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结来到光家已经一个星期了。
她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现在不靠地图APP,也可以走到附近的超市、便利商店、书店和车站了。
她也开始参考食谱书与网路,让餐点的菜色更加丰富,现在基本上是以日式、西式、中式的组合准备一天的三餐。
今天的早餐主食是西餐──热压吐司。
吐司涂上美乃滋后,她使用一直沉睡在柜子里,没有出场机会的切片器切了水煮蛋,并夹进培根、高丽菜、番茄和起司,最后拿出完全没用过的热压吐司机双面热压。微微的焦香带来不同于普通三明治的滋味,令人食指大动,吐司边边的酥脆感也是一大亮点,吃再多都不会腻。
「没想到热压吐司机这么有用啊。」
光在餐后喝著多趣酷思胶囊咖啡机冲出来的咖啡,心满意足地说。
「咦?你没用过吗?」
对于爱结的问题,光表示:
「我看完一个高中女生露营的动画后,有样学样热压过几次肉包,然后就腻了。热压吐司我一次都没做过。」
「肉包……感觉也满好吃的。」
热压吐司机的应用食谱好像还有很多种,爱结决定代替光好好使用它。
「对了爱结妹妹,你今天有什么计画吗?」
光喝完咖啡后这么问她。
「没有什么计画……」
爱结打算跟平常一样,在打扫完、洗完衣服后读读食谱书和漫画,或者看看蓝光,玩玩前几天送到的电视游乐器打发时间。虽然光之前很高兴地对她说过「爱结妹妹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品质提升好多」,不过她一直在想,自己这样轻轻松松快活度日真的好吗?……这种类似罪恶感的情绪与日俱增。
「那我们一起出门吧?」
「咦?」
爱结听到光的提议,有点讶异。
「要、要去哪里?」
「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啊,你来东京之后只去过新宿和我们家附近吧?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呃、呃……」
光问得太突然,再加上可以跟光一起出门让她兴奋不已,结果她的大脑完全转不过来。明明在乡下的时候,每次从报章杂志上看到东京的消息,她都会东想西想说要去那里、要吃这个的啊。
「那、呃……呃…………晴、晴空塔!」
结果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竟然是这种东京最主流的观光景点,她很担心如果光对这么浮滥的选项很傻眼该如何是好。
但是……
「晴空塔啊?不错啊!」
光意外地给了很正面的反应。
「这么说来,我完全没去过晴空塔呢。」
「是喔?」
晴空塔竣工好几年了,爱结以为东京人全都已经去过无数次了。
「嗯,我总是想说要等天气好又有空的时候去看看,结果拖到现在都还没去过。随时可以去的地方反而会一直没去过呢,就跟那些买来生灰尘的游戏和买了没看的蓝光一样。」
「是这样喔?」
爱结是在休闲娱乐选择少的环境下长大,这种行为对她来说满难理解的,要是她老家那边开了新店或娱乐场所,附近居民一定会蜂拥而至。
「就是这样……那就决定去晴空塔啰。」
「好、好!」
爱结尖声回应。
这次不像前几天是出门采买日用品,而是她们要一起去观光景点。
这根本就是约会了吧?
*
爱结洗完衣服后,她们准备好就马上出发前往东京晴空塔。从优佳理家出发,最快的方式是搭地铁到直通晴空塔的押上站。
优佳理在车站验票闸门感应了SUICA进站,并转头对爱结说:
「我们先到涩谷再转乘半藏门线喔──咦?」
刚刚还在身边的爱结不见了。
一回头,才发现爱结在验票闸门前不知所措地盯著自己看。
优佳理慌张地跑了过去,隔著闸门问:
「怎么了?」
「呃、呃,我、我没有买票!」
「啊──」
优佳理这辈子搭电车都是用IC卡,从没想过在市中心搭车要买车票。
「你没有IC卡吗?SUICA或PASMO之类的。」(编注:SUICA为一种可储值的IC卡,可当作储值车票和电子钱包使用;PASMO为一种可储值的IC卡车票。)
「我只有『IC e-card』(编注:日本伊予铁道株式会社发行的IC卡车票,不能在东京使用。)!」
「抱歉,那个我没听过。」
爱结说的可能是她老家那边私铁的IC卡,东京Metro地铁应该用不了。
「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先去买到押上的票。」
「我、我知道了!」
爱结慌慌张张地跑向票券贩卖机。
照理说只是买个票不会花太多时间,可是优佳理等了十分钟左右,爱结才通过闸门到她身边。
「你花了好多时间喔,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听到优佳理的疑问,爱结哭丧著脸说:
「太多车站了我完全找不到……不好意思我是乡巴佬……」
看爱结黯然消沉的样子,她苦笑著说:
「东京地下铁的路线超级多,本来就很难懂嘛,我没有转乘APP也会迷路的。」
优佳理轻轻摸了摸爱结的头说「我们到押上就先去买SUICA吧」,然后走向月台。
*
虽然一出门就出了一个大糗,不过通过闸门后她们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顺利抵达了押上站。
出了车站,商家林立的区域让爱结看得目不暇给,穿过这些店面,她们来到靠近晴空塔的广场。
「哇~近看好有魄力啊,高到塞不进镜头里了。」
光抬头看晴空塔,边用手机拍照边说。
爱结也把头抬到最高,茫然地应声说「对啊」。高耸入云的六百三十四公尺,高到让人难以直视。
「总之我们就先上去吧。」
「啊,好。」
拍完照后光迈出步伐,爱结也跟在她后面。
可能因为是平日,所以售票处的队伍很短,没排多久就轮到光和爱结了。
「我要套票,一张大人,一张高中生。」
光这么对柜台说。
「请出示学生证。」
「咦?啊,好!」
听到窗口的话,爱结连忙从钱包中拿出学生证交给窗口。
窗口看到学生证,脸上马上闪过诧异之色,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爱结和学生证的照片判若两人吧,不过对方没有深究。
「谢谢,总共五四五○圆。」
「咦?好贵!」
爱结反射性地回答,让光和窗口的姊姊都露出了苦笑。
「对、对不起……」
爱结红著脸道歉,窗口也点头示意。
接过票离开售票处后,光笑著说:
「你也太老实了吧。唉,不过我懂你的心情啦,上个展望台一个人就要三千确实有点夸张呢。」
听到光的安慰,爱结再次感觉到光是都市的有钱大人,而自己却是会对五千圆喊贵的小孩,这让她更加灰心了。
*
她们搭乘电梯,一口气来到三百五十公尺高的天望甲板,然后马上开始欣赏风景。
「哇……!好高!好厉害!」
爱结撑著扶手往前探看风景,大声欢呼。
「喔喔……」
「爱结妹妹喜欢高的地方吗?」
听优佳理这么问,爱结回道:
「咦……我没怎么想过这件事,也许吧?」
「我也喜欢高的地方,一到高处就会自动亢奋起来。」
「就是啊!」
爱结的语气雀跃,欣喜若狂地注视著一览无遗的东京街景,优佳理觉得她这个模样就像小狗一样可爱。
天望甲板有三六○度的玻璃墙,因此可以全方位俯瞰东京街景,她们边欣赏风景,边并肩在通道上前进。
「那里是东京都厅,明治神宫在那里……所以我家大概在那一带吧。」
优佳理指著可能是自家所在的方向,爱结眯起眼睛盯著那个地方。
「嗯……是哪个啊?」
「应该看不出来啦,毕竟建筑物也不是很大。」
爱结听到优佳理这样说,感觉有点遗憾。
她们继续往前进。
「啊!老师,是富士山!看得到富士山!」
爱结大喊,眼睛炯炯有神。
就像爱结所说的,远远可以看到富士山。
「今天天气好,所以看得很清楚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富士山。」
看到神采奕奕的爱结,优佳理心中有些羡慕。
她搭车去过富士山半山腰,而且搭东海道新干线时看到的富士山更大,因此从这里看到的小小富士山不会让她那么感动。
「那我们下次去爬爬看富士山吧。」
「咦?真的吗!?」
「抱歉,我说说而已。」
「欸~」
看爱结噘起嘴,优佳理苦笑著说:
「我听说富士山对新手来说很难爬啦,你真心想爬的话,要先从高尾山之类的开始慢慢晋级。」
「那、那,我们一起朝富士山晋级吧?」
「……我看心情吧。」
她两年前受到登山漫画的影响,自己去爬过高尾山,可是她感觉不到爬山的乐趣。
如果有爱结同行,爬山或许也会很有趣吧。
她边想著这些事,边往前走,来到了二×三公尺的玻璃地板。
优佳理马上站到玻璃地板往下看,看到在地面行走的路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化身成从天上俯瞰人间的神明一样,她又兴奋又开心。
只不过是地板变透明了,心情就会这么不一样吗?乾脆把天望甲板的地板都改成玻璃的吧。
「爱结妹妹你看,人类就像垃圾一样,很有趣喔。」
爱结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离优佳理有点远的地方,听她这么说完,摇摇头回道「我、我就不用了」。
「咦~?为什么?」
「因、因为我……呃……我、我穿短裙!下面的人会看到!」
「谁会偷看三百四十公尺上面的人的裙底风光啊?」
她对爱结的强词夺理吐槽完接著说:
「爱结妹妹,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我、我怎么可能害怕呢。」
「那你要上来看看啊,展望台出了晴空塔也有,可是没有多少地方能从这种高度看到正下方喔。」
优佳理说完,原地轻轻跳跃了几下。
爱结看到优佳理这样,瞠目结舌说:
「等等,老师!要是破了该怎么办啊!」
「这不会破啦,这是很厚的强化玻璃喔。」
「不管再厚,玻璃就是玻璃啊!」
「嗯~你对科技有够不信任的耶。」
听到爱结认真动了气,优佳理露出了苦笑。
结果,爱结最后依然没有站到玻璃地板上。
*
从天望甲板搭电梯再往上一○○公尺来到天望回廊,穿过回廊,会抵达晴空塔的最高点「晴空佳境(高四五一•二公尺)」,爱结和光在这里拍了合照后返回地面。
然后她们随意逛了一楼的礼品店。
店里除了晴空塔相关商品,还有卖东京名产和观光景点的风景明信片,让爱结再次感觉自己现在身在东京。
「爱结妹妹,你要买什么伴手礼吗?」
光问完,爱结摇摇头。
「我没有要送的对象……啊,不过我帮小京买点什么好了……」
「啊……拜托你不要买伴手礼给京姊啊。」
「咦?为什么?」
光脸上浮现暧昧的微笑,说:
「……会被她发现我丢下工作跑来玩啊。」
「咦?稿子很赶吗!?」
「嗯,就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很赶,但要是京姊知道我出来玩会大发雷霆,大概是这种情况……?」
「咦咦!?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说想出来玩吗!?」
爱结慌张了起来,光却坦然笑著说:
「工作愈是火烧屁股就会愈想玩乐啊,你难道没有过明明该写作业,却不小心一直看漫画或开始整理房间的经验吗?」
「我才没有……」
爱结的回答听得光目瞪口呆。
「咦?不会吧……这不是全人类共通的心理吗?」
「有该做的事时跑去玩会很不安,无法尽情享乐啊……不是应该先好好写完作业,无牵无挂再去玩乐吗?」
爱结说了天经地义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光听了却表示不赞同。
「这可不一定喔~」
「咦?」
「在稿子告急的时候,我会想说『等稿子赶完后,我要尽情打电动、把房间大扫除、煮超精致的料理』,不过意外的是,等实际把稿子赶完、真的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行动时,我却不怎么想打电动、下厨或扫除了,结果就是从大白天就在喝酒吃便利商店的小菜,然后不小心睡著。」
「咦咦……?」
「这是我个人的观点啦,我觉得一定是因为工作需要的『动力值』与想去玩乐、扫除、旅行的动力是相通的,因此努力工作会消耗动力,在复原之前就会没力气玩乐。也就是说想要全心全意尽情玩乐,动力值累积到满点的截稿日前就是最佳时间点。」
「嗯……」
爱结是听得一头雾水。
「听起来很像是懒鬼为了偷懒的瞎扯……啊!」
听到爱结脱口而出的内心话,光苦笑道:
「你讲得真直接,爱结妹妹。」
「对、对不起……」
「没关系啦,反正我就是懒鬼。」
光呕气说完继续叮咛:
「反正今天出来玩的事要对京姊保密喔,而且京姊应该跟男友来这里玩过了,也不需要伴手礼吧。」
「确实……」
买东京观光的伴手礼给东京人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是说原来小京有男朋友吗!?」
爱结突然大喊,光很爽快地肯定说「有啊!」。
「……奇怪?可是他们好像还没正式交往……?算了都可以啦。」
光好像低声嘟囔了什么,可是爱结太震惊了,没有听得很清楚。
原来小京有男朋友啊……
仔细想想,像京这样美丽的都市女性,没有男朋友才奇怪。
花样年华的女性与男性交往,这样才叫「正常」吧……
「老、老师有交往的对象吗?」
爱结战战兢兢询问。
要是她说「有」的话,自己应该会一蹶不振吧,但是爱结还是忍不住要问。
「我?我没有啊。」
光一派轻松地回答,让爱结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我从以前就对恋爱没什么兴趣啦。」
光微笑著说完,露出了有点落寞的表情。
「……啊,不对,我没兴趣的不是『恋爱』啊……」
「咦?」
对于爱结的疑惑,光温和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
结果她们在店里什么都没买就一起离开了晴空塔,现在时间是十二点多。
「那来吃午餐吧,爱结妹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呃……嗯……」
被优佳理一问,爱结认真地开始思索。
「东京有什么有名的料理吗?」
「没什么特别的。」
「咦!?」
优佳理的秒答让爱结大吃一惊。
「不,我是说真的,虽然有很多好吃的店,大部分的料理稍微找一下也都吃得到,可是我想不出东京有什么特别的料理……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文字烧吧。」
「文字烧就是那个黏黏糊糊的东西吧?」
「黏黏糊糊的东西……」
听到这么随便的形容,优佳理苦笑归苦笑,还是问了她:
「那午餐要吃文字烧吗?」
「咦?嗯……」
爱结摆明就是兴致缺缺的样子,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优佳理反而是说什么都想让她吃吃看。
「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很好吃喔。」
「真的吗……?」
「真的真的。」
「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
说服爱结同意之后,优佳理马上用手机查询附近的文字烧店,一起前往餐厅用餐。
两人入座后,优佳理看了看菜单。虽然番茄、泡菜、咖哩等很多创新的口味都让她心动,可是她还是为文字烧初体验的爱结选了招牌的明太子麻糬起司与海鲜,饮料点了乌龙茶和啤酒。
「老师,你明明有工作还要喝啤酒吗?」
爱结对她投以谴责的眼光,优佳理笑著说:
「文字烧和啤酒绝配啊,不喝啤酒对文字烧和啤酒都很没礼貌。」
「又在强词夺理……」
「没问题啦,啤酒就跟水差不多。」
「这句话对啤酒才没礼貌吧……?」
傻眼的爱结叹了口气。
很快地,她们点的饮料和文字烧食材就端上桌了。
许多文字烧店都会让客人自己动手煎,不过这间店的店员会全程服务到底。自己煎固然有趣,可是既然爱结很嫌弃文字烧的长相,有专人煎得漂漂亮亮的,她应该会比较想吃吧。
店员身手俐落地在铁板上抹油,将面团用铲子又切又拌开始煎,除了听觉上有咻咻的声音之外,海鲜和面团煎熟也产生了香气。
她们还在出神地欣赏店员高超的手艺,文字烧就已经完成了,店员说了「东西很烫,请小心食用」,然后点头离开。
「好香喔……而且长得也没有照片那么怪。」
听到爱结的话,优佳理喜上眉梢。
「我就说吧?那我们赶快开动啰。」
优佳理用铲子铲起热腾腾的文字烧,吹了好几口气之后放入口中,高汤味的面团在舌尖上融化,高汤与配料交织出浓郁的鲜味,充满了她的口中。
「哈呼哈呼……!」
爱结有样学样将文字烧送进口中,但是东西太烫了,让她皱著整张脸在咀嚼。
「怎么样?」
听到优佳理的问题,爱结把口中的东西都吞下后,笑著回答:「超级好吃!」
爱结这种真诚的反应真的让人觉得温馨又可爱。
优佳理再吃了一口文字烧,搭配著喝了一口啤酒,文字烧和啤酒简直是天作之合,她可以永无止尽地一直享用。
爱结虽然一直在喊烫,不过进食的速度依然很快,两人份的文字烧转眼间就进了两人肚子里。
*
吃完午餐后,她们进入了晴空塔城里的墨田水族馆。
馆内有个水槽设计在地板上、让人从上方观察水母的区域,还有宛如祭典夜市的金鱼区,以及哈氏异康吉鳗和横带园鳗的水槽,整体来说,照明和展示型态都经过特别设计,而且没有固定的参观路线,随便走走一样很开心。
在都市风又新潮的水族馆里跟光肩并肩游晃,这果然可以称为是约会吧。
在礼品店里,爱结买了水母的钥匙圈,光买了水族馆原创的花草茶和点心,然后她们离开水族馆,徒步前往浅草。
她们的目的地是雷门──和晴空塔齐名,同样是东京最有名的观光景点之一。
从晴空塔走路去浅草大概只要十五分钟。
过了隅田川上的吾妻桥后,没多久就抵达了雷门,爱结看到那知名的巨大灯笼后,悠哉地想著「真的很大呢~」。
「这里我也只有小时候来过一次而已。」光表示。
「是吗?」
「嗯,灯笼感觉比当时看到的更小呢,是缩水了吗?」
「是因为老师长大了吧。」
她们在大灯笼前面拍完照之后,去浅草寺前面的仲见世商店街吃了人形烧和炸肉饼,接著就去参拜浅草寺,再从浅草站踏上归途。
虽然晴空塔&浅草是超级观光客的行程,可是幸好不只爱结,连身为东京人的光也都乐在其中。
晚上七点前,她们回到光家的大楼,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入口门厅前面。
光露出苦瓜脸,发出作呕声。
「你好意思摆臭脸摆得这么明显……」
这个人就是编辑白川京,她半眯著眼看向光手中的水族馆礼品店袋子。
「……玩得很开心嘛,墨田水族馆?还去了晴空塔吗?」
「还有去浅草,很开心喔。」
光毫不掩饰笑著回答,让京整个表情都凝结了。
「那真是太好了,稿子想必也已经完成了吧?」
光歪了歪头,笑而不答。
「你果然还没写吧……」
「截稿日本来就是明天吧?截稿日都还没过就跑来我家,会不会太心急了啊?」
「催你稿绝对不嫌早的……不过今天是因为附近的录音室在做配音,所以我顺路过来而已。」
接著京看向爱结。
「小爱,这边的生活还好吗?」
「嗯,非常开心。」
听到爱结真心的回答,京放心地微笑说:
「是喔,你过得好就好。」
此时光开口道:
「爱结妹妹来这边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她的餐点都很好吃,打扫也都做得很仔细,而且每次衣服洗完都会帮我烫。」
「喔?我知道小爱是家务达人,但没想到你这么能干……真希望你也来我家啊……」
光对露出欣羡眼光的京笑著说:
「呵呵,京姊的生活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资格说别人呢,不过现在才说想要爱结妹妹,我可不会给你喔,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咦!?老、老婆!?」
爱结真心大吃了一惊,满脸通红。京见状苦笑著说:
「不要乱说啦,小爱不懂阿宅世界的俗语。」
听到这里,爱结才知道『我老婆』应该是开玩笑的,好可惜啊。
「那我要走了喔。」
「咦?小京不一起吃晚餐吗?」
「我待会还要开会,今天只是来看看小爱而已。」
听到京这样说,光喜孜孜地回道:「唉呀~好可惜~我本来想把热腾腾的完稿亲手交给京姊的~」
「……要是你明天前没有交稿,我还是会在房间里等到你写完为止,你小心一点。」
京低声放话完就离开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
「啊,是。」
打开入口门厅的门后,爱结和光一起回到了房间。
在电梯里,爱结看著身旁光的侧脸,心中想著:
好希望我真的是老师的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