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话 超能力者并没有极限!(但就是有)

  我们将镝木小姐自念力肌突变的暂停时间超能力原基,命名为暂停时间蛋白质(暂停蛋白),与念力肌相同,暂停蛋白也会愈使用愈有所成长吧。附带一提,镝木小姐听到我的命名后捧腹大笑了。不好意思,我的命名过于有才。

  镝木小姐认为暂停时间中无法动弹与无法视物为濒死状态,希望脱离此一阶段,便以『于暂停时间时移动、观看』为目标尝试开始训练,但是放弃了。

  根据我的经验,最好不要在还没有基础时便加以应用。

  最初,我的念力也只能办到「推&拉」,虽然我也训练了可朝上下左右前后等方向移动,但那也是于一步一脚印地锻炼「堆&拉」并提升了输出效能后,这项训练才得以开花结果。倘若当时我未经提升输出的练习就训练方向移动,将会因得不到成果而不了了之吧。

  镝木小姐的超能力基础为单纯的暂停时间,首先应该专注于延长可暂停的时间。毕竟,目前仅能暂停0•5秒之短,等可暂停9秒之后再思考应用性也不迟。

  那么,等能够暂停一整天后再训练其他技术也可,但暂停时间内,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连空气也全部静止了,所以若长时间暂停时间,将会因为吸不到氧气而窒息。等可暂停1分钟后,为避免窒息,便需要锻炼将空气摒除于暂停时间之外的应用招式了。

  镝木小姐赞成这项作法,同时开始基础训练。我则每天前往镝木小姐家,讨论逐步成形的秘密组织建立事宜,边拟定构思,边私底下挑战著以念力暂停时间。若身为念力肌突变种的暂停蛋白能够暂停时间,那么运用元祖念力肌或许也可以暂停时间。

  运用念力暂停时间的具体方法,则参考了科幻或伪科学的奇幻漫画中常见的理论,即静止分子(原子•粒子)。

  这世界以分子构筑而成,意即若能暂停分子的话,一切物体便会暂停,能实现模拟暂停时间的状况!

  实际来尝试看看吧。好,首先将分子的运动……

  分子的运动……分子……?

  我不太懂应该如何掌握连放大镜也无法见到的微观物体。运用电子显微镜观察,并试著用念力抓住分子吗?

  这似乎无法自主训练。总之,先去求镝木小姐帮忙买电子显微镜。人家想要高倍率的电子显微镜!买给我、买给我、买给我!

  ……我为了拜托镝木小姐而来到她的办公室,正要敲门前突然察觉到某件事。

  仔细想想,即使暂停分子也无法暂停时间吧。

  分子运动为热运动,即使暂停分子运动,也无法暂停时间,仅会使其降低热能、变得冰冷而已。若要透过暂停分子以暂停时间的话,需要掌握所有的分子,并记住它们的运动模式使其暂停,等解除暂停后,又必须将之恢复原状。我并没有能一一暂停何止亿兆这种数量的分子,并记忆运动模式的惊人大脑运算能力。虽然我应该可以办到全数暂停分子,并将之往同一方向移动,但这并非暂停时间。

  看来无法运用念力暂停时间,盲目听信虚构故事中搞笑理论的我真是太蠢了。

  好险,若我没发觉就对镝木小姐这么说,就会遭她耻笑了。

  当我时不时干著这些蠢事时,便消耗完工作两年所累积的两个月份有薪假了,正式辞职的时候到了。即使我已经成功申请了有薪假,但公司理所当然地根据「你是因个人理由忽然请假」这样的藉口,不支付我两个月份的薪水。我早已心中有数,但镝木小姐却如自己的事情一般愤怒,并好意地说「我去安排律师吧」。但与其耗费时间于麻烦至极的官司上,不如尽力于建立秘密组织,所以我婉拒了。哼!你们就因暗杠我薪水所多出来的三两个臭钱而沾沾自喜吧!我要去干大事业了。

  然而,我终于成为尼特族了。秘密组织因为其秘密之故,无法作为可对外声称的职业。

  我的对外身分为尼特族,庐山真面目为秘密组织领导人!

  逊爆了!

  这名号实在过于上不了台面,或许因为我身为过劳大国日本的国民,而具备遭受调教的本能,没有一份工作便会感到坐立难安,于是去找镝木小姐商量。

  闻言,带著不具度数的抗蓝光眼镜对著电脑工作的镝木小姐,便不解地歪著小脑袋说:

  「佐护先生为秘密组织的领导人,我是出资者兼副官。我们的角色分配是这样吧?」

  真、真靠得住!

  糟糕,这样下去我会被包养,会变成小白脸。我赌上男性尊严,尝试反驳: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对外表示没有工作还是很令我打击,我至少想自己赚取自己的生活费。」

  「嗯──是呢,如果想靠自己赚钱,就运用念力去赌场捞钱怎么样呢?简单就能赚大钱喔。」

  「不行,我不想在赌博上出老千。」

  实际上,我应该能靠绝对不会穿帮的念力出千而大获全胜吧,我现在有办法施展那么纤细且巧妙的念力。

  然而,每年春节当亲戚齐聚一堂时,我都会听经营赌场的叔叔说「我们遇到出老千的家伙来大发横财,害赌场差点倒了,但最后我赌上自己、员工和他们家人的饭碗,在千钧一发之际揭穿了诈赌手法,并成功将对方送进大牢」,这类不知是甘苦谈还是英勇事迹的故事,所以我根本无法那么做。

  当我去赌场时,都会不禁心想「啊──要是我赢的话,赌场的资金就会减少,负责调整资金的会计就会很辛苦吧──」而失去干劲。虽说若正常经营,赌场绝不会面临赤字的状况,尽管如此,但我的想法还是不会变。

  「那当酒吧的老板呢?原本那只是要作为秘密基地对外的身分,打算一直不营业,但难得前天为了制造气氛而搬入了酒类,我觉得就算真的开店经营也不错呢。那里位置很好,应该可以有不错的收入吧。怎样呢?」

  「嗯嗯!」

  老实说,这是一个非常打动我的提议。

  假装为虽然知晓超能力的存在,但因为不具备才华,所以仅担任一般协助者,而非超能力者的酒保,平时负责倾听秘密组织成员的苦恼,但真面目却是秘密组织的领导人我花了三秒妄想到这里,这似乎会非常有趣。

  虽然我觉得这只是改变了形式,但依然不改由镝木小姐养我的事实,但没关系啦!就如镝木小姐所说,我们原本便约好由她出资,作为出资的回礼,我则赋予她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法获得的超能力,这是一种双赢关系。作为正当代价,我就光明正大地被包养吧,毕竟我也并非完全不工作呀。

  「拜托了。」

  「我知道了,因为那里重新装潢,也弄了店员用的居住空间,所以等工程完成后,你也可以搬进去喔。话说回来,佐护先生,你知道经营酒吧需要什么吗?」

  「成熟潇洒的调酒师?」

  「不对,是食品卫生负责人执照喔。」

  「食品卫生负责人执照。」

  我曾听说经营餐饮店需要某种执照,并记得高中园游会时老师之所以对学生开餐厅面有难色,就是因为这类原因。由于高中生没有执照,所以于管理食物与贩卖上都有著严格限制。的确如镝木小姐所说,我能理解为了经营酒吧绝对必须考取执照,却无法释怀。我要干大事(取得食品卫生负责人执照),这是啥呀?

  「食品营业许可申请、开始使用防火对象物申请、设置用火设备处所申请、经营提供深夜酒类餐饮店申请、开始个人事业与废止等申请都将由我填写文件,再请你之后看过一遍并签名盖章喔。佐护先生就专注于考取执照,我听说课程并非那么难。」

  「啊,好。」

  我将繁复的开店程序交给镝木小姐,开始准备考取食品卫生负责人执照。

  东京都食品卫生协会主办的考取执照课程将于五天后开始,虽然我心想应该不会上完课却因为记不住内容而无法取得执照,但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于是买了参考书开始准备,并同时收拾公寓中的行李,以准备搬进地下室酒吧。我的生活忙碌了起来,时间并不充裕。

  而提到时间,便想到镝木小姐的超能力。她透过训练顺利地延长了暂停的可能时间。她的成长率竟然比我还高,为1•7倍的高速率。镝木小姐所能暂停时间的长度,自她发现自己的超能力为暂停时间那天起的0•5秒,每三天以0•85、1•45、2•45的速度成长,因为超能力生长痛所以还夹杂了休息时间,今早则达到了4•18秒。

  由于我的念力肌成长率为1•3倍,所以这真是惊人的高成长率。她根本很有才华,不知这是因为她连超能力都天赋异禀,抑或因为暂停蛋白于性质上比念力肌容易成长。1•3与1•7在数值上貌似没有多大的差距,但不可小觑等比级数的威力,我约十年份的优势或许会在转眼间被她颠覆,这令人恐惧但也值得倚靠。

  我考取了简单得令人扫兴的食品卫生负责人执照,完成搬家与变更住址,并凑齐了为经营地下室酒吧的器材后的某一天,她的成长便出现了趋缓现象。我在充满崭新木制地板气味的夜间酒吧中,玩著同时令十五个鸡尾酒雪克杯飘起且摇晃的游戏,并对一脸严肃来访的镝木小姐递上了刚调好的鸡尾酒以迎接她。

  附带一提,镝木小姐今天的衣著为身上缠著白布、貌似活生生的希腊雕像的女神打扮。她光明正大地穿著这衣服走在路上吗……你的心脏是什么制的?奥里哈钢制?

  「佐护先生都不担心念力的成长呢。」

  「嗯嗯,从来没有担心过。」

  当我这么回答后,镝木小姐便优雅地将鸡尾酒送到唇边,并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如诗如画,若是恐龙妹体型且脸长得像生物堆肥一般的女性,穿著同样衣物并做出同样举止的话,便会令人想移开目光,所以她成功瘦身又学会化妆真是明智的选择呀。

  「其实是时间不再延长了。」

  「不再?」

  「暂停时间从44秒后就不再延长了,也没有生长痛了,这表示我不会再成长了吗?」

  「啊……我不知道,抱歉你还期待我解答。」

  正因为超能力曾顺利成长,所以镝木小姐显得更加沮丧。之后,她又问了我一些问题,但我却无法给予有用的答案,于是更觉得愧疚。

  镝木小姐暂时不发一语地喝著鸡尾酒,我则为她调制与递上鸡尾酒,这样的时间默默地流逝。尽管是手艺只比初学者好一点的我所调制的鸡尾酒,但讲究饮食的镝木小姐依然不加批评、赏脸地倒进口中。

  最后,她拍了拍脸颊站了起来,神清气爽地说道:

  「无法再延长的话也没办法,明天就开始应用性的训练吧。首先,是将光线摒除于暂停时间之外,其实我已经有头绪了。我放进口中的物体的时间并不会停止,严格来说,并非唯有构成我这个存在的肉体要素能置身于暂停时间之外,而是可以选择暂停时间的空间范围与对象,所以再延伸这一点……嗯,感觉可行。啊,当然我也会继续基础训练喔。」

  镝木小姐微笑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并脚步稳健地回去了。我真的只是听她说说而已,那样就好了吗?我总觉得她都是靠自己重振精神的呀。

  之后,她又持续了一周的基础练习,但她暂停时间的可能时间仍无法超过44秒。44秒似乎即为镝木小姐暂停时间的成长极限。

  然而,她开始应用性训练后仅过了十天,便能于暂停时间中克服黑暗并得以视物了,她果然是天才。她所说明的原理为透过时间与空间的专门领域概念,相当复杂,且仰赖了暂停蛋白特有的感觉,所以我搞不太懂。总之,就是将光源放入口中,就能照亮自己周遭。我想像了一下,这还真是诡异的画面。但因为那是暂停时间中的事,所以我也无法见证那幅光景。

  历经镝木小姐对超能力的钻研以及我的二次就职,建立秘密组织的时间即将到来。

  剩下的就是伪造出与秘密组织敌对的世界之暗类的组织,即可成功建立出对抗世界之暗的秘密组织的最低限度体制。还差一步,终于可以开始招募成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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