……对吧……」

  理樱登时羞红了脸,我也因为她的反应感到羞赧不已。

  哇,不好。

  突然害羞起来了。

  也对。我是被看到了。

  全身被理樱看光,不留包袱。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给她看过。

  「……我……我是看到了你的裸体,但是……也不一定是我错吧?」

  「什么?」

  「因为——男……男人被看到那里的话,都会很开心吧!」

  「什么!?」

  「被我这种可爱又漂亮的女人看到鸡……嗯嗯!只是看到下半身而已,对吧!?你反而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傻不傻!被人看到那儿就开心的也只有一部分兴趣特别的家伙而已!」

  我肯定不会开心。

  理樱是我如今仍然心怀眷恋的前女友。就算我在跟她交往时都没露出来的私处被她看到,兴奋之类的事情也——

  …………

  不……不会有!

  没有!肯定没有!

  「你不用那么生气的……就是一下子的事情而已,我也几乎没看见啦。」

  她红着脸,却强装笑容。

  「所以你就放心吧。呃,那个东西啦。你想想……,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你有没有遮住嘛!」

  「现在没人说我遮不遮的!」

  「咦?不对吗?」

  「那肯定不对啊!」

  「那难道是大小……?呃……我没看过其他人的,所以不太懂有多大……」

  「也没说大小!你从刚才开始在说啥啊!?」

  「因……因为……林田之前跟我说,男人这个生物,非常非常在意自己的大小啦,那里有没有遮住啦……」

  林田小姐,你是给她做了什么教育啊?

  呃……其实也不能算错!

  这也许是个正确的性教育!

  「话题没扯到那种次元。……还有,我没遮住。也不对大小有什么自卑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说是无所谓,却还要提醒我呀。」

  「总而言之!」

  我强行切换话题。

  「你还是道歉吧。那样我们就扯平了。嗯,就是这样。」

  「……唔。」

  理樱面露苦涩,可能是经思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让人感觉自尊心在妨碍着她。

  她呻吟了几秒后,

  「……我知道啦。」

  说道。

  「也许我的确有错。」

  「嗯。」

  太好了。她理解了。

  是啊。理樱也不是小孩子了,而是过了二十岁的大人。适当列举理论再谈,就应该能让她理解。

  我略微感动,

  「但是有个条件。」

  理樱却又添了一句,竖起一根手指。

  「条件?」

  「我认错……你……你也要老实承认啊。」

  「承认什么?」

  「都说了,承认你……能看到我的内衣装,其实非常开心。」

  「……啊!?为……为什么会成这样?」

  「因为你不肯承认!今早就是这样。我问你好多次,你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是因为……」

  「……我……我也有点被吓到了。看了我换衣服的男人要是对我说『想看却没有看』或者『没兴趣』的话……」

  声音慢慢变得微弱,瞳孔晃动尽显不安。

  令我意外。

  并不只是被看到换衣服的样子,而是我之后的反应——居然伤害到了理樱。

  ……唉,妈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什么『没兴趣』的。

  那种话——根本不是我的本心。

  「你真傻呀。」

  「什……什么傻啦。我是认真……」

  「那种情况下——是没办法吐露真心的,对吧?」

  「诶……」

  「我……我先说啊,我对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而为。想看却没有看其实是真的。但是……至于是不是不想看,就另当别论了……」

  「…………」

  「毕竟我也是男的……像理樱这样的可爱女人,要是说不想看她换衣服的样子啦、内衣装啦,肯定也没人信……所以,呃……我……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开心。」

  说法太绕圈子了,连我自己都想笑。

  但——它终究是我的真心话。

  我看到她换衣服的下一秒,便觉得自己触发了幸运色狼事件。

  幸运,却是个色狼。

  它带给人幸运,同时也引起人的性兴奋。

  「……呼,嗯。这样啊……」

  理樱顷刻间露出安心的表情,然后,

  「哼哼。还是蛮开心的嘛。」

  满足地笑着,说道。

  「你这个变态。色鬼。色狼色狼。」

  「呃。这是你让我说的吧……」

  「哈啊。哎哟喂,咱家老公好像是个不得了的变态呀。前途令人担忧。」

  理樱像是获胜后炫耀似的说道,随后离开座位。

  「啊,既然你老实承认了,我就原谅你。快感谢我吧。」

  「真谢谢你……。……不对不对!为什么话题又变成你原谅我了?应该是我认错你道歉才对!」

  「哦,确实是这样。好啦,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

  她随口说了一大堆道歉话后,带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卧室。

  留下来的我只得仰天苦恼。

  「……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感觉自己完全被她耍了。

  拿她没辙了。

  如果在男人和女人换衣服的问题上起争执,那我肯定赢不过女人。

  经过思考,既然我看到了对方在换衣服,我也被对方看到了私处,那总体而言就是大胜利……不,不对!我根本不想让她看到。

  也不会兴奋起来。

  我不是那种被人看到就兴奋的变态。

  「……嗯?」

  正当我冥思苦想,在桌上发现了理樱的手机。

  她好像忘了拿。

  我稍微考虑过后,便拿着手机然后交给理樱。

  反正她今天洗了澡之后,估计又要悠闲地泡在里面,看些女明星的化妆视频和狂购视频。就算她命令我进去洗澡后再拿给她,也是非常麻烦的。我还是亲自拿给她吧——我心想。

  我经过这一番思考后做出行动,却适得其反。

  后知后觉——今天理樱在我回来之前已经洗完澡了,所以她似乎并不打算晚上洗澡。

  也就是说,她回卧室应该是在做些什么——

  「喂,理樱,你手机忘拿——」

  「咿呀!」

  理樱——在换衣服。

  时间正好到她脱掉室内短裤,所以她的姿势摆成了对着我挺起了自己的屁股。

  我完完整整地看见了被内裤包裹的屁股。

  与其说是……兴奋,我的心情反而像是在说:『又来了』。

  「为——什么啊……!?」

  「啊!?看到别人的屁股怎么是这种反应啊!?」

  原本告一段落的争论,又重新开始。

  我们彻底回到起点,再次争吵。之后的流程我也不愿再提。

  男女同居时幸运色狼事件发生的概率之高,今后也将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一直困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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