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 典礼与勋章

  帝都热闹的程度可说是前所未有。

  这二十天我本打算悠闲度日,但是事与愿违。

  我被谷卢西亚找去,每天都要进行委托。

  而且几乎都是清除瓦砾这类需要依靠次元收纳的委托。

  即使如此,城堡似乎为此提供了相当高额的补助,所以我都会和其他冒险者一同处理瓦砾。

  自我开始加入的数日后,遭到破坏的城门和房屋在几天内就清理完毕,到处都是空荡荡的空地。即使如此,帝都也已经恢复到足以举办典礼和庆典的地步了。

  各个城市都有商人被派遣至帝都,随着卢涅特帝国的复兴,帝都也变得愈来愈热闹。

  此时我正被当成试衣人偶,被女仆们换上各式各样的服装。

  而且还要忍受被夏露她们看着的羞耻……

  「灯也大人,接下来试试这件吧。」

  衣架上挂有好几件像是贵族会穿着的服装,夏露和爱尔则是陆续从衣架翻出服装,再拿给女仆让我穿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实说,穿平常的长袍不行吗?我可是冒险者啊……

  「身为主角,那样的装扮不恰当呀,更何况还要接受赏赐。」

  夏露和爱尔的服装似乎已经决定好了,我因为需要处理冒险者的委托,所以有好几天都住宿在冒险者公会附近的旅店,导致没时间挑选服装。

  不,应该说是为了防止我逃走,她们故意隐瞒到最后关头才告诉我。

  我成为言听计从的换衣人偶,穿上夏露她们也认同的贵族服装。

  「灯也大人,非常好看哦,这样就算出现在人前也没问题了。」

  「灯也先生,太棒了!虽然我其实希望你和我一起穿着铠甲出席……」

  夏露会穿着礼服出席,爱尔现在隶属于近卫骑士团,所以穿戴白银雕刻的近卫骑士团铠甲,还披着纯白的披风。

  不,老实说,那样的打扮也挺难为情的……

  我透过镜子看着身上的服装,忍不住露出苦笑,不过似乎就这样决定了,品味或许还不错啦。

  周围的女仆们似乎也都认同了这套衣服。

  「那么我们先走了,典礼上再见。」

  「灯也先生,晚点见。」

  夏露和爱尔挥着手走出房间。

  我也跟着引路的管家一同前往谒见场所,会场附近有供前来帝都的贵族们使用的休息室,走廊上也有数名看起来像贵族家主的人。

  大家都有一定的年龄,他们一边看着显得较年轻的我,一边互相交谈。

  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同时,管家也带着我到了休息室的一个房间。

  管家敲门之后,里面传来回应的声音,开门进入一看,高罗斯已经待在房间里了。

  「喔喔,灯也吗……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换了一个人呢,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期待哦。」

  感觉他好像含糊地带过了某些话,我心想算了,迳自走到高罗斯对面的位子坐下。

  随侍在侧的女仆马上为我端上红茶,我喝茶润了润喉咙。

  「话说回来,我有必要穿这身装扮吗……?」

  如果是以冒险者的身分参加,感觉穿平常的服装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包含夏露她们在内,大家都坚决反对。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你可以说是这次的主角啊。」

  「我只是完成委托而已,报酬也早就决定好了。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出席这次的场合。」

  实际上,我并不想参加贵族的聚会。虽然我还没在卢涅特帝国遇见像萨兰德王国那样的人渣贵族,但单纯只是『没遇见』,至于他们都是些怎样的贵族,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见过的只有眼前的高罗斯以及皇帝他们。

  就算是这样,只是普通冒险者的我也不能总是和皇帝以及高罗斯谈话吧。

  我们一边闲聊,一边谈到今后重建的事,随即听见有人敲门,是女仆前来通知。

  「请各位前去集合。」

  「好,知道了。灯也,我们走。」

  我们从座位站起,由女仆引领至典礼的房间。

  我不知道要站在哪里才好,于是便乖乖跟在高罗斯后面。

  进入房间后,只见穿着礼服的贵族们兴高采烈地闲谈着,或许是收复了帝都的关系,他们的表情都很开朗。

  虽然也有很多兽人、森人等等的亚人,但最多的还是人族。尽管多是各种族分别聚在一起谈话,不过种族之间的感情似乎不差。

  由于高罗斯进入了房间,大家的闲聊顿时停下,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高罗斯和我身上。

  我感觉很不自在,于是紧跟在高罗斯身后,高罗斯走到王座附近才停下。

  「灯也,你坐这里。」

  我依言坐在为我准备的椅子上。

  这个会场基本上没有准备椅子,每个人都站着交谈,我则是坐在少量的椅子上,这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贵族们为了向高罗斯问候,开始列队。高罗斯也起身迎接,我便坐在离他身后一点距离之处。

  高罗斯有那么受欢迎啊……

  「高罗斯大人,好久不见,恭喜您取得这次的战果。」

  「我没做什么,都是多亏士兵们的奋战。」

  「这样啊……您真谦虚,那么──您身旁的青年是……?」

  尽管顾虑着高罗斯,贵族的视线仍然频频向我瞥来,此时,我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他叫灯也──是冒险者。因为这次受他关照,所以邀请他来此。」

  「──冒险者吗……」

  贵族皱起眉间,似乎觉得我很可疑,大概是认为我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吧。

  多亏冒险者公会在帝都放出消息,让我变得有名。不过消息或许没有传到贵族耳中。

  而且一介冒险者竟然坐在贵族们的上座,这样更会让他们这么认为吧。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想。

  然而高罗斯并没有特别在意,他陆续把我介绍给前来问候的贵族。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我不可能记住那么多名字,其中既有友善的人,也有对我展露敌意的人。对我特别友好的是亚人,对我有敌意的则是人族的贵族。

  全部打过招呼后,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高罗斯的心情似乎与我相同,他完全进入疲惫模式了。

  「因为这种事我都是交给儿子应付……好久没这样应酬,真是累人啊。」

  「是啊……我只是站在旁边都感到疲惫。」

  「没办法,这也是身为贵族的职责。啊,灯也,关于今天的奖赏,不管陛下说什么你都要全部接受,这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高罗斯这么说,我忍不住感到疑惑。

  全部接受?为什么有必要那样?只是要给我宅邸吧?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因为高罗斯不肯告诉我,我只能在内心决定,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闲聊一阵子后,大厅开始演奏音乐,高罗斯从座位站起,移动到指定的位置。

  「灯也,你站在我的旁边。」

  我依照高罗斯所说,站在他的身旁等待,之后便见到皇族入场。首先是夏露、皇太子,接着皇帝也在皇妃的陪伴下入场。

  看到全员低头鞠躬,我也仿效他们低头鞠躬。

  维持鞠躬的姿势一会儿,从王座传来「平身」的话声,我便抬起了头。

  只见皇帝戴着王冠,那堂堂的姿态以及王者气息,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皇帝。

  夏露她们也同样展现了与平常不同的艳丽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开口了。

  「各位,大家能像这样重新在这个帝都重聚,朕感到非常欣慰。我们曾经一度败给洁尼列特王国,而且失去许多重要的同志。但是我们也得到许多人的帮助,才能像这样收复帝都,并且有机会复兴,对此朕由衷感谢,而且────」

  皇帝表达感谢,话题继续说到这个国家的复兴。

  之后便是发表新的人事命令,令人惊讶的是,爱尔接任了新的近卫骑士副团长。

  她之所以没有成为团长,或许是因为要担任夏露的贴身护卫吧。

  然后发表的是娜塔莉再次就任首席宫廷魔术师。她辞职已经超过十年以上,如今再度就任,贵族之中虽然传出惊讶的声音,却没人提出意见。

  每个人在孩提时一定都听过『黄昏勇者』之名,如今她再次回任,令人不禁想到强国的复兴。

  我的耳中听着皇帝发表,心里只是在想:大家可能会很辛苦呢。

  新体制的发表结束后,接下来开始颁发奖赏。

  「接下来要奖赏这次夺回帝都的有功人员。首先是代替已故的近卫骑士团长格雷托夺回里安镇和帝都,对重建有重大贡献的高罗斯,请上前。」

  「是!」

  高罗斯走到皇帝面前,随即单膝跪地、低头行礼。

  「高罗斯,感谢你这次从里安出兵。能夺回帝都,你的功劳巨大,因此──」

  宣读了高罗斯的功绩后,也给予了奖赏。他所治理的城镇将不只是里安,又另外增加了一个城镇。

  由于地处偏远,我想应该会设立代理,即使如此,他在这个国家的权威仍然提升了吧。

  颁奖结束,高罗斯回到我身旁,他对我露出笑容。

  「接下来就是你了,好好期待吧。」

  说实话,我们的关系只是委托方和受委托方,委托的报酬已经决定好了,所以大概只是将之口述而已。

  「那么接下来是在这次夺回帝都行动中功劳最大的──灯也壮士,请上前。」

  被叫到名字后,我仿效高罗斯走到皇帝面前,接着单膝跪地行礼。

  「这次灯也壮士的战果以及为帝国立下的功勋无人能出其右,相信有很多列席者都不知道灯也壮士做了什么,首先便来说明他的战果吧。」

  听到皇帝这么说,旁边便有人开始宣读记载功绩的纸张。

  为寻找贤者娜塔莉,夏洛特和爱尔托莉雅逃亡至萨兰德王国。途中得到灯也壮士相救,并且打倒洁尼列特王国的追兵。

  为公主引见贤者娜塔莉,收留滞留在萨兰德王国的两人。

  身为冒险者却勇于与屈服于洁尼列特王国使者压力的贵族敌对,并且击退冒险者公会派遣的追兵。

  协助夏洛特、爱尔托莉雅和娜塔莉提升等级,引导她们穿越森林、抵达里安。

  擒获企图袭击里安的洁尼列特王国指挥官,命其部队放下武器并撤退。

  与协助者一同侵入帝都、潜进地牢,打倒王国兵,救出皇族三人。

  于夺回帝都之战与冒险者公会一同运用策略,擒获担任洁尼列特王国指挥官的第三王子。

  夺回帝都之后,也和冒险者公会一起协助重建帝都。

  听着这些功绩,我明白那些确实都是我做的。

  听到别人说起这些事,我只能说感觉非常难为情。因为那确实不是我一人可为,而且我只是以冒险者的身分接受『委托』而已。

  即使如此,随着宣读出的功绩,列席的贵族们也发出感动的赞叹。

  那是以一人之力怎么样也无法办到的功绩。

  如果我是贵族,不知道会得到多少奖赏。但我不过是以冒险者的身分接受委托,报酬是固定的,所以这些功绩我也只是听听而已。

  全部宣读完毕后,列席的贵族们传来响亮的掌声。

  「安静。那么这就宣读灯也壮士的奖赏。灯也壮士──授勋侯爵,特准与吾女夏洛特以及近卫骑士副团长爱尔托莉雅缔结婚姻。另外在帝都内授予宅第,但是不分封领地,基本上需以帝都为据点行动,但不需背负贵族的义务。另外赐予准备金────」

  我忍不住睁大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应该拒绝成为贵族了吧?而且还要和夏露与爱尔结婚?领地的部分倒是有听进我的意见。

  即使如此,我仍然无法接受。

  我的目光立刻向皇帝与高罗斯看去,但他们只是默默点头。

  虽然我也可以当场愤怒离席,但我很清楚那样很不成熟。说不定他们有什么理由,只能之后再问个清楚了。

  「──以上就是灯也壮士的奖赏。」

  「──承、承蒙恩赐,感激不尽。」

  我鞠躬受封,接着便回到高罗斯身边。

  「高罗斯……你知道这件事吧……?」

  我面向前方出言询问,他则是缓缓点头。

  「关于这件事,之后我再与你说明。因为如果你不接受,事情可能会变得很复杂……」

  「很复杂……?」

  「对,这个我之后再说明,我们也有很多难言之隐。」

  「我明白了,如果是无聊的理由,我可是会投奔皇国哦?」

  「……让你逃掉的话,我们会很困扰呢。」

  他话说到这里便打住。

  不管怎么说,我是无法当场得到说明了。

  我感到有些不愉快,坐在皇帝身旁的夏露则是用热情的眼神看着我。

  面对红着脸颊、泪光盈盈地看着我的眼神,我又怎么能冷淡地避开呢?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典礼平安结束,贵族们返回各自的宅邸,我则是受到引领,移动至会客室。

  房间里有四名皇族,以及包含高罗斯在内的数名贵族,他们都在等待明显心情不佳的我。

  「先坐下吧。」

  我没有向皇帝低头敬礼,而是不开心地迳自入座。

  「灯也壮士,你似乎很不高兴呢。朕也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情,但这是情非得已,朕非得授予爵位给你才行。」

  我无法理解为何『情非得已』,而且我不记得自己有同意和夏露与爱尔的婚事。

  「其实关于灯也壮士的功绩,在某种程度上都已经传到贵族们的耳中了。灯也壮士目前单身,外表也非常出色,最难得的是实力高强。你知道拥有女儿的贵族会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

  答案很容易想像,不是想把我收为部下,就是想让我和自己的女儿结婚。万一事情不如己意,大概就会动用贵族的特权。

  这一点不管哪一个国家都一样。

  「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冒险者,贵族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然而灯也壮士可以轻松反抗贵族的权力,到时候劝诱你的贵族应该会付出相当的代价吧。为了预防那种事发生,才要授予爵位给你。」

  「简单来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贵族吧……」

  「是啊,那样说或许也没错吧。即使如此,这对灯也壮士应该同样有好处。因为朕声明过,你既不需管理领地,也不用履行贵族的义务。而且就算有贵族想拉拢你,凭借着侯爵的身分,对方也不能强迫你。这个帝国比侯爵更高位的只有两家公爵,身为其中一家的高罗斯将会成为你的靠山,而且公主也会嫁给你,有必要的话,朕亦可成为你的后盾。」

  虽然伯爵和侯爵不少,不过公爵在卢涅特帝国就只有两家。一是高罗斯,另一位是掌管森人自治区的贵族。

  治理各城镇的是伯爵或子爵,对于受封侯爵的我,他们当然强势不起来,而且我又有现任皇帝和现任公爵做后盾……

  ……想得真周到呢。既能保护自己国家的贵族,又能用婚姻和贵族地位把我束缚在这个国家。

  没有贵族的义务,就是对我的温情吧。

  「算了……我明白了。反正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只要把敌对贵族连同宅邸一起破坏就好了……」

  这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毕竟是硬塞给我的爵位。

  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也可以采用将那个贵族的宅邸收入次元收纳的方法。

  不过皇帝大概是想起我为了逃出帝都而破坏城门的场面,脸色有点差。

  「不说那个了,你的宅邸已经准备好,也已经派遣女仆过去了,你随时可以入住。」

  高罗斯为了改变话题,插嘴说道。

  就我来说是求之不得。一直在城里住下去,在精神上无法放松,而且与菲莉斯相处的时间也会变少。

  只要待在城里,菲莉斯就不太愿意出来。虽然大概有什么理由,可是菲莉丝不说,我也无法知晓。

  「那么我今天就入住吧……真想快点看看呢。」

  「地点在离城不远处,我立刻命人准备马车。」

  「不,我想慢慢走去,只要告诉我地点就好了。」

  「虽然你那样说,但你毕竟是侯爵……今天还是请你搭乘马车过去吧。」

  对于我要步行前往这件事,高罗斯面有难色,我只好答应了。

  抵达宅邸再于周围散步也不错。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因为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或许会在宅邸里闭门不出,有事的话请连络我。」

  「明白了,就那么办吧。」

  谈话结束,我便早早走出房间,且在女仆的引领下来到城外。

  或许是接到连络了,城门外已经准备好一台马车。

  这大概是皇族专用的马车吧,外观金碧辉煌,跟普通的马车完全不同。

  「搭乘这样的马车太招摇了吧……回到宅邸后,就把自己的马车拿出来好了……」

  我搭上马车且知会驾驶后,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不到十分钟,马车便抵达宅邸。

  从外面也看得见宏伟的豪宅耸立,建筑的风格宁静朴实,看起来很不错,但一个人住却太大了。

  守门的卫兵有两人,我直接走进了门。大门到宅邸有一段距离,途中有一大片庭园。

  「这里一个人住也太大了吧……」

  看到眼前宏伟的建筑,我忍不住喃喃说道。

  大概已经连络过了吧,宅邸前伫立着数名女仆。

  我听高罗斯说宅邸配有数名管家和女仆,另外还有大约十名的派遣人员,负责厨房、马厩以及园艺的工作。

  我下了马车后,她们在管家的号令之下一同向我鞠躬行礼。

  「「「「「灯也侯爵,欢迎回家。」」」」」

  对于被称为侯爵,我感到背脊发痒。

  「……各位,今后要受你们照顾了,请多指教。」

  稍微打过招呼后,管家便带着我认识环境。

  每个房间都装饰得豪华美观,打扫似乎也很彻底,连一粒灰尘也看不见。

  清洁方面还有菲莉斯,所以我想不会有问题。

  依序看过饭厅、客厅、浴室、寝室和客房,最后我被带到举行晚宴的大厅。

  「这里是邀请客人、举办晚宴的地方。」

  ……我是没有打算举办就是了……

  不过那种话我也说不出口,只是坦率地点了点头。

  「以上为您介绍完毕,若是还有什么疑问,我会为您解答。」

  「啊啊,嗯,现在没有……啊,我要介绍一个人,请所有人到大厅集合好吗?」

  「我这就去办。」

  立刻有一人离开现场,我则是慢慢走向大厅。

  确认全部人都到齐后,我叫出了菲莉斯。

  听到我的呼叫,我胸前的精灵石便发出光芒,菲莉斯从精灵石中现身了。

  他们大概有事先收到通知,知道我有家屋精灵,所以表情虽然稍显惊讶,却没有显露于态度。

  「灯也……怎么了?」

  「这里是我们今后要住的房子,另外,他们是为我们管理这间房子的人。」

  「……是吗?我知道了。」

  菲莉斯的态度冷淡,只是朝佣人们瞥了一眼。

  「我记住了,没问题了。」

  然而比起菲莉斯的现身,他们似乎对我能和家屋精灵交谈这件事更感到吃惊。

  他们全员半张着嘴,看着菲莉斯僵住不动。

  「啊,菲莉斯是可以沟通的,请你们和她好好相处。」

  听见我说的话后,原本僵住不动的佣人们全都用力点头答应。

  我的侯爵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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