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夜的世界

  在路边约会消磨了很多时间后,苍回到了家中。

  「欢迎回来,哥哥!你来晚了吧?」

  来到玄关迎接的爱歌──身上穿了一件旗袍。

  那是苍曾经缝制的衣服。

  面料的颜色是成熟性感的漆黑色。

  在此之上,旗袍各处闪耀着金色的刺绣。

  旗袍以真丝和人造丝的混纺为上品,但昂贵的真丝实在是买不起,所以只能用人造丝制作。但人造丝本来就是用来代替真丝的化学纤维,其中也有外行人分不出和真丝区别的优质品。

  最重要的是──尺寸完美的旗袍,轮廓艳丽得令人叹为观止。

  上半身完美地贴合身体,平滑的光泽感鲜明地突出胸部的起伏和腰部的曲线。几乎没有裸露的肌肤却能完成性感的上半身。

  下半身是优雅垂悬的超长裙,从大胆的开衩中可以窥视到赤裸的双腿。随着爱歌的动作,大腿时隐时现,甚至连里面的内衣都能看到……将男人的心玩弄于鼓掌之上。

  那里有着恶魔般的色情。

  面对呆立在玄关的苍,爱歌婀娜地摇摆着柳腰款款走来。总能让身体曲线呈现S形的动作。

  爱歌已经学会了让女人的身体看起来最美丽的走路姿势。

  真正可怕的也许是爱歌的行走技术。随着晃动的腰肢,苍也像看傻了一样眼睛左右摇摆。

  旗袍的腿固然好,但腰的弧度也是最棒的……。

  然后突然回神。

  「哥哥,你看得入迷了吧?」

  很快就走到苍身边的爱歌戳了戳他的胸口。

  「是啊……」

  这是一个绝对无法否定的、令人绝望的问题。

  「你摆出了一副很想摸的眼神对吧?真是个坏哥哥呢。」

  爱歌浮现出诱人的妩媚笑容。

  关键是──旗袍很适合现在的爱歌。

  明明还是初中三年级的孩子,现在的她却拥有不可思议的性感。

  爱歌抓住苍的双手,将它绕到自己的腰上。

  苍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抱住了爱歌的腰肢。

  旗袍里的腰身纤细得仿佛会被折断──看到的瞬间会有想要抱紧的冲动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还像舔舐一样来回看着我的胸和腿,对吧?」

  爱歌抚摸着苍的胸口。两腿也像缠绕一样紧紧地贴在苍的腿上。

  在苍的胸膛里,爱歌的气息浓郁地升腾着。这是从无法接触的栞身上感受不到的,活生生的存在感。

  「嘿嘿……再抱紧一点。」

  爱歌发出撒娇的声音。这是妹妹吗,又或者是别的对象……。

  苍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摸向爱歌的后背和臀部……,

  勉强发挥自制力,克制住冲动。

  「放开!」

  抓住爱歌的肩膀,推开她。

  「充分享受之后再逞强,是没有说服力的哦!」

  爱歌调皮地笑了笑,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被留下的苍,一边感受着还在怦怦直跳的心脏,一边叹了口气。

  在与栞酸甜的柏拉图时间之后,竟然有这样的小恶魔在等待着自己。

  饭厅里摆满了菜肴。

  「……哥哥,吃饱了吗?」

  爱歌仿佛窥视着苍的脸色似的问道。

  她的表情中隐隐透着骨子里的懦弱。

  虽然吃了像卡路里炸弹一样的芭菲,但因为后来一直在聊天,所以胃里也有了相应的余裕。

  「没关系,我肚子饿了。」

  「那么,还是按平时的量来吧。」

  爱歌的表情掠过不安的影子……。

  ……大概是在担心自己『填饱苍的胃』的领地被侵犯吧。

  毫无疑问,她把这一职责当成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如果苍每天吃饱后才回到家,她就会失去什么。

  ──在思考爱歌这位少女的过去时,这是一件绝对要注意的事情。

  不能让爱歌感到孤独。

  作为哥哥,这是绝对的。

  ……不过说到约会,一般都会吃点什么吧。

  或许应该开始做些运动比较好……

  摆上餐桌的都是平时不常见的时尚菜肴。

  番茄炖鸡肉、焦黄的长棍面包、土豆泥配洋葱汤、甜点草莓……。

  意思是要用面包蘸着炖番茄吃吗?

  多么新鲜啊……。

  「你有炖番茄的保留项目吗?是不是第一次做啊?」

  「NONO,这不是炖番茄,是Cacciatora。」

  爱歌用奇怪的卷舌音回答。

  「那是什么……哪国话?」

  嘛,只要在网上查一下,大概的东西都能做出来,大多数事情都能想办法解决……这就是苍和爱歌二人的生活方式。

  迅速把裹着番茄的鸡肉送进嘴里。芳醇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这……虽然看起来很时髦,但这不是折扣店的『嫩鸡尾』吗!」

  折扣店的冷冻嫩鸡尾……那是极致的性价比食材。

  每100g只要40日元。而且还是放心安全的国产食品。

  嫩鸡尾是鸡屁股上的肉。味道并不差。倒不如说是在烧烤店被称为『凤尾』而大受欢迎的部位。

  油脂非常丰富,有堪称鸡肉中的牛腩的美味。

  为什么价格这么便宜很不可思议……包装上写着需要进行下处理(去除软骨和羽毛),所以很多人都敬而远之,可能没什么人气吧。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愿放弃这个性价比的爱歌对它发起了挑战。

  结果……发现其实不用在意细节。

  随便处理一下也很好吃。

  从那以后,嫩鸡尾就成了月濑家的招牌菜。

  简单地加盐和胡椒,用酱油和料酒做成烧烤风味……。

  「居然在区区40日元一百克的肉上使用番茄大人……」

  吃起来才知道肉不是煮的,而是烤得香喷喷后,淋上炖番茄。

  这种肉油脂太浓,只靠煮的话会很腻。

  为了让内部的油脂容易流出,还在烤之前下功夫进行了切割。

  炖番茄的味道香浓醇厚,没有一点涩味。

  ──番茄中所含的柠檬酸必须在175℃以上才能分解,但由于沸水的温度达不到100℃以上,所以稍微加热一下就停止的话成品就会变得很酸。

  因此番茄必须一直在火上加热,直到水分完全消失……。

  这是以从网上收集的信息和每天自己做饭的经验为基础,能与专业人士媲美的外行料理。

  「感觉比平时高一个档次吧?」

  爱歌紧挨着苍坐下。屁股都快要贴在一起的距离,和恋人并排坐的时候都不曾靠得如此之近。

  她从旗袍的下摆中抬起双脚,搭在苍的两条腿上。

  「你这个姿势,不是夜总会小姐接待客人的那种吗?虽然我不太清楚……」

  「你看,蘸着长棍面包也很好吃哦。啊啊……」

  爱歌无视苍的指责,从旁边递来一块蘸满番茄酱的长棍面包。

  「兄妹不会做这种事的吧」,苍全身一退。

  约好了不做超出兄妹范畴的事……。

  「这种程度会做的吧,话说以前不是做过吗?」

  ……被这么一说,喂食什么好像确实做过。

  不情愿地接受了。

  白天是女友,晚上是妹妹……。

  苍刚吃了一口菜,爱歌就从旁边递上长棍面包。

  吃鸡肉,被喂,吃土豆,被喂……。

  知道苍是主食和菜交替吃的类型的爱歌,就像捣年糕一样,配合得恰到好处。

  「别理我,你自己也吃吧。」

  「嗯……」

  爱歌从苍的身上下来,开始吃自己的饭。

  「哥哥……你和她到哪一步了?」

  离开后,爱歌再次以不安的口吻问道。

  ──向爱歌展现自己与栞的亲密关系,让她主动退出,虽然有这种想法。

  但也没必要为此说谎。

  「还什么都没做呢。」

  「……!呼!」

  爱歌的表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并不是苍单方面地一直在被读表情。

  这家伙也很坦率,大体上是一个简单易懂的人。

  「那么……我是遥遥领先了对吧!」

  爱歌嘴里含着草莓扑向苍。

  然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顺势吻了下去。

  互相接触的嘴唇。草莓从爱歌的嘴唇滑进苍的嘴里。

  嘴唇分开的瞬间,苍的口腔中弥漫着酸甜的味道。

  「……这是你在玄关被我迷住了的那份。」

  仿佛在主张自己夺走了苍的嘴唇是有理由的一样。

  「考虑过下一个cosplay了吗?」

  晚饭结束后的休息时间,爱歌问道。

  「『火球奥德赛』里的克蕾雅怎么样?你也很喜欢吧?」

  『火球奥德赛』──拥有火球之称的自由豁达的女剑士克蕾雅,以没有什么魔王的幻想世界为舞台展开的冒险故事。

  这一期的话题动画,比起故事走向,主人公克蕾雅的人气更高,作为cosplay的题材可以说是最适合不过了。

  但爱歌却闷闷地皱起了眉头。

  「……克蕾雅,也就是说以『cosplay造型』为主吗?这不是哥哥擅长的领域吧。」

  cosplay造型──不是靠缝纫而是用造型物制作的cosplay。

  女剑士克蕾雅身上穿着上下分割的铠甲──也就是所谓的比基尼铠甲,腰间还别着一把剑。

  铠甲、剑……这些东西用布是表现不出来的。

  因此需要『造型技术』。

  将被称为cosplay板的板子剪切、粘贴、组装,或者加工某种素材。

  给它们施以涂装,再把布贴在上面……。

  与以布为前提的缝纫不同,这是一个使用什么都可以、规则无用的世界。

  需要的是灵活的想象力。甚至有一位被称为『魔术师』的coser,只靠百元店的商品就能制造出任何东西。

  「嘛,确实不擅长……但也不能回避吧。」

  这几年,苍一直在磨练缝纫手艺。

  然而,仅靠布料能再现的角色是有限的。

  现代校园题材还好,但要是喜欢上了幻想世界的角色呢?

  只能去做了,铠甲和剑。

  「因为不擅长造型就放弃喜欢的角色,这不是玛娜玛娜的风格吧?」

  ──必须什么都独自一个人创造出来,这就是自制cosplay的世界。

  「可是,现在是关键时期,最好尽量让人觉得优秀……」

  关键时期……。

  玛娜玛娜下一个目标是『收益化』。

  为此,现在应该尽可能提高评价和知名度。不应该做不擅长的东西……这种想法也是正确的。

  虽说两人的cosplay是出于兴趣和对作品的热爱,收益并不是必要的……,

  但是,想证明自己的作品有多大的价值,对创作者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

  钱的话肯定也想拿。

  玛娜玛娜这么受欢迎的coser还没有站上那个舞台,无非是因为她拒绝走性感路线。

  收益化最简单、最便捷的手段就是贩卖色情cosplay写真集。

  现今的cosplay活动中,成人业界的公司和女演员合作销售18禁cosplay写真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风景。cosplay和色情联系得就是如此紧密。

  爱歌也是,不止个人,甚至有企业向她表示希望能一起制作擦边球路线的写真集。

  ……面对中学生,真亏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这种邀请。

  靠正经的角色扮演获得好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使是现在玛娜玛娜,离拿到一份像样的offer,也还有一步之遥。

  「正因为是重要的时期,所以我认为在不擅长的领域也要表现出不逃避的姿态。」

  「……就算因此展现了拙劣的作品也要?」

  爱歌不安地问道。

  在cosplay界,尤其是网络世界里,有一群拼命找别人纰漏的人。

  他们比起褒奖优点,更喜欢列举浅显易懂的缺点。

  而且,比起好的感想,坏的感想更能给人留下印象,发挥强大的影响力。

  coser必须以暴露出素颜的血肉之躯面对这些。

  但如果过度害怕恶评,就会只能做些无可非议的事情。

  变成只会向对方献媚的人偶。

  「没关系的,只要能把整体协调好,即使有一点小毛病也无伤大雅。」

  ──苍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和栞一起去的咖啡厅。

  据说由店主亲自装修。

  部分是手工制作的,也有拙劣之处,但却用完美的世界观将一切统一的小小的隐藏之家。

  苍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那家店动心了。

  因为感受到了cosplay工作者必要的觉悟。

  「嘴上说是很简单……」

  爱歌不安地垂下视线,苍摸了摸她的头。

  压力首当其冲的不是苍,一直是爱歌。

  「更何况不用只是等待邀请,我们也可以行动起来。下次cosplay完成后,把以前的服装都集中起来重新拍摄,制作写真集怎么样?」

  「个人写真集?哥哥,你不是说对摄影没有自信所以不想做吗?」

  如果非要说玛娜玛娜有什么弱点的话,那也无外乎两个,一个是造型领域,一个是摄影技术。

  尽管如此,苍还是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学习和积累经验。

  「我跟穗香小姐商量过,她说『已经达到了没问题的水准』。」

  苍和爱歌的前辈花梨穗香,是苍最尊敬的coser之一。

  与其说是偶像派,不如说是匠人气质,绝对不会说奉承话的类型。

  ……嘛,其实,她还多补充了一句。

  「很久以前就已经达到没问题的水准了。是不是自以为在追求完美,其实是为了逃避逃战呢?」

  ……害怕挑战的人是不会成长的。成果也会停滞不前。

  玛娜玛娜是时候走向新的舞台了。

  「又是造型,又是写真集……哥哥的负担会不会太重了?」

  「没那回事,主角可是你哦。克蕾雅这种破天荒的角色,对你来讲也是新的挑战吧?」

  苍停下抚摸,在爱歌的脑袋上拍了拍。

  爱歌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既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倒是可以相信哥哥!」

  「嗯,相信我,交给我。」

  站起身来的爱歌,转向苍,弯下腰把脸凑了过来。

  要被吻了!?苍不假思索地做好了防备。

  事实上,爱歌的表情和动作确实就像准备做这个。

  ……然而,把脸凑到跟前的爱歌,突然停了下来。

  「……一说起cosplay,就完全意识不到我了。」

  ──即使想接吻,也没有接吻的借口。

  这么说来,至少吃过晚饭之后,苍一次也没有迷恋过爱歌。

  甚至直到站起来的时候,才想起她穿着旗袍。

  ……真是个守规矩的家伙啊,苍奇妙地感叹着。

  爱歌保持着几乎要亲上的距离,又说了一遍。

  「我相信哥哥……绝对会成功的哦。」

  「我都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爱歌后退,小跑着离开了餐厅。

  苍也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苍对着自己房间的桌子,让笔记本电脑显示着火球奥德赛印象深刻的场景捕捉画面和设定资料集。

  一边看着那些一边让服装的制作顺序在大脑中逡巡。

  「这是克蕾雅的资料?现在就开始制作吗?」

  ──爱歌从背后窥视着屏幕。

  回头一看,她脱下旗袍,换上了平时青蛙设计的家居服。

  嘛,总不能穿着那个做家务吧。

  「洗澡水一会儿就好了,我先进去吗?」

  看到苍的样子,爱歌关心地问道。

  「感觉怎么样?」

  「……最困难的,果然还是比基尼铠甲。」

  「最近机器人系的coser变多了吧。盔甲是那种感觉的吗?」

  「如果是方形设计的机器人,只要把cosplay板组装成盒子形状就可以了,但克蕾雅的比基尼护甲是弧形的,难度系数会提高。」

  将cosplay板加热变软,使其弯曲,然后贴合在一起。

  「啊,所以才会有很多方形的吗?能做到吗?」

  「总之先从纸样开始吧……」

  制作纸样不管是缝纫还是造型都没有太大区别。

  以爱歌的躯干模型为基础,首先以迷你尺寸反复试错。

  「颜色怎么上?贴皮?喷漆?」

  「嗯……」

  cosplay造型的上色大致可分为粘贴彩色复合皮和涂装两种。

  彩色复合皮如果能漂亮地粘贴确实能做出有清洁感的成品。可是,

  「克蕾亚是流浪剑士,用涂装来体现厚重感会比较好……不过这样经验和技术的差别会很明显啊,上色……」

  涂装也有各种各样的手法。

  最正统的是用喷漆罐,可以将颜色涂抹得很均匀。

  「先用金属色的喷漆涂一层,再打磨成闪闪发亮的镜面如何,会很酷的吧。」

  「那个真的特别难,是最费事的东西……」

  光泽加工需要完美的表面处理、高超的涂装技术和踏实的打磨作业。

  「想用干刷再现长时间使用过的金属器具的质感吗?」

  直接用刷子刷上干燥成粉末的涂料的技法『干刷』,能产生极具震撼力的渐变效果……如果做得好的话。

  「……不光是这些,布的部分也要像往常一样缝制,真够呛啊……」

  的确如此。……cosplay要求一切。

  这时,从屋外传来了洗澡水烧开的旋律。

  「那我先进去了」爱歌走出房间。

  ……那家伙没做过什么诱惑人的事。

  谢天谢地。可以集中精力制作cosplay。

  房间里只剩下苍一个人,他再次转向屏幕。

  ──对时尚感兴趣之后,发现了一件事。

  大家习以为常穿着的衣服,其实质量好得吓人。

  而且,这成为了『标准』。

  对于不知道怎么做服装的人而言,衣服的标准是『优衣库』。

  ……在做过的人看来,那是多么可怕的完成度。

  因此习惯了优衣库的普通人看到cosplay的时候,觉得『廉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时尚行业是由完美的分工构成的。有捻线厂、织布厂、编织厂、缝纫厂。

  缝衬衫的工厂不会缝裤子吧。只专注于衬衫。

  鞋子也是,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做鞋子,只考虑鞋子的专家做的。

  ──Cosplay制作者必须一个人完成全部任务。

  苍不喜欢那些作为派对周边被出售的cosplay用品的廉价感,所以磨练缝纫技艺,对面料的质量也很讲究。

  但还是任重而道远。以皮革为首,没缝过的布料比比皆是。

  在此之上,又有造型这一未知的世界正在扩张。

  ……就像穗香小姐说的,不能在一件事上过分追求完美,也不能害怕新的挑战。

  独自一人创造出事物的喜悦也是有的。

  ……那家咖啡厅,就是隐藏在店主内心的世界观本身。

  所以才会被吸引。

  爱歌泡澡的时候,苍全身心投入到cosplay的准备工作中。

  很开心。

  果然cosplay制作是快乐的。

  ──我真的喜欢cosplay吗?其实有过这样的迷茫。

  爱歌的话语就是具有如此巨大的冲击性。

  「哥哥是想以爱着cosplay的方式……将对我的爱一直延续下去。」

  也许是这样。那时不由自主地接受了。

  事后再怎么辗转反侧,也想不出答案。对苍来说,cosplay和爱歌是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无法分开来思考。

  但是……果然一开始制作新的cosplay,就会被一种无以言喻的乐趣所驱使。这种快乐,不可能全是面向于爱歌的感情。

  身为妹妹的爱歌,不能当成异性来爱。

  不过,没有必要对cosplay抱有罪恶感……。

  今天应该是幸福的一天。

  在周围人的羡慕中,和栞堂堂正正地在一起,放学后约会。

  与爱歌相处的时间,当然也并不讨厌。

  然而,现在这个瞬间──开始制作新的cosplay的瞬间,感觉是以最愉快的心情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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