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12话 有幸与你邂逅,让我的人生有了改变

  我不是对真伽惠。

  也不是对新户京子。

  是对我和那由的母亲──佐方京子。

  开始说话。

  ──说起从认识绵苗结花的那一天起。

  直到今天,都只有满满开心的每一天。

  「最开始,是老爸开的头。」

  我握着待在右边的结花的手。

  看了看紧邻在左边的那由,然后……朝妈妈笑了笑:

  「老爸那家伙啊,有一天,突然就说他决定好了我和结花的婚事耶。他擅自决定,也没跟我好好解释……让人很难相信吧。」

  「……决定了婚事?擅自决定?这话怎么说?」

  就是会有这种反应吧。我懂我懂。

  毕竟我起初也觉得「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

  即使是明白了一切原委之后,我还是觉得这老爸也太胡闹了。

  「我和结花在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就先打了个照面。我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老爸擅自帮我决定的未婚妻……竟然是同班的女生。」

  ──高二那年的开学典礼那天。

  第一眼见到绵苗结花后的印象,举例来说,就像是空气。

  她戴着眼镜,把头发绑成马尾。

  她缺乏表情,也不太跟人有交流,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待在班上角落的不起眼女生──这就是我对结花的第一印象。

  ──当我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结花,其实是我的未婚妻后没多久。

  我和结花虽然彼此都很紧张,但还是试着聊了聊。

  这才知道我们兴趣相近,波长意外符合。

  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聊开。

  然后结花就一直很开心地笑着。

  用和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天真无邪的、无忧无虑的──只有满满可爱的笑容。

  「……啊,而且老爸那家伙啊,从一开始就知道结花就是我推角的声优耶。他明明知道却还隐瞒,真的是个很离谱的诈欺师啊。」

  「他绝对会不得好死啊。最好被处个游街示众五十次之类的极刑啦,真的。」

  我发完牢骚,那由就接着火力掩护。

  听到我们这么说……我觉得妈妈嘻嘻两声,轻轻地笑了。

  在《Love Idol Dream! Alice Stage☆》中活跃的,我永远的推角──爱丽丝偶像结奈。

  这个角色里面的人──和泉结奈,其实就是结花。这个事实在初次见面的当天就知道了。

  结花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和泉结奈的老粉丝「谈恋爱的死神」……其实就是我的事实。

  迎来这种冲击的转折,结花的反应是──

  「小女子不才,『和泉结奈』也就是绵苗结花,从今天起会努力当个好新娘。所以,还请多多关照!」

  ──意外地变得十分亢奋。

  本来明明还互相说什么,这只是彼此的爸妈擅自决定的婚事……没想到她却迅速变脸。

  结花她啊,实在太高估「谈恋爱的死神」了啦。

  「就这样,虽然经历了一些迂回曲折,但我和结花,开始两个人一起生活。」

  「对。因为爸爸工作上的需要,我和爸爸本来就在海外生活。然后,一对正多愁善感的男女,才刚订了婚,就挤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密室里一起生活了。」

  我默默用拳头往那由脑袋一敲。

  那由「呜喔喔喔……」一声哀号,当场蹲下去。

  真是的,你很爱得寸进尺耶……现在可是挺严肃的场面好吗?

  「那由的玩笑话就先不管……高二的男女订了婚,而且还同居,这实在不方便在学校公开吧?就和声优活动一样,我们觉得这样会引来大肆抨击的风险很高。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有说出我们的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和泉小姐的『弟弟』先生,以及和泉小姐与『谈恋爱的死神』先生,是这样相识的啊。我总算理解了『镰神』这件事的背景。」

  妈妈以平静的声音这么一说。

  接着朝结花──恭恭敬敬地鞠躬。

  「和泉小姐,对不起。这次的绯闻……追根究柢,是佐方家给你添了天大的麻烦吧。」

  「哪……哪里哪里,怎么会!请抬起头来!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让真伽小姐对我道歉──」

  「不。是有理由的。因为我──曾经是佐方家的人。」

  ──曾经。

  这句话格外尖锐地刺进胸口。

  但我用力忍了下来──继续述说我和结花的回忆。

  和泉结奈首次出演的活动。不巧和志工活动撞日。

  在校外参观时看到的夜空。夏季庙会。两个人一起看的线香烟火。

  暑假。同人志展。结花挥别了过去的那次最棒的校庆。

  她的努力开花结果,组成「飘摇★革命」。店铺演唱会冲绳公演和校外教学撞期,还记得当时好艰辛啊。

  冬天,还去了北海道。还有个忘不了的白色后圣诞节。

  迎来新年后,我首次去见了岳父和岳母。于是,我尽我所能……表达了我作为她未来「丈夫」的觉悟。

  然后,是情人节。

  第二届「八个爱丽丝」人气投票。

  这次的「镰神」动乱。

  ────发生了很多事。

  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有着太满的回忆。

  然后,不管是什么样的时候……结花都笑着陪在我身旁。

  我喜欢她。

  喜欢结花。

  她让我好疼惜好疼惜……疼惜得不得了。

  「呜喵呜呜……笨……笨蛋……这样太害羞了啦,小游你喔……喜欢。我也好喜欢。我爱小游……小游,小游……」

  结花用力回握我的手,微微低着头,喃喃地说着。

  她的模样让我好爱惜──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就像这样……日子过得还挺幸福的。可是啊,妈妈,我心中……似乎有个还是『寂寞的小孩』的我。」

  「……『寂寞的小孩』?」

  你一定听不懂吧。我在听结花说起之前,也是想都不曾想过。

  可是──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告诉妈妈的话。

  「坦白说……我本来打算忘了妈妈。可是听结花说起,我才总算发现。发现我只是假装若无其事……其实一直很寂寞。发现我很生气,气妈妈为什么离开!发现我其实在期盼……期盼妈妈回家来!」

  ──小游你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好努力。

  ──在我面前,哭也没关系喔?撒娇也没关系喔?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很惹人怜爱啊。

  结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同时,一行眼泪流过我的脸颊。

  老爸和妈妈离婚后,我一直下意识压抑自己的感情。

  沉进内心深处,冰封住的心意。

  这冻结的心──有结花那太阳般的温暖帮我融化。

  所以我决定……不再假装不寂寞了。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那由像是被我触发,大声喊了出来。

  用力咬紧的嘴唇。

  嘴边被泪雨沾湿。

  「虽然我真的对妈妈有够火大!可是只要爸爸跟哥哥跟我,一起对妈妈喊说你真的不要闹了,好好谈一谈!由妈妈全额请客,请我们吃一顿不会转的寿司之类的!那么这件事……就可以过去。所以,妈妈你回来啦。回家,来啦……」

  那由说到最后,由于掺杂着啜泣声,已经听不清楚。

  「小~那!」

  结花叫了那由的名字。

  她放开我的手,从正面紧紧抱住了那由。

  「你好努力喔,小那……你好好说出了自己的心情吧。你好棒。」

  体贴又平静。

  结花的笑容就像天使。

  看着这样的结花。

  感觉就像连我也被她紧紧拥住那样──有种不可思议的感受。

  「……你们想说的话我知道了。可是……总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然而。

  妈妈以极为公事公办的口吻,丢下这么一句话。

  「经纪公司里,不应该提到个资。毕竟才刚发生过『镰神』的事。万一又发生不测的事态,下次和泉小姐就真的会面临解雇的危机。风险管理应该要慎重再慎重。」

  妈妈用这么几句话结束对话。

  就要将目光从我们身上移开。

  我一瞬间有些退缩……

  「────不要逃避,真伽惠!」

  就是在这个时候。

  本应在后头旁观的来梦,对妈妈大喝一声。

  接着来梦以强硬的口吻说下去:

  「不要用梦想或信念当借口,来掩饰软弱的自己!你是真伽惠。你把感动与幸福带给了所有看着你的人,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是!现在你明明就有该去面对的事情吧!你明明知道的。不是作为真伽惠──而是佐方京子!」

  「……紫之宫说得真是一点也不错啊。」

  彷佛在等来梦说完。

  从她身后飘然现身的是──六条总经理。

  「我已经让钵川和掘田通力合作去清场。我说入口大厅要用来进行刚刚那场直播的事后处理,请别人走小门──我是这么告诉她们的。不过今天本来就是周日,经纪公司里的人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

  六条总经理以理所当然的态度这么说,盯着妈妈看。

  「隐私的事不用担心,你们放心说下去吧,京子。」

  「丽香……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想想。如果一定要找个说法形容,就是赎罪吧。我把你带进我的梦想,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我要为这样的过去赎罪。」

  六条总经理说话的时候,勇海从走廊的另一头走出来。

  接着是二原同学和阿雅。连钵川小姐和掘田小姐也都现身了。

  不知不觉间,「60P制作」的入口大厅里,已经聚集了直到刚才还待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呢,丽香。」

  「是啊。真的不像我的作风。可是不管怎么说……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到这一步。再来就是你们一家人自己要去做个了结的问题了。」

  「就是啊。所以呢,亲家母?这场一家人齐聚一堂的谈话……就来个第二回合吧?」

  彷佛要挥开妈妈与六条总经理之间的沉重气氛。

  以高昂的情绪开口的人……是勇海。

  接着勇海看向我们,装模作样地一笑。

  然后慢慢地──将她的手机朝向我们。

  「……咦?」

  一看到勇海的手机画面。

  无论我、那由、还是妈妈,都同时发出惊呼。

  不,这,也没办法吧?

  因为出现在勇海手机画面上的人──

  ────是我老爸。

  ◆

  「是……你?为什么?」

  『啊哈哈,是为什么呢?不是,勇海小姐突然联络我。还半强迫地一直要我接通ZUUM……不对,也还好啦,这是没关系。更重要的是……真的好久不见啦,京子。』

  透过勇海的手机,妈妈和老爸,实现了暌违数年的相逢。

  老爸这令人意想不到的登场,让我和那由都说不出话来。

  勇海得意洋洋地对这样的我们说:

  「这是报平常的仇啊,小那。我计划找来亲家公当惊喜,想吓你们一跳。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吓到?」

  「开什么玩笑,笨蛋勇海……谢啦。」

  那由顶着哭花的脸,小声地道谢。

  接着轮到二原同学和阿雅有了行动。

  他们以响彻整间大厅的音量,送出声援。

  「我说啊~佐方~最终决战,要不认输地拼到最后关头喔~!结结会在背后支持你……绝对没问题的!」

  「就是啊游一!不要停下脚步!要是你退缩,我可饶不了你啊!」

  简直像是来看热闹的啊。

  对他们两人来说,我们一家人的事,明明和他们无关。

  ……谢啦,你们两个。

  我用力擦了擦热起来的眼睛。

  目光顺势在大厅扫过一圈。

  我和那由。

  显示在ZUUM画面上的老爸,与表情动摇的妈妈。

  而在我们一家人周遭──真的洋溢着许多的笑容。

  举起拳头,用开朗的笑容全力为我应援的二原同学和阿雅。

  温柔照看着妈妈的六条总经理。

  她身旁的钵川小姐则一脸又哭又笑的表情。掘田小姐则将手放在这样的钵川小姐肩上,露齿一笑。

  来梦仍双手抱胸,就像月光似的静静微笑着。

  可爱的小姨子勇海,则拿着手机朝向我们,露出满面的笑容。

  ────而在我身旁。

  有着无论什么时候都让大家脸上开出笑容花朵的。

  我挚爱的未婚妻──绵苗结花。

  「──妈妈,还有老爸也顺便,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

  我看着ZUUM画面,朝向伫立不动的妈妈。

  我,说出了由儿子对母亲提起的最害臊话题排行榜上遥遥领先的第一名。

  「我,和在这里的结花。虽然不是马上,但我们一定会结婚。我想和她结婚,厮守走完人生这条路。」

  结花发出「喵?」一声小小的尖叫,一瞬间满脸通红。

  看到这样的结花,我不由得笑出来。

  但我不在乎地继续说:

  「结花她啊,是个不可思议的女生。严格说来是个很怕生,一跟人说话就会有够紧张的类型。令人担心的地方明明有一大堆……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却已经用自己的双脚向前迈进。而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已经让周遭的人们脸上都有了笑容。她就是这么一个……很棒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从结花身上,得到许多宝贵的事物。

  像是爱。像是勇气。像是幸福。

  像是温暖。像是笑容。像是令人想哭的温柔。

  ────谢啦,结花。

  我发誓,以后我也会一直支持结花。

  还请结花你也……一直牵着我的手。

  因为只要有结花陪在身旁。

  我就能抬头挺胸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

  所以今天……我要和「寂寞的小孩」的自己道别。

  「妈妈。我和结花的结婚……希望也能得到妈妈认可。」

  我直视妈妈,这么宣告。

  妈妈的眼神有了动摇。

  「……哪有什么答不答应。我没有立场说这种──」

  「──不久的将来,我和结花会办婚礼。我希望在这个大舞台上,妈妈也能出席。作为我唯一的母亲出席。」

  看得出妈妈倒抽一口气。

  「我希望你不是作为真伽惠,也不是作为新户京子──是作为佐方京子。作为新郎的母亲,参加结婚典礼。所以我想把话说清楚。」

  「游一……你在,说什么……」

  我打断吞吞吐吐的妈妈。

  深深鞠躬说道:

  「妈妈!还请你──答应我和结花的婚事!」

  ──漫长得像是永恒的几秒钟过去。

  妈妈以颤抖的声音回答:

  「…………对不起喔,游一。可是,我……没有权利回答这件事…………」

  我慢慢抬起头。

  「我过于追求遥远的『梦想』……让最重要的你们难过了。兼浩先生、那由、游一──都被我伤得好深……」

  妈妈──已经泪流满面。

  与在「镰神」的事件中,贯彻坚毅态度的真伽惠,判若两人……她流露出了感情痛哭。

  「……这么愚昧的我,没有权利祝贺游一的婚礼。我抛弃了『佐方』这个姓氏,离开了家人,让你们流泪──这样的我,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哪里还有资格说自己是你们的母亲……」

  「──……当母亲!才不需要资格!」

  就是在这个时候。

  结花打断了妈妈悲痛的呐喊。

  「什么资格、权利……才没有那种东西!哪有人听过有什么母亲检定、母亲考试这种东西?不管谁说什么,真伽小姐──京子小姐!都是生下了游一同学的妈妈!他在这世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妈妈!」

  「和泉小……结花,小姐。」

  对着一口气说了一串花的结花,

  妈妈落寞地微笑。

  「……谢谢你,结花小姐。可是啊……我让家人受了苦,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消失。对他们一家人来说,还不如没有我……」

  「真~~是的!你根本没听懂嘛!」

  眼看结花打断妈妈说话,大声吼叫。

  紧接着她大剌剌地快步走向母亲。

  「……我明白了。的确,京子小姐……让我最喜欢的游一先生、让我可爱的小姑那由,非常寂寞!他们真的好~寂寞!关于这件事,我也有那么一点……生气!」

  结花以也不怎么吓人的语气,说了这些之后。

  就在妈妈面前,猛然举起右手。

  然后──

  ────啵。

  「……咦?」

  结花的巴掌轻轻碰到妈妈的脸颊。

  她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好的!这样就扯平了!」

  结花朝着疑惑的妈妈──露出了一如往常的那种花朵盛开似的笑容。

  「已经……可以了吧?京子小姐可以不用再一个人难受了吧。我认为因为你让他们这么寂寞,所以以后多陪陪他们就好了。伤害过的分,只要以后和他们一起创造出好多好多开心的回忆就好了。可以重来的。毕竟,是一家人嘛。」

  「……结花说得没错啊,妈妈。」

  我接在体贴的结花后面。

  说出了从结花那儿现学现卖来的话。

  「在家人面前……要笑、要哭、要撒娇、要说任性的话,都可以的。所以,我要说任性的话了……妈妈,回家来吧。」

  「我也赞成。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回来了。如果不想让我们难过,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样就可以了吧,爸?」

  『…………嗯,那当然。』

  我和那由这么一说。

  老爸就在手机画面上,腼腆地笑了。

  『京子,我也希望你──回家来。一起照看游一和那由成长的伴侣……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人选。这次,我们好好成为能够互相支持的──一家人吧。』

  「游一……那由……兼浩先生…………」

  妈妈肩膀抖动,当场痛哭失声。

  接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啜泣着──

  「……过去的日子里,很对不起……还有…………你们愿意说这样的我是一家人……谢谢你们……」

  我升上国二前不久。

  妈妈从我们面前消失。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见面。

  可是,有个花一般的少女。

  ────将这样的妈妈,还有我们一家人,再度连结在一起。

  「呃──刚才我没头没脑就失礼地称你为京子小姐,非常对不起!这件事我有在反省,还请见谅……!然后呢……我有话想和婆婆说。」

  她先做出这番奇怪的辩解。

  然后这位连结起笑容的花样少女──结花她。

  深深鞠躬说道:

  「求求你,婆婆!请把游一先生──许配给我。」

  ──巧的是,这句提亲的话,和我对结花的父亲宣告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事情发生得太唐突,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想必妈妈也是一样的心情吧。她张大了嘴合不拢。

  可是……妈妈的嘴角,渐渐上扬。

  最后则「啊哈哈!」地放声大笑。

  「……唉,丽香。在你的委托下,我取的这个『60P』制作的名称由来,你还记得吗?」

  妈妈以温和的声音问起。

  回答她的六条总经理,也带着几分幸福地露出了微笑。

  「那当然。冠上10的60次方『那由他』而取了『60』,然后从含有『游玩』、『乐在其中』、『演奏』这些含意的『Play』取了字首的『P』。这是你就像为心爱的小孩取名那样,为公司想出的……重要的名称。」

  妈妈先对六条总经理的回答点了点头。

  然后手放到结花肩膀上,要她抬起头。

  接着妈妈朝着抬起头来的结花。

  露出平静的微笑说道:

  「在多如那由他的时间里,一起游玩,一起乐在其中──这就是我在『60P制作』这个名称中灌注的心愿。我一直期盼,演员们能面带笑容度过每一天,然后,将笑容的棒子交给粉丝们……希望这里能成为实现这种梦想的地方。」

  「…………是!」

  「你让我看见了我的──『真伽惠』的这种梦想实现的瞬间。谢谢你,和泉小姐,谢谢你带来了这么美妙的笑容魔法。而你,还用你的魔法──将幸福也带给了『京子』。」

  被结花施展了连结笑容的魔法。

  真伽惠、新户京子、佐方京子──握起了结花的手。

  用我曾经见过的,那时候的笑容。

  ────用我最喜欢的,温柔的妈妈会有的笑容。

  「谢谢你,结花小姐。我才要说,游一……要承蒙你多关照了。」

  (插图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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