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话 谎言终究会被揭穿

  「哥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起床了哟~」

  「唔~嗯……再让我睡一下……晚安……」

  大概是昨晚看书看到很晚比较晚睡的关系,即使闹钟有响过,但远山似乎在无意识间按掉了。

  「真是的,真的要迟到了哦。」

  菜希好像在说什么,不过他身体实在动不了也没有办法。

  咕……

  「等一下哥哥?你真的睡着了吗……?你不起来的话,我还真拿你没办法耶……稍微打扰一下……」

  「呼啊……棉被中充满了哥哥的味道,晚安……」

  ──呃?

  「菜、菜希?你干嘛潜入我的被子里啊?」

  才觉得身体突然变暖和而且还有某种柔软的东西贴在身上,原来是菜希潜入棉被中一起睡着了。

  「哥哥,什么事?我好不容易才开始觉得舒服的说……」

  「不要说那种会引人误会的话!哪有这种年纪还和妹妹一起睡的兄妹!」

  「这里就有一起睡的兄妹啊?」

  一起睡的兄妹确实是在这里没错!

  「那个是……这样会迟到的,你现在就从棉被里出来。」

  按掉闹钟之后已经过了十分钟。再晚一点,真的就要迟到了。

  「啊啊嗯,哥哥你别推我啦。」

  远山强硬地推着菜希,把她从棉被中赶出去。

  然后从棉被中跳起来,慌张地洗脸刷牙,迅速换上制服后便冲向玄关。

  「那我就出门了!」

  「佑希,早餐呢?」

  直接通过起居室,慌忙走向玄关时,远山的妈妈向他问道。

  「抱歉,我没时间吃了,回来之后再吃。」

  他慌张地穿好鞋子,冲出玄关。

  「哥哥!我也要一起去,等等我啦~」

  菜希大概也没吃早餐吧,从身后追了上来。

  「你以为是谁害我要迟到了啊,我要把你放着不管。」

  「啊~嗯,你舍得把可爱的妹妹放着不管吗?」

  不管菜希还在说些什么,远山无视她,迳自快步走向学校。

  多亏用跑的,时间上多了一点余裕,他打算买早餐,于是在超商前面停下脚步。

  「呼……呼……哥、哥哥你好过分哦,一直不断地往前跑。」

  追上来的菜希正在抱怨,他却觉得她可以不用勉强的。距离初中部开始上课还有充裕的时间。

  ──而且他也没有跑得那么快啊。

  「菜希,你的体力比我还不好耶?」

  菜希将双手撑在膝盖上,吁啊吁啊地喘着气。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运动吧?我要求你对妹妹更温柔一点!」

  菜希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菜希你还是锻炼一下体力会比较好哦。你这岁数体力还这么差,不太妙耶。」

  不再理会提出抗议的菜希,远山穿过超商的自动门就和熟识的女性面对面遇个正着。

  「咦,远山?来买东西吗?」

  刚进入店内,就看到正在买东西的上原身影。

  「上原同学,早安。我今天睡过头了没吃早餐,想着要到超商买。」

  「啊,大奶星人!」

  一看到上原,菜希就突然对她说出没礼貌的话。

  「菜、菜希,早安。那个称呼实在太羞耻了,你可以别那样叫我吗?」

  在众人面前被大声叫做「大奶星人」,吸引了周遭人的注目,众人的目光更往上原丰满的胸部集中了。

  「菜希,不要用那种叫法。上原同学也算是你的学姊,不可以不注意礼貌。你不是小学生了。」

  太过幼稚的绰号,让远山眼神稍微严厉地叮嘱着菜希。

  「好……上原学姊,我用没礼貌的方式称呼你了,对不起。」

  大概是察觉到远山真的生气了,她本人也像是正在反省般地垂头丧气着。

  「没事,我没生气,菜希你打起精神来。」

  这对菜希来说是个好教训吧,她再这样得意忘形下去也令人困扰。

  「好,谢谢你。不过我好羡慕胸部很大的学姊。请不要用那对大奶来诱惑哥哥哦。」

  菜希完全没在反省!

  「啊哈哈,菜希你还是老样子呢。说到你家哥哥……对了!菜希你还有另一个哥哥对吧?」

  「咦?菜希只有眼前的这个佑希哥哥而已哦?」

  ──糟糕!

  远山以前买保险套时,对上原谎称是帮哥哥买的来蒙混过关。现在这个状况会让谎言被揭穿。

  「咦?之前在自动贩卖机前遇到时,我记得远山你说过是替哥哥买的……」

  上原对远山投来疑惑的眼神。

  「呃、那个……是那样吗?我不记得有说过那种话呢……差、差不多该去学校了,不然会来不及的,赶快结帐吧。」

  远山像个政客一样,装出一副不记得当时说过什么的样子,排队准备结帐。

  「很可疑……」

  不管怎么想都是个蹩脚的借口,上原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远山。

  之后上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三个人一起穿过校门,跟菜希道别之后往鞋柜前进。

  说到鞋柜就想起纸条的事,远山慎重地打开鞋柜门往里面探头查看。

  「什么都没有吗……」

  远山松了一口气,自觉到由于诽谤中伤事件,自己的内心多少受到了一些伤害。

  「远山,一起回去吧。」

  放学后,对着正在打扫的远山,上原难得提出一起回家的邀约。

  「咦?今天你不跟相泽一起走吗?」

  「美香有事已经先回去了。」

  「这样吗,那今天就一起回去吧。」

  「太好了!」

  光是可以一起走,上原的心情就十分地好。

  当远山和上原结伴打算离开教室时,受到教室内同学的注目,看着他们离开。

  班会事件之后,就传出了远山和上原正在交往中的谣言。

  上原不是特别在意,当成无事发生。远山则是有点尴尬。

  两人穿越校庭,并肩走到校门时,远山和上原也受到其他同学的注目。

  果然上原是真的很可爱。她拥有华丽且引人注目的外貌。远山实在无法想像这样出色的女性竟会对自己抱持着好感。

  远山对自己没有自信,会忍不住心想:「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好女孩会……?」

  但是,远山也觉得表现得太过卑躬屈膝的话,会对不起上原。

  不稍微对自己有点自信的话是不行的,远山这般对自己说道。

  穿过校门,彼此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后,上原似乎有事想问,不时地偷看远山的样子。

  「那个……我有事想问远山你。」

  先打破沉默的是上原。

  「什么事?」

  「远山你在自动贩卖机前那时,明明没有哥哥,为什么要说谎呢?」

  ──果然,早上那样没办法蒙混过去吗?

  那时情急之下忍不住说了谎,现在却成了自掘坟墓,当时的远山一定从未料想过吧。

  经过数秒的沉默之后,远山开口道:

  「那个……被身为同学的上原给看到实在很害羞,我忍不住就说谎了。」

  关于这件事,远山只有把谎言说到底这个选项。

  「果然是远山你有个恋人,要和那个人……那个……做那种事是吗?」

  上原用悲伤的神情凝视着远山,继续追问。

  绝对不能让上原知道和高井的事情。

  远山拼命地想借口。

  「『那个』是……真的不说不行吗?」

  「对,我想听你说。」

  「这样会变成听我说非常羞耻的事情……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你说不定会讨厌我,即使这样你也要听?」

  「我不会讨厌远山的,所以告诉我吧。」

  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将远山的经验谈拿来说谎,所以是半真半假。

  「我知道了……『那个』是呃……我一个人做的时候用的。」

  总之先用婉转的说法,让上原自己领悟。

  「一个人做?」

  可惜光说这些,意思似乎无法传达给上原,这样一来就只能用直接的说法了。

  远山一边紧张,一边下定决心开口道:

  「呃……『那个』是我一个人自慰的时候用的……哦?」

  即使是谎言,远山还是对上原说出了非常羞耻的事情了吧?这是什么羞耻Play啊!

  「咦!你、你说自慰──咦咦?」

  上原用一种气势惊人的方式感到吃惊。

  「上原同学,我说这些你可以接受吗?」

  要是她可以接受的话,他们彼此都不用再制造更加羞耻的回忆。

  「只、只说那样我听不懂……你、你再说得更具体一点……可以、吗?」

  上原兴致盎然地继续咬住这个话题不放。

  「有、有种叫做飞机杯的东西……那、那个模拟女性的『那里』,使用时要把润滑液注入里面。不过直接把我的那边放进去的话,就会被润滑液弄得黏黏滑滑的,要处理我的那边就会很麻烦,才需要戴保险套做那个……自慰啦。」

  半是自暴自弃地把这一大段话说完,远山战战兢兢地看向上原。她连脖子都羞得通红,整个人僵住了。

  啊、啊啊……上原好纯情啊。

  「上原同学?你有在听吗?」

  「咦?呃……我有、在听哦?不、不过,也太厉害了……」

  回过神来的上原尖声说出回应。

  「就是这么一回事。要说出这种话,我也觉得十分羞耻。」

  由于是经验谈,我想描述时应该带有无比的真实感。

  「远、远山你也……那个……对、对色色的事情有兴趣吗?」

  「我也是个健全的男生……所以当然有啦,也因此我才会使用那种东西。」

  「那样的话……那、那种色色的事情和我……那个……做……」

  嗯?上原的语意感觉歪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和上原同学……做什么?」

  远山虽然已经理解上原想表达的意思,却故意装成听不懂的样子。

  「啊啊,我做不到!太过于羞耻,我说不下去了……害远山你得说出这么害羞的事情实在非常抱歉。」

  似乎已经羞耻到极限,上原放弃再说下去,并向远山道歉。

  「不会,没事的,错的是说谎在先的我。不过……我想也能让你更了解男生那方面的事情了。」

  总之虽然是谎言,但她可以接受了,应该吧?

  「嗯,我明白了。要、要是你想做色色的事,那就……找、找我商量吧。」

  商量……要是真的找她商量,那她会怎么帮我呢?

  「嗯、嗯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用更具冲击性的事来掩盖住,总算是成功蒙混过去了。买保险套这件事,比起用飞机杯自慰这件事的冲击性来说,应该算是小事了。

  「上、上原同学?」

  好说歹说总算是度过了难关,放松下来也才过了一瞬间,上原就毫不顾忌他人目光地从正面抱向远山,并把手紧紧环抱后背贴上来。

  「远山你愿意将说谎的理由告诉我,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是……」

  上原将脸埋在远山的胸口上并继续说道:

  「说不定远山你是为了跟其他女性做那种事才买的保险套,一想到这里我的胸口就感到苦涩及哀伤……我是在嫉妒看不见的对象。不过事情并不是这样……真的太好了。」

  ──我好差劲。

  远山正如上原所害怕的那般,是为了与其他女性──高井做爱才买了保险套。

  并且他再次对上原说了谎。

  远山背叛了信任他的上原,当知道这个真相时,她会受到多么大的伤害呢?

  上原对他说出自己觉得嫉妒的真心话。

  为了给班上其他同学好印象,上原帮助远山改变形象,但另一方面,上原也矛盾地不希望远山被其他人抢走。

  「没事的啦。上原同学你放心吧。」

  用谎言加固谎言,在那终点等待着的是什么后果呢?

  远山脑中浮现最近逐渐改变的高井的脸。虽然她由于家务事和许多麻烦事感到困扰,但看着现在的她,就会觉得总有一天她不需要远山的日子将会到来吧。

  所以到那时候──

  「我明明没有束缚远山的权利,却说了些任性的话,对不起。」

  上原离开远山的胸膛时,这样喃喃地说道。

  「没有……那回事哦。」

  远山目前无法给上原除此以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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